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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悍妻训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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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萍一进门便看到陆书皓板着脸坐在上头,她先是一愣,陆书皓竟会在武威侯府里查采薇之事,这是她没有想到的。采萍几乎是下意识的背转身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衣裳,生怕自己的样子在陆书皓眼里不够好看。

看到这一幕,陆书皓与霍飞扬同时皱了皱眉头。霍飞扬皱眉之时还有意看了看陆书皓,见陆书皓板着的脸隐隐发黑,霍飞扬皱着的眉头才略略松开,他往后靠了靠,双眼微微眯起,直觉告诉霍飞扬,门口的这个丫鬟绝对有问题。

采萍整好头发衣裳才走上前几步,跪倒在陆书皓脚边,向上磕头道:“奴婢给老爷请安,给大舅爷请安。”

霍飞扬不说话,只看陆书皓如何处置。陆书皓也不叫起,只冷冷问道:“采薇摔下假山之时只有你同她在一起,她为何会摔下来?”

采萍的心一阵狂跳,她情不自禁的微微仰头看向陆书皓,眼中波光粼粼,如蓄了两泓春水一般,有些发白的面颊上晕起两抹红意。霍飞扬见状不由暗自冷笑,这丫鬟是什么心思怕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已经到了勾引主子不分场合的地步了。

陆书皓气的脸色铁青,啪的一桌子喝道:“贱婢,还不回话,做那可怜相给谁看!”

采萍吓的身子一阵打颤,自做为陪嫁丫鬟进入陆府,这是头一次陆书皓冲着她发这样的大的脾气。采萍赶紧低下头瑟缩着身子,低低说道:“是,奴婢这就回话。”

“回老爷,亲家老夫人恩典,赏采薇同奴婢逛园子,听说从假山上能看到整座侯府,采薇便一定要上去,奴婢苦劝采薇,说那假山险的很,一不小心摔了可不是玩的,可是采薇不听,她一定要上去,抬脚便往山上跑,奴婢只得追上去。采薇上了山顶,四处倚着栏杆张望,奴婢素来畏高,实实不敢离栏杆太近,只能叫采薇回来,采薇不听,还指着远处说演武场有好多人叫奴婢去看,奴婢见她半个身子都探到栏杆外头,吓的不行赶紧去拉她,可是……可是奴婢晚了一步,采薇她……她一下子就摔了出去……”采萍边说边哭了起来。

陆书皓听着采萍的话,一时还真分辩不出真假。采薇的性子有些跳脱,陆书皓多少是知道的,可她是不是淘气到这般程度,陆书皓心里没底。眼下采薇没醒过来,也没法子与采萍对质,陆书皓眉间紧锁,心念一转便有了个主意。

“贱婢,竟敢当面撒谎,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难道非要让采薇与你对质你才肯如实招来?”陆书皓一声厉喝,惊的采萍魂飞魄散,她跌坐地上,满脸都是惊惧之色,双唇哆嗦着喃喃道:“采薇醒了,采薇醒了……”

听着采萍那惊恐万分的语气,陆书皓便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霍飞扬见陆书皓如此行事,心中暗自满意,唇角微微逸出一丝笑意。

陆书皓又喝一声:“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采萍浑身乱颤的说不出话来,陆书皓看见霍飞扬,使了个眼色,见霍飞扬点头之后方沉声喝道:“贱婢,爷给你机会你不招,那便让采薇出来与你对质。”

采萍吓的坐也坐不住,整个人如泥一般瘫软在地。

陆书皓见状,心知采萍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的差不多了,只消在加最后一把火便能让她如实招供。于是陆书皓便霍飞扬说道:“大哥,烦请您差人将采薇那丫头抬来与这贱婢对质。”

霍飞扬会意,招手叫过自己的小厮吩咐几句,那小厮会意,响快的应了一声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采萍吓的放声大哭,边哭边叫道:“奴婢招……”

霍飞扬与陆书皓相视一笑,听采萍将自己推采薇摔下假山之事全尽数讲了一遍。

陆书皓一听事实真相,简直气的七窍生烟,立刻对霍飞扬说道:“大哥,这贱婢是倩儿的陪嫁丫鬟,还得让倩儿知道真相之后才好处理她。爹娘那边还请大哥先去回一声,等处理了这贱婢,妹婿和倩儿再去向岳父岳母大人请罪。”

