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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容我醉时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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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异,你救赎了我,现在却说要与我殊途?
夏夷则恢复淡然,负手而立,气质凛然。
殊途?哪儿有那么容易。
乐无异,这河山万里终将为我掌控,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往哪里走,我的路就往哪里开,你如何与我殊途?
天色将明,长安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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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谢衣熄了灯,朝床上走去。他这些日子一边赶路一边做偃甲,着实有些累了。
忽然,他脚步一顿,侧头向窗外看去:那里静静的,没有阴影。
谢衣掉头向那边走,抬手支起窗户,一柄剑横在他肩上:“别动。”
谢衣的手顿了顿,却还是将窗户支好,淡笑:“沈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夜凑近几分,剑贴着他的脖子向前伸了一些,口中道:“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几日不见,沈先生竟然要对谢某刀剑相向了吗?”谢衣面带微笑,好似全然无辜,“不知谢某可有得罪之处?还望明示。”
“明示?”沈夜伸手探到他身前,扣住他的腰,悠悠道,“本座以为,你很清楚。不是吗,初七?”
话音刚落他的手已经与谢衣的手绞在一起,灵力互相冲撞,谢衣周身受制,却依然不以为意,甚至好心情地与他拖延:“谢某不明白沈先生在说什么?”
沈夜收起手中的剑,整个人贴上他后背,嘴巴凑到他耳边,缓缓道:“怎么,想要装傻?偃师谢衣与杀手初七本就是同一个人,上次在林中你已然承认,今日却又变卦,实在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谢衣偏了偏脑袋,镇定道:“你说我是初七,有何证据?”
“还需证据?”沈夜笑,“谢衣根本没有见过初七,本座也从未在谢衣面前提过初七,你听到本座指认你们是同一个人时却毫不意外,这不就是说,你知道初七是谁?况且……这石头,我上次可是系在初七身上的。”
谢衣低头看到腰间系着的青石流苏,不由叹了口气,知道拖不下去了,却还是笑着反驳:“其实你说过一次的,那次守夜时你问我有没有兄弟。”
谢衣回过头,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并没有让他有所触动,而是颇为有礼地问了一句:“沈先生可否先放开在下?”
沈夜眯了眯眼,谢衣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他看了一会儿,发现谢衣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也不知在想什么,不由气结,收了手中灵力,松开他,后退两步。
谢衣掸了掸衣服,伸手让礼:“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杯茶?”
沈夜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桌边,一挥手,火烛亮起,他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就那样看着谢衣。
谢衣走过去,耐心地为他沏茶,面上含笑:“沈先生此次来,恐怕不止是为了揭穿在下的身份吧?”
“自然不是。”沈夜疑惑地打量着谢衣:依旧是那副温润从容的模样,眼中的笑意都带着几分宽容的温柔,和初七那副冷漠凛冽的模样截然相反。他皱了皱眉,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谢衣还是初七?怎么能有如此……不同的两面?”
“沈先生……啊不,阿夜。”谢衣眨了眨眼,调侃道,“阿夜你不是说我与初七是同一人?”
沈夜算是明白了,谢衣这是闹自己呢,身份揭不揭穿,他才不在乎!这个称呼一出,沈夜就额角冒青筋,之前让他喊他不肯喊,现在倒是叫得亲热!冷下脸色,忍怒道:“谢衣,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嗯,有趣得很。”谢衣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将茶杯递过去,自已在在一旁坐下,缓声道,“阿夜想问什么便问吧。”
沈夜见他终于有个正经样子了,饮了一口茶,问道:“你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阿夜所想,谢衣是我,初七也是我。”
“……”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沈夜闭上眼,告诉自己话还没问清楚呢,不能生气。便接着仔细问,“换种说法,你什么时候是谢衣,什么时候是初七?”
“我一直是谢衣啊。”谢衣道。
“你……”沈夜气结,却忽然想到什么,拧起眉,“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以来的身份,都是谢衣?而初七这个身份,几乎不用?”
谢衣点点头。
沈夜放下茶杯,看着他:“那你为何三番两次以初七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你的职责就是刺杀我?”沈夜冷笑,“谁派你来的?”
谢衣却问他:“问这个,有意义吗?”
