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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轮回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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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温柔而极富安抚性的男声在轻轻吟唱着什么,那画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仿佛兮,飘渺兮,如天光破云。混沌中有一抹光穿透重重阻碍,照亮了四周,脑海中的一切变得清清楚楚。有一个身穿大红色唐装的娃娃脸俊秀男子,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拨动着七弦琴琴弦,轻轻吟唱着古老的琴歌,一曲毕,对着呆愣的青衣男孩子笑了笑,那浓密的睫毛好似黑色的羽毛一般上下飞舞,柔软了旁观者的心底。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是琴歌?凤求凰……王耀?!】
  青衣少年睁开双眸,一下子坐了起来,入目的是四周青翠欲滴的竹林,这景观似曾相识。漫步在这恍若翡翠般的幻梦密境里,青衣少年有一阵怅然。
  【第一次见到王耀,就是在这里……当时还有……滚滚……】
  青衣少年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一边吃竹子的熊猫,他毫不犹豫飞奔过去,抱住熊猫蹭了蹭:“嗷唔~滚滚~我好想你~”
  熊猫的竹子啃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往下咽,被青衣少年这么一扑,直接呛在喉咙里:“呃咳咳咳咳咳~松、松手,我快要没气了!!!”
  “啊啊对不起。”青衣少年赶紧松手,拍了拍熊猫的后背,“现在感觉怎么样?”
  咳嗽了好一阵,熊猫才缓过气来,顶着一双黑眼眶细细的打量着青衣少年:“咦~你这孩子,看着好眼熟……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很有过去的王耀的感觉啊。”
  “是我,我是青霜!”
  “啊,是你!”熊猫猛然间醒悟过来,绕着青衣少年看了一圈,又嗅了嗅气味,“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就觉得当年的那些孩子里面只有你最像王耀,不光是气味,长相也是,话说回来,你自从和王耀一起出去后,就没怎么出现过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呃,我——”青衣少年陡然想起了什么,“当年?难道我出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算了,我带你去看看。”熊猫挥了挥爪子,“跟我来。”
  穿过了层层竹林,熊猫停下脚步,楚青霜从熊猫身后走出来,看着那个破败阴森的大宅子,讶异的睁大了双眸,熊猫有些絮絮叨叨的声音就这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和王耀一起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大宅子里……”
  “大宅里的那些孩子在WW2之后,也都纷纷离开了……在那之后,这里再没有人居住……没了人住,没了人气,渐渐也就这么破败了……”
  “王耀他现在变化很大……我曾经远远看到过他一次……根本认不出来,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很陌生。”
  熊猫还在慢慢说着,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从青衣少年的眼角滑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下巴滴落,熊猫一顿,伸出胖乎乎的爪子轻轻擦了擦青衣少年的眼泪:“青霜,怎么了?”
  “没什么。”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青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呐~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大宅子可不能就这么荒废了,我要把这里重新整理一下,滚滚能来帮我吗?”
  “好吖~不过不许喊我滚滚。”
  有了熊猫的帮助,楚青霜花了好几日将整个大宅子重新打扫了一遍,把破损的地方都修缮一新。庭院里重新种上了桃树,石桌石凳都被找出来搬到了一起,原来的紫砂茶壶和茶杯都不见了,青衣少年只得自己动手用竹子重新做了茶杯茶壶,开始了每天坐在石凳上喝茶看云的悠闲生活。
  而后有一日,青衣少年随着熊猫一起去竹林深处,取清泉之水回来煮茶,在拎着竹筒回来的路上,遥遥望见了一个背影,身着九龙之袍,头戴冕旒。随着距离越拉越近,青衣少年清楚的看见了对方衣服上的十二章纹和山川社稷纹,玉质十二旒轻轻的晃荡着。
  那人在听见青衣少年的脚步声时,缓缓转过身来,脸还是那张脸,浑身气质却完全不同,原先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之感,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不可侵犯的威严与睥睨天下的威压。
  对方的名字在楚青霜舌尖滚了几圈,最终也没有发出声来。青衣少年放下竹筒,抬手作揖,深深一礼:“君上,许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那人微微张唇,最终只剩下轻轻的叹息:“你又何必……如此?”
