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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r world之终之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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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安斯艾尔发现从手腕的伤痕开始,他那早已腐朽漆黑的肌肤开始一层层脱落,甚至逐渐露出了森森白骨,而他那脱落的肌肤还来不及掉落在地面上,就已化成一道道黑沫,飘散在空气中……
    “这、这是怎麽回事?!”安斯艾尔彷佛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语调中也藏不住他的惊恐。
    “你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渚毫不留情地对安斯艾尔点出了残酷的事实,季阳甚至可以感受到渚语气中那毫不掩饰的丝丝快意。
    “这就是你等会儿的下场,先是那层腐朽的皮肤,然後就是那些白色的骨头,陆陆续续都将化为尘埃随风飘落,最後,在这世上,你连一丝痕迹也无法留下。”
    听到渚点出的残酷事实,安斯艾尔的蓝眸在乍听时还有不少惊恐,可随後,已无法从他那双蓝眸中看出任何的情绪。
    安斯艾尔的眼珠转了转,看著季阳与渚两人,他的声音这时已经变得嘶哑难听之极,“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麽我还有一线机会……”
    “退後!”在安斯艾尔的话语还未说完时,渚已对季阳大喊。




Our World之终之章 第九章

  就在季阳刚刚退到渚的身後时,渚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他纵身跃起、抵挡住了安斯艾尔向季阳袭来的身影,并且在闪电般的交锋後,让安斯艾尔之前那只受伤的手腕从他的躯体上完全脱离。
    重新退回原处的安斯艾尔用仅剩的一只手捂著那已然被断腕的切口,即使那里没有流血,但那股剧痛仍旧会透过他的神经传递上来,而这时更加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那被切断的手腕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如同风化般化成粉末,消散在他的视线中。
    这样的场景也刺激到了安斯艾尔,当他的视线再度望向渚与季阳的方向时,那眼中的疯狂已经毫不掩饰了。
    只是在下一刻,安斯艾尔便察觉到季阳看向他的神色有异,而他也明显听到身後的落叶传来的沙沙声。
    心觉有异的安斯艾尔迅速移动身形,只是仍旧晚了一步,当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桎梏时,心中已经知道是怎麽回事,随之涌现出无尽的杀意。
    安斯艾尔的视线微微垂下,看向了那个阻碍他行动的人,季凡如今的模样真的是狼狈不堪,除了身上沾了不少落叶外,脸上也有几道污痕与细微的血痕,他的脖子处更是有著黑色的掐痕。
    安斯艾尔那本来还冰冷的蓝眸变得犹如无机质的玻璃冰体一般,在他的周身也随之出现了黑色呈线体的雾气,且大多数的雾气沿著他的周身盘旋而下,很快地蔓延到季凡那束缚住他双腿的手上。
    线状的雾气极快地侵入季凡的手,甚至瞬间就将季凡的双手完全笼罩其中。
    不到一会儿季凡就发出痛苦的闷哼,随後他再也忍受不住地放开双手大声惨叫著,只见他的双手已经被那黑色的雾气所吞噬,并且开始沿著他的胳膊向周身蔓延,而随著季凡的惨叫声而来的,还有安斯艾尔那声愤怒的叫喊。
    “渚──!”
    原来季凡阻挡安斯艾尔的这一瞬间,让渚有了几秒钟的机会给安斯艾尔造成一定的伤害,安斯艾尔仅存的手臂也被渚在那瞬间生生地从身上切断。
    安斯艾尔虽然躲开了渚对他心脏处的致命攻击,但手臂的伤也让他愤怒不已。
    “二哥!”
    一切都发生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季阳的目光在看到季凡遭受伤害後,对安斯艾尔也是愤恨之极,然而他此时除了保全好自己之外,却没有任何的力量来制止这一切。
    在看到季凡那痛苦的表情後,季阳的心中升起了不少的戾气,想到季凡是为了他才会被安斯艾尔抓住,他再也无法阻止心中所涌出的愧疚情绪。
    彷佛是季阳的这声呼唤惊醒了处於痛苦中的季凡,他全身的痛楚在那一瞬间脱离了感官,当他看到自己大半的胳膊都已被吞噬後,季凡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狠劲,令他费劲地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安斯艾尔与渚动作极快地相互攻击,但安斯艾尔控制的黑雾无法缠绕到渚的周身,而渚也无法马上突破安斯艾尔周身阻挡的黑雾,进而给予他致命一击。
    尽管那层黑雾的颜色开始变淡,且安斯艾尔的闪避动作也越来越慢,但时间拖得越久,便对渚与季阳越不利。
    而在这场较量之外,不想时间拖延过久的还有一个人。
                
