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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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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有些不高兴了:“大师兄,这是谁的信啊?”
“一个熟人,”陵越将信收好,道,“芙蕖,我要下山一趟。”
“什么熟人,是个红颜知己吧……”
陵越见她咬着唇,好言道:“是屠苏的朋友,屠苏借住她家,多蒙照顾,现在她请我帮忙除妖,我自是要去的。”
“哼,你平日都没这样热心,”芙蕖委屈道,“你腰上的那个香囊也是她送的吧!”
陵越一愣:“当然不是,你别乱想。”
“难道还有一个?大师兄,你……不行,这次我要跟你一起下山!我爹说了,我每年都有一次下山的机会,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带着我!”少女嘴一撅,毫不客气地瞪着他,陵越一直拿她当妹妹待,心里既好气又好笑,没办法,只得点头道:“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要听话。”
“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芙蕖眉开眼笑,“我这就去跟爹说!”
“啪!”一记厚重响声,方如沁顾不得掌心疼痛拍案而立,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悔?你不要怪陵越,是我请他来的,你被那个狐妖迷了心窍,我是请他来收妖的,免得你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兰生皱着眉:“她根本就没有迷惑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陵越静坐于一旁听这姐弟二人争执,方兰生那句“心甘情愿”令他心中微动,他除妖多年,虽见过被妖精迷惑得形容枯槁六亲不认的人,但那些人清醒过来之后多半对妖物深恶痛绝,其言其行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而方兰生精气十足活蹦乱跳,可见那个襄铃并没有加害于他,且方兰生明知襄铃是妖,仍然一厢情愿地喜欢着她。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爱吗?毫无顾忌,大胆而热烈,却又率真得至死不悔,只为付出不图回报。无怪人们都说冤孽难消,最难还的还是情债。
方兰生一怒之下跑了出去,陵越赶忙站起,对方如沁道:“我去看看。”
那抹浅草色衣衫是朝着街道上跑的,陵越叹了口气,这是还要去找么?
江都城的天空开始下雨,雨水打湿了商社瓦肆,沾湿了行人的袖口,扑面而来的尽是冷冷水汽。
一座繁华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两个人遇见,也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陵越站在一处戏棚的外边,没再往前走,雨下得突然,听戏的,不听戏的都挤了进来,打杂卖零嘴儿的小哥一看乐了,两条腿跑得更加勤快,恨不得把三天的瓜儿果儿都卖将出去。
嘈杂入耳,陵越抱剑于前胸,笔直地站在那个僻静的角落,一半的身子还是被打湿了。在他不远处的街心,人们纷纷散开避雨,唯独一人跪在雨中,脸色是惊痛交加的表情。
你不喜欢我也好,你不理我也好,可是你难过的时候,我希望我在你身边。
陵越紧抿的唇角微微下垂,冰冷的雨水抹在额头寒意彻骨。好像很多时候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人的悲伤,更不能帮他们分担。眼前这一幕,像极了三年前他的师弟跪在执剑长老闭关的屋子前大声控诉着心中的不甘,那一夜大雨滂沱,他一个人站在那孩子身后的树丛中,手足无措。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足够温暖人心?
有一个人,他一言一行皆使人如沐春风,难道,我该向他求教么?
陵越远远地看着孙家小姐的竹纸伞缓缓坠地,那个柔弱的女孩子向后踉跄了一步,本就憔悴的脸愈发变得苍白。
雨下大了。
陵越动了一下脚,身后舞台上戏子娉婷,红唇开合间吐出无限缠绵的词曲,可是他没听清,稍一迟疑还是向着街心的方向去了。
芙蕖在客栈的房间里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里悬着,终于憋不住去找百里屠苏:“屠苏,你告诉我,大师兄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百里屠苏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
“大师兄以前都把天墉城当作家,可是他上次下山回来后一直心不在焉的,那个方家二小姐一封信就把他叫过来了,他凭什么对方家的人那么好!”
百里屠苏算是听明白了,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师兄只是喜欢兰生。”
“喜欢方兰生?!”
