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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江山风雨之谜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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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南星缓缓摇头,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厉南星看向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戚兄心胸开阔,什么事都看得开,想得开。但惜朝不同,常言道,强极则辱,刚极必折。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什么事都看得太重,我只怕他会再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
追命轻叹一声,道:“顾惜朝想要的东西太多,放不下的太多,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洒脱就好了。”
两人一时静默,追命忽而笑道:“南星,明天你走了我就再听不到你吹箫了,你吹一首送给我吧。”
厉南星转头看向追命,微笑道:“好,我就送你一首‘碧涧流泉’。”
追命忽然道:“等等,你赠我曲子,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
厉南星一愣,只见追命低下头,伸手朝怀里摸去,随即取出一个用金银丝线织成的平安符来。追命拉过厉南星空着的左手,将平安符放到厉南星掌心里,笑道:“这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大相国寺的普正大师送给我的,现在给你。”
厉南星摇头道:“大师给你的东西怎能轻易送人。”说着就要将平安符放回追命手里。
追命按住厉南星的手,笑道:“这个东西我带了这么多年,它的灵气我早就沾够了。现在多一个人分享岂不更好?”
厉南星垂下眼,不再说话,却心潮难平。失了敬如父的季叔、亲如妹的小梨,现在却又得莫逆之交追命,老天待他实是不薄。厉南星将平安符收进怀里,然后抬手执箫于唇边。柔缓清澈的乐声响起,与月光湖水一起流向遥远的天际。
第十二章 世事难测(下)
戚少商在白家酒宴上到底是喝的有些多了,醒来时日头已高,顾惜朝和追命一大早已经去送厉南星了。刚踏出房门,立刻有小廝上来道:“戚大侠,霹雳堂的人吵着闹着要见您。”戚少商一惊,忙快步走向正门,远远就能听到众人吵嚷的声音,待到门口,只见守卫和三个年青汉子正扭在一处。
霹雳堂来的这几人戚少商都不认识。那三人一见戚少商便像见了救星似的围了上来,眼中皆满布血丝,一人急声道:“戚大侠,救救我们霹雳堂吧。”戚少商一问之下才知道昨晚高晓生忽然指证霹雳堂,说那批贡品是霹雳堂托他们押送的标物。知府张建年连夜带人搜查霹雳堂发现了霹雳堂托神威标局运送贡品的托标单。霹雳堂上下十三人被捕入狱。
戚少商仔细回想当日高晓生的种种表现应答,皆不似有所隐瞒,此刻高晓生却突然改口,霹雳堂又如此“顺利”地被搜出了托标单,其中多半有所关联,便快马赶去狱中见高晓生。
高晓生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整个人都隐在暗处,听到戚少商来,不动也不抬头,只道:“戚大哥,该说的我已经都对张知府说了,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他吧。”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厌倦和不耐。
戚少商问道:“你为什么改口?”
高晓生淡声道:“我本想帮霹雳堂遮掩,但现在觉得遮不下去了,就只能说了。”
戚少商一瞬不差地盯着高晓生,沉声道:“你可知你这一改口,牵扯进了霹雳堂十三条人命。高局主如果还在一定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想保住神威标局我可以理解,但不该用这种嫁祸于人的办法。
高晓生猛然抬起头,朝戚少商吼道:“霹雳堂的人命是命,我们神威标局的人命就不是命了吗?戚少商,你没资格根我提我爹,我们神威标局因为你败的还不够快吗?”
戚少商如遭雷击,怔在当地,心里一阵阵地抽痛起来。是啊,戚少商,你连累高局主身死,现在眼看着神威标局遭人陷害却始终拿不出证据,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侠义?
戚少商静立半响,道:“你说的对,我没资格提高局主,但是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神威标局和霹雳堂一个公道。”再多的谜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不会让黑白颠倒。
高晓生话一出口其实就后悔了,原本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可眼下又拉不下面子来道歉解释。 看到戚少商离开,高晓生忽又站起,几步跨到木栏边,双手紧抓住栏杆,努力探头看向戚少商越行越远的背影,几次张嘴,却始终没有叫住戚少商。待到终于看不见了,高晓生坐倒在地,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下的苇草垫上。
顾惜朝和追命一起送走厉南星后,想去明月楼看看杨紫兰的儿子杨顶天,便和追命分开,自去书摊买了几本书,准备送给杨顶天。
杨紫兰看顾惜朝带了书来看杨顶天,欣喜非常,忙找了儿子来,央求顾惜朝交杨顶天识字看书。杨顶天聪明伶俐,顾惜朝本就喜欢,也就留下来一点点地教他。杨顶天学的很快,顾惜朝也教的顺畅,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顾大哥,我叫娘来听我念书好不好?”
