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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 醒掌天下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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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辰来时,看到的就是身形单薄的无情,坐在他的“燕窝”里,在杨柳岸边,看着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他的眉头深锁,白皙的手不时握拳遮嘴,掩住轻轻的咳嗽声,一点也不像是在欣赏这大好风光。
心绪一转,北辰隐约记得似乎无情自幼就有哮喘?
北辰笑着上前:“成卿家倒是好兴致。”摆手免了无情的请安。
“见过官家。”礼不可废,无情还是抱了抱拳,行了个揖礼。
北辰挥挥手,让守在身侧的那些宫人们退下,自己上前推着无情的“燕窝”往最近的宫殿走:“李卿家怎么样了?”
“官家!”无情震惊,扭身阻止北辰,“官家此举有违礼法,还请让微臣自己来。”因为进宫,无情无法带四剑一刀童来,只能自己转“燕窝”了。
北辰却没理他,只是笑着推开他的手,顺着草地避开花丛,缓缓而行:“这种事怎么就扯到礼法上去了,不过顺手罢了,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李卿家如何了。”
见北辰坚持,无情定了定神,道:“李大人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至于李大人体内的毒,微臣也有了些眉目,只是具体如何,还要试过之后才能知道是否有用。”无情想起铁手的“浑元一气神功”,这“浑元一气神功”是天下第一正气,如果让铁手给李龄灌输内力,或许能克制他体内的魔药,不过这个还要做进一步的试验。
无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北辰,北辰微微有些讶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个方法,不过心底虽然惊讶,可北辰一点都没表示出来:“成卿家既然有了眉目,去做就是,朕也希望李卿家能早日康复,边关可少不了他。”
无情回头看了他一眼,终究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微臣斗胆,敢问官家,既然李大人是无辜的,官家为何不让臣等查明实情,还他个清白?”
“汝等历来与傅宗书不合,如若派你们去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朕已另派人手去调查此事。”
北辰点到即止,无情自然知道里面的事不是他该问的,当下也不再言语,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北辰是在想李龄要是被无情治好了他该怎么安排他,所以没有说话,而无情则是因为现在为他推“燕窝”的是官家。
这样的情景他想都没想过,却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要是换了他人,无情或许会觉得屈辱,认为对方看不起自己,但现在为他推“燕窝”的,是大宋的皇帝,是他效忠的对象,而北辰那份自然与随意的态度也让无情少了几分不自在,越发的受宠若惊。
两个人,一个大半的思绪都不在这里,另一个正半是高兴半是别扭的恍惚着,所以等一阵香风袭来时,已经晚了。
“臣妾参见官家。”如出谷的黄莺般的柔美声音传来,一个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明眸皓齿的美人莲步轻移地走了过来,恭敬而又妖娆的向北辰盈盈一拜,顿时暗香浮动,萦绕鼻尖。
那美人在行礼时,眉目羞涩地偷偷打量着北辰,真真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可惜这份美丽北辰是没工夫去欣赏了,这个大美人的身上很香,香气浓郁却不刺鼻,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的,但这种香气,无情却是无福消受的。
只见那突然出现的美人刚刚请完安,无情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紧接着口唇、鼻尖、颊部和耳廓等处也开始浮现淡淡的紫蓝色。
这一突然现象,惊住了所有的人,一时间竟无人反应过来。
北辰双目一锐,知道他是哮喘发作了,冷眼看了那似乎是位淑仪的妃子一眼,呵斥道:“还不退下,你们通通给朕站远点,不许靠近,曹瑞,快传太医。”说完,也不理众人的反应,上前一步来到无情面前,低头问道:“可带了药了?”