百里屠苏看着她一脸吃错了药的表情,感觉好像哪里说得不对。
“大师兄的香囊也是方兰生给他的?!”好像越来越不对了……
百里屠苏终于醒悟过来,连连摆手:“不是,师兄不是喜欢兰生,香囊是少恭给师兄的。”
“师兄不喜欢方兰生,难道他喜欢的是欧阳少恭?”芙蕖大惊失色,短短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里屠苏与她大眼瞪小眼,忽然觉得好像给陵越闯祸了。
“你们在说什么?”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百里屠苏一侧头:“师兄。”他心念电转,忙道:“师兄,我还要帮晴雪熬药,我先走了。”
陵越眼皮一跳,看向一边接近爆发的小师妹:“芙蕖你……”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欧阳少恭!”芙蕖声音里带了哭腔,一脸的难以置信。
陵越张了张口:“……不是的。”
芙蕖看他脸色也不大对劲,缩了缩,继续问:“那、那方兰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对方家的人那么好?”
陵越沉默良久,还是温声开口:“芙蕖,我只是觉得,兰生可能是我弟弟。”
“弟弟?!”少女的睁大了眼,与此同时,旁边一棵树后躲着的人也吓了一大跳。
江都城郊外一条浅黄色的小路上。尹千觞背上背着重剑,手中拎着竹酒筒,时不时瞥一眼身边的人,看他还沉着脸,禁不住仰天长叹。
他防不胜防,那个叫做红玉的美艳女人咬死了一样地盯着他,他心思又没有欧阳少恭那般细致,还是被人拿住了机会好好盘问了一番。尹千觞迫于无奈只好拿出最后的应急说辞,将黑帽子一股脑儿地扣在了雷严头上。反正雷严作恶多端,乌蒙灵谷也是他带着人屠的,再搭几样罪名又有什么要紧。
只愿早早把少恭从雷严那里弄出来,让他来分散这群人的注意力。
不过……尹千觞忍不住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这个陵越大师兄,自从知道他就是当年盗剑的鬼面人之后,就一直冷着个脸。但是他毕竟暂时洗白了自己,而且跟这位大师兄也不熟,他何必给自己摆脸色。他心里好像十分的不愉快,如果不是为了他,还能是为了谁?
——是少恭?
尹千觞琢磨得有些明白了,陵越跟少恭的关系好像很特别,有点像朋友,但又有些不像,这两个聪明人在一块,倒不如说是惺惺相惜更为恰当。陵越又是江湖剑客的脾性,如果将欧阳少恭引为知交,现在发现他可能与鬼面人有牵连,一定会非常不痛快吧?难怪,难怪了!陵越一定是怀疑着少恭,少恭此前也提醒过他在陵越面前不可太放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两个人一路沉闷,行至青玉坛,发觉坛中好像少了不少人,连雷严也没在。
尹千觞带着陵越找到炼丹房,那个叫元勿的弟子还守在里面,一开始还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在两人言辞逼问下磕磕绊绊地道出雷严已带着欧阳少恭去了自闲山庄,至于去做什么,这里没人知晓。
陵越慢慢地走近他,目光凌厉:“我再问你一件事情,三年前的八月,雷严是否去过天墉城脚下的安陆村?”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元勿喘着气望着他,“不过三年前,坛主确实不在青玉坛中,他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陵越一个手刀将人劈晕,转头对尹千觞道:“我去传信给屠苏,我们在自闲山庄外汇合。”
“嗯。”尹千觞点点头,趁他转身的时候瞟了地上的元勿一眼,心里默默地为他喊了声冤,跟着陵越前脚后脚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荒寂的宅院,枯朽的草木。欧阳少恭一步步跟着雷严走到那块空地上,举目四望,只觉到了幽冥之地。
雷严不耐烦道:“少恭,你就不要再推三阻四的了,说什么要顺应天时,本座可没那么多耐心,再不施法,就别再想见到你的巽芳!”
“好,坛主可不要食言。”欧阳少恭自身后取出烛龙之鳞,宝物灵光乍现,他将其慢慢催动,沉声道,“烛龙之鳞灵气有限,还需要再等十二个时辰。”
“那就等你十二个时辰!”