“……”沈夜看着他,却发现谢衣的笑容很淡,那是种疏离的温和,明明是弯起的嘴角,却似乎带着几分淡漠的冷意。他点点头,附和道,“的确,没什么意义。”
“你为何要刺杀我,谁派你来的,这些都不重要了。”沈夜站起来,逼近他,“其实从一开始,你的目的,也根本不是杀了我,不是吗?”
谢衣含笑而对:“哦?”
“第一,你法术、偃术俱佳,又有忘川傍身,每次前来刺杀,看似步步杀机却未曾有一次伤到本座。”
“有。”谢衣想了想,“上次忘川与你的链剑相撞,法阵破裂灵力反噬伤了你。”
“……”沈夜咬牙,“第二,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会避开其他人,故而事到如今,见过你真面目的,只有我一个。就连夏夷则,也只认得你的刀,不认得你的脸。”
谢衣没有说话,笑容淡了下去。
“第三,我们已到长安,你仍未刺杀成功,甚至……不再追杀本座。”沈夜哼了一声,“试问哪个杀手在多次未完成刺杀任务后还可安然无恙?本座从未听说过如此大度的雇主。”
“唯一的可能是,你根本,就不是来杀我的。”沈夜随即纠正,“确切地说,你要做出刺杀之事,却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对么?”
谢衣的笑容彻底消失,看着他,面无表情。那种熟悉的肃杀和冷意,沈夜领教过多次,那是属于初七的冷,这张方才还温和微笑的脸,瞬间便换了表情,却好似彻底换了一个人。
谢衣……不,初七端坐在那里,问道:“沈先生还有什么疑问,不如一起问了?”
沈夜还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他为什么会有两个身份,为什么会成为初七,为什么会拥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而此时,他只是问:“我破开你面具的那一次,你是怎么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的?”
谢衣还未开口回答,沈夜便摇头失笑:“是……偃甲人?你居然能做出偃甲人?”
谢衣点头:“虽有不足,已可堪大用。”
沈夜弯下腰,盯着他的脸,目光灼灼:“那现在的你,是人,还是偃甲?”
谢衣抬眸:“你说呢?”
下一刻,沈夜伸手卡住谢衣的左肩,狠狠一按,谢衣眸中一冷,抬手朝他左肩袭去!
灵力流窜,两人保持着一站一坐的姿势,将对方制住。沈夜只觉得左肩隐隐作痛,皱起了眉头,而谢衣脸上神色却分毫未改。
“你是偃甲谢衣!”沈夜此话一出便觉不妙,身后法阵当头罩下,将他整个人包裹在结界中!
沈夜情急之下,将谢衣拉入怀中,翻身一坐,将谢衣扣在腿上,一手卡着他的脖子,目光越过谢衣,看向结界外悄然站立的初七:玄色劲装,浅褐色的眸子,眼下魔纹红如朱砂,这样隽雅俊美的脸,却带着冷冰冰的寒意。
“本座真是小看了你。”沈夜伸手按上谢衣的左胸,果然没有心跳的声音。
谢衣含笑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阿夜,你现下是否有失君子之仪?”
沈夜被他这话气笑,紧了紧胳膊,拖长了语调,笑道:“哦?本座倒不觉得。”
说完还凑到谢衣耳边低笑,眼睛却盯着初七:“将本座送你的礼物系在偃甲人身上,以此来误导我。本座大意,竟上了你们的当。随意处置本座送出的礼物,难道就有理了?”
谢衣:“……”
初七:“……”
初七冷然道:“阁下之物自可收回。”
“送出的东西,收回来做什么。”沈夜好心情地看着僵硬的两人,笑问,“你可知,本座为何送你这物什?”
初七沉默片刻,答道:“不知。”
沈夜讲条件:“你将自己的身世说一说,本座便告诉你为何。”
初七抿唇,不说话。
沈夜扶着谢衣站起来,让步:“好好聊一聊?”
说着便松开了谢衣,初七站了片刻,也挥手收起结界。
谢衣走到初七面前,两人对视一眼,双双闭目。初七微微抬手,忘川出现在手中,横在两人之间。
谢衣周身发出银色光芒,法术咒符飞速流转,将他环绕其中,随着灵力涌动,偃术骤起,谢衣的身形渐渐散成银色光点,重新汇聚成一柄刀,竟然与忘川一模一样!那光做的忘川与初七手中的忘川融合在一起,星芒闪过,一切归于寂静。
初七接过悬空的青石流苏,收起忘川,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温和疏离,魔纹妖异冷然。
像是两个人合而为一,有种奇异的美。
沈夜恍然:“竟然是忘川!”