无情边咳边艰难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北辰见状,直接伸手在他胸前摸索一番,掏出好几个瓶子,让无情辨认。
无情涨红着脸抓过其中一只,从里面到处药丸,一口吞下,可这药效还有一会儿才能发挥出来,他现在却是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了。
北辰不知道该怎么为哮喘病人做急救,但大致的道理还是懂的,他伸手解开无情的衣扣,让他能呼吸的舒服些,又用手慢慢按摩他的背,为他顺气。
周围的宫人们想要上前帮忙,无奈官家有命他们不得不从,只能在旁看着了,见无情慢慢平静下来,不少人都送了口气,尤其是那位淑仪,原本因为被官家呵斥而惨败的小脸也恢复了些血色,只是眼底的不安与惶恐还是久久不散。
北辰可顾不上这些,他见无情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也安心了不少,确定他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事,就推着“燕窝”快步往延英殿而去。
揭开面具,无情动怒
回到延英殿,远离了那些香味,无情的病情已经慢慢稳定下来,北辰隐约记得听谁说过,哮喘病人发病的时候最好是让病人取坐位或半卧位休息,所以他并没有让无情离开“燕窝”,而是命人把所有的门窗打开,保持通风后,就把人都赶了出去。
北辰一边给无情顺着气等着太医到来,一边注意着他的情况,无情面上的紫色正慢慢退去,也不怎么咳嗽了,但呼吸还有些急促,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一双星眸秋水潋滟,波光盈盈,竟让北辰看得失神。
“官家,太医署令到了。”门外,曹瑞躬身禀报。
“让他进来。”北辰回过神,向外招了招手。
太医署令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进来了,呼吸不畅地就要行礼,北辰不耐,直接叫住了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些虚的,快过来给他看看。”
太医署令站直起弯到一半的腰,上前给无情号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睛和嘴,弄得无情很不自在,他并不喜欢与人接触,可官家的好心却也不能拒绝。
太医署令望闻问切了一番,才起身对北辰揖礼道:“禀报官家,成大人此乃哮证,其证喘急而喉中有痰如拉锯声,重证可见张口抬肩,目胀睛突,面色苍白,唇甲青紫,汗出似脱。反复发作,可致脏气虚衰,真元耗损……”
北辰不耐地打断他:“别跟朕说这些,你直接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成大人此时并无大碍,应是已服过药了,此症尚未有根治之法,只能平日里多加注意,好生调养,且成大人幼时曾遭大难,五脏俱损,如不好生调养,恐怕……”后面的话,太医署令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却都是明白人。
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无情自然知道,所以他对太医署令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北辰皱了皱眉,而门外候着的曹瑞则一脸可惜地看了眼无情。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看是要开点药还是什么的,需要的东西让曹瑞派人去取。”
“诺。”
待两人退下,北辰倒了杯茶递到无情唇边,示意他喝一点:“咳了这么久,你的嗓子也该干了。”
无情已经顺了气,见到北辰如此,脸上有些动容,伸手去接北辰手里的杯子:“微臣惶恐,给官家添麻烦了,还请官家恕罪。”
北辰移开手,没让他拿走杯子:“什么麻不麻烦的,此事同朕也脱不了干系,是朕害你受罪了。”想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北辰双眸一暗,平日里他看在原主的份上也不计较她们使些小诡计接近他,可这次牵连到旁人,他就不能不管了,看来这后宫该整顿一番了。
“微臣惶恐。”无情又是一作揖。
“这里也没其他人,你也不必如此拘礼了,我所知道的无情,可不是个谦卑的人。”北辰突然改了称呼,在无情惊愕抬头时,缓缓蹲了下来,把茶杯再次递到他的嘴边:“喝吧。”
“……”无情收起了脸上的恭谦,面色复杂地看着北辰,微起唇瓣,含了口清茶。
北辰轻轻扯出一抹笑容:“不装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一直以来,无情自问在官家面前表现的可圈可点,并没有什么破绽。
“你表现的确很像一个对官家恭敬有加的官员,而且非常完美,但就是太完美了,才让我觉得奇怪,我所知道的成崖余,是一个极傲气的人,他对皇帝,会恭敬会温和,但绝不该是张口闭口就是‘微臣惶恐’‘微臣有罪’的谦卑之人,你装的太过了,也低估了我对你的了解。”北辰把被子放进他手里,然后慢条斯理的给他整理凌乱的衣服。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官家如此看重。”脱去了恭谦的面具,温和的五官透出淡淡的肃杀,名为冷峻的寒冰浮现在眼底,他冷冷地看着北辰,露出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容。
北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露出满意的笑容:“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的眼睛就和现在一样,冷淡却又漂亮的不可思议,像是天上的星辰。”
这样的话过于轻浮了,心高气傲如无情,又怎么会忍住这口气,他抬手一扬,就想给北辰一个教训,哪还去管眼前人是谁,又有怎样的身份。
江湖人都道无情是“无腿行千里、千手不能防”,他的手有多快,由此可见。
但北辰却比他还快,在无情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被北辰牢牢抓在手中了。
“不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北辰淡淡地道,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无情却完全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北辰,他从来没想到,眼前这个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竟然会有如此的速度,无情并不是天下无敌,但他的暗器却是冠绝天下,从未有人能阻止他发招,而现在,面前这个本应该不会武功的人却做到了,这对他是一个打击,也让他的心沉了底。
“放开我!”
