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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轮回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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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楚青霜又默默胃疼了,已经出师的死孩子楚留香这么多年来四处拈花惹草,惹了风流帐无数,最近还买了一艘画舫招揽了一堆妹子,楚青霜暗暗觉得这孩子需要找个人管管了,就算他自己觉得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总会有一天狠狠地栽一个跟头。
十六岁那年,原随云正式出师了,楚青霜在告诉他自己鬼谷一脉的历史后,就决定拍拍屁股走人了。唇红齿白的文雅少年在听到对方说要离开的消息后,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如春日暖阳般笑了起来:“随云师从先生多年,因目疾之故,从未见过先生的真实面目,现如今先生决定离开无争山庄,随云自不会阻拦,只是希望在先生离开前,可以知道究竟长什么模样,所以……先生,弟子能摸摸你的脸么?”
“……啊?”楚青霜收起了手中的檀木折扇,微微一愣,随即拉过了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也就是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特别的。”
原随云微微扬眉,随即以笃定的语气开口:“先生,自是不同的。”
华服少年的手开始在银发男子的脸上缓慢的抚过,从额头到眉毛到鼻子,再到唇,少年是那样仔细而小心,仿佛是在触摸着什么易碎的珍贵物品。被如此对待的楚青霜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违和感,但问题具体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在少年轻轻的用食指摩擦着银发男子的唇时,他后退一步避开了少年的手,打起了哈哈:“好啦~都是男人,干嘛这样子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没法见面了。小云我走了啊,再见~”
不等原随云出声回答,楚青霜运起轻功轻松离开了无争山庄,华府少年茫然的向前伸出手,随即颓然落下。发了好久的呆,原随云才面色复杂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还未进房间的门,他猛然停住了脚步,挥掌震开木门,同时快速的撒出一排银针,脖子上却已经感觉到一片金属特有的冰凉,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原公子不必惊慌,在下是来帮助你的,帮助你达成心中宿愿的人。”
“阁下说笑了,在下久居这无争山庄,从未涉足江湖,种种恩怨情仇从未体会,又何来宿愿一说?”原随云面上笑的一脸温和,内心却像绷紧了一根弦般,丝毫没有放松。对方低低的笑了一声,并未收回兵刃:“原公子,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难道从未在乎过那个人么?琴师,青——”
“够了!”原随云攥紧了长袖下的双手,声音渐渐恢复平稳,“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因烈日而焦灼的荒凉大漠上,渐渐响起了一串驼铃的响声,一个长长的队伍从沙漠的那一头显现出影子,领头的人在翻过一个山头时,看了看四周,随即对着后面挥了挥手,队伍顿时停了下来,从骆驼上下来的人们各自飞快的找了一片空地,支起了帐篷。一身白衣的英俊男子倒了一杯茶,朝着在地上打坐的银发男子双手奉上:“先生,请用茶。”
银发男子喂喂抿了一口,皱起了眉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呆鹅,你就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能让你不远千里来到这大漠之中?”
“弟子为探访一件事而来。”
“你就忽悠吧~小花都跟我说了,你是来找人的。”
“呃——弟子——”
“而且还是来找情人的。”
“他胡说!只是一个不能称之为朋友的人……”
“忽悠,接着忽悠~”楚青霜放下了茶杯,挑了挑眉,“以我来看,那人不仅是你情人,还是个男的。”
楚留香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随即开口解释:“不不,我只是怀疑无花他还活着并且逃到了他母亲石观音那里去并没有存什么奇怪的念头先生你未免想得太多。”
“我想多了?”楚青霜的一脸戏谑的看着楚留香,“那这样吧,你现在闭上眼睛,清空脑中一切杂念,然后深呼吸,告诉我出现在你脑海中的那个人是谁?”
“是无花。”
“你想对他做什么?”
“上了他,让他再也跑不掉。”楚留香说完这句话猛然睁开双眼,一脸崩溃的搓着自己后脑勺,不断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一定是我还没睡醒怎么会想到这些先生你听我解释——”
“乖~”楚青霜站起来拍了拍楚留香的头,“傻徒儿,为师会为你提亲的,如果亲家母不同意,你先上再绑带着他就跑,为师会为你断后的。”
☆、93 楚留香篇(五)
“老臭虫!!!快出来看;前面好像有人!”胡铁花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楚留香抬头看了一眼楚青霜;见对方点了点头;他这才掀起帐篷帘子走了出去,而后足下轻点流沙;几个纵身跃到了胡铁花面前:“花疯子;怎么回事?”