顾惜朝摸摸杨顶天的头笑道:“好,去吧。”
看着杨顶天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连蹦带跳一跃两级地奔下了楼梯,顾惜朝不由勾起了唇角。
带上门,退回屋里,坐到桌前,顾惜朝随手翻着杨顶天歪歪扭扭写了字的稿纸,又想起儿时顾水涵手把手教他写字的情景。昏黄的灯光下顾惜朝的面容越发地柔和起来。
“娘!”一声惨呼如闪电划破夜空般骤然撕裂了一片宁静,也惊断了顾惜朝的回忆。顾惜朝三步并作两步跨出房门,到了隔壁房间门口。推开屋门的瞬间里面的灯光便熄灭了。
“天儿……”
突然的黑暗让顾惜朝看不到东西,只能朝着杨紫兰微弱的声音寻去。走了两步,身后忽有凌厉的掌风袭来,顾惜朝早就全神戒备,转身的同时,右手小刀脱手而出,对方掌力一顿,急急侧身闪避。
顾惜朝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虽看不清那人面目,但已能辨得身形。下一刻,左手四支毒针激射而出。只可惜他射出的针全不含内力,竟被对方用掌力尽数逼得倒飞回来。顾惜朝大惊,向后仰倒,四支毒针几乎贴面而过,未及跃起,那人右掌已当头罩落,显是要将他毙于这一掌之下。
罢了,九死一生也总好过立时毙命。顾惜朝主意一定,立提真气,封住内力的八支银针破体而出。那人愣了一下,出掌便缓了一缓,只这一瞬,顾惜朝便已运气于右掌急挥而出,正对上对方右掌,两掌一接便立刻分开。那人只觉一阵剧痛钻心,似乎右掌骨节寸断,大骇之下惊呼出声“落凤掌!你是什么人?”
顾惜朝也被那人一掌震地五脏六腑几欲倒转过来,强咽下涌入口中的腥甜,勉力提气笑道:“烟花之地打打杀杀岂不大杀风景。我和你无冤无仇,本不想伤你,谁让你上来就动手。你还不赶紧去运功疗伤,再过一会儿,不要说你的右手,只怕连右臂都要废了。”
顾惜朝原就气力不济,落凤掌也远未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说这些话自然是夸大其词,只盼能让对方退却,哪怕一时半刻都好。那人惊疑不定,黑暗中看不清顾惜朝的脸色,见他接了自己一掌还言笑自若,右手又痛入骨髓,思量下跃过顾惜朝奔出房门。
杨紫兰为了儿子特地将顶楼用作仓储,除了母子俩住的两间外,其余房间都用来存放东西,并不接客。岂料这样一来,他们这里就算闹翻了天,外面也没人知道。
顾惜朝听得那人走远,“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软倒在地。一时间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心中一惊,又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走到桌边,摸索着点亮了灯。这才看清杨紫兰躺在床前地上,杨顶天趴在她身上,两人都没了声息。顾惜朝努力抑制心中的惊惶,上前拉开杨顶天,伸手去探两人鼻息,虽微弱,但都还有。
杨紫兰忽然睁开了眼,嘴巴微张,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惜朝”。顾惜朝忙扶起杨紫兰的上身,让她靠着自己坐了起来。
“惜朝……你能不能……答应我……做……做天儿……师傅?”
