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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沉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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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格拉斯喝了口酒,“你不用那么紧张,到时候我会让切尔德把贝兰调到枫瑟宫来,到时候,他出现在朱庇特的面前的机会会大大增加,到时候宴会结束后,就是你表现时候了。”
瑞安应道:“是。”
唐格拉斯挥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对着隐没在梧桐树后的残阳,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第二十六章
诚如桑德拉见到伍德。蒙特利时称对方为刽子手,这位蒙特利先生并非是蒙特利家族家主,准确来说,伍德。蒙特利是蒙特利家族家主戴夫。蒙特利的远亲堂兄弟,这位先生的父母因为某些不幸而去见了上帝,于是戴夫的父亲就把他收养为戴夫的跟班,这么多年竟然也就成为了戴夫。蒙特利的心腹,再者前言众位已经得知,所谓的蒙特利家族,正是与安利斯大公一同筹划谋害桑德拉父母的元凶,而作为戴夫。蒙特利心腹的伍德。蒙特利,则为此事花费更多的心思,当然,除了这件事,还有更多的不义之事由他经手,也就是有更多人在他手中丧命,无怪于桑德拉称呼他为“刽子手”。
当然,也让人难以揣测,这次桑德拉能够遇上仇人之一,自然是分外愤恨,然而还没等他表达出自己的仇恨,宴会的主人——克伦。基德,没落贵族之家的伯爵,巨富商人之家的“老爷”,把所有的守卫点检查了一遍,终于放心地来正厅了。
“德蒙大人,真是抱歉,刚刚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克伦点点头,行了礼后又转过身来向伍德说道,“希望您不要介意。”
伍德看向桑德拉,笑容带着些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我知道您是一个很忙的人。”
桑德拉深吸一口气,挽回些许理智,以防自己不分场合地发怒,“怎么会,我知道克伦伯爵害怕我在您的目光之中,一不小心就消失了——您对于我的安危的关心,让我觉得十分荣幸,但又太过惊讶了。”说完,他还附送一个讽刺性的微笑。
“……”克伦干笑两声,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请众人坐回座位,桑德拉看着对面坐的伍德。蒙特利,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一顿晚餐用得并不愉快,至少桑德拉并没从丰盛的晚餐中感受到克伦的诚意,相反,有伍德这样一个随时可以激发他的怒火的存在,更让他心情时时处于爆发的边缘。
用了晚餐,仍旧由沙库监视着把桑德拉送回他居住的小院,而且克伦居然没有给他施加什么压力,也许他已经笃定桑德拉肯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接着,伍德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事实上如果桑德拉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的话;他甚至会认为对方是一个有着良好修养的贵族,连身上那身平民穿的麻布也遮掩不住对方的优雅。但是,恰恰知道对方是一个刽子手,还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撒旦,所以难免让桑德拉愤怒到了极点。
天色渐渐趋向昏黑,桑德拉顿下脚步。
“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桑德拉指指来时的那条路。
沙库皱眉:“老爷吩咐过,要把您送进您的卧室,请原谅鄙人的莽撞。”
“……”桑德拉使劲地掐了掐手,以防自己忍不住出手送这个“忠心耿耿”的守卫队队长去见上帝。
两人默默无言,沙库把他送进卧室连忙丢下一句“请大人早点休息。”
桑德拉瞪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坐下,听到门外有叩门声,还有守卫盘问的声音:“你是谁?来干嘛的?”
门外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回答:“两位大人,我是代替彼得给德蒙大人送热水,彼得昨天开始身体不舒服,今天就拜托我来顶他的班。”
守卫似乎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看着对方目光诚恳,手里面也提着一个装着腾腾热水的木桶另一个手拿着一个木盆和一块布巾——的确是来给桑德拉送热水泡脚的侍从,只是看着有点陌生,脸上也很白净,不太像经常干活的人。
不过或许是老爷在路上收的家逢巨变的孩子也说不定,守卫想着,两人对望一眼,摆手让那个侍从进门。
桑德拉早在那个侍从解释时就已经站到了窗前,夜色朦胧,他也没有看清楚那个侍从的模样,单凭一个瘦削的轮廓可以判断出对方应该是个少年。
门被轻轻叩了两声,“笃——笃——”
紧接着响起侍从的声音:“德蒙大人,我是新来侍奉您的侍从,我去厨房打了些热水,您需要泡一下脚吗?”
