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贾芸穿越攻略-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家。
  那主审官趁势走下堂来,笑吟吟望着贾芸,道:“昔日京中一别,不意你竟然沦落至此!此事难以善了,却不知到此田地,你还有何话说?”
  贾芸抬头看时,却不认得。那主审官又叹道:“阁下一贯在京中春风得意,怎地连本家也不记得了吗?”
  贾芸这才想起,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贾雨村,他中秀才之前,也曾见过一面的。他知道这人狼心狗肺,狡诈阴险,难以相与,故而紧紧抿着唇,并不说一句话。
  过了堂之后,贾芸被送入重监牢房。晚间左等右等,不见牢饭来,心中纳闷:难道重监牢房就不管犯人死活了不成?
  此时一阵酒香飘了过来,正是狱中牢子自斟自饮。贾芸翻检衣袖,见还有一两多碎银没被搜去,便好言好语,用那碎银与牢子换了饭食。
  那牢子看他半天,突然言语道:“你竟是如何得罪了大人?”又道,“他这些年加官进爵,越发大胆了,定是你不留意得罪了他,须知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贾芸闻说此语,便和那牢子攀谈。意外发现那牢子竟是当年葫芦庙里的小沙弥,火烧葫芦庙后他逃出做个门子,原以为和贾雨村有旧,刻意巴结,不料贾雨村是个小气的,竟刻意将他发落至此。
  贾芸听闻,心中有了底气,道:“我如今欲送你一场大富贵,你待如何?”
  那牢子先是冷笑道:“你自己性命难保,还有什么富贵?”
  贾芸只管拿大话忽悠他,言语里真真假假,闪烁不明:“原来你并不知我。我便是和那贾大人同族的,原来在京中更是北静王府中的红人。那贾大人只因邀宠比不过我,便种下冤仇。我原腹中自有万卷诗书,是王爷派到此处求个功名,谁想赶上了这种祸事。如今你只管帮我送个信出去,必有厚报。”
  那牢子只是犹犹豫豫着,一心推诿,道:“你只是哄我,一心夸自己有来头,我却不敢信的。真个帮你送信出去,被大人知道了,倒还事小,若被王爷怪罪下来,我哪里有命担待?”
  贾芸急了,又道:“你这人好不知轻重。京中王爷待我甚好,我们行止坐卧多在一处,他待我巴心巴肝,凡我所要,再无不允的。你如今送信出去,只需在金陵城中转那么一遭,自然有人接应。重赏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那牢子只是摇头,被求的急了,方若:“你若有相好的在城里,我倒可以设法让你见上一见。若是帮你传信,便是犯了大人的忌讳。”
  贾芸低头一想,如此也好,若是翠翠出面,更加掩人耳目。便对那门子说:“城中果然有个相好,你且如此这般说,她定会过来。”
  那牢子便去了,几日杳无音讯。贾芸等的心中焦急,见牢房换了牢子,凶神恶煞,不敢太过接近,如此等了几日,方听出些风声来:原来那葫芦庙出身的牢子,居然当面顶撞贾雨村,被打了一顿,撵回家里去了。贾芸便更是焦虑。
  又过堂了几次,贾雨村的脸色越发不善。只是贾芸在堂上甚是乖觉,将他恭维的甚好,因此还没动刑,但已是心力憔悴、蓬头垢面。
  再一次过堂时,贾雨村再也按捺不住,发了牌子说要大刑伺候。刚打了几下子,便听得衙里人声四起,脚步散乱,一堆人众星捧月般拥着一个大官进了门来。贾芸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痛,正想张嘴说些什么,便昏了过去。
  贾芸再醒来时,见自己已经趴在一张雕花大床之上,床和铺盖的质地都是极好的,旁边悠悠几丝药香传来过来。
  贾芸挣扎着抬头去看,却见一个似是翠翠模样的女子,正在用小扇子扇着火,小炉之上显然熬着一锅汤药。
  贾芸正想张口说什么,却觉得嗓子干的厉害。轻咳几声,果然那女子转过头来,那眉眼,不是翠翠却又是哪个?
