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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作者:冰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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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诗魂正斩杀一名杀手,见他出来,不慌不忙地回身迎上,长剑左挑右磕,竟将他发来的暗器击飞向自己旁边欲要偷袭的杀手。那几名杀手虽则急忙避过,却也只好退开,这样乱飞的暗器实在是比面对一个暗器高手还要难以应付。秦诗魂始终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神机久攻不下,心中愤然,猛一声暴喝揉身扑上,双手双臂不顾秦诗魂剑尖所指,径自去锁他兵器。
  秦诗魂惊“咦”一声,剑尖连著刺在他手上,“叮叮”作响,反给他双手交锁扣住剑锋。秦诗魂变招极快,一触即收,脸上笑也减了两分,道:“你这人从头包到了脚,难怪司空也半晌没有将你拿下。”
  神机有恃无恐,大笑道:“你也总会叫我给拿下!”再次扑上,秦诗魂皱眉偏身,道:“既如此,你可不要怪我太心狠手辣。”
  神机故作吃惊地道:“我真是没见识过心狠手辣之人!”脚下紧追,手上猛攻,秦诗魂忽然停下,侧身滑步,长剑一竖贴在眉心,眼中神色陡然一变,两脚站定,身子便跟拉满的长弓一般一斜,手臂伸开,手中剑跟著角度诡异地弹出,“铮”地击中神机心口。
  神机刚才两篷暗器给他这样躲过,正自一怔,便给刺中,道:“也不是多狠……唔!”
  他那句话刚说一半,还待拍住秦诗魂剑锋,却只觉心口一股锐利内劲直透胸臆,整个上半身顿时一麻,骇然大惊急忙晃身後退。秦诗魂大步追上,手中剑依然斜划,只一刺,赫然便挑在他眼前。
  他怪叫腾身,跃上半空,秦诗魂眼神冷冽,同样跃起,身形剑招却是天生便要在空中施展一般,“刷刷”连招施出,又在神机身上刺中好几处,将神机击落地面,自己身形再翻,竟没有落地,仍旧自空中飞剑而下。
  神机仓皇躲避,然而秦诗魂这些招数诡异莫名,明明只是一剑,他却无论往那边躲闪,都给那剑光兜了进去,浑似一张伸缩自如的大网。神机连著给他击中数十下,纵使有著银甲护身,却给他剑尖吐出内劲激得气血翻涌,脚下亦蹒跚起来。他内力本来不弱,可是运气抵抗,若说他内力是一堵墙,秦诗魂的内劲便是他手中那支长剑,钻破墙壁而入,既强且利,势无可挡。
  神机踉跄闪躲,十剑中只闪得一二剑,外伤是一处没有,内腑却几乎给他气劲绞得移位,抽冷子发出的暗器无一例外叫秦诗魂避开,不由嘶声道:“你、你这是什麽剑法!”