“你看;前面有两个人被捆在那里,我们去救他们吧。”胡铁花不等楚留香回答;就开始往前跑,解开了那两个被人用牛筋所缚;chi身luo体躺在沙漠上的人。那两人痛苦的低吟着;想要喝水;胡铁花刚准备把自己身上的水袋取下来给两人喝,就被刚刚赶到的姬冰雁拦住了,他不禁有些恼怒:“嘿,铁公鸡,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没看见这两人都要死了么?怎么在大漠里带了这些年,就变得如此铁石心肠?”
“你当我是铁石心肠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姬冰雁按住胡铁花水袋的手并未松下来,他连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眼神中渐渐带上了一丝薄怒,“在大漠之中,永远不要相信你双眼所看见的一切,这是这么多年来我能活下去的真理,仅此而已。”
两个人尚在争执之中,被胡铁花松绑的那两人却突然身形暴起,一人从头发中摸出了一些什么,朝着楚留香三人所在的地方撒去,另外一人直接朝着帐篷所在之处袭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楚留香三人堪堪避过了那些暗器,袭向帐篷的那人还未靠近帐篷三尺内范围,忽然仰天喷出一口黑血,向后倒下。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截住了另外一人的退路:“谁令你前来的?”
唯一活着的男子忽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痴狂:“她老人家的大名,该你们知道时,自然就知道了。”楚留香还没来得及问其他事情,就看见那人也往后倒去,再无半丝气息。楚留香伸手在那人面颊周围细细摸索了一阵,撕开了那人脸上焦黑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光洁润泽的皮肤,哪里有脱水晒伤的模样。胡铁花见此当即“呸”了一口,然后讪讪的摸着鼻子看向姬冰雁:“嘿嘿~这……是我不对,不该不信你。”
姬冰雁置若罔闻,径自转身走向了帐篷。楚留香和胡铁花对视一眼,后者讪讪一笑,前者耸了耸肩膀,胡铁花认命的去处理掉那两具死尸。楚留香掀开帘子时,银发男子正在闭目养神,他轻手轻脚的准备退出去,楚青霜忽然睁开了双眸:“你二人旗鼓相当,可想清楚,当你见到无花时,该怎么做才能速战速决?”
“弟子愚昧,还请先生指教。”
轻轻叹了口气,楚青霜从袖子里摸出了三个蓝绿白小瓶子,递给了楚留香:“蓝色的是迷药,绿色的是合欢散,白色的是玫瑰膏。这都是为师独家秘制的,与寻常药物不同,三者混用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懂的。”
小心翼翼的接过三个小瓶子,师徒二人同时会心一笑。目睹了这一切的姬冰雁表示,他活了三十多年,这两个人是他见过的最无聊的两个人。
楚留香一行人在这里驻扎了两天,并未再往其他地方去。第三天晌午的时候,给几人带路的石陀不知发现了什么,忽然发疯了一般往外跑去,轻功高超如楚留香,跟在后面转了几圈也迷失了对方的踪迹,楚青霜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御剑去追。等终于找到石陀的时候,那个坚忍沉默的男子痛苦的抱着头在沙漠上翻滚,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银发男子摇了摇头,拉过石陀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了一段话:“小高,你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面目丑陋肤色焦黑的石陀顿时一怔,翻手写到:“你是谁?”
