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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悍妻训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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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明白了,重重点点头道:“好。”

就在皇后与九公主密谈之时,重华宫的许贵妃和陆府里的沈倩如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明明是初夏时分,可是那种刻骨的寒意却让她们两人遍体冰寒,如着单衣置身于三九严寒时分一般。

陪着女儿的霍夫人见女儿猛的一哆嗦,不免紧张的问道:“倩儿,你怎么了,冷么?”

沈倩如摇摇头道:“娘,女儿并不冷,只是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霍夫人笑笑正要说话,青霜忽然从外头跑进来跪下说道:“回夫人,在得意楼下毒的那个人被人救走了。”

霍夫人皱眉问道:“竟有此事,那贼子不是被关入刑部大牢了么?”

青霜忙道:“那贼人原已经过了堂问了罪,定的是发往北疆采石场做苦力,今日本应被押送过去,大虎哥想与押送差役交待几句,却发现那被押送之人并不是那日的贼人,大虎哥暗查之下才发现那贼子在过堂之后便被掉包换走,如今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大虎哥恐怕那贼子对夫人不利,已经禀了侯爷,还让婢子赶紧告诉夫人,要多加防范才好。”

霍夫人点点头,看向女儿说道:“倩儿,如今的刑部堂官没几个清明的,指望他们审不出什么,你爹原打算把那张本仇弄到采石场再摸清他的底,不想却被人抢先一步,看来此人身后大有名堂。这阵子你就不要再出门了,在家里到底安全些,等你爹查明真相以后再说。”

沈倩如没奈何的说道:“娘,我知道了。”

霍夫人点点头,沈倩如轻叹一声道:“自来了京城,便象是掉进了是非窝中,就没有一日安宁过,连累的爹娘为倩儿费心,倩儿心里真是不安。”

霍夫人摇摇头道:“你这孩子那么清明,怎么也说起傻话来了?爹娘只恨自己照顾你照顾的太少。”

在一旁服侍的采薇轻皱眉头低低道:“我们夫人从来也没与人结过仇,怎么到了京城之后却总有人要加害夫人呢?又是下毒又是掳人的,那些贼人到底图什么?”

采薇一语点醒了沈倩如,她立刻说道:“采薇说的是。娘,从这几次的意外来看,倒不象是同一拨人做的。”

霍夫人想了片刻道:“嗯,从这些人行事手段上来看,象是三批不相干的人所为。倩儿,这不对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愤然离府

“倩儿,跟娘回侯府去住几日,这事里外里的透着邪性,娘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霍夫人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的说了起来。

沈倩如却摇摇头道:“娘,您的心意女儿明白,可是女儿到底是已经出嫁的人,不好总回娘家的,如今翰诚长日不在家,女儿更要为他好好守着这个家啊。”

霍夫人急道:“你这个傻孩子,自己的安全都已经没法子保证了,还提什么替他守着家。”

在一家服侍的邱妈妈听了这话脸色微变,她忙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不满。陆书皓是她奶大的,在邱妈妈心里,陆书皓同她的亲生骨肉没什么区别,自从陆夫人过世之后,沈倩如对她又极好,以至于邱妈妈都有点儿做婆婆的感觉了。陆书皓平日里在家极小,邱妈妈便自觉有为陆书皓看着沈倩如的小心思。如今一听霍夫人说陆书皓不好,她心里的不高兴便能以抑制的流露出来。

邱妈妈的小动作立刻被一直留心的沈倩如发现了,她忙向娘亲轻轻摇了摇头,眼光飞快的从邱妈妈身上掠过,无声阻止娘亲不要再说下去。

霍夫人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只是心里的气闷更多了。如今她的女儿上无公婆,也算是熬出头,正是应该独立当家做主的时候,却还要受个奶妈的挟制,这多憋闷哪。

“娘,女儿这几日不出门就是了,等翰诚回来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好么?”沈倩如软软的说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一丝恳求。