  秦诗魂容色冷酷,并不答话,出剑连刺,眼中竟似乎没有瞧见他的左支右绌,只是出剑,剑剑击中神机要害。枫林一些刚从外围回来的杀手看见,大吃一惊,眼见神机竟连发射暗器的机会也没有,急忙飞身上前援救。秦诗魂不以为意,他剑招洒开,剑光盛处舞起半圈光晕,竟将赶来支援的杀手兵器同样挡住,片刻不到血雨泼洒,那些杀手固然受伤败退,神机也已经被他这一阵强攻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远处看去,秦诗魂手中剑恍若带起一道又一道如钩如镰的清冷月光,只是这月光过处,带起的腥风血雨,却实在不像天上那弯残月无害了。片刻之间,在他身周便已横七竖八倒了十多具尸体,竟与那边萧家众人所杀之人差不多数目。
  杀手们大骇,就是再不知恐惧的人也顿时清楚,这时上去无异於送死,秦诗魂手中剑兀自挥舞,周围却已经空了一大片。他几招没有斩著人,神情渐渐和缓,眼瞳中掠过一丝清明,忽然将剑反握猛然直插入脚下石板,单膝跪著喘了口气。有杀手见他如此,便即围攻上来。
  秦诗魂好像苦笑了一下,一条长鞭卷来,他左手敏捷地抓著鞭梢一抖,鞭子顿时抖得笔直,那头用鞭子的杀手才用力一夺,给他猛一推,鞭子竟如硬兵器般“啪”地撞在胸前,口吐鲜血。另几名杀手短兵器袭到,他身形未动,仍是左手回转,空手入白刃施来,握著一把长刀架住另两件兵器,屈膝的腿伸出一扫,便将三名杀手送出几米外。右手握著剑柄,原本修长如玉的手掌青筋暴起,颤抖不已。
  那三名杀手不知他到底怎麽回事,见又过来两名同伴,相望一眼,再次跃上。
  秦诗魂一声长叹,右手拔剑,旋身飞出,残月般的邪芒疾舞,清光比起之前竟是更甚了。哎呀,抱歉,因为存稿箱少算了一章,因此今天和明天都只有一章更新了……咳咳

  第一杀手(六十九)

  司空在洞壁上挂著,瞧了好一会儿,左手指力暗运,插入石壁,腾出右手抽出长剑,朝著下方运劲一掷,跟著腾身跃下,两脚点著剑脊屈膝弓身,提著一口气只待长剑落在那些铁钉上便即借力飘起。
  剑身细长,本来极不易保持平衡,但他艺高胆大,又是瞅准了方位掷的长剑,所以虽然下坠时口中火折子给吹熄了,长剑一挨著铁钉,他还是及时拔身而起,消解了那过强的冲击力,才再次落下。
  这时候若是两边又来机簧弩箭,他可真是吃不准自己还能不能全都避过。不过直到他在剑脊搭成的桥上站稳,周围也没有其他动静,想必神机已经离开。
  他将火折子再次点著,左右看看,这座石室也不知是拿来做什麽的,空无一物,左边不远处倒真有一条通道。他将剑鞘解下朝左边一掷,一个起落落到通道口上,瞧见通道内没什麽怪异,方才举著火折子走进去。火光照处,通道修建得十分宽敞,走了十几步,眼前霍然开朗,赫然是第二个石室。
  司空手中无剑,自是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唯恐神机躲在这里偷袭。然而目光一扫,神机并不在此,倒是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床铺上盘膝坐著一个人,正冷冷看著他,却叫司空吓了好大一跳,失声惊呼:“君主!”
  那个人脸色苍白,眉宇面目,赫然便是脱下面具的君主。
  可是一转念之间,他便知道不对,且不说君主被困在阵中能不能赶回来,君主若是回来了,怎麽也不可能双手双足上都锁著镣铐。更何况仔细一看,这人眉眼固然酷似君主,却只有二十七八岁,也并没有君主那种时而令人心悸不已的偏执神情。
  那人打量著他,冷冷道:“今天人倒挺多,神机我认识,你又是谁?”
  司空却是恍然,道:“你……你是银剑令主……司空?”跟自己一样的名字,君主真正的儿子,这样的脸孔,除了他还有谁!
  那人眉峰一敛,道:“司空?司空早已死了,倒是听说他又养了一个……”瞧见司空神色怪异,突然也明白了:“你就是那个司空?”
  司空抚额,道:“我已经听得有些发晕。”
  那人神色一直冷冰冰的,此时却罕见地笑了一笑,道:“离开枫林,我便将自己改名叫做司命。”
  司空忍不住道:“司掌自己还是他人?”
  司命双手一动,铁链当啷作响,淡淡道:“可惜遇著他,不管自己还是他人的命都无法司掌。”
  司空有些骇然,喃喃道:“我听说你刺杀之际身中剧毒,武功全失……”
  司命古怪地笑了笑,道:“不然这里也困不住我。”
  司空心中惊异莫名,实在不知君主何时将他捉了回来,囚禁於此处。他环顾石室,司命道:“这里没有什麽机关,否则一不小心弄死了我,他可不会太高兴。”
  司空搔著头走过去,将石桌上一盏油灯点燃,道:“这里怎麽出去?”