因为五脏俱损,不能学习内力,他发了比常人不知多了多少倍的经历去苦修勤习巧劲和暗器,又用了多少的时间以手代腿,练成绝世轻功。他相信自己不会弱于任何人,即使自己不能站立不能练武,可以说,他所有的骄傲与信念都来自这双手。
可现在,他最赖以生存的手却被人牢牢制住。连带的,那人似乎也夺去了他的骄傲与信念。
北辰却没有去看无情退去血色的清秀脸庞以及那被主人咬出血的唇,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上。
相比于无情白衣公子的外表,他的手更像是一个练武者该有的。他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但本该保养得宜的手却长满了厚厚的茧以及许多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痕,破坏了那份完美。
这双布满伤痕与薄茧的手,握在手中说不出的粗糙,可以想见无情曾经怎样去磨练这双手,北辰的心里闪过一丝怜惜。
不过怜惜归怜惜,他还是没有放开他,如果放开,难保现在情绪有些失控的无情不会做些什么,他现在是仗着自己正在学些简单的修真法术(因为等着天庭来接他,所以只是学来自保的,不过因为他的境界高,又是第二次修炼,所以即使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也足够他笑傲天下了,毕竟修真讲究的是顿悟),才制住了无情,但他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完全躲开无情的暗器,而只要他伤了一点点,无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暗卫就不会放过他。
目光往暗卫隐藏的地方瞄了一眼,确定那些人都退下了,北辰才低头应付现在的问题。
“只是一句夸奖,何必动怒呢?”
为了防止无情异动,北辰改两手为一手擒住他的双手,用空出来的一手把无情抱了起来,让他离开“燕窝”,北辰可是知道这把轮椅的厉害,还是别以身犯险了。
“放开我!官家若要我的性命,我绝无二话,但崖余绝不接受如此侮辱!”无情动不了,只能剧烈挣扎的,眉宇间现出一抹悲愤,星眸也仇视地盯着北辰,恨不得咬他一口。
北辰把他抱到龙床之上,见他闹腾,就顺手点了他的穴:“安静点,我可没打算侮辱你。”
无情不能动弹,连话也不能说出口,却还是冷冷地瞪着他,但眼里的惶恐和茫然还是轻易的被北辰发现了。
“燕窝”对于无情来说,既是他的战友,也是他的恩人,甚至是他的家。他自小失去了亲人,除了他与诸葛先生及三位师弟在一起时,就只有在“燕窝”里才能感觉到温暖和安全,而现在的他就像没了家的孩童,无助而茫然。
北辰为他脱了外衣,又给他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拉过被子给他盖上:“闹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好好休息下,有什么事醒来再说,”说完又点了他的睡穴,见他昏睡过去,这才解了他的穴道。
好好休息一下,冷静下来,应该就不会动手了吧?
后宫行
安置好无情,北辰吩咐宫人守在门外,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又让曹瑞去传旨,“孔氏淑仪,御前失仪,现罚俸半年,命其在宫中静思记过,抄录《道德经》百遍,无旨不得出宫门半步。”
曹瑞一听这旨意,就知道这位从前在官家面前十分得宠的孔淑仪这下子是彻底失了宠,且看官家的样子,想要复宠,怕是不可能了。
看来,官家是真的很看重成大人,以后可要好深对待了。曹瑞心中转了几道心思,领旨走了。
北辰可不知道曹瑞的这些小心思,他一下完旨意,就摆驾去了刘皇后的福宁宫。
福宁宫里,刘皇后早已知道了今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心中暗喜除去了一个心头恨之余,却也担心官家会就此事迁怒于他,要知道官家历来脾气不好,近来更是喜怒不露,教人看了就心惊。
听宫人来报,官家摆驾福宁宫,刘皇后连忙换了衣裳,待着众人至宫门外迎接圣驾。
“臣妾参见官家。”
“免礼平身吧。”北辰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脚步不停地走进了福宁宫。
刚坐下,便有宫人奉了茶上来,刘皇后阻止了宫人的伺候,自己接了茶碗,端给北辰:“官家今日前来,可是因为孔淑仪之事?”
