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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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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元凰却出奇镇定地回答道:“大皇叔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胜败只在一瞬,必胜的结果,不必退离。”
北辰胤见他对自己有如此的信心,也不想再责备他,只说:“皇朝的基石,建立在无数的鲜血之上。皇上,念兹在兹。”
“我明白。”北辰元凰微微侧目——如果不明白,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父亲,曾经被我追杀的你,应该很清楚。
“下一步,你想做什么?”似乎是多余的问题,但北辰胤只为确认,他喜欢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元凰的回答将是对自己下一步动作的肯定。
北辰元凰背过手去,朗声道:“取回我的皇朝。”无上的威势与霸气,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神堪鬼斋。”北辰胤一声召唤,神堪鬼斋缓步而来:“皇上、三王爷。”
北辰元凰道:“此回有你召来夜雾奇阵,才能轻易取下边界,功不可没,待收复大业,必当重位以赏。”
“不敢当。”
论功之后便是开门见山:“巫师神堪鬼斋,目前只剩北辰凤先,可有计策?”
“北辰凤先是为棘手,身在皇城受禁卫军保护,进攻将使皇城百姓动乱,而北辰凤先心性多愁善感,以心探之,他绝不会惊动人民,所以必会脱出皇城面对皇上你,如此推断,攻城不如夜刺,当他出了皇城,就是皇权回归之
期。”
“好,就由巫师与皇叔安排。”
确定下一步计划之后,北辰父子将边关完全控制在手中,不日便向皇城进发。北辰胤到达皇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北辰凤先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弹奏着吉他,怀想往日那无拘无束的淡泊生活,心情不由沉凝。他就像一只自由翱翔惯了的鸟儿,忽然被捕进了笼中,渴望外面属于他的天空,然而天空只能被远远望着,自己再也不能投入那广阔无垠的浩瀚。
“流浪在外的皇子,就该继续流浪。”伴随着一阵疾劲之风,北辰胤阔步上前,惊扰了北辰凤先的思绪。
“禁卫军未出现护驾,看来是用了控制边关相同的办法吧?”
回应他的,是不容动摇的口吻:“即使猜到,你也阻止不了。”
“游人不兴政权,只在意一事。”
北辰胤满口讽刺地说:“不兴政权?可是你身穿龙袍啊!”
“哈!”北辰凤先不由冷笑:“杀人者,人恒杀之,不是真正的天龙命,将会死于非命,这句话,就送给不敢前来面对我的北辰元凰!”
“明朝有命,你可以亲口对他说!”掷地有声的威严,是北辰胤绝对的自信。
山雨欲来之势,瞬间拉开战局,致命的剑交锋,悲怜的心落着,凤先为仇而战,北辰胤为子帝位而杀。明知对方是技不如自己,天锡王冷硬的心肠,如今却升了一分温情,明知该杀,却杀不了全心。
“长老,速速护驾啊!”东平侯长孙护闻声前来,一同跳入战局:“北辰胤、江仲逸,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一同混战的江仲逸毫不在意:“江山易手,是为个人命格。”
“皇上快走啊!”
“大舅!”北辰凤先见长孙护领着请来辅佐自己的两位长老力战叛军,欲为他杀出重围,谁知竟是意外生变——“啊!”长孙护血溅三尺,吃力地说道:“想不到你们出家人……竟也是叛军……”
“大舅!”
“皇上,快逃!”才说完,长孙护已支持不住,倒地身亡。
“可恶!”北辰凤先愤恨交加,绝式再出:“凤逍遥!”似剑似掌,之前进宫献艺行刺北辰元凰未遂而遭人追杀受伤,如今伤势痊愈之身,威力更显逼人。幻化火凤之姿,如红莲之焰,漫布皇城,流星般的火焰相继划落,千钧之势。
北辰胤初感压力,运气凝剑化去火焰凤流之时,北辰凤先已消失无踪,铁家剑亦迅速回转北辰胤的剑鞘。
“北辰凤先必是逃出皇城,众人兵分三路,将他逼向皇陵江。”
“是!”众人一声应诺,分散开来。
彼时在逸云侯长孙佑达的府邸,这位游手好闲的二国舅正在玩弄着一
部来自境外的相机,女管家为他端来参茶,府上训练的忍者却惊慌而入:“主人!大事不好!”