待楚青霜写出一个“青”字,石陀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已然涌现出泪水。他猛嗑了几个头之后,无声的用唇语说道:“弟子皇甫高无能,辱及我华山派颜面,实在无脸面见长老,还请长老降罪。”
好不容易终于劝住了皇甫高,楚青霜揉了揉眉头。自己早年间四处游历之时,华山派还只不过是一个渺小到即将消失的存在,门派中诸多秘籍绝学早已无影无踪,思及华山派的前身是华山纯阳观,门派武学仍旧是剑宗太虚剑意和气宗紫霞功,楚青霜索性留下来混成了华山派长老,在整个华山派蒸蒸日上之后,又悄然离开,回了鬼谷,不再过问世事。再次踏入武林之时,却听到了华山派灭了黄山一脉,而后华山派被武林中新出的蛇蝎心肠大美人石观音所毁,华山派弟子遍寻无踪,最终只能感叹世事无常。而皇甫高则是当年玉树临风的华山派大弟子,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人,在那场灭门事件后,多年来一直杳无音讯,可谁又知道,他会变成又聋又瞎又哑,如鬼魂般飘荡在大漠中的石陀呢。
带着石陀回到了驻地,隔着老远,楚青霜就发现帐篷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到他终于走进了帐篷,才看见地上一滩血字:
“惊闻琴师青鸾不远千里而来,游历此间,妾身不胜欣喜,故此煮茶备酒,扫榻以待。万望阁下勿却是幸,妾身睑衽百拜。”
帐篷内所有的食物与水整整齐齐都摆了出来,楚青霜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些东西已经被下了药,楚留香三人想必已经被那个“妾身”带走了,只是周围并无打斗的痕迹,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出了什么招数。挑了挑眉,楚青霜在石陀的掌心写到:“小高,带路吧,我们去找故人算一算旧账。”
楚留香三人是被无花带走的,然后分开关在了不同的屋子里。楚留香本人待在了无花的房间内,传说中的石观音远远看了楚留香一眼,在看到他脸上露出的痴迷之色时,不屑的转过身去。楚留香在石观音转身离开的刹那,卸下了脸上的痴迷之色,然后对着无花笑了起来。无花面无表情的把楚留香又关回了房间里,并不回应他。
约莫在山谷中待了六七日,无花在给楚留香到了一杯茶后,忽然开口:“琴师青鸾已经来了,就在母亲的屋内。母亲……不会放过他的。”
“哎?先生终于到了?”楚留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飞快的关紧了门窗,随即握住了无花的手,“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一定要当面说给你听。”
“你这是作甚?你——”无花忽然觉得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后面的大床上,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不可能,你明明被下了药,封住了全身内力,怎么可能……”
晃荡着手中的两个小瓷瓶,楚留香露齿一笑:“先生出品,必属精品,这效果果然不错。嘛~有些事情既然我说不清楚,你也不想听,那么我们就做明白吧。”
楚留香说完就丢开了两个小瓷瓶,直接吻了上去,无花用手去推,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连一丝内力都没有,下腹还一阵燥热。楚留香飞快的扒开了无花的衣服,一双手在无花的身上不断游走,然后轻轻在他的腰上按了按,握住了他的炽热,无花闷哼一声,又被楚留香堵住了声音,视线一转,就看见对方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块粉红色半透明的膏体,他用力拉开了自己和楚留香的距离,面颊上一层粉色:“这是何物?”
“玫瑰膏~”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楚留香轻轻抚摸着无花的侧脸,眸色暗了暗,“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与无花房间内的热火朝天不同,石观音的房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默,两人都看着对方,半天不出声,而后石观音刚准备开口,楚青霜抢先说话了:“在下是来提亲的。”
微微一怔,石观音的脸上又带上了一种半是魅惑半是圣洁的笑容:“哦~虽不知琴师大人究竟看上了妾身谷内哪一位女子,不过今日妾身有要事相商,提亲之事不妨暂缓。”
“啊不,在下是替在下的徒儿来提亲的,在下的徒儿想娶阁下的儿子无花。”看到石观音面色诡异,楚青霜又飞快的加上了一句,“阁下不回答的话,在下就当成了默认同意了啊,亲家母。”
石观音猛然攥紧了长袖下的双手,又是妩媚一笑,朝着楚青霜靠过来:“妾身至今孤身一人,无花此时若嫁了出去,却让妾身情何以堪?妾身听闻琴师大人亦是孤身一人,不知琴师大人觉得妾身如何?”