顾惜朝双眼涨的酸痛,点头道:“我答应你兰姨,我收阿天做徒弟。”
杨紫兰缓了口气又道:“惜朝……兰姨对……对不起你……你娘死前……”说到这里杨紫兰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竟接不下去。
顾惜朝又惊又急,右掌抵上杨紫兰背心,将真气源源不断地送了过去。
杨紫兰复又开口道:“你娘临死前……让老妈妈把一幅《江山风雨图》交给你……前阵子;我把那幅图……送给了明金局……就是那批被劫的贡品。”
顾惜朝一怔,手下不由得一松,杨紫兰又道:“检举你出身的信上……我签了字……惜朝……别……别恨……”杨紫兰的“我”字终究没能说出口。顾惜朝呆了片刻,伸手轻轻覆上杨紫兰的双眼,低声道:“兰姨,我不恨你,你放心吧。”一个普通百姓如何抗的过有权有势的人,更何况签不签字根本就没有区别。
顾惜朝放下杨紫兰,扶起杨顶天,借着灯光细看下不由大惊,杨顶天唇色乌紫,显是中了剧毒。顾惜朝急忙扒开杨顶天上身衣服,只见杨顶天后背上印着一个乌黑的掌印,正是黑白无常的成名武功“破冰掌”。杨顶天气息渐弱,只怕连一时半刻都挨不过。顾惜朝强聚起真气,右手按上杨顶天百会穴,左手抵上杨顶天小腹,开始替杨顶天逼毒。
第十三章 此情可待
夜已深,杭州城里的喧闹声都渐渐停歇,明亮的灯火也次第熄灭。戚少商坐在窗下书案前,在暗淡的灯光下,一页一页机械地翻着那本破旧的七略。书里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但此刻他的大脑里却一个字也没有。
戚少商停下手底的动作,转头看向桌边的漏壶。壶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滴尽,此刻半点声响也无。他支起耳朵去听窗外的响动,但依然什么都听不到。没有风声,没有雨声,更没有人声。
他已经告诉守卫只要顾惜朝回来就立刻通知他,可他一直坐到半夜,门外却始终寂静一片,脚步声从未响起过。他脑海里不断的蹦出一个又一个顾惜朝缘何外出不归的猜测,却一个比一个更令他心生恐惧。他试图说服自己安安心心去睡觉,结果却是越发的焦虑。厉南星看着顾惜朝时隐忧的目光不停地在他的大脑里徘徊,无论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
戚少商站起来推开书案前的窗户,希望冷风能让自己清醒一下。
月被厚厚的云层遮去,离开屋里灯光笼罩的地方皆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一个念头突然间跳了出来,如果顾惜朝再也不回来,他能看到的是不是永远都只有这么一小方地,其余皆是晦暗。
戚少商旋即一惊,他想着自己方才的念头,想着自己这一晚的种种,想着一路从汴京到杭州,再想着千里追杀无数纠葛,猛然间有如迷梦中的人被一盆冷水波上脸来,终于彻底的清醒了。戚少商苦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对顾惜朝竟是存了这番心思,何至于今日才幡然省悟。
他忽然想起两个月前息红泪去汴京看他,而后只留一句“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了,我也就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接着扬鞭策马而去,再不回头。
戚少商自问于感情并不是个迟钝的人,对顾惜朝,戚少商想,也许他早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他不敢让自己清楚,不能让自己清楚罢了。戚少商啊,你堂堂七尺男儿,还要逃避到何时?纵然为天下之大不韪,纵有千万刃加身,又有何可惧?
戚少商长出一口气,心里陡然间轻松了许多,似乎日日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移去。他再不犹豫,吹熄了灯,推门而出。
戚少商到得明月楼时,天将亮而未亮,一切皆埋在团团灰雾之中,四周还很安静,只有明月楼前噪杂喧闹。楼里的客人不断涌出,各个神色慌张,戚少商急跃下马,拦住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结巴道:“死了……老板娘死了……”
戚少商心里咯噔一下,蹿进楼里,里面混乱不堪,哭喊声不绝于耳。戚少商抓住一个站在门边瑟瑟发抖的□问道:“你们老板娘现在在哪?”