桑德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进来吧。”
门只是虚掩着,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桑德拉抬头看见一头浅棕色的卷发,还有洗得发白的淡色长袍,侍从把木桶提进屋里,又把木盆布巾拿进来,这才抬头,桑德拉看清他的相貌,在心里赞美了一声,好清秀的少年,却成了一个侍从。
少年行了个礼,道:“大人,我是弥迦,是有人派我来救您出去的。”
桑德拉挑眉:“施洛特?”
弥迦点头,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大人,请您务必相信我,我是那个好心人在拉夫城救下的一个孤儿,我受了伤,在他的别馆休养了一段时间,他听说您要在拉夫城传讲教义,特别盼望您能见他一面,但是这段时间城里面戒严,他才知道您被绑架了,因为他在拉夫城城外的别馆和老朋友相会,无法进入拉夫城,所以他查到了您的消息却难以告诉施洛特将军,所以他决定派我来救您,大人放心,我曾经跟着我的一个叔叔学过一些搏击术,一定能保护好大人的。”
少年一长串的说完,桑德拉只是盯着他看,直到弥迦不自在地埋下头,轻轻问道:“大人,您、您还是不相信我吗?那位好心人只是要我把您救出去,送您回拉夫城,等到您传讲的时候,他才来拜见您。”
桑德拉抱臂笑道:“你这么敏感吗?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全部都说了,真难想象,你拥有孤身闯到这里的勇气,性格却这么腼腆。”
弥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连忙上前道:“大人,请您换上我的衣服,然后小心出去吧。”
桑德拉反问道:“那你呢?留在这里等克伦。基德审讯你?”
弥迦摇头,微微红脸道:“我有办法,如果您不放心,等您出去以后,请您在这座宅邸西方的山樱从里等我,那里有一匹棕褐色的马,不出一个小时,我一定会出来的。”
桑德拉本想拒绝,但是弥迦已经不容置疑地解他的衣服了。
等两人换了衣服后,桑德拉的头发被弥迦用布巾包上,然后把木盆和木桶递到他手里,“大人,请您快出发吧,我一定会出来,到时候来投奔您了。”
说完桑德拉就被他推出了门。
桑德拉转头望了他一眼,冲他点点头,“好,我在那里等着你。”
说罢,他提着木桶,拿着木盆向外走。
经过两个守卫时,两人打量了他一眼,天色黑了,又没有烛光,只有弯月投下的昏暗朦胧的光线,一时间也没有看出什么,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里面那个大人睡下了?”
桑德拉微微弯腰,“两位大人,德蒙大人睡下了。”
守卫挥挥手,“走吧走吧,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桑德拉提着东西往外走,经过正厅,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仔细一听,有女子的歌声,不过
歌词尽是些挑逗的意思,想来是凯瑞和他的情妇爱丽莎正在寻欢作乐,桑德拉冷眼扫视了一下,就提着木桶走过去了。
西欧里斯的民俗是泡了脚的水是不能倒在家里的,平民们认为否则洗去的污秽会再次留在家里,而且还会累积,以后会让人遭到厄运,所以弥迦才会选择给桑德拉送泡脚用的热水,幸亏这是在春天,要是夏天就加大了难度。
桑德拉畅通无阻的出了大门,一离开克伦的势力范围,他立刻丢掉了木桶,一路找过去,果然在西边的山樱从里找到了一匹马,接下来他就开始等待。
弥迦果然做好了周全的准备,等到半个小时的时候,桑德拉就发现他一路快跑过来,于是急忙解了套马的绳子,翻身上马,然后骑着马向弥迦慢慢行去。
弥迦被他拉上马,只说了一句话,“大人,快一点,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桑德拉闻言,挥动马鞭,“啪”的一声打在马上,“好,你抱紧一点,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弥迦在他背后大口喘气,但是双手却攥紧了他的衣服。
很快,两人一骑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贝兰被切尔德叫住的时候,正在跟着侍从侍弄樱草,切尔德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反应,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梅德尔先生!”
贝兰一惊,险些把旁边修剪月桂树枝桠的的侍从撞摔,那位没好气道:“请小心一点,先生!”然而贝兰根本在意不上。
“切尔德先生——”
切尔德看着他一脸的惊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梅德尔先生;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贝兰点头,激动道:“是啊,您怎么会来找我?是陛下让您来的么?”
