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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自我养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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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轩的身子一顿。
“你的东西别忘记带走,若是不见了,小铺陪不起。”老板娘低低地咳嗽了几声道。
夏亦轩回过头来,看着桌上那分为两截的残笛,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留着徒添伤感,劳烦你替我扔了吧。”
眼看着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鱼贯而出,走了个精光,小竺忿忿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椅子:“呸,不就是一个王爷嘛,拽什么拽!”
老板娘瞟了他一眼,教训道:“此人在军中威名极甚,你们不要出言不逊,小心为上。”
“依我看,也不就是一个陷于儿女情长的可怜人,看不出有什么威严。”小竺不服气地说着,顺手抄起桌上的断笛就要扔。
“等一等!”老板娘的语气忽然一变,上前一步,轻抚着那两截断笛,眼神温柔。半晌,她拿起断笛,面无表情地道,“这可是翠玉,他王爷败家咱们可不败,收着以后还能卖两个钱。”
翌日,沐风酒家照例过了辰时才开了门,食客依然聊聊无几,看着对门酒楼的吆喝声迭起,小竺懒懒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
午膳的时候,田秀才拎着两个食盒从门前走过,小竺笑嘻嘻地打招呼说:“秀才,今儿个怎么不来了?你不是喜欢我家老板娘嘛。”
田秀才涨红了脸,气哼哼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她不是普通人,不会喜欢我的。”
“你明白就好,好好地教你的书吧。”小竺有些好笑。
田秀才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们得罪了人吧?赶紧走吧,镇里来了好些个陌生人,都打听你们家的事情呢。”
他不敢多说,四下瞧了瞧,慌慌张张地走了。
小竺愣了一下,凝神静气梭巡了一番,忽然发现这小小的酒铺四周,最起码有两拨人在监视,一拨明一拨暗。
他怒从心气,再也没有心思晒太阳了,拔腿便进了酒铺。
老板娘倒是神情淡定:“我明白了,左右三公子也快来了,三公子和他们是旧相识了,算得上有些交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连几天,整个酒铺就招待了两个客人,夏亦轩每日中午各来一次,沈若晨则晚些,每日申时才到,两个人仿佛约好了一般,从来没有碰过面,来了也只是点上一壶酒,几份小食。
夏亦轩喜欢自饮自斟,半句话都不多说,偶尔双目出神,盯着铺子里的三个人,仿佛神游天外一般。
沈若晨则不喝酒,只是在自己的对面斟上一杯酒,放上一套碗筷,自己正襟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有一次小竺实在忍不住好奇,凝神听了一会儿,什么朝里哪个大官贪赃枉法被查处了,什么哪个地方遭了灾,什么郡县免了三年税银,什么秋试春闱取了哪几个人才……林林总总,都是朝中的大事,他一个江湖中人,听得这唠里唠叨的这些话,恨不得一脚把那张桌子踢翻了。
到了第三天,店铺里终于来了一个新面孔,眉目方正,身形挺拔,只是神色间难掩激动之情,轮番跟在酒家的三个人身后,眼眶发红,嘴唇颤抖。
小竺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嬉皮笑脸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这是想和我断袖吗?可我三代单传,只怕我爹会来砸场子。”
那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激动了,颤声道:“你是梓悦吗?你说话的样子很像他……”
“什么梓悦,听都没听说过。我是竺祁,武林盟十八卫的竺祁!”小竺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凄楚了起来,呆呆地站在原地,让人心生不忍。小竺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寒,只好哧溜一下钻进了后院。
后院里,老板娘正半倚在一张竹椅上晒太阳,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惨白的脸庞仿佛透明一般,若不是那胸口微微的起伏,就好像她下一刻就要烟消云散一般。
“这日子可没法过了,这来的都是些疯子,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可怎么办?”小竺在后院里绕圈圈。
老板娘半抬起眼,低声叹道:“是我拖累你们了。”
小竺顿时傻了,半晌才辩解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憋屈得慌。”
小狄瞪了他一眼,鄙夷地说:“笨蛋。”
“你的病需要静养,这些人每天来来往往的,糟心得很,我们赶紧走吧,到盟里就好了,盟里高人众多,说不定你的病还有痊愈的可能。”小竺劝道。
老板娘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好,过两天便走。”
翌日晌午,夏亦轩照例前来报到,沈若晨这天也早来了,两个人一人一桌沉默不语。两个伙计也习惯了,送上了酒菜便自管自地做事去了。
只是今日夏亦轩身旁的随从,除了夏刀还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衣,显然品级较低,也不是王府的亲卫。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娘才慢悠悠地从后院走了出来,照例趴在柜台后面,半眯半醒地打着盹。夏亦轩随口便道:“老板娘,过来一下,来听个故事。”
老板娘懒懒地答道:“这又不是瑞王府,我为何要听你的?在这里也听得见,不想过来。”
夏亦轩也不生气,对着自己的随从说:“李裕,你再说说那日的情景。”
李裕木着一张脸道:“王爷,你已经听了九个月零十五天了,你听不腻,卑职却是腻了,你再让卑职说,还不如一刀杀了卑职痛快。”
“你不说?”夏亦轩冷冷地道,让人听了后背生凉,“他只是求陛下不要迁怒于你们,可没求我。”
李裕的神情痛苦:“王爷,你要把卑职带在身旁到什么时候?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要我瞎编,卑职真的编不出来啊!”