女管家转过头,问:“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未等那报信的忍者说出个所以然来,女管家已经被不明飞来的一刀砍中!
“啊!”她惊叫着,连忙将长孙佑达推上装有机关的一张椅子,“主人,快逃!”说着便使尽所剩之力按动机关,帮助二国舅逃出升天。
“女官姐姐!忍者兄弟!”长孙佑达惨叫着,身后是一片砍杀声,自己则早已被机关抛出了老远,“你们这帮逮徒给我记着!”
“可恶!让他逃脱了!”
“陛下吩咐过,不要赶尽杀绝,不要理他,回报陛下!”
“嗯!”
皇陵江,一只木筏轻浮其上,北辰元凰背手而立,双目微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道黑影自上空急速而过,霎时降落在他身后——“北?辰?元?凰!”
北辰元凰微微睁开双眼,朗声道:“直呼本皇的名讳,北辰凤先,”他猛然转身:“此乃杀头大罪!”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草菅人命!北辰元凰,自欺欺人最是愚蠢!”北辰凤先恼怒地看了看江边,“哼!这只船,是你要逃逸的船吧?”他悻悻说着,右手在空中划出几式,生成一团火焰,掷向那只木筏——“船烧了,你无路可退。”
他生气的样子真有趣,他真以为我准备木筏是为了逃离吗?北辰凤先,我的目标,不止是活命。北辰元凰玩味地反击道:“就像渡家的人,无命可走。”
又是刺激北辰凤先的话,使他怒不可遏:“渡家之仇,今天做下了结!”剑在手,横于眼前,直对对面那人。
北辰元凰也唤出佩剑,锋口划过黄土,尽是王者霸气凛冽:“帝位之争,今日一见终点!”
家仇、权斗,真龙子,怒蛟生,提剑为私愿而战;恩怨、情仇,假君凰,游云姿,挥剑为王位而争。
“凤悠扬!”
“阙空斩!”
电光火石,闪耀急劲的光芒,为仇凤舞,为权凰飞,轻柔激战狠戾,同样是天赋异禀,不相高下的交锋过后,北辰凤先败于一点犹豫,汗,顺着脸颊倏地滚落,夹杂于两人附近的一棵大树被拖累,蓦然倒地,北辰元凰左臂的袖子也毅然断裂开来……他缓缓闭上双眼,如这场交锋前一样平静,“犹豫便不是真正的王者。”
“哈!”北辰凤先脚步蹒跚,倒退几步之后又强行撑住:“流浪的艺人,心究竟不似天生的皇子。”
“明明恨我,却败于犹豫,你,真傻。”北辰元凰终于转过身去,看着那同样背对自己的人。
北辰凤
先用自己的剑支撑在地上,回答道:“血缘是无法从我的体内抽去一部分,撇开恩怨,”他松开抓着剑柄的手,转向北辰元凰,“你始终是我……”
北辰元凰却漫不经心地阻止他:“嘘,别说,这两字在你我之间是禁忌。”
失去支撑自己站立的唯一工具,北辰凤先的身体徒然倾斜,北辰元凰见状,忙上前接住了险些倒地的他。他就这样抱着他,慢慢来到渡口,望着那一江流水。
“血缘算什么?渡江修、楚华容,与吾的感情关系更胜兄弟,你的母亲待我如亲子,可惜他们挡在我的帝位之前,我便一一将他们剪除,也包括你。”
北辰凤先因疼痛而微微皱眉,“你身上的味道,很孤寂……很恐惧……”
北辰元凰故作潇洒道:“孤寂、恐惧,那是什么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执迷不悟,北辰凤先有些生气:“你自己去……体会……你赢了,拔剑吧……”
“剑一拔,你将马上绝命。”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么?”
