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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沉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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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特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健壮,梳着大背头,翘着两撇优雅小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向您问候,主教大人,鄙人冯博。库库尔坎。”他带着一种地处南方的莱芒省人所没有的洒脱,轻柔地吻了一下桑德拉的手背。
桑德拉示意他上马车,待对方在对面坐定后,才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问:“库库尔坎,是佛利兰达省北部的,那个以蛇为图腾的家族吗?”
冯博有些惊讶中带着赞赏道:“想不到德蒙大人年纪轻轻,但是知道很多,想必以前在神学院学习的时候。一定是最为出众的学生,所以那么早就得到陛下的赏识。成为仅次于教皇与红衣主教团的一省大主教了,”倏然,他的表情转为忧伤起来,“我的家族已经没落许多年了,如今很少有人记得了。”
桑德拉静静地看着他垂下头,也不去打扰他的感伤,一国的政治稳定必然如此。讲求一个势力制衡的局面,这其中难免有牺牲者,譬如库库尔坎,当年桑德拉知道时,还是做了蒙塔省一个教区主教的唐格拉斯在给他灌输家族兴替观念时举例提到的。
等冯博情绪稳定了下来后,桑德拉开始发问:“冯博校官,这十余天里面,你们看卫这些物资时,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冯博挑了下眉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德蒙大人。” 桑德拉也没有瞒着他,指指自己的储物柜,面无表情,“我放在里面的一些重要东西不见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守卫安排情况,我的重要资料被偷,总该是守卫上出了漏洞吧?”
冯博皱眉仔细回想了半天,摇头,“抱歉,大人,鄙人自认为对您的座驾的守卫安排算是密不透风的,您可以计算一下,鄙人所带领的小队加上鄙人共有七十三人,按照三拨轮流守卫来计算,每一拨为二十四人,光是您的座驾就要分去八人来看守,其余四驾马车才四人,也就是说,几辆马车挨得又近,基本上发生不了资料失窃的事情,除非……
桑德拉眯了眯双眼,望向对方,恰好冯博也是一脸了悟后的惊疑。
除非,他们的队伍里,混入了内奸!
蒙塔省万托教区内的一个小修道院内,裹着麻布佝偻着身体的妇人手中抱着一个掉了彩漆的瓦罐,罐子的边沿上还缺了几个口子,头上的软白细布在颔下交叉,标准的修女打扮。
“维安嬷嬷,您这是去哪儿啊?”街道上遇到的小货郎问道。
老妇人抬头看见熟人,微微一笑,“是波瓦呀,我去城南送些东西。”
波瓦一听,连忙嘱咐道:“维安嬷嬷,您一定要当心点,听说城南的驿馆来了一群别省的商队,那些人脾气都不怎么好,据说前两天还打死了一个仆人呢。”
“有这种事!”维安嬷嬷诧异道,“上帝,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呢。”
波瓦摆摆手,“维安嬷嬷,您还是当心一些,听酒馆里那些人传出的消息说,今年北方的粮食歉收呢,到时什么都是教廷经手,那些商队日子都不好过了,不然也不会跑到我们这个偏僻小城来了,想必这些商队的人对教廷不满得很。”
维安嬷嬷点头,向这个热心的小货郎道谢,告了别后,她便继续向城南走去。
城南历来是进城口,驿馆也就大多设在此处以方便天晚时商队进城方便寻找,然而维安嬷嬷却是来城南看望从修道院中出来的一对姐弟,当初收养的这姐弟时两人还很小,等姐姐长大后,就带着弟弟嫁给了城南的一个裁缝,可怜的是,姐姐生下女儿后没多久,她的丈夫,也就是那个裁缝,患上痢疾死了,维安嬷嬷将姐弟一手带大,就好像两人的母亲,因此经常在有空时去探望。
裁缝铺开门营业一般比较早,维安嬷嬷到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拿着开线的成衣或者布料等着姐姐动手,弟弟在一边帮忙记账。
“安妮,我来看你们了。”维安嬷嬷抱着瓦罐绕过人群,走到忙碌的姐姐身边。
踩着简陋机器的年轻女人听到呼唤,转头看见是维安嬷嬷,惊喜得连忙停了手中的活,圆润的苹果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嬷嬷!哦,雅各,嬷嬷来了!”她过来与维安嬷嬷拥抱,一边呼唤自己的弟弟,“快别忙了,过来。”
弟弟雅各也过来与维安嬷嬷问候一番,还坐在摇篮里的安妮的女儿也咿呀说话,维安嬷嬷爱怜的看着小孩子,抱起来,道:“我不耽误你们的事情,孩子我就先给你们抱回家里去,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安妮感动着道谢,“这么多年您辛苦了,现在都还要麻烦您。”
维安嬷嬷笑道:“有什么麻烦的,抱着可爱的小天使,谁都不会觉得麻烦的,孩子就是甜蜜的负担呢。”
安妮抿嘴笑了起来,目送维安嬷嬷抱着孩子离开。
裁缝店离安妮的家并不远,这一片住着的都是散户,因而房子规划并不如城北一样井井有条,都是错落有致的分布着,维安嬷嬷抱着孩子绕过好几家住户,才终于到了家,还没进篱笆栏,就看见几个身材精壮,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向她走来。
意识到某种危险,维安嬷嬷颤声道:“你们,你们……”
“维安嬷嬷,我家的主人想要向您询问一些事情,可以请您跟我们回去吗?”
