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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容我醉时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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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亲自上前:“乌程,给本座让开!本座要亲自料理他!”
  乌程犹豫:“雩风大人,这……”
  “还不快走开!少在这里碍眼!”雩风瞥他一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就凭他,能奈我何?”
  说完,三道绿色的藤蔓状咒符交替而出,缠上赤霄周身!
  赤霄嘲弄地看着他,长剑竖起,剑身的金光与绿色的藤蔓对抗着,嘴里还刺激着:“说起来,若不是巨门祭司如此不中用,几次出流月城不得,害得我们多费了几番功夫才将魔气散入城中。不然,本座早就将城外魔气引入城中了!哼!浪费了我们为你找的借口!”
  “什么……你竟敢打本座的主意!”雩风这时才明白为何瞳和明川不允许他出城,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惹祸了!“原来你们说城外有急事,是在骗我!啊啊啊!你们这群混蛋!本座要杀了你们!”
  说着,手中法阵接连放出,乌程与赶来援助的姜伯劳双双上前,助雩风一臂之力。
  三人齐齐攻向赤霄,下手毫不留情!
  雩风乃高阶祭司,灵力法术比他几个属下强了何止百倍!赤霄几番争斗下渐现颓势,忙向一边求助:“崔灵镜!雍门迪!”
  半晌没听到回应,错目一看,不禁心下一沉。
  崔灵镜被明川缠住,脱身不得,雍门迪也同他一样,被数位祭司缠上,根本赶不及帮手!
  “可恶!”赤霄骂了一声,看向周围,其他手下或多或少都被困住,而瞳,则远远地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崔灵镜忽然在空中发出道信号,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冷笑,也朝着空中投出一团泛着黑雾的光球!三团光球碰撞在一起,轰然炸开,黑雾伴随着光点如雨点般落下。
  寂静之间的祭司们被这光点溅到,猛然一窒,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呆滞。
  雩风趁早以结界挡下,怔愣:“魔气!”
  瞳远离战场,魔气侵蚀不得,眼疾手快的祭司们皆挡下魔气,大部分却遭到魔气侵蚀,变得思维混沌,行为迟缓起来。
  瞳站起来,面色发冷:“天玑祭司赤霄、开阳祭司崔灵境、天同祭司雍门迪,你们三人勾结心魔砺罂,残害流月城民,令魔气在城中扩散,犯下如此恶行,却不知悔改!你们可对得起这流月城的子民?”
  赤霄、崔灵境、雍门迪三人相会,结伴而立。雍门迪冷笑:“七杀祭司言重了,我们不过是觉得,沈夜劫持城主独断专行,实在过分,你们与他沆瀣一气,扰城主权威,故而替天行道罢了!”
  雩风闻言,斥道:“胡说八道!你们颠倒黑白!”
  瞳冷然:“雩风,明川,不用听他们这些废话。许多人受到魔气侵蚀,恐怕会失去神智,互相残杀,你们小心一些。”
  雩风与明川应下:“是。”
  说完,结界瞬起!
  长安,皇宫。
  太子骑于马上,身边侍卫、军队皆围绕左右。他自上而下俯视着宫门前提剑而立的夏夷则,哼笑道:“三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夏夷则身后有数位臣子助阵,这些皆是朝中拥立三皇子一派之人,此刻面对居高临下的太子,不由得紧张愤怒。
  夏夷则脸上并未如他们一般露出愤怒神色,只是木着脸说:“大皇兄,我不过是回来看望父皇,你如此兴师动众拦下我,意欲何为?”
  “看望父皇?”大皇子笑了笑,“你多年不回宫,若不是此番父皇病危,你是不是还不肯回来?”
  夏夷则没有说话。
  他继续道:“父皇好得很,他不想见到你,三弟还是回你的太华山吧。”
  有臣子不服,骂道:“太子殿下,三皇子此番进宫只为尽孝,你百般阻挠,分明是居心不良!”
