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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沉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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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偌大的广场,竟然没有人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只有风声猎猎,鼓起宽大的袍袖。
  伍德眯了眯眼,掂着手中的长剑,缓缓走了上去。
  一步一步,“嗒——嗒——嗒——”的声音,就像是木头敲在人的心口上,叫人感觉心脏都跟着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唐格拉斯仍旧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走上刑台,但是他把抱着桑德拉的手,换成了左手,右手紧紧地握着剑,眼中渐渐变得防备起来。
  伍德的表情逐渐疯狂,他的眼底透出了一丝丝的狂热,有一种猎豹看见猎物的兴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住对方的喉管,看着鲜红色的液体顺着脖子淌到地上,把地面染得更为鲜艳。
  他终于还是走上了台子,里唐格拉斯仅仅只有十数步之遥,但是伍德相信,只要他愿意,这十数步在短短的时间就可以消去,而唐格拉斯和桑德拉就会很快丧命在他的剑下。
  “陛下,请做好准备,”他的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缓缓举起长剑,“西欧里斯的历史,就在今天,即将改写。”
  唐格拉斯没有回应他,只是埋头问着桑德拉,“还好吗,我的宝贝?”
  桑德拉听了,勉强打起精神,对着唐格拉斯微微一笑,“唐格拉斯,把我放在一边吧,我要看着你把他杀掉。我要你,让他死得十分痛苦,要让他承受我的父母曾经遭遇到的痛苦,要让他,生不如死!”
  唐格拉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但是他附加了句,“伍德。蒙特利,过一会儿,会见识到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的,到时候,他会真正崩溃的。”
  桑德拉冲着他柔柔一笑,然后双手抓着他的胳膊,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唐格拉斯,你是我,”他顿了一下,目光带着哀伤,“你是我最后的,最后的亲人了。”
  唐格拉斯一愣,片刻,桑德拉已经迈步走到了一边,然后他扶着腰,有些艰难地蹲下去捡了几支梭镖,站起来时,他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冷酷的神情。
  唐格拉斯一愣,随即眼中感到一阵的酸楚,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感伤的时候,他抬手,把剑举成防御的姿势,看向伍德。蒙特利,眼中带着讥讽与恨意。
  伍德可没有和他客气,转头朝台下的下属们,“看好时机,”随即不给唐格拉斯反应,就举剑劈了过去!
  唐格拉斯自然是双手抬着剑挡了下来,然而伍德刚刚准备撤剑然后变成横劈的时候,就看到唐格拉斯对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和狡猾——
  然后他下意识低下头去,就那么看着唐格拉斯抬起腿来,一脚狠狠地踹到了那个作为男人最为脆弱的地方!
  “你——!”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剩下的,就是立刻甩掉长剑,捂住裤裆,倒地哀嚎。
  “……”
  台下的人,不约而同地僵住了,下面的男人们,无一例外,都觉得下面的某个地方似乎莫名变得有些微微作痛。
  唐格拉斯看了眼在地上翻滚的伍德。蒙特利,转过头带着一脸邀功的表情,“亲爱的桑德拉,怎么样?”
  那一脸“快来夸奖我,我轻而易举地把刽子手大魔王打败了”是怎么回事?!
  桑德拉捂脸,他原本心中的哀伤忧愁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唐格拉斯打消得一干二净,看着伍德一脸扭曲地在脚下不远处惨叫,他默默地走了过去,然后在唐格拉斯的搀扶下,弯腰,将手中的梭镖正要戳下去,谁知道被唐格拉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
  “怎么?”桑德拉回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不解。
  “把这个给我,你现在可不能做这种事,”唐格拉斯将他扶起来,然后一脚把伍德踹得更远一点,然后走过去,把梭镖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大腿上,期间他还被暴起的伍德抓伤了手臂,但是唐格拉斯可不是一个心底柔软的人——一个想得出直接踹对方致命部分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手软的人。
  听到主人的哀嚎声,台下的男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拿着武器准备冲上来。
  正在这个时候,远远地看到广场一角,扬起了灰尘,马蹄敲击地面的“嗒嗒”声汇成了一片密集的雷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场的人听好!”当先的骑士扬起银色的长剑,一身的银甲让他耀眼无比,也让人新生心生崇敬之心,仿佛他就是上帝派到人间执行正义判决的使者。
  也就是这样,圣骑士团长耶达纳成功地扭转了场面——虽然这个场面已经足够叫人好笑了。
  耶达纳与身后的骑士们骑着马,很快就到了十字架刑台下,他一脚踢开了几个愣神的男人,然后“噔噔噔”走上刑台,看着已经缓和过来,正在地上坐着,面如死灰的伍德。蒙特利,“伍德。蒙特利先生,你几次想要谋害我们的大主教阁下,实在叫人难以容忍,虽然我等对于大主教的保护疏忽,最后还要麻烦教皇陛下亲自来替我们解决这个灾祸,这是我们的错误,但是我们在领罪之前,想要让你见见一个人。”
  伍德。蒙特利闻言抬头看他,那一向倨傲的表情变换成犹疑不定,“是谁?是——”
  很快他的表情变成了绝望,“是、是你——”
  那个被绑在椅子上,抬到台上来的,不是戴夫。蒙特利,令人胆寒的狮子蒙特利家族族长又是谁?
