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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驾到帝女有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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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说得如此直白,羞得冷秀颜当即红了小脸,再是怎么长大成人,在皇叔面前却总是小孩子心性,当即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那皇叔若是实在看不顺眼,改日珑瑜命人再把另一头的那颗也给砍了,此番一对称,定有皇叔要的完满。”
呵,身前之人轻笑一声拨了轮椅转过身来:“自己做错了事旁人倒是一句说不得。”虽是说着这样的话,温润眼底却尽是宠溺。
回眸,又将那满园梨花树望着,一阵暖风过,阵阵梨花香,冷亦清轻勾起唇角:“忽然有了兴致,常理,将朕的琴取来。”
于是,一树梨花,一壶清酒,一柄上古好琴,一个如仙男子,于那一树梨花下,长指轻拨,淙淙琴音,便如那潺潺流水,倾泄而来。
翩翩兮鸾凤,巍巍兮山重,今朱凤朝南兮,张翱矻矻兮穹山畔;
楚楚兮鸾凤,苍苍兮水阔,今朱凤朝南兮,放恣荡荡兮江海隅。
那是一曲,凤朝南。
是夜,夜凉如水,明月如盘,那一地的银白铺散开来,莹润了一树的白花瓣,柔和了满园的琼枝影。
这样的夜晚,琴音邀月,是何等的风致;那韵声之间,又是何等动人心弦。
隽永的古朴琴声中,满园梨树下,清丽犹如傲雪梨花般的小公主眸光淡淡,微微偏首,盈盈一跃,跳出了第一个音符。
彼时,恰有一阵风过,娇嫩花瓣轻转落下,妆点了她秀丽的眉间,乌黑的发。
殿前,负手而立的宦侍常理,看着眼见这番景致,暗暗心叹。这般的抚琴伴舞啊,已是许久未曾有过的事了。
这一曲旷世的凤朝南,浓得像笔尖的墨,淡得,像天边的云。
花海之中,那和乐而舞的佳人,美得如同云端的一轮皓月,轻触如玉指尖缠绕而出的音律,将曲中的浓淡融成一滴落入水中的墨,如烟般散开,如雾般消逝,最后全然化入人心,如命相依,如影随形。
又是一个如絮轻转,下一刻,那悠扬琴音却是骤变,瞬间锵锵发力,一时,那远山云雾不在,北境大漠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琴音裹上肃杀寒意,铮铮撼动人心;
而眼前,那轻盈曼舞的纤柔身姿亦是瞬间变了样子,如丝凤目带上一抹凉意,一个转身,素手抽刀,梨花树下顿时寒光乍现,劲风凌然。
肃杀琴音配上凌厉招式,相较之前的舞姿却是更加默契合一,一时间满园花枝被刀风所乱,花瓣如雨般落下,透过那繁华纷乱望出去,那月下抚琴的男子,玄衣如墨,面色清冷,那温润眉眼处浅浅望进去,是自幼包容她一切的淡淡温柔。
下一个转身,却是泪沾衣衫。
她的皇叔,是大泱七国最年轻的帝王,文韬武略,天纵英才;
她的皇叔,悉心抚养她长大成人,给了她所有的关心爱护,是这世上她最亲之人;
她的皇叔,只有二十七岁,却是,最多只余两年寿命!
凄厉一声音默,凛然一纵刀收,满园缤纷落尽,铺了一地如雪白银。
小公主垂首跪地于落英之中,轻声拜别圣上。
公主回宫,那九曲宫廊之上,缓缓离去的背影,纤细中透着隐隐倔强坚强。
重云高殿,那个背影,那双凤目凝了许久,方才轻声开口:“珑瑜来之前,见过什么人?”
“回禀圣上,公主今夜急召太医院郁林芳觐见…恐怕,已是全然知晓…”
“是么,”半晌,一声轻叹,凤目微阖,那极轻的声线带着一丝黯然:“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了么?”
“常理,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身侧老者面有怆色,微微躬身:“回禀圣上,事宜妥当。”
——
千里之外,西域寒地,一布置简约的暗室,一中年男子坐在桌前就着烛火阅完手中书信,扬手将信纸置于烛火之上点燃。
信纸瞬间焦黑成灰,身侧有人开口询问:“芳若那丫头在信上是如何说的?”