  “本王居心不良?”太子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夷则,“居心不良的是三弟吧?早不回宫晚不回宫,偏偏在在父皇病危的时候回来,三弟莫不是……要同本王争皇位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番两位皇子就是为了争皇位,却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如此心机,不知是慧是蠢。
  夏夷则淡然道:“大皇子多心,我看过父皇便走。”
  “哦?”大皇子挑眉,并不相信,“看个父皇而已,跟大哥说一声便是,你带着这些人做什么?哦?还有大将军啊……带兵入城,李焱,你要谋逆不成?”
  夏夷则冷冷道:“不及大皇子兵力充足。京畿卫都调到宫里了。”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周围众人也纷纷握紧手中刀剑,战争一触即发。
  太子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他这个三弟,虽长年不在宫中,却颇得父皇与众位卿家喜欢,说什么稳重持礼、聪慧宽厚,比他与二皇子强了许多。呵呵,说得好像他们两个是废物一样!
  在他们眼中,二皇子那副虚伪狡诈的模样都比他强了许多,哼,还不是本王的手中败将?
  太子拖长了语调,开口吩咐:“三皇子李焱带兵入宫,意图不轨,幸得本王及时拦下,免去一场灾祸。来人啊,将李焱及其党羽速速拿下,关押入狱,听候发落!”
  “是!”
  众人应声,朝着夏夷则等人攻去。
  夏夷则挑眉看着他的大哥,冷笑一声,长剑一出,道:“既然太子如此冷情,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长剑一挥,剑气直冲而去!
  厮杀声起,宫门生变!
  ——————————————————————————

  第三十八章

  太子府。
  风琊已死,小曦被砺罂所伤,箜篌断了一根弦,华月抱着箜篌退至一边,看着沈夜和砺罂在相互缠斗许久之后,两败俱伤,分别站在两端,地面上尽是破裂的石砖与石柱,一片狼藉。
  砺罂仍然在小曦体内,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呵呵呵呵,许久不见,大祭司功力见长啊!”
  沈夜哼笑:“一般。倒是你,这许多日子不见,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不待他回答,沈夜想起什么一般:“哦对,本座忘了,你逃出流月城后,本座携属下追至西域,也将你重伤了一番啊。怎么,伤还没好?”
  砺罂咬了咬牙:“大祭司何时成了逞口舌之快的人?”
  沈夜勾了勾唇角:“本座一向乐于让你不痛快。”
  几番言语交锋,砺罂败下阵来,一时气闷。既然沈夜让他不痛快,他自然也不会让沈夜好过,遂恨声道:“沈夜,我们还是少说些废话吧。如今你亲爱的妹妹在我手中,我活她便活,我死,她便死。你如此纠缠于我,何必呢?”
  沈夜眯了眯眼,盯着那披着小曦皮的心魔,慢慢开口:“砺罂,你以为……只有你手中有把柄?”
  砺罂心中警惕,听沈夜一副运筹帷幄的状态继续道:“自你离开西域后,本座一直在想,你会去哪里?北疆是不可能了,南疆?还是中原?后来本座得到消息,你来了长安。中原那么大,为什么……你却毫不犹豫地入了长安呢?”
  “自然是因为长安乃中原国都,有这世上最令人痴迷的权利,有奢侈有贫穷,有满足有不甘,有愤怒有欢愉……这里的七情六欲最为丰富,尝起来……嘶……真是美味啊!”
  沈夜低笑一声:“恐怕不止如此吧?”
  华月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第四个人的存在。
  砺罂却饶有兴致地问:“哦?”
  沈夜也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伤,此刻胸中灵力翻涌,极力镇定才能维持面色如常,只是说话时缓慢的语调显示出他现在状态并不好:“你来到长安,选择太子而不是更加狡猾骁勇的二皇子做后盾……哦不,他们哪里配称得上是后盾?恐怕是你手中的棋子吧?”