  此刻,伍德才明白了朱庇特主教提及的教皇陛下唐格拉斯不再是当年那个刚刚登上教皇之位的无权无势的青年,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彻底的,能够牟足了耐心,用尽了谋略,耗费了心机,从而保证自己能够得到最大的赢面的猎手。
  他绝望地看着兄长被放在他的面前,那些人倒是立刻给戴夫。蒙特利松绑,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难过,叫了一声,“大哥——”
  戴夫哼了一声,“伍德,你可真叫我失望。”
  他急忙辩解,“大哥,我更想要达成您的愿望,所以我——”
  戴夫打断他的话,“伍德,你希望完成我的愿望,就是已经抓住了桑德拉,然后把他带到这里,引诱教皇来跳下你布置好的陷阱,对吗?你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吗?如果他会来,那么他肯定会做出充足的准备,但是你觉得你做了这些,又准备了什么来预防出现的种种意外?还是你只是觉得,现在还是你能够单纯凭借你的一身武力就能够打败所有人的时代?伍德,太多的胜利让你骄傲得无法认识自己了。”
  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是他口中说的话却是在给他的堂弟总结经验,如果是平时,唐格拉斯只会觉得心惊,但是此刻他却几乎笑出来,“怎么?两位,你们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继续作恶吧?今天你们这两个做尽坏事的老恶鬼落在我的手里,那今天就是蒙特利家族在整个欧里斯大陆除名的日子,嗯哼,你们还有异议吗?”他的嘴角又勾出之前踹伤伍德的那种笑容,“如果有什么心愿尽快说出来,我能做到的,我可是一定会帮忙的,但是,你们付出的代价,将会十分惨烈,伍德。蒙特利先生,做好准备,想想我可爱的桑德拉,他无辜的父亲是怎么在你的手下痛苦的死去的吧!”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闻言,戴夫立刻惊呆了,“什么,伍德,你不是告诉我,他是病死的吗?!”
  伍德的脸色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掉了节操。。。。。。嘤嘤嘤嘤谁来收一下~~~~(>_<)~~~~

  ☆、第五十四章

  戴夫。蒙特利被唐格拉斯的话彻底震惊了,以至于他问出话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出话来。
  台下的人已经被耶达纳带来的圣骑士团的骑士们制服住带走了,只有台上的人仍旧僵持在那里,静默地为这难得和煦天气作出相反的诠释。
  伍德撑着地艰难地站起来,也顾不得腿上的还流血的伤口,他蹒跚地走到戴夫。蒙特利身边,单膝跪下,握着堂兄的手,“抱歉,抱歉,大哥,我、我并不是,不,如果他会让你着迷,我想堂伯父并不会原谅你的,戴夫。蒙特利,”他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你是蒙特利家族的继承人,你有义务为这个家族作出牺牲与妥协!当年伯父在去世之前,向你一再地强调——你应该做一个坚韧冷血的掌权者!所以,兄长,您不应该对他太过痴迷!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杀了的原因,可是——”他突然噎住,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在那之后,充斥在戴夫。蒙特利的生活与记忆中的,全是不愉快的事情。
  “……”
  戴夫。蒙特利猛地扬起了手——
  “啪!”
  伍德。蒙特利被猛地扇到一边,但是他不吭声,捂着脸抬头看戴夫,发现对方已经别过头去,脸上带着颓丧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叫一声,“大哥?”