          
    
    “所以,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管家无法形容当他看到那些陪同安斯艾尔去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是一种什麽滋味,看到下属在听到他的问话後闪躲的目光,管家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居多。
    他的目光环视了周遭的人,尽管这些训练有素的下属从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管家仍然捕捉到他们隐隐的庆幸。
    的确,那样的较量本不该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去参与的,纵然是经过训练,但在那特殊的人群中也只有被当作消耗品的分。
    可就算这些因素管家都清楚,但他们是谁?他们可是兰迪家族一手培养出来的精锐力量,除了效忠家族,他们还有什麽别的价值吗!
    管家压下心中的苦涩,但是在现今的情形下,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要求他们,而这些人恐怕大多已经不可用了。
    管家开口对周围的下属说:“既然阁下已经有了让我们这些人避开的意思,那麽,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今後你们各自的路已经不需要兰迪家族来引领了,而是需要你们自己去选择。现在,是留下,还是离开,作出选择吧。”
    在说完後,管家发现没有人有什麽动作,但他仍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发现了一丝挣扎。管家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人心,已经散了,再强留下去反而会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或者都走吧,现在还没有人对兰迪家族动手,你们这些忠於阁下的力量应该还算安全,如果这次阁下平安无事还好,如果……那麽你们也要为自己打算了。
    “好了,就算你们这次选择了离开,将来阁下归来後询问,我也会把责任完全担负起来,不会有人来追究。以我在家族中的资历,我所说的话还是有所保证的。各位,时间不多了,快选择吧。”
    管家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人起初还没有什麽动作,但在第一个人选择离开後,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人作出了这种选择。
    管家看著周围的人逐渐减少,车辆也一辆辆地开走,他仍旧是站在原来的位置,最後留守在这里的除了管家外,只剩下两个人。
    其中一人来到了管家的身边说:“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除了留在阁下身边,也无路可去了,您呢?您总会有别的选择,为什麽您还要留下来?”
    “离开以後,以出卖阁下和兰迪家族的秘密为手段生存下去吗?”
    管家略带讽刺地说:“我还没有那麽无耻,可若是坚持这样的选择,那些人势必不会放过我,他们到时候所用的手段我可是清楚的,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在那样的手段中挺下来,所以,我的生死早已是与阁下在一起了。”
    其馀两人听到管家的话语也是心有所感,他们一同沈默地等待著最後的结局。
                
          
    