继而赞叹:“不愧为古往今来第一偃术大师,本座佩服!”
初七淡淡点头:“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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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沈夜走近几步,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他的脸,疑惑万端:“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完美地将两种性格融合在一起?你不会……不会觉得奇怪吗?”
初七拿下他的手,笑道:“本就是一个人,为何会奇怪?”
他这一笑,那浅浅温柔便渗透出来,像是一路上相伴而行善良温润的那个人。他继续说:“你既然已经猜到我不是真心要杀你,又为何纠结与我的身份?谢衣也好,初七也罢,于你而言,不过是个不相干的旁人。你追我至此,意欲何为?”
“不相干的旁人?”沈夜听到这话只觉一口气噎在胸口,恨不得将他押到面前狠狠质问,此时看着他,嘴角勾起,冷笑,“这数月相伴,你竟然说你是旁人?谢衣,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乐无异之外,我们所有人对你来说都是旁人?你做杀手久了,连心都冷了吗?”
初七……不,谢衣。谢衣张了张口,却只说:“相逢即是有缘,缘起缘灭,也不是谢某说了算。你若怨我恨我,自由你去,谢某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沈夜握住他的手腕,一用力,初七的手掌摊开,掌心的青石流苏挂件静静躺着,他低头看了一眼,便听沈夜问,“你觉得,本座会将小曦送的礼物随意送给一个旁人?”
谢衣默然。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沈夜为什么要将这东西给他。
沈夜拿起那枚青石挂件,低头重新给他系上,遭到谢衣抗拒,被他低喝:“别动!”
谢衣抿着唇,敛下眼睫,疑惑道:“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沈夜仔仔细细给他系上,贴近他,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当真想不明白?”
谢衣看着他,那认真而庄重的神色不似作伪,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太敢相信。僵硬片刻,艰难道:“你……你……喜欢我?”
“……”沈夜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谢衣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只好面无表情:“沈先生说笑吧?”
“叫我阿夜。”沈夜忽然心情很好,饶有兴致地搂上他的腰,“你既已说了,不是要杀我,我们之间便没有仇怨,你居无定所,游历天下。既无亲人,那便随我一起,有什么不好?”
谢衣摇摇头,失笑:“我虽孤身一人,并不觉寂寞。为何要随你一起?”
缓缓拉开沈夜的胳膊,他脸上带着一种类似纵容的笑意,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阿夜的心意,谢衣愧不敢当,阁下还是……另觅良人吧。”
这种笑容是温柔而善意的,不带丝毫厌恶,然而沈夜却深感无力。
“我说我喜欢你,你却让我另觅良人?”沈夜瞪着他,“谢衣,你未免太过狠心!”
谢衣淡然道:“谢某非神佛,并不能满足阁下的心愿。”
沈夜心中郁结。
这个人……这个人的温柔是最利的刀子,捅下去一点儿血都不见。可是你会痛,痛得心神俱裂、百爪挠心。可是他呢?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看着你,仿佛在说:哦?你受伤了?痛得厉害?可是那眼神分明无辜又淡漠,他甚至不会问你因何而痛。
这就是谢衣。
沈夜想,我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无法忽略,无法掌控,连恨都没有力气。
他想起客栈暖阳下的那一抹笑容,那是真实的微笑,为人们的善念而欣喜,为自己能够救人于危急之中而心怀大慰,那句未说完的话,想在想来,也许与初七的身份相关。那时他的话被打断,沈夜无从得知他想要说些什么,而此时,沈夜却真的很想知道他那时想说什么了。
他还想起他在林子里掀开初七面具后他脸上那种意味深长引人迷惑的笑,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那时他的目光……沈夜想了想,那其实是种释然吧?被他揭穿身份,被他步步紧逼,他其实……早就想摆脱初七的身份了是不是?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滑过谢衣的眉眼唇鼻,逡巡着他眼下的魔纹,那疏离的温和里,是那人冷淡的笑意。沈夜看着他这张冷淡的脸,心中有一种感觉,好像只要他肯对我笑一笑,我就觉得连灵魂都叫嚣着靠近。
沈夜忽然轻笑一声,心里想:我是如此爱你。
所以谢衣,你此生只能为我所有,为我掌控。
既然你遇强则强,逢善便善,本座便让你再也无法逃离。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个人的温柔是刀子。
谢衣被他这奇怪的轻笑声怔住,疑惑地看着他,沈夜却收起了方才奇奇怪怪的目光,重新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洞悉人心的沈大祭司。
沈夜笑着说:“其实我大概猜到你是受何人指使,又为何屡次未尽全力。所以你其实无需对我隐瞒,我方才所言,句句是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你知道?”谢衣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话,不太相信他已经洞悉一切。
“本座可比你想的要聪明多了。”沈夜摸了摸他的下巴,凑过去欲亲吻他的嘴唇,被谢衣偏头躲过。
他双手扣住沈夜的胳膊,用力格挡开,咬牙道:“沈先生自重!”