“正是因为此事,既然皇后已经知道了,朕也不多说什么,只希望皇后你能对后宫好好整治一番,朕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发生。”
刘皇后能以婕妤之位斗败前任孟皇后,成为新皇后,除了依靠前任的宠爱外,其心机智谋也是不可小窥的,北辰自然只要自己给了她机会,这位刘皇后一定能帮自己解决掉后宫的大半麻烦事。
“臣妾省得。”果然,刘皇后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未变,片刻间已想出了对自己有利的计策,“既然如此,官家不如效仿唐太宗,遣些宫人出宫去,让她们归宗择配?一来福泽后宫,二来这后宫人员过多,也是不好管制的。”,历来宫中就是如花美眷不知凡几,可官家只有一个,精力有限,哪能一一照拂过?历代以来,不知有多少娇花白白蹉跎了年华,老死宫中。
听到刘皇后的提议,北辰没有想太久就点头同意了:“如此也好,干脆有那愿意出宫的妃嫔,你也一并放出去就是了。”原主的大小老婆太多,北辰到现在都没全看过。
听了北辰的话,刘皇后却有些迟疑了:“此事怕有些不妥吧,姐妹们都是官家的人,如此放出去,以后她们可怎么生活?”
“既然放了她们出去,自然是同其他宫人一般,可自行婚配了,又有何不妥?”北辰反问。
要知道虽然后世那些诸如“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人道莫大于三纲,而夫妇为之首”等对于女子的说教,制造者都是宋朝的理学家,但宋人却并不太忌讳妇女改嫁。宋人对妇女改嫁态度很宽松,这时期的妇女再嫁,可以说是一个普遍现象,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在宋代一个女人她可能再嫁、三嫁甚至四嫁,她也可能是贞节的,值得歌颂的。
在宋代,许多与名人有关的妇女改嫁的也是颇多。例如范仲淹的母亲谢氏,杜衍(仁宗时宰相)的母亲,王安石的儿媳庞氏,神宗朱皇后的母亲,理学家邵雍的母亲,岳飞的前妻刘氏,参预迫害岳飞的南宋初期著名将领张俊的儿媳,著名女词人李清照,陆游的前妻、表妹唐婉,贾似道的母亲等都曾改嫁,最使人感到意味深长的是,最早提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的程颢,当他的亲侄媳妇王氏和他的外甥女丧夫后,先后改嫁,他都未加反对。至于民间普通百姓的改嫁事见于记载者,就更加不胜枚举。
可以说,这些关于女子教育的名言刚刚出现时,其实并不像后世理解的那样,只是后人强行加注了自己的解释,让它们变得荒诞可讥起来。
所以当北辰这么说时,刘皇后却也没表现出惊讶,只是附议道:“那不如请官家出道旨意,告知世人此事,也让姐妹们不用被人非议。”虽然改嫁再嫁在这时候很普遍,但那指的是普通官宦人家,于他们自然是不同的。刘皇后已经猜想到,就是官家下了旨意,怕也没什么人敢娶这些后宫出来的妃嫔的,她们可都是皇帝的女人,要是有人因为娶了她们而被官家盯上,那可怎生是好?
经过刘皇后的提醒,北辰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朕疏忽了,不如这样,等过几日你拟个名单上来,愿意出宫嫁人的,朕就给她们找了合适的指婚,要是不愿意嫁人的,朕也会准备一份嫁妆给她们,让她们以后的衣食无忧。”到底算是自己的小老婆,赡养费还是要给的,反正他现在的收入不少,拿出一些也是无妨。
“臣妾明白。”刘皇后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后又眼带期盼地问道:“今日官家在何处用膳?臣妾让人准备着?”