  他看到砺罂不屑地哼了声,继续道:“吸取长安的七情六欲恐怕只是你的目的之一。你的野心,岂止这一点?太子意味着皇位唾手可得,而一旦太子登基,作为大功臣的你,必然少不了好处。一般的好处你必定是看不上的,不过……这皇宫里藏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说不定哪一件就称了你的心。让本座想想,你私逃魔界,依附于矩木之上,妄图以流月城为据点,释放魔气,蛊惑人心。被本座识破后,身受重伤逃往长安,现在的你,恐怕早已力有不逮了吧?”
  沈夜笑得有些狡猾:“你需要一些比人界的七情六欲更加强大的力量恢复你的魔力。那么……哪里才有这种力量呢?”
  华月代替砺罂回答了沈夜的问题:“皇宫。”
  沈夜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了话题:“砺罂,你在这里拖着我,是为了什么人拖延时间呢?太子吗?怎么,怕本座坏事?”
  计谋被识破,砺罂也不恼,而是有了跟他周旋的兴致:“大祭司果然智慧过人。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妨顺便猜猜,我在找什么呢?”
  “你在找什么,本座不知道,不过……”沈夜笑了笑,看了眼小曦的身体,“本座知道,你……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他话音刚落,小曦的身体忽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自小曦的心脏开始,数十道绿色的光芒如藤蔓般射出,蜿蜒着缠绕住小曦的身体,她脸上的魔纹随着这些绿光的出现时隐时现,身体也开始抽搐,嘴里发出的却是砺罂慌张的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沈夜……你做了什么?!”
  “本座做了什么?”沈夜抿了抿唇,目光锋利如刀,“本座只是在你将魔气送入小曦体内时,动了些手脚罢了。”
  “你早就知道!”砺罂压抑地呻吟几声,觉得自心脏开始有些痛,陌生的灵力在这具身体里流窜,并且不可遏制地与他的魔气产生了对抗,这灵力并没有办法压制他的魔气,但是同样的,他也拿这些携带了强大法术的灵力无可奈何。他在这个身体里,必然受到损伤,而沈夜,却毫发未伤。
  砺罂抬手按在小曦的胸口,咬牙道:“沈夜,你竟然在自己妹妹身上用了法术,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沈夜勾了勾唇:“她活,你便活,她死,你便死。”
  砺罂忽觉身体僵硬,似乎有什么虫子状的物体沿着小曦的身体进入他的魔体中,蚕食着他的灵力。他大惊:“沈夜你!你居然在你妹妹身上下了蛊虫?!”
  华月闻言,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夜:“阿夜,你……”
  沈夜轻描淡写地回答:“上次本座让瞳查看井水中的毒时,他给本座送了几只蛊虫来。”
  华月诧异:“那不是用来救那些濒死的……阿夜?你和瞳……”
  “那时风琊在侧,本座自然该小心一些。”沈夜看着砺罂痛苦地挣扎,口中慢慢道,“这蛊虫对小曦的凡人之躯并无伤害,但是对你……”
  沈夜笑了笑,颇有几分折磨人的快意:“砺罂,魔力被蚕食的感觉如何?嗯?”
  “沈!夜!”砺罂咬碎了牙,对他恨之入骨,“我真是……小看了你!”
  沈夜哼笑一声,并未作答。
  砺罂却忽然笑起来:“沈夜,你以为你赢了?”
  华月预感不妙,忽然感到空气中有杀气汹涌而来!
  是刚才感觉到的那个人!
  她只来得及提醒沈夜:“阿夜小心!”
  在沈夜身后,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举着长刀凌空而下!
  沈夜回头,衣袖一挥,三个弧形的法阵接替推出,一层层撞上来人的刀锋!沈夜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甚至有些戏谑的笑意:“初七。”
  在场的人并未发现这声“初七”有什么不对劲,只有拿着刀的初七身形不易察觉地一窒,嘴角抿了抿,似乎有些不高兴,忘川劈下的力道又狠了几分!