那□瑟缩了一下,才颤声道:“在楼上。”
戚少商快步上楼,到了楼上却在楼梯口被两个壮汉截住。
“快下去,这里出人命了。”
戚少商从怀里取出平乱玦道:“我是六扇门的捕快,戚少商。”
“九现神龙戚少商?”那两人的目光在戚少商和平乱玦上溜来溜去,拿不定主意。
戚少商心急如焚,哪里等得及他们去证实,出指如风点了两人的穴道。迎面又有一个壮汉走上前来。戚少商正想如法炮制,身后刚被点中穴道的一人忽然叫道:“别动手!他是九现神龙戚少商。”
走过来的那人一愣,随即笑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戚大侠来了就好办了。”
戚少商转身解了两个人的穴道,急道:“带我去看你们老板娘。”
几人点头哈腰,领着戚少商到了杨紫兰房间门口。戚少商跨进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杨紫兰的尸体,而是侧躺在地,被五花大绑的顾惜朝。
戚少商扶起顾惜朝,只见顾惜朝双目紧盍,面色惨白如雪,映着嘴边暗红的血渍越发触目惊心。胸前月白色的长衫上更洇染着大片的血渍。戚少商浑身的血液几被冻住,只觉得心似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痛地难以呼吸。急伸出手去探顾惜朝腕脉,强弱交替,显是内息混乱已极。
“戚大侠,老板娘死的时候,楼上只有这个人和老板娘的儿子。”看到戚少商欲解开顾惜朝身上的绳子,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妈妈出声提醒。
戚少商抬起头,眼中愤怒的似要喷出火来,那老妈妈心里一惊,忙闭了口不再说话。戚少商拔出逆水寒直接削断了绳子,抱起顾惜朝就朝外走去。 门口几个大汉看戚少商阴沉着脸,杀气骇人,竟无一人敢拦。
戚少商到了楼下,正遇上前来查案的捕快。几名捕快大多认识戚少商,上前想打招呼,再问几句,却见戚少商脸色寒地似万年玄冰,全不像以往亲切热情,到了嘴边的话就都咽回了肚里,只能面面相觑。
顾惜朝昏昏沉沉,时而似觉有烈火焚身,灼痛难当;时而如坠冰潭,寒冷刺骨。恍惚中听到有人来回走动,却好像步步踩到他的神经上,头疼地直欲裂开。又好像听到戚少商的声音,他在说“出去”,谁出去?顾惜朝想睁开眼,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他似乎听到有人说:“顾惜朝,你欠我的还没还,你要是敢死,我追到黄泉都不会放过你。”又有人说:“顾惜朝,你起来,只要你起来,杀人放火,我都陪着你。”
顾惜朝听到晚晴柔声唤他,却只一片白茫茫大雾什么也看不清,摸不到。他看到青衣女子在做画,是娘。他伸手去碰,那青衣女子却离他越来越远。他看到戚少商提剑向他刺来,然后又是一片漆黑。
黑暗与混沌交替,意识沉沉浮浮。是谁冰凉的唇落在额上,是谁微颤的手抚过鬓角。
戚少商看到顾惜朝眼睫轻颤,双眼缓缓睁开,眼中由茫然渐渐变得清明。
“惜朝”戚少商脸上跳出的一深一浅两个酒窝和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一起灼痛了顾惜朝的双目。
“大当家的,杨顶天呢?”话一出口,顾惜朝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像在磨砂,不由蹙起了眉,似是厌恶起了自己的声音。
戚少商忙站起来去倒水,“他就住在这儿,你放心,他已经没事儿了,多亏你帮他逼毒。”
戚少商再转过身时,却看到顾惜朝又合了眼。
“惜朝!”戚少商两步跨到床前,声音里难掩惊慌。
顾惜朝睁开如墨玉般的眸子,轻挑眉梢,露出了那个曾让戚少商恨得牙痒的表情。似笑非笑,轻嘲薄蔑,仿佛世间万物皆在掌中。只是现在看来,却让他觉得无比舒畅。
戚少商将水放到床头,扶顾惜朝坐起。顾惜朝扬眉笑道:“大当家,你就这么怕我还不了欠你的债?”
“是。”戚少商音低且沉,面上再无半点笑意,只紧紧盯着顾惜朝。目光灼灼却纯如稚子,像是找回了掌心宝贝的孩童,喜悦中却加杂着尚未褪去的泪水,只想死死抓住手里的物什,再不放开。“所以你顾惜朝的命是我戚少商的,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
顾惜朝一怔,也敛了笑,戚少商的目光里有多少意味他不想深究,垂下眼淡声道:“我死了一了百了,正好抵了你那些弟兄们的命。你也不用再夜夜与恶梦纠缠了。”
“顾惜朝!”戚少商怒呵,双手紧扣住顾惜朝的双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为什么非要拿言语来激我。我就算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我自己,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恨便是恨,爱便是爱。对不起兄弟们的,戚少商下辈子做牛做马去还。”
顾惜朝万没想到戚少商会如此坦白地承认一切。他知道自己在乎戚少商,他把这种在乎解释为自己对戚少商的愧疚。当这种在乎超出正常范围时,他就会选择逃避,下意识地拒绝深思,但他的话还是出卖了他自己。因为太过在乎,才会容不得彼此间存在半点渣滓,才会去揭最痛的伤疤。
“大当家……”顾惜朝没能说完,剩下的话被戚少商覆上来的唇堵了回去。罢,罢……顾惜朝心中长叹,盍上了双眸,从今而后哪怕是刀山火海,天崩地裂,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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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啊,你总算醒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南星回来,还不把我们拆筋拨骨?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戚少商快把全杭州城的大夫都得罪光了。”追命坐在桌边不停地诉说三天来的悲惨经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个大夫就算加起来也抵不上南星一个。”
“崔大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南星是谁呀?真有那么厉害吗?”