  翠翠服侍着贾芸饮过温水,因那碗中汤药太烫,便用嘴轻轻去吹。正在这时,屋子的门突然开了,来人眼光不善的望着翠翠。翠翠身子一僵,忙告了退,出了房门,顺手把门掩上。
  来人却是水溶。许久不见,他的面色更好了,真个冰雪为肌玉为骨,锦衣华服统统沦为陪衬。
  水溶叹了一口气,神色郑重:“想不到世间事,成功如此不易。我只道先后已做妥,想不到仍有这般风险。”
  贾芸俯在床上答道:“为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水溶道:“你这次算是立下大功了。待回京后,我自会向圣上请功。你说的对,韬光养晦,自污其身,终究不如以攻为守来的畅快肆意。”
  贾芸恭维着赞道:“殿下高瞻远瞩。”
  水溶又道;“只是,我竟不知,你在京中连逢场作戏也做不好的人,竟言之凿凿说你我行止坐卧皆在一处,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是谁给了你这么大胆子?”
  贾芸满面通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当时……”突然间灵光一闪:“王爷怎知?难道?”
  水溶被他这一说倒有些愧疚了:“不错,那牢子便是我在府衙安置的线人,他素来机敏,应为我所用。这次说起来,倒是他传信在前,我们才知道忠顺王爷在江南大肆买官,主意竟打到科举考试上来了!这如何使得!”
  贾芸道:“并不是我假公济私,只是,那贾雨村确有不妥之处,反复无常,王爷当慎用之。”
  水溶摇头道:“这种墙头草,我要来作甚?”想了想却又将话题扯回去:“我竟不知道,你不过短短数月,便在金陵城中有了相好?如此还好意思拿我做幌子?我堂堂王爷之尊,岂能被别人戴绿帽?”
  贾芸道:“那个翠翠,本是伺候过我的丫鬟。她心气既高,运道却苦,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水溶道:“我自然调查过她的出身。此外,倒也知道你这几个月守身如玉,没给我丢脸,甚好。只是,如此大张旗鼓四处宣扬你我之事,纵然不怕我恼怒,难道就不担心日后无人肯与你结亲?”
  贾芸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所中意的人,原本只是利用我罢了。便是我奋不顾身,仍旧是得不到,若是孑然一人,倒也爽快。”
  他心中所想的是元春,水溶却以为是贾蔷。脸色便沉了下来,道:“那个虚情假意,两面三刀的,却又说他作甚?与其这样,倒不如弄假成真,真个与我好了,倒是你的造化了。”
  贾芸吓得差点从床上一跃而起:“不敢。太妃必会乱棍打死我,须知程先生那面,也不会有甚么好话。”
  水溶倒笑了起来:“你还当真了。真是傻气。你却不知,我皇室中人,从来无情。若你真个对我有意,我倒要劝你离的远远的,莫动了心思才好。若动了心思,便纵有千般功劳,也提拔不得了。”脸色冷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水溶体恤属下,见贾芸力乏,便吩咐让他休息去了,临出门时,突然又想起一事,道:“对了,还有一事,如今圣颜大怒,忠顺王爷一系俱被连根拔起,却揪出一个人来,是你的前姐夫吴隽,你道奇怪不奇怪?”说罢,不等贾芸回答,便关门而去。
  


☆、江湖救急

  贾芸几日后伤口结了痂;能下床走动了。在别馆慢慢听人言;才知道这回北静王联合了南安郡王;一个在京中发难;一个在金陵查案,忠顺王爷府的势力被拔个精光。听到热血澎湃之处,只恨自己无一作为。听说昔日朋友张好古等皆被流放宁古塔;心中感叹不已。虽说他当初结交张好古;只为卧底查案,并未存什么好心,但到底曾真心相待过;约着杜子明一处去和张好古送行
  杜子明因问道:“听闻京中旨意已至,倒是要重考这科。你定是要去应考的了?”