侧身避开靠过来的那人,楚青霜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石观音,在对方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时,这才施施然开口:“在下不喜欢女子,太软了,手感不好。而且——”
轻轻抿了一口茶,楚青霜忽然对着石观音邪魅一笑:“你长的还没我好看,跟你××〇〇,我不如对着镜子撸。”
在对方话音刚落的那一刹,石观音清楚的听见自己脑门中某根弦断裂的声音。
☆、94 楚留香(六)
身为武林中人仰望中的存在;一直活在传说中的石观音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不淡定过了;哪怕当年亲眼目睹父母亲友惨死;她也一直告诫着自己要忍耐;现如今楚青霜这一段话出来,石观音浑身的血液一瞬间涌上了头顶;她猛然挥掌向楚青霜拍去;对方一个仰身轻松避开;银色长发在空中扬起,又柔贴的顺着青色衣襟滑落至背部。
石观音那一掌最终拍在了石桌上;石桌从石观音手掌处往外扩散出蛛网状裂纹,缓缓裂成无数块碎石。楚青霜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一抬头却发现对方全身都在颤抖;石观音的一双眼睛已经开始翻白,她胡乱的扒拉撕扯着四周所有她能触及到的东西,连带着地上所垫的羊毛毯子都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她忽然张开了双唇,掐着自己的喉咙开始拼命吸气,接着整个人都处于了痉挛状态。
楚青霜上前两步,能够看见石观音的唇边溢出了白沫,额头上脖子上乃至外露的手臂处皆是青筋毕露。楚青霜试探着伸手去切脉,还未触及石观音,便听到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猛烈的蹬踢了两下,双手渐渐松开了自己的脖子,而后再没了呼吸。
青衣男子半蹲着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在触摸到对方的脖颈处并无脉搏跳动后,他扳过了女子的面颊,看到了对方原本美艳无双的面孔,此刻无比的狰狞扭曲,那双圆睁的眸子里,瞳孔已经散大了。
皱了皱眉,青衣男子取来地上摔碎的茶碗,轻轻的嗅了嗅,他的脑海中一瞬间划过些什么,却想不起来,正在思索间,房外传来了女子凄厉的呼喊声:“快跑啊,走水啦!”
起初进来时,楚青霜是跟着石观音从前院进来的,这会儿声音是从后面的传来的,他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石观音,叹了口气,便向后走去。陡然间打开通往后院之门,映入楚青霜双目的,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刺目红色。
视野中由近及远,皆是开到荼蘼的罂粟花,妖娆而浓烈,依旧没有掩盖住黄土下的森森白骨,再远处是被滔天的火焰所吞噬的朱色宫殿,火光映红了整片天空。因为风向的关系,火焰很快烧到了罂粟园中,空气里除却烧焦味外,还多了一丝诡异的味道,混合着园中充满魅惑的花香味,令楚青霜开始有些神思恍惚。
深深吸了一口气,楚青霜伸手扶向额头,头却越来越重,他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一切,视线却越发模糊,最终倒在了那一片深深浅浅的红色里。
那一场不知如何而起的大火整整燃烧了三日三夜才熄灭,石观音那座隐藏在大漠山谷中的宫殿被焚烧的一干二净。楚留香带着无花在山谷外等了三天,直到山谷中的温度堪堪下降到活人可以承受时,楚留香和无花一起从密道又回到了山谷中,举目所见,皆是残垣断壁,偶尔还能听见木料的爆裂声。找了许久,两人也只找到了石观音的尸首,关于楚青霜,却是一点踪迹也无法寻到。
若说其他人死了,楚留香相信,可是要说自己的师父死了,楚留香却是万万不信的。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楚留香这么自我安慰着,带着无花回到了中原,开始借助各方的力量打探楚青霜的下落。
整整五年,那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一日,楚留香和无花一起坐船赏月时,收到了一副邀请函,信上指明了邀请二人一起去蝙蝠岛,那里有楚留香遍寻不着的东西。无花看着邀请函,对着楚留香点了点头,二人收拾了细软,连夜赶往目的地。
说起蝙蝠岛,也是近几年才跃入江湖中人的视线,在这里,只有你不敢想的,没有你买不到的,而每年一度的蝙蝠岛大会请帖,更是黑白两道挤破了头都想要得到的帖子,有了这张帖子,更可以拍卖到传说中的一些东西,而每年的压轴之物,更是能让买家们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的想要得到。
丁枫看着离蝙蝠岛越来越近的那艘大船,以及船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略带讥讽的笑了笑,对着身后的原随云一拱手:“原公子,我家主人说了,年年蝙蝠岛大会的压轴之物,不过是些俗物,今年再不能落了俗套,故此,今年压轴之物,暂且无法告诉公子。”
“哦~你家主人倒是越发放肆了,莫非连自处之道都忘了么,还是说,”原随云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却越发温和,“你家主人,从未将在下放入眼里?”
“原公子请息怒,我家主人也知这样不好,只是为了蝙蝠岛的未来,有些事情也只能请公子恕罪了。”顿了一顿,丁枫忽而站直了身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我家主人耗费数年精力,终于寻到了一件东西,相必原公子一定非常感兴趣。”
“……是什么?”原随云忽然心底一沉,一个很久都没有消息的人蓦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丁枫却是了然的赔笑起来:“原公子误会了,并不是那位,那位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事的。这东西,是比那还要重要的,只适合原公子的,一瞬间的光明。”
原随云沉默良久,才淡然出声:“呵,一瞬间的光明,能看见什么?”