霍夫人到底不舍得女儿为难,只得无奈的点点头道:“也罢,倩儿,凭有什么事都打发人来告诉娘,你二嫂的日子差不多了,娘这阵子不能留下来陪你。”

沈倩如忙应道:“娘,照顾二嫂要紧,女儿这里没事儿的。”

霍夫人细细的看着女儿,见她虽然面带笑意,眼中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无奈与浅浅的哀愁,这抹无奈与哀愁让霍夫人觉得自己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着实痛的厉害。

因惦记家里即将临盆的二儿媳妇,霍夫人在细细叮嘱之后才不舍的离开陆府,沈倩如将娘亲送到门外,看着娘亲的车子走远了方才转身。

就在她转身之际,跟着她的一个婆子忽然“呀”了一声,沈倩如听了便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什么事?”

那婆子忙过来跪下道:“回夫人的话,咱们府门口斜对过有个买糖糕的摊子,奴婢的小孙子最爱吃他家的糖糕,奴婢每天都会给小孙子买块糖糕,可刚才奴婢发现买糖糕的人换了。”

沈倩如听了这话笑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许是那摊主有事,请人替她看摊儿,有什么可奇怪的。”说罢便往里走。

那婆子困惑的皱眉说道:“不可能啊,刘大娘是个孤老婆子,也没人相请,况且昨儿她答应奴婢做一个特别的糖糕给奴婢的小孙子庆生。”

沈倩如听了这话立刻停下脚步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买糖糕,那摊主不提,你就不要提起预定之事,只是买糖糕,采薇给钱,买完便来回话。”

那婆子应了一声,从采薇手里接过几枚大子儿,赶紧到门口买糖糕去了。

沈倩如又示意秋枫去观察那个买糖糕的中年汉子,然后便回了前厅。

少时,秋枫和买好糖糕的婆子一起到了前厅,那婆子跪下道:“回夫人的话,这个摊主并没有提到奴婢预定糖糕之事。”

沈倩如点点头道:“知道了,采萍,你去拿几样点心一串钱让孙嬷嬷带回去,就当给她小孙子庆生了。”孙嬷嬷一听这话赶紧磕头谢恩,自觉倍儿有面子,道谢的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孙嬷嬷退下之后,秋枫方才上前回话,她见厅上都是夫人近身的可信之人,便将自己观察所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罢秋枫的话,沈倩如无奈的叹道:“我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要这般被盯着。”

就在沈倩如疑惑之时,在齐王府别院的一间偏房之中,一个带着乌银面具身着银蓝平金织绸华服男子端坐正中,冷冷的目光锁住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那个男人,沉沉道:“抬起头来。”

那跪着的男人颤微微的抬起头,他不是别人,正是化名张本仇的陆书皋。

带面具的华服男子冷冷道:“张本仇?你到底是谁,与陆若虚有何深仇大恨,要对他下毒?”

陆书皋偷眼看着那带面具的华服男子,心中暗暗猜测这男子的用意,可是那乌银面具将男子的神色完全遮住,陆书皋什么都看不出来。

带面具的华服男子冷哼一声,用极平淡的声音说道:“张本仇,爷要你的命,比捻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你若想活着,最好从实招来,如若不然,爷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书皋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赶紧梆梆梆的向上猛磕响头求饶,一连磕了十几个,陆书皋的额头已经渗出殷红的血迹,堂上端坐之人才淡淡开口道:“说吧。”

陆书皋在磕头之时心思已经转了无数次,他在暗自忖度堂上之人的身份,想着该编什么样的话才能让自己逃过一劫。堂上的华服面具男子让他说话之时,陆书皋还没有编好自己要说的话,因此便愣在了堂上。

那华服男子眼中掠过一抹厌恶,阴沉沉道:“来人,与爷将张本仇的手指一寸一寸碾断。”

陆书皋一听这话吓的什么谎也不敢再编了,磕头如捣蒜道:“小人招供,小人招供……”

堂上之人听了这话,方才挥了挥手,一个正在向陆书皋走去的乌衣男子这才停了下来,拿着一件似锤非锤黑漆漆的刑具冷冷的看向陆书皋,如同看死人一般。

陆书皋再不敢隐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陆若虚其实是沈倩如女扮男装之事全都说了出来。堂上之人听说陆若虚其实是个女子,眼中顿显怒意,他冷声怒道:“你到底是何人,如何会知此内情?”