维安嬷嬷努力压抑内心的恐慌,道:“抱歉……我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小修道院内养老的修女罢了。”
为首的男人嗤笑了一下,用一种冷酷的嘲讽声道:“当然,我相信您是一个普通的修女,前提是,您没有在十多年前,救过一个银头发的孩子,维安嬷嬷,您觉得,有没有后悔一点呢?”
等到安妮同雅各兴冲冲的回家时,惊讶的发现她的女儿哭红了一张小脸,已经在门口的躺椅上睡着了,孩子的身旁,还有一个缺了口的瓦罐。
“嬷嬷!”安妮慌乱不已,只得大叫出来。
只是,这一次维安嬷嬷没能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童鞋们,这些天真是抱歉,在准备爷爷奶奶搬家的事,今年春节老爸老妈不在家,他们遥控指挥我,于是我>_<所以忙到打脚后跟了,昨天晚上写好了,找了半天网卡没找到,心情郁闷,刚刚才想起我的手机有流量哒,于是蠢作者又>_<了谢谢支持,爱你们。
☆、第十八章
夜色凄魅,微弱的月光也无法照清崎岖的山路,山林间偶有夜起觅食的野兽低低的闷吼,何况这一带的草木大多干燥,初春时一点火星就可以蔓延出焚原大火,实在不敢让人生火做饭。巡讲的队伍不敢停留,只好连夜赶路,以期能在曙光初现之际,出了芒腾区,走到平原。
鸟类晚上被惊扰了好梦,总会不耐烦的咕咕叫,菲斯特与施洛特骑在马上还要凝神听山区里野兽们的动静,走在最前面引路的几个向导也提着胆子,生怕出一点差错。
桑德拉端坐在马车里面色堪比外面漆黑的夜色,整整两天过去了,他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奸细,与施洛特,菲斯特,以及冯博等人制定了好几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甚至不惜留些破绽以身犯险,谁知却毫无收效,弄得他以为自己果然年轻见识太浅,险些心灰意冷,施洛特在军中多少经历过这种事,几次三番为他不要心急,让他终于沉下心来。
施洛特当时只是说了一段话,让他豁然顿悟。
“倘若对方因为大意提前被我们发觉,那么,这个人就是因为受到惩罚而把自己隐藏得更好了,这样,我们决不会马上发现他,相反,他会更加小心的,不动声色的,再靠近你。”
至此桑德拉才放弃要把对方揪出来的想法。
前面的向导突然举着火把激动地跑回来,连手带脚地对着菲斯特一通比划,菲斯特不懂得芒腾区的方言,听起来云山雾罩的,正在晕头晕脑的时候,就听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菲斯特大人,这几位向导先生的意思是,前面不远有一片湿润的青苔地,可以供我们暂时休息。”
菲斯特一愣,回头看见西拉里德披着一身黑袍,宽大的袖摆险些垂到地上。
“前面有湿润的青苔地,怎么会?”他有些疑惑,“明明这个月份按理说是莱芒省降雨最少的时候啊。”
“菲斯特大人,丛林中自有它的法则,它们自己会储存水,以备不时之需,这水,就在地下。”西拉里德指指脚下的土地;看着菲斯特微笑。
不一会儿;队伍在青苔地上驻扎下来;施洛特安排人围着车队站了一圈守夜;其余人休息;下半夜轮替。
桑德拉倒在软垫上睡得极不安稳,右手不住地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同样是大主教身份的象征。
“果然是我太冲动了吗……”他自言自语,“如果是唐格拉斯遇到这种事,绝对不会像我这样贸贸然就出些主意想要把对方引出来,他应该很能沉得住气,直到对方自露马脚。”
第二天启程时西拉里德给桑德拉送简单的早餐时,发现主教大人有些无精打采,不由关怀的问道:“大人,有什么烦心事吗?”