烛火跳跃,中年男子眉头微蹙,五官在烛火映衬下光影明灭:“若儿坚信,当日她坠马之事是公主所为,说公主可能已洞悉了本王大业,要为父多加小心。”
“哼,”身侧,五官深邃神色阴冷的青年男子冷哼一声接话:“兴许就是芳若那丫头为了萧家那小子争风吃醋搞的鬼,结果行事不慎弄巧成拙,担心父王怪罪,故而恶人先告状,也未尝不可知。”
看着父王沉思不语,男子又补了一句:“况且,珑瑜那丫头不是素来没心没肺对芳若信任有加的么?这样的丫头又怎会突然有了这般心智,洞悉父王大计?”
伴着一盏烛火的父子两人,正是早年流放至西域寒地的安王冷岚和安王世子冷齐沣。闻言,冷岚却是沉吟:“如今情势,任何一丝怀疑均不可放过,若儿的猜疑,不可不查。”
身侧,冷齐沣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是丝毫不敢忤逆父王旨意:“既然父王无法离开封地,不如就由儿臣替父王前往盛京,与姑姑姑父共议?如今我们地处偏远鞭长莫及,待儿臣去了盛京查看一番,形势如何自见分晓!”
回眸将儿子看了看,冷岚心中盘算几番,微一颌首:“去了盛京切忌暴露身份,一切谨慎行事。”
“儿臣遵命!”
——
次日,晨昏时分,冷秀颜便悠悠转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半梦半醒哭了一夜,发梢掌心均是濡湿。
撑着身子坐起来,一宿的悲伤痛苦均是反应到了身上,如今全身骨头都似散了架,周身无力,浑身酸痛。
守在一旁值夜的写意也是一宿没睡好,公主一动便醒了过来,一双杏目看着红肿,开口声音低哑:“公主怎么不再睡会儿,可是要喝水?”
冷秀颜微微摇头,伸手覆上写意搭在床沿的手,温暖体温传递,倒是让两人都好受了一些。
半晌,才闻公主轻声开了口:“写意,我有一事一定要做,你可愿帮我?”
床首跪着的少女抬眼看着面前形容憔悴的公主,又想到圣上竟是命不久矣,眼底再次泛起点点湿意:“公主请说,只要是奴婢办得到的,奴婢万死不辞!”
反手握上写意纤细的手心,公主微微点头:“写意,我想了一夜,那个宦侍裕泰,还有淑贵妃,即便是打草惊蛇暴露身份,也不得,不除!”
015 鸿门宴
十日之后,月朗星疏的春夜,东离轩逸宫大殿,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高位之上,东离天子冷亦清一身黑底镶金龙纹冕服坐于正中,两侧依次而下,分别端坐着德太妃,淑贵妃,珑瑜公主,芳华郡主和另外几位妃子。
堂下两侧,护国大将萧鸿携二子居右,对面则依次位列当朝丞相白信,御史大夫王维和太尉苏玖翎。
大殿中央,艳丽的舞姬穿着华服伴着悠扬丝竹声翩然起舞,大殿两侧,觥筹交错,周遭一派热闹祥和。今夜的宴会,既是宴请皇亲国戚,亦是为萧将军一家送行。
高位左侧,珑瑜公主身着一袭粉底金丝牡丹纹的华美宫服,安静端坐在矮几后。微微偏首,眼睑微垂,那高高盘起的发髻之上八支金步摇熠熠生辉,额前坠以同款镂空雕花额饰,颈上腕上,亦是戴满了各式纯金配饰。
本就是繁复耀眼的宫服,再配上这么一套金光闪闪的配饰,公主整个人至于大殿烛火之下,举手投足间均是沉甸甸的金属光泽。如此一番贵气中却难免俗气老气的打扮,却是被那张红唇娇艳的清丽小脸一衬,显出几分微妙风情来。
这是她不常见的装扮,而愈是华丽的衣衫配饰,就愈是要选用艳丽的妆容来配。精致妆容之下,那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胜雪,唇上亦是用了大红唇蜜,微微抬眼之间,一双黝黑墨瞳略微直愣,面无表情之时,看着,便是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般,绝美,却少了些生气。
这已不知是他状似无意看向高位的第几眼了,清冷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他发觉她今夜似乎心情不佳,几乎未曾动筷,亦是鲜有笑容。便是身侧的圣上亦发觉了公主的异样,侧身询问,她却只是乖巧摇头。
再次将目光收回来,视线落于身前酒碗,那浅浅涟漪中映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苦笑。如今她是如何,又是与他何干?