陆书皋牙一咬心一横,干脆照直说了。

“回爷的话,小人本名陆书皋,是那陆沈氏的小叔子,当日家中走水,小人侥幸逃出生天。”

堂上华服男子皱了皱眉,片刻之后便松了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想必那场火就是你放的吧,你忌恨你的异母兄长功成名就又有娇妻在侧,想一把火烧死他们以图独霸家业,不想却被你那异母兄长逃过一难,这才不得不隐姓埋名以图将来。”

陆书皋眼中怨毒顿生,他恨恨道:“没错,就是我放的火,一般都是爹爹的儿子,凭什么他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没有。”

堂上华服男子拍掌笑道:“说的好,是这个理,一般都是一个爹爹养的儿子,凭什么一切好处都是他的。陆书皋,爷开始喜欢你了,起来回话。”

跪在地上的陆书皋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强忍着双腿的酸痛之意,陆书皋站起来躬身面向堂上华服男子,等那男子问话。

只听堂上华服男子说道:“陆书皋,你还有胆子算计你那哥哥嫂子么?”

陆书皋想都没想便立刻说道:“有。”

堂上华服男子点了点头,对手持刑具的乌衣男子道:“爷将陆书皋交给你训练,一个月后向爷回禀。”

那乌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应声称是,陆书皋虽不知自己要被怎么训练,却也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忙不叠跪下谢恩,那乌衣男子待他磕了几个头后便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扯了出去。

乌衣男子将陆书皋带走后,堂上华服男子才气道:“陆若虚竟是女扮男装,可恼!倒要本王费许多口舌解释。”他边说边除下脸上的乌银面具扔到桌上,露出真面目的此人赫然正是齐王慕容琅。

对一切算计一无所知的陆书皓终于盼到了休沐之期,他兴冲冲的回到家中,却见迎出来的妻子脸上虽然有笑意,眼中却藏着些忧虑。陆书皓心中大为不解,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同迎出来的邱妈妈。

邱妈妈可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自己奶大的老爷说,便向陆书皓点了点头,又向自己住的方向看了看。陆书皓会意,知道邱妈妈有话要说却不便当面公开说,便浅笑颌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倩如这阵子心绪不宁,便也没有注意到陆书皓与邱妈妈的互动,与陆书皓一起进了后宅。

“阿如,你有心事?”陆书皓便任妻子服侍自己换衣裳,边伸手圈住妻子,试探着问了起来。反正此时房中的丫鬟人等都已经退到外头,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亲呢些也不怕什么。

沈倩如轻轻叹息了一声,轻推丈夫的胸膛,将自己与丈夫隔开些距离,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不算少,她一时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伸手握住妻子的柔荑,陆书皓道:“阿如,我是你的夫君,你什么话都能和我说的。”

沈倩如抬眼看着丈夫,轻声道:“翰诚,在京城里住着好辛苦。”

陆书皓不解的皱眉道:“辛苦?阿如,这话从何说起啊?”

沈倩如将丈夫拉到桌边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将有人在得意楼向自己下毒,还有人要掳走自己之事简单说了一遍,听得陆书皓脸都绿了。他不禁沉声抱怨道:“阿如,我早就说不让你女扮男装抛头露面,你偏不肯听,如今闹出事了吧!”

沈倩如本来心情就不好,正需要有人安慰支持自己,她想从刚刚回家的丈夫那里得到安慰支持,万万没想到却被丈夫兜头数落一顿。积压数日的坏心情累积到了顶点,又被陆书皓点燃了导火索,沈倩如终于爆发了!