霍飞扬满意的点点头道:“嗯,我这便命人去请倩儿过来。你们夫妻就在这里处理吧,我先去爹娘那里回话。也不必说什么请不请罪之言,皆这是贱婢之错,与你夫妻有何相干。”说罢,霍飞扬便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少时沈倩如被请了过来,她见陆书皓脸色铁青的端坐堂上,采萍在堂下跪着嘤嘤哭个不休,两厢站着的都是跟自己过来的陆府下人。看到这个阵仗,沈倩如虽还没被告知真相,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脸色也冷了下来。

走到陆书皓身边坐下,沈倩如看向丈夫轻声问道:“是采萍将采薇推下假山的?”

陆书皓点点头,怒意未消的恨声道:“就是贱婢所为,适才刚刚认罪,却未说因何要杀采薇,因她是你的陪嫁丫鬟,处置她总要听听你的意思。”

沈倩如虽然已经猜到是这样,可听陆书皓说完,脸色还是微有些发白,双唇也轻轻的颤抖起来。她将目光移向跪伏在地上哭个不休的采萍,看了许久才用发颤的声音说道:“她谋害采薇,应该将她送官依律治罪。”

陆书皓点了点头道:“为夫正有此意。”

采萍一听这话立时魂飞魄散,整个人扑在地上边哭凄厉大叫道:“老爷夫人饶命啊,夫人,看在奴婢忠心服侍您的份上,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敢了……”

陆书皓冷声喝道:“你这贱婢心肠狠毒,断断饶你不得。”

采萍求生心切,她忽然飞快的爬上前一把抱住沈倩如的双腿,哀哀嚎哭道:“夫人,求您念在奴婢陪您在陆家熬过那些苦日子的份上,饶奴婢这一回吧。”

沈倩如心头一颤,她低头看着哭花了脸的采萍,用发颤的声音问道:“你是陪嫁丫鬟,难道采薇就不是,你陪我熬过日子,她就不曾陪过?素日采薇对你处处谦让照顾,你们二人一屋住了这些年,她对你的好你就全不记得,竟能狠心对她下此毒手?你这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采薇究竟碍了你什么,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奴婢……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采萍嚅嗫了半天,也没敢说出自己的动机,只是哀哭着求饶。

陆书皓怒极,一脚将抱着沈倩如双腿的采萍踹开,冷声喝道:“夫人不必与这贱婢多费唇舌,只将她锁起来送到往部,管叫她什么都招出来。”

陆书皓如今已非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这一脚力道极足,隐有风雷之气,将采萍踢了个跟头,采萍“啊……”的惨叫一声摔出数尺,整个人委顿伏于地上,再也直不起身子。

沈倩如眉间收紧别过头去不看采萍,她虽然恨极采萍的所做所为,可是采萍到底服侍她一场,又陪她熬过初嫁入陆家的日子,她又怎么能一刀割断这些年来的主仆情义。

陆书皓了解妻子的心思,只轻声道:“阿如,采薇的情况怎么样了,听岳母说她伤的极重。”

沈倩如一凛,长出一口气道:“采薇的情况很不好。翰诚,采萍恶意杀人,这便派人将她送到官府依律治罪吧。”

陆书皓点点头,冷冷扫视地上的采萍,沉声喝道:“洗砚,将这贱婢捆了送到刑部。”

没有人知道采萍原本是官家小姐,只因父亲犯了事,一家子都被下了大狱,她的娘亲姐姐不堪受辱撞墙而死,她因年纪小而逃过一劫,被发卖为奴。如今陆书皓一说要将她送到大牢里去,采萍幼时的记忆立刻如潮水般涌出来,想到娘亲与姐姐们的惨状,采萍惊惧的抱着头疯狂大叫:“啊……我不要进大牢……不要进大牢……老爷夫人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啊……”

见采萍这般情形,陆书皓和沈倩如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采萍连杀人这种事情都敢做,怎么却对进大牢恐惧成这样,若真的恐惧如此,她又怎么会做出行凶杀人之事?