  戴夫没有再看他一眼,好半晌他才开口,“抱歉,伍德,我的弟弟,我父亲把你的一生……都毁了。”
  伍德。蒙特利浑身猛然一震,他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表现得无比冷血的兄长,也是蒙特利族长的话。他张着嘴,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但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举起双手交叉想要表达他并不赞成这个观点,但是他却觉得双手好像吊着沉重的沙袋,就像童年的时候他训练时双手双腿绑着的沙袋,沉重得叫他的手脚发酸。
  戴夫终于看了他一眼,转头开口道:“请替他止血,教皇陛下,您也不希望他这么快、这么容易地就死去吧?”
  这次唐格拉斯倒是痛快,立即叫来了一个随着骑士们来的药理神甫,那神甫动作迅捷,很快就把伍德的伤口处理好。
  “伍德。蒙特利,”戴夫严肃地叫他,“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也怀疑过你为蒙特利家族卖力地付出是另有所图,但是,我的怀疑也只是怀疑,我更加相信,你是一个,被蒙特利家族的框框条条束缚的无辜者,虽然在这些束缚下,你做了许多对蒙特利家族有利,但是同时又造就你的刽子手名声的事情,我并没有立场来指责你或者褒扬你——我只能以蒙特利家族之主的名义感谢你!既然你付出了那么多,但是这些年我想你也不会过得快乐,你杀了那孩子的父亲,”他转头看向桑德拉,发现对方也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苦笑,“抱歉,抱歉,我是个坏人,还是一个贪婪的坏人,当我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时,我又是愤怒又是惊喜,但是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另外,就算是你杀的他,但是,你也只能算成一把利刃,而真正致他于死地,却是我,如果我不是想要彻底拥有他,把他的一切剥夺的话,我们,也就不会永别——”他别过头,单手捂着脸,手指的缝隙有透明的泪水缓缓流出,“如果——”
  就算有再多的如果,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和那个人,永远地,永远地,告别了。
  还是以一种彻底毁灭的形式。
  伍德沉浸在堂兄营造的伤感气氛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等到他听到头顶不远处传来了青铜的摩擦声,他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大惊失色。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他急忙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耶达纳却叫人把他拦住,叫他挣脱不得。
  “大哥——”
  戴夫。蒙特利看着手上的青铜匕首,那匕首在明亮的光线下泛着耀眼的金辉,伍德只觉得双眼都快要被这光芒刺痛,“不、不要,大哥——”他挣扎地更凶猛但是负了伤又流了血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弱,远没有之前的力气。
  于是,伍德。蒙特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戴夫。蒙特利把匕首对准心口,然后抬头冲他说了一段话。
  “伍德。蒙特利!我现在以蒙特利家族之名吗,把蒙特利家族交付给你,希望你能够使它繁荣,使它强大,使它延续无上的荣光!在天父的庇佑下,永远是广远神秘的森林入口一只叫人惧怕的雄狮!”
  他说完便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狠狠地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不——”伍德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拦住他的人也发觉他突然没有了力气反抗,低头诧异地看过去,却更为惊异地发现这位号称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已经泪流满面,如同一个失去了庇佑神灵的普通人一样,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他用膝盖爬到了戴夫面前,抓着他的两只手死死不放,“大哥,别这样,我们去找药理神甫,让他替你止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裹着布条的大腿,急忙抬头,看向周围的众人,“那个神甫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快把他带过来,快点!”
  周围的人也只是站着,戴夫咳了两下,吐出一些血沫来,“伍德,别再徒劳无功啦,你应该好好地,活着,以后,家族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伍德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戴夫艰难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桑德拉,用尽剩余的力气大声道:“桑德拉。德蒙!我、我、我对于、对于您的父亲的遇害,非常抱歉!也对、对你、对你,咳咳咳!对你这么多、多年的追杀、杀、杀,感到、懊悔、悔和、和——咳咳咳……和——”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伍德顺着他的衣裳摸索上去,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让他在短短的时间,感到了绝望。
  “戴夫。蒙特利——”
  他凄厉地大吼一声,就此绝望地晕了过去。
  唐格拉斯见状,叫人带着伍德离开,一边又叫人处理戴夫的死亡后事,最后他把目光放向了远处特意搭的观看台子上。
  那里,已经急匆匆地下来了一群人。
  不一会儿,耶达纳率人把朱庇特一行人押了过来。
  唐格拉斯看着一群脑袋埋得比谁都低的人,冷冷发笑,“原来是红衣主教团的两位主教先生,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是来观看怎么活活烧死活人的吗?”