  贾芸摇头道:“我自知学问有限。再者如今金陵主事之人和我大有干系,倒要避些嫌疑才好;以免圣上猜疑。”
  杜子明听到这话,老大的不以为然,冷哼了几声,大家也就散了。
  又过了几日,贾雨村请罪的折子批下来,圣上虽对他责骂几句,却未调了他的官职,因此一颗心落到地下,又感谢水溶不曾进恶言,包了场请水溶吃饭。水溶却道:“闻说金陵城中烟花鼎盛,甚是风流,倒想见识见识。”
  贾雨村会意,便将酒宴安排在花船之上,又请了许多绝色的姑娘和小倌,纷纷赶到船上来助兴。
  其中有一个小倌,气质甚是不凡,倒不矫揉造作,水溶与他问答几句,对答倒还大方,因此贾雨村便命他在水溶身旁陪酒。
  贾芸因有些头晕,去船舱外吹风醒酒。谁知就在这当口,变乱陡起,一群侍卫一叠声地说要捉拿刺客,冲将出来。
  贾芸急急往回赶,就和方才陪水溶喝酒的那小倌打了个照面,那小倌手持明晃晃的利刃,就要往贾芸胸口刺过来。贾芸看得真切,连忙一个铁板桥,就势避过,后面水溶的那些侍卫已经冲了出来。
  那小倌见事不谐,扑通一声,投入水中。又有几个侍卫也跳下河去追赶。
  猛听得里面有人大叫道:“不好!王爷怕是中毒了。快宣太医!”
  贾芸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将进去,却见水溶浑身红的像鲜虾一般,已经软倒在地。扶起身子时候,身子烫的像什么似的。
  水溶见是贾芸进来,微微睁开眼睛道:“我这个样子……不像是中毒。莫不是……吃坏了什么吧?”
  贾芸见他这副样子,心中略微有了数。少顷医生前来,把过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水溶此时已是拉着那医生的手臂不叫走,攀扯起来。
  贾芸见事不谐,忙赶走医生,也不叫他走,命人看了起来。又命人打了大桶冷水,将水溶泡在水中。回头细细审问那医生,问他是否如心中所想,冷水可解不。
  那医生吓得瑟瑟发抖说:“这药性猛烈,冷水如何救的了火?不知王爷有无随行姬妾,休息一宿倒也罢了。”
  贾芸猛然愣住,北静王标榜自己不好女色,若论合府上下,恐怕谣言中倒是自己和他关系密切些,哪里来的别人?何况因水溶不喜女子矫揉造作,随身服侍之人,竟是小厮。
  那医生嚎啕大哭道:“这药性猛烈,耽误不得,若是迟了,王爷这辈子便成废人了!我固然是身家性命难保,只怕这一船子的人,都讨不得好去!”
  贾芸想起程子瑜阴狠魅邪的眼神,深以为然,打了个寒颤,一咬牙,将水溶自桶中抱起,又喊小厮来帮忙,几个人七手八脚给他穿起衣服。但水溶此时神智已迷,见谁拉扯谁,一番挣扎下来,不但自己衣裳没穿好,几个帮忙的人衣裳也被他拉扯坏了。
  贾芸这时想起翠翠,便命她进来,对她说:“富贵的时候到了。今晚你若伺候的好了,以后的日子就不必说了。”
  翠翠闻言,心中欣喜,应了一声是,抖擞精神,自信满满地走了上去,将水溶带入帐中。
  不过片刻便败退下来,红着脸拉着贾芸,耳语道:“只怕不行。他那是喝了兔儿水,你们真个没看出来?那个是需真爷们儿方能治好的,我哪里有□。还没摆弄几下,那个早知道不对了,把我推了出来,还挠了我几爪子,你看,当我是情敌呢。”便拉开纱衣给贾芸看她肚兜旁边的伤痕。
  贾芸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他那性子,最刚烈不过。这里男人虽多,忠心的却少。若是忠心了,谁不知道他底细,如何敢触了他的逆鳞。改日他醒了,粉身碎骨,不是闹着玩的。况这事儿,也不敢让旁人知道。”
  翠翠抿嘴笑道:“如何不是呢。除了芸爷,再没人敢的。您服侍他久了,便纵反攻一回,也是为了救他,料想是王爷,也不好轻易变脸的吧。”
  贾芸这个时候不好和她分辩什么,只是搓着手暗自着急。突然听见床帐之中水溶呻~吟了一声,忙进去细看究竟,谁知这一进去便足足折腾了一宿。
  水溶昏昏沉沉,睡了足足三天。到第四天中午方醒了过来,见身上各处已是收拾停当。他略动一动,果然全身各处散了架似的疼。