切尔德颔首,低头把手中的精致的木盒交给他。
贝兰接过,眼中止不住闪过更大的惊喜,于是他忍不住叫道:“喔,这是——”
切尔德含笑道,“这是陛下吩咐我为梅德尔先生在后天的晚宴上献唱而准备的服装,陛下希望梅德尔先生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让陛下的客人们获得充分的满足。”
贝兰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连声音也忍不住抖了起来,“是……是,好的,谢谢切尔德先生,还麻烦您亲自来送东西,请……请您替我转告陛下,就说……就说贝兰十分感激他的厚爱。”
切尔德看着他一脸喜悦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贝兰。梅德尔因为急于攀附陛下,追求高位与显贵,而且品性也不怎么样,还一脚踹了对他痴心不已的唐。吉埃尔……但是,这也和他幼时的经历分不开,再者,陛下这么做,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切尔德走了,贝兰也无心工作,抱着那个大盒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卸下过,一旁的修剪月桂枝桠的那个侍从鄙夷道:“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在这里已经那么久了,难道还会再妄想重新过上以前的生活,真是天真得可笑——”
另一个侍从打了下他的手肘,正色低声道:“让他高兴去吧,反正他平时也倨傲得很,总是说我们同他不一样,他是陛下眷顾的人,我们总也比不上,既然这样,就让他得意去吧。”
贝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抱着盒子回了自己的住处,准备试一试教皇亲自嘱咐切尔德为他准备的演出服。
“难得陛下在繁忙的工作中,还能费心为我考虑衣服的事,我一定要表现得完美,让他永远都沉迷于我的歌声中。”
夜晚,他抱着沉沉的木盒,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睡去。
经过一天的奔驰,桑德拉同弥迦两人都已疲惫不堪,也没再注意克伦有没有派人追来,想着反正很快就可以到达拉夫城,于是两人在拉夫城所属的一个小镇郊外用去年冬季的枯叶草草地铺了一个地铺,便累得很快就睡了。
睡到半夜,桑德拉突然惊醒,他动作轻柔地坐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眺望这片小灌木林外是什么情景,发觉除了黑压压一片,也看不出什么,然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让他的心口堵得难受,他侧头看向弥迦,发现对方的眼睛也大睁着,毫无睡意。
“原来他的警惕性很高,肯定是以前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桑德拉一边想着,一边拉起弥迦,两人匆匆翻身上马,由弥迦驾马,朝着林外冲去。
刚刚冲出林子不过百多步,就听身后林中整齐的马蹄声,踩踏得大地也跟着颤动。
还伴有大吼声:“追上了!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嘿,小子,乖乖滚下马跟着我们回去吧!”
就在他们喊话这一段时间,桑德拉与弥迦已经拐上了大道,离他们又远了一些距离。
然而追兵似乎不屈不挠,桑德拉险些失色,听着声音,身后起码有七八十人追着他们,而且夜色中看不清楚,无法判断克伦。基德或者伍德。蒙特利是否跟来。
这并不是让他最心急的事,最心急的,是弥迦大口的喘气声,还有马儿口中渐渐泛出的白沫,这一切都要证明一件事——他们将要被包围了!
“大人,”弥迦冒着风的声音有点飘忽,还艰难地大口喘着气,桑德拉险些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大人,怎么办!”
桑德拉紧咬下唇片刻,许是尝到了血腥味,他这才松口道:“弥迦,听着,前面就是进镇的路,你把我放下,然后你尽可能地跑到拉夫城,找到施洛特将军或者菲斯特。洛狄埃骑士队长,让他们来救我,”他一连串的说完,最后大吼一声,“听清了没有!”
弥迦迟疑:“可是——”他一甩马鞭,马已经跑进了进镇的路口,马蹄的声音也惊得许多人从酣梦中惊醒。
桑德拉回头看着迫近的追兵,冷声道:“这里距离拉夫城只有两个小时的马程,然而马已经支撑不住我们两个人,就靠你了,说不定你带着他们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被他们找到呢!”