陆书皓其实也没打算真的把采萍送到牢里去,那样只会落下话柄,给言官们一个参他内闱不修的理由,陆书皓因在深得皇上器重而招人嫉恨,他才不会上赶着将自己的把柄送到那些嫉妒他之人的手中。刚才的行为不过是在吓采萍,让她从实招来罢了。

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给她一抹浅浅的微笑,陆书皓才转头看着摊在地上的采萍道:“若想不进大牢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从实招供。”

采萍听了这话猛的抬着头来,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陆书皓,陆书皓神色一沉,冷冷的嗯了一声,那陡然而发的官威吓的采萍慌忙低下头,嚅嗫道:“采薇今日上午对奴婢冷语嘲讽责骂,奴婢……奴婢被怨恨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般混帐之事,奴婢知罪,情愿为采薇抵命,只求老爷夫人别把奴婢送进大牢。”

“冷语嘲讽责骂?采薇素来与你最是亲厚,她怎么会如此对你?采萍,老爷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若不珍惜可就怨不得旁人了。”沈倩如怒上心头,冷冷的出声责问。她绝不容许采薇被推下山受伤在先,还要被采萍无端诬蔑。

陆书皓闻言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采薇对采萍怎么样,他这个老爷素日也是看在眼中的,因此对于采萍之言,他是一丝一毫都不相信。

采萍见陆书皓和沈倩如都不相信自己,便猛的站了起来喊了一句:“老爷夫人都不相信奴婢,奴婢只有一死谢罪……”她话音未落便一头撞向旁的大红立柱。

陆书皓和沈倩如同时惊呼出声:“快拉住她!”

洗砚飞步上前去拦采萍,却也晚了半步,在采萍的头已经撞上柱子时洗砚才拽住采萍的胳膊,好歹卸去几分力道,没让采萍实打实的撞上柱子,只是头在柱子上磕了一下。随着咚的一声闷响,采萍的身子便软塌塌的垂了下去。

沈倩如惊的脸色大变,拨脚便要跑到采萍旁边,陆书皓却一把拉住她,沉稳的说道:“阿如,你不要过去,我去看看。”

说着,陆书皓大步走到采萍的身边,见洗砚去试采萍的鼻息,便问道:“洗砚,怎么样?”

洗砚抬起手仰头回道:“回老爷的话,还有气,只是撞晕了。”

陆书皓点了点头,低头看看采萍情形,见她额头青肿起来,倒也没出血,双眼紧紧闭着,脸色极是惨白。

沈倩如被陆书皓拦了一下,落后他几步走过来,见了采萍的样子,沈倩如双眉紧紧锁起,长长叹了口气,悠悠道:“翰诚,先把人带回府,等她醒了再处置吧,这事基本弄清楚了,也能给爹娘一个交待,这便辞了回去吧。”

陆书皓点点头道:“好。”

命人将采萍抬到车上好生看管,夫妻二人便往河东园辞行。霍大海夫妻知道女儿女婿要回家处置采萍之事,便也没有强留,看着女儿女婿上车回家去了。

回到陆府,采萍被直接抬进柴房关了起来。因采萍是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她这一被关,府中下人不免猜测起来。更有那好事的赶紧到柴房去一探究竟。

却说采萍被丢在柴草堆上,她很快就醒了过来。因为洗砚拽的及时,采萍的伤不重,她睁眼一看身处柴房,忙往窗子底下的柴堆上爬,好透过窗子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

从窗子看出去,采萍见景色极不熟悉,知道自己被带回陆府,采萍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用力扒住窗子向下瞧,采萍看见一个小丫鬟在不远处洗衣裳,采萍忙压着声音叫了起来。

直叫了七八声,那小丫鬟才听到动静抬头看,采萍向她招手,小丫鬟放下手中的衣裳,小跑几步来到窗下,仰着脖子问道:“采萍姐姐你叫我?”