  “非也,我从来都希望着,愿于有生之年,得见您君临天下……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很高兴。”
  两人具是一阵相顾无言,最终那人一言不发离开,在于青衣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少年努力扬起脸,试图笑出来。
  终归没能笑着和那人道别,青衣少年抱着膝盖缓缓蹲下来。
  青衣少年试图告诉自己,那天不过是一场幻觉,然后依旧隔三差五的去竹林深处打水煮茶,再一次回来的时候,青衣少年看见了一个身着大红色唐装的男子坐在石凳上喝茶,那人笑容温暖而澄澈,一切恍如昨日。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自己不要再醒来。】


☆、洪荒篇(上)

  混沌之初,天与地相连在一起,生灵万物俱无,只在中央灵气浓厚处孕育着一朵混沌青莲。那青莲有叶五片,共计二十四瓣花瓣,值得一颗莲子,在层层保护之中。
  这情景越看越眼熟,熟到楚青霜忍不住想往前凑得更近一点好看清楚,结果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动身体,再细细一留神,楚青霜整个人斯巴达了。
  【擦!!!怎么回事,又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角!!!我的手呢?我的脚呢?我的身体呢!!!又一次浮云了吗?】
  还别说,这一次真的是浮云了,在广阔的混沌之中,一朵小小的青云顺着气流的流动,绕着混沌青莲飘啊飘,一直没个定型。青云最后恼了,直接缩在混沌青莲的莲叶下,再没飘出来,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缩在混沌青莲莲叶梗子后的身影。
  “谁?给我出来!!!”青云颇有气势的抖了抖,原本还像一大团不成型的面团,现在却像个圆滚滚的毛球。缩在混沌青莲莲叶梗子后的影子颤抖了几下,随即探出了一小团红彤彤的面团似的东西,那玩意怯生生的出声:“哥、哥哥~”
  【哥哥你妹!!!你谁啊?老纸神马时候有的亲戚,老纸怎么不知道?】
  忍住了满腔想要咆哮体的冲动,青云用自认为最温和柔软的语调开口:“你是谁?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哥哥呢?”
  “因为、因为我和哥哥长得一样啊~”红色面团的发出来的声音又嫩又软,简直要滴出水来,“虽然我和哥哥颜色不一样。”
  “亲~谁告诉你长得一样就是兄弟的?这混沌里长得和我们一样的云朵还有千千万万呢,该到哪玩就去哪玩吧~”青云一头黑线,看着外面的气流涌动变小了,又飘了出去,一转身又发现那朵红云还跟在自己身后,忍不住就暴躁了,“你干嘛老跟着我!!!”
  “嘤嘤嘤~哥哥你不要我了~”红云在青云身后不断抖动,清澈透明的水流就这么直接淌了出来,很快就把混沌青莲润湿了,还有水珠不受控制的四处漂浮,看的青云一阵恶寒。
  【这货究竟是在流鼻涕还是流眼泪啊!!!我擦这是在外太空吗?这不科学!!!】
  “别哭啦!!!乖!哥哥带你去吃冰糖葫芦啊~”青云随口安慰了几句,红云所流出的水流立马停止了,抽抽搭搭几声后,红云蹭了蹭青云:“哥哥,什么是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是——”楚青霜一愣,忽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于是拖着红云飘到了混沌青莲的中央,那颗唯一的莲子旁,“冰糖葫芦就是这个……呃,这个形状的红色的东西外面再有一层甜甜的透明的东西裹着。”
  “那,哥哥,这个是什么?”
  “这叫莲子,可以……吃。”青云的整个身体陡然间冒出了丝丝绿光,看的混沌青莲抖了抖,然后中央那颗硕大的莲子就开始微微颤动,由边缘部分裂开了一条小缝,绽放出刺目的光芒。青云拉着红云急匆匆飘回了原来的莲叶梗子下,只听见一声巨响,以混沌青莲为中心,整个混沌空间中的灵气和气流开始不断环绕着莲子涌动,最后所有的气流都开始往外扩散,整个混沌青莲周围不断有灵气波在震荡。
  等到激荡的灵力渐渐恢复了正常,楚青霜赫然发现除了护着自己和红云的那个莲叶梗子,整个混沌青莲都不见了踪影,混沌空间里多出了一个巨人,巨人手持利斧,缓缓转过身来。
  【卧槽!!!有美男果奔!!!】
  巨人美男显然也注意到了躲在莲叶梗子下的两朵云,朝着它们轻轻伸出手,单手便将两朵云收在了掌心。红色面团直接缩在青色面团后面,瑟瑟发抖,楚青霜刚准备说些什么,莲叶梗子里冒出一团紫气,幽幽的顺着气流涌动方向飘过来,附进了楚青霜的身体里,莲叶散成细沙裹着青色云团,慢慢变成了青色的道袍,莲叶梗子成了一柄拂尘,缓缓落在青衣少年的手里。
  【等等……怎么会……我变成人型了?】
  盘古看着那个站在他掌心的少年一脸惊愕,不自觉弯起唇角,那些混沌之气环绕着男子旋转,最后幻化成一件黑白分明的长袍。
  (从远处看,整个画面倒是像宅男在掌心放着个手办了= =|||)
  红云同学继续缩在楚青霜身后,青衣少年愣了一下抬手作揖:“在下……青云,这是舍弟红云,敢问道友是?”