弥迦寻找到了一个偏僻得类似废屋的地方把桑德拉放下,冲着桑德拉猛然一点头,就头也不回地驾着马离开。
桑德拉听着进镇的路上如雷响一般的马蹄声,面无表情地把头上的布巾把头发包紧,又把衣摆处的衣服撕下来包着手,仰头看向面前摇摇欲坠的房屋,虽然在黑夜之中显得有些阴森可怖,但是它两层楼式的结构在桑德拉的眼中起到了绝好的作用。
弯了弯手指,发现松紧度正好,他走进坍塌的围栏“保卫”的院子,直到墙根下,这座房子有些倾斜,墙上也有风蚀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坑,他试着用脚踩在上面压了压,满意的发现没有出现塌落或者打滑现象,于是便纵身一跃,抠住墙洞,往上爬了起来。
这边进镇的追兵们惊扰了更多的人,连婴儿也被吵得大哭起来,一时之间镇里面鸡飞狗跳,比市集日还热闹,追兵们眼睁睁地看着马匹消失不见,等到了镇里又没追上,又被全镇的喧闹弄得焦头烂额,沙库同脸色铁青的克伦商量一番后,决定派出一半的人去追人,另一半就留在镇里面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开始留下的三十多人进镇上居民的家里面遭到了激烈的反抗,每一个省的人都在其独有的当地的文化下熏陶出不同的特性,譬如布尔松省高原居多,那里的男人擅长打猎,体格大多健壮,笑声豪迈且喜欢留一脸络腮胡——这被视为勇猛的象征,佛里兰达省靠近东欧里斯,与之仅仅隔了一条蜿蜒宽广的科斯特普长河,因而东欧里斯与西欧里斯的商品往来大多从此开始,所以那里的人大多擅长水上营生,为人心思也细腻温和,不过也不乏圆滑世故之徒。而莱芒省则是四分之一的山区与四分之三的丘陵、平原结合,还有一面靠海,这里的气候也就相当湿润,人在这里容易出现骨头上的疼痛,为了防止此类病发生,人们大多喜欢食辣味食物,所以这里的人虽然平日里很温和,但是,一旦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就会如辣味一般冲人。
镇上的神甫与牧者很快赶到,瞧见拿着打山雀的火药枪的几家男人,还有抱着孩子哭泣的女人,打着火把的克伦一行人。他们窝在这个镇上,也没见过什么严峻的场面,然而作为整个镇的守护者,他们一边搭着男人们的肩膀,一边竭力用最平和的声音质问这群闯入者。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敢擅自闯入民居!”
克伦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他本来便长得极具欺骗性,于是成功地让紧张的气氛一缓,他换上一脸悲伤痛苦之色,轻声道:“抱歉,神甫先生,因为我的妻子与人私奔,刚刚追到这里,就发现他们不见了,我怀疑迷惑拐走她的那个男人就是这里的人,或者说他们藏在了这里,情急之下,也一时冲动,顾不上是否惊扰到了大家,对此我愿意致上深切的歉意,”说到这里他眼中滚出了两行泪水,让众人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同情,于是态度也不自觉软化下来。
紧接着,他又出示了自己的伯爵印章,于是镇上的平民们也配合了许多,克伦一边维持着悲伤的表情,一边让沙库带人仔细搜查,过了许久,镇上的住户家几乎被查尽了,也没能翻出什么线索来,克伦脸色越发差起来,沙库走了过来,道:“老爷,已经查完了,现在也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克伦一脸阴沉,“去追击的人回来了吗?”
沙库一愣,摇头:“并没有。”回答后他的脸上也挂上了担忧。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程,这个时候……那些派去追桑德拉的人,也该回来了。
“噢,基德伯爵,”一位妇女拍着额头,似恍然大悟般,“西侧有一所废弃的老房子,也许您的夫人可能暂住在那儿。”
克伦激动道:“万分感谢您!”转头吩咐沙库,“走!”
而此刻的桑德拉,正斜倚在屋子二楼的一个拐角处。丝毫不敢松懈地观察周围,眼见着朝阳初升,施洛特很快就带人来了,届时就可放下心神,很快睡一觉,然而现在却还是危险时刻。
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他长时间聚精会神出现幻觉,还是真实的,他隐约听到一阵喧哗声从镇中传来。
他甩了甩头,心神一凛,来了。
只是,不知道弥迦找到施洛特或者菲斯特没有,还是他被克伦的人追上了。
“就是这里,这里曾经是一位老修女的住处,因为她个性怪癖,所以没什么人来这里,这里在她去世后,也空置了很多年,基本上这幢房子被废弃了。”那个引着克伦一行人来的妇女犹自解说着。
克伦勉强笑笑:“谢谢你,这位夫人。”他跨进院子,抬头扫视眼前这栋斜斜歪歪,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塌的破屋。
没有人敢在他变得冷漠的表情下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清晨的微风拂动克伦的长发,还有他系着衣袍的丝带。
万般静谧。
桑德拉的右手食指无意中感觉到刺痛,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暗叫一声糟糕!