“我还不要让你死,你还没对我说。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必须承认,”北辰元凰轻轻用手指整理着北辰凤先的发丝:“承认我才是真正的王者。”
“你后悔你为帝位所做的一切吗?”
“做了,就没有后悔之理,我的生命,不会浪费在后悔,我的脚步要不断地向前进。我后悔,便是对不起牺牲的人。”
北辰凤先的眉宇间是淡淡的失望,他下了决心,轻轻地说道:“元凰,孤寂又恐惧的王者……”说完,他伸手,将自己胸口的剑猛地拔出!鲜红沾湿了北辰元凰的脸——“我在……地狱……等你……”想要捧住元凰脸庞的手始终没能抬上去,一下子垂落,带着满手的血迹。北辰元凰将脸微微贴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最后的一丝温度,然后,擦去双方身上的血迹,将那人缓缓放下水去。
污浊的河水,渐渐吞没年轻苍白的容颜,渐渐吞没北辰元凰最后的一丝感情良知,回首不留恋,足下踏出的,是一条鲜血的修罗道、帝王道。从今以后,没有亲人、朋友,只有帝位!从此之后北嵎皇朝,皆为元皇之传!
☆、第十七章
杀戮过后的皇城,再次恢复了平静。北辰元凰重新回到他的宝座,坐拥天下大权。昔日朝臣纷纷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君王平静的颜色,让百官确信已经是暴风雨后的晴空:“恭贺吾皇驱逐叛贼,重登大宝,令皇朝重回正轨。”
“一切乃三王爷之功,之前朕误信谗言,驱逐三王爷,险险铸成大错。所幸三王爷中心体国,不念旧恶,助朕复辟。”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北辰元凰觉得这二者在此刻却是决然的统一,不可磨灭的事实。
北辰胤当然不会因此自满:“是天佑我朝,皇上本为真龙天子,就算无臣之帮助,皇朝子民也不会归附叛党。”
“北辰胤听封。”
“是。”北辰胤微微颔首,聆听圣谕。
“朕封你一字并肩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并肩王与朕共治皇朝,王旨比照圣旨,早朝之时与朕同座听政。”
“谢隆恩。”
“另外鬼斋先生封为国师,助朕与并肩王同治皇朝。”
神堪鬼斋亦倾身道:“谢恩。”
糖之后就是鞭子,江仲逸在这论功行赏之后,适时提道:“启禀皇上,叛贼之子北辰仲远就擒,另外在叛贼府中搜出一本名册,乃是与叛贼交好的朝臣名单,请皇上过目。”
经侍卫呈上之后,北辰元凰问:“江卿,你认为这本名册,朕该不该看?”
“这些人与叛贼交好,可能参与叛党阴谋,应该一并杀除。”
“这……唉。”北辰元凰重重叹气,伸手将名册毁去:“当时连朕也不能自保,岂能怪群臣趋炎附势?赐仲远酒一杯,留他全尸吧。他人之罪,一并赦免,自今以后,不用再提此事。”
“皇上宽宏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有一事,皇城屡遭巨变,不宜再为首都,朕决议择日迁都,至于地点,待并肩王与朕商讨之后,明日早朝公布。若无其它要事,众人退朝。”
“臣等告退。”
“皇城龙气已毁,迁都的地点关乎气运,必须小心谨慎,皇上心中属意哪里?”
“鎏法天宫以东,八十里处的赤城。”
“国师为何知晓?”
“赤城地势险要,又靠近新的龙脉,正可修补皇朝失去的元气。玉阶飞若在,也必是属意此地。”
“太傅死前曾经留计百条,其中便有提到新都以及新龙脉,所在地正是赤城。”
“玉阶飞在燕然山必有布置,迁都之后,皇上可以前往观察。”
“国师之才不亚于太傅,在加上爹亲的帮助,可惜……”
“凰儿可惜什么?”