  “吾名为盘古。”
  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有的人一出生连塑料汤勺都没的。相处的日子久了,这是楚青霜对于盘古的唯一印象。对方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各种出类拔萃,无怪乎是被评为“为大道所钟”的存在。时间长了对方也一直在长,渐渐的胡子爬了满脸,看得楚青霜每次都想把他的胡子刮刮,奈何人家战斗力放在那里,根本就没什么能伤到他的存在,用混沌巨斧来刮胡子,似乎又太囧了点,又很危险,所以只得作罢。
  只是楚青霜还记得,大道青睐如盘古,最终还是死于天道的算计之下,从而诞生了后世生灵所居住的各个空间。每次一想到这件事,楚青霜就觉得莫名的闷。
  红云在盘古的帮助下,渐渐也幻化出了人型,然而楚青霜敏锐的感觉到盘古越发严重的焦躁。终有一日,一向仁善待人的盘古一反常态的满脸决然,手持混沌巨斧劈开了混沌虚空,天地分离,日月盈昃,而万物俱生,浓郁的灵气扩散至天地间每一处。
  楚青霜摸了摸红云的头,握紧了拳头。
  【不是说……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尚余一线生机吗?这生机……又在哪里?还是还是……一切终归是虚妄?】


☆、洪荒篇(下)

  万物生灵出现后,争端也随之开始了。为了避开那些争斗,楚青霜带着红云住在了海外瀛洲岛,反复告诫纯洁可爱的红云小朋友,外面坏银多,怪兽多,还有好多怪蜀黍喜欢诱骗水嫩嫩的小正太然后【哔——】BALABALA
  纵然红云小朋友在听楚青霜训话时不断点头,那个年纪那个心性在哪里,所以变数也很大。对于春困夏乏秋盹冬眠的懒货,有时候一个瞌睡过去,就能发现家里的小朋友不见了,楚青霜只得加紧看管。
  千防万防的,家里的小朋友还是没看好,在红云又一次溜出门又回来后,楚青霜看着那个跟在自家小朋友身后的汉子,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家里的小朋友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里的小朋友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的小朋友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小朋友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朋友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友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带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着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个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温油大叔攻回来了。】
  【油大叔攻回来了。】
  【大叔攻回来了。】
  【叔攻回来了。】
  【攻回来了。】
  【回来了。】
  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的楚青霜果断将自家小朋友拉到了身后,“温和可亲”的冲着那个一脸温油的陌生男子笑了笑,目光是处于MAX级别的“冰冻死光”,陌生男子被冻得一凛,这才移开了一直黏在水嫩小正太身上的眼神,抬手向楚青霜行礼:“敢问这位可是此间的主人青云道友?在下西牛贺州五庄观镇元子,因与红云小友相谈甚欢,故而冒昧打扰,此番不请自来,还请道友莫要怪罪红云小友才好。”
  “红云是在下的弟弟,在下怎么会怪罪他呢?”楚青霜的笑容简直可以媲美圣父了,“道友请坐,容在下带着红云去更衣,再来见客,鄙舍粗陋,还请道友莫要怪罪。”
  在离开了镇元子的视线范围后,楚青霜划了个结界扯着红云又弹又Q的脸颊:“你说!!!那家伙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就这么把自己老底都卖了,我平时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疼~”红云低下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是阿元很好的,我说要吃冰糖葫芦阿元就帮我做,我还给哥哥你留了一个。”
  小正太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圆溜溜的糖果子,半透明的糖壳里包裹着一个婴孩状的人参果。看着小正太无辜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的“冰糖葫芦”,楚青霜默默扶额:“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这算是……上门来提亲吗?”