  司命看著他,问道:“你与神机有过结?”
  司空熄了火折子,叹气道:“是和枫林。”
  司命神色一时难以言喻,道:“怎麽回事?”
  司空“呃”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他会是什麽反应,司命明白他的意思,道:“我给他囚禁在这里,你以为我还会站在枫林一边?”
  司空咳嗽一声道:“我不太喜欢枫林的生活,所以跑了出去。”
  司命失声道:“你也背叛了枫林?”说到这里,忽然好笑起来,道:“我听说他对你这个司空其实很不错,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背叛?”
  司空无奈地道:“听说比起你来是好得多,只是好得让我都禁不住害怕,实在不敢安心享受。”
  司命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给他捉回来了?”
  司空急忙摇头,笑道:“我比你运气好一些,并没有武功全失,只是时不时痛苦一阵。君主想是放心不下,定要让我回来,我既然不肯,也只有让枫林消失了,他才会放过我。”
  司命一震,双目大睁,惊道:“你竟然进攻枫林?”
  司空点头,司命喃喃道:“你比我还要大胆,我就是银剑令在握时,也不敢说就能将枫林毁去。”
  司空叹道:“我运气果然比你好,虽然手中除了一把剑没有任何势力,却交著了一个非常够义气的朋友,又惹上了一个背後大有靠山的捕快……”
  司命道:“有朝廷插手,难怪。”一顿,奇道,“那你这是──”
  司空揉著太阳穴道:“被神机引进来,差点没被压成肉酱,又差点没给摔成肉饼。”
  司命又不禁古怪地一笑,道:“那个机关原先是要对付我的。”
  “可是他没法将你引进卧室……”
  “我既然离开枫林,自然怎麽也不想自己回来。”司命接著眼望向一侧石壁,道,“神机出去後,在外面发动机关,堵住出路,你出不去了。”
  司空大惊,望向那边跟著疾奔过去,拍著墙壁想找出机关。司命道:“找到了也没用。”
  司空将墙壁敲遍,果然没有丝毫反应,道:“他将出路彻底堵住,君主若要进来,又怎麽办?”
  司命道:“你忘了你进来的地方?”
  司空一呆,停手回头道:“那里足足有十多米,跳下来容易,跳上去恐怕不行吧?”
  司命无言地瞧了他一眼,道:“绳子。”
  司空欲哭无泪,道:“绳子自然给神机收走了。”
  司命道:“何况那里已经被铁闸压住,有也出不去。”
  司空呆瞧著他,道:“这岂不是说……”
  司命道:“他要是回来,刚好就抓住了你,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空苦笑著走回桌边坐下,道:“这我倒是不惧,我原本就是打算与他打上一场的。可是君主要是回来,我出不去,官兵和萧家损失的人手恐怕要翻个倍了。”
  司命道:“擒贼先擒王,他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司空神色一凛,长庆郡王周围固然有重重守卫,可是君主身手何等高强,若是真的杀了郡王,只怕枫林之围当真不能再固若金汤了。
  司命又道:“不过你在这里担心也没用。枫林未毁,你我皆成阶下之囚;枫林毁去,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只好饿死。”
  司空虽骇然,不知怎麽却又有些想笑,道:“你真就没办法可想麽?”
  司命默然,张开双手瞧著掌心,道:“我已经三年没有摸过剑动过手,不过若我功力尚在,或许合你我二人之力,还可以从他卧室中出去。”
  司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站起来去察看整座石室。
  司命亦沈默下来,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麽,一动不动。

  第一杀手(七十)

  司空转了半晌,倒是找著了另一座石室的机关,取回长剑,又仔细将那边墙壁检查了一番,终无所获,无奈下只得重新回到司命所在的那间石室。
  司命一直盘坐著。外面其实夜已经深了,但他在这里面不知昼夜,好像并没有觉得困倦。听到司空回来,抬眼看了一看,目光落在司空左手拿著的剑上,随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司空没有留意,向头顶望著,忍不住叹气。石室在地下太深,上头的声音是一点也传不下来。他不知道上方进入枫林的萧家众人到底如何了,不免心焦。
  司命依旧垂目入定一般,司空焦躁了一会儿,好歹平下心绪,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奇道:“你这样坐著,还能调动内息麽?”