“你小子知道什么”追命狠狠摸了一下杨顶天的头,“厉南星是你顾大哥的哥哥,医术那可说得上是天下第一。杭州城的这些大夫居然连你顾大哥中了毒都看不出来,千篇一律的只会说什么寒邪入体。”追命说着两手一摊,道:“头痛只会医头,脚痛只会医脚,发烧就只知道开退烧药,要是这样就能行医,我也可以当大夫了。难怪南星会说‘死于医者十之八九,死于病者不足一二’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戚少商道:“追命,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瞧瞧你这张嘴,这些话要是叫那些老头子听去了,还不得气的背过气去。”
“如果厉大哥在,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杨顶天的神色黯淡下来。
“黑白无常为什么会盯上杨紫兰?”追命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双手抱胸,在屋里来回踱步。“黑白无常虽然下手毒辣,但自恃身份向来不与没有武功的人或小辈动手,这次却对杨紫兰和杨顶天施以毒手,实在有违常理。”
“莫非杨紫兰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有人想杀人灭口?”戚少商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两臂向后支在床上,看着追命。
追命点点头,转过身看着顾惜朝道:“顾惜朝,杨紫兰死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顾惜朝回忆着杨紫兰临终前的话,脑中一团乱麻。他只是隐约觉得杨紫兰的死和贡品被劫一案有着某些关联,但究竟联系在哪儿,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惜朝……惜朝”顾惜朝猛然回神,正对上戚少商关切的目光。
“你是不是累了?先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戚少商说着站起身来,追命见状也拉起杨顶天道:“走走走,咱们明天再来看你顾大哥。”
三人刚走到门口,身后顾惜朝的声音忽又响起:“阿天,你留一会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杨顶天从追命手里抽出手来,几步跑到床边,戚少商和追命则带上房门离开了。
“阿天,你是该拜师傅的时候了,戚少商、追命还有我大哥厉南星三个人你想拜谁为师?戚少商是江湖中人人景仰的大侠,武功自不必说;追命是名动天下的神捕,腿上功夫无人能及;我大哥厉南星医毒皆精。你无论拜谁为师,都能学到一身本领,你自己选一个吧。”
杨顶天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想拜顾大哥为师。”当日杨紫兰托付顾惜朝的话杨顶天并未听到。但杨顶天早已对顾惜朝钦佩的五体投地,加之顾惜朝于他有救命之恩,反复思索终于跳开了顾惜朝提出的三个人,却独想拜顾惜朝为师。
顾惜朝一愣,笑道:“你就算不拜我为师,我也会像当师傅的那样教你,你再选一个吧。”顾惜朝何尝不想收杨顶天为徒,但他逼出了封住内力的银针,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运真气,只怕现在阴寒的内力和三宝葫芦之毒早已如脱缰的野马般在经脉中流窜开来,这一点厉南星早在封他内力之时便已经对他讲的清清楚楚,现在生死难测,只想让杨顶天尽快拜个明师,日后好有人照顾。
杨顶天静了半响,道:“那我拜戚大哥作师傅,以后要做和戚大哥一样的大侠。”
顾惜朝笑着拍拍杨顶天的肩道:“好,就随你。”顿了一下又道:“阿天,你帮我把墙边那坛酒埋到院子东北角的柳树下面。”说着伸手指向墙头的酒坛。
杨顶天顺着顾惜朝指的方向看了看,又扭回头笑道:“好。”说着转身就去搬酒坛子。
“顾大哥,这是什么酒呀?我能不能尝一口?”
顾惜朝笑道:“小小年纪,就要酒喝,以后岂不是要变成酒鬼?”
杨顶天“嘿呦”一声,猛地抱起酒坛,转过身对顾惜朝笑道:“才不会哩,男子汉喝酒是为了添豪情。”
顾惜朝失笑,既而正色道:“阿天记着,这酒是给你戚大哥的,其他人都不能喝。”
杨顶天噘起嘴道:“戚大哥真有福气。”
顾惜朝笑道:“行了,快去吧。”
第十四章 路向何方
次日,顾惜朝醒来,精神较昨日好了许多,见杨顶天正趴在桌上写字,坐起来穿衣准备下床。
杨顶天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笑道:“顾大哥,你醒啦,我去打水来,你洗洗吧。”
顾惜朝点点头,既而又叫住杨顶天,问道:“阿天,你戚大哥和崔大哥呢?”
