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水湍急,乌篷船顺江而行,速度极快,竟真有几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快意。

船舱里窗明几净,除了白发艄翁之外,船上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老是往小鱼儿身上瞟,小鱼儿却懒得去瞧她。

江玉郎见状,悄声调笑道:“那位姑娘像是看上你了。”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是自然,我长得比你俊嘛,要不是我非得跟你回江南,倒是可去勾搭勾搭。”

江玉郎笑道:“放心,到了江南,我父亲自然会有办法将这锁开了,到时你自是天空海阔,爱去哪就去哪,爱和谁勾搭就和谁勾搭了。”

小鱼儿“哼”了一声,却不搭话,只是拿起个枕头盖住眼睛,竟似要睡了。

江玉郎见状,也不去吵他,而是抱元守一,暗暗用起功来。良久,小鱼儿慢慢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江玉郎一眼,又缓缓闭上。

就这样走了两天两夜,呆在舱中时,江玉郎大多都在练功,小鱼儿则倒头睡觉,出舱走动时,江玉郎远眺四望,欣赏沿途风景,小鱼儿则时不时和那大眼睛的小姑娘说笑一阵,但和江玉郎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从前一天多。

这天晚上,他们停船歇息,小鱼儿正要入睡,却听周围水声大作,接着便有喊杀声传来。小鱼儿猛地坐起,一旁打坐的江玉郎也睁开了眼睛,歪头听了听,说道:“你想出去?”

小鱼儿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重新躺下。

江玉郎也闭上了眼睛,一个终年劳苦的船家女儿,怎会有一双又白又嫩的手呢?这船是新的,两人的衣裳也是新的,看来他们做这买卖的时间并不长,可这白发艄翁撑船的技术却又为何会如此娴熟呢?

他想到了,小鱼儿应该也想到了,于是两人都打定了主意不去管外面的事。

果不出所料,外头喧闹了一阵子就重新归于平静,到了第二天,船上的四个人却没有一个提起昨晚的事情,好似都心照不宣一般,那白发艄翁依旧边撑船边咳嗽,那小姑娘也依旧对小鱼儿不停乱飞媚眼,好像他们就是普通的船家,而非隐迹风尘的武林异人。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30章 第三十章 不速之客
轻舟激流,顺风顺水,就这样安然无事又过了一日。黄昏时分,船已到了宜昌。

大小船只无论是由川人鄂,或是自鄂入川,到了这里,都必定要停泊些时间,加水添柴,采购伙食,他们的乌篷船亦是如此。

小鱼儿倒似是转了性,他平素最喜热闹,此时竟也没有表示出想要上岸逛逛的意思,只是背对着江玉郎坐在船尾,望着夕阳西下的残辉出神,江风吹着他零乱的头发,脸上的那道刀疤在渐渐晦暗的阳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发红。

这时,江玉郎的声音从被后传来:“我们在船上休整一夜,明天就上岸吧。”

小鱼儿也不回头,只是答道:“也好,坐船坐久了,正有些头晕。”

江玉郎移过来,坐到他身旁说道:“你出谷时日尚浅,想来也不会与人结怨,可我多少也是有几个仇家的。现在你我栓在一起,行动受限,容易被人钻了空子。好在这一路上虽不算太平,却有人一直护着。我在宜昌也有几个朋友,明早上岸后可以去他们处小住,或许还能找到把削铁如泥的宝刃,将这情锁破开。”

小鱼儿撇撇嘴:“你怎知我没有仇家?移花宫便是我仇家。”

江玉郎“哦”了一声,似是不信。

小鱼儿道:“从慕容山庄第一次见面起,那个移花宫的花无缺就要置我于死地,你说是不是仇家?”

江玉郎轻轻地笑了:“移花宫里多是女子,所以仇家一般都是采花贼一流的人物,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看你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绰号,应该改为天下第一风流人才是。”

第二日,两人告别了那神秘艄公和小姑娘,弃舟登岸,上了渡头。只见此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空气里五味陈杂,有鸡羊的臭味,榨菜的辣味,茶叶的清香,药材的怪味,也有男人嘴里的酒臭,女人头上的桂花油香气,混合在一起,化成了一种唯有在码头上才能嗅得到的特异气息。

这时,突听有人呼道:“江兄……江玉郎……”

江玉郎拉着小鱼儿不紧不慢地走出渡头,就见渡头外的一座茶棚下,停着三辆华丽的大车,几匹鞍辔鲜明的健马,还有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看到江玉郎和小鱼儿走来,大笑着迎了上去。

小鱼儿拍拍江玉郎问道:“你朋友?他们怎么知道你要来?”