欧阳少恭没说话。他刚才跟自己打了个赌,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的赌,也不知道那个把戏能不能玩成。
雾气森然,整个林子里散发着阴邪的气息。这里好像很久不曾有人来过,杂草丛生,模糊能看到一条经年的小路,但是已经被掩盖得差不多了。
陵越一路行一路停,留意着脚下的枯枝断叶,找到不少人为踩断的痕迹。就在不久之前,这里有一群人经过,且大多都是练家子。
野兔子箭一般地从他脚边的草窠里蹿出,远远地停下来回头望着他,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睛里闪着警惕的光,鼻子飞快地翕动着。
陵越低下头看那个草窠,隐约看到一抹幽蓝,他蹲下将那物捡拾起来,神色一时变得万分复杂。
是一只做工精细的香囊,散发着浅淡药香。做工、底纹、就连下方的五彩丝绦都跟他自己腰上的一模一样。欧阳少恭身上常有那么几件配饰,如果少了必定会令人起疑,而这个百草囊,他却很少佩戴过,落在这里,别有用心。
陵越暗暗地想,难道欧阳少恭早就料到雷严会有此一招,所以才特意为自己留了一个线索?如果是那样,他为何又笃定自己会来呢?
陵越将那枚百草囊收好掖在怀中,向远处望了望,乌云盖顶,邪气汇聚,看来目的地就在那里了。
百里屠苏与风晴雪、红玉二人自收到传信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路打听终于到了这个他人闻之变色的地方,到达山庄门口时看见两只威武张狂的石雕狮子,陵越正与尹千觞等在那里,还带着一只鬼面面具。
“我们在雷严的密室中找到了这个面具。”陵越将那件铁嘴獠牙的东西递给他。
百里屠苏的手指微颤,忽地将那鬼面具一把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就是他!我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他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屠苏,你先冷静点,”陵越锁着眉道,“千万不可冲动行事,不能妄动了焚寂煞气。我们先进去找到少恭,然后再去抓雷严。”
百里屠苏重重地一点头,一行人从那两只石雕狮子之间穿过去,前方,又是无边的黑暗。
鬼面具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铁水浇铸出来的嘴巴向两边撕扯开,宛如一个狰狞微笑。
这是什么东西?他是谁?我是谁?我是他?不,我不是他,孙月言,贺文君……方兰生跌跌撞撞地跑在一条光秃秃的路上,四下里没有人烟,自打他偷偷跟着百里屠苏等人进了这自闲山庄,好像一切都变了,他变得再也不是他自己,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如果这是真的,那方兰生是谁?如果方兰生是真的,那晋磊又是谁?难道人的一生其实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大梦?
方兰生从小家教甚严,饱读诗书,但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却无法从他所阅的书文中得到解释,他明明见到了欧阳少恭,明明正在被青玉坛的弟子追杀,现在好像一脚踏入了另一个时空,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异乡人。
路边碎石尘土,满目凄怆,大地广袤,但他无处可去。
“虎子!”陵越大喊一声,朝着孩子的方向飞奔过去,然而拥入怀中的却是一团诡异的雾气,幼童稚嫩的声音回响不绝。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他的眼角渗出泪痕:“哥回来了,你在哪里……”
纵然很少愿意向他人提及,但是那一道深刻的疤痕藏在心底,每每午夜梦回都将化作巨大的梦魇,像一枚沾了盐水的长鞭,一下下抽打在身上。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双膝无力屈下,跪倒在地,天地混沌,不见光和尘,乌云浓黑如墨,不断地翻滚、缠卷,好像下一刻这四周的景物就要崩塌。这暗无天日的世界,渐渐浑然,像一个囚牢,锁住人心,将最阴暗的角落全都暴露出来,欺走日光。
吾虽有罪,而众生亦有罪。
浓稠黑夜里,兰衣墨发的青年面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上好美玉,他从看不清的深处慢慢来到他面前,然而那双永远含笑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苍白如纸,他的身上、手腕上、脚踝上环着沉重粗大的锁链,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素色衣衫上沾着斑驳血迹,了无生气。
“少恭!”陵越睁大了眼,心中狠狠抽了一下,他仓皇上前,扶住那具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肌肤寒冷如冰,他手指微微一颤,鼻间闻到浓烈的铁锈味道,再无往日淡淡药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揪住那人胸口的破碎衣襟,感觉不到该有的搏动。
好像一霎时昧尽前尘,一夕间沧海成桑田。
他手中倏地一空,面前恢复了原本雾林的景色,他靠着一棵树干慢慢滑坐在地,模糊中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有人在焦急地唤着他。
“陵越,陵越!”
他清醒过来,是红玉。
“你怎么样?”