“能看见原公子最想要看见的,绝对不会后悔的存在。”丁枫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蛊惑,“不过,按照蝙蝠岛的规矩,即便是原公子,想要这一瞬间的光明,也必须要用公子现世拥有的一切来换。”
捏了捏手中的檀木折扇,原随云忽而笑了:“倘若这一瞬间的光明真能让在下看见在下所想要的,莫说现世拥有的一切,便要舍了这躯壳魂魄,亦是无妨。”
蝙蝠岛内一片漆黑,从不燃蜡烛,也亏的原随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这一片漆黑之中,唯一闪闪发亮的,是丁枫那一双猩红色的眸子,那双眸子里的瞳孔细长而尖锐,泛着暗沉的金色。
等到蝙蝠岛所请的客人都来齐了,拍卖会也就正式开始了。楚留香和无花不动声色的隐藏在众人之间,在听到每一件拍卖品名字曝出来的时候,二人的心中都是一阵惊愕,等到压轴之物的名字报上来的时候,整个蝙蝠岛陷入了一片寂静。
拍卖师的声音十分冷淡,近乎机械,他轻轻敲了敲小锤子:“本次拍卖压轴之物,乃是失踪了五年的琴师青鸾,无底价,价高者可得。”
寂静之后,是一阵沸腾,琴师青鸾的拍卖价从白银万两一路涨到了黄金千两,坐在大殿之上的原随云终于按耐不住开了口:“在下出黄金万两。”
楚留香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笑,握住了无花的手,然后大殿中飞快的燃起了火焰,只这一瞬间,就足以露出许多人的真面目。原随云面上一冷,挥了挥手:“杀。”
蝙蝠岛的规矩便是不能见光见热,倘若是真面目暴露了,那么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所谓秘密,就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往外说。
整个蝙蝠岛内回荡着哀嚎声,空气里迅速的弥漫起一股血腥味。原随云丝毫没有犹豫的抱起沉睡在石棺中的楚青霜,来到了岛内一座偏僻的石阶上,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楚青霜,在感觉到对方还有呼吸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开始慢慢的摩擦着楚青霜的面颊,一点一点描摹着对方的眉眼,自己亦是无意识的弯起了唇角。
眼前骤然一阵刺痛,原随云漆黑一片的世界渐渐出现了光,他努力的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楚青霜的面颊,胸口却是一凉,而后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楚青霜惊慌失措的脸,那张想象过很多次的面孔上满满是对自己的担忧,就连眼中也只映入了自己一人。
一瞬间的光明,终于得偿所愿。
☆、95 陆小凤篇(上)
时光如逝水;转眼过去又是百年;当初叱咤风云的江湖人士们一个接着一个退出了这纷扰之地;选择了隐居;渐渐的,有些事就成为了传说。
江南世家众多;其中最出名的当属花家。花家不仅声名显赫;富可敌国;更兼之子息旺盛,家庭和睦;可谓是福禄满门。然而这世间没有完美无缺的存在,花家唯一的缺憾;也就在这子息之上。众人皆知;江南花家这一代一共有七个儿子;每个儿子都是自幼聪颖,博闻强记,只是这最小的儿子七童却让家中长辈们操碎了心。因主母生花家七童之时,已经过了适宜生育的年龄,这孩子自出生起便有先天不足之症,险些夭折,花家遍寻名医,好不容易保住了这孩子,却因为救急用了虎狼之药,起初并无异相,随着年龄的增长,花家七童的视力越来越差,最终竟成了个瞎子,不得不让人扼腕。
花家七童七岁那年,花家大宅外来了个邋邋遢遢的疯道士,说是七童缺了一魂一魄,因此根浅福薄,命途坎坷,若不能早日寻回,恐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不若舍了这尘缘俗世,与他一同修道去。花家人听了焦急万分,却也舍不得自家孩子就这么跟着疯道士走了,疯道士笑了笑,摇了摇头,念了声“花满心时亦满楼”,就这么离开花家,一转眼消失了踪迹。
花家老爷子想着贱名好养活,一直没正式给花家七童起名字,听到了疯道士这一句,顿时定下了花家七童的名字,取为花满楼。
花满楼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三天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花家遍访名医,终于在黄山一带寻得了一位隐居的杏林大手,将花家七童从死亡线上拉了出来。此后这位杏林大手在花家住了整整十年,替花满楼调理身体,终于使得花满楼摆脱了病弱之身,在那之后,这人就从花家离开了,整整五年,再无音讯传来。
和陆小凤一起站在大金鹏王面前,听到关于那个王朝的故事,花满楼始终是平静的,然而当他听到大金鹏王口中吐露的那个名字时,花满楼的面色微不可见变了一霎,他默默地收紧了长袖下双手,陷入沉思之中,直到陆小凤偷偷地拽了他的袖子,才恢复了正常。
从上官家离开之后,花满楼和陆小凤一直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中,陆小凤虽然很小就认识了花满楼,却鲜少看到这样的他,难免有些憋不住:“怎么,这哪里不对么?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花满楼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我们要找的那四个人,闫铁珊,独孤一鹤,霍休,还有一个连现在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前三者,倒没什么,只是那最后一人……”
“……莫非七童你知道这最后一人?”