桑德拉勉强笑道:“不,弗森先生,我只是没有睡好而已,让你担心了。”
西拉里德隐约感觉到主教大人的笑容中多了些什么,却没来得及细究,菲斯特已经在催促大家赶路,他只得走回自己的马车,脑中仍停留在桑德拉的笑容上。
到半下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出了芒腾山区,看着那稀稀疏疏坐落的农家小屋,众人不由得热泪盈眶,菲斯特对着身旁的一个骑士道:“我终于能理解尤里斯大主教大人为什么终其一生都不愿来芒腾区传教讲义了。”
那个骑士也是心有凄然的连连点头,以后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桑德拉主教来这里传教了,果然这种追随上帝的方式他们永远无法理解,再一想想仍在所麦拉城的林培以及其他条件更恶劣的城的主教……这些人都是预备圣人吧?
队伍再接再厉,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个小镇上。
匆匆吃了早餐,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去休息,菲斯特站在桑德拉房门口,神情肃穆,站得笔直。
下半夜,另一位骑士来换班,菲斯特简单的叮嘱了几句后,才回屋休息。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那个下半夜值班的骑士打开门想要叫桑德拉起床,结果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是根本没有人睡过,那个骑士不死心的楼上楼下找了一遍,结果惊恐的发现大主教的确如同蒸发一般悄悄消失了。
菲斯特一听桑德拉不见了,立即让人把施洛特与几个校官请过来,“施洛特将军,想必你刚才已经得到消息,主教大人失踪了。”
施洛特紧锁眉头点头,“刚刚有人已经告诉我了,主教大人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带走了。”
菲斯特刷的站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增大音量道:“既然这样,我们应该立刻行动起来,出发去寻找大人!”
施洛特阻止了他,“先别慌,洛狄埃队长,冷静一下,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怎么找到大人,以及如何营救他。”
菲斯特勉强收拾心情开始与施洛特商量,最后决定由施洛特指挥,菲斯特与冯博等校官领队负责搜查。
行进中的马车颠簸得厉害,桑德拉头碰到车壁上,一下子疼醒了,伸手想要揉上痛处,就听到头上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醒了?”
桑德拉睁开眼,就看到身旁坐着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您醒了?”大胡子嘿嘿笑,伸手扶着桑德拉坐起来。
桑德拉揉着撞疼的额角,嘶了一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大胡子发出更洪亮的笑声,“莱芒主教大人,我家老爷最近要在温特区处理一些事,路过这里,听说您巡讲的路线也包括这里,但因为被某些不长眼的家伙碍着,老爷可能要晚一点才来拜见您。”
桑德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你家老爷?就是让你用这种方式请我去的人?”
大胡子连连摆手,一脸严肃道:“请不要误会!大人,我只是在来请您的路上,碰巧看见有人扛着您作贼似的从后门悄悄地往外溜,当时,我就冲了上去,把人打晕了,将您扛到马车上,带着您走了。”
桑德拉静默了一下,面色古怪道:“你没有通知我的骑士?”
大胡子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怕他们不同意,所以想着悄悄地……”
桑德拉深吸一口气,“那么,那个被你打晕的人在哪儿?”
大胡子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吱吱唔唔道:“我嫌他晕了太沉,就把他随手……丢在……丢在……路上了。”后面的话在桑德拉的瞪视中渐渐弱了下去。
这个男人……是怎么混下去还能帮着他口中的老爷来跑腿的?桑德拉内心默默想着,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么不靠谱……不会是骗子吧?
大胡子看他一脸的怀疑,连忙补充,“不过,我将他身上搜了一遍才丢下去的。”说着他拿出了一个类似图章的东西,递给桑德拉。
桑德拉接过去,看看盾形图章正面是上半身为人举着巨剑的骑士,下半身为狮子的图案,不由沉吟了一下,翻过来看图章背面,瞳孔不由微微一缩。
大胡子看他脸色有变,不由问道:“怎么了主教大人,难道您知道是谁想要害您?”