夏刀腰上的刀“铮”的一声出鞘,搁在了他的脖子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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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李裕挣扎了一下;那脖子搁在明晃晃的刀口,让人有些胆寒。
老板娘淡淡地瞟了一眼:“强人所难,恃强凌弱,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瑞王居然是这样的人;失敬。”
夏亦轩并不理睬,夏刀心一横,手腕微动,那李裕的脖子上出了一道血痕;屋内的人都屏息看着他。
李裕的脸吓得惨白,终于拗不过,断断续续地把自己在那个晚上的事情颠来倒去地又说了一遍,只是里面的“广安王”用“他”代替了;说完便哭丧着脸说:“王爷;他真的死了,不管怎样,卑职也算是替他留了遗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放了我吧!”
夏亦轩没理他,漠然朝着老板娘问道,“这个故事怎么样?我听了这么久,每日都手痒想把这人一刀砍了。”
老板娘扯了扯嘴角,冲着狄虎招了招手:“去,把我床头上的东西拿过来。”
狄虎不一会儿便去而复返,捧着一大叠书放在了桌上。
老板娘随手拎起一本,缓步朝着夏亦轩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顿了片刻,忽然便朝着他的脸上拍了过去:“瑞王殿下,你的故事编得太老套了,好好去看看书吧,这里随便哪一本都比你的故事惊心动魄。”
夏亦轩的头一偏,闪过了那本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片刻之间便心中发寒:这人的脉搏杂乱虚弱,的确有病,不似伪装。
两个伙计又惊又怒地围了过来:“放开!”
夏亦轩的手一松,老板娘蹬蹬地退了两步,被两个伙计一把扶住,这一下,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两位大人,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守着小铺,我们没法做生意了,我兄长眼看着就要来了,我没法向他交代啊。”
“你到底是谁?为何一个月前来这里开了酒铺?”沈若晨问道,他的眼圈有些发黑,显然好几天没睡好了。
“想必你们已经去查了我的底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半点都没说谎,不该说的,我自然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们要找人,也不能把我当成人犯吧?”老板娘眉头微蹙,显然有些烦恼。
的确,夏亦轩早就派人快马加鞭去了武林盟的总部中原泸西郡,得到的回报便是武林盟的老三的确有个妹妹,自幼便身体很弱,老三失踪之后便一病不起,去年老三回来了以后,才稍稍有了些起色。
夏亦轩冷冷地看着她,目光犀利:“正是因为你毫无破绽,才让我们十分怀疑,武林盟和木齐山毫无瓜葛,你没有理由到这里来;你应对得体,显然早有腹稿。你一定和广安王有关,你若不是,也必定知道他的下落,你就不要再隐瞒了!”
老板娘的神情古怪,半晌才说:“我听说……那广安王谋逆叛国,早就被你们诛杀了,难道你们找的是他?”
沈若晨的身子晃了晃,这话象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他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你从何处听来这谣言?”