  水溶昏迷之中并非全无知觉,稍稍想下,便推知出前因后果。顿时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一时暗恨贾雨村安排不周,宴间混入了刺客,又恨自己一时不察,竟给了那刺客可乘之机,又恨那小倌歹毒,刺杀未成还敢在酒里加了东西,最后恼怒贾芸明目张胆犯上,真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水溶这么略一动弹,服侍他的小厮已然知觉。忙过来道:“王爷醒了,这些日子可吓死奴才了。”
  水溶闻言脸上不觉一黑,硬生生打断小厮的话道:“我渴了,我要喝茶。”
  那小厮应了一声,忙捧过一盏温水来,小心服侍着,见水溶到底喝了几口,又道:“贾侍读说,王爷这些日子身体虚弱,便是连茶都不能多饮的,是以只敢给王爷喝温水。”
  水溶顿觉得这话刺耳异常,勉强忍了,道:“我饿了,要吃烤鸭,命厨房速速做来。”
  那小厮白着一张脸,忙劝说道:“王爷,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贾侍读说了,王爷这些日子,饮食也要清淡,流质的最好,其余便是清粥小菜,略可尝尝鲜……”话还没说完,只见水溶已气的将一盏水都掷于地下,水杯打个稀巴烂。
  那小厮这才察觉水溶的怒意,一时吓得瑟瑟发抖,跪下连连磕头请罪。
  水溶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事不怪你。将贾芸给我叫过来。”
  那小厮瑟瑟发抖道:“贾侍读正在贾大人前堂陪审。”
  水溶听了,冷笑道:“他自己一个破秀才出身,连举人都不是的,又有什么资格坐在知府府衙堂前?不过是狐假虎威的狗奴才罢了。你快教他滚回来罢。”
  小厮唯唯诺诺,一转身去了,回来时便传了满满一大桌菜上来。水溶拿眼扫了一遍,见都是些细致温和的,以素菜为主。不觉又怒道:“贾芸呢?”
  小厮跪地回禀道:“贾侍读说追查真凶要紧,又一个人骑马出门办案去了。命小的先服侍王爷用餐。”
  水溶气的头晕眼花,差点没晕过去,早被那伶俐小厮一把扶住,这才察觉果然是饿狠了,遂真个由小厮服侍着,慢条斯理用过了餐,又被扶上床,小睡片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突然觉得帐外有人,掀开帐子看时,却见是贾芸。
  


☆、请罪

  只见贾芸赤了上身;背着一捆子荆条;端端正正地跪在他床前。水溶这一掀帐子;两个人目光刚好对上;贾芸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水溶见状有些尴尬;忙咳嗽了声,转过脸去。
  “你——醒了?”最后还是贾芸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醒了。”水溶干巴巴说道,说完后也有些后悔。他原本是酝酿了好久的怒气的;没想到左等贾芸不来,右等贾芸不来,又困了;睡了一觉,此时刚醒,正是睡眼惺忪的时候,词锋原不及平日里锐利。是以水溶深悔第一句话便弱了气势,语调稍稍严厉了些说:“我渴了,要喝水。”
  贾芸便道:“我去给你倒。”
  正欲起身,水溶却先斥道:“你扮作这副鬼样子,难道不是负荆请罪来了吗?哪个允你起身了?”突然间一斜眼窥见贾芸身上用指甲挠出的血痕,先是心头火起,正欲发作,随即醒悟那定是自己那晚的战果,那责怪的话便不好再出口,卡在喉中。
  贾芸无奈道:“那茶壶离地甚高,便是罪臣有意膝行过去,恐怕仍要起身才是。或者,王爷仍想遣了贴身小厮来服侍?只是罪臣这般形容,怕被他看出端倪,有损王爷声誉。”一面说,一面偷眼看水溶,见他果然不再说什么,便起身去,为他倒了一盏温水。
  水溶挑剔地望着杯中温水:“我素来爱六安茶,我以为你知道。”
  贾芸慢吞吞说道:“罪臣惶恐,只盼王爷以身体为要。”
  水溶紫涨了面皮,先前原本想了许多兴师问罪之语,此时却觉得怎么说都不妥当。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水溶恨恨说道:“听闻贾侍读跟着知府大人在前头办案,又独自骑马去追查真凶,端的威风。如今可将那贼人捉拿归案?”