桑德拉咬了咬唇,微微一笑,“不,我并不知道。”
菲斯特快要崩溃了,整整一天,从镇里找到镇外,连一点桑德拉的消息都没找到,倒是顺手抓了几个小偷之类的,晚上回去的时候,施洛特同他连晚餐都没吃,直接上楼商量对策,让早上赶去附近城镇告诉当地长官戒严的下属连夜又赶去附近的城市通知戒严去了。
桑德拉倒不知道自己的骑士和常备军都已经紧张得就像一根头发丝,跟着大胡子溜溜达达地进了巡讲目的地之一的温特区的拉夫城。
“这里是我家老爷在拉夫城的临时住处,老爷去处理一些事,可能需要请您等个两三天,请不要着急,我会派人去通知您的骑士的。”大胡子安抚道。
桑德拉点头,神色有些不好地推开门,坐到床上,等大胡子关门离去,他这才拿出那个盾形图章,仔细地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刚下新晋榜,于是点击嗖嗖嗖滴……………—!—好吧最近真的有点忙,有时候精神上累得已经指挥不动手打字了,微笑。。。。。。不出意外,明天恢复日更。。。。。。。谢谢陪伴!
☆、第十九章
林间的小道上白雪初融,露出枯褐的断枝残桠,包了动物皮的毛靴踩在上面,发出“喀吱”的声音,脚心也被这断裂的力度震得微微发麻。
距收到信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藏报春也已经悄悄吐出了花蕊,格里跟在查斯特身后,看着老人一派悠然的模样,心内夹杂了好奇与疑惑。
走到小道尽头,查斯特终于停下了脚步,双手拄着拐杖,转过身来,看向格里,含笑不语。
格里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么”
查斯特拍拍他的肩膀,道:“格里,你是年轻人中我最为看好的一个。”
“……谢谢您的夸奖。”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能得到查斯特大主教的肯定,格里还是多了一些开心。
“别这么快道谢,”查斯特摆摆手,“年轻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会影响到你的以后……”他顿住了,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之后两人默默走回了查斯特的大主教府邸,进了书房,查斯特从书架第二层取出一个铜皮包了四角的黑色木匣,匣子只有两个手掌大,却沉甸甸的,他交给格里,后者连忙恭谨地双手接过,不明所以地望着老人。
“把这个交给,”查斯特脸上带着隐约有些畅快的微笑,“交给上次给你那封信的人,然后跟着他去找他的主人,再然后,那个人,会告诉你要做些什么,格里,”他一手搭在年轻人的手背上,“我最看好的孩子,别让我失望。”
格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随即肃容道:“绝不会让您失望的,大人。”
第二天,目送格里上马绝尘而去后,查斯特对着一旁的管家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管家鞠躬,“已经好了,大人。”
“很好,”查斯特望着叮当驶来的马车,缓缓绽开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眼中带着冷意,“贝尼兹陛下,现在看看,谁才是得到上帝眷顾的人。”
雪一开始融化,查斯特就要像其他省的大主教一样开始巡讲教义,但是因为他和德穆尔,法约尔以及拜庭都已经上了年纪,唐格拉斯特许他们只用在平坦地势的城市传教,现在查斯特也要出发了。
然而,他的第一站,却是要驶向他的常备军军营,同样是在城郊,却离大主教府并不远,一进军营,他就皱了下眉头,不远处看眼色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见他来了,急忙跑过来,将查斯特面前那几个毫无所绝勾肩搭背的士兵驱赶散了。查斯特虽然皱着眉,却并没有发火。这些年来,他悄悄地将常备军中的优秀士兵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挂着常备军名号的军队,只是为了给唐格拉斯派来监视的人看罢了,所以,这个名不副实的军营中,多是些喜好玩乐的富家子弟与无赖流痞,在他眼中,这些人除了能拉出来挡住敌人的攻击外,别无价值,因而要求也并非很高。
“大人,请您原谅我们的迎接仓促。”常备军的将军抹着汗行礼。
“不,别这么说,马里斯将军,您做得已经很好了,至少让这些富家少爷们能安稳的呆在军营里,没闯什么祸。”查斯特真心夸赞道。
马里斯虽然在初春季节流汗,其实更多因为体质偏胖,听到大主教的话也松了一口气,正要缓下紧绷的神经时,就听查斯特道:“马里斯,最近有人来秘密接洽过你”
马里斯险些一口气没缓上来,咬住自己的舌头,急忙辩解道:“大人,前些天的确有人来找鄙人,但是只见过一面她就急匆匆地走了,我本想向您禀报,可前段时间大雪封路,行走困难,这件事就耽搁了,请您原谅。”他的汗又飞速地流下来了。
查斯特意味不明的恩了一声,没有表态,倒让这个将军越来越紧张,喉咙口的吞咽声也响了很多。
半晌,查斯特突然笑出声来,他站起,拍拍将军的肩膀,用无比和蔼可亲的声音道:“马里斯,你是我忠心的属下,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呢?别担心,我只是担心你被人蒙骗,遇到危险。”
马里斯闻言一脸感动道:“谢谢您的信任,大人,鄙人对您的忠诚绝对经受得起考验,请您放心。”
查斯特颔首,结束谈话,由马里斯送到了休息的房间。
身旁的骑士队长望着马里斯在拐角处消失的肥胖身影,嗤之以鼻地问道:“大人,明明您对他就很不耐烦,为什么还要一再哄着他?”