    季凡已经没有双臂来支撑他的身躯,他的眼中全是不远处安斯艾尔的身影,看了看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胳膊,季凡积聚了全身的力气,趁著渚将安斯艾尔逼到已经开始大口喘息的时候,向安斯艾尔的身影全力冲去。
    安斯艾尔在刚刚与渚的对峙中,已几乎快要消耗光他身体内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大部分力量,而他没有想到背後忽然会有一个力量袭来,那才刚刚站稳的身子瞬间被这一股力量给冲撞到地上。
    下一刻他便明白是季凡造成了自己如今的境况,他的心中一下发狠起来,那愤恨也随著他的呐喊倾泄而出,“季凡──!”
    季凡用他全身的力量压制著身下的安斯艾尔不让他起身,并同时向著渚大喊:“快点!”
    渚的动作却在这时有所迟疑,而渚这一瞬间的迟疑却给了安斯艾尔一个机会。
    已然无法用双手攻击的安斯艾尔一口咬在季凡裸露的颈间,鲜血的味道充斥在他的口腔中。
    被安斯艾尔咬住颈子的季凡只觉得眼前越发模糊,他明白自己的生命正逐渐流逝,在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时,季凡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人影,他还想要对两个兄弟说什麽,只是现在他的喉咙内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呵呵声。
    季凡的意识越发涣散,在最後的时刻,脑海中浮现的是与妻子在这次临别时的场景。
    他想要回去,他的妻子还在家里等著他,季凡的眼睛慢慢闭上,眼角处流下一滴眼泪,滑落进鬓角处消失不见,而他的身躯也逐渐在那雾气的吞噬中渐渐消失……
    “啊,啊啊──”
    季阳看著季凡的身躯在眼前一点点地消失,他的喉咙中只能发出哀痛的单音,他连一句完整的话语也无法说出,到了最後,他只能不断地流下眼泪,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渚似乎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他看著消失的季凡和仍旧没有从地上起来的安斯艾尔,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
    “啊──!”
    安斯艾尔发出了惨叫声,他似乎可以听到胸膛中的心脏被捏碎的声音,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距他如此之近的渚,渚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彷佛他安斯艾尔.兰迪也和那些丧命在渚手中的任何人一样低微,不屑一顾。
    安斯艾尔这时才觉得自己怎麽还没有疯掉或者崩溃,竟然还能意识清醒地看著渚慢慢从自己的胸膛中抽出手,他甚至还有时间来看清在渚手中化为粉尘飘散的黑色粉末,是否就是自己那颗曾经跳动的心脏。
    怎麽可能?自己怎麽可能就这样死去?他之前也曾想到各种各样的死法,但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生命结束的方式竟会是这麽简单,和那些普通的人一样。
    他不想死,他一点也不想死,可是他那已经撑到极限的身躯不断在提醒著他,他的生命已进入倒数计时。
    安斯艾尔看著渚离开自己身边,甚至连一个多馀的眼神都没有。
    安斯艾尔躺在地上,看著头顶上方那阴沈沈的天空,这真不是一个好天气啊!如果可以,他最後还想看看那很久不曾见到的蔚蓝天空,就像自己眸色一般的天空,或许在他生命的最後,也只有这样的蓝色才是真实的。
    安斯艾尔想要笑,但他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喉咙中所发出不成语调的破碎声音。
    在意识还存在的时候,看著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地化为粉尘消失,这无疑是一种折磨,但是安斯艾尔又开始庆幸他这时的感官已经丧失了大半,至少他还不会太过痛苦的死去……
    当安斯艾尔费力地将头颅扭向那两人的方向时,他看到的只有紧紧相拥的两人,最终他的蓝眸渐渐合上,在意识将成为一片空白的时刻,安斯艾尔彷佛看到了世人所描述的通往死亡的道路,可是为什麽会是一片白色呢?他原以为自己这样的人看到的会是一片漆黑,不过,白色,也不错,不是吗?
    安斯艾尔一步步地走向那通道,圆形的出口就在眼前,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又恢复成原来的外表,看来死亡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在死後不用保持著那丑陋的模样,也算是对於自己的一种仁慈。
    安斯艾尔原以为这样的通道会有很长的距离,可是自己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已经到达了通道的出口处,从这出口处望去,尽是一片浓厚的白色迷雾,那麽接下来他会遇到什麽?安斯艾尔不禁这样想著。
    而在他的心底彷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著他回头看去,当他回头,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自己临近死亡的场景,在自己身躯消散的背景映衬下,那一对相拥的人看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输了,所以他这个失败者没有什麽资格来抱怨,自己妄想求得的永生,如今归属到另一个人的生命中。
    好吧,那麽他祝福那对拥有永生的人能够在这个世间永久地、真真正正地生存下去,真的不要让他失望啊,否则他的失败也显得太没有价值了。
    安斯艾尔扭过头来看著眼前的白色迷雾,真正地笑了出来,那样的笑容显得格外夺目,只是这时却无人可以看到。
    他彷佛听到在这片迷雾後有什麽在呼唤著他,他看著脚下已到道路尽头的出口,闭上了眼睛,纵身一跃……
                
          
    
