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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 醒掌天下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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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无情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些。
送走了两个童子,北辰锁好门,走回床前,一掀开罗帐,就有几枚暗器从中飞了出来。
北辰顺手一接,低头一看,是三枚青钱,不由苦笑地看着已经坐起来的无情:“竟然用三枚暗器打我,我该说荣幸吗?”前边以一对四,他也不过用了五枚青钱罢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派人给你上香的。”无情冷冷道。
“如果我真死了,那你一定得陪葬,你说我们躺一个棺材好不好?”北辰把青钱放进怀里,低头欺进无情,盯着他依旧水润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你!”无情抬手,就要赏他几下,方记起他身上的危险物品,在一开始时就被收缴了,而身上仅有几枚青钱现在也被北辰收了去,而现在满心怒火无处发的他,想也不想的就嘴一张,想要让这家伙尝尝他的绝招。
“如果不想我吻你,就放弃你现在的想法。”北辰略带威胁地盯着他的嘴看。
那双眼里的光芒让无情一僵,气势不由弱了下来。
见他不再表现的像只刺猬了,北辰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既然水送来了,你就好好洗洗吧,我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能行。”无情显然不想领情。
北辰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好吧,记得别再喝酒了,办完现在的案子早点回京。”
“……”
第 20 章
虽然无情赶人的态度很决绝,但北辰还是在门口守到了确定他洗完澡,并且安然入睡后,才离开。
几日后,北辰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无情回京的消息,扬唇一笑,却也没下旨召他进宫见驾。
与此同时,暗卫来报,傅晚晴带着婢女小玉去找顾惜朝,路上遇上了决定去察访高风亮,探听宝剑的主人是否就是李龄的戚少商等人,傅晚晴的马惊跑了,戚少商便把自己多带的一匹马送给了她们。之后却是傅晚晴帮了戚少商一把,送他们去雷家庄。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傅晚晴的身份特殊,恐怕这事也不会上报,不过北辰却知道,《逆水寒》事件里,傅晚晴可是占了很大一笔,可以说戚少商能安全抵达汴京,也有她的功劳。
不过北辰还是暗自感叹了一番剧情的强大,他本以为自己提点了诸葛正我,他那个二徒弟铁手能拦住傅晚晴别参合进去。
“戚少商一行人,现在怎么样了?”北辰一边练着字,一边问跪在地下的人。
“阮红袍定计,由她向顾惜朝自首,举报戚少商藏身于勾青峰的山寨中,引诱顾惜朝进藏身处,再由二寨主穴光劳和七寨主孟有威身绑炸药同顾惜朝同归于尽,为了取信于顾惜朝,阮红袍杀了六寨主马掌柜,但此计最终也没有成功,而阮红袍为了引开顾惜朝,身中数剑,我们的人救她的时候她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三号正在极力救她,但她的心脏已碎,六号也无能为力,恐怕撑不了多久。请官家降罪。”底下的暗卫低着头,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极力救下连云寨的七大寨主,可现在,一下子死了四个,他们责无旁贷。
“一号,你觉得,戚少商等人如何?”北辰突然问了个问题,手中笔锋一转,写下最后一笔,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又拿了一张继续写。
“属下认为,连云寨的几个寨主确实义薄云天,而戚少商能有这么多肯为他不惜牺牲的兄弟,必然也是一个真英雄。”暗卫一号虽然没见过他们,但一直负责传报消息的他,对这些人的了解却是不少。
“那你觉得顾惜朝呢?”