江玉郎道:“昨天艄公上岸采买时,我已劳烦他代为通信了。”

小鱼儿双手抱胸,不满道:“也就是说,你在跟我商量前就已经决定登岸了?”

江玉郎笑着安抚道:“我只是猜到你会同意,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们说着话,那几个人已来到身前,围着江玉郎嘘寒问暖,却没有一个人去搭理小鱼儿,不但不去搭理,看他的眼神也是不善,似是在瞧着一条癞皮狗。

江玉郎和他们周旋完后,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江小鱼,与我也算生死之交。”

其中一个绿衫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鱼儿,神情倨傲地问道:“恕在下见识浅薄,不知这位江小鱼出身何门何派啊?”眼前这少年虽穿得不错,但一脸痞气,不知和江玉郎如何结识的,两人都姓江,难道是亲戚不成?但也没听说江家有什么亲戚啊?

小鱼儿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名号响亮的很,你听好了,我便是万剑之尊,万王之王,打遍三山五岳,南七北六十三省无敌手,惊天动地玉王子,你没听过我的名号,确实是见识浅薄了。”

绿衫少年愤恨地指着小鱼儿说不出话,他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无赖,只得将目光转向江玉郎,似是在问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简直是自降身份,其余众人也将目光齐齐转向了江玉郎。

江玉郎倒是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说道:“这位江兄是不是万剑之尊,万王之王,我也不知道,但像他这样的人,天底下就只有一个了。”

小鱼儿也笑道:“像我这样的人,天底下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他出言虽然狂妄,但却也知道,这几个少年生得油头粉面,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可从眼神步法来看,个个武功不弱。

江玉郎只向小鱼儿简单介绍了一下众人,便将话题岔开,引到了接风的事情上,众人也就不再耽搁,或是上马,或是登车,往城中行去。

接风首先自然是洗尘,江玉郎和小鱼儿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雪白的中衣和柔软的外袍,才往宜昌有名的酒家“玉楼东”赴宴。

进了雅间,却发现里面坐得不止之前见过的那几个少年,还有几个年纪四五十的人,俱是穿着体面,顾盼之间,也都有些威严。

江玉郎连忙带着小鱼儿上前见礼,并向他引见诸人,小鱼儿这才知道,非但那些少年的长辈来了,就连这城里的武林大豪,居然也来的一个不漏。

叙话后按宾主落座,“鬼影子”何无双笑道:“我等此番前来,是受了一位武林前辈所托,要我们对两位务必尽到地主之谊,特别是对江小侠,更是要格外关照一二。”

小鱼儿奇道:“这人究竟是谁?”

何无双笑道:“那位前辈交代过,令我等守秘,想来是不愿让江小侠回报于他吧。”

小鱼儿笑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是不懂得报恩的。报仇么,也许还可能,但若是报起仇来太麻烦了,我也就算了。”

一旁的“金狮”李迪听后哈哈大笑:“江湖中人若都有江小侠这样的心胸,为武林开此古来未有的新风气,倒也真的是武林之福了……”

小鱼儿道:“现在,你可以说出他是谁了吧。”

何无双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是峨嵋掌门,神锡道长!”

小鱼儿恍然大悟,拍案道:“原来是他……”原来,这一路上都是神锡道长在处处关照两人,看来这人确实是一位君子,一诺千金,知恩图报。

江玉郎早就猜到是神锡道长所谓,自不会惊讶了。他也不去参与他们的谈话,只和邻座的人交谈了几句,便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楼梯一阵轻响,一个青衫秀士挑开雅间的帘子,飘然而入,只见他眼角含笑,风神俊雅,令人不禁有种想要亲近之感,正是“江南大侠”、江玉郎的父亲江别鹤。

“爹爹。”江玉郎一脸惊喜地起身相迎,桌前的其余众人也都站起身来拱手招呼,态度极是恭敬,一干小辈更是面露敬仰之色。

江别鹤也拱手道:“诸位有礼,犬子外出多日无甚消息,别鹤忧心,此番才匆匆赶来,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莫要见怪。”众人听了这话,又是好一番寒暄,这才重新落座。

江别鹤见江玉郎左手持筷,右手却放在桌下。他家教甚严,对自家儿子的一言一行也都极为看重,所以不禁眉头微皱,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江玉郎的右手和小鱼儿的左手被一把锁锁在了一起,便出言问道:“玉郎,这位是……?”说话间,目光转向了小鱼儿。

江玉郎自然知道父亲想要问什么,便苦笑着答道:“这位是江小鱼。儿子这次外出遭遇了些变故,碰巧和他被这把情锁锁在了一起。”

江别鹤微惊,道:“可是‘欲断难断、情比金坚、不离不弃’的痴情锁?”