他喉头哽了一下:“我……没事。”
红玉一双清淩淩的眼睛担忧地盯着他:“你的脸色太差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陵越按着太阳穴勉强站起,闭了闭眼道:“我头很疼。红玉姐,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这是地缚灵在作怪,这里的地缚灵能编造出幻境,让人看到心中最强烈的渴望以及最深的恐惧。”红玉道。
渴望……和恐惧?陵越顿住,难道他方才所见的一切,就是他自己的心魔?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冷静下来,恢复正常的神色:“那么,你是怎么出现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幻象?”
红玉笑了:“我也是灵,这里的地缚灵奈何不了我,而且你现在已经从幻境里走出来了。”
陵越打量着她说话的神色,终于点点头:“屠苏他们呢?”
“千觞已经去找他们了,我们尽快跟他们会合。”
“好。”
自闲山庄院内。
雷严两腿叉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身边站着不少青玉坛的守卫,他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已经快要有三个时辰了。院子正中央的青年锦衣华服,双目微阖,两手结印,一动不动。
亏他能站这么久,欧阳少恭,你聪明万通,最后还不是要听我的命令?居然一个空壳子的女人就想让你投鼠忌器,死心塌地,你说你是可笑呢,还是悲哀呢?
“坛主,”他正洋洋得意间,一直静默的人开口说话了,“小兰年少不懂事,还请坛主手下的人多担待些。”
雷严哈哈一笑:“好说好说,我雷严也不是那么小器的人,他一个小毛孩子我还跟他计较?我只是把他跟你的那些朋友送到一处,让他们好好在自闲山庄里玩玩罢了!”
陵越他们已经到了么?
欧阳少恭想了想,冷笑道:“让他们陪着那个女鬼转?”
“叶沉香困在这里多年,我不过是大发慈悲,让她接触点活人罢了。”
“坛主一心向善,少恭可真钦佩。”
“彼此,彼此!”
欧阳少恭闭了眼,不再听他张狂大笑。即便是丑陋的东西,也会相互轻贱,雷严这样的人,笑得愈是狂妄,也就离他的死期愈发地近了。
我会让你死得不堪入目,不过我不会亲自动手。你这样自大的蠢物,就算是肮脏地死去,也不会有人掬一把同情泪。
天色晦暗,阴风习习,欧阳少恭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他知道山庄外面笼罩着一层结界,也知道这四周有大群的地缚灵,地缚灵侵入人心,编造幻象,唤出心中最深的秘密。
陵越,你看到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自闲山庄幻境灵堂内的众人像是看了一出轰轰烈烈的大戏,临了唱罢,烟消云散,唯执念深重者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前世今生,原来确有其事。
叶沉香还是当年的那个叶沉香,可晋磊已成为方兰生。
你亲眼看到他死了,可是你爱他爱到不愿意相信,你强迫自己把那段记忆忘掉,只当还是深深地恨着他,直到某一天你大梦初醒,发觉故人已轮回转世,忘尽前生。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疏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逃命儿郎,跪吾台前,超生他方……”方姓少年盘腿席地,口中诵念着往生经文,红衣女子失声痛哭,喃喃道:“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时光之中,凡人,什么都不是……”她嘴角露出一个凄楚笑意,“你不是他,是我自欺欺人……”她魂魄如青烟飘散,百年爱恨,终归于黄泉忘川。
方兰生上前一步,惊讶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块东西:“玉横?”
风晴雪了然道:“原来她是将魂魄吸附在玉横中,才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陵越,你怎么了?”红玉首先注意到他的神色,她此话一出,众人也纷纷看过来。
“没事,”陵越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沉重,“我只是觉得,叶姑娘的命运太曲折了。”
“少恭说过,人这一生,都在沉浮中度过,”百里屠苏开口道,“现在此事已了,叶姑娘的幻境已破,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少恭。”
一行人走到了真正的自闲山庄院门前,忽闻爆破之声,烟气散开后面前是一列严阵以待的青玉坛弟子,正中央走出来的是雷严,他身后跟着的青年长衣在劲风中翻卷,脸色是少见的凝重。
欧阳少恭一眼就看到了陵越,那人气韵浑然天成,站在这幽黑浑浊的地方,像一柄清光湛湛的剑,眉目间皆是肃杀的冷寂。
这幅绝世风华,不愧为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
他平直的嘴角勾勒起一个几不可见的笑意。
雷严扬眉道:“原来方公子已经找到了玉横碎片,看来我跟少恭是白费了功夫,识相的,把玉横交出来!”