  也就那日以后,镇元子差不多就和狗皮膏药似的赖在了这里,整天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红云,不过自打镇元子来了以后,楚青霜和红云的伙食状况得到了质与量的同步飞升。楚青霜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烛台似的,杵在那里发光发亮。小正太倒是无所谓,每天嘻嘻哈哈,有得吃就行。
  又那么没心没肺的过了些日子,整个天空响起了一个声音,自称鸿钧,得大道三千,在紫霄宫授课给愿意来听的洪荒原始生灵们。镇元子未经楚青霜同意,一早便带着红云出发了。被落下的青云同学铁青着一张脸,甩着浮尘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等到了紫霄宫,楚青霜瞅见自家弟弟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站在唯一一个空蒲团边,镇元子正在轻声安慰他,与之相邻的另一个蒲团上坐了个陌生老头,正一本正经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楚青霜看着自己弟弟好不容易被镇元子安抚下来,一双红彤彤兔子眼还恶狠狠的瞪着边上已然入定的老头,心下顿时有了几番了然。在用眼神示意镇元子和红云稍安勿躁后,楚青霜步履悠然的走到老头面前,笑容温和语调斯文:“在下青云,观这位道友天庭饱满正气凛然,在下心中好生向往,不知这位道友可愿与在下结交?”
  老头睁开眼,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楚青霜笑眯眯的将手伸了过去:“此乃在下所居之地的风俗,要与结交之人握手以示友好,道友不妨与在下握个手?”
  老头眼中不耐烦的表情一闪而逝,将手伸了过去,在与青衣少年手握住的刹那,两人的位置飞快调换了,楚青霜二大爷似的施施然坐在蒲团上,笑容满面收回手:“这位道友你真是太热情了,在下与你不过刚刚认识,你就将此座位让给在下,让在下好生不安啊,不如道友你就站着吧?”
  在场看戏的洪荒神族们都憋不住笑了起来,老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倒是鸿钧道人显出了身形,开始教授大道三千。
  这课很无聊,真的,刚开始楚青霜还能当作在听大书,越到后来就越是被困顿之意席卷全身,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坐在蒲团上睡着了,然后被紫霄宫内一声巨响惊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鸿钧道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值得摆出一副端端正正听课的面容,鸿钧却是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转过脸去。
  来来回回一共停了鸿钧三次课,千万年时光转瞬即逝,红云也从原来的水嫩小正太变成了红衣美青年,镇元子还是那么一副温油大叔攻的模样。这两人正是成了好基友,听课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坐在一个蒲团上,楚青霜每节课都在瞌睡中度过,也从少年长成了青年。
  鸿钧最后一次授课结束时,收了七位洪荒神族做弟子,先前的六位是三清、女娲、接引和准提,等宣布最后一位时,视线在楚青霜身上徘徊良久,最后却受了红云做弟子,并给了七圣没人一道鸿蒙紫气。
  没有得到鸿蒙紫气的洪荒神族们多数脸色复杂,只有镇元子真心恭贺红云,楚青霜对此完全不在意,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安。没多久鸿钧以身合道,三清和女娲接连成圣,妖师鲲鹏和冥河为此很受刺激,于是在从镇元子的五庄观到瀛洲岛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也是巧合,楚青霜从五庄观出来的时候披了一件大红色斗篷,正走在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道友留步。”
  尚未转过身来,楚青霜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妖师鲲鹏惊讶的看着化成眼前之人身形消散,一团紫气围绕着一团清气,渐渐扭曲出一个漩涡,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古剑篇(一)

  太古时代,众神居于人间洪涯境,火神祝融取榣山之木制琴,共成三把,名皇来,鸾来,凤来。众神皆知祝融对三琴爱惜不已,尤以凤来为甚,更是时时弹奏。
  众神所不知的是,鸾来乃是一架无弦之琴,祝融起初为鸾来制弦时,琴弦还未待弹响,便已断裂。久而久之,祝融甚为不喜,便将此琴弃于幽室,鲜少问津。一日,昏暗的幽室内凭空出现了一个漩涡,一团青紫夹杂的灵气包裹着几许流砂一样的光点从旋涡中缓缓流下,尽数倾泻于毫无生气的鸾来琴上。
  漩涡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整间幽室内灵气浓郁,慢慢聚拢于鸾来琴上,原本无弦的古琴忽然轻轻嗡鸣了一声,幽室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只剩下鸾来琴还在悬浮在半空中,绽放出淡淡青光。
  祝融已经将鸾来琴之事抛于脑后,一日与水神共工一同饮酒,酒醉之后打赌打输了,只得去幽室取了鸾来琴,尚未续好琴弦,那架琴在两位大神面前自鸣了一声,变成了一个青衣少年。
  天地万物皆生而有灵性,只是如这般器物自成灵体的,自女娲造人之后鲜少听闻,原因无他,不过天地之中弥留的混沌灵气越来越少,而这混沌灵气,正是大部分洪荒神族成神的关键。
  青衣少年称呼祝融为父神,祝融大喜,令少年抚琴一曲。一曲终了,祝融与共工却同时变了脸色,祝融大怒而去,厉声呵斥青衣少年,自此之后,再不许弹奏鸾来琴,共工喜怒难辨,此番酒宴,几人皆是不欢而散。
  此后众神之间多有流言,鸾来琴琴声喑哑粗糙,为祝融所不喜,故而毁去。天地间少了一把无弦之琴,祝融殿多了一名执刀青衣神将,刀法凌厉,道术精湛,名曰青鸾。
  身披银铠的青衣神将大步走进祝融殿,在看见面色严肃的火神祝融后,单膝跪下:“火神殿下,此次大军全胜,末将幸不辱命,已将敌首斩杀。”
  祝融的面色在看见来人之后,稍微缓和了一些:“不是和你说过吗?既是在此处,又非军中,何必如此拘礼?”