“这……”
“但说无妨。”
“顾公子虽然能力非凡,但心肠却实在狠毒了些,野心也大。”一号点到为止。
“确实如此,但朕宁愿要个心肠狠毒的野心家来为朕做事,也不想要个大英雄,有野心的人才好掌控,只要许诺足够的利益,他就会听命于你,而一个英雄,你永远都要担心他会因为一些坚持,而破坏你的计划。”英雄只属于民众而不属于当权者。
一号沉默不语,他知道官家现在并不想听他说他的看法了。
“把这个交给六号,让他给阮红袍喂下。”北辰借着从袖子里掏东西的动作,从白玉扳指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一号:“应该对她有些用处。”事实上是很有用处,里面的丹药即使是死人也能救回来。对于阮红袍,他很欣赏她的能力,这样一个智谋型的人才,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诺。”暗卫接住了瓷瓶。
“下去吧。”
一号离开后,北辰又写了会儿字,外头曹瑞敲门进来通报,无情来了。
北辰有些意外:“让他进来。”
无情推着“燕窝”进来了,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翩翩公子样。
“朕以为你不会来呢。”北辰放下笔,起身走到无情面前。
无情皱着眉头,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如果官家要取消棋艺课,那微臣自然不会再来。”他本不想来,无奈他的世叔诸葛正我认为他该来,而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夜发生的事,他说不出口。
“朕当然很乐意你能来,今日就在这儿下吧。”北辰一点也不为他不客气的语气而情绪浮动,相反,如果无情表现的恭恭敬敬,他才改苦恼了。
曹瑞默不作声的摆好了棋盘,然后静候在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自己当做木头人,官家和成大人的对话他一点也没听到。
北辰也没有让曹瑞下去,这时候要是屏退其他人,无情估计会不自在了。
端坐于棋盘前,无情从白棋盒子中抓了若干白子,让北辰猜。之前的对弈,都是北辰执黑子,这次他是一点都不想让了。
既然不能对他怎么样,那就在棋盘上把他碎尸万段吧。
北辰从黑棋盒子捡了一颗黑子,示意无情他选了奇数。
无情打开手掌,露出四粒白子。
这局,由无情执黑子先行。
不同于往日的平和,无情今天的棋路急快狠利不留一丝情面,即使北辰的棋艺比之前好了不少,也不足以让他抵挡住无情的怒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北辰就溃不成军。
看着自己被吃的只剩寥寥几颗的白子,北辰也不生气,只一边捡着棋子一边笑道:“再来。”
连续下了几盘,北辰都输得一派涂地,无情本该高兴,但他却越来越生气。
在又一盘对弈结束,北辰提出继续时,无情却神色阴沉地盯着他道:“官家觉得这样耍微臣很有趣吗?”
北辰停下手,知道下面的话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于是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我并没有在耍你。”
“如果只是一两局的执白子,我会认为这很正常,但这么多局下来,你从来没有猜对过,官家莫不是以为微臣很傻?”无情气得捏碎了手里的棋子,黑色的粉末从缝隙间滑落。
“不是在耍你,只是想让你消消气,你看起来一直怒气冲冲的。”北辰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弄掉那些碎砂,然后拿出汗巾仔细地擦干净。
无情抿着唇,不发一语地看着北辰的动作,他看起来似乎依然很生气,但身上的气势却慢慢收敛了,变得平和安宁。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出声,但气氛却慢慢缓和起来。
“姬摇花很美。”无情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突兀的话语。
“嗯?”北辰抬头,疑惑他怎么突然提起一个死人,而想到这个死人曾是无情喜欢的,北辰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但还是安静地听下去。
“那天晚上,她美的像月宫里的仙子,又像人间最温柔的小母亲,那时的她和我记忆里的母亲重叠了,或许就是这样,我才喜欢上了她,但到最后,她却死在了我的手里。”无情的语气透着些淡淡的迷茫。
北辰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摩挲着他并不柔嫩的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无情没有去注意北辰的动作,只是陷入自己的回忆中:“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老天爷都会夺走。所以我一直不去喜欢什么,可现在却依然被夺走了。”
无情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不过我不后悔杀了她,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魔,杀了她,才能让更多的人更好的活着。”所以这一次,只是她咎由自取。
一直不说话的北辰这时候开了口,他看着无情的双眼,问道:“我想你来,不是想告诉我你恋母吧?”