  贾芸见问道了正点子上,便慷慨激昂,说了好一番话来,大意是那小倌是忠顺王爷一脉的余孽,如今已经被捉拿归案云云。
  水溶又问那日情形,贾芸言说处理的甚妥,不过几个人知情,并不会损及王爷威仪。
  水溶一听再无可疑之处,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见既然敲打过贾芸,总要恩威并施,方不寒了臣下之心才好,因叫贾芸到床边来,亲手为他解开荆条,道:“那日之事,既已完结,便当没有发生过才好。”
  贾芸答了一声是,一颗心这才落地,然而总有些微涩,他安慰自己说那是被嫌弃了的缘故。
  谁知几日之后,水溶亲自去牢中欲赐死小倌,那小倌却当场翻供,自言是吴隽相好,水溶当场大怒,命人将那小倌堵住嘴,乱棍打死了事,一身煞气犹自不收,转身问贾芸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他去刺杀,只因和你争风吃醋的缘故?我是无辜受到牵连?那壶酒原是给你吃的?”
  贾芸慌忙澄清道:“从来没有的事。”
  水溶微微眯了眼睛,见四周无人,方悠然说道:“有与没有,并不怎么打紧。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我今日索性与你说个明白。于上于下,我并不介意。但我皇室中人,向来是个凉薄性子,你若有意与我好,将来必然追悔莫及。”
  贾芸想说他并无此意,又怕水溶生气,正在迟疑,便又听得水溶说:“原本为尊者讳,我原不该说这话的,但你既然于我有功,我也不忍心让你做个糊涂鬼,索性都告诉你吧。你可知我的老师程子瑜,原是前朝的文武状元?”
  贾芸低低道:“知道。”
  “程子瑜为追随我父亲,挂冠而去。这事当年在朝野上下一时轰动,称为美谈。但实际的情况却是,程子瑜恋慕我父亲,故而视功名如粪土。”
  贾芸道:“程师真个洒脱。”
  水溶凉凉看他一眼:“可我父亲那时,已经娶了我母亲。”
  贾芸张口结舌,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水溶又道:“当时北境乱的很,我的父亲,既然是皇室中人,当然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所谓的帝王心术,从来都是翻脸无情的。我父亲当年为了娶我母亲进门,说尽甜言蜜语,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拐程子瑜去治理北境,指天誓日说为他守身如玉。是以我母亲委曲求全,喝了很多年的避子汤。终于她忍不住了,这才有了我。是以我自幼身体就不大好,想是胎里带来的缘故。”
  贾芸低声道:“是以殿下甚讨厌口是心非之徒?”
  水溶瞪了一眼:“永远不要妄图猜测皇室中人的意图。不,我从来都不怪我父亲。因为我会走和他同样的路。不过,事先我会将一切摊开,说个明白。你虽然才华远远不及程子瑜,但也算是我的福将。现在,我的意思,你可懂了?”
  贾芸道:“懂了。”
  水溶道:“若是你有心效仿程师后尘,我乐见其成,自然不会介意。但你需明白,你不如程师,我自然也不会花力气去撒什么守身如玉的谎言。你可明白?”