采萍一把撸下手腕上的绞丝镶珠银镯,对小丫鬟压低声音叫道:“你帮我去找邱妈妈过来。”

小丫鬟点点头应了一声,采萍便将镯子丢了下去,小丫鬟得了镯子开开心心的跑开了。采萍见她跑远,不由闭上眼睛暗自祈祷,希望邱妈妈快些来救她出去。早在沈倩如负气回娘家的那段时间里,采萍已经悄悄拜邱妈妈为干娘,只是没有声张,没什么人知道罢了。

邱妈妈还没来,一些婆子媳妇和二三等的丫鬟却先到了。采萍占着一等大丫鬟的位子,又一心想做姨娘,是以对府中颜色好的丫鬟们从没好声气,象防贼似的防着她们,早就招了那些丫鬟和她们的老子娘的恨,如今见采萍被关进柴房,她们岂会不赶来落井下石。

“哎哟喂,你们都听说没有,采萍姑娘得罪了老爷夫人,已经被关进柴房,回头就要发卖了!你们不知道,象采萍姑娘这样的年纪样貌,只有那种地方的人才会买!指不定日后啊,采萍姑娘会当上花魁娘子呢!”

一个婆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的柴房中的采萍身子直打颤,她紧紧抱着胳膊哆嗦着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柴房门上传来拍打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婆子的刺耳声音,“采萍姑娘,你倒是应一声啊,我们还等着给采萍姑娘道喜呢!”

采萍听出这声音是万儿娘,身子颤的更厉害了,她知道万儿一娘恨自己已经恨到骨子里了。

万儿是个生的极好的丫鬟,采萍生怕万儿入了陆书皓的眼,便暗中设计万儿,诬她手脚不干净偷东西,万儿是个气性大的,被邱妈妈免了差事之后回到家中羞愤难当,因没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上吊自尽,幸亏万儿娘发现的及时才救下女儿,可万儿到底伤了嗓子,原本百灵鸟儿似的姑娘竟如哑巴一般再不开口说话。

万儿娘哄了女儿大半年,万儿才勉强开口说是采萍害自己,然后又什么话都不说了,万儿娘这才知道是采萍做怪,只是她苦于没有证据才没办法告状,万儿娘心中憋着一团火不得发泄,如今采萍被关入柴房,万儿娘第一时间去打听了消息,知道采萍推采薇下山犯了大罪,再没翻身的可能,她怎会不抓紧时间报复采萍。

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采萍听了越发抖如筛糠,她忽然想起万儿娘同灶上的柳家的关系极好,从柳家那儿要到柴房的钥匙再容易不过的。

柴房门被推开了,万儿娘带着好几个婆子丫鬟冲进来,一见采萍那副狼狈样子,万儿娘不由快意的大笑起来:“呸……贱人,你也有今天!”万儿娘狠狠一口浓痰啐到采萍的脸上,提脚便在采萍的身边猛踹下去。

好巧不巧万儿娘正踹到陆书皓踹过的地方,疼的采萍“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听上去凄厉极了,听得万儿娘心中畅快至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其他跟进来的婆子丫鬟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正笑着,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干什么?”

采萍一听这声音如闻仙音,立刻委屈的哭喊着叫道:“干娘救我!”

众人一听采萍叫干娘,都呆住了,她们扭头看着柴房门口满面怒色的邱妈妈,再看看采萍,原本不明白采萍为何那么有底气的她们明白了,原来采萍背后有邱妈妈给撑腰,难怪呢!

邱妈妈怒冲冲的走进柴房,怒道:“谁准你们进来的,还不与我滚!”

众婆子丫鬟忙低头耷脑的从两旁走了出去,邱妈妈也不理会她们,只让服侍自己的两个小丫鬟守在门口,不许人接近柴房。众婆子丫鬟见状只能撇撇嘴远远的围观,真不敢跑到跟前儿听壁角。

邱妈妈见采萍的样子很是凄惨,不由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采萍避重就轻的哭着说了一回,邱妈妈听罢生气的说道:“我早就告诉你我自有安排,你急个什么,还做出那般害人的事情,你有胆子做就得有肩膀担着,出了事就来找我,早做什么去了?”

采萍见邱妈妈生气,忙伏地哭道:“干娘,您不知道,若她只是说我也就算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处处扯上干娘您,女儿身受干娘的恩典,每每不知如何报答,如今听到她那般往干娘身上泼脏水,女儿便是不要了这条命,也要替干娘教训她。”

邱妈妈脸色更沉,低声道:“采萍,你说的都是真话?”