  “末将不敢,谢殿下赏识。”
  “你这孩子……唉。”祝融叹了口气,“吾每日将凤来置于摇山之中,令其浸润天地灵气,今日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且去将凤来琴带回来。”
  “末将遵命。”
  红发赤瞳的高傲神族,在看着青衣神将走出大殿后,神色复杂,轻轻抚上了手边的皇来琴,皇来琴轻轻的嗡鸣了一声。
  一路赶至摇山,青衣神将还未进山谷,便听见了古朴的琴声,循着琴声一路走去,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水湄边弹琴的男子。那个男子只有一个半透明的影子,隐约可以看见他身上白色的长袍,面容却略有些模糊不清,只是周身的带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气场,让所见者情不自禁的静下来心来。
  青衣神将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白衣男子,却也并未将此事告知于火神祝融,因为从灵气上看,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凤来琴的琴灵,不知何故一直未曾在祝融面前现身。青衣神将从来没想过要去告密或者做些其他的事情,因为对方有对方的想法,在无关厉害不伤及根本的情况下,没必要去插手些什么,所以青衣神将一直都是等着对方自己消失的时候,才将凤来琴带走。
  这一次不同往常,白衣男子在琴声停下后,仍未消失,许久后淡然出声:“阁下在此等候已久……今日,可否与在下一见?”
  青衣神将脚步一顿,面具隐藏了他的表情,青衣神将理了理有些微乱的衣襟,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抬手行礼:“末将青鸾,参见凤来殿下。”
  “殿下这种称呼还是不必了。”白衣男子转过身来还施一礼,那张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如墨色般松散的长发下,那张温和沉静的面容带着丝丝温润如玉的味道,连声音亦如古琴般低沉内敛,“在下素来喜静,故而从未曾在他人之前显露真身,这些日子多谢将军一直纵容着在下。请恕在下无礼,一直未曾谢过将军。”
  “无妨,殿下……不,凤来高兴就好。”青衣神将摇了摇头,声音却是及其年轻清冽的,连身形也恍若少年人,“凤来此番,可是想清楚了?”
  【可是想清楚……要去直面那喧嚣的尘世,形形□的洪荒诸神,以及无法避免的因果机缘?】
  “多谢将军提点,在下已经想清楚了。”白衣男子的脸上带上了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还请将军领路吧。”
  凤来化灵,具人之形态,能说人语,祝融心悦,托请地皇女娲用牵引命魂之术,使此灵成为完整生命,名为太子长琴,以父子情谊相待。太子长琴聪慧异常,加之技艺精湛,终得“第一乐师”之称。
  太子长琴喜静,平日除去清修,便喜爱去榣山旷野奏乐怡情。青衣神将闲暇之际,亦常来此处听太子长琴弹琴。青鸾素来寡言少语,常于水边擦拭长刀,两人虽交谈不多,却也相处融洽。只是这么久以来,青鸾一直带着面具,连太子长琴也从未见过其真面目。
  太子长琴亦曾好奇过,却从未问过原因,久而久之,两人也就习惯了。直到后来,两人于水湄边认识了一只心高气傲的水虺悭臾。
  悭臾生性直率,向来是说一不二,与青鸾和太子长琴熟识之后,说话也就越来越直接。一天夜晚,悭臾就直截了当的问了青鸾,为何总是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青衣神将擦拭手中长刀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依旧不愠不火:“起初是为了避开一些麻烦……后来,是为了战场之上能够震慑敌方……日子久了……也就渐渐忘记,该不该用真面目示人了。”
  黑鳞金眸的水虺甩了甩尾巴,因为喝多了仙家密酿,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它努力睁大眼睛,只依稀记得青衣神将将手抚上面具,最后到底摘没摘下来,却是记不清了。


☆、古剑篇(二)

  悭臾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见的是太子长琴的琴声,青衣神将早已不见踪影。黑鳞金眸的水虺游走到抚琴的白衣仙人旁,扬起了头:“长琴,青鸾呢,他昨晚到底有没有把面具摘下来,你看见了没有?”