江玉郎点头。

江别鹤叹气,对小鱼儿拱手道:“想来这些日子,犬子给江小侠添了不少麻烦,别鹤这里代犬子告个罪。”

小鱼儿连称不敢,他虽看不起所谓的名门正派,但对江别鹤的印象倒还不差,眼见江玉郎对他父亲极是尊敬,也连带着生出了几分敬意来。

接风宴因江别鹤的到来而悄然换了主角,江玉郎和小鱼儿倒也乐得安生,只是一心填饱肚子,偶尔搭两三句话即可。

可是就在江玉郎向小鱼儿介绍玉楼东的名菜蜜汁火腿之际,楼下却传来喧哗之声,接着,雅间的门帘被粗鲁地扯了下来。四名美貌少女鱼贯而入,分左右站好,而后一位宫装美女大步进门,她体态虽是婀娜,却内含锋利,让人不但不敢亲近,更是感到恐惧,而她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风姿潇洒的白衣少年。

小鱼儿大惊,心里暗道:邀月和花无缺来这里作甚?难道是来杀我的?可是,我这等小人物,真的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众人皆被来人的气势所扰,全都站起身来,江别鹤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可是绣玉谷移花宫的邀月宫主?”

邀月“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江别鹤对她的无礼置若罔闻,依旧恭敬道:“在下江别鹤,不知宫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邀月看了江别鹤一眼,一挥长袖说道:“与你无关。”而后粉面微侧,对身后的人道:“无缺,你去把那个江小鱼给我杀了。”

这一句话自是激起了千层浪来,诸人都是脸色大变,这邀月宫主明显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进门非但不打招呼,连话都懒得和他们说一句,一开口就要杀人,杀的还是他们受人所托需要好好看顾的人,实在可恶。

如果任由她行事,他们这些门主、大侠的脸面岂不荡然无存了?可这位邀月宫主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却仍是凶名赫赫,完全不输于“十大恶人”,若要自己强行出头,与她正面冲突,或许就不是丢面子那么简单了,于是一时间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不由得都拿眼去瞟江别鹤。

江别鹤果然不负众望地开口了: “宫主且慢,这位江小兄弟性情纯良,甚少与人结怨,不但如此,还曾与峨嵋掌门神锡道长有恩,我想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邀月冷冷地看着江别鹤,突然长袖一挥,一股澎湃的内力向站在一旁的“鬼影子”何无双等人袭去,众人也算是江湖上成名之人,武功自是不俗,可此时竟是站立不住,纷纷倒退,年轻一代中更有几人口吐鲜血,栽倒在地,真是好霸道的功夫!

更可怕的是,桌上的饭菜却是安然无恙,碗里的汤连动都没动一下,可见邀月宫主对内力的使用已臻化境,如臂使指,挥洒自如。

邀月这一招显然是敲山震虎,她冷冷扫视了众人一周,语带威胁地道:“少废话,不然连你们一起杀。”而后侧头对身后的花无缺厉声道:“还不快去。”

众人虽心中愤恨,但却也不敢妄动,不单不敢妄动,脸上连一丝想要妄动的神情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干瞧着花无缺朝邀月微微躬身,而后迈步向小鱼儿走去——虽说这样一来面子是没了,但总比没有命好吧。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危机暂解
此时,却听一人突然出声道:“宫主容禀。”

众人立时将目光从花无缺身上移开,转头一看,才发现出声的人竟然是江玉郎,不禁既佩服他的胆色,又是暗暗叹息:年轻人不晓事,此景此情怎有你一个小辈说话的余地?初生牛犊虽不怕虎,但硬是在老虎面前转悠,难保不被狠狠咬上一口。

正想着,就听江玉郎继续说道:“宫主如此执着地要花公子杀江小鱼,想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在其中吧,不过恕玉郎直言,宫主如此行事,恐难以达成报仇雪恨、了结恩怨的目的。”