“陆书皓,你当我沈倩如愿意抛头露面么,谁不想安安稳稳的在家里过日子?生意是陆家祖上的产业,我还不是怕你背上个败家子的名声,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女扮男装管起来……”

陆书皓一听这话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他腾的跳起来,指着沈倩如涨红脸大叫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没用的败家子,到了京城你可算长了见识开了眼,见着比我强的就瞧不上我陆书皓了,好,好……”

连说几个“好”字,陆书皓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指着沈倩如的手颤个不停,明显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沈倩如先是一愣,对于陆书皓的指责她感到愕然不可理解,继而,沈倩如觉得一股寒意从心中散开,很快便行遍了全身,她的双拳紧紧的攥起来,死死的抵住桌面,好撑住自己被冰透了的身子。

陆书皓犹自陷于愤怒之中,他大口喘着气叫道:“我知道,你看上那个慕容璧,一门心思离了我好与他双宿……”

“啪!”的一声突兀响起,打断了陆书皓的话,他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双眼几乎要迸出眼眶,死死的瞪着刚刚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气的脸色发紫浑身发抖的妻子沈倩如。

“你……打我?”一句声不成志调不成调的问话自陆书皓牙缝中挤出来,透着一股子寒意。

沈倩如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掌因为刚才的用力而通红一片,一股疼痛之意渐渐升起,泪意涌上双眼,沈倩如猛的闭上眼睛,硬生生的把眼泪逼回去,然后才睁开眼睛定定的看向陆书皓决然道:“是,我打你,你若再说那样无耻之言,我还打!”

陆书皓的双眼渐渐涌起血红之色,狂怒将他的理智尽数烧毁,他一把抓住沈倩如的前襟,正待扬手欲打之时,却听沈倩如厉声高喊:“你敢……”

盛怒的沈倩如是那么的威严,她死死的瞪着陆书皓,陆书皓被瞪的气势消减了几分,可里的怒意仍在,那扬起的手怎么也不肯放下。

沈倩如扬着头看着陆书皓高高举起的手,冷冷喊了一声:“青霜!”

沈倩如话音未落,在门外的青霜便冲进房中来到近前,她一见老爷揪着夫人的前襟举手欲打,想也不想便一掌拍向陆书皓的右手手臂,陆书皓痛的本能一缩,青霜便身子一旋护住沈倩如,眨眼间便带着她后退了数步,远远离开了陆书皓可以攻击的范围。

陆书皓手臂吃痛,面子上越发挂不住,愤怒的指着青霜大叫:“滚出去!”

青霜却不理会陆书皓,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平民身份,再不是谁的奴才,陆书皓说什么她压根不用理睬。青霜只轻声问道:“夫人,您伤着没有?”

沈倩如轻轻摇头,看也不看陆书皓,只对青霜说道:“备车回家。”

陆书皓愤怒大叫道:“你敢!哪都不许去。”

沈倩如根本不理陆书皓,只沉声道:“青霜备车,谁敢阻拦只管动手。”

陆书皓气的七窍生烟,冲过来就要扯沈倩如的胳膊。有青霜在侧,陆书皓自然连沈倩如的衣角都触不到,只见青霜在陆书皓的胳膊上一点,陆书皓便觉得半个身子又酸又麻,腿上一软便跌坐在秋香色地衣之上。

沈倩如也是在气头上,又因为知道青霜手里有分寸,便不理会陆书皓,只沉声道:“我们走。”

陆书皓想站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只能大叫道:“来人……”

门外的秋枫采薇采萍都冲了进来,大家一见老爷跌坐在地上,青霜护着夫人远远站着,三个人如乌眼鸡一般瞪着眼睛,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一时之间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大家回过神来,秋枫立刻站到沈倩如和青霜的身边,采薇略一迟疑也站了过去,只有采萍冲到陆书皓的旁边,吃力的将陆书皓扶起来坐到旁边红酸枝海棠鼓凳上。

沈倩如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转过身子沉声道:“青霜秋枫采薇,立刻随我回侯府。”

青霜秋枫采薇齐齐应了一声,三人簇拥着沈倩如走了出去。陆书皓被气的直喘粗气,拍着身旁的桌子愤然大叫道:“沈倩如,你敢走就永远别回来!”