  司命道:“不能。”
  司空原是要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听闻回答倒也并不诧异,只叹道:“怎麽功力全失之後,再没法从头练起麽?”
  司命道:“本来经脉不损,还是可以的。”
  司空吃了一惊,道:“你经脉已经损坏?”
  司命睁开眼睛,好像露出了一个苦笑,道:“我的情况不太一样。”
  司空这倒真的好奇,道:“怎麽不一样?”
  司命道:“你不妨过来试一试,在我身上拍上一掌。”
  司空一怔,道:“这……”
  司命一双平静如水的漆黑眼瞳盯著他,道:“你总不会害怕我吧?”
  司空本是担心他承受不住,可是听了这话,一瞧他那从容的神态,再合上酷肖君主的面孔,心里居然真的有些发毛,咳嗽一声道:“这怎麽行,我要是一不小心出手重了,不是平白无故害了你的性命?”
  司命道:“你也是一个杀手,就是杀了个把不相干的人又有什麽关系?”
  司空无奈地道:“我逃出枫林,就是不想再做杀手了。”
  司命默然地看著他,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们本来就是在等死,所以迟早都没所谓。”
  司空挠头,道:“我以为只要还没死,活下去的机会肯定要更大一些。”
  司命一双眼睛本来黑得可怕,此刻更是幽邃难明,喃喃道:“你这种性格居然是他教出来的,他又居然忍得了你这性情?”
  司空点头不已,道:“所以我也是很纳闷,实在不晓得我到底哪里值得他这麽对待了。”
  司命显然比他更疑惑,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摇头不解,又道:“我的内力其实并没有消失。”
  司空这却出乎意料。惊咦道:“怎麽会?”
  司命道:“可是他的毒一下,我内力散於经脉之中,却是丝毫不听指挥。所以内力也是失去了,却不是凭空消失,还可以重新再练,而是我无法再调动任何一丝内息。”
  司空顿觉这种酷刑比起自己所受的毒来更是可怕得多,道:“你刚才叫我拍你一掌……”
  司命淡淡道:“虽然我动不了它,可是遇到外来袭击,它还是能自动反应。”
  司空倒吸了一口凉气,摸著额角道:“你原来的功夫已经这样厉害了麽?”功夫练到内力自然而生反应,已经堪称武林名宿,足成一派宗师。司空虽然也能够击杀江湖名家,可是论起武功修为,自忖绝对达不到他这个地步。
  司命道:“所以普通的毒药再怎麽厉害,我也并不放在眼里。”
  司空看著他说不出话,司命微微一笑,道:“你要不要试试?”
  司空不由自主地举剑。
  司命失笑道:“兵器我却是没法抵挡的。”
  司空回过神,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见你的脸,就不得不加倍小心起来。”
  司命一怔,随即居然赞同地点点头,道:“我有时候看著镜子,也会觉得特别讨厌。”
  司空一听,大有知音之感,同情地道:“还好我虽然叫做司空,其实跟你一点也不像。”
  司命微微一笑,道:“所以我看著你的脸不会有丝毫不适。”他这一笑,面孔可比君主温和得多,也顺眼得多。司空呆了一呆,瞟著他四肢上的镣铐铁链,忽然愕道:“你无法调动功力,自然逃不出去,为何君主还要将你锁得这麽牢?”