    在别墅周边一直等候著的管家忽然感到一阵狂风刮过,他似心有所感地望向安斯艾尔离去的方向。
    他仰头看向那灰蒙蒙的天空,转身向身旁唯一停放的车辆走去,那剩馀的两人彷佛也预料到了什麽,对看一眼後没有劝阻管家的举动。
    管家在车内拿出之前放在里面的备用枪枝,他原以为自己能够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兰迪家族与自己的主人,但终究还是投入过多的感情,陷了进去。
    他摸著那把精巧手枪上的精美花纹,最终缓缓将手枪举起,对准了自己的颈项,随著车内一声沈闷的枪响,也为所有的一切画下了休止符。




Our World之终之章 第十章

  “没事了,没事了,季阳,没事了。”渚不断安抚著怀中的人,但季阳那无声的泪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季阳的眼睛望著安斯艾尔之前曾经存在过的位置,他的眼前似乎还有那双蓝眸在不断晃动,那双蓝眸和亲人死去的场景不断交替著,季阳的头几乎要炸开一样,就连渚的安抚也无济於事。
    渚轻轻叹息一声,像是催眠一般在季阳的耳边不断说著:“睡吧,季阳,好好睡一觉,再醒来後,一切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渚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说著,而季阳在这不断重复的话语中也逐渐闭上眼睛,是的,他是需要好好地睡一觉,或许再次醒来後,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看到季阳陷入沈睡,渚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抱起季阳,离开了这个地方,如果可能,他再也不想带著季阳来这里了。
                
          
    
    季旬放下了电话,或许并不能说是他放下了电话,而是电话筒从他手中直接滑落了。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著那几个字,那表示季凡死亡的几个字,他甚至不再理会电话筒那方的呼唤,像是喝醉一般地撞倒了客厅中大大小小的摆设来到阳台上。
    夜风一阵阵吹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这是在他自己的公寓内,不是需要掩饰情绪的季家老宅。
    他从阳台上看著这个城市中闪烁著的灯光,彷佛那距离极远的灯光万分刺目一般,他再也忍不住地双手捂在脸上,任由眼中的泪水不断流出,沾湿了手掌。
    那向来笔挺的身躯陡然就像是古稀的老人般,缓缓弯身跪倒在阳台,这一刻,季旬就像一只负伤且陷入绝境的野兽,在没有人会看到的地方,他,失声痛哭……
                
          
    