“坊间流言,听过则已,不是便不是,诸位大人不要介怀。”老板娘面无表情地说,“至于我为何要来这木齐山,过一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夏亦轩和沈若晨对望了一眼,两个人自从那夜之后,除了朝事,再也没有交谈过半句,只是这两日来,却一有空便聚在一起,将这沐风酒家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都仔细推敲,原本几近死寂的心头不可抑制地浮起了希望。
老板娘的话音刚落,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有个声音乐呵呵地响了起来:“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夏刀的那两个兄弟嘛,凶神恶煞地守在我家铺子前做什么?来来来,让一下!”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夏刀脸上的表情忽然生动了起来,双眼看向门口,好像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
门帘一挑,一个人走了进来,笑容阳光,眉目俊朗,正是慕梓悦失踪已久的贴身亲卫慕十八!那日他晕倒后,夏刀急着去追夏亦轩,叫了一个亲卫照顾他,结果却不见了踪影,他在京城遍寻未果,心里一直挂牵着。
只见他越过夏刀和夏亦轩,走到老板娘面前打量了片刻,忽然眉头紧皱了起来,沉声对狄虎说:“怎么回事,小姐的脸色怎么愈发差了?药有没有在按时吃?”
狄虎恭谨地答道:“三少,按时吃了,就是小姐的手旧疾复发,整晚都痛,小竺也束手无策。”
夏刀惊呆了,夏亦轩的脸色也难得地变了一变:“你就是武林盟的三公子邹拓远?”
慕十八转过身来,显然是心忧妹妹的伤势,笑容十分勉强:“是啊,我遭小人所害,在西川差点送了命,幸得我家王爷所救。上回在西齐镇蒙夏刀一棍开窍,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还没有来谢过夏刀,真是怠慢了。”
夏刀一声不吭,脸色十分难看。
老板娘冷冷地说:“好了,正主儿来了,你们问他吧,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开个铺子。”
“瑞王爷,家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慕十八朝着四周看了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自从我被那阴险毒辣、两面三刀的小人所害之后,她受了很多苦。”
事情出乎意料,夏亦轩和沈若晨满心期盼落了空,都沉着脸没有答话。
慕十八也有些恼了,瞟了沈若晨一眼,哼了一声,“瑞王爷,你若是要仗势欺人,尽管放马过来,就算是我家王爷……他……他又看错了人!”
“你家王爷……”夏亦轩的神色一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十八,你……你有没有见过你家王爷……”
“我倒是想到阴曹地府去陪我家王爷,可他不许啊,”慕十八耸了耸肩,“想必他想留我在这世上看看那些负心薄幸、狼心狗肺的人是如何下场吧。”
沈若晨心中一恸,忍不住便咳嗽了起来,喉中一甜,一股血腥味袭来,他咬牙咽了下去,木然问道:“十八,你别骗我们,你是不是有梓悦的消息?”
慕十八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你们都没消息,我一个跑江湖的有什么用?我让我妹妹到这里来开个酒肆,就是想着他若是活着,总不会忘了这一天要来祭奠先人,他不愿见我,可总不认得家妹吧?说不准就能碰上他……”
“原来如此……”满心的期待终于落空,夏亦轩失魂落魄地退了几步,跌坐在凳子上。
慕十八满心不是滋味,劝慰道:“王爷,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不信……不信他真的死了……”他喃喃地道。
一旁的沈若晨忽然轻笑了起来,伴随着揪心的咳嗽声,那颤抖的身躯仿佛风中的秋叶一般。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边走边道:“果然是我痴心妄想……这辈子……这辈子我都要背着这血债……”
夏亦轩的脸色灰败,终于也大步离去,那素来稳健的步伐变得虚浮。
夏刀刚想跟上去,慕十八叫了他一声,他倏地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怒。
“喂,瞪着我干嘛?什么时候再来打一场?”慕十八笑吟吟地问道,“现在我想起了好多,你一定输。”
“阴险,狡诈!”夏刀面无表情地吐出了几个字,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十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地说:“拽什么拽!真该好好揍你一顿!”
一旁的老板娘倏地抬起头来,伸手敲了一下慕十八的头:“笨蛋,人家生气了,气你骗了他那么久!”
慕十八呼痛:“我这不是忙吗,谁有那功夫还跑去京城和他解释,我不是慕十八,我是邹拓远,更何况,谁要当那个劳什子的邹拓远,烦都烦死了。”
一旁的小狄和小竺不赞同地叫了一声:“三少!”