沈夜身体未动,却反手搭上他的胳膊,将他往怀中一拉,不由分说便堵住他的唇。
“唔……”谢衣眼睛睁大,怔愣只是一瞬,眼中厉色闪过,手中忘川几乎是在同时出现在沈夜脑后!
沈夜压着他弯腰躲过忘川的袭击,怒笑:“这么狠?”
谢衣一个法术丢出,撞开他的怀抱,一个后空翻退至房门口,接过忘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夜无奈,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便站在原地问他:“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与阁下无关。”谢衣木然。
“问问也不行?”沈夜缓下语气,“我只是想知道此事结束后,你想去哪里?”
他目光柔和,并无咄咄逼人之态,谢衣虽对他方才的冒犯多有不快,却还是答了他一句:“此间事了,世上便再也没有初七此人了。”
沈夜一愣:“你是说……”
“没什么。”谢衣摇摇头,拉开门,“天快亮了,沈先生请回吧。”
沈夜忽然有一种出来跟情人幽会未免被人发现要提前走人的错觉……他赶紧打住自己脑中乱想,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越过谢衣时,微微侧首,笑道:“还是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吧?”
谢衣嘴角一僵,遂咬牙微笑:“慢走不送。”
沈夜笑笑,又说了一句:“其实从头到尾,说你的刀是忘川、说你叫初七、说你是杀手的人,都是夏夷则。”
说完,也不理谢衣骤然僵硬的身体,转身走了。
出得门去,他悠然绕出客栈,一个人慢慢地在无人的街上前行。走了一段路,远处忽然传来空灵的箜篌琴声,飘渺悠扬。
沈夜停步,抬头朝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皇城上空,飘出阵阵乐声浅波,以灵力催动为蓝色的符咒飘向空中示警。
是华月。
这琴声蹊跷,虽是从太子府的方向传出,琴声波动却是朝着他们暂住的别院飘动。
小曦!
沈夜心中一动,加快脚步往回赶。
出事了!
第三十三章
太子府。
华月与府中官兵侍卫对峙,虽处于乱军之中被包围,却镇定地拨弄着箜篌的琴弦,低眉回首皆是清清冷冷的风情。
场中众人却没人欣赏她的美,拉弓拔刀、严阵以待。这个女子只身闯入太子府,潜入太子寝宫,被发现后以琴音逼退当值侍卫,众人围剿,却丝毫不见怯意。那琴音听似悠扬婉转,入耳却如隐刺穿过,震得人头脑昏沉,隐隐作痛,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生死不能!
太子命人将华月团团围住,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魔音入耳,而是狠着一张脸瞪着华月,大声呼喝:“砺罂!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
空中传来一阵阴森嚣张的大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太子莫急,区区一个女人,也值得你们如此慌乱?”
太子冷哼:“废话少说!快把这个女人的琴声堵住!”
空中忽然出现一团黑雾,笑声自那里传出:“呵呵呵呵呵,流月城廉贞祭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怎么,沈夜没与你一起来?”
话音未落,黑雾渐渐散开,向下蔓延,在众人周身漂浮。众人口鼻中吸入黑雾,呆滞片刻,纷纷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竟然不再受黑雾影响!
华月皱眉:“区区小事,何须紫薇尊上亲自前来?砺罂,这些人不过普通凡人,你将魔气放入他们体内,未免太过残忍!”
“残忍?呵呵呵呵呵,笑话!你以琴音伤人便不残忍了?”砺罂的魔气重新汇聚,闪到华月面前,“我救了他们,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华月将箜篌置于身前,一边观察着逐渐变了神色的众人,一边斥道:“你利用他们的愤怒汲取养分,却又让他们入魔,变得凶残丑恶,其心可诛!”