查斯特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回答:“也许,脑子蠢得同猪是近亲,正是他所剩不多的优点了吧,这种人养起来,就如同小麦瑞一样,想什么时候换,”他望着骑士队长跃跃欲试,充满斗志的脸,笑了笑,“就什么时候可以换,说不定哪天,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对不对?”
骑士队长心中自然得意,主教说的小麦瑞,恰好是冬天流浪到大主教府附近的一条流浪狗,厨娘见它可怜,拿些剩菜剩饭喂了下来,现如今,这条狗已经对厨娘完全的忠诚了,拿马里斯与这条狗作比……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仍旧是一片漆黑的夜晚,不同的是,半跪半瘫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一片空洞木然的望向某个虚空。
“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那么,我要的人呢?”高座上的男人声音不辨喜怒。
“……没,没了……”男人喃喃道。
男人轻嗤一声,“还丢了任务图章?”
“……是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一旁两个侍从会意地上前,一左一右拉着呆滞的人拖死狗般拖了出去,片刻后,屋外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间或夹杂着犬类动物撕扯的声音,男人转头看向留在屋中几个年纪较轻的少年,见大多数人脸色都吓得浑身颤抖,微微一笑,点了那个虽然脸色发白,但却竭力镇定的少年,“过来。”
那少年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主人,请您吩咐。”
男人道:“刚刚那个废物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少年点头,“看见了。”
男人敲敲烟斗,等烟灰掉落了,才道:“这个任务交给你,能保证完成顺利完成吗?”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喜道:“向您保证一定完成!”
男人摆手:“并非那么简单,这个废物被抓包,会让他提高警惕,提高戒严,你要带走他很有难度,我知道你没有经验,所以只要求你能够混进去,做他的贴身侍从,到时候有你的帮助,要带走他就轻松多了——这段时间,你也可以探听一些消息,我对于他从一介平民是怎么在短短六年升为一省大主教的故事很感兴趣,是不是像他那个不知矜持的母亲一样,靠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本事才成功的,也是,他母亲当年可是连自己堂哥的床都要爬呢……”
屋内的几个少年都听得呆住了,刚刚虽然被那惨叫声吓住了,但好歹跟着这个冷血的主人一段时间,也就是需要缓和一段时间罢了,现在听到这种豪门秘辛般的丑事,真的是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先表示惊讶还是先恶心得吐出来。
那接到任务的少年正欲开口请求离开,就听男人询问道:“对了,你的名字。”
少年抬头,一双在夜色中尤显漆黑的眼亮晶晶的望着男人,“回主人。鄙人名叫弥迦。”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很好,是旧约中《弥迦书》中的弥迦吗?这是个绝好的名字,去吧,带着上主的意志,把这个本不该存在于世间的肮脏之种捆回来,让我送他去见他那个不知好歹的父亲吧!”
少年领命出去,男人举起手上的烟斗,里面的烟草已经燃尽,他怔忡的看着那火星逐渐熄灭,最后化为一堆灰烬,突然“啪”地被他狠狠砸到地上,几个沉浸在刚刚的丑闻中的少年这才惊得反应过来,急忙围上来,一个惊叫道:“呀,主人,您的手被烫红了!”