邀月挑起柳眉,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似是对江玉郎的话有兴趣,又似是全无兴趣。

江玉郎目光低垂,以示恭敬,但余光却时刻注意着邀月的表情变化,见她没有动怒,便继续侃侃而言:“很多时候对一个人而言,报仇并非目的,更重要的是‘雪恨’二字。江小鱼年纪尚轻,故晚辈大胆猜测,这段恩怨应是源于上一辈,算算也有十多年的光景了。江小鱼武功微末,想来在花公子手下走不过十招就要送掉性命,这样一来,仇是报了,可恨却难以消弭,宫主苦候十余年,忍受锥心之痛十余年,难道是这瞬息之间就能够抵偿的?”

邀月瞳孔微缩,午夜梦回,她也时常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江小鱼和花无缺互相残杀真能消解她对燕南天的心头之恨吗?那个负心人如今还人事不知地躺在药浴桶里,又怎会为义弟江枫双生子的同室操戈有一丝一毫的心痛?

而且,正如这个江玉郎所说的,江小鱼实在是太弱了,别说是自己,就是花无缺也能轻易地弄死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费尽心思准备了无数上好的食材,可到头来做出来的饭菜却是一堆难以下咽的猪食。

她当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便沉默着听了下去。众人见邀月竟没有勃然大怒,都觉得十分惊奇,那些认为江玉郎不自量力的心思也渐渐转为赞叹了。

江玉郎话锋又一转,叹道:“虽说父债子偿,但江小鱼自小便没了亲人,对这些前尘旧事也一无所知,可算是代人受过了,实在可怜。宫主慈悲,不如宽限些时日,让他勤练功夫,好与花公子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一来不坠移花宫的名声,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大宫主恃强凌弱,二来,也是对他的公平了。”

他故意将“势均力敌”四字咬得很重,因为对于邀月而言,小鱼儿死不是最完美的,他与花无缺两人同归于尽才是她最乐见其成的结局,却不知这番话能否打动这个固执的女人。

邀月面无表情,冷声道:“宽限些时日?”

江玉郎点头:“依小子愚见,不如双方约定,三年后的今日,江小鱼和花公子依旧在这‘玉楼东’相见,而后酣畅淋漓地斗上一场,死生不论,不知宫主意下如何?”虽然三年还是太短,但恐怕这也是邀月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邀月目露冷光:“太慢了,我可等不了这许久。”

小鱼儿却在这时候插话了:“不如我们多加一条,在这三年当中,我和花无缺可以以任何方式偷袭对方,无论是DU药还是暗器,不拘形式,不死不休,如何啊宫主?”

他看了一眼立在邀月身后的花无缺,继续说道:“花无缺,虽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毕竟我于武功一途与你相差太远,而这个世界太过美好,我可不想只活上短短三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本就极为聪敏,很快从江玉郎和邀月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邀月不单要他死,还要他死得痛苦,不单要他痛苦,似乎也不介意也让花无缺陷入危机之中,虽然他理不清个中原委,但不妨碍他利用一下邀月的这种心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和活下去的机会。

邀月微微挑起了一个不是笑的笑容,对小鱼儿说道:“好,就让你多活些日子。”听说这个江小鱼精灵古怪,又跟“恶人谷”的神医万春流学了那么长时间,想来用毒也是一把好手了,这样一来,两人骑虎相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比简简单单的一面倒有趣得多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大仇将报的快意,转头对江玉郎说道:“听无缺说,你和他是朋友。”

江玉郎微微欠身:“能做无缺公子的朋友,是玉郎的荣幸。”

邀月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着江玉郎,缓缓道:“你很好,很聪明,也很有胆子。”

说罢,她突然向江玉郎走去,每个人都看得见她迈步,但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一步就来到江玉郎近前的。只听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你必须记住,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而后便伸出白皙的手掌,一掌拍在了江玉郎胸前。

其实,江玉郎在挺身而出之前就已经料到,他依仗自己熟知邀月的心思,有八分把握能够将她说动,拖延小鱼儿与花无缺的生死决斗。不过,依照邀月的性子是不会放着自己这个胆敢在她面前放肆的小辈全身而退的,所以这内力磅礴的一掌印到胸前之时,他只是将本就运转起来的护体真气聚于胸前,却没有做丝毫的闪避,因为他笃定邀月不会在自家老爹面前击杀自己,顶多用上三五分内力,不如生生受了,也好让这位难缠的大宫主彻底消了气,神清气爽的离开,不再横生枝节。

