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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作者:烛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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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同色的靴子,轻瞥了一眼依旧趴伏在地的身体,而後朝袭舒尘走去。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所以──”
  “所以?”萧宝卷走至袭舒尘身前,抬脚就朝他肩头踹去,如愿看到他後仰倒地,狂肆的冷笑了一声,开口,“说,什麽事?”
  袭舒尘脸色平静,而後再次摆好姿势跪在萧宝卷身前,颔首禀道:“皇上,臣依照皇上的吩咐去城外搜捕逃犯,却遇到一个男人,他说他知道萧玉珏的下落,他还说,要皇上三日後子时去往铁峰坡,他才肯说出萧玉珏的下落。”
  “男人?他长什麽模样?”
  “回皇上,由於天色已晚,所以──臣并未看清他的长相。”
  “知道了。”萧宝卷不屑的瞪了一眼袭舒尘,“袭将军,宫里的规矩不该知道吧,擅闯朕的寝宫该受怎样的处罚,你应该比朕更清楚,不过念在你们袭家世世代代为我齐国效力的份儿,朕饶你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去刑部领二百军棍,还有──”
  他转身看著光裸著身子的男子,补充道:“把那个脏东西也给朕带出去。”
  袭舒尘抬眼,望向前方那具有些微微颤抖的身子,应道:“臣遵命。”
  而此时在城外的茅屋中,萧衍正坐在院内的一方竹凳上,手中把玩的一柄泛著银光的小巧银刀,唇下露出一道微妙的笑容。
  萧宝卷呀萧宝卷,我看你还能活到几时?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萧玉珏吃力的用手扶著门框,看著不远处的背影,脸色虽白但却有了些血色,他的眼神渐渐变色冷锐,如同一把锋利的刀。
  “我是什麽人──很重要吗?”萧衍将银刀揣入怀中起身,“是你那愚蠢的弟弟拜托我救你,如果你想知道什麽的话,问他就可以了。”他说著起身,用眼角扫了一眼萧玉珏,而後转身朝他走去,并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而这一幕被恰巧被刚刚从里间走出的萧宝融看到,他像是被雷劈到般身子猛地一震,而後疾步冲至萧衍身前,扬手就将萧衍的手臂打落。
  萧衍看著满脸怒意的萧宝融,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声音虽柔,却衔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醒了?昨晚淋了那麽长时间的雨,现在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他说著,便很关切的伸手向宝融的额前探去。
  萧宝融没有说话,只是身子本能般的朝萧玉珏身後躲去。
  “哼──”萧衍清冷的一笑,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而後转身走到院子的一角,拿起搁在那里的弓箭往身後一背,“这个林子名叫百毒林,顾名思义,这林子里有超过百种的剧毒生物,包括这里的一枝一叶,看看你弟弟的手就知道了。我现在出去要弄些吃的东西,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说完,就朝栅栏门走去。
  直到萧衍的身子渐渐远去,萧宝融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唔……”小腹处的伤口再次叫嚣,痛得萧玉珏躬其了身子。
  “玉珏哥哥──”萧宝融慌了,赶忙扶上他的手臂。