已经走出房门的沈倩如脚步微滞了一下,旋即便又加快了几分。青霜和秋枫脸上都有愤愤之色,采薇为难的皱起眉头,她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刚一张嘴却被秋枫扯了一下,秋枫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采薇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糊里糊涂的跟着上了马车,往武威侯府而去。

沈倩如一走,陆书皓的怒气立刻飚升到了顶点,他此时也恢复了力气,只一把将采萍推开,将满屋的陈设家具砸了个遍。起初采萍还劝来着,可是陆书皓在狂怒之中,谁的话也听不进耳中,只知道拼命的砸东西,一只被扔到地上的甜白瓷茶杯碎片弹起后正扎在采萍的左肩上,疼的采萍不住的倒吸冷气,她扭头一看自己左肩的衣裳已经被血洇湿,便再不敢待下去,慌忙逃出了屋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抓住在院中当值的一个小丫鬟,采萍急急叫道:“快去请邱妈妈过来。”

小丫鬟正六被吓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如今一听采萍大叫,便立刻向邱妈妈的住处跑去报信了。

不过盏茶时间,邱妈妈便急慌慌的跑了过来,刚一进院子便听到上房里传来乒乓乱响之声,邱妈妈冲着站在院中惊慌无措的丫鬟们跺脚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哪,也不知道劝着拦着老爷!若老爷有个闪失,看我饶得了你们谁!”说着,邱妈妈便冲进了上房。

邱妈妈刚一进门,一只豆青釉花觚便扔到了她的脚前,惊的邱妈妈一个倒仰正靠在门框上,才没有摔倒在地。邱妈妈撑着门框站起,她放眼一看,只见房中的博古架都被推倒在地,整间屋子里再没一件完整的家什,满地都是各种碎片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邱妈妈看向站在碎片之中的陆书皓,两行老泪不禁滚落下来,她心疼的哭道:“老爷,您心里有气打骂人也就是了,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您站着别动,我这就去给您包扎伤口。”

原来陆书皓在砸东西泄愤之时被碎瓷片划破了自己的额头和手,鲜血正顺着额际手掌往下滴,看着挺吓人的。

陆书皓本就是个文弱的书生,刚才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已经耗尽他的力气,这会儿他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更没有勇气在满地的碎瓷碴子上行走。

邱妈妈用脚踢开碍事的碎瓷片儿,急急忙忙走到陆书皓的身边,用自己的帕子捂着陆书皓的额头,扶着他走进净房,取来药箱打了温水给陆书皓清理伤口,陆书皓见邱妈妈忙的团团转,脸上的焦急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委屈之感,伸手紧紧抱住邱妈妈的腰身,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邱妈妈也哭了,她知道陆书皓必是委屈的不行才会流露出这般的无助脆弱,她抱着陆书皓的头,温柔道:“好孩子,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

陆书皓哭了一小会儿,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推开邱妈妈呐呐道:“妈妈,我……失态了。”

邱妈妈轻轻抚弄着陆书皓的头,无比温柔的说道:“你是妈妈奶大的,在妈妈这里没有失态,你想怎么样都行。这会子心里好受点儿了?”

陆书皓抽抽鼻子,无言的点了点头。邱妈妈轻出一口气,赶紧替陆书皓包扎了伤口,又帮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轻声说道:“大少爷,让下人进来收拾屋子吧,您到书房去歇会儿。”

陆书皓没说话,只缓缓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问道:“妈妈,阿如……她……真的走了?”