“哼,其心可诛?”砺罂冷冷地绕着华月飞了一圈,轻蔑道,“你若是真有那个本事,便来诛了我啊!”
太子被他们这一问一答早就搞得不耐烦:“砺罂,这女人到底是谁?快点把她解决掉!本王没心情陪你们在这里消磨时间!”
“呵呵呵呵呵呵,太子稍安勿躁,这可急不来。”砺罂幽幽地在太子府上空环绕,“这位,是北疆流月城的廉贞祭司华月,她可不是你手底下的那些草包!看到她手中的箜篌了吗?她拨一拨琴弦,就可以让人神智昏聩,不知不觉……便命丧黄泉!”
“流月城?就是你说的那个苦寒之地的北疆流月城?”太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很有几分嘲讽的味道,“不过是个穷地方,连长安一半都不到,能有几分本事?还有什么祭司?装神弄鬼之辈罢了!”
华月眸中一冷,抬手便是一道金光破空而去,直逼太子面门:“放肆!”
轰!
砺罂帮太子挡掉华月的攻击,轻蔑之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冷冷地呵斥太子:“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寻死路!流月城乃上古神裔之后,本事可不是你们这些整天窝在宫里的人能应付得了的!现下这位廉贞祭司便让太子府如此狼狈,等流月城大祭司来了,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太子强忍着对他那轻蔑语气的厌恶,怒道:“砺罂,既然是你的熟人,就快点解决掉!既然要与本王合作,就该拿出点儿诚意来!本王把你留在太子府,可不是为了养个闲人!”
华月闻言,嘲弄道:“怎么,原来心魔砺罂也有需要仰仗凡人的时候?这可真是长了见识。怎么,流月城一役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你不用激怒我。”砺罂似乎对太子的呵斥与华月的嘲讽不以为然,仍然是悠然自得的神态,“我自有我的打算。倒是你……沈夜居然让属下只身犯险,呵呵呵呵呵呵,他对你……可真是好啊……嗯?”
“他待我如何,我自有评断,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华月话音未落,凌空跃起,脚下,竟然是方才入魔的侍卫们拔刀攻来!
太子冷冷地下了命令:“给我杀了她!”
华月悬空念起咒诀,垂目看向地面上已经失去神智的侍卫们,双手结印,箜篌消失,她手中缓缓出现一柄长剑,绿芒一闪,她整个人伴随着长剑一起消失在空中!
失去了目标的侍卫们抬头东张西望:“人呢?去哪儿了?”
砺罂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心你们周围,蠢货!”
铃——————
环佩叮当声响起,箜篌的琴声蓦然出现在众人耳边,这声音并不若之前那般刺耳,而是优美婉转,缠绵温柔,像是要抚平脑海中的悲伤与愤怒……
侍卫们手中的刀渐渐放下,眼神变得茫然。
太子大怒:“你们在做什么!给我杀!”
华月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太子殿下想要杀我,何不亲自动手?”
太子一惊,转身便拔刀刺去,华月冷哼一声,长剑划出,生生将他手中长刀砍成两截!
蓝绿相间的法阵随风鼓动,太子心中一悸,张口便喊:“来人!护驾!”
“雕虫小技!”砺罂隔空笑了一声,太子只觉后背被一股陌生的力量生生拉扯上去,竟然就这样悬在半空。他摇晃着身子挣扎:“这是怎么回事?!来人!”
“吵什么吵!”砺罂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将他朝府外丢去,“太子殿下,别忘了你还有其他事要做,不要在此处浪费时间。”
“对!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太子顿时惊醒,喊道,“砺罂,这里就交给你了,送本王出去!”
“殿下还记得就好!”砺罂将他放在府外,随意地说了句,“自便吧。”
太子被如此轻忽,肚子里都是火,却只能隐忍不发。虽然当初是砺罂主动找上他,可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心魔都极其可怕,他决不能轻易得罪!哼了一声作罢,他自己去找管家!
今日可是有大事要办,区区一个女人,砺罂若还是对付不了,本王回来便宰了他!看他还如何猖狂!
这样想着,他带了身边亲信,朝宫中赶去。
太子离开,华月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砺罂随意地朝院中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便齐齐向华月攻来!砺罂则在上空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好好享受心魔的礼物吧!”