  沈夜轻笑一声,看着他的目光还带着几分调侃,而远处的砺罂和华月并没有发现。
  法阵被骤然撤销,沈夜手中长剑突现,提剑而上,剑气与忘川刀身上缠绕的罡气相撞,刀剑的气流将空气割裂,两人错身而过,沈夜侧首,双眼直视着初七的脸,眼中有细碎的温柔笑意,用口型说:“来帮我?”
  初七木着脸,抬肘撞了他后背一下,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做一般跃下地面,站到砺罂身侧。
  沈夜站定回头,已经恢复漠然的表情。
  华月几步走过来,看着初七:“又是你?你竟然是砺罂派来的人!”
  沈夜这才想起,上次初七与刺杀夏夷则的那些杀手一同出现,华月想必以为初七是冲着夏夷则而来。
  他没有解释,便听到砺罂说:“初七,还在等什么?”
  初七缓缓举起刀,面具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沈夜却忽然开口命令道:“华月,去帮夏夷则。”
  “什……什么?!”华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夜,你开什么玩笑?小曦身陷险境,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我走了,你一个人如何对付这两个家伙?”
  “华月,本座自有安排,你只需执行本座的命令!”沈夜睨她一眼,语气严厉许多,“廉贞祭司,本座的命令,你有异议?”
  华月张了张口,看着沈夜冷厉的眉眼,咬了咬下唇:“属下遵命。”
  说完,转身离开。
  “呵呵呵呵呵,沈大祭司果真好胆色!竟然要留下来一个人受死么?”砺罂有了初七的加持,又得意了几分,“这人想必大祭司熟得很吧?一路上你们见过许多次了,怎么,对他的身手可有几分认识?”
  沈夜看着初七,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朦胧笑意,拖长了语调悠悠道:“是啊,熟得很,身手……相当不错。”
  初七暗暗咬牙,莫名有几分想揍他。只好在砺罂看不到的角度微动嘴唇警告他:“适可而止!”

  第三十九章

  沈夜并没有急着上前,看着初七举起的刀也是一副悠然的样子:“砺罂,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吗?”
  “失败?呵呵呵呵呵……沈夜,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会失败?”砺罂指着初七道,“看见了吗?这个人,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杀手,他手中那柄忘川,可是这世上少有的杀人利器。现在你身边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你以为……你还可以像之前那几次一样,躲过他的攻击?”
  沈夜笑了笑:“谁说本座没有帮手?”
  砺罂皱眉:“你哪儿来的……”
  身侧杀意暴涨,竟是冲着自己而来!
  “初七!”砺罂措不及防,仓促躲开初七的攻击,却被沈夜暗中设好的结界困住,动弹不得。他的目光在沈夜和初七的身上来回扫,眼中不可置信,“你们竟然……是一伙的?不……这不可能!初七明明……”
  “初七一路上都在刺杀我对吗?”沈夜缓缓踱步到初七身侧,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人,为砺罂解惑,“他一路追杀我,甚至多次阻碍了我们前进,拖慢了我们的行程,他甚至……还伤了我。所以你觉得,他很可靠,对吗?”
  砺罂的心沉了沉,他盯着立于沈夜身侧拿着忘川毫无动作的初七,隐隐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
  “还没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所谓的厉害又神秘的杀手初七的?”沈夜目光对着初七,“谁向你推荐的呢?你有亲自查过初七的身份吗?”
  砺罂面无表情。
  没错,初七的确是别人推荐给他的,但是那人信誓旦旦,他一时疏忽,并未亲自求证过初七的身份是否属实。不过……再怎么说,初七也不会是沈夜的人啊?
  “初七是左仆射推荐给本座的,他是中原人,何时与你勾结在一起?”
  “左仆射?”沈夜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那位左仆射……是太子的人?”