  朱庇特和芬特利尔不敢答话,倒是贝兰闻言抬头一脸愤愤地看着唐格拉斯,语带讥讽道:“陛下觉得我们究竟是在干什么呢?不然还会无聊地跑到这里听您训话吧?”
  唐格拉斯不怒反笑,“嗯哼?似乎梅德尔先生有许多意见?”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睛里却藏着寒意,一副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的样子。
  贝兰深吸口气,“没错,我对您真是有意见透了!教皇先生,您在我心里,真是再危险、再可恶、再愤恨不过了!你真是一个伪君子,披着圣洁的神权大衣,却叫人替您去干一些肮脏的勾当!真叫人恶心!”
  “……”
  唐格拉斯沉默地听完他的话,开口道:“抱歉,我承认对你比较残忍,但是这是建立在我应该对你有相同或者相似的感情之下,我觉得你之前可以进入圣歌乐团,那是因为我欣赏你的才华,而且我并没有歧视过你的出身,相反倒是你因为自卑,反而越发以气焰嚣张掩盖自己,所以在圣歌乐团呆不下去,我也并没有作出什么明显的、足够让你误会我对你十分喜欢的举动,而我请求你的帮助时,你也答应了我,所以,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是我单方面的事情,可是——”他看着贝兰已经布满泪水的脸,但是表情却极其地冷漠,“你却不该把坏主意,不好的,甚至恶毒的想法,用在桑德拉身上,因为,他是我的,唯一的,爱。”
  贝兰盯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但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
  他输得从头到尾,可笑至极。
  桑德拉在一边听得无语,耳朵跟着泛红,但是他强忍着想要把唐格拉斯叫过来的冲动,低着头在研究手上没有用到的梭镖。
  就在这个叫贝兰心碎的当口,而朱庇特主教正沉浸在自己似乎一直被欺骗的事实中想要质问贝兰的时候,远远地有人骑着马急速跑过来,口中还喊着——
  “陛下,陛下!查斯特大主教因病去世了!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啦啦啦!菜菜别走,俺好饿~俺要吃~口水滴答~(?﹃?)口水

  ☆、第五十五章

  戴夫。蒙特利在伍德面前自杀,予以了他几乎算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他被抬到看管的房子中的时候,都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唐格拉斯倒也不介意多关他两天,所谓的一针见血,大抵如此。伍德受了这致命的一击,看样子最坏是一辈子也可能缓不过来了,所以,唐格拉斯让桑德拉放心下来。
  “对于伍德。蒙特利来说,戴夫。蒙特利的死亡,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死去,是比让他自己面对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唐格拉斯拥着桑德拉,眼神悠悠看向远方,那里耀眼的阳光正在把万物用金色的颜料刷了一遍又一遍,“桑德拉,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不是要让他的身体死去,而是,让他的灵魂,永远得不到解脱,”他低头看向怀中默然无语的人,“但是,桑德拉,这种事情,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亲自来做,我希望你能够在我的身后,活得快乐一点,哪怕,你是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桑德拉闭了闭眼睛,睁开,一脸淡漠,“。。。。。。抱歉,唐格拉斯,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的维安嬷嬷,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就像,我的父母一样。”
  “……”
  唐格拉斯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轻轻摩挲,“好孩子,还有我爱着你。”