北辰抬首看了看她,见她不掩期盼之色,知道是自己近日来的表现让这位受宠的皇后有了危机感,便点了头:“皇后准备就是。”
刘皇后连忙欢喜地命人下去准备了,自己则坐在一边同北辰聊些话。
“官家自龙体康愈以来,就不曾踏入后宫半步,终日宿在延英殿里,连臣妾这都不常来了,今日又要遣姐妹们出去,可是厌倦了后宫佳丽?也是,臣妾这些昨日黄花,怎么比得上外面那些美人?”刘皇后用略带酸味的语气哀怨地说道,还不忘摸摸自己艳若桃李的漂亮脸蛋,虽是一副吃醋的样子,却不会让人讨厌,反而会因为能有这样的美人为自己吃醋而虚荣心大起吧?无怪乎原主会为了她废了原来的皇后孟氏了。
不等北辰出声,刘皇后就收了怨妇像,正了正神色,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温柔:“身为官家的妻子,臣妾也不是小气人,如果官家有中意的,就接近宫来,可别委屈了人家。”
正在喝茶的北辰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原来她以为自己这段时日不来后宫,是偷偷藏了个美人在延英殿里啊。
不过还真让她说对了,今天他还真在延英殿里藏了个睡美人呢。想起无情,北辰眼中亮光一闪,立刻就消失不见,他满脸哀愁地看向皇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皇后过虑了,朕并没什么中意的人,只不过朕现在的身子骨可经不起那些事,朕的子嗣不丰,大皇儿又……唉,太医署令告诉朕,这场大病快掏空了朕的身子了,以后要想再有子嗣,这一年内,是绝不能再近女色的。”
“竟如此严重?!”刘皇后大惊,一荣共荣,一损共损。如果官家不能有子嗣,那她这个皇后又有什么盼头?“这可怎生是好啊?官家,你可要听太医署令的劝,保重龙体啊!”
“朕自然有分寸,只是此事事关国体,还望皇后帮朕掩盖一二。”
“臣妾明白,定不会让无干人等知道此事。”皇后一边答应下来,一边想着该怎么安抚后宫嫔妃,因为官家久不至后宫,现在的后宫早已经留言四起,众说纷纭,虽然刘皇后早已经下了明旨不许后宫议论官家的事,但人总是好奇的,这些私底下的东西总也消除不完的。
“那此事就拜托皇后了。”北辰执起她的手,一脸感动道,心里却在唾弃自己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刘皇后一脸娇羞:“能为官家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晚膳终于进上来了,刘皇后勺了碗人参鸡汤递给北辰:“官家,这人参鸡汤是臣妾特意命小厨房炖的,本想送去延英殿给官家的,官家尝尝,可还合你口味?”
北辰虽不喜欢人参味,但还是给面子的喝了一碗。
用过膳后,北辰又在福宁宫里小坐了一会儿,就摆驾回宫了。
没有坐銮驾,北辰慢慢渡步而行,顺着路走回了延英殿。
“参见官家。”延英殿外,曹瑞同众位宫人一同迎接北辰。
“嗯,曹瑞,成卿家还没醒?”北辰看了看半敞开的殿门。
“成大人已经出宫去了。”奉命传完圣旨就回来守着延英殿的曹瑞神色忐忑的回道:“请官家恕罪,成大人去意坚定,奴婢阻拦不住。”当时无情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谁敢拦他。
“既然回去就算了。”北辰自然知道自己点的睡穴不会让无情睡太久,而他一醒来,定然会出宫,这皇宫还真没人拦得住他。
无情的情(一)
虽然想到无情会不想见他,但北辰却没料到他真的这么大胆。
“最近六扇门公务过多,人手不足,小徒崖余也出门缉拿凶犯了,所以这几日就由微臣代劳了,还望官家见谅。”诸葛正我俯身作揖,面上神色如常,心里却万分纠结,也不知道无情昨日是怎么了,从宫里回来就怒气冲冲的,三两下收拾了行囊,只给诸葛正我留了句“出门办案”,就带着四剑童出门去了,弄得诸葛正我一头雾水,最近六扇门内并没有什么大案子,值得无情亲自办理的啊,天知道他去办什么案子。
北辰双手交叠枕着下巴,淡淡道:“既然六扇门公务繁忙,这几日的棋艺课就先停了吧,等成卿家回来再说也不迟。诸葛卿家来得正好,朕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诸葛正我正了身形,侧耳恭听道:“官家请讲。”
“朕听闻,你的二徒弟铁手与傅丞相的千金曾是一对恋人?”