玉珏哥哥

  “玉珏哥哥──”萧宝融慌了,赶忙扶上他的手臂。
  “我、我没事!”萧玉珏摆了摆手,骨节分明的如葱细指就好像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脆弱中却带著一丝坚韧。
  “我扶你回去吧,你的身子没好,万一风邪入体就、就不好了。”萧宝融说话时低垂著脑袋,像犯了错似的将头微微撇向一侧,抓在萧玉珏小臂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动了动。
  “我的伤不碍事,屋子里憋得慌,想出来透透气,而且,我也有些话想问你。”萧玉珏望了一眼自己最宠爱的弟弟,虚弱的口气中夹杂著疼腻,“先扶我去那边的凳子上坐会儿吧!”
  萧宝融这才抬眼,看著萧衍方才坐过了凳子,愣了一愣,才扶著萧玉珏朝那里走去。他走的很慢,很慢,很想抬头去看看玉珏哥哥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这个勇气。
  待萧玉珏坐下後,他却不知该如何了。是站著,还是坐下,亦或是蹲著,以至於过了半天,他仍保持著一付半弓著身子的姿势。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小凳吗?”萧玉珏拉长视线,朝东南角望去,“拿过来坐在我旁边。”
  “啊──”宝融先是一脸茫然,而後又按著他所说的方向伸长脖子,果然那里还有个小凳。他跑过去取来凳子,依著萧玉珏坐了下来,可一颗怦怦乱跳的心还是让他紧张到连怎样呼吸都忘了。
  他轻轻抿著唇,目光慌措的盯著地面,就在此时,萧玉珏的声音响起。
  “那个人叫什麽名字?你和他是怎麽认识的?他为什麽会救我?”
  听似平静的话语,萧宝融却感觉到了其中的狂风暴雨,他两只手交错在一起,不停的攒动著,手心也沁满了汗水。几度欲言又止的他,半晌後还是半个字都没吐。
  “不想说吗?”萧玉珏柔软的目光开始顺著他的发丝慢慢下移,当移到那双瘦弱且微微颤抖的肩膀时定了下来,虽然抬臂这个动作会牵扯到伤口,但他仍是伸臂从後环上了萧宝融的肩,轻而慢的拍打著,“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曾经将父皇最喜爱的一方玉鼎打碎,那时,你很害怕,就跑去我那儿,哭得很是伤心──”
  说道这儿,萧玉珏温煦的一笑,柔软的眼神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什麽招儿都使了,就是没法子让你笑,最後,只的亲自向父皇去‘领罪’,说那玉鼎是自己打的,为此,还挨了二十板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屁股有些痛呢!”
  萧宝融瞳孔猛然一缩。如果是在从前,他一定会噗哧笑出声来,可现在,他却有一种想哭得冲动。
  “傻孩子,怎麽哭了?”萧玉珏感觉他身子抖的更厉害了,接著便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我、我没有哭。”萧宝融用手背很快的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小脸已是憋胀得通红,隐忍的表情很是可爱。
  萧玉珏眉头微蹙,而後缓缓开口,“其实,我这麽问不为别的,只是怕你被奸人所利用,到头来,苦的只是你自己。从身手看,那个人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而且从他的举止谈吐上看,也不像是平庸之辈。”
  “那个──”萧宝融终於开口说话,“他、他应该不是──”
  他本想说,萧衍不是一个坏人。可是一想到两人之间那无耻下流的交易,就将後面的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中。萧衍是个恶人,坏透了。可他却言而有信,帮他把玉珏哥哥救了出来。那他,该算好人,还是坏人呢?
  “应该不是──”
  “呃…他……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吧!”
  “是吗?”萧玉珏意味深长的吐出这两个字,接著又问,“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到底叫什麽名字呢?”
  “他、他叫萧衍──”
  “萧──衍?”萧玉珏乍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如纸,“他──也姓萧?”
  萧宝融点了点头,但他马上又补充道:“不过,虽然他姓萧,但却跟我们没关系,天下姓萧的人很多。”他说著,抬起了头,望著萧玉珏充满疑问的眼睛。
  “算了,那──你是和他怎麽相遇的?”
  “我、我是──”萧宝融支支吾吾的,最终还是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萧玉珏。




刺杀前夜(2)