“太傅生前曾向朕举荐一人,但此人却是
推辞不臣,若是再得此人之助,北辰皇朝必然更加兴盛。”
玉阶飞举荐的人……嗯?
“爹亲在想什么?”
“能得到玉阶飞死前的托付,这个人引起吾之兴趣,让吾一会吧。”
“希望爹亲此去,能顺利请得此人出市井。”
“嗯,此人在何方?”
“神之社。”
确定迁都地点,北辰元凰在次日早朝公布之后,北辰胤便动身前往神之社,一会六丑废人。得到的答案,是找寻到一莲托生品之后,六丑废人就会协助他们。
迁都乃是大事,虽不至劳民伤财,却也多少劳师动众,将庞大的朝廷诸事迁移,为了避免扰民,是要费些时日,中间往返也是必须。但这是太傅死前为皇朝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他与北辰元凰师徒情深的见证,因此无论如何都将达成。
北辰元凰、北辰胤以及神堪鬼斋等人先行到达燕然山,探视新生的龙脉。神堪鬼斋睁开法眼,见布置好的石像四周已有着微小却源源不断的龙气,相信定是玉阶飞所为。北辰元凰却奇怪此处怎会有如此布置,疑惑间,附近有侍卫呈上书信一封,乃北辰泓所书,提及龙脉布置为玉阶飞生前托付她代劳,只是尚未完成最后布置,需要另觅高人。北辰胤听闻,便问那传信的侍卫:“四妹现在人在哪里?”
北辰元凰以为他又因为过去北辰泓讨血,还帮助自己驱逐北辰胤而记恨,便开口为其求情:“过去的事情,看在朕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皇上多心了,臣只想同皇妹叙旧。”
“太傅死后,四皇姑已有退隐之心,不必再去打扰。”
北辰胤默认了北辰元凰的意见,尽管除掉了所有知情人,包括自己的大哥、二嫂、大国舅、大侄子……但是对于这最后一位仅存的女性,唯一的亲属,父子二人却都收手了。如同北辰元凰对长孙佑达不再赶尽杀绝,他也不再为难北辰泓。其实他们欠她的太多了——她最爱的人,却放弃了与她远走高飞、长相厮守的机会,只为了皇朝万代基业,为了北辰元凰。这对将一切都牺牲掉的情人,他们父子,有什么权力再去杀害她,恩将仇报呢?
北辰元凰自知恩将仇报了许多,但,就算是为了太傅,也不能杀北辰泓。他可以负任何人,却绝不能负自己的老师!那是他心目中,仅剩的一点人性,一点良知,一点纯净。所以就算为了老师,也要完成这宏图霸业!
龙脉的后续之事,交由神堪鬼斋负责,一行人随后便回转赤城。这个经历血腥洗礼的北嵎皇室,终于迎来了全新的时期——一个真正属于北辰父子,不受血统质疑的皇朝。
北辰元凰深知北嵎元气大伤
,无论是否是自己执手,朝廷折损了不少贤臣良将乃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的情势,还要暗杀北辰胤么?就算要杀,也绝不是这个时候。北辰元凰需要北辰胤,需要他的头脑、他的勇武、他的协助,来完成自己的复兴,这个时期,他们必须是紧密合作的关系。玉阶飞、神武侯、嵩马狄、铁常奂、铁锋原、北辰望、长孙护……如果不是北辰胤命硬,说不定连这个最后的悍将都没有了。因此现在的北辰元凰,更是求贤若渴,急需六丑废人的加入,北辰胤便派夜鸺部队根据现有的线索,前往瀚海原始林找寻奇书《一莲托生品》。
然而,令北辰父子意想不到的是:瀚海不但环境阴森诡异,难以分辨方向,极易迷途,还居住着一位不见天日的高人——皮鼓师。此人非但相貌恐怖,武学更是残忍惊悚,他能够用奇异的鼓声控制丛林中树木的动向,还能够一次性将人的整张皮生剥下来,致使前往原始林的夜鸺部队全数丧身,皮肉分离,遗留累累白骨,那形状似乎还在诉说着死前的恐惧。