“正是,不过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联系了。”诸葛正我不解官家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莫不是他因为自己与傅宗书有所勾结吧?想到这,诸葛正我连忙又补充道:“傅丞相的千金傅晚晴是位难得的好女子,只可惜前阵子她已经许配他人,是小徒福薄了。”
“朕曾经见过她一面……确实是个奇女子,实在很难想到傅丞相那样的人竟然能有个如此出色的女儿,所以此次图谋于傅丞相,朕还是希望不要伤及无辜,还请诸葛卿家转告你徒弟一声,想个法子把她从此事中摘出来。”也省得她最后落个引颈自戮的下场。北辰到底是个男人,对于这样一个美人最终香消玉损,还是不忍心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北辰看上了她,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而且这样做,也能顺便解决下顾惜朝的问题,北辰相信他以后定然是不会娶傅晚晴的,就是他想有人也一定会拦着,何不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六扇门的人,嗯,说不定看在这点上,那人会稍稍消气点?
诸葛正我双目一闪,虽不知官家此时到底是何用意,但还是应了话:“微臣一定转告小徒。”
“嗯,既然六扇门中那么忙,你就先回去吧,李卿家那边朕自有安排。”
“是,微臣告退。”
没有了每日里消磨时间的棋艺课,或者说是一直没见到无情,北辰竟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国事上,忙起了军事建设,嗯,就是找人造船,研究新式武器什么的,当然,这后一点是借着前一点的大动作,秘密进行的。
自开国以来,北宋的造船技术,就一直处于这个时代的领先地位,作为北宋的国都,封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也是造船文化的中心。各地造船技术汇聚开封,开封也把先进的造船理念和技术传播到各地。这使得各国的造船技术虽比不上北宋,却也不会相差甚远。
于是北辰觉得有必要赶超的多一些,这样才能让他的水军立于不败之地,进而转战大海。
当然,现阶段不是打仗的好时机,北辰只是对某个东方岛国上的黄金白银感兴趣了而已,或者效仿一下“郑和下西洋”,岂不快哉?
北辰的大动作并没有引得朝野动荡,一来自宋太祖赵匡胤开国以来,就一直很重视造船,二来嘛,官家的态度强硬,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不少大臣都在嘀咕,虽然以前的官家脾气不甚好,但到底有迹可循,可现在的官家,虽然常常挂着笑脸,可你却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是喜是怒,难以揣摩,且口舌也见长,他同你说话时,要是没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忽悠的找不着南北,被卖了还傻兮兮的道谢呢。
殿试后的第三天,顾惜朝的回信终于到了,如北辰所料,他直接选择了参加下届科举,发誓要自己挣个状元回来。
淡淡一笑,北辰同意了他的做法,顺便向送信的暗卫了解了下逆水寒事件现在的进度,因为忙着同手底下的那些官员周旋,他已经很久没过问这件事了。
“回官家,属下来时,顾公子带着人马到了雷家庄,以言语相激,使得戚少商的仇家,雷门霹雳堂的堂主雷卷答应与朝廷联手,捕杀戚少商。”
雷卷?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北辰挥手让暗卫离开,脑中回想着这个人的信息,终于想起戚少商曾在雷家庄的霹雳堂学艺,学成后却离雷家庄而去自立门户,和堂主雷卷结下仇怨。不过电视剧里,这人最后却是帮了戚少商,弄得个家破人亡。实在是个可怜人。
不过可怜归可怜,北辰却没再想做些什么解救他们了,反正有了暗卫配合,顾惜朝自己也能安排好。
不用关心戚顾的发展,北辰却有些担忧起了无情来,本以为他只是气个两三天就没事了——虽然北辰真不觉得自己哪里侮辱他了,让他气成那样——可自那日他负气离开,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无情依旧未回汴京。
从诸葛正我那里得到的答案,似乎是无情在散心的路上碰见了东堡堡主黄天星,从他那儿知道了“四大天魔围攻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北城”,于是他跟着去帮忙了。
听到这话时,北辰有些黑线,心想这里不愧是武侠世界,四大世家真是无处不在,要是现实世界,朝廷怎么会允许有这种类似一方诸侯的家族存在,早就派兵剿了,也无怪武侠世界里的朝廷,一个劲的想毁了江湖。
北辰没看过《四大名捕》但他知道能让无情出手的,都不会是什么小案子。
所以,心底一股不知名的冲动,让北辰派了暗卫去查探无情的下落,而暗卫身上,偷偷藏着八卦镜的配套物品之一——一只米粒大小的小甲虫,同顾惜朝身上的平安符有相同的效果,只不过这个更加高级有用些。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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