  萧玉珏静静的听著;口中的呼吸由粗变细;又由细变粗;额头也渗出了冷汗;脸上呈现出吃力的表情。
  “手怎麽了,怎麽裹了这麽厚的布条,受伤了吗?”宝融话音刚落,萧玉珏也不顾伤口,伸手就朝他的双手袭去。
  宝融本能的将手向後一缩,支吾道:“没、没什麽,只是蹭破了一点皮而已,那个人已经替我上药包扎好了,没事。”
  “那个人?”萧玉珏落空的手忽然一滞,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与落寞,他费力的向前微微倾身,轻柔却有准确的将那只裹著白布的手锁於掌下,“是…那个叫萧衍的男人,帮你包扎的?”
  萧宝融迟疑了一下,听玉珏哥哥说话的口气,好像有些生气,难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那个人,是不是在逼你做些什麽你不愿意做的事?”萧玉珏质问,方才眸中的温柔正一点点地被冻结。
  “没、没有,真的……”萧宝融转身,却迟迟不敢抬头,只是猛烈的摇动著脑袋,极力的否定著,“真的没有,他、他没有强迫我做、做什麽,真的……没、没有。”
  这话吞吐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心声疑虑,当然萧玉珏也不例外。
  “把头抬起来。”萧玉珏命令,声音是不容抗逆的威严。
  宝融的手在膝盖上摩挲著,一颗心更是狂乱的跳著,好像下一刻就要从胸口中蹦出来似的。他一直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为什麽刚才说话那麽结结巴巴的,玉珏哥哥那麽聪明,一定听出来自己说的并不是实话,怎麽办?如果玉珏哥哥再这麽问下去,我该怎麽答?
  磨蹭了半天,他更是心乱如麻的连自己的下颌被人抬起都没有察觉。
  “你没有说实话。”萧玉珏用右手将宝融的下颌抬起,强势却不霸道,“你从小就不会说谎,尤其是在我面前。”
  “我、玉、玉珏哥──”萧宝融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般,两片如蝶翼般的睫毛呼扇呼扇的,脸色也开始越发的青白,这种表情让萧玉珏实在是发不起怒来。
  “好了──”他轻叹了口气,起身,却没料到腿竟如此的软,身子不由得开始向左倾斜。
  “玉珏哥哥──”萧宝融见状,一个抽身站了起来,及时将他扶住。
  “这付破身子。”萧玉珏自嘲般的裂嘴轻笑,而後又柔声道:“我有些累了,扶我回屋吧!”
  “嗯──”萧宝融点了点头,心里还一直因为刚才没有对萧玉珏说实话而感到愧疚,可是那种难以启齿的话,叫他怎麽有脸说出口。
  萧玉珏被扶进屋没多久,萧衍便拎著两只山鸡回来了。当他看到正坐在门外发呆的宝融时,也没说什麽话,径直朝院内角落处的柴堆走去,然後点起火支了个木架,将山鸡除了毛後,便开始烘烤起来。
  吃过烤鸡後,萧衍又出去了,直到夜色来临才回来。
  他在屋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後走进了屋,却发现方桌旁已然多了一个人。
  “哦?我还以为是那小子这麽晚没睡等我,原来是你啊!”萧衍一个转身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怎麽,受了这麽重的伤还有力气在这里坐著等我,有什麽事吗?”
  “萧──衍?”萧玉珏话中明显带著冷刺,字字尖锐道:“你究竟是什麽人,胆敢孤身夜闯皇宫?”
  萧衍冷峻的脸上依旧挂著一道轻松的笑意,他转头望著对面的男人,却扯开话题问道:“那小子睡著了吗?”
  “你是不是在强迫宝融做什麽?”萧玉珏知道他方才是故意岔开话题,所以也没再问下去,而是将话题转到了萧宝融的身上,这本来就是他最想知道的。
  “强迫?”萧衍冰冷的眸子一转,意味深长的一笑,“怎麽,是不是那小子对你说了什麽?”
  “他是否对我说过什麽,并不重要。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敢动宝融一根头发的话,我萧玉珏绝不会放过你。”
  萧衍冷冷一笑,暗沈的眸中划过一记冷嘲,“你为何如此肯定是我在强迫他,而不是──他在强迫我呢?”
  萧玉珏跟本就没有要答他话的意思,“你心里到底在盘算著什麽?先是答应宝融把我救出来,然後又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之後,你还想做什麽?”
  听著毫无感情的问话,萧衍只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面色轻浮的瞧著萧玉珏,“想做什麽?哈哈……”两道朗声落下後,他目光森冷的盯著对面的男人,狠戾道:“当然是做这世上人人都想做的事,做──皇──帝。”
  萧玉珏虽料到他会这麽说,但还是微微的一惊。
  “当然──”萧衍很快便补充道:“做皇帝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弟弟,萧──宝──融。”