男人这才感觉指头上钝钝的灼痛感,让他更为焦躁,等浸了冷水的细布包裹了手指,他才冷静下来,沉声道:“那个老女人现在被关在哪里?”
其中一个连忙回答道:“听侍卫长大人说,关在后院的石屋中,这几天轮到我给她送餐的时候,就看她一口都没怎么动过。”
男人皱眉,“这个老女人真是顽固,都这么多天了,只剩下一口气了,倒还记得维护那个肮脏的渎神物,真是越老越不分对错,死后都要下地狱,嘶——轻点,蠢货!”他瞪了一眼唯唯诺诺的给自己敷药的少年,继续道,“告诉看守的侍卫,别让她死了,实在问不出来,就丢给那小子的堂叔父吧。”
几个侍从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下。
男人看着自己包裹好的手,轻轻嗤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不废话了,只更新,现在简直恨不得把它一下子写完,嗯,就是这样,晚安,亲。
☆、第二十章
桑德拉住了好几天,既没有见到大胡子口中的“老爷”,也没有见到自己的骑士队与常备军,想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下,让人去找大胡子,结果对方总是找借口推脱,桑德拉反应过来,对方是准备将他秘密囚禁,也许自己某些举措妨碍到了对方,所以才会被关押起来。
那究竟是谁,拥有一定的人手,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以及足够隐匿自己消息的能力呢?
还有,如果他的推测没有差错,那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了一遍,把所有猜测又一一推想了一遍,桑德拉还是没有得到结论,正好送饭的侍从进来,放了晚餐在桌上,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桑德拉冷不丁地厉声问道:“怎么只有土豆?”
那个小个子的侍从一惊,下意识回答:“ 回大人,因为今天只剩下土豆了,去采购的人说城里戒严,不能进……”等到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行了礼,急忙想要退出去,被桑德拉一把攥住袖子,之后顺势勒住对方脖子,右手上是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藏下来的小餐刀,抵着侍从的脖子,他低声语带威胁道,“不许叫,不然让你立刻死在这里,”侍从连连点头,他这才又问,“这里是哪里,离温特区多远?”
侍从不敢挣扎,回答道:“是,是大人,这里就是温特区,但是不在您的巡讲路线上,是一个荒远小城郊外,这个城名叫凯勒城,从这里到温特区的大城拉夫城骑马要一天多的时间,当时沙库大人在您的每餐中加了让人感觉迟钝的药,会让您判断失误,所以趁机将您带到这里。”
也就是说,在他毫无察觉,只是觉得坐马车劳累而有些困倦的情况下,自己已经被带着远离巡讲路线那么远?
桑德拉皱眉,又问:“那个带我来的大胡子叫沙库?他是替你们老爷的做什么的?还有,你们老爷到底是谁?”
侍从连连摆手,动作激动了一些,让桑德拉压紧他脖子上的刀,侍从不敢再动作,老实回答:“沙库大人的确是您说的那个人,至于他做的什么,我只是一个侍从,并不清楚,只知道表面上他是老爷的侍卫队队长,而老爷,老爷是一位伯爵,但是他更喜欢做生意,在佛里兰达省很有名的。”
“佛里兰达省?”桑德拉重复他的话,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又问,“你家老爷是哪个家族的?”
侍从想了一下,摇头,“具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老爷在路上收的流浪人,不过听别人都叫他会移动的财库伯爵,因为老爷很有钱。”
会移动的财库?桑德拉心生疑惑,还有,这位老爷真是奇怪,明明袭了伯爵的爵位,却让别人叫他老爷……
心念未已,只听到手中的侍从闷哼一声,桑德拉低头一看,他的脖子被割伤了一道,正有血丝渗出来。
侍从紧张害怕得喘气道:“大,大人,可以放开鄙人了吗?”
桑德拉看着他那不断渗血的伤口,眼神一变,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呼了口气,在侍从耳边轻轻说了句:“抱歉。”
那个侍从还没反应过来,桑德拉捂住他的嘴,下手把餐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下去,侍从死命地挣扎了几下,口中发出漏气一样的“嗬嗬”声,颈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桑德拉的手上,肩膀上也沾上了。
放下已经不再挣扎的侍从,桑德拉脱下他的鞋子套在脚上,又搬了一张椅子到窗边,站上去,朝着窗沿上踩了几脚,又拽住窗前帷幔,手上的血擦到了帷幔上,他这才收拾擦干净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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