“好好好,不和你们说了,赶紧地,我们去木齐山上瞧一瞧,然后就收拾收拾走吧,天南海北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慕十八忽然便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木齐山还是一如既往得清雅秀丽,山下的竹林愈发苍翠浓密了,只是林中少了那个吹笛的人,没有了那曲动人心魄的《冲天调》,这竹林仿佛死寂了一般。
山头不高,不过老板娘的身子不好,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陵墓,看着那三个男子忙忙碌碌地准备这香火纸钱,她却只是斜靠在树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十八恭恭敬敬地挨个在墓前叩了三个响头,冲着老板娘乐呵呵地说:“来,陪着哥哥给人叩个头。”
老板娘瞧了瞧四周,嘲弄地说:“瞧你那傻样,不就磕个头嘛,用得着这么得意?”
“非也非也,我憋了大半年的气了,今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慕十八摇头晃脑地说,“看着他们那倒霉样,孰亲孰远,一看便知,对吧?”
老板娘也不理他,只是跪在墓前,心中默念了几句,缓缓地叩了三个响头,到了第三个的时候,大约是体力不支,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慕十八大惊失色,冲上去扶起她来,急促地道:“好了好了,礼节到了就行,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一行人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回到沐风酒家已经将近申末。慕十八一进屋子就吆喝着狄虎和竺祁收拾东西:“走了,明天我们就走,一到泸西我就想法子去找山里的那个神医替你看病,我还派人去天龙雪山去采药了,过个十天半月必定会有好消息,放心,你的病包在我身上了。”
老板娘摇了摇头,走进了里屋:“你别忙乎了,我们还不能走。”
“为什么?”慕十八纳闷地问,紧跟着走了进去,又在门口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屋里摆着一把藤制的摇椅,上边铺着软软的垫子,老板娘半靠了上去,整个人的神情忽然便变了,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傲慢,呆滞的双眸一下子便流光溢彩,她的语声虽轻,却含着几许自恋:“十八啊十八,亏你还做了我这么久的亲卫,你以为他们都这么好骗?只怕就等着你露出马脚呢,我可不能走,走了就不打自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梓悦乖女儿终于出来鸟,,累死亲妈了,,,大家撒花欢迎!
59第59章
此人正是从缚虎牢中脱逃的慕梓悦。当年她奉先帝之命接管皇宫守卫;便对这前朝遗留下来的缚虎牢十分感兴趣,仔细研究过几日,倒真的被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这牢中最深处的一面墙上的虎头中有个机关;手伸到虎嘴里面,在最顶上有个开关;一按便会有块石砖会开启;甬道直通御花园中的玉泉湖,而玉泉湖是活水,和霖安河相通。
她精通水性,对皇宫和京城的地形了若指掌,暗中计算过玉泉湖离霖安河最近的距离,有五成的把握可以逃脱。
侍卫长李裕是她在几年前便安插在宫中的心腹;当初先帝令她将防卫交接给夏亦轩时,她信不过夏亦轩,在禁卫军中留下了好些个暗探,以防他对夏云钦不利,李裕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多年,这几个暗探都没有派上用场,却终于在她穷途末路之时,让她看到了一线曙光。
她死不足惜,可就算死,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尸体留在缚虎牢内,她怎么可能让夏云钦或是其他人发现她性别的秘密?如果他们知道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的广安王是个女的……
整桩谋划的变数便是丽太妃,这个老太婆一直絮絮叨叨地在那里劝她服毒自尽,眼看着三更天就要到了,再不行动便坐失良机。
无奈之下,她只好服下了那杯含笑散,含笑散是内毒,本不会吐血,只是眼看着沈若晨又来了缚虎牢,她只好又用内息逼得自己吐血吓走了沈若晨。
她逃出缚虎牢后,趁着宫中大乱,潜入了玉泉湖,在即将气息将尽的最后一刻,奄奄一息地倒在了霖安湖边,等她睁开眼一看,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居然看到了慕十八!