本就是不可为的感情,更何况她心里本就无他?一时唇边苦笑愈盛,年轻将军伸手端了身前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垂眸,亦是错过了高位另一侧,那盈盈注视了他许久的复杂眼神。
这时,高位上淑贵妃缓缓站了起来,向着圣上略一福身,带着侍女便悄然退了宴席。另一侧,珑瑜公主目不转睛盯着贵妃娘娘看了好一阵,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了殿门口,公主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转头轻声请示了圣上,随即带着侍女也离了席。
高位之下,萧寒将这些全看在眼里,忽听身侧传来一阵轻笑:“酒喝多了有些醉意,不如出去走走,想必这御花园的夜景定是极好。”
回眸对上二哥萧晋挑眉轻笑的眉眼,萧寒面色清冷。“怎么?三弟不去?那为兄便独自去了。”说完,也不待兄弟反应,萧晋起身离席。
看着萧晋翩然而去的背影,那案下放在身侧的手心竟是不自觉握紧,下一刻,萧寒霍然起身,跟了上去。
高位之侧将这一切均看在眼里的红衣美人一时僵了脸,红唇轻咬,眼底泛起一丝不甘。整场宫宴,萧寒的注意力便是一直放在珑瑜身上,难不成此时还要去寻她不成?想着便是猛一回头,对上德太妃看过来那浅浅探究的眼神。
孙儿的这份不耐德太妃自是看在了眼里,轻叹了口气道:“若儿是不是也想出去走走啊,要去便去吧,”说着便是淡笑回眸看向殿内诸位,“如今的年轻人啊,想来是呆不住这沉闷宫宴,这不,一个个跑那么快,转眼啊,就只留下我们这帮老的喽,还望国公们不要介怀才是。”
大殿之内剩下的朝廷要员们自是一阵举杯寒暄,笑语声中,冷芳若微微福身,快步离了大殿。
这偌大的御花园,假山池塘,九曲回廊,夜里要寻人并不是易事。
萧晋就像是早已料到萧寒会跟上来似的,出殿之后并未走远,转身看见那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三弟,他淡淡挑眉,徐徐步行,倒像是真的出来散酒意的。
走了半晌,才闻走在身前的萧晋淡淡开了口:“三弟可是以为,为兄是出来私会公主的?”
话落,却是良久沉默,便是早知这三弟不会轻易回话,他却还是自顾自说了下去,就似为了要趁机一吐沉寂心中已久的积郁一般。
萧晋说,三弟,此次父亲带你我二人入京面圣,行的,便是婚配公主之意。想来,你便是亦没有料到,公主放着萧家威名远播的萧少将军不顾,却是会对为兄青睐有加吧?
回眸,那总是淡然的笑意中,浅浅带上一抹苦涩:“我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般峰回路转——三弟,难道这便是世人所说的,老天垂怜?”
萧家,二子萧玉萧晋均为萧鸿将军原配所出,当年萧将军年轻丧偶,先帝念其镇守边关忠君爱国,将爱女福溪公主下嫁萧将军续弦,后生下三子萧寒。
子凭母贵,加之萧寒自幼文武双全出类拔萃,深得萧将军喜爱,渐渐萧家原夫人所出的二子便失了势。平日在府上已是不受关注,更何况到了京中,更是普通得无人问津。
要说这萧家兄弟间因此失和情谊疏远倒也没有,但是对这个素来高人一等得了所有殊荣的三弟,萧晋心中并不是毫无芥蒂。如今却是无意得了公主垂青,胜了兄弟一筹,这般难得机会,他又岂会错过?