  司命眉峰微蹙,道:“他向来这麽不放心,看著我能四处走动就觉得危险。”
  司空深觉这有点古怪,口中道:“君主爱一个人的方式确然有些霸道。”突然拔剑腾身,雪亮锋刃劈开司命头顶空气,“呜”地一声锐鸣,便即袭至司命头顶。
  司命抬手,手腕上铁链叮当作响,却是刚刚挡在司空那一剑下,火花四溅。
  司空“咦”了一声,凌空再翻,这回却是连著两剑分刺他两边肩膀。司命叹一声气,双手齐动,又是刚好将镣铐挡在司空剑下。司空落回地上,神情复杂地看著司命,没再出剑。
  司命道:“怎麽样?”
  司空道:“你的动作──”
  司命道:“如何?”
  司空收剑回鞘,道:“不快,但省力。”
  司命道:“我本来没多少力气,怎麽能不好好节省。”
  司空挠头不已,叹道:“难怪君主要将你锁起来。”
  司命道:“以他的武功,要制服现在的我当然是轻而易举。”
  司空听了大骇道:“那以前的你?”
  司命道:“我逃出枫林之时,还是以偷袭的方式出其不意伤到了他。可是在建立银剑令之後,已经自信动手过招绝不会落於下风。”
  司空喃喃道:“杀你虽然简单,可是要打过君主,好像是有些难。”
  司命点头,道:“以你现在这个水平,能够在他手下保住一条命尚且不容易。”
  司空将剑拿起来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司命宽慰地道:“但是那麽多人围攻,就是他也没法顾得太全面。”
  司空颓然道:“恐怕他要脱身并不难。”
  司命忽然也有些发怔,道:“他会回来的。”
  司空拔出剑,空挥了两下,跟著坐下来沈思。
  司命道:“你要是想不通,可以来问我。”
  司空“嗯”了一声,右手一翻,又是两剑刺出,可是他好像不很满意,皱起眉头对自己右手摇了摇头,继续发呆。司命见他安静下来,也不说话,依旧安坐著,好像在等著什麽。

  第一杀手(七十一)

  枫林中烟花上天时,小刀与孙麟一行正在路上休息。
  他们这条路进攻人数最多,却也是分批行动,并没有一拥而上。长庆郡王派来拆除机关的人被他们前後左右护在中间,小心保护。适才他们一路拆除机关行来,也遇著了好几拨杀手,厮杀中几乎人人带伤,刚才便给萧俟带著的人替下,让他们好好歇息一阵再上。
  小刀双刀虽然强横,混战中到底不能全面,左臂上被一支箭射中。孙麟倒是没有挂彩,结果一回头看见小刀受伤,捶胸顿足也不足形容他那时的癫狂样子。萧家一个仆人刚想给小刀裹伤,他已经一个箭步蹿过去,捉著小刀手臂关切地查看。
  萧家那个仆人道:“少爷忍著点,这箭射得不深,用力拔出来就是。”
  小刀还没点头,孙麟已经将自己的手伸到小刀嘴边。小刀瞠目道:“你干什麽?”
  孙麟仍然伸著手,那个仆人咳嗽一声道:“孙少爷,你寻段木头给少爷咬著也可以了。”小刀才晓得他是要自己咬著他的手来忍著疼,不禁好气又好笑,道:“司空大哥已经进了枫林,你不用担心被他丢进潭里去了。”
  孙麟眨眨眼睛,道:“其实我水性比他好,本来就不怕的,我就怕你生气。”
  小刀别过头不理他,孙麟跟著看向那仆人道:“木头咬起来多不舒服,何况我跟二叔说了要保护小刀绝不伤他半点,他现在受伤,我只好让他咬一咬来抵了这道伤。”小刀听他说得不像话,只得怒瞪他一眼道:“闭嘴,二叔可没把你的话当回事。”
  孙麟叹气道:“我当回事就足够了。你快咬著拔了箭好上药。”说著将手一再递向小刀嘴边。小刀哪里肯在这麽多人眼前做出这种事,踢他一脚道:“滚开!你手上又是汗又是泥的,别害我肚子痛!”