这攻势来得又快又急,华月应接不暇。
正在这时,砺罂身后传来沉沉的一声笑:“哦?心魔的礼物?本座可有份?”
砺罂回头看去,竟是沈夜携风琊出现在大殿屋顶上。
“呵呵,原来是紫薇祭司大驾光临,怎么,这一次,没把你心爱的妹妹带在身边吗?”
“本座的妹妹不是被阁下带走了吗?”沈夜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透着冷,“小曦胆子小,不喜生人,做哥哥的,自然要来带她回去。”
正被围攻的华月闻言一惊:“小曦?!小曦怎么了?为什么会在砺罂手里?”
没人理会她的问题,空中只听得到砺罂的猖狂大笑:“沈夜啊沈夜,枉你是流月城大祭司,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吗?”说完又恶意地补充,“你妹妹不是应该在你怀里安睡吗?怎么会到了我的手里?”
“本座外出归来,便发现小曦房间周围的结界被破,小曦不见踪影。而房中,留有残存的魔气痕迹。”沈夜单手负立,“这世上除了你心魔的党羽,还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掳走本座的妹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大祭司抬举。”砺罂笑着,假惺惺道,“其实我也不想伤害小曦的,谁让大祭司太疼爱自己的妹妹呢?小曦这孩子我很喜欢。”
沈夜听到小曦果然在他手里,手中长剑一挥,对一旁的风琊吩咐道:“风琊,去找小曦。”
风琊颔首:“是。”说着便消失在原地。
“哟,大祭司终于要出手了?”砺罂连连冷笑,“上次被你所伤,是我大意,这一次,你以为你还能伤到我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沈夜向前一跃,长剑带着金色法阵凌空刺去!
第三十四章
砺罂闪身躲到远处,院中原本与华月缠斗在一处的侍卫忽然全部停下,眼中红芒一闪,纷纷折返,朝沈夜攻去。
华月失声惊叫:“阿夜!”
只见沈夜轻蔑一笑,毫不犹豫地施展开足以罩住整个太子府的巨大法阵兜头丢下!
“阿夜你住手!”华月伸手拨弄箜篌,幽幽的琴音绵绵释放,竟阻断了沈夜的法阵攻势。
沈夜呵斥:“华月,你做什么?”
华月直直看着他:“这些都是不懂法术的普通人!跟城中受魔气侵蚀的族人一样!你不能杀了他们!”
“你知道什么!”沈夜哼了一声,轻轻一掌推过,华月便被定在原地。
华月惊怒:“阿夜,你!”
沈夜一挥袖子,法阵如巨网层层罩下,院中的人避无可避,刀剑之声竞相争鸣,华月这才发现,那些人竟然是在互相残杀!
而沈夜的这个法阵罩下,那些人如同被网捆住,愤怒地嘶吼起来,受制的身体剧烈挣扎,刀剑毫无章法地四处劈砍,不小心竟然误伤到好几人!
华月怔住,沈夜竟然是在救这些人吗?
正在这时,沈夜冷冷的声音响起:“华月,你还愣着做什么?留着这群没用的废物挡道吗?”
华月这才发现,她能动了。
抬头看过去,沈夜与砺罂隔空相视、两两对峙,两人竟然已经开始发动攻击。
华月知道这些人虽然无辜,却不能轻易放过,不然便是他们的阻碍!
她知道,这时决不能让这些人成为他的负累!
这些人虽然被砺罂控制,不受她琴声的影响,但此刻受制于沈夜的法阵,逃脱不得。华月收起箜篌,双手灵力汇聚,携裹着巨大的气势朝那些人飞去!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这些人被华月灵力所袭,与体内魔气冲撞,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浑身开始抽搐。
“哼,魔气早已深入他们体内,你们以为注入一点儿灵力便可保他们安然无恙了吗?”砺罂得意地笑着,恶意讽刺,“啊,对了,不知沧溟城主近日如何?是否……身体抱恙?”
沧溟城主?当然抱恙!
想到这个,沈夜目光不由得有些狠。瞳传来消息,沧溟近日已然开始灵力枯竭,若不早日将解药或救治之法带回去,恐怕她会就此长眠不醒。
“不说话?看来沧溟城主不太好啊……”砺罂围着沈夜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似乎……大祭司也不太好啊?怎么,有人伤到你了吗?”
沈夜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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