止步,萧晋回头,神情认真,语气恳切:“三弟,我们兄弟二人自幼一同长大,为兄自认待你不薄,亦从未开口有求于你,今日便是二哥唯一开口求你一次,这驸马之位,你不要同二哥争了。”
月下,身前,那个清俊出尘的男子,一双深邃墨瞳,一抹轻抿薄唇,眸光淡淡,五官在半隐的夜色下,看不真切。
身后,那一路尾随兄弟二人过来,躲在一处假山之后的红衣女子,此刻止步不前,神色复杂。
半晌,才听前方一片灰暗之中传来一个男声,语气平淡:“二哥可是真心喜欢公主?”
望向那双深邃眼眸,萧晋不料竟会是如此回复,一时失笑,脱口而出:“怎么这么问?难不成三弟是真心喜欢公主?”话落,却是忽然一顿,神色微僵。
而就在这时,忽然前方一阵凄厉女声划破夜空,一片人声纷乱之间,只听有人厉声叫了一句——来人啊,公主落水了!
兄弟二人均是一愣,相视一眼,转身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深宫内院曲径通幽,本以为还在远处,一个转弯,却发觉前方已是乱作一对的人群。
拨开侍从宫婢跑到湖边,只见一袭水蓝宫装的淑贵妃正单手撑着身后假山一脸惊恐地看着湖面,那里已是没了人影,只余下圈圈涟漪。湖边公主的两个贴身侍女跌倒在地,哭着直说公主不会水。
毫不迟疑,两位萧家公子先后跃入水中。
夜里水中一片漆黑阴冷刺骨,想起公主今夜那身繁重宫服配饰,萧寒心中一沉,一个猛扎向着湖底深处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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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今天狂撒狗血啦,宫廷文又怎么能少得了落水这一出奈~(正色)所以说,萧少将军这一世是真的喜欢白家小公主了呢,只可惜晚了一世==,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哇~而且,面瘫无爱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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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行险招
夜间落水极其危险,特别是像珑瑜公主今日这般,还身着如此繁重宫服配饰,便更是凶险万分。若是直直向着水底坠了去,几番摸不到沉入了水底泥沙中,那便是再也寻不到了。
她的公主,真的是不会水!御池边上,趴伏在地上的写意死死盯着已是半天没了动静的湖面,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下。她家公主,今日分明就是以命相搏,若是稍有差池,不但后面的计划难以实施,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那夜公主听闻圣上命不久矣之后的那个眼神,那里面的灰暗绝望刺得她心口一窒。那已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眼神了,而公主此刻做的,亦不是一个深思熟虑之人做的事,这般的铤而走险,分明是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正想着,湖面忽然哗啦一下溅起极大水花,萧寒一下冒出水面,却是只有他一人,深深吸了口气,他立刻转身没入了水中,一刻未停。未几,萧晋也浮上了水面,却是脸色苍白微微摇头,他已是没了再次下潜的力气。岸上便是又下去了好几个禁卫,只是会水之人不少,能潜之人却不多,一时似乎希望全寄托到了刚刚没入水中的萧寒将军身上,岸上的人各个屏息凝神面色凝重。
看着那再次恢复沉静的湖面,方才萧寒那低沉冷漠的声线又在耳边回转,一双杏目死死凝着湖面,冷芳若心中一下生出了让珑瑜便这么溺死最好的恶毒期望来。
时间分秒流逝,略懂之人都清楚,如若此次萧将军还是无法带着公主一同上来,公主便是凶多吉少。正想着,却闻身后一阵人声嘈杂,回头便看见原在轩逸殿内的圣上一行已是匆匆赶来。
宫人们连忙让出一条道来,圣驾移至御湖边,东离天子冷亦清神色阴冷注视着湖面,张手狠狠拍在轮椅扶手上:“怎么回事?!”