  桑德拉垂下来头,“抱歉,我并不是一个只能或者只想依靠别人保护的人,唐格拉斯,我甚至不算是一个好人,因为我的手上曾经站上鲜血,所以我并不是无辜纯洁的人,叫人见了就会想到欢乐与美好。但是,我也不想伍德。蒙特利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愤恨诅咒。唐格拉斯,你想要继续保护我,将我养在着蒂凡卡特琳宫里面,我可以答应你,伍德。蒙特利现在已经快要疯了,让他死去也没有意义了,这一点我也可以放过。但是,从今往后,整个西欧里斯的教务,我都要知道,甚至,我想要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我的常备军一半在莱芒省,一半在打仗,在主城我只能依赖你的圣骑士团——这是我现在无法容忍的,我没有了维安嬷嬷,我也不想再看到亲近的人在我眼前死去,所以,唐格拉斯,把主城交给我吧。”
  唐格拉斯低头对上他坚毅的眼神。愣了好一会儿,他才亲了亲桑德拉的额头,柔声道:“好吧,我的月亮,愿你长久地照耀主城的蒂凡卡特琳宫,永不坠落。”
  桑德拉抱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上去。
  许久,才听到哽咽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唐格拉斯。”
  ……
  维安嬷嬷被葬在主城郊外一座小修道院旁,那里白桦林守卫着一群虔诚追随圣教殉道的贞女们,维安嬷嬷在那里长眠,想来是件叫人稍感安慰的事情。
  桑德拉全程看了维安嬷嬷下葬的事,当时他只是冷冷看着,却面无表情,等到上了马车,看着那片白桦林越来越远后,他才终于忍不住,在唐格拉斯怀里无声地流泪。
  “这些都是我的罪恶,我死去了,一定会被上帝遣送到地狱去的。”
  他喃喃说着,唐格拉斯俯下、身想要听他说了些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因为太累而睡着了,他的目光转而投向爱人的腹部,那里已经遮掩不住的鼓了起来,七个多月近乎八个月的身孕,之前受的折磨让桑德拉没怎么安心孕育孩子,这几天虽然桑德拉情绪低沉,但是唐格拉斯还是狠下心逼着他吃了很多对怀孕的人很好的食物,导致桑德拉现在一见到食物就开始厌恶。
  他的手轻轻抚过高高的肚子,感受那薄薄的肚皮下带给他的轻微的触动,那是一种夹杂了期盼、急切、喜悦等等的复杂的心情。
  这是桑德拉和他共同拥有的,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天使。
  他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个孩子生活在一个充满蓬勃向上与无限活力希望的环境里,成为他的,最为得意、最为能干的继承人,让那些还做着白日梦,妄想让教廷依旧成为统治者的老家伙们,统统都为这个延续着前朝历史与纸醉金迷,虚伪不堪且日渐腐朽的教皇国陪葬,让教皇统治西欧里斯的历史彻底终结。
  唐格拉斯心念未已,突然想起那天卫兵禀报的查斯特因病去世的事情,之后也收到了柯勒西发来的信件,查斯特虽然因为年纪老迈患病死亡,但是北方斯特茵他省的军队却完全没有倒戈的意向,相反,在对方将军莫斯高下令重整军队后,似乎北方叛军的战斗力还提升了一些,柯勒西连吃了两次败仗后,那么冷静自持的人都被逼疯了,最终压着北方叛军,把对方彻底地打了一次,没能把对方主将活捉,但是捉住了所有的副将,还不留余地地,将对方的几位副将都活捉了,直接剁了,埋到了普艾斯城的郊外,叫那些叛军中的普通士兵看了胆寒。
  至于南方,帕罗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是就前几天的信件来看,帕罗倒是和库洛提的军队胶着起来。
  ……就是不知道,库洛提究竟是为什么,才会想到要背叛教廷呢?
  唐格拉斯无声叹气,手里吧桑德拉搂紧了许多,这才靠着车壁,合上了眼。
  天气越发炎热,桑德拉之前尚且坚持着开始重新审阅教务文件,但是怀孕的时间越久,他的休息时间就越长,现在又变成凯利乌斯给他读文件,然后桑德拉给出意见,有时候久了,凯利乌斯读着读着,就会发现尊敬的大主教睡着了,这个时候,遵守诺言只是在一边旁听的唐格拉斯则会把人抱回寝殿让他睡得安稳,然后自己再回来把余下的事情处理了。
  等到九月份中旬的时候,桑德拉感觉肚子的孩子动得越发厉害,最开始他因为感觉不自在与羞辱,不敢向唐格拉斯提起,但是,有天晚上,唐格拉斯想要搂着他睡的时候,被桑德拉一声带着痛苦的哼叫吓住了,这才了解桑德拉脾气越发暴躁的原因,不由好气又好笑。
  伴随着痛与快乐,时间悄悄地溜走,等到桑德拉被披上斗篷的时候,他看着自己高耸的肚子,终于还是开始害怕起来。
  孩子,很快就要和他们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知道这一章不仅短小还很乱,顶锅盖逃跑╮(╯▽╰)╭然后悄悄地透露一下,包子马上出笼啦,客官,来一个?(?>ω<*?)