“他们俩刚才被张大人派来的人叫走了,好像是牢里出了事,高局主死了。”
“什么!”顾惜朝一惊,想了想道:“阿天,你叫吴叔去备辆车子,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可是顾大哥,你……”
“好了阿天,我去去就回,你快去吧。”
杨顶天咬了咬唇,点头道:“好”。
张建年对正蹲在地上查看高晓生尸体的戚少商和追命道:“仵作已经检查过了,尸体上除了头部的撞伤外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确实是自杀。”
“昨天都有谁接触过高晓生?”戚少商声音低哑,他前几日还对高晓生说一定会还神威标局公道,现在高晓生却已经死的不明不白。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绝不是一起单纯的抢劫贡品的案子。但至今为止,一切都还如在迷雾中毫无头绪。
“除了狱卒来给高晓生送饭外,没有人接近过他。”当班的牢头答道。
张建年道:“戚捕头,高局主的死我也很遗憾,我知道你与神威标局、霹雳堂都有颇深的渊源,但现在贡品已经找到,证据确凿,一切都明明白白。高局主也亲口承认那批贡品是霹雳堂所托。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大人,我们明白你的好意,只是这个案子实在太过蹊跷。皇上让我们六扇门接手此案,若有什么要怪罪的自然也是怪六扇门,张大人不必担心。”追命的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
张建年一时无话可说,只得道:“那就希望崔捕头和戚捕头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了。”言罢,带人离开了牢房。
追命见张建年离开,坐到尸体旁长叹一声道:“高晓生啊高晓生,你就算真的想死,也该先留句遗言呐。”
“追命!”戚少商忽然提高了声音。
追命惊了一跳,瞪着戚少商,“干嘛?”
戚少商不言不语,只死死盯着追命身旁的尸体。追命顺着戚少商的目光看过去,跳起来叫道:“他的手怎么会紧握成拳?”
戚少商蹲下,将高晓生死死攥着的拳头一根根手指的扒开,只见手心是一个用血画成的太极图案。
“是魔教!”
顾惜朝到了府衙,只有郭师爷出来迎他。“哟,顾公子,您怎么来了?身体可好?”
顾惜朝笑道:“有劳郭师爷挂怀,已经没有大碍了。”
郭师爷点头道:“张大人刚和追捕头、戚捕头到牢房查看高局主的尸体去了。顾公子可是要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我来是想看看那批被劫贡品的清单。”
“好,我这就去取,顾公子请稍等。”郭师爷不是江湖人,不理会江湖事,在他看来,顾惜朝只是不幸在一场政治斗争中站错了队伍而已。宦海沉浮,他见的多了,像顾惜朝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飞龙在天。而且顾惜朝对他温和有礼,郭师爷自然也就殷勤了。
不一会儿,郭师爷便取了贡品清单来递予顾惜朝,顾惜朝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问道:“这份清单是哪来的?”
“贡品清单是明金局送来的,一式两份皆有签章,一份留在这里做底,一份由押运的官员带至京城。”
“那押运这批贡品的官员手里的那张清单在哪儿?”
“那张单子已经被雷火弹炸毁了。”
顾惜朝闻言皱眉,沉默不语。
“顾公子,可有什么问题?”郭师爷觉得顾惜朝问得奇怪,开口相询。
顾惜朝笑道:“哦,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见了一幅《松溪图》,像是柳公权的真迹。我却记得好像在贡品清单上见过,就专门来查查,免得是赝品,花了冤枉钱。”
郭师爷笑道:“原来如此,那是得仔细辨清真伪。”
顾惜朝笑道:“这件事郭师爷可别跟张大人提,免得他先我一步把画缴去明金局了。”
郭师爷哈哈笑道:“放心放心,我一定不会说,顾公子可要赶快啊,别叫其他人抢了去。”
顾惜朝出了府衙,正准备上车,忽有一三十岁左右,身着浅黄色长袍的男子上前对顾惜朝施礼道:“二公子,主上听闻二公子受伤,担心大公子不在,无人照料二公子,想请二公子暂到敝处小住,也方便诊治。”
顾惜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男子口中的“主上”可能就是易教教主殷颢,便问道:“你家主上贵姓?”
“姓殷。”
顾惜朝心念电转,笑道:“既是殷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语罢,转头吩咐了同来的车夫几句,就让那车夫驾车回去,自己则上了黄袍男子的马车。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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