确实不出江玉郎所料,邀月没有用上全力,但也就是这三五分内力,已经打得他内腑震荡,真气乱窜,一口鲜血自喉头涌出,又从他紧咬着的牙关中汩汩而下,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了一般,简直就要站立不住了。

邀月眼见江玉郎的惨状,心下满意,也不耐烦多呆,只转头对花无缺道:“只要江小鱼还活着,你也就不必回移花宫了。”随后一甩袖子,带着四个婢女飘然而去,或许今晚她应该赶往恶人谷一趟,看看燕南天有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有他醒着,看着,痛着,后悔着,她的心才能得到报偿。

邀月宫主这个煞星走后,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全都动了,自家小辈还倒地不起的,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受了内伤的,摸出药丸服下后运功疗伤;平安无事的,则围到江玉郎面前嘘寒问暖。

可最先上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花无缺,他一手扶着江玉郎的胳膊,一手为他号脉,嘴里说道:“江公子,你还好吧。”声音虽然清冷,但细听之下却是含着几分关切。

江玉郎原就是强撑着,听了花无缺的话后,惨然一笑,刚想答话,可一张嘴就有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了下来,一旁的小鱼儿连忙拦腰将他的身子撑住。

江别鹤见儿子唇无血色,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知他这次是受了重创,连忙回头向众人问道:“不知哪位的府邸离此处较近,小儿伤势颇重,不知可否……”

他话还未说完,“玉面神判”萧子春便立即接话道:“鄙人早已为两位公子准备了住所,楼下还备着马车。”

事不宜迟,萧子春在前引路,花无缺取出一枚丹药让江玉郎服了,而后和小鱼儿一左一右扶着他离开了“玉楼东”。

上了马车,花无缺立即抓住江玉郎的手为他输送真气。

小鱼儿在旁焦急道:“可有性命之危?”

花无缺摇头:“性命无碍……”

小鱼儿心中一松,这才陡然发觉自己的中衣已然被汗水浸湿,冰冷而又粘腻地贴在身上。邀月来时他不曾如此恐惧,花无缺要杀他时他亦不曾如此恐惧,可眼见江玉郎胸口中掌,吐血不止,他却真真是怕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怕呢?

耳畔恍惚传来花无缺的声音:“……虽说性命无碍,但却要好好休养,不然可能会留下后患,影响他日后的武功进境。”

小鱼儿眉头紧皱,江玉郎是为了救他才蹚上这浑水的,今日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必定在劫难逃,细细想来,他们两个不过是萍水相逢,江玉郎却救过自己多次,而他呢?除了惹麻烦还能做什么?

小鱼儿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我瞧不起任何人,自以为谁都比不上我,但别人要杀我时,我却一点法子也没有,到头来只能靠江玉郎拼了自己的性命来救……

我自以为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却只能被人像条狗似的追逐,像条狗似的夹着尾巴逃。邀月是个愚蠢的女人,可那又怎么样?她的计谋也许不如我,可像她这样的人,又何必再用什么计谋呢?因为她有真本事,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要了旁人的命,而我呢……

江玉郎说得对,我只想靠聪明、靠运气,却不愿吃苦练功,可一个人行走江湖,若只有聪明,而没有本事,那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平白连累身边的人受苦……

他见江玉郎被马车颠得紧皱眉头,便将人半抱起来,让他倚在自己身上休息,轻轻抹去他嘴边嫣红的血迹。

我这次虽然逃脱了,但我这一生中难道都要这样逃么?我这一生中难道都要等别人来救我吗?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那张因痛苦而有些扭曲了的脸,不由得缓缓流下泪来,他平生第一次有了要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念头。

我年轻,聪明,唯一缺欠的就是毅力,只要我肯下功夫,武功一定可以大成,那时我才能真正护住自己,也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他摸了摸江玉郎的脸,那张原本温热的脸现在冰冷有如尸体,心里暗暗起誓:邀月,终有一日,我要你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需要,小小修改一下时间点,并非更新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齐人之福
马车停在萧子春府宅的大门前时,江玉郎已经半昏迷了过去,江别鹤只能将他抱在怀里送入府中。