无情一开始不明白北辰在说什么,但聪明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神情中又带上了恼怒和激动,大力的抽回手,就想扔些什么招呼面前的人:“你才恋母,她只是有些像我母亲罢了,母亲比她好千百倍。”
还说不是恋母,北辰在心底轻笑,面上却不显,转了话题:“你还没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
无情稳了稳气息,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是官家,他不能打,也打不过,不甘心地道:“微臣只是想告诉官家,不管官家想要做什么,也请您不要招惹微臣。”
那天晚上后,无情想了很多,有关于案子的,也有关于姬摇花的,但更多的却是关于眼前这位青年帝王的。
每当回想起那晚,无情除了感觉羞愤外,却从不觉得恶心或厌恶,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安。
所以,他来了,哪怕他现在并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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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看着无情,用那种很认真,很专注的眼神看着,却一直没说话,让无情有点不自在。
北辰知道无情并不是真正的无情,相反,他太过多情,只不过有机会走进他心底的人不多罢了。如果没有儿时的遭遇,现在的无情不会是这样的,更可能是一个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
在那双漂亮的星眸中,北辰看到的是强装出来的淡漠与无所谓,还有眼底真实的紧张。
看来,那次的发病已经那晚的事,真的对他影响很大。
对无情好的人很多,关心他的人更多,但除了他的师父师弟,和身边的四剑童外,却没有人是真正的关心他,那种带着目的的关怀,他不屑,也不想要。
而北辰,帮了他两次,虽然最后都不欢而散,但这份恩情,无情是记在心底的了,所以他对北辰,做不到无动于衷。
北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要不然无情就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请您不要招惹我”,“只要是我喜欢的,老天爷都会夺走。”无关情爱,只是警告,他的父母家人不就是这样离开的吗?这是无情的认定。
所以,北辰笑了,牵起的唇吐出淡淡的一个字:“好。”
听闻,无情放松了下来,但心底却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再下一盘吧。”北辰收拾好棋盘,这次,没有猜子,他直接拿了黑子。
“嗯。”
没有了之前的暴虐,无情的棋风平和中正,气氛融洽。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这局棋整整下了半个时辰,最后,在无情不可置信地惊讶眼神中,北辰笑着放下了一粒黑子:“朕赢了。”
棋盘中黑白双方看似旗鼓相当,实则,黑子已在不知不觉间包围了白子,慢慢吞噬蚕尽,最后以一目之差,险胜。
无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僵硬地道了句:“恭贺官家棋艺大进。”这是他第一次输给北辰,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候,明明之前自己还压着他打的。真是讽刺。
“是成卿家教导有方,今日时辰不早了,成卿家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北辰开始赶人。
“诺,微臣告退。”
“去吧。”北辰挥手。
无情推着“燕窝”离开,临出殿门时回首看了北辰一眼,那人没有关心他的离开,只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棋盘,像是那里突然多出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果然,这人根本就只是因为一时的趣味而戏耍他吗?!无情愤而离去。
待无情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北辰这才抬起头来,望着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又重新收回目光,勾着唇角摩挲着手中的白子。
只有好好布局,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官家。”曹瑞从殿外走入。
“何事?”
“傅丞相在殿外求见。”
“傅宗书?他来做什么?”北辰疑惑,近来,因为他对朝廷的一系列动作,许多或是无能昏庸,或是贪赃枉法的大臣都被他揪出来判刑的判刑,降级的降级,换上了一批能力不错的官员,让朝廷出现一片欣欣向荣之色,其中新调回来的苏辙更是起到带头的作用,和诸葛正我等几个主战派的官员大力打压以傅宗书为首的主和派,为了究竟是对辽国用兵还是议和,吵得不可开交。北辰本以为傅宗书没功夫找他呢。
曹瑞低着头回道:“奴婢不知。”
“让他到‘垂拱殿’等着。”这延英殿是他休息的地方,他可不想在这里召见他。
“诺。”
北辰换了身衣裳,带着宫人摆驾垂拱殿。
傅宗书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听到小太监喊了“官家驾到”,恭恭敬敬地下跪拜叩:“微臣参见官家。”
北辰绕过他,在殿内的龙椅上坐下,才挥手让他起来。
虽然天天在朝堂上看见傅宗书,但那时他在高处,而傅宗书位于下首,又因为规矩不能窥见天颜,北辰也是好久没有仔细打量过他的样子了。
相比于第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傅宗书看起来苍老也不少,也憔悴了不少,眼底的阴狠却更多了,只不过还增加了几分焦躁,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最近的处境不太好。
对此,北辰表示很满意。
“傅卿家今日觐见,所为何事?”北辰直接进入主题。
“禀告官家,微臣此次觐见,是有关‘李龄’通辽一案,近来此案有了进一步进展,微臣发现李龄还有同谋之人,乃是在距边关不远处的连云山水一带活动的一伙匪贼,这伙匪贼武艺不凡,在连云山上建了个连云寨,打着抗辽的旗帜,却为祸一方,尤其是他们的贼首戚少商,仗着自己武功不错,无恶不作,弄得民不聊生,现在又同李龄通辽叛国,实在是可恶至极!”傅宗书一脸痛心疾首地大义秉然样,怒诉连云寨众人的罪行。
傅宗书知道自己最近的处境不太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他已经察觉到,自从官家病愈之后,就一直疏远自己,对自己也不像从前那么信任了,甚至对诸葛正我等人极力打压他一事充耳不闻。
一开始傅宗书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在看到端王赵佶被官家以抄写经文的名义软禁于亲王府中,他就觉得自己有了答案。
一定是因为自己在官家患病期间与端王走的太近,让官家察觉到了什么。
傅宗书有些后悔,后悔不该那么早就给自己找退路,官家还没死呢,他就去巴结可能的继承人,怎么不会被这个一向喜怒不定的官家猜忌?