慕十八受了夏刀一棍,居然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了起来,不仅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还前后一推敲,把慕梓悦的心思猜了个十之□,广安王府被团团围住,他找不到人商量,只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地在皇宫四周转圈,居然正好碰到了外逃的慕梓悦。
他原本想带着慕梓悦一起找个深山老林躲过这风头,可慕梓悦内息将尽,含笑散的毒性发作,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了自己以前的大哥和二哥,要了一拨人马和银子,滞留在了一个名叫冀远的城内。
彼时慕梓悦的情况十分凶险,她在中毒的情形下强用内息,导致毒性扩散;又没有及时催吐清毒,虽然服用了灵丹,但也几次几乎濒临病危。
慕十八和他的两个兄长合力驱毒,最后也只能将毒素逼在左手手肘以下,却不能尽除。
这一折腾,便折腾了好几个月,慕梓悦的身体才渐有起色,几名医治的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卧床静养,万万不可动心劳神,慕梓悦虽然挂牵京城的形势,还有兄长的去向,却也只能在众人的看管下,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米虫。
这次的木齐山之行,是慕梓悦一力坚持的,她既挂心京城中旧部的安危,又惦念着广安王府的下场,慕十八只得安排好人手,和她一起定了万全之策,这才同意她到这南齐镇盘了这家沐风酒家。
慕十八瞧了她的模样,嘿嘿一笑:“那不是你是王爷,我是亲卫嘛,我不需要动脑子,只要跟着你干就行了。”
慕梓悦哼了一声:“怪不得会被人暗算,简直丢我广安王府的脸。凶手还没有找到?”
慕十八点了点头,有点烦恼,只是他的性子开朗,不一会儿就把这事跑到了脑后:“别提这事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老实说,我每天看着你这张脸,只怕会吃不下饭。”
他深怕慕梓悦触景伤情,又怕夏亦轩等人识破了他们的伪装,恨不得立刻带了慕梓悦跑了。
慕梓悦走到铜镜前左右照了照,有些小忧伤:“是啊,我这幅模样,哪有还有俊美的少年会心甘情愿地跟了我,让我一乐?”
慕十八凛然上前一步:“王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还算得上俊美,你就下手吧!”
慕梓悦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双眸子轻轻地弯了起来,仿佛小勾子一般,挠得人心痒痒的。
“十八,这阵子,多谢你了,”她诚挚地看着他,“当初在西川救了你,是我做的最合算的一笔买卖。”
慕十八终于有些害羞了:“这……这……王爷你忽然这么客气,我真的好不适应……”
“其实,现在你不用陪着我了,”慕梓悦斟酌了片刻道,“我虽然中了毒,可总还有些武艺傍身,你身为武林盟的三公子,盟中事务繁忙,总不能一直这样在外游荡,你的结义兄长上次就颇有微词,我还听说,你还有一个未婚妻正等在盟里要和你成亲,你毫无音讯这么久,人家姑娘还一直等着你,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慕十八的脸色有点变了,悻悻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说老实话吧,我现在对女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这点你要负责,弄了这么大的阵仗,我真以为你断袖了,也真以为只有断袖才是人间真情,现在倒好,你摇身一变,居然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家,你让我怎么办?”
慕梓悦不由得啼笑皆非:“你让我怎么负责?变回个男人娶了你?”
“不管了,总之我要回去,就带着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放心?”慕十八皱着眉头道。
“这……万一事情败露,可是会给你们武林盟带来灭顶之灾的,你们武林盟众人再武功盖世,也抵不住官军的铁蹄!”慕梓悦劝道。
“那就正好,我们不回盟里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游山玩水。”慕十八兴致勃勃地说。
慕梓悦有些头痛,只好先把这个争执搁在一旁:“先不能走,估计他们会再盯我们两天,只要我们不露出什么破绽就会撤了,然后我们就去城里探探慕大他们的消息,我有点担心,不知道那几个人在弄什么?蛾子。”
自从她身体稍稍好转之后,便派了好几拨人到京城打探手下的消息,却无一不铩羽而归,她不知道她的遗书和丽太妃的承诺会不会有效果,深怕自己害死了那一群忠心耿耿的侍卫。
慕十八咬着牙道:“难道他们会这么无情无义?逼死了你不说,居然还会拿府里的仆人和侍卫出气?”
慕梓悦苦笑了一声,心里想起了夏刀架在李裕脖子上的那把刀,她对夏亦轩,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那个冷酷的瑞王爷发起狠来,又会有什么顾忌?更何况,沈若晨几天前在这里喝酒时曾说过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她思来想去,他们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活着,最可能就是拿她最看重的人开刀。
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放在一年前,她踌躇满志的时候,哪里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狼狈万分的地步?