“最后一个人……你其实也应该能猜出来。”花满楼满脸担忧伸手捂向胸口,隔着衣服不知道握住了什么东西。陆小凤却明白,花满楼一定是在握着他整整佩戴了十五年的玉佩,那个玉佩是那位照顾了花满楼十年的杏林大手所给的,花满楼一向视若珍宝,从不离身。按着如今他这番举动,陆小凤却猛得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般开口:“满头银发……声音年轻……医术精湛……脾气古怪……居无定所,莫非……真的是那位?”
花满楼没出声回答,陆小凤的面色却罕见的凝重起来,他幼时就与花满楼好友,却鲜少能见到那位杏林大手,那人脾气古怪,很少搭理别人,而且终日里带着一张诡异的面具,遮掩了真实的容貌,可即便如此,别人也无法真的讨厌起那人,仅是那周身的气度,就足以让人倾倒。年幼时陆小凤看着那人满头银丝,以为他年纪很大,可是在唯一一次听到那人开口后,陆小凤发觉自己错的离谱,那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分明是个年轻人。
想到这里,陆小凤近乎叹息一般的开口:“若当真是那位,我想,即便是西门吹雪来了,也无半分胜算。这次的事情,麻烦大了啊。七童,你现在有那位的消息么?”
“自先生走后,这五年中再无任何消息。”垂下了手,花满楼扬起脸,“若非飞燕告诉我此行可能有先生的消息,我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前来。”
“唉,算了,先去找西门吹雪吧。”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两条眉毛”,一脸郁闷,“我这‘四条眉毛’又要变成两条眉毛了。”
琳琅阁内走进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
男人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乌鞘长剑,剑上并无多余的装饰,却让人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只因为那是一柄出鞘必见血的剑,也因为,持剑的那人,名为西门吹雪。
琳琅阁是一家青楼,一家顶尖的青楼。传说西门吹雪一年之中只出门四次,每次出门都是为了杀人,然而在那之前,他会斋戒三天。早在一周前,万梅山庄就已来人在此定下了一间上房,并点名要求琳琅阁中最美的人前来服侍西门吹雪沐浴更衣,修剪指甲。因此当西门吹雪走进来的那一刹,化着淡妆的老鸨以团扇遮面,半弯下腰,另一只手招向前方,说了一声“请”。白衣男子淡淡的瞥了老鸨一眼,随即向前方走去,身着黄衣的小厮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为男人引路。等到了房间之后,小厮又飞快的从屋内退了出来,眼明手快的带上了门。
房间内,四名姿色各异容貌出众的女子齐齐躬身对着西门吹雪一礼,服侍着他脱衣沐浴,在对方泡在温泉中之后,四名女子又是同时往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西门吹雪是闭着眼睛泡在温泉之中的,却在四名女子离开房间后,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睁开双眸看向声源处,首先瞧见了一只撩开珠帘的手,那只手修长而有力,竟比帘子上的珍珠还要莹润白皙,恍若美玉雕刻而成。紧接着一个抱着古琴的青衣之人从帘子后走了进来。
古琴遮住了青衣人的小半张脸,露出来的那一半却足以让人呼吸一滞,银发如瀑,眉如远山,瞳凝秋水,他毫无畏惧的直视着西门吹雪,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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