天子盛怒,众人皆惊,哗啦一下御湖边跪了一片,宫人们均是瑟瑟发抖,心知若是今日公主不幸香消玉殒,他们恐是全要陪葬。
假山边上,淑贵妃垂首跪地,一向娴静温婉的脸上神色复杂恐慌,那广袖之下死死握紧的双手亦是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她怕的,不单是因为珑瑜落水生死未卜而她是与公主最后单独相处的人,更是因为,珑瑜居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当年白相之女夭折,她顶了白家千金之位,修习了三年后被送入后宫承宠,七年以来与圣上琴瑟和鸣相濡以沫,她早已淡忘了自己的身份,将这后宫视为了自己的家。却是不料,今夜却会被珑瑜翻出了往事当面质问。
微微抬眼看着身前那个紧盯着湖面周身萦绕着隐隐戾气的男子,白淑仪眼底带上一抹凄凉。伴了圣驾多年,她深知圣上宠珑瑜至深,今日公主落水,无论能否平安获救,这一次,她定是在劫难逃,无法全身而退了。
水下一片漆黑,已是没了波动。只能凭着直觉感知方向伸手去摸,感觉胸口处那越来越难忍的压抑,萧寒心头愈冷。咬牙,又是俯身向着湖底猛然一探,忽觉指尖有柔滑丝线掠过,心中一惊朝着那个方向伸手一挥,竟是握上一只纤细手臂!
心中从未有一刻如此时一般欣喜若狂,用力一扯,纤腰入怀,搂住公主已经绵软的身子,萧寒长腿一蹬,迅速朝着湖面光亮而去。
湖边众人各怀心思,死死盯着那夜色之下的墨黑水面,下一刻,突然湖面水光飞溅,哗啦一声巨响,只见一身黑衣的萧少将军猛然冒出水面,再是伸手一提,一抹粉裙浮出,将已是昏迷的人儿用力箍在身前,萧寒带着公主,缓缓向着湖边游来。
人群中响起喜悦的叹息声喧闹声,公主被拉上岸边平放在地,立刻便有御医上前急救。萧寒随后也上了岸,脸色灰白浑身脱力靠在假山上,一双墨瞳死死盯着前方人群中那个粉色身影。
“咳咳咳…”御医的抢救之下,未几公主便是狠狠咳出几滩水来,御医抬头禀报:“启禀圣上,公主目前已是暂无大碍,需立刻移至就近宫殿治疗。”
冷亦清冷声扬手:“马上将公主带回轩逸宫!”
——
轩逸宫后殿,人影攒动,内殿大门不时打开关上,进出的宫婢各个形色匆匆。
因为身份有别需要避忌,内殿只进去了圣上太医和宫中女眷,其余一干人等均是只能在外殿等候。
床榻之上,公主秀眉紧蹙双颊绯红,已是有了发热症状,纤手却是死死抓着圣上的手,不愿松开。床头,圣上面色冰冷凝着公主,冷声要御医诊治。御医自是不敢在圣上发怒之时提出太多要求,将就着不佳的诊疗环境,一番手忙脚乱探脉施针,终于有了诊断。
“回禀圣上,公主此刻已是并无大碍。发热症状乃是受惊之后又即刻着凉所致,随后微臣调配好汤药让公主按时服下,不出几日便能痊愈。”
“那此刻呢?”冷亦清听闻御医复命,并未回头,伸手拭去公主额前汗珠,半晌,淡淡开口。
“此刻…回禀圣上,此刻便按照普通发热症状诊治便可。公主需静养,稍后再辅以凉水敷额降温,再待臣开一帖退热压惊之药让公主服下,微臣以为,公主修养一夜,明日便可退热。”
“知道了,全都退下吧。”片刻,冷亦清淡淡开口,太医宫女纷纷退出,之前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德太妃芳华郡主一行稍一犹豫,也鱼贯而出。
“我去准备凉水。”乐桃轻声向着写意做做嘴型,也一并退了出去。一时内殿安静无声,只余下了珑瑜公主,陪在床前的东离国君,还有侍女写意三人。
看着床上那个蹙着眉明显还在难受却是渐渐睡了过去的少女,床前那双清润如玉的黑眸带上了淡淡深意。半晌,才听床边传来一阵清冷男声:“说吧,珑瑜此次故意落水,意欲如何?”