只是这一次,慕梓悦的推测却是落了空,自从那日以后,夏亦轩、沈若晨、方于正都不见踪影,安插在镇里的暗桩经慕十八的查探,也十去八/九。
慕梓悦有些不解,按照她对夏亦轩和沈若晨的了解,这两个人都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尤其是夏亦轩,从他多年前就开始怀疑她的性别就可见一斑。
没了这些个人,沐风酒家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不,比以前好多了,进来的食客忽然发现,酒铺里多了一个热情爽朗、大大咧咧的男子,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长得很是俊朗。这个男子十分好客,进来的不论是大姑娘还是小伙子,都能聊上几句,不过若是有人多看老板娘几眼,他的脸便立刻沉了下来,盯着不放,就好像盯着小偷一样。
那田秀才居然还没被吓跑,偶尔还会到铺子里来要壶酒,只不过再也不敢和慕梓悦搭讪了,只是有时候偷偷瞟上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慕梓悦有些怅然,这大半年来,挣扎在生死存亡之间倒没什么感觉,可自从见了那几个人以后,她的心中百味陈杂,是爱还是恨?她分不清楚,也没有必要分清楚了。
坐在柜台后面,她不自觉取出了那两截断笛,笛身温润翠绿,唯有断截处锋利狰狞,看着看着,夏亦轩断笛时那伤心欲绝的神情便涌上眼前。
她的胸口一阵抽痛,几乎忍不住便抬起手来,想朝着眼前的幻影轻抚上去,抚平他眼底的哀痛。只是她的左手再使劲,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她垂首一看,只见从手肘处起,沿着经脉,依稀有两指多宽的黑气,愈到指尖,黑气愈浓,若是哪一天,这黑气到了胸口,只怕便是自己身死之时。
这辈子她是回不了京城了,也不知何时会魂归天外,痛得一时,总好比痛过一世,总有一天,时间会抹平一切,那些人会忘记了曾经有一个傲慢不逊的广安王,会忘记了那一段肆意张扬的时光。
等到他们都年岁大了,偶尔在清风明月之下踱步,或许她的面容会在他们脑中一闪即逝,只是那曾经浓烈的爱与恨都会像月光一样渐渐凉去,一如曾经浓墨重彩的画卷,终究会被时光拂去了曾经的鲜衣怒马……
想着想着,她的眼底渐渐地有了一层水汽。
“你们都听说了没,京城可热闹了……”
“怎么没听说,这可是大事啊,据说那瑞王殿下威武不凡,俨如天兵天将下凡。”
慕梓悦蓦地回过神来,屏息细听。
“只是那西陵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听说他们的领头的那个长得青面獠牙,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夺了我们两座城池呢,据说连征西军都节节溃败。”
“真的?哎你听说了没有,征西军的将军据说被处斩了,这才人心涣散的。”
“嘘,小声点,据说西陵国还说了……”
那几个闲聊的人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了起来。
慕梓悦的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断笛,倏地站了起来:“什么?你们说什么!”
门帘一下子被掀开了,慕十八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进来,脸色凝重,紧紧地盯着慕梓悦道:“梓悦,出大事了!”
慕梓悦心中一沉:“怎么了?”
“西陵国突然进犯,夜袭边境,连下两城,齐王夏云冲叛乱,瑞王夏亦轩率平南军十万援驰西川!”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好心疼梓悦。
打仗鸟,,,这下大家都有事情做鸟~~
60第60章
西陵国此次以威武大将军为帅;率二十万大军压境,和夏云冲一西一北;遥相呼应,预谋已久,气势颇盛。
夏亦轩领着十万平南军,一路急行军,十日后便到了西川地界。西川地区下辖十郡,小县城无数,雎山、宁边、潞阳、广迁、四郡直接和西陵接壤,先帝在位时;便和西陵国纷争不断;两国各有损伤,到了五年前;西陵国各皇子争位,先帝也因为李党无力和西陵国开战,两国倒是相安无事。
夏云钦和夏亦轩得到战报,原本计划是先平齐地,再伐西陵。毕竟齐地在大夏腹地,夏云冲又是皇储,如果让他成了气候,实在是心腹大患;而征西军常年驻守西川,又多次曾和西陵国对战,两军对垒,就算不能大胜,守城却应该没有问题,等夏亦轩收拾了夏云冲,腾出手来,再援驰西川。
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征西军居然如此溃败,短短几日之内,潞阳、广迁两郡丢失,眼看着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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