  孙麟一呆,道:“这说的也是。”
  萧家那个仆人趁著这时将箭拔出,撕开那片袖子一面敷药一面道:“保护少爷其实也是我们的责任,孙少爷功夫厉害,不如多杀伤几个杀手。”
  孙麟沮丧地道:“这些杀手不过是砧上鱼,板上肉,杀起来很没意思。”
  他不断看著小刀臂上箭创,眼里的心痛可完全不是假的,直是恨不得代替那个仆人的工作,小心捧著小刀手臂裹伤。小刀向来硬气,并没有痛到哼出一声,可是一瞟眼瞧见他的神色,脑海中倏然响起他下午贴著自己耳朵说的话,忽然面孔发烫,忍不住“哼”了一声,强迫自己忘记那回事。
  孙麟听见,忙道:“不过你要我杀,我自然不会手软的。”
  萧家仆人个个一脸诧异之色地看著他,至少在来枫林之前,他们都知道孙麟最大的爱好就是惹小刀生气,何时却变得这麽听话?小刀含忿喝道:“谁要你杀了,明明是你自己跟来的!”
  孙麟慷慨陈词:“你要杀的人我自然也要杀,这个不须你说,只要你刀一挥──”他话音未落,小刀已经怒气冲冲地又一脚踢来。他双手一动想要挡住,忽然又停下手就给他一脚踢中,道:“你受了伤,踢我几脚也是对的。”
  小刀愕然,忽然感到自己再这样向他胡乱撒气,反而是坠入他的彀中,遂脸孔一板走到一边坐下调息。
  一名萧家仆人笑道:“孙少爷可是要投入我们萧家?”
  孙麟搔著头道:“只要小刀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二爷同意也是可以的。”
  孙麟眼瞅著小刀道:“这事儿总得他高兴才成得了。”
  那些仆人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却叫小刀在一旁听得七窍生烟,想跳起来骂他一顿,又觉得在众人面前实在不知道怎麽骂他才好,只得咬著牙当没听见。
  一行人休息了半个时辰,月在中天,已过半夜,便再次赶上前路去助萧俟一行人。
  他们开辟前路的快慢,其实是由拆除机关的顺利与否所决定,杀手们的阻挠反而不算回事,毕竟萧家派出这许多人手都是为了对付杀手,而拆除机关的人却每队只有两个。
  萧俟等人就在半山戒备著,人人劲头十足,也几乎没有挂彩,比小刀他们这些休息了好长时间的人还要更精神。小刀他们追上来也不禁内心感慨,果真不愧是二叔所带的队伍,比起自己可要擅长调度得多。
  萧俟瞧见他们追来,微微一笑,道:“你们再多休息一会儿也没什麽。”
  那两个拆除机关的人还在忙碌,不过想是杀手们还没有组织起来,因此一时没有什麽危险。
  小刀走近来,仰望著自己二叔无比倾慕地道:“早知道我便跟著二叔一起,也好学学怎麽指挥配合。”
  萧俟很是亲切地对著他笑了笑,道:“小刀,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麽不妥?”
  小刀一怔,道:“没有。”
  萧俟道:“真的?”
  小刀回想了一下,纳闷地道:“实在没有,除了毁去的机关,没看见什麽……啊!”他突然醒悟,惊得几乎跳起来,道:“连杀手的尸体也没有看到几具!二叔,你们这是……”
  萧俟摸摸他的头道:“傻孩子,司空他们进入枫林,那道烟花一亮,这边的杀手几乎都撤回枫林去对付他们了。”
  小刀脸色顿时苍白,抓著他袖子道:“那司空大哥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萧俟回头看了看山路,叹息道:“可惜我们这边推进的速度始终是这个样子,没法再快。”
  小刀几乎要哭了出来,道:“二叔!我……我去找雁轻,也进去枫林帮他们!”
  萧俟安慰地拍拍他满是惶惑神色的脸孔,道:“我也正是这样打算,但是你臂上有伤,不宜下水,所以这边交给你来指挥,我带些人过去好了。”
  小刀立即摇头,道:“我要去!”