等待数日,不见有消息传回,神堪鬼斋施法联络夜鸺部队,得到的却是残存的恐惧意识。北辰元凰得知后,苦于无法破解瀚海之危,神堪鬼斋便亲身一探,灵符开道,神堪定位,终于寻到宝典所在地,而原始林中迷瘴重重,以灵符火烧之后,密林如故,退一步,则又形成沼泽毒瘴。令人兴奋的挑战,却不宜久留,国师自知轻重缓急,抽身离去,返回赤城先行回奏。
很快就是早朝的时间,侍女将朝服端进屋,轻轻唤了一声:“王爷,新的朝服已经做好了,奴婢给王爷更衣。”
北辰胤淡淡应了一声,便泰然展开双臂,右侍女将新的朝服为他穿上去,然后开始为他梳头。
她想像平日一样为三王编一个干净利落的大辫子,但是梳子握在手里的时候,她迟疑了——旁边是新做的金冠,精致华美,却同过去的顶戴完全不同,似乎……已经不能编成辫子了。这样似乎也好……侍女默默想着,双手已轻柔地动作起来——明明是这样潇洒的长发,简单一些或许更好看。
将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略带着几丝银白的黑发半束起来,戴上那个新做的金冠,紫色的流苏高高挂在发髻之后,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更平添了几分显著的清冽,焕然新生一般。
北辰胤走出王府,门口的牌匾已然换成了“并肩王府”!他不禁暗笑:好响亮的称号,好寒酸的王爷——因为迁都一事,他的王府乃至北辰元凰的皇宫,都还尚在建设之中,皇宫是赤城原先的一座行宫改建,因元凰主张节俭,还不算太过繁杂,倒是他的王府,是元凰打听到的一座无人大宅,过
去也是官员府邸,后来因为调迁就空下了,因年久失修,目前只有一半能住人,另一般则在忙碌修整中。
行至金殿门外,其他官员们也纷纷而至,宣召声一响,众人便有序进入,朝拜天子。
北辰元凰端坐于龙椅中,向下望见一个人,朝服上黑、红、紫的搭配,用色可说是一模一样,然而白色的肩甲下淡薄的紫色衣袖,却一改过去盛装一般的隆重与浑厚,多了一些飘逸与洒脱,洗尽铅华的孤傲之气不言而喻。乍一眼,还差点没认出来,亏得他没有改换其它颜色做朝服,亏得他左眼边的那颗泪痣,也亏得他那面不改色的沉稳,才让北辰元凰在刹那的疑惑之后又顿时醒悟过来。
而在朝会开始时,素还真从中原远道而来,求见北嵎的天子。北辰元凰奇怪他因何而来,素还真问他是否记得地理司?
“素贤人忽然提起此人,有何用意?”
“先前皇城事端频发,皆由此人在背后操纵。”
“他觊觎龙气,已被赶出皇城。”
“素某与三教怪人追踪地理司使时,一道黑影进入皇城,劣者以为地理司的真身逃进皇城,极有可能藏匿其中,还请皇上小心。”
“真身?”
“地理司本人并非真身,乃是一门武学所练出的化体。”
一直旁听不语的北辰胤随即接了一句:“双极心源?”
见素还真默认,北辰元凰表示自己会多加注意,并感谢他对皇朝的关心,素还真便就此告辞。
“并肩王,你认为如何?”
“素还真名为关心,意在试探,他想试探皇上的想法。”
北辰胤的话有所保留,说得不痛不痒,是在防什么呢?莫非皇城真的有人潜入?还是他不肯对我推心置腹?北辰元凰忽然就默认了前者,因为他认为选择后者,会影响他的决断力。于是他又问:“江卿以为呢?”