邱妈妈此时对沈倩如有一肚子的意见,只气鼓鼓道:“走了,上了车头也不回就走了。”

陆书皓的神色更加惨淡了几分,他茫然的点了点头,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的往书房走去。

看到陆书皓如此,邱妈妈心里更生气了。她觉得自从太夫人过世,便再没有人能辖制住沈倩如,偌大一个陆府她想怎么样都行,如今更是毫无顾忌的和老爷吵架,甚至还离家出走,这那里还象个正经妇道人家该做的事情。再这么下去只不定会发生些什么丢人败德之事,她再不做些什么可就真对不起太夫人临终的嘱托了。

邱妈妈追着陆书皓出了上房,见一个小丫鬟端了盆水从耳房里出来,邱妈妈一打眼瞧见那盆水泛着血色,便立刻叫住小丫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鬟忙垂头回道:“回妈妈的话,采萍姐姐受伤了,正在里面清洗伤口上药。”

邱妈妈哦了一声,让小丫鬟去倒水,自己快步走进西耳房,便看见采萍侧面朝里坐着,半露着左肩,肩头上还在渗着血水。

听到有人进来,采萍还以为是刚才那小丫鬟,便也没有回头,只用略带痛楚的声音问道:“小芹,这么快就找来药了?”

邱妈妈走上前道:“是我。”

采萍一惊,忙将衣服扯好转过头下了床向邱妈妈行礼道:“见过妈妈。”

邱妈妈见采萍脸色发白,倒别有一翻楚楚可怜的意思,她不禁有了个主意,忙扶住采萍,让她坐回床上,含笑说道:“采萍,难为你是个忠心为主子的,快坐下歇着吧,老爷掂记你的伤,特意让我来看看。”

采萍一听这话,原本苍白的脸儿立刻洇上极酽的酡红,深深低下头看也不敢看邱妈妈一眼。

邱妈妈历经世事,岂会看不出采萍的小儿女心思,她越发确定了心中念头,只笑道:“采萍,这几日你什么都别做,好好的养伤,女儿家身上可不能留疤的,瞧着的又白又嫩的皮肤,若是留了疤就太可惜了。”

采萍羞的说不出话来,邱妈妈微微侧着头仔细打量采萍,只见她虽然削肩蜂腰,臀部却很是圆润,一看便是极好生养的样子,邱妈妈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

采萍低了半天的头,却没听邱妈妈再说什么,她有些不解的轻轻抬头,却见邱妈妈颇有意味的端详自己的腰部以下,采萍虽没经过什么,可是偶尔也会听府的婆子媳妇们说上些年轻姑娘不当听的话,因此更加害羞了。

邱妈妈见采萍的脸更红了,便笑着说道:“采萍,你好好养伤吧,你对老爷的忠心妈妈最清楚,日后必不辜负了你。”说完,邱妈妈便飞快的走了。

采萍手捂着脸,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里头有愧疚,是对主子沈倩如的,毕竟她的身份只是个陪嫁丫鬟,应该紧跟着夫人。可是她又放不下自己的那份心思,每回看到老爷回来,她那颗心欢喜的都要跳出胸膛了,她怎么都不愿意少看老爷一眼的。原本,象她这样的陪嫁丫鬟就是给老爷做通房的,夫人不方便的时候就应该由她来服侍老爷。采萍为了让自己安心,硬是将这一点深深的刻在自己心上。

再说沈倩如带着青霜秋枫采薇上车驶离陆府之后,她反倒犹豫起来。二嫂金氏发动的日子也就这几天了,若是她此时去侯府,家里的人势必会因为她而疏忽照顾二嫂,这让她怎么能安心呢。不去侯府?哪又要去何处?刚才在盛怒之下出了陆府,她决然不会再折回去的。

“停车……”沈倩如有些心烦意乱的喊了一声,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秋枫不解的问道:“二小姐,怎么不走了?”