  萧俟一怔,道:“听话。”
  小刀却并不听话,依然摇头。萧俟不由摸著自己的後脑讶道:“你这是怎麽了?”
  孙麟一下子跳过来,嚷道:“二叔,我也要去!”
  小刀脸色立即变坏,狠狠瞪了他一眼,孙麟对他眨了眨眼睛,道:“其实司空怎麽样我都不在意,不过要是有谁死了惹你伤心,我还是挺难过的。”
  萧俟会错了意,一只手拍在小刀肩上叹道:“原来你这麽担心司空的安危,也罢,二叔可以去救自己的朋友,你自然也可以去。不过小心将臂上的伤裹好,别浸了水不好医治。”
  小刀低头应了,孙麟笑嘻嘻地扯了扯他後襟,小刀知道他这是在向自己邀功,可是难道没他那句废话,自己就说不动二叔麽?所以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的感受却是格外复杂。
  孙麟果真去救秦诗魂,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麽?

  第一杀手(七十二)

  司空不知在桌边坐了多久,时而起身刺出几剑,有时候满意,有时候不满意。司命坐著不动,也是时而抬眼看看他的动作,并不出声。
  石室内并没有计算时刻的东西,只是火光几次将尽,司空随手剔亮,又添了两次油,全然没注意时间的流逝。他最後一次挑亮灯盏,忽然瞧著那束昏黄的小小火焰出了神。
  司命正好抬眼,他右手剑一动,“刷”地向那团安静燃著的灯焰刺去。
  剑激起劲风,灯焰随风一斜,将斜未斜,司空剑尖却已穿透它的焰光,那团火焰顿时仿佛给劈作了两半。司空剑再动,灯焰甚至来不及因这袭击舞动,便又给他斩成了四团,四团变作八点,八团化作十六星,离了灯芯这一闪的时间内,犹自给他剁碎成这许多片,一晃而复为一团。
  司空长舒了一口气,回过头瞧见司命平静的神色,叹道:“我才觉得有些意思,可是急切之间,只能做到这样了。一味取快并非最好的办法,要快在最恰当的时候。”
  司命道:“你这麽想,大约可以节省百分之九十的力气,又大约可以多在他手下撑个百来招。”
  司空不由有些沮丧。
  司命看在眼里,面色竟尔有些温和,道:“练剑之初,练眼,连手,眼利手快,手随眼动,只有跟得上眼睛的判断,才算入了门道。”
  司空点头,司命接又道:“可是剑再快,也有它的极限,快也不是唯一取胜之道。而且太快太利,威势更大,带起的劲风却也更烈,未及身便已令人警惕,除非已给彻底压制,否则未必就能一剑得手。”
  “所以剑有快慢相济,刚柔并处,虚实共生。”
  “一般高手就是这样,绵密细致,丝丝入扣,难寻破绽。”
  “再来则是剑出随意,无迹可寻,依著形势各生变招。”
  司命道:“你现在也就是在这个境地的最顶层。”
  司空一面的诚恳之色,求教道:“可是你刚才举手投足,却好像比我内力完好还要厉害。”
  司命看著灯盏,道:“看起来如此,但我只是防御,无法进攻。你好好思考一阵,或许能够迫得他亦无法还手,想要压制他却不是短时间内的事。”
  司空道:“怎样做?”
  司命道:“你眼还不够快。”
  司空一怔,道:“是麽?”
  司命道:“这个快并不是现下,是快到将来。”
  司空失声道:“你是说看到他的下一步动作……若是与我水平相当,大概可以判断出来。可是君主那样的身手,我怎麽看得出来!就是看出来了,我也是跟不上他的迅速。”
  司命淡淡道:“我现在又怎麽跟得上你的迅速?”
  司空蓦然起身,手中剑跟著飞刺向司命胸口。司命双手一抬,司空那剑却已斜挑向上,司命左手离了胸口,向前一些,司空及时收剑身形一转,横劈他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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