江仲逸微微躬身道:“臣以为,素还真所言不足为信。他虽是中立,但对皇上也有忌惮,皇上不可受此人挑拨。”
北辰元凰又向神堪鬼斋询问:“国师有何高见?”
“素还真所言不可全信,然地理司之事却不可不防。他觊觎龙气,挑唆北辰凤先夺位,因此也是非除不可。”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本意,北辰元凰听他们各自发表完看法,得出如下结论:“现在新的龙脉尚未形成,皇朝需要休养生息,地理司之事能缓则缓,由素还真去应付即可。退朝。”
群臣退散而去,北辰胤、江仲逸及神堪鬼斋三人一同又进入御书房会谈。
“素还真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北辰元凰不希望皇朝再受到莫名其妙的牵连。
“确实是有双极
心源这门功夫,如果地理司是化体,本体又是谁呢?”北辰胤不动声色地又接着说:“纵然那道黑影进入皇城,不表示地理司真身就在皇城之内。”
见他对江仲逸之前所言顺水推舟,江仲逸又随后表示赞同,说那可能是素还真嫁祸的计策,北辰元凰隐约觉察到一点什么,暂且按下,转而询问神堪鬼斋探寻《一莲托生品》的收获。
“《一莲托生品》在瀚海原始林,内中天然屏障,人体无法接近,但属下已有叩关之法,今夜三更,吾将借月阴之力,起移灵脱体大法,以灵体进入瀚海,取回宝典。请皇上派一高手固守臣之肉体即可。”
移灵脱体?好神奇的功夫。北辰元凰立即准奏,又听北辰胤提出由自己亲自进行护法,对于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北辰元凰欣然同意,并下令江仲逸加紧完成已经完成四分之三的城防,封闭北嵎。
“江卿与先生先退下吧。”北辰元凰摈退二人,书房只剩北辰元凰和北辰胤。
见北辰胤目光朝着门口,北辰元凰在其身后问到:“皇叔,你有何看法?”
他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他也知道他等着自己说:“硕鼠,藏匿于朝堂。”北辰胤说着,倏地转身,问:“吾儿作何打算?”
“任凭他,尚不至有损国本,先不用打草惊蛇。飞鸟未尽,不折弓弩,其人尚可尽其用。”
“嗯。”对于儿子的智慧,似乎是理所当然,北辰胤并未感到惊讶,“关于宝典,吾认为尽信书不如无书,全盘接受不宜。”尽管相信他天资聪颖,但为人父的依然忍不住提醒。
“空穴来风,其来有自,儿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关于六丑废人……”
“不能用之,便杀之。”北辰元凰答得很干脆——太傅举荐又怎样?不能为我所用,将来必是大患!不以忠诚待我,我便不以仁义待他!
“皇上,你已登上真正的王者之路。”对于儿子的手腕,北辰胤微微有些骄傲,甚至觉得自己那本就微小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
“哈!王者何用?吾将会凌驾在王者的顶峰!”北辰元凰说完,见北辰胤若有所思,却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便说:“不过父王,你今日的朝服真朴素。”
想不到北辰元凰会拿自己开玩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北辰胤甚为意外:哪怕是元凰年幼之时,他和玉阶飞这些长辈,也没有同这孩子开过玩笑。明明是世上最无可替代的关系,却连这点普通人的乐趣都没有,懂事又谨慎的孩子,自然也没有逾越过自己的身份,总是在长辈们面前迫使自己表现出大人的稳重。
北辰胤只愣了一愣,便马上接话道:“因皇上误信谗言
的驱逐,天锡府被抄,臣实在没有钱财铺张浪费。”
北辰元凰见他竟然还回答了,不由浅笑:“父王还在记仇吗?”
北辰胤不置可否,说:“皇上以为呢?”