------题外话------
文文未几就要上首推啦,后面的故事将更加跌宕起伏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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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双雕计
轩逸宫侧殿,先前从内殿出来的诸位坐的坐站的站,等候圣驾的过程中竟是无人交谈半句,气氛死一般沉寂。
萧寒萧晋两人谢绝了御医诊治,只是换了一身衣衫便重新回了轩逸宫,不愧是正值盛年的男子,此刻已是完全回复了先前的模样,丝毫未显疲态。
大殿之侧,沉默不语的德太妃表情阴郁,那个样子粗看像是在为公主担心,细看,却能发觉那双精明的黑眸隐隐透出探究。
另一侧,白相侧目看了看一边垂头坐着一言不发的女儿,那秀美容颜上的一抹惨白暗示了他今夜公主落水一事,断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大殿之上各人心怀鬼胎,未几,只听殿内传来轻微机杼声,常理公公推着东离天子缓缓从内殿而来,身后跟着公主的侍女写意。
“圣上,珑瑜那孩子没事吧?”德太妃在芳华的搀扶下着急起身,容颜关切。
“没事,”冷亦清淡淡开口,“太妃也听御医说了吧,珑瑜只是受惊之后又染了风寒,一时有些发热,想必服了药便会好起来,劳太妃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德太妃闻言松了口气,伸手覆上冷芳若的手,冷芳若此刻亦是乖巧伴在太妃娘娘身边,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倒是那靠在殿门口,一身玄衣的男子闻言真心松了口气。身侧,萧晋斜眼瞥了瞥兄弟,想起方才他那般拼死救起公主,一时情绪复杂。
明明是坐在轮椅之上矮人一等,但那一身玄色冕服容色清冷的男子周身却隐隐透出慑人王者之气,让人不寒而栗。淡淡眼风扫过堂下众人,最后停留在淑贵妃那眉目低垂的白皙面容上:“淑妃,今日珑瑜为何会落水?”
白淑仪垂眸不语。
这个问题叫她如何回答?如今公主无恙,片刻便会苏醒,待到公主醒来便是一切真相大白,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无力回天。
清冷凤目凝着面前俯身跪地低眉不语的女子,半晌:“既然淑妃无言,写意,你便将方才在内殿对朕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青衣女子轻应一声绕到殿前,俯身跪下:“回禀圣上,公主殿下先前无意撞见淑贵妃娘娘与明安殿内侍私会,心有疑虑却不愿惊动圣上,故欲私下向淑贵妃娘娘询问此事,才将贵妃娘娘邀去了湖边。至于公主殿下为何落水奴婢并未看见,只知当时在假山之后,湖边只有淑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二人,圣上明鉴。”
次番话落,似一石惊起千层浪,一时间大殿之上众人皆惊,本是万念俱灰垂首跪地的淑贵妃亦是猛然扬起头来,一双美目死死盯上身前那青衣女子的背影。
珑瑜找她相谈的,不是有关她冒认白家千金入宫一事么,为何如今又牵扯出了她与明安殿内侍私会一事?!
明安殿内侍…明安殿…裕泰!
突然,那双杏目倏然睁大,里面闪过一丝大惊失色的惶恐。珑瑜,珑瑜今日的目的原来还不只是她么,明了她的身份却没有直接面圣,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演了一出落水戏,原来她的目的,竟是将她和裕泰一网打尽?!