欧阳少恭自他身后瞥了他一眼,果然是蠢物,明知道有叶沉香在还看不出蹊跷。
百里屠苏恨恨地盯着他,努力抑制着体内的怒意,叮嘱方兰生道:“兰生,你要小心。”
方兰生手里攥着玉横,点了点头,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发现门边有个藏身的柱子。
雷严哼了一声,放手一挥:“上!”
烟尘四起,两方人陷入混战,刀光剑影,兵戈相击。
方兰生趁乱溜到那个柱子后面躲了起来,他虽活泼好动,老惹事,但此重要关头心里很明白自己是同行的人中最弱的一个,所以不能给同伴们添麻烦。
他心里默默念着:玉横玉横,你一定在我手心里待好了,千万别摔出去。
欧阳少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旁观,神色莫测,那人出剑极利落,所过之处必有血花飞溅,然而被霄河沾到的人都没有受到致命伤,点到即止,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跟陵越比起来,百里屠苏的剑招要更加凶狠,焚寂乃上古凶剑之首,此时出鞘见血,兴奋异常,剑身泛起妖异红光,少年身形快如闪电,一张清冷的脸上尽是凌厉狠色,长剑当空劈刺而下,宛如天降鬼煞。
欧阳少恭眯起眼估量了一下,唔……勉强算是个不错的对手,不过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等到焚寂剑灵挣脱封印的那一天,能与自己的半身酣然对战,那场景,想必是相当美妙。
山庄外,襄铃手里玩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她被陵越和芙蕖打伤,刚刚调养好,所以方兰生让她等在山庄外面,可这都老半天了,那群人还没有出来,狐狸耳朵尖,听见远处隐隐传来打斗之声,襄铃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那两只石雕狮子间走了进去。
呆瓜那么笨,还老是闯祸,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襄铃刚到那门口,就发现方兰生手里死死抓着一样东西,对面站着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正要将那东西抢夺过去。
她情急之下出手将那人法术切断,不料这个中年人内功也十分高强,她不得己祭出了内丹,两股强力相对,一瞬间仿佛天地震荡,众人身形皆是不稳,被那劲气掀倒,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而冷眼旁观的欧阳少恭早在这异变发生之前就有了准备,身体借力下沉退了几步,后脚果断蹬上身后的石阶整个人定住站好,一抬头,那玉横碎片正从天上掉下来,迅速伸出手去稳稳接住,嘴角微微挑起——得来全不费工夫,方兰生的那只小狐狸,有点意思。
他抬眸扫视了一圈,很好,没有人发现他这边的情况。
陵越早在那劲气袭来之时就神色大变,这种程度的力量,绝对不是一般的修为所能爆发,他回头一看,百里屠苏正支着剑站起来,并没有被煞气控制住,等他视线扫到门口,才发现方兰生正抱着一只白毛狐狸哭着喊着,那狐狸闭着眼窝在他怀里,只有腹部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
是襄铃?
他很快站起来,发觉雷严见势不妙已扔了颗烟雾弹率众逃跑了,一时也追不上,只好走到方兰生身边,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那小狐狸的伤,内丹损坏,小狐狸又有旧伤,暂时恐怕再难恢复成人形。
“兰生。”他唤了一声。
方兰生呜呜咽咽,嘴里叫着“襄铃”,并没有应答。
陵越与百里屠苏用了师门法术还是没能将小狐狸唤回神识,正束手无策时,方兰生腰间的青玉司南佩忽然青光一闪,小狐狸耳朵动了动,居然睁开了眼,方兰生喜不自禁,陵越松了口气,这孩子这么伤心,他心里也不好过。
两人走出那间屋子,迎面碰上欧阳少恭,欧阳少恭严肃着一张脸道:“我正要找你们,咱们到院中说话。”
“以我对雷严的了解,这一次失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百里屠苏握紧了拳:“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
陵越想了想道:“屠苏,襄铃才缓过来,我们这边还带这么多人,这附近不知道有没有青玉坛的人,此地不宜久留,我看,还是先回江都吧。”
“不错不错,”尹千觞抬手道,“大师兄所言真是成熟冷静顾大局,江都毕竟是咱们的地盘,晾他青玉坛眼线再多,胆子再大,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城里动手!”