  “他本是二皇子属下,二皇子没用,被太子关押后,此人便投靠了太子,为太子出谋划策……”砺罂说道这里脸色一变,“他是三皇子的人!”
  “哦,终于想到了吗?”沈夜抬手按了按初七的肩膀,“那这个人的身份,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初七竟然也是三皇子的人!”砺罂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口骤然涌上的愤怒和痛苦,那蛊虫在他体内四处流窜,无底洞般蚕食着他的魔力,使他说话都带着隐隐的痛意,“三皇子……他竟然在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了!呵呵呵呵呵呵,我还以为他在太华山呆了太久,不知道争权夺利的伎俩了。这三个皇子里,大皇子暴躁冲动,二皇子虚伪狡诈,三皇子稳重冷然,远离长安。我帮太子灭了二皇子的势力,却忽视了最大的威胁,呵呵呵呵呵……我真是小看了他!”
  砺罂说得咬牙切齿,心中也十分愤恨!三皇子李焱长年在外,谁能想到他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和这么大的势力?他和太子共谋,竟然也跟那太子一起犯了蠢,以为夏夷则不过一介修道武夫,成不得气候,来了长安也不过是瓮中之鳖,现在想来,他们一路上的刺杀和多月来的布局,竟然早就在夏夷则掌控之中,真是可笑至极!
  沈夜与初七并肩而立,两人脸上均无多少表情,沈夜似乎丝毫不担心初七趁其不备出手刺杀,看着砺罂的目光冷厉漠然:“砺罂,本座不想与你多说废话,你若是早日告诉我破解流月城魔气的方法,本座便痛快送你见阎王,如若不然,这蛊虫的滋味……可还好受?”
  听他如此说,砺罂又得意起来:“怎么,流月城的魔气扩散了吗?沧溟城主是不是要死了?哦对,现在这个时候……流月城也该易主了吧?”
  “易主?就凭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叛逆之徒?”沈夜冷笑,“砺罂,你当真以为本座留瞳执掌大局是迫不得已?你太不了解本座了,也太低估瞳了。怎么,这蛊虫可是瞳送你的礼物啊,可还满意?”
  “什么?!”砺罂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忽然半跪在地,魔气被这蛊虫蚕食得仅剩半数,并且还在不断流失……“沈夜,你心机如此之深,李焱怎会与虎谋皮?”
  “我与他各取所需而已,这李氏江山,本座还看不上眼。”沈夜不屑地哼了声,目光却转向初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何况,他手中有本座最想要的两样东西,顺手帮上一把,有何不可?”
  初七暗暗皱眉,心中不愉。沈夜如此轻佻轻慢的态度,似乎将自己也算在其中。虽然他相信夏夷则不会如此轻率地将自己作为砝码与沈夜谈判,但是……他可对沈夜的德行没多少信心。
  砺罂挑刺:“流月城不理他国政事,你却派廉贞祭司去救李焱,沈夜,你作为大祭司知法犯法,沧溟城主会怎么想?”
  “华月不过是去救个朋友,何来的扰政?”沈夜笑了笑,“更何况,夏公子都派了得力干将来帮本座,本座自当回报一二。”
  砺罂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转,失笑:“沈夜,你该不会是……”
  初七直接将忘川甩去,截下他后半句话!说出来简直太荒唐!
  砺罂暗中蓄力已久,身体刚能活动,速度避开忘川的刀刃,怒道:“好!好得很!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小曦的身体忽然开始抽搐,黑雾自她的头顶、脸上、身上散出,沈夜下在他身上的结界骤然崩裂,初七眼疾手快地将忘川收回,拉着沈夜的胳膊便向后跃起:“小心!”
  沈夜反手勾住他的腰,长剑抽出,附在剑上的法术以金色藤蔓模样缠绕着剑身闪电般射出,朝着砺罂破开的结界迅疾而去!