在他有了答案后,又进一步联想到进来朝堂上的变动,很快就自认为自己已经看透,官家这是在惩罚那些意志不坚的官员,没看最近抄家降职的都是官家患病期间,同端王走得近的吗?
不过官家虽然消减了自己不少的势力,却没动他,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傅宗书暗自猜测着。为今之计,只能尽快解决了李龄一事,再努力找回官家的信任了。
傅宗书的演技非常不错,如果不是北辰对此事知之甚深,怕也会被他骗了,但他还是装作不知的露出一脸惊讶与震怒:“竟然如此,傅卿家,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处理,不要放过一个贼人。”
“诺,官家,微臣想恳请官家派诸葛大人的二徒弟铁手协助微臣前去抓捕戚少商。”
“铁手?”
“是的,素闻诸葛大人的二弟子铁手内力浑厚无匹,一双铁手更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冠绝江湖,如果有了他的帮助,微臣定能把戚少商等人缉拿归案。”
北辰沉吟片刻,点点头:“就让他协助你吧。”
“微臣定不负官家厚望。”
“傅卿家既然来了,就同朕一起用膳吧。”北辰轻笑,陪官家用餐可不是什么好活计啊。
“微臣谢主隆恩。”傅宗书却不觉得,他只知道能陪官家用餐,是无上的荣幸!果然,官家还是信任他的,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身边的麻烦。
这一次的晚膳,持续了一个时辰,北辰把所有的规矩都做足了,让傅宗书站着陪他一起享受丰富的美味,自己先用了些,然后就把剩下的赐给了傅宗书,看着他痛苦却又不得不感恩戴德的吞下所有的食物。
好在,北辰也没打算真的撑死这个丞相,确定他再也吃不下后,就停筷净手,表示晚膳结束。
命人把拟好的旨意交给傅宗书,看着他顶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艰难地下跪叩首,这才放他离开。
傅宗书一离开,北辰就只带了曹瑞一人到御花园散步去了,因为有了刘皇后的鼎力支持以及孔淑仪的前例,最近倒是再没有什么“偶遇”出现了。
北辰心不在焉的欣赏这园中美景,一边想着事,半响,他突然问了句:“从这里到边关,要多久?”
“回皇上,就是骑最好的马,日夜兼程也要三天。”曹瑞低声答道。
“派人通知顾惜朝等人,让他们小心行事。”顾惜朝、冷呼儿和鲜于仇是他的人这事,诸葛正我等人均不知情,他不希望出现误伤。
曹瑞没回话,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对他说的。而知道这点,也让曹瑞心中惊喜不定,这说明官家正在赋予他信任,他有机会成为他的心腹,同时也在警告他,不管他做什么,都有人盯着,所以千万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
暗处,一号低应了句:“诺。”
一更
顾惜朝安抚好傅晚晴,坐在床前陪她入睡,等她睡着后,才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便低声嘱咐守门的二乱:“你们两个,去问问小玉姑娘,戚少商和穆鸠平的行踪,小心点,别让夫人知道我们的意图。”
“是。”
看了眼紧闭的门,顾惜朝转身离开。
站在高处,顾惜朝看着底下屋内正沏茶喝得悠闲的雷卷,顾惜朝心中不屑升起一丝不满与不屑,这些江湖怪物,整日里只知道报仇,白白坐着浪费大好时光,哼!