欧阳少恭赞同道:“千觞说的有道理,陵越师兄,我们还是先回江都吧。”
陵越看着他,这人目光坦然,瞳仁漆黑如墨。
他好端端地活着,而他所见,不过是幻觉而已。
“好,这就通知大家出发。”
陵越侧头看了一眼百里屠苏,他依然冷着脸,但微微点了一下头,也不再多言。
众人动身离开时,陵越稍稍落后几步走到欧阳少恭身边。
欧阳少恭道:“师兄有事?”
陵越低声道:“巽芳是不是还在青玉坛?”
欧阳少恭顿了片刻,叹息道:“也只有你,能留意到这些。巽芳她还被雷严软禁在坛中,那地方比较隐秘,想来你们去的时候也没有发觉,不过雷严还要靠我来炼丹,所以他暂时不会拿巽芳怎么样的。”
“但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难免会受欺负。”
欧阳少恭低眉而笑:“师兄这么关心巽芳,我可是有些不高兴。”
陵越一愣,好像,是有些过了。
“师兄从未见过巽芳,等雷严事了,我一定好好为你们彼此引荐一番,巽芳温柔大方,一定也会倾慕师兄这样的人品。”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陵越后退一步:“我不是……”
“有片叶子,”欧阳少恭错开视线,从他肩上取下那枚小小的叶子举到他眼前,“师兄可知,这种叶子有什么别称?”
嫩绿色的叶片,捏在那人手里,像一弯修长的眉。
“这是红豆杉的叶子。”陵越道。
“人们通常会叫它相思叶,”欧阳少恭微笑,“师兄居然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古剑大结局啊,大家都看了么?盐同学现在还在磨着渣网速下载前天的剧集也是醉了……据说板板和苏苏都死透了嗯那就好……
关于这篇文我只想说这是我笔下的故事,我会负责把它写完。古剧结局应该有一部分人会渐渐散去,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矫情一下吧,踏歌长行,梦想永在。剧情等等不做评价,至少它给人留下了感动,不是吗?琴心剑魄,它是一个根植于游戏的故事,更是无数人心中千千万万个不同的故事。
不多说。
发现一首歌,《心窍》,粤语,TVB剧《蒲松龄》主题曲,看到歌词第一眼我……贴上来你们感受一下:
《心窍》 马浚伟 作曲:邓智伟 填词:张美贤
迷惑太多 能望见太多 明白太少
预计长夜深 终于天晓
暗黑的心 才最叵测 难料
云象太多 而道理太多 提示太少
直到长夜深 星光普照
听风的诗 能证世间奇妙
如梦初醒 无言才动听 心的呼叫
镜中缘 梦里花 再美好 从未需要
如梦不醒 茫然流泪过方懂真笑
爱很长 夜再深 还有破晓
迷惑太多 能望见太多 明白太少
预计长夜深 终于天晓
暗黑的心 才最叵测 难料
同伴太多 沿路过太多 留下太少
别算人或妖 鬼影心窍
有酒今宵 让最困扰 忘掉
如梦初醒 明明还在笑怎么哭了
镜中缘 梦里花 最假的 才越心跳
如梦不醒 明明流泪了怎么失笑
怨很长 恨太多 唯爱太少
☆、二十六
欧阳少恭注意到陵越最近经常不在客栈,江都古来繁华地,阡陌纵横,市井错落,一个人混入其中,要碰到,还不是那么简单。
襄铃还在养伤,其他人也都在休息,这人每天溜达出去,想请他喝杯茶都难。
池上草木葱茏,花开如雪,他一人在抄手游廊边坐了大半天,手里持着一只幽蓝色的百草囊,上面的兰花枝叶疏朗,勾勒雅致,只是看起来有些许年头了。
他拇指在那兰花图案上摩挲片刻,手下紧紧一握,翻身落地,朝百里屠苏住的地方走去。
百里屠苏正被风晴雪拉着玩解连环,一张木头脸上尽是别别扭扭的表情,看见他来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少恭。”
欧阳少恭扫视了一圈道:“陵越大师兄不在么?”
“师兄这几天都不怎么在客栈里。”
“都不在?”欧阳少恭拉了张凳子坐下来,笑道,“那他都在做些什么?”
百里屠苏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少恭,住店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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