“哈哈哈!”北辰元凰仰面而笑:“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王府之事,朕会妥善安排,抄家抄回的字画尚未打乱,如数奉还。今日心情很好,皇叔,陪吾出去走走吧。”
原本是个多事之秋,但北辰胤的心情也忽然好得出奇,便微微点头应允了。
深宫大院,两个挺拔的身影并排走着,初升不久的阳光洒过,身侧是长长的斜影,缓缓移动着。身后的随从们与二人保持着一些距离,似乎还不至于打扰他们谈心,尽管二人其实并没有在说什么,那长长的尾巴还是跟在不远处,举着华盖的那人也没有靠近本该靠近的北辰元凰,似乎成为了多余。
“皇上,再往前走,就要出宫了。”一路都未开口的北辰胤终于在最后提醒道。
北辰元凰微微别过头看了看他,浅浅一笑:“朕忽然想出宫走走。”
那俊美罕见的笑容,已让那长长尾巴末端的宫女们不由交头接耳:“看哪,皇上笑了!”“皇上已经很久没笑了。”“我上次见他笑还是迎娶皇后的时候。”“皇后都已经失踪好久啦!”“听说是被恶徒杀害了,好可恶哪!”
尾巴上的人都注意到了,北辰胤没有眼疾,自然看得最清楚——眼下的人确实是在笑,像微风一般清新,是他作为长辈、作为三皇叔以来所未得到过的。也许他见过,但或许,那已是十年前了,十年前,那孩子会偷偷瞄自己一眼,吐吐舌头,卖乖而抱歉地笑笑,却不似今日的风景。凰儿,你已经长大了……看着就快与自己齐高的少年,北辰胤心中默默感叹。
☆、第十八章
看着那曾经多愁善感的双眸,北辰胤让步了:“好吧,但皇上尚有国务,宫外不可久留。”
北辰元凰答应着,带着那长长的尾巴,从宫门口缓缓通过,北辰胤依然在一旁跟着他出门。走过一段路之后就到了中央大街,时间还早,还有小商小贩们在吆喝叫卖。尽管北辰元凰已经把上朝时的龙袍换了下来,但他们居然还认得他:“皇上,好久没见到您出来啦!最近好吗?”
北辰元凰有些诧异地顿了顿,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小贩中有不少都是过去还是太子时在旧都见过的,先前下令迁都,百姓中就有这部分人为了商贸便利而跟着迁了过来。他于是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在拇指的指节上悠然地转了一下,说:“是啊,朕好久都没有出宫了,甚为怀念。大家迁至新都,生活还好吗?”
“旧都尚有物资运输,不过托皇上的福,算是安定下来了。”
“皇上,草民一直不明白,旧都好好的,为什么要迁都?”这话一出来,立刻有其他人偷偷使着眼色,似乎在提醒说话的人:江丞相不是出面解释过了吗?你还当面问皇帝?对皇上不满可是可轻可重的罪!搞不好还要杀头呢!可是说话那位却完全不以为然,因为在北辰元凰太子时期,他可是非常平易近人、善良敦厚的少年,看他平时和楚公子走在一起就知道他是个好人,因为楚公子就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而和这位小贩有着同样看法的其他人也都笑吟吟地望着他们尊敬的君王,等待着他的答案。
北辰胤只是静静陪同在北辰元凰的身边,一言不发的他周身却仍透露着不可抗拒的端庄与威严。他不会插话,因为那很多余。那是元凰作为君王所得到的回应,是他拥有的民心的直观表现,他需要自己去处理,而北辰胤替他回答,就显得越俎代庖了。而同时他也已经看出,北辰元凰在民间还是颇有亲和力的。如同玉阶飞所说:凰儿亲远疏近,对自己的亲人太无情,但对百姓而言,他的举措却是仁慈的。
一个人可以伪善,可以为了笼络人心而给他人一些恩惠,但假如他可以一辈子都伪善而不露出狐狸尾巴,对其他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他们也受益了,又何必深究他究竟是真善还是伪善?知子莫若父,北辰胤亲眼看着这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纵然自己曾经被伤害与利用,而今却仍然相信元凰的心底深处,依然存有善念。他的泪不是假的,纵然楚华容、渡江修、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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