冷呼儿与鲜于仇从身后走了过来,也看到了底下的雷卷:“顾公子,雷卷守在那儿是什么意思?”
顾惜朝冷冷一笑:“他是怕咱们单独去杀戚少商,夺逆水寒剑,让我们这些外人在雷家庄杀了戚少商,丢了他雷卷雷大堂主的面子。”
鲜于仇冷哼:“这样也好,他愿意给顾公子做门房,就随他去。他盯着咱们,咱们还盯着他呢!”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收敛,在场的人都是武功不弱的,又怎么会听不到,底下的雷卷自然也听到了,但他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没有一丝动静。
这时,四乱(现在是三乱,其中一个被顾惜朝砍了)中的冯乱虎前来报告,顾惜朝制止了他出口的话,带着人走了,换了出僻静的地方,才让他说。
“大当家的,我们跟着戚少商的马,跑到雷家庄以北的野地边,那马就再也不肯走了,我们就在地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他话音刚落,剩下的被派去问小玉话的两乱也赶了过来:“大当家的,那个小玉装瞎子,说他和戚少商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就是瞎子也看得出她在瞒着事。”
顾惜朝沉吟思考着,燕子霜的寒毒是他下的,他自然知道怎么解,这么多日过去了,戚少商体内的寒毒早已转为阴毒,需要浸泡阴寒之水滋补阴毒才能平安无事,而这方圆百里,符合他要求的就只有雷家庄以北的沼泽地。
昨晚他宿在戚少商在雷家庄时住的屋子里,半夜三更时戚少商曾来找他,他帮着他逼出了一部分的寒毒(把毒逼到XX处,然后让他发泄出来远目~)后,就警告过他不许再呆在沼泽地,让他去找息红泪为他解毒,现在戚少商应该已经听了他的话,离开沼泽地了。
所以现在,他带人去找他,那个混蛋应该已经不再了吧?
顾惜朝的脸色变了又变,谁也不敢打扰他。
“乱虎,去夫人那守着,等她醒来就告诉她,戚少商已经被雷卷找到了,穆鸠平也被杀了。”
“是。”冯乱虎领命而去。
“我说顾公子啊,你为什么要让冯乱虎对小姐说这些啊?”冷呼儿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要让她们相信,戚少商出事了,以晚晴的善良,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是会去找戚少商,到时候我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戚少商。”顾惜朝背手而立,一派傲然。
事后的事果然像他说的一样,他们跟着傅晚晴找到了戚少商的藏身处,但是!那个混蛋竟然还留在那儿!!!
看到戚少商的那一刻,顾惜朝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戚少商不自在地躲着他的目光,笑容尴尬,他本来是要走的,结果早上不小心睡得太熟,等回来找穆鸠平时,已经晚了。
“戚少商,你想好怎么死了吗!”顾惜朝磨着牙说道。
之后,他长话连篇,终于是等到了雷卷来救戚少商了,哼,他早就看出来雷卷根本就不想和他合作,只是敷衍他而已,不过这家伙会来救人,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戚少商和雷卷两人联手对付顾惜朝,他会输也就不意外了,尤其是在黄金鳞带着人马前来,却完全不出手的情况下。
会输,他一点也不意外,而他们放了他,他也不意外,但他想不到穆鸠平会半路折回来,将他绑住,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腿里,这是怎样的奇耻大辱。
戚少商,你个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顾惜朝在心底大吼,这种情况就叫迁怒。
“我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你这个样子。”
有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顾惜朝的头被绑在双腿间,他看不到来人的样子,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来那是谁。但这不重要,这种时候他不想见到任何人。
来人帮着他把绳子解开,顾惜朝抬头看向来人——
“官家?!您怎么会在这儿?”顾惜朝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官家。
“怎么,不欢迎朕?”北辰反问,一边扶起他,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皱眉:“你受伤了,朕听说你被打了军棍,现在可好了?”