    夜色中,昔日伴有众多辉煌的庄园,如今早已被人弃置,庄园内没有人修剪的草木开始没有规则地疯长起来,其中还夹杂著一些野草在其中。当夜风偶尔吹过时,更是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沙沙声,为这里的场景平添几分诡异与恐怖。
    这座几乎已经被废弃的庄园内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在这种环境的映衬下,这声音就彷佛某些恐怖场景般。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会变成这副样子。”
    季阳走在其中,藉著并不明亮的月色也将庄园看了个大概,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里会衰败得如此之快,身处其中才更加感受到今昔的对比。
    “我想,这并非是个不能接受的事实。”渚相伴在季阳的身旁,不时将周围挡路的杂草树枝清理掉,对於季阳再次非要来到这里,他其实是很不赞同的,只是拗不过季阳的请求,这才妥协。
    这里是兰迪庄园,季阳在这里的记忆色彩有光亮也有暗淡,他见识过这里最为耀眼的时刻,如今却也看到了它最为衰败的时刻,所以才感受颇深。
    “这里的建筑都可以称得上是文物了,虽然中间有过几次的整修,但主体结构却还是最早之前的。”季阳这时已来到了被锁上的别墅大门前。
    “可是这里是安斯艾尔.兰迪的居所。虽然居住在这里就代表族长身分,但以兰迪家族如今四分五裂的状况来看,恐怕一时之间也无法决定族长的人选。而那些外部的势力更是不会让人轻易居住在这里,至少在他们将这里翻个底朝天、把安斯艾尔.兰迪还有兰迪家族可能隐藏的秘密彻底挖掘出之前。”
    渚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好感,说起话来也是显得生硬许多。
    季阳聪明地将渚的语气完全忽略,扭过头问:“我们能进去吗?”
    渚很想说不可以,但无法不理会季阳的请求。
    那别墅上所安装的电子锁被他轻易地打开,渚带著季阳进入到里面,且毫不避讳地找到电源开关,将别墅内的灯具打开。
    “嘿!你把灯都打开,说不定还会让人以为这里闹鬼了!”季阳被忽然全部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不由对渚抗议。
    “放心。”
    渚领著季阳向楼上而去。
    “这里早就被传为是鬼屋了,一般人不会轻易来到这里,这些传闻里面,当然也有那些希望能够从这里找到兰迪家族秘密的人,虽然他们恐惧兰迪家族血脉中的力量,但也是渴望这样的力量的。”
    他们在这满是灰尘的别墅内行进,季阳按著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安斯艾尔.兰迪的卧室。
    在他们将卧室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难闻的气味马上钻入季阳的鼻间,这使得他停顿了那麽一会儿无法前进。
    与外面相比,这间卧室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
    在这间被厚重的窗帘层层遮挡、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卧室内,渚率先打开了灯,这间卧室瞬间明亮起来。
    季阳跟著走进其中,看著里头覆上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家俱,他环顾了四周,终於向放著几个大小不一的相框的床头柜走去。
    他仔细地看著那几个已经布满了灰尘的相框,挑选出一大一小两个相框,这才对渚说:“好,我们可以走了。”
    渚很轻易就看到那相框里的照片,较小的那张是安斯艾尔.兰迪幼年时期的照片,较大的那张是在他成人後身著正式礼服在兰迪庄园内所拍摄的照片。
    两人一路无话地离开了这座庄园。
    “你也太好心了些,还想著为他立墓碑,如今他在这世上和我们一样,可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就连兰迪家族为了自身的安全,也将他的痕迹完全自家族里抹去,他成了根本不存在於这个世上的人。你就是为他立一块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立在墓地中,还必须找个隐密的地方才行。”
    渚的声音忽然低沈起来,“算了,他如今已经尸骨无存,我也犯不著再说这些话惹人讨厌,你看著办吧。”
    “我只是……”季阳想了想才慢慢说:“那天他最後……我忘不了,无论之前我们的关系是好是坏,我和他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算了,随你吧。”渚似乎放弃般地说。
    安斯艾尔.兰迪,这个人临到最後还是不忘在季阳心中留下一抹痕迹,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抹去这道痕迹,不是吗?
                
          
    