  黑雾忽然笼罩着小曦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
  沈夜与初七对视一眼,骤然分开,背靠着背,一左一右,一刀一剑,各自伸出左手,同时将法术附于双指,沿着剑身长抹而下,极有默契地分别向两边飞起,左右围攻,将砺罂可能的退路封死,双双开始布置新的法阵!
  初七暗中蓄力,却见沈夜隔着半空无声警告他:“别用偃术!”
  “……”初七想起砺罂并不知自己另一重谢衣的身份,沈夜并不想他因此暴露。闭了闭眼,他自己倒是忘记了这一点,沈夜竟然记得……收起即将施展的偃术,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砺罂:既然不能使用偃术,只靠法术,恐怕对付起砺罂来有些困难。
  抬头看向沈夜,后者眉目端肃,冷冷一笑,长剑收回手中,一片耀眼的金光闪过,竟然换了模样:白色的战斗铠甲,身后突然出现五根模样奇怪的生物,随着他长剑一挥,竟然活动起来。初七隔着老远,依然能感觉到沈夜身上忽然充沛的灵力!
  沈夜凝眉冷哼:“受死吧,砺罂!”
  皇宫。
  宫门前满是受伤的侍卫士兵,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日渐黄昏,暖色的夕阳都无法抹去这暴戾的宫廷战场中蔓延的惊惶仇恨。
  太子早已在宫中布下层层防卫,调兵遣将轻而易举,反观夏夷则一众,非死即伤,连这道宫门都越不过,被夏夷则的法阵结界护在其中。夏夷则站在最当前,青灰色的衣袍上沾了血,只是脸上依然白得透明,明亮的眸子里厉色森然,长剑指向太子,冷声道:“大皇兄,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王欺人太甚又如何?”太子依然高高在上,他被护卫牢牢护在最深处,别人轻易靠近不得。“三弟,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太华不呆,偏要来皇宫与我做对。你都走到门前了,还指望本王给你让路不成?”
  夏夷则多月奔波,体力不继,加之上次截断水流频频使用法术,身上法力灵力皆所剩无几,此番进宫实乃迫不得已,逞强与太子对峙。听说圣元帝已近油尽灯枯,再不入宫,恐怕万事尘埃落定,他再没有机会做些什么。
  “大皇兄,我只是想见父皇一面,你又何苦紧紧相逼?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让我发现?”
  “本王会做什么亏心事?”太子心虚,想起夏夷则应当不知二皇子被关押的事,胆子又壮了几分,“你胡乱揣度,妄想污蔑本王吗?”
  “没做?”夏夷则指着他,“那你告诉我,二皇兄哪里去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在哪里?该不是被你暗中关押了吧?父皇知道吗?”
  “放肆!”太子一甩袖子,怒道,“父皇病重昏迷,朝政皆由本王代为处理。本王勤政爱民,未有懈怠,又怎会做出谋兄害父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你大胆!来人,将三皇子拿下!”
  半晌,无人敢动。
  太子看着周围一动不动的士兵们,狠狠骂道:“还等什么?要本王亲自请你们吗?!”
  立于身侧的左仆射缓缓出列,躬身道:“殿下,三皇子进宫探望圣上,实乃孝悌之举,我们还是不要阻拦了吧?”
  “你说什么?!”太子眯了眯眼,咬牙道,“左仆射大人,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第四十章

  左仆射微微点头:“下官自然清楚。”
  “你!”太子气急,却忽然发现周围数人竟然与左仆射一个神色,明显是串通好联合起来违逆他!他想起这个左仆射是他在对付二皇子时倒戈向自己的人,不由惊怒,“你不是二弟的人吗?为何会与三弟狼狈为奸?!”
  左仆射露出个浅笑:“太子殿下言重,下官只对朝廷尽忠,何来拉帮结派之说?”