克伦仍旧没有说话,但是却低低笑了起来,他蹲下身,爱抚似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些东倒西歪,仍残留着被践踏的痕迹的青草,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站了起来,目光望向二楼。
“桑德拉,怎么样?还是不肯出来,让我接你回去?”克伦缓缓走到墙边,接着又发现了墙上小坑里新沾上的泥土。
“……”
克伦用指尖擦了一点泥土,放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片刻微笑,“桑德拉,小月亮,你倒是身手很灵活呐,连泥土都有些干了。”
“……”
克伦也不生气,只是绕到了房屋正面,然后仰头高声道:“桑德拉!怎么?你是准备在那里缩着,然后等我命人纵火把你请出来了吗!”
“……”
“——轰隆!”
克伦急忙退了几步,扬手挥散面前的尘雾,沙库等人也急忙赶过来挡在他前面,为他遮挡烟尘。
“克伦。基德!”
克伦局促地咳嗽了几下,伸手掩住口鼻,往上望去。
桑德拉正抱着一根成年男子两只手臂粗细的木头冲他微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危险。
克伦苦笑,“别……别激动,桑德拉,我只是接你的,不是来绑你的,再者,是你不听我的话,自己离开了,现在也闹够了,就跟着我回去吧,我保证,那些条件我会重新修改,直到你满意为止——这样总合您的胃口了,嗯哼?”
那神情,那语气,那言辞,却像一个深情的丈夫在求着出轨的妻子回家,于是一旁看了好久的镇上居民也忍不住劝道:“这位夫人,既然您的丈夫并不介意您与人,咳咳,与人出游,那您还是跟着他回去吧,毕竟,这么好的丈夫真是少见了。”
桑德拉脸色发黑。
丈夫——是说的克伦。基德?
他把手中的横木往前抽了抽,身后是木板“悾悾”往下掉的声音,溅起地上一堆灰尘。
克伦正要劝他不要再负气冲动,就听桑德拉冷笑道:“克伦。基德,当初我们都是维安嬷嬷抚养长大,也算是有一些情谊,现在我还是提醒你赶快滚回去,否则,下一刻,你就走不了了。”
克伦下意识随着他的眼光往后眺望,果然看到不远处飞鸟乱窜,一副受惊景象。
他猛然变色,大声道:“走!”
说完,他首先转身,出了院子,引着自己的随从翻身上马而去。
桑德拉舒了口气,将手中的横木放下,眼见围观的一众平民已然傻了般愣在当场,不由阴恻恻地笑道:“列位,如果你们的腿上还有力的话,不妨挪一下位置?我不保证,过一会儿,你们还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儿,再看一场好戏。”
一众人作鸟兽散。
到近处,马蹄声震得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远远的,只听到一声整齐的大吼——
“大人,我们来接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两章并一章。。。。。。没得法,这两天过年,爹娘不在家,俺朝爷爷奶奶家跑,于是果断的差点断更。。。。。。忧桑,大家要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喏。新年倒计时快乐,MUA。。。。。。
☆、第二十八章
即便要桑德拉今日假设出什么如获重生的心情,那是绝无此事的,他趴在栏杆上,横木压得那老化腐朽的栏杆吱呀作响。
来的不仅有施洛特、菲斯特,还有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桑德拉向下觑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那是凯利乌斯。沙林。
然而,唐格拉斯的得力助手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唐格拉斯已经知晓他被莫名其妙地绑架了?
“大人,德蒙大人!”凯利乌斯仰着头唤他。
“嗯?”桑德拉探出来,头上的布巾松了,滑落到地上,连带着一头银发也陡然甩荡开来,在空中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凯利乌斯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桑德拉。德蒙,无怪于陛下心里看重。
“大人,如果可以,您能先下来吗?”
“……”
“大人?”
桑德拉敲着栏杆,一脸无辜,“我忘了该怎么下来了,现在有点害怕。”
“……”
有些大人的思维果然难以理解。
在施洛特及其他几人的协助下,桑德拉终于顺利下到了平地上。
凯利乌斯走到他身边,微微笑道:“大人,主降福于您,保佑您平安归来。”
桑德拉颔首,“辛苦你,沙林先生,还有你们及时赶到,另外,陛下应该已经知道我失踪的事情,我猜他希望我能尽快赶回主城,但是——”
凯利乌斯下意识追问:“但是什么?”