心底突然泛起一股蚀骨寒意,回想起方才珑瑜落水之前质问她身份时的冷睨眼神,她突然发觉这个她自幼看到大的小公主竟是变得如此陌生,她究竟是,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
惊恐杏目对上父亲看过来的目光,里面的复杂情绪让白丞相心中了然,当即俯身跪地:“圣上明鉴,小女自入宫以来便恪守妇道,对圣上亦是全心全意,我白家的女儿绝不会做出有辱皇室之事,望圣上明察。”
闻言,冷亦清却是面无表情淡淡开口:“此事是否属实,朕自有决断。”
话落,只见殿外快步走进一御林侍卫,俯身跪于殿前:“启禀圣上,卑职奉命赶往明安殿,那宦侍裕泰已得消息正欲逃脱,被卑职带人包围之后自尽身亡。后卑职在宦侍裕泰房中发现此物,请圣上过目。”
闻言堂下所跪淑贵妃脸色倏然苍白,看在众人眼中,确有几分东窗事发心上人惨死之后倍受打击的模样。
白相皱眉,看着侍卫呈上的那个简易香包,顿时心知已是在劫难逃。
那个香包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却是隐隐散出同淑贵妃身上香味一模一样的清香来。
据传,淑贵妃的体香,并非任何熏香所致,而是经由常年的药浴浸泡,从内而外散出的淡淡药香。此香有个特点,便是会沾染到淑贵妃常用的物件上,却不会遗留太久,亦没有任何香料可以调配,因而是独一无二的香味。
而如今,这个沾染了淑贵妃体香的香包却是在一个宦侍房内被搜出来,完全是百口莫辩。
其实虽是共谋,淑贵妃和裕泰久居深宫,便是安王和白相也并不知晓他们私下究竟是否真有私会。此刻,也只有淑贵妃一人知道,这个香包完全是伪造,却是说不出实情。若是拆穿了香包作假,便是等于拆穿了没有任何香料可以调配,她身上的香味是药浴浸泡而来的谎言。顺藤摸瓜下去便是查明她身份的那一刻,这般,裕泰的死岂不是白费了?
可怜的淑贵妃,便是此刻亦是没有明白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还以为裕泰的死是为了帮她隐瞒身份,隐瞒她的体香不是常年服药所致的事实。
而现在,既是死无对证,如今之计也只能死不承认。心中一横,淑贵妃俯首叩头,开口辩解:“回禀圣上,此香包却为臣妾之物,早先却不甚丢失,臣妾亦不知为何会到了那宦侍手中。至于公主口中臣妾与宦侍私会一事,想必定是公主误会了,待到公主醒来,臣妾可以和公主当面对峙,澄清误会,往圣上开恩,给臣妾一个洗脱冤屈的机会。”
一番话说得恳切,抬眼对上对面看过来的淡然目光,虽然机会渺茫,如今,她也只能期望,自己争取来的时日能让父亲为她打点好一切,而面前这个她真心相待视为夫君的男子,能念在他们多年情分上,相信她一次。
对上那双浅含薄雾的杏目,里面的情意是真。其实多年来的夫妻相处,淑妃待他如何,她又是否真做了什么,他又岂会不知?凤目淡然,东离天子轻声开口:“传朕旨意,将贵妃白氏打入冷宫,无朕旨意不得探视。后事待到公主醒来,再行定夺。”
018 人心乱
次日,当落水之后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黄昏时分才退烧的小公主悠悠转醒之时,昨日的落水事件已经绘声绘色传成了淑贵妃与宦侍私通被公主撞破,公主质问之下被淑贵妃推入御湖以期掩盖秘密的荒唐流言。
而这,正是冷秀颜想要的结果。
白家树大招风,而这深宫之中,亦是从来不缺趋炎附势落井下石之辈。昨日她千辛万苦费尽心力演那么一出戏,无非只是在除去淑贵妃和裕泰的同时混淆视听,尽量掩盖自己已知其二人真实身份的事实,却是不知收效如何。
尔后,得知原是萧寒不顾安危跳入湖中,几番下潜才将她救了起来,听过之后公主闭目,沉默了良久。
随后便是等来了皇叔,躺在床上还不便起身,她微微抬眼望上皇叔看过来的眼,四目相对,皆是探究之意。
她知昨夜之事她操之过急做得并不完满,也不知皇叔究竟是看透了几分,只是眼前那双凝着自己的凤目中隐隐透出寒意,她知道对于自己落水一事,皇叔定是生气了。
就这样四目相对默默看了片刻,方听皇叔开了口:“觉得如何?可要水?”
她摇头,稍微撑坐起来一些,开口还带着大病初愈的低哑:“皇叔,珑瑜想见萧寒一面。”
皇叔面色一顿,她继续开口:“萧将军一家马上便要启程回北域了吧?昨夜是萧少将军救了珑瑜一命,珑瑜想要当面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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