  有一个老臣看不下去,骂道:“左仆射大人临阵倒戈,与三皇子串通一气,难道三皇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说着,太子一方的众位士兵临阵对峙,竟然将刀指向方才还一同作战的盟友。以左仆射为首的人自动并作一处,与太子党羽对峙。
  太子狠狠看向夏夷则:“三弟,你当真不错,竟然早早安插了眼线在本王身边!”
  夏夷则看着他,语气淡漠:“大皇兄多虑,良禽择木而栖,我有幸蒙诸位错爱,不忍辜负而已。”
  太子才不管他这许多,直接一声令下:“给我杀!”
  兵器相接,刀剑争鸣。
  夏夷则剑诀一抹,率先直冲云霄,空中几番布阵,竟是在偌大的宫殿中布下一道幻术!
  厮杀争斗声骤然消失,连其他人的影子都不见了踪影,空旷的地面上只剩下太子一人骑在马上,他左右看了眼周围,惊道:“怎么回事?人呢?来人!”
  夏夷则悬空立于他身前,淡淡道:“他们被我幻术所掩,看不到你。”
  “李焱!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乱了阵脚,“放我出去!”
  “出去?去哪里?”夏夷则挑了挑眉,笑道,“喏,宫门在此,大皇兄自便。”
  “你休想!”太子牵着缰绳在原地打转,马儿因为主人的慌乱而在原地不安地踏步,太子怒道,“我一旦出了这宫门,皇位不就是你囊中之物?想得美!”
  夏夷则闭了闭眼,道:“父皇危在旦夕,你却结党营私,谋害二皇兄。现在又三番两次阻拦我去见父皇,大皇兄,你可对得起你的太子之位?”
  “你也知道我是太子?”太子哼了声,“既然知道我是太子,为何还要进京?”
  “我说了,我只是来见父皇一面,以尽孝心。”夏夷则面色有几分阴沉,质问道,“我一进京就遭到多人监视截杀,欲靠近皇宫而不得。整个长安都在大皇兄你的掌握之中,就连二皇兄,都被你找借口下了狱,我又怎敢与大皇兄做对?”
  “知道就好。”太子嗤笑,“二弟他不识好歹非要与我做对,本王便给他点教训瞧瞧,你若是识相,就趁早离开长安!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本王留你一命。”
  “大皇兄也不怕落得个杀父弑弟的骂名?”
  “待本王登上皇位,说什么还不由我?”太子冷哼,“成王败寇,历史向来只看谁笑到最后。”
  夏夷则脸上露出一抹笑:“是吗?”
  他那抹笑容太诡异,太子心生警惕,不知道他耍什么把戏。
  忽然,幻术散去,方才消失的人一一出现,却反常地安静,老老实实肃立在侧,跪下低头,不敢言语。
  地面上的血迹还十分清晰,太子感觉有目光直视自己如芒刺在背,他牵动缰绳,调转马头,却发现原本应当空无一物的地方,端端地立着一台龙辇,而他本该昏迷在床病重沉珂的父皇,竟然坐于龙辇之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你这逆子!”
  太子惊惶下马,跪下行礼:“父……父皇,您醒了?”
  “朕再睡下去,恐怕连两个儿子的面都见不到了吧?”圣元帝咳嗽着,抓着衣襟,看了眼默然不语的夏夷则,继续斥责太子,“朕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糊涂立你为太子!本以为立储之后,你们兄弟之间便可友爱相处,没想到……没想到你这逆子,做了太子还不甘心,竟然要将你的弟弟们赶尽杀绝!”
  太子极力争辩:“不!父皇我没有!儿臣……儿臣并未谋害两位弟弟。二弟他犯了错,儿臣不能徇私啊,便把他交由大理寺发落,并未谋害他性命。”
  圣元帝指着夏夷则:“那你三弟呢?你又作何解释?”
  太子抬头看了眼夏夷则,后者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既不向圣元帝行礼,也不告状。他不知道为什么夏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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