  ☆、第五十六章

  阳光的威势还是渐渐地弱了下去,好比人的一生,从新生儿出生伊始的朝气蓬勃冉冉升起,再到人生巅峰的青春时代散发着炽热耀眼的光芒,接着是中年人的黯淡下来的橘黄色,最后才是老人的“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昏黄。
  倘若非要桑德拉来谈论他此刻的感受的话,他更想要形容这是一种阳光沉入深渊的痛。
  从中午开始的阵痛,直到黄昏此时,仍然没能缓解,就像黑暗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焦虑的神经,使他恨不得拿一把镰刀,把这一切都划破,割碎,最后焚烧成灰烬。
  助产士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被叫到这间小屋里了,她的助手同样被严厉地警告后,方能得到允许一同进去,此刻,助产士正指挥着助手把热热的厚布巾贴在桑德拉的肚子上,这样能够让桑德拉的疼痛缓解一些。
  冷汗浸得桑德拉的银发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因为他的产口小,所以较真正的女人生孩子更为疼痛,他的手分别抓着两名助产士助手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血管仿佛随时都要裂开,叫人看得心惊肉跳。
  生子之痛,是最为痛苦的。这是上帝自夏娃时期起给予人类的惩罚,因为他们有了可以繁衍后代,传递历史重任的纽带,不用再依靠上帝以神圣的双手创造更多的人出来,这也就是人类先祖偷吃禁果的惩罚,每一次的生子之痛,都是上帝通过这种惩罚得到满足的方式。
  这一次,上帝准备惩罚桑德拉了。
  唐格拉斯在小房间外的枫瑟宫主殿中安静地坐着。
  桑德拉的痛呼叫声他能够清楚听到,但是除了心中的焦忧 ,他明白自己并不能够做些什么,于是他只能放任自己的思绪翻飞,用自己的心去揣测桑德拉此刻承受的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想起桑德拉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银发的头发半长不短,乱糟糟的散在肩膀上,一双眼睛里带着对陌生人十足的戒备,因为慌乱而被追到了他的主教府后花园躲着,恰好那天他正在自己的花园中无所事事地用下午茶,猛然就看见花丛中一个孩子脚步趔趄地栽了出来,不由得心神一动。
  “桑德拉——”唐格拉斯灌了自己一杯葡萄酒,“我的桑德拉,我的小男子汉,你是一个,倔强得,叫人心疼的孩子。”
  ……
  历经了白昼到黄昏,黑夜到黎明,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桑德拉才在即将昏死的情况下,生下了孩子,而在孩子一出生刚刚响亮地啼哭出声后,桑德拉就真正地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这位夫人的产道撕裂了,” 助产士说道,“不过请您不要急躁,自古以来已经有办法处理这伤口,”说着她先用酒和黄油清洗下面的患处,再在唐格拉斯冷静迫人的目光注视下用预先准备好的双层银线在伤口处缝了三、四针,之后在外、阴、部包扎了一块亚麻布。再叫一旁的助手用预先热好的热沥青敷在了布上,据那些民间的妇女们说这样做可有助于子宫收缩,最后助产士在伤口敷上了聚合草、小菊花及肉桂皮,“在这些药草的药力作用下,夫人的伤口能够很快愈合起来的,”助产士一脸地小心翼翼,“请您千万担心,夫人会得愈合非常好。”
  “……”唐格拉斯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退出去了。
  桑德拉生下的是一个很有活力的男孩子,刚一出生那哭声就响亮得把震住了,唐格拉斯眼下还不想立刻去看看这个被送到隔壁让乳母喂养的孩子,他守在桑德拉床边,毫无声息地坐下,然后双手肘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想了整整一天的人。
  银色的长发有些还粘在脸上,鼻子上微弱的呼气还吹得一根银丝飘荡,其余的都散落在枕边,毫无平时的柔顺。苍白的脸颊上还有没能蒸发完的汗水,下巴上闪着光的湿意在昏暗的小屋内显得黯淡许多,身上盖的是才换的被子,一切都是簇新的,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唐格拉斯看着心爱的孩子正在睡觉,然而,唐格拉斯清楚地明白,从此以后,他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
  北方的军队自从查斯特逝去后,除了被将领莫斯高带走的一部分人以外,剩下的又回归到被查斯特降职的将军马里斯手中,然而这些士兵已经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了,还留在军队中也不过是为了那每月固定的微薄薪金以及仗着军队的规模气势欺压一些更加无权无势的小贵族或者地主——平民们尚且得不到他们的关注,因为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最为危险的是,北方军已经沦落到不受掌控,就算是马里斯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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