  “是。”贾芸说道。
  水溶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贾芸如此爽利的回答,心中倒有些不痛快了,他又说道:“不但我如是,皇室中人,个个如是。宫中妃子,凡能笑傲宫墙,必然也如是。因此你的心思,无论是对我,抑或是对其他人,便可早早歇了。自己伤情,倒还是次要的,若是惹了九五之尊盛怒,便是我也保你不住。”
  贾芸直到这个时候才品摸过味儿来,惊道:“殿下,你调查我?”
  水溶理所当然说道:“你既为我伴读,荣辱与我相关,我调查你,难道不应该?”
  贾芸颤声道:“既是殿下能看破掩饰,调查出来的事情,九五之尊又焉能不知?”这便是默认了。
  不知道为什么水溶便觉得有些恼怒,他先前得到情报也觉得匪夷所思,然而看贾芸这样子,竟是确有其事了,淡然说道:“除非他还不是九五之尊。不过你放心,便是他对你不满,现在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只能忍着。现在能帮他战胜十七皇子的人,只有我了。”
  贾芸问:“今上果然属意十七皇子?”
  水溶问:“你有什么主意?”
  贾芸道:“听说十七皇子还未得过天花……”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吧,这篇文快完结了,大概还有几章的样子。养肥的亲可以开宰了,对该文有什么意见赶快提出来,(各种求正能量,求宽容,求不黑)作者下半年还打算开一篇红楼同人钗黛百合文哩。提出来,到时候注意改正总是好的。


☆、托孤

  十七皇子是皇帝宠妃陈妃之子;现年不过十四岁;自幼聪明伶俐;甚得圣心。太子三立三废;诸王人心浮动,皇帝心灰意冷之下,回头看十七皇子;只觉得冰雪聪明;便越看越喜欢。
  在江南发生舞弊案,皇帝对年长皇子全部死心的情况下,十七皇子便成了老皇帝最后的指望。他一心一意;想将十七调~~教成一代明君,是以从老师到陪读,乃至于给十七指婚;无不是深谋远虑。程子瑜何等通透的人,终于瞧出了端倪。
  这事原也不必北静王府自己插手。横竖放出风来,自有那不甘心就此沉沦的年长诸王做这个出头鸟。
  不久之后,十七皇子被太医诊出得了天花,病势危险,皇帝大惊,将太医院里折腾得鸡飞狗跳,朝廷也接连着罢朝几日。
  然而皇帝虽然一心盼着十七康复,自有那黑心的兄长们一意想要了他的命去。这个时候,比的就是皇帝对后~宫的控制力和年长诸王的渗透能力了。一个是经营多时,一个是疏于防范,两下角力之下,老皇帝一时不察,竟着了道,虽然亲尝汤药,毕竟被十七身边的随从钻了空子,将犯忌讳的东西带到了十七身边。
  十七皇子自幼是被娇生惯养的,最禁不住摔打,哪里扛得住这蓄意的暗算,缠绵挣扎了几日,终于病体沉重,一蹬腿去了,留下老皇帝一个人悲怒交加,竟一夜白头。
  国丧之后,老皇帝开始清算总账。那直接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年长诸王身边的得用死士,早在事发当天便服毒自尽。老皇帝一路追查下去,每次刚查到线索,对方不是自杀就是横死,手段高妙异常,饶是以皇帝之睿智,仍然查不出究竟。
  一时皇帝怒了,召集诸皇子,令他们招供,明说既往不咎,实则萌发了杀意。诸皇子都是皇室中人,多年浸染,岂有猜不透皇帝真意的,因此互相攀扯,恨不得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政敌统统打入死地,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此时废太子反倒因祸得福,只因他早早得了北静王府传讯,乖乖龟缩在王府之中闭门思过,约束家人,这时诸王四处乱攀扯,他竟一点嫌疑都没有。是以皇帝对诸皇子越看越嫌弃,回头拟了个旨便发配他们去各处办差了,唯有废太子一人留在京中,名义上仍是闭门思过,然而和他的兄弟比起来,已经是万分的优待了。