桑德拉摇头:“我见到了伍德。蒙特利,所以,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我能确保自己把他完全投入‘狱中’为止。”
凯利乌斯抽了一口气,“伍德。蒙特利,那个刽子手?曾听闻父亲谈起皮得留斯省赛阿尔森林入口处的蒙特利家族,尤以伍德。蒙特利残暴为最,曾经生挖少女脸颊肉饲喂猛虎,而其家族势力庞大,竟然使得当地教会隐匿藏掩。这个家族的人,几乎都可以被称为固执者,且行为奇特,天呐,仁慈的天父,您是怎么逃脱他的利爪的?”
桑德拉脸色阴沉道:“他是克伦。基德重视的客人,两人交往得十分亲密,宛如臭鼬与腐肉花【注6】,可谓名如其人。”
凯利乌斯有些为难道:“教皇陛下的性格,您比我更为了解,我想,陛下因为皮得留斯省南部和蒙塔省与之接壤的地方出现的叛民已经忙得难以分心,您如果不遵从他的指令,恐怕,陛下会采用非常的手段,直至您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桑德拉叹口气,“好的,只是我希望经过我的府邸所在的省区时,可以见一见一位朋友。”
凯利乌斯松口,“好,只要您同意,我会安排您离开后留下的一切事务,接下来的巡讲将由省区圣安诺修道院的院长代替您继续巡讲,而你关注的那位执行官,我想他已经被某个副执行官架空,当然,这只是我在回到省区请圣安诺修道院院长来拉夫城时,无意中打听到的,如果您希望这个场面能够收拾得再彻底一点,那么,鄙人愿意奉献自己的一点特长。”
他的眼中带着笑意,显得十分诚恳,然而桑德拉并没有丝毫感动,嘲讽道:“沙林先生在陛下身边办事情久了,难免沾染一点陛下身上的坏习惯。”
凯利乌斯还要说什么,就听人大喊:“大人,德蒙大人!”
桑德拉目光扫过一众人,落到骑着一匹深红毛色马的弥迦身上,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骑兵,显然施洛特是带着一部分人先赶过来震慑克伦,这后面才是大部队。
桑德拉走上前去,“弥迦!”他轻轻的与对方拥抱了一下,轻松地微笑,“万幸,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
弥迦已经兴奋得脸颊通红,“大人,能够再次见到您,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令人激动啊!”
桑德拉摸摸他滚烫的脸颊,道:“你辛苦了,弥迦,愿意陪我去主城吗?”
“德蒙大人!”凯利乌斯急忙出口,“在您身边侍奉您的人都要经过西拉里德管家或者切尔德管家的审核,乃至于背景的详细调查,希望您不要轻率决定。”
桑德拉稍加思索,道:“如果沙林先生坚持,我也会采取,虽然弥迦救过我,但是陛下的安全最重要,不过,等到弥迦跟着我去了主城再说,可以吗?”
双方达成协议,准备返程,因为来时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准备马车,施洛特和菲斯特扶着桑德拉上了一匹马。
凯利乌斯就在桑德拉身侧驱着马跟随,片刻桑德拉想到了一件事。
“沙林先生,我想,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
凯利乌斯手里转着马鞭,“您请说吧,请千万别说‘拜托’,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桑德拉锁着眉头,“从芒腾区所麦拉城出来的那天晚上,我发现我的马车里面所有有用的资料,还有陛下写给我的信,都消失不见,我想知道,是谁在冯博安排的严密防卫中,把这些资料信件偷走的,我需要确定该怎么把它们拿回来。”
凯利乌斯点头,轻轻甩甩鞭梢,道:“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我会尽快着手调查的,希望对方能够聪明一点,没有把那些资料信件公布出来。”
桑德拉闭上眼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睁眼,扬鞭打在马身上,“快跑,伙计!等你冲到前面去!”
凯利乌斯连忙扬鞭跟上。
蒙塔省省区的布莱特大街尾上一座雪白的府邸里,库洛提正在焦急的与自己的常备军将军韦伯以及几个校官商议镇压叛民的事情。
“我觉得,叛民镇压下去,还会有其他的平信徒站起来,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今年‘什一税减半’这个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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