安顿妥当后,花无缺又为江玉郎号了号脉,低头沉吟一下,对聚在床边的众人说道:“我刚刚给江公子服下了一颗移花宫专治内伤的药丸,他的情况已经不那么凶险了。此后,我每日都会为江公子运功疗伤,我与大姑姑修炼的是同一套功法,对这种功法造成的伤害比较熟悉,对江公子的帮助也会更大一些。”

江别鹤微微放下心来:“那就有劳花公子了。”

花无缺摇摇头:“本就是大姑姑下的手,江大侠不怪无缺就已是宽容大度了。”

他又看了看江玉郎和小鱼儿锁在一起的手,迟疑道:“这是……”

小鱼儿答道:“这叫‘情锁’,我们身上没有钥匙,只能找锁匠或是削铁如泥的利刃才能断开。”

花无缺想了想,说道:“江公子需要静养,周围不易太过嘈杂,开锁的事情还是放一放吧。”


江玉郎昏迷了近一天一夜,期间花无缺为他梳理了两次真气,又亲手熬制了汤药给他灌下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江玉郎终于醒转过来,见小鱼儿和花无缺都坐在自己床前,一脸关切,心里大定:这一掌终是没有白挨,此前他虽与两人交好,可一旦前尘旧事被翻出,纵使自己不受波及,父亲也难逃此劫。如今他为了两人算是豁出了性命,即使他们日后知晓江别鹤就是当年出卖旧主,致使他们家破人亡的大仇人,但为着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也不会伤他性命的。

两人见江玉郎醒了,都是松了一口气,小鱼儿自是不必说,就连花无缺平素淡然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江玉郎四下看了看,刚想开口,小鱼儿却看穿了他的心思,抢先说道:“江大侠之前一直守在这里,今天一早突然有急事,走前还嘱咐我们好好照料你。”

江玉郎无力地笑了笑,这时,花无缺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说道:“不知玉郎兄何时能醒,就让厨房一直备着了,睡了这么久,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江玉郎此时也躺得难受,就挣扎着坐起身来,朝碗里望了望,皱了皱眉,花无缺见他神色,便说道:“粟米补气,你此时应多吃些,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江玉郎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没想到还会知道小米粟米这种事情。”

花无缺一笑:“小时候生病,小姑姑劝我喝粥时就是这么说的。”他知道江玉郎此时周身无力,端不住粥碗,便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可他毕竟是个少爷,怎么可能会侍候人呢?每喂一勺,江玉郎都不得不探身去够那勺子,才喝了几勺,额头就已经累得见了汗。

小鱼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一把夺过碗来,将花无缺赶到床尾坐着,自己靠在床头,而后再让江玉郎靠着自己,一勺一勺慢慢地把粥喂给他喝,不时还会试试温度,可饶是如此,江玉郎吃得也不太香,只吃了半碗就摇头不再吃了。

花无缺见江玉郎精神不济,便又给他号了号脉,喂了他一粒丹药,而后扶他再次躺下,便要告辞好让他好好歇息,却被江玉郎抓住了手腕:“无缺,我想回家休养,不知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否成行?”

花无缺皱眉,轻轻反握住江玉郎的手,问道:“你现下的状况确实不宜移动,为何一定要回家呢?”小鱼儿也是不解:“天大的事情还会有命大,老老实实呆着养病才是正经,别老想东想西的。”

江玉郎摇摇头:“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家的草窝,生病的孩子总是希望能回家的。”


马车停在江玉郎家门口时,小鱼儿和花无缺这才知道,这的的确确是个“草窝”——堂堂江南大侠的居所,竟只有三五间破旧的屋子。

屋内一应陈设都是极为简陋,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一尘不染,没有成群的丫鬟仆人,只有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蹒跚着做些杂事。

房舍四周则是好大一片竹林,一阵风过,“沙沙”之声不绝,摇曳之姿,正是雅致天然,显现出一份与世隔绝的独有静谧。

奔波了一日,终于回到家中,在花无缺的调理下,江玉郎的伤已经大有起色,所以虽是疲累,但仍旧精神熠熠,兴致勃勃地向小鱼儿和花无缺说道:“这里便是寒舍,简陋了些,不知两位住不住得惯。”

小鱼儿笑道:“我是走到哪里就睡到哪里的,连树上、地上都住得、躺得,别说这里了。不过花公子嘛……”说到这儿,转眼去看花无缺。

花无缺摇头道:“江公子过谦了,无缺从未见过如此雅致的居所,何来简陋之说?”这句却是大大的实话,他久居移花宫,那里原本就是依照女子的喜好所建,景致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