  皇帝一夜白头之后,精力常感匮乏,自知来日无多,便开始着手料理后事。先清理了一批曾为他办过见不得人的事的官员。这其中便有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
  钦差拿着圣旨和药向扬州城疾行,待到程子瑜知道,已经是几日后的事情了。贾芸闻言自告奋勇,便要和程子瑜一同前去,两个人一路驿站换马,星夜驰骋,仍旧晚了些时候。钦差办好了差事,已然离开。
  扬州林宅中早已乱作一团,对外宣称林如海得了急病,实则已经是面目黑紫,七窍流血,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程子瑜和林如海多年好友,见到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滴下泪来,伏在他身边便是失声痛哭。
  林如海奄奄一息,望着程子瑜,断断续续说出“黛玉”两个字,便手一耷拉,就此撒手去了。
  这时整个林宅更是悲声大作,眼泪与骂声横飞。
  贾芸出门去看个究竟,却见是林宅中刁钻下人欲卷了府上金银细软逃命,被忠心的管家拿住,在院子里厮打。
  贾芸见状,忙命同来的几个侍卫助那管家拿住了人,又进屋来和程子瑜商议,如何发落林家下人,如何帮林如海孤女争产。
  程子瑜冷笑道:“这个如何来问我?既然他岳家便是你贾家,恐怕你倒比我更有话语权了,只是仍不是正统,恐有口角,先稳住他们再说。你速速命人去贾家传讯。”
  贾芸又道:“只怕护送林姑娘前来的,仍是我堂叔贾琏。这人心黑贪财,甚是难缠。”
  程子瑜瞪他一眼道:“凡事有我,必不让世侄女委屈了去。”
  不久后贾琏果然送林黛玉来扬州,林黛玉见了棺枢,那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住地落了下来。
  贾芸在这边劝慰林姑娘,程子瑜却施展铁腕手段,在那壁厢和贾家、林家本宗扯皮家产。
  林如海家产约摸有百万之巨,其中一半,被程子瑜暗中藏了,意欲献给水溶,贾琏和林家本宗心知肚明,却不敢说什么。其余的一半,依例要捐给国家一半,也由程子瑜收着。贾琏和林家本宗已经是牙关紧咬,压抑着怒火了。
  剩余尚有一半的一半,程子瑜作好作歹扔给那林家本宗几万银子,教他入了宗祠,为修缮林如海长眠之处所用,又扔给贾琏几万,纯作安抚之意。
  贾琏还要和程子瑜相争贾敏留下来的嫁妆,程子瑜一口咬定,林如海临终托女,他自会把嫁妆单子收好,奉于北静王府老太妃,待林黛玉出嫁之时,一并发还。便是昔日林如海之母林老妇人的嫁妆,也是如是一并处理。
  几个无奈,抄了嫁妆单子来,约定共同监督,遂闷闷地各自散去了。
  程子瑜回房后便扔给贾芸一万两的银票:“赏你的。”
  贾芸诧异道:“这样不好罢?”
  程子瑜不耐烦白他一眼:“你当林兄是何许人物?既然以孤女相托,唯恐他人办事不力,若是他在世之时,只怕与你的,便也不止这个数。你且收着,待到必要时,助那姑娘一把,也就是了。”
  贾芸又问:“你拿了多少?”
  程子瑜便恼怒起来:“叫你拿你就拿,那么多事做什么?我曾和如海兄情投意合,两个无话不谈,又岂是你这种毛头小子可比?只一样,你断然不可看我那侄女嫁妆丰厚,便私心动了念头。你配她不上。”
  贾芸很不喜欢程子瑜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道:“你放心。论理,我却比她低了一辈。自然不会动这心思。何况,她理应嫁给贾宝玉的。”
  程子瑜冷笑道:“就是那个衔玉而生的贾家小公子?那个纨绔子弟?你省省吧,你配她不上,贾宝玉更是配她不上!我必会求了太妃,为她选一个好女婿!”
  贾芸冷不丁问道:“你在太妃面前有多少面子?”
  程子瑜立即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