采萍忙指天划地的起誓,邱妈妈想起素日里采薇对自己的确不恭敬,时不时还会甩脸子,不免就相信了。

第一百八十章

采萍边说边偷偷瞄着邱妈妈的神色,见邱妈妈有些被自己说动了,她的心里便没方才那么惶恐。采萍知道邱妈妈在府里面子极大,老爷夫人拿她当长辈一般敬着,说她是夫人的半个婆婆也不足为过,只要她肯下死力气保自己,自己便能逃过一劫。

邱妈妈心里也有打算,采萍认她做干娘,原本知道的人不多,可刚才采萍那么一喊,不过个把时辰这府里必会传遍了,若是她不保下采萍,这脸面上先就过不去。

再者采萍是个好生养的样貌,陆书皓至今没有子嗣是邱妈妈最大的心病,她原就打算等陆书皓和沈倩如从庄子上回来就说破将采萍收房之事,只是还没机会把话说透,邱妈妈还以为是沈倩如知道了她的心意,有意做局设计采萍。

邱妈妈因着沈倩如没有身孕又霸着陆书皓不给他纳妾,心里对沈倩如已经暗暗存了成见,平日里沈倩如做的好,对她也恭敬,见着面时总是亲亲热热的,倒叫邱妈妈挑不出理儿,可是打心底里来说,邱妈妈是不高兴的。如今一见采萍忽然出事,邱妈妈先就疑到了沈倩如的身上。躺着也中枪,说的可不就是沈倩如。

“萍丫头,你也不用惊慌害怕,先在这里待着,我这就去见老爷夫人,咱们官宦人家最重名声,哪有好端端把人往衙门里送的。我去与老爷说话。”邱妈妈信着采萍避重就轻的话儿,也没细想便安抚了采萍,立刻去寻陆书皓与沈倩如。

出了柴房,邱妈妈扫了一眼远远围观的丫鬟婆子们,沉沉说道:“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敢再搓磨采萍,让我知道了必不轻饶。”

众人忙垂头小声应了,纵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露在面儿上,只能在心里嘀咕几句罢了。邱妈妈走后,她们到底也没敢再做什么,只不过在外头说些狠话吓吓采萍罢了。

却说邱妈妈直入折桂园,在院子里听差的小丫鬟们上前行礼,邱妈妈只沉沉的嗯了一声,紧绷的脸上一丝儿笑容也不带,就这么直直往上房走去。

门口打帘子的小丫鬟还算机灵,老远见邱妈妈来了,便脆生生的高声叫了一句“邱妈妈……”,这一声是叫给屋里众人听的,果然里头立刻走出来丫鬟紫云,笑吟吟的迎着邱妈妈请了个问,响快的笑道:“妈妈来啦,才老爷还说打发人去瞧您呢,您快里面请。”

邱妈妈闻言脸色稍缓,勉强笑了一下便进了屋子。

邱妈妈进屋后陆书皓和沈倩如才先后从里间儿走了出来,两人刚刚换上家常衣服,陆书皓散了头着一件湖丝直缀,倒也简单便宜,便先出来了一步。沈倩如因要重新挽起头发,故而落后了一步。

邱妈妈见着这等情形,心中便又不满起来,她不去想女子梳妆本就麻烦费时,偏只想着沈倩如在她面前拿乔,外带着不把陆书皓这个当家老爷放在眼中,竟如此的托大。

“妈妈这会子怎么来了?”陆书皓自来不把邱妈妈当外人,只随意笑着问了一句,便坐了下来。

邱妈妈此时心中有事,凭是再简单的一句话她都能听出特别的意思。因此便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是老背晦了,可见得招老爷的烦,明儿再不敢来了。”

陆书皓一愣,两只眼睛望向邱妈妈奇道:“妈妈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妈妈生气了不成?妈妈只管说,回头叫阿如与你处罚她们与妈妈出气。”