沈倩如揉揉眉间,有些烦乱无助的说道:“等一会,让我好好想一想。”

青霜急道:“二小姐您还想什么呀,姑爷这么欺负您,您还不快回侯府请侯爷夫人为您做主。他还以为您是从前那个没有依靠的弱女子们,欺负到我们武威侯府头上,断断不能就这么算了。”

采薇心思细密,跟着沈倩如的时间也长,因此对她的了解也比青霜秋枫多,她轻轻的建议道:“夫人,如今二舅夫人就快发动了,这会子侯府必然忙的很,不如先回沈府吧,自从亲家都比 爷回京之后,您还没过去看望亲家老爷呢。”

沈倩如点点头道:“采薇说的有理,调头,去帽儿胡同。”她为沈伯年置办的宅子就在帽儿胡同。

青霜一听这话便有些着急,正要说什么,却见秋枫向她摇了摇头。青霜闷闷的收住自己要说的话坐到了一旁。

很快便到了帽儿胡同,门子一见陆府的车子来了,忙一面向里回禀一面将车子接进府中。

沈伯年正在厅中会客,一听说女儿来了,忙对前来拜访自己的慕容璧说道:“贤侄宽坐,老夫去去就来。”说罢便飞快的迎了出去。再也顾不上因听说沈倩如到来而略显失态的慕容璧。

沈伯年刚走到院中,便看到女儿只带了三个丫鬟匆匆向他走来。他不由的心头一紧,暗自忖道:“陆府出了什么事?小如怎么会只来了三个丫鬟回来?”

沈倩如自出了陆府到进了沈府,一直没有落泪,此时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脚步微有些踉跄的急急迎出来,不知怎么的,她的鼻子一酸,一股泪意涌上,两行热泪便再也止不住的滚了出来。

“爹……”带着哭腔的唤了一声,沈倩如便扑进老父的怀中,父亲宽厚温暖的怀抱给了沈倩如无比的安全感,她紧紧抱着父亲的腰,哭了个稀里哗啦。

慢沈伯年几步走出来的慕容璧一听到沈倩如的哭声,只觉得一颗心象是被无数把钝刀子绞动一般,那绵绵不绝的隐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几乎是用跑的,慕容璧抢身来到沈伯年身侧,焦灼的叫道:“倩儿妹妹,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慕容大哥,慕容大哥帮你出气。”

正伏在父亲怀中哭个不休的沈倩如听到慕容璧的声音,不由呆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会在父亲家中见到根本不可能见到的慕容璧,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沈伯年被女儿的哭声绞的心乱如麻完全没了平日的淡定冷静,他也没注意到慕容璧话中透着的关切情意。只本能的拍着女儿的背,有些笨拙的哄道:“小如不哭,小如不哭……”

看到慕容璧,青霜秋枫采薇也都傻眼了,一时之间,沈府院中的这几个人都有向石像发展的趋势。最后还是沈倩如深深垂头离开父亲的怀抱,犹带哭意的福身行礼道:“女儿见过爹爹,慕容大哥,爹爹,容女儿告罪。”

沈伯年本能的“哦”了一声,沈倩如便低着头带着三个丫鬟急匆匆往自己的闺房走去。当日买这所宅子时她就给自己收拾了屋子,打算偶尔过来住几天陪陪老父亲的。

目送着沈倩如走远,慕容璧着急的问道:“沈叔叔,倩儿妹妹她怎么了?”

沈伯年抬眼看着慕容璧,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他沉沉道:“此乃老夫家事,不劳慕容公子动问。今日老夫家中有事,不便再招呼慕容公子,慕容公子请自便。”

慕容璧对沈倩如的称呼让沈伯年心中警铃大作,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女儿的幸福,原本对慕容璧的欣赏立刻一扫而光,甚至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慕容璧长叹一声抱拳道:“沈叔叔,慕容璧自小常在霍叔叔家走动,与飞扬云扬如亲生兄弟一般,这十多年来慕容璧听的最多的就是飞扬云扬说起他们如何后悔没有保护好小妹妹,让她流离失所早在找到倩儿妹妹之前,慕容璧便已经同飞扬云扬一样,决定找回这个小妹妹,并且一辈子万事如意她,不让她再失一丁点儿委屈。如今倩儿妹妹受了委屈,做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沈伯年皱眉审视着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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