“多谢官家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顾惜朝理了理凌乱的衣裳,让自己看上去好一点,“官家还未回答惜朝的问题。”
“暗卫传来的信报上说,你遇上了不少麻烦,所以朕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确切的说,他其实是来看戏的。
“谢官家,不过惜朝自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一定能杀了戚少商,夺下逆水寒剑。”这么段日子追杀下来,顾惜朝早已经想到了傅宗书关心的并不是戚少商,他要的是那把剑。
顾惜朝相信剑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是足以让傅宗书掉脑袋的秘密,不然他不会连黄金鳞和他的金戈铁马都派来。
顾惜朝要把逆水寒送给官家,他相信这是很有用的证物,但他也明白,如果现在拿走了逆水寒,自己一定带不回去,所以只好委屈戚少商帮他送进汴京了。
“戚少商是个不错的将领人才,虽然他的侠义气太重,但杀了他太可惜了,如果可能还是留他一命吧。”北辰自然知道顾惜朝舍不得杀戚少商,所以他说了这段话安抚他。
果然,顾惜朝听了后,轻轻松了口气。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狼狈。”
“只是一些小麻烦,我能处理好,官家要在这里呆多久?”顾惜朝有些担忧地看向南方,他已经能听到马蹄声了,“这里并不安全,还请官家万事小心。”
“不用担心朕,有暗卫跟着呢。”其实没有,不过他不介意撒些小谎,北辰取出一个小瓷瓶——他最近经常这样做,递给顾惜朝,“用水化开,涂在背上,这对瘀伤很有用。”他指了指顾惜朝的脖子处,那里的衣襟,因为之前的捆绑,露出了地下青青紫紫的於痕,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造成的。
顾惜朝立刻掩住脖子,一张脸涨得发红。
“不用遮,朕明白。”北辰忍着笑拍拍他的间,“虽然你们互相喜欢是好事,但是还是要节制些,毕竟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不是?”
顾惜朝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下一刻才反应过来,官家应该不知道他和戚少商的事,估计是在说他和傅晚晴吧。
刚要松口气,就又被北辰的下一句话惊着了。
“能把你折腾成这样,想来戚少商身上的伤也不太严重。”
“我,我没有……官家,他他……”顾惜朝语无伦次,突然被人揭穿,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什么?”北辰不解。
顾惜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官家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他自己吓自己:“不,没事,还请官家快离开,黄金鳞等人快来了。”
“那好吧,有事就找暗卫他们,自己保重,朕走了。”北辰来这本来就没事,只是凑巧看到顾惜朝受辱,帮他一把罢了。
“恭送官家。”
北辰走后不久,黄金鳞、冷呼儿、鲜于仇等人带着金戈铁马来了,同行的还有傅晚晴、小玉和三乱。
北辰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远处,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眼里,自然就没有错过当黄金鳞说丞相请求官家派遣铁手前来协助捉拿戚少商时,脸色突变的几人。
傅晚晴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到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昔日的情人,毕竟她已经和顾惜朝成亲了。
而顾惜朝则在担心,戚少商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被铁手宰了?
他们怎么想,北辰没有多过问,只是转身离开,出来了有一会儿了,不比上回是晚上,他装着就寝屏退了所有人,现在还是白天,延英殿外还有大批的宫人侍卫守着,他不想让人以为官家失踪了,然后闹的鸡犬不宁。
不过,看起来,顾惜朝还没收到暗卫的消息,不然他不会对铁手的到来那么震惊,不过也是,他下午才下了旨意,黄金鳞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假传圣旨,这算不算是一条大罪呢?
二更
铁手奉旨带着四个随从弟子去边关与顾惜朝等人回合,捉拿戚少商。
铁手一走,六扇门就少了一大助力,加上追命同另外几位捕头在外办案还未回,于是一下子,无情手头上的事多了不少,原本不用巡街的他也不得不带着四剑童巡街了——本来巡街的事不用六扇门负责,但近年来汴京城里多了不少武林人士,为了防止他们作乱,六扇门也就加入了巡街。
无情这一忙,没了空闲时间,自然就上了折子告请北辰,取消下午的棋艺课。
北辰收到折子,也没为难他,直接就准了,李龄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没有无情,也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北辰也命人给李龄喂了些清蕴丹,解了他身上一部分的魔药,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李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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