邱妈妈闷哼一声,立时撂了脸子。她心中暗道:“听听,这还象个做爷的说出的话,让媳妇处罚,难道做老爷的连处罚下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也是邱妈妈拧了性子,其实陆书皓根本没有说错什么,这内宅之事本就由女主人处置的,再没哪家的老爷管家的道理。

陆书皓见自己好声好气的说话,邱妈妈却爱理不睬的撂脸子,心里便有些个不痛快。正好紫云上茶,他便端着茶慢慢的品,也不说,一时上房里便冷了下来。

邱妈妈见陆书皓给自己使性子,心中越发不痛快了,真如那些做婆婆的一样,儿子再没不好的,便有不好也都是儿媳妇挑唆的,因此沈倩如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被邱妈妈暗暗加了一条过错。

沈倩如原在内室梳妆,听到外头的小丫鬟通报之后便使了紫云出来迎,待陆书皓也出来后,她方低低叹了口气。外头都说她命好,娘家有权势,丈夫好才情又温柔体贴,上头没有婆婆拘着,唯一的小姑子嫁了人跟着夫婿出了京,偌大陆府全由她当家做主,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可外人哪儿知道她的郁闷,这邱妈妈虽只是个奶妈,却因陆书皓极看重,她的身份又在那里,并不她真把她当一般奶娘看待,竟似沈倩如头顶的半个婆婆一般,三五不时便要给沈倩如些闲气受受。

给沈倩如梳头的是自青霜秋枫嫁后提上来的一等丫鬟名叫绿茵,她和紫云同时被提为一等丫鬟,不过因为沈倩如用采薇采萍顺手,她们两人平日里便不太靠前,如今采薇采萍出了事,这才显出紫云绿茵这两个丫头来。

绿茵见夫人微微蹙眉有些个无奈的意思,手下便越发利落起来。只见她飞快的给沈倩如梳了一个倭堕髻,斜簪一枚镶红宝赤金卷须飞凤钗,这凤钗本来很是威风,因是斜簪故而少了几分沉重,卷须极细,呵口气都会轻轻颤动,明灿灿的很是亮眼,那凤口里衔着三串细细的金镶红宝流苏,正垂于沈倩如的眉心,让沈倩如于华贵威严之余也不失灵秀,只是将素里的宁静柔和去了几分。

只是沈倩如一愣神的工夫,绿茵便为沈倩如梳妆好了,沈倩如一看镜子,不免微微摇头道:“又不出门做客,在家里戴这劳什子做甚?”说着便要伸手出摘。

绿茵忙跪下小声拦道:“夫人,婢子想着您是夫人,总要有夫人的气派。”

沈倩如手一顿,低头看了看绿茵,眼睛里透了一丝笑意,收回手淡淡道:“起来吧,去选衣裳。”

绿茵高兴的应了一声,飞快起来去拿衣服,片刻之后便拿着两套衣裳走了过来。

沈倩如放眼一看,只见绿茵左手拿的是银红缂丝绣缠枝荷花滚银边的对襟褙子,右手的一件是杏色贡缎滚二指杏黄阔边对襟褙子,前襟下摆绣一株虬劲有力的红梅,由下盘旋而上,很见风骨。

沈倩如徽微一笑指着右手那件道:“就这件。”

绿茵忙将另一件放好,上前服侍沈倩如穿戴起来。望穿衣镜里一照,只见镜中佳人俏生生立着,杏色褙子配着水红五彩马面裙,体面也又不沉重,同戴着的赤金头面也相配,沈倩如点了点头,便带着绿茵走了出去。

外头正有些冷场,沈倩如这一出来,也算是给有些不高兴的陆书皓打了圆场。

陆书皓听得环佩叮咚之声,抬眼一看,只见妻子着华服戴风钗,不独比平日多了一份当家夫人的气派,还平添几分艳丽之色。沈倩如本就生的好,如今只稍稍一打扮,真真是光彩照人,看的陆书皓心头一阵火热,却又碍着邱妈妈不好上前与妻子亲近,心中不免更不开心。

邱妈妈见沈倩如这般打扮,心里很是不喜,平日沈倩如在家从来都不这样打扮,今儿偏装扮起来给谁看?分明是在自己面前摆威风。邱妈妈心里更不痛快了。

沈倩如眼波一转,便笑着走到陆书皓身边轻声道:“虽则妈妈与您亲近,可也不能失了礼数,妈妈如今是客,您怎么也不让妈妈吃茶?”