    “嗨,早安!”
    一辆车在季旬刚刚迈出他自己公寓门口的时候,便恰巧停在他的面前,车窗被缓缓放下,阿洛尔.蒙特那张熟悉的面孔立即落入季旬的眼中。
    季旬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时间正好是早上八点整,他挑了挑眉毛,语气不明地说:“我从未想过你会这麽准确地在上班时间出现,并且『恰好』来到我这里。”
    季旬语气微微上扬,“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正好放假。”
    阿洛尔.蒙特彷佛听不出季旬语气中的讽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并且话里重重咬住了“恰好”两个字,“可我今天就是『恰好』放假休息,怎麽样?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季旬的目光牢牢地盯住阿洛尔.蒙特,若此时是季旬的属下,恐怕早已没有了和他对视的勇气,可阿洛尔.蒙特却是个例外,他对於季旬那刺人的目光完全免疫,仍旧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等待著季旬的答覆。
    两人的目光在交会了几秒後,以季旬的上车作为这场无声对峙的终结。
    “开车。”季旬坐在後座,完全以一副上司的语气命令著。
    阿洛尔.蒙特也毫不在意,老老实实地开车离开公寓。
    车上的季旬只是微微侧头注视著车窗外的景色,与阿洛尔.蒙特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阿洛尔.蒙特也老老实实地充当起司机的角色来。
    一路上两人沈默不语,直到车忽然调转了一个方向後,季旬才说出了上车後的第一句话。
    “你要把车开去哪里?”从季旬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不悦与疑问,只是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问话。
    “我认为你今天也不是去军部上班的日子,所以,我想,去花店会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阿洛尔.蒙特的擅作主张,意外地没有引起季旬的不满,彷佛他也默许了这种行为,於是车辆在一间花店前停下。
    这是一间规模不小的花店,当季旬两人进入时,仍然惹来了不少的目光,更有女店员快速地来到两人身旁为他们服务。
    季旬言简意赅地说出他的来意,“请准备好两束祭奠用的花束。”季旬语气漠然地对女店员说。
    本来还带著点兴奋之情来到两人身边的女店员,因为季旬的神情与话语中的冷淡,热情瞬间便被浇灭了大半,当下收起了那股兴奋,快速挑选并包好两束花。
    阿洛尔.蒙特接过花束後,不发一语地与季旬一起离开了花店,两人一路无话地来到属於季家的墓地。
    他们各自捧著花束下车,季旬在看到不远处停放的几辆车後,目光稍微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而後跟上已经走在前方的阿洛尔.蒙特。
    阿洛尔.蒙特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向目的地走去,听到身後有人跟了上来,他更是加快了脚步。因为这里始终都让他感觉到压抑,只是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那一行人时,脚步的速度也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那一行人大概有六、七人,皆是身著黑色服装,走在当先的一位女性,其神色极为哀伤,在她身边还有一位男性相伴在旁,并不时低声劝慰著什麽。
    阿洛尔.蒙特及季旬都不由得停下脚步并且避让在一旁,对方自然在这时也注意到他们,虽然那一行人中有人神色中露出了诧异,但仍是脚步没有停顿地向他们这里走来。
    当先的那名女性来到季旬两人面前,微微颔首并且低声问好,那名女性的目光略过了阿洛尔.蒙特,直直地投注在季旬的身上,而季旬似乎对这目光没有招架的能力,他的视线微微避开。
    那名女性带著明显哭泣过後的声音对季旬说:“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你,看来你也是听到我要再婚的消息才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吧。记得除了最初的葬礼,我们两人来到这里的时间总是会彼此避开的。”
    季旬听到那位女性这样说,他那神情中终是有了一丝愧疚,虽然这样的情绪他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她面前显露过了。
    “对不起。”
    那名女性并没有对这声抱歉作出回应,她仍旧自顾自地说:“若是之前听到你这样说,我可能还有资格愤怒,但过了今日之後,我恐怕也已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如今我要再婚了,并且之後会离开这里,恐怕这也是我最後一次来看他了。
    “我是个自私且软弱的女人,我只是想过上平淡的日子而已,如今他离开了,我也找到了我的生活,或许我与他之间剩下的,也就是那些回忆了。”
    那女性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起来,“我想,我是恨你的,若不是你当初让他去了纳布斯,恐怕他也不会把命丢在那里,我们之间或许会有比之前客套生疏的关系更像是夫妻间相濡以沫的感情产生,只是现在说什麽也晚了……”
    季旬默默地听著那位女性的指责,直到那女性一行人道了一声“再见”、并从他身旁经过走远後,季旬才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阿洛尔.蒙特在这些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看了看那远去的一行人,便跟上季旬的步伐而去。
    季旬一路行至墓园深处,他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季凡的墓碑,默默地将那束花放到了墓碑前。阿洛尔.蒙特也紧随其後,两人站在墓碑前良久无语。
    直到季旬弯下身去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阿洛尔.蒙特说:“她的确有资格怨恨我,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要求,季凡也不会去了纳布斯,甚至丢了性命。如果他这时还好好地活著,以他季家二子的身分,说不定他这时都已经事业成功、有娇妻爱子相伴在身旁了,是我害了他。”
    阿洛尔.蒙特见不惯季旬这副消沈的样子,不由开口说:“你自然是不会希望季凡死的,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你身为季家长子,在兰加完全无法脱身,也只能托季凡去纳布斯,为季家已经放弃的麽子谋求一条後路。
    “季阳是你们两个人都喜欢的弟弟,哪怕就是你那时阻止季凡,恐怕季凡也会只身前往纳布斯。虽然因为我妹妹的缘故,我对於季凡一直抱有成见,但我却从未把他看成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他的脑子从来都不笨,你所有能想到可能在纳布斯会遭遇到的危险,他也一样能够想到,但他仍然做了这个选择。即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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