  白衣仙人的手一抖,硬生生拨错了几个调,只得停了下来,面色却依旧如常:“近来战事频繁……青鸾收到命令,已经去了战场。”
  “那他的面具到底拿下来没有?你可曾看见他的长相啊?”
  白衣仙人的慢慢收拢了云袖,语调依旧低沉内敛:“未曾……昨夜之事……一言难尽。”
  看着悭臾失望的眼神,太子长琴避开了视线,他其实说谎了。昨晚黑鳞金眸的水虺醉倒之后,身披银铠的青衣神将将手抚上了面具,随着那狰狞的鬼面被揭开,清冽的月光下青鸾白皙的近乎透明脸庞渐渐显现出来。但看那张脸的年纪,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少年人所特有的清俊秀美,却有着青年人才有的坚毅隐忍,眉如远山,瞳凝秋水。许是因为饮酒的缘故,青鸾的脸上浮现出一淡淡的粉色,唇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衬着摇山的夜景,一切美好的仿若画卷。
  太子长琴试探着向青鸾问了些问题,对方一直都是微笑着点头,白衣仙人敏锐的察觉到青衣神将已经喝醉了,只得走向对方,试图将坐在地上的青衣神将扶起来,送他回去休息。甫一伸出手,青衣神将的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一把扣住白衣仙人的手腕,顺势将对方压在身下,同时封住对方所有的退路,那双原本如秋水般的墨色双瞳此刻深若寒潭,冷冷的盯着白衣仙人。
  试探着抽回手腕无果,太子长琴依旧和颜悦色的对着青衣神将开口:“青鸾,你醉了,我送你回——唔——”
  青衣神将的面孔在白衣仙人面前陡然放大,双唇被湿热的柔软的舌头顶开,直接滑进了对方的口中,唇齿间皆是仙家蜜酿的甜美甘醇,吐息间是青衣神将身上特有的冷香味,太子长琴的双瞳一瞬间有些失去了焦距,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青衣神将轻轻摩擦着白衣仙人的双唇,而后慢慢的埋首对方脖颈间,原本死死扣着对方手腕的手也松开了,温柔的抱着白衣仙人。太子长琴轻轻的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耳畔却只听见对方绵长平稳的呼吸声,对方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呆愣了半晌,白衣仙人苦笑了一声,坐了起来,扶着青衣神将走进自己的洞府。看着对方恬静的睡颜,太子长琴轻轻摩擦着掌中的狰狞面具,神思早已游离到不知何处去了。
  白衣仙人枯坐了一整晚,洞府外早已是白天。青衣神将是被腰上不断鸣响的战牌惊醒的,匆匆接过白衣仙人手中的狰狞面具,青鸾简单向太子长琴道了谢,便离开了摇山,似乎一点也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及此处,坐在水湄边的白衣仙人轻轻阖起了双眸,双手再度轻轻抚上琴弦,黑鳞金眸的水虺轻声问道:“长琴,你似乎……有些不悦?”
  “无事,今日……新作了一首曲子,便弹给你听吧。”再睁开双眸时,太子长琴眼中一片清明,一切波澜都已烟消云散。
  战事越发吃紧,青衣神将自那日之后再未出现在摇山,以至于太子长琴在祝融殿中也鲜少见到他,偶尔遇到,对方也只是躬身行礼,而后匆匆离去,永远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太子长琴看着高坐在祝融殿上火神的身影,抬手一礼:“儿臣愿为父神分忧,故此请战。”
  火神祝融看着太子长琴背在身后的五十弦,点了点头。
  这场战争中,由于有了太子长琴的加入,局势一点一点的扭转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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