嗔完陆书皓,沈倩如又道:“紫云,把刚才从侯府带回来的酥酪拿来给你邱妈妈尝尝,那个软和香甜,最适合有年纪的人吃。”

紫云应了一声下去,沈倩如在陆书皓对面坐下,看着邱妈妈含笑问道:“妈妈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因上午邱妈妈来过,这才半日的工夫她又来了,沈倩如才会有此一问。毕竟如今邱妈妈虽不肯跟着儿子住,可陆书书皓沈倩如都不肯也不能再使唤她,让她独自住了一个院子,安排了丫鬟婆子伺候着,府里人待她如老封君一般。一来二去的邱妈妈将自己看的更重,平日里并不会一天几次的往折桂园跑。

邱妈妈冷着脸道:“老太爷老夫人对我有大恩,今日我过来,也是因着老夫人临终的嘱托。”

一听邱妈妈这话说的厉害,陆书皓和沈倩如都站了起来,陆书皓急忙问道:“母亲临终前有何交待?”

当日陆老夫人过世之前曾与邱妈妈单独说了些话,后来陆书皓问过几次邱妈妈都没说,如今她主动提出来,陆书皓自然要紧着问。

邱妈妈看了沈倩如一眼,沉声道:“原本这话我是打算烂在肚子里不说的,可如今看来不说不行了。”

陆书皓皱眉,有些不高兴的意思,他是个孝子,母亲竟然有遗命,岂有不说出来的道理。沈倩如心头一跳,她莫约能猜到婆婆的遗命是有关什么的,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邱妈妈为何此时来说。

见陆书皓和沈倩如都看着自己,邱妈妈心中隐有一丝得意,她清了清嗓子便说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当日老夫人过临终之前特特吩咐。”邱妈妈板着脸说了一句,陆书皓赶紧站了起来,他是个孝子,断不会坐着听母亲的临终遗言。

邱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风扫过沈倩如之时透了点冷意。沈倩如自然感觉的到,她心中揣测大约邱妈妈又要拿子嗣来说嘴,虽有些气闷,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静静的听着。

邱妈妈又道:“自夫人嫁入陆家,总是三灾六病的身子不好,因此老夫人极为忧心老爷的子嗣问题,当日老夫人曾有遗命,若出孝后两年夫人无所出,便得为老爷纳几房好生养的妾室,以保陆家后继香烟不绝。”

陆书皓一听这话立刻看了沈倩如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意,然后才皱起眉头看向邱妈妈,低沉的问道:“母亲有这等遗言?为何我竟不知道?”

邱妈妈见自己奶大的哥儿竟然不相信自己,脸色越发阴郁,只铁青的脸粗声说了一句:“老爷这么问是不相信我了?罢罢罢,我也不在这里碍老爷的眼,这就回丰宁给老夫人请罪守墓去。”

沈倩如见邱妈妈硬是有些不讲理的意思,便淡淡的说道:“老爷是妈妈奶大的,竟不知道他的脾气,同老爷恼什么呢?有话慢慢说就是了。”

邱妈妈双眼盯着沈倩如,没好声气的说道:“老夫人的遗命是给夫人的,夫人怎么说?如今老夫人过世已经五年了。夫人还没有动静,很应该遵从老夫人的遗命,给老爷纳好生养的妾室。”

沈倩如见邱妈妈一味的逼自己,陆书皓却没有立场鲜明的站出来维护自己,一阵冷意袭上心头,她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上首,慢慢的坐下来,微微抬头看着陆书皓与邱妈妈,淡淡的说道:“今儿这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老爷今儿在侯府与哥哥们一起练功,想来腿也是有些酸的,还有妈妈,都是一把子年纪的人了,干站着做什么,坐下慢慢说吧。”

陆书皓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声道:“对对,妈妈坐下来慢慢说。”

沈倩如的眼光掠过陆书皓,在他的脸上浅浅打了个转儿,陆书皓立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那黄花梨木的官帽椅上仿佛长出无数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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