充满邪意的调戏

  “你、你说宝融?”萧玉珏的头就好像炸开一般,小腹的伤口更加剧烈的叫嚣起来,“你究竟有何目的,为什麽要让宝融当皇帝,而不是你自己?”
  “为什麽?哼,你想知道为什麽?”萧衍目光幽远而深邃的盯著门外苍茫的夜色,“没错,我当初夜闯皇宫,就是想要将那个昏君杀掉,然後自己做皇帝。不过,中途却出现意外,想必这其中的事情你也听你那宝贝弟弟说了吧!”
  
  “既然中途出了篓子,那何不将错就错,更何况,如果萧宝卷死了,而你也身背重罪,还有那个什麽楚惜王爷,也因为此杀皇上未遂而被打入了大牢,这麽算下来,萧鸾的儿子就只剩下萧宝融一人了,你说,他不做皇帝,那──要谁来做皇帝呢?”
  “你、你刚才说什麽?”萧玉珏的胃酸又开始翻滚起来,剑眉倏的一蹙,猛地起身,五指紧紧地扣在方桌上,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你、你说楚、楚惜他怎麽了?”
  萧衍转身,一脸漠然的看著萧玉珏惨白到近乎死灰色的面颊,带著讽意反问。
  
  “怎麽,你知道这事儿吗?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事情发生的那麽突然──”他轻笑了一声,话锋突然一转,转身朝几步之外的萧玉珏走去,边走边说,“我一说楚惜这两个字,你就一脸的紧张,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萧衍此刻已走到了他身前,表情轻浮的看著他,“比拟这个宝贝弟弟还重要啊?”
  “住口──”萧玉珏像是被雷劈到一般,脸上温柔的面具突然被人扒掉,隐藏在下面的暴戾一点点的开始向外溢出。
  
  “唉──”萧衍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继续不以为然地说道:“也不知道那个被关在地牢里的王爷现在怎麽样了,是不是正在受刑,身上被人戳了好几个洞,也或是已经,死──了呢?”
  萧玉珏身子微微的抖动著,像是在极力压抑著什麽,眼神也不似先前那样明亮,开始渐渐变得浑浊。
  “噗……”他上身猛地前倾,喷出一口鲜血来,接著便踉跄的向後退了几步,身子便不受控制的看开始向後倒。
  
  萧衍也并给冷血至极的人,见他有向後倒的趋势,便抢先一步闪至他身後,而後将他揽在怀中。目光向下移,腹部已然被一团惹眼的猩红侵占。
  “哼,还真是兄弟,连性子都有几分相似。”
  他说完,将晕厥於怀中的人横抱至里屋放在床榻上,然後又将他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等这一切都处理完,萧衍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了对面的床铺。
  他立在原地顿了一顿,而後朝仍处於熟睡中的萧宝融走去,到了床边,搬过旁边的凳子就坐了下来。
  
  看著那张娇弱且不带一丝防备的面庞,萧衍竟然露出了难得的柔笑。他抬手用指尖轻而缓的划过那细滑柔软的脸颊,接著是两瓣饱满丰润的嘴唇,俊朗的眉宇间浮上了几丝疼腻。
  他慢慢俯下身子,吻上了萧宝融的唇,先是用温热的舌尖抚慰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瓣,而後才慢慢的翘开了那两排闭合著的牙齿,贪婪的索取著他想要的东西。
  少年的似乎感觉到了什麽,身子微微的向上挺,眼皮也在蠕动了几下後慢慢的睁开。
  “唔…唔……嗯……”当看到那张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後,萧宝融开始的四肢开始在床上胡乱扑腾,他不住地摇晃著脑袋想要摆脱,可换来的,却是更加野蛮的对待。
  
  萧衍一手固定著他的头,忽的起身用健硕的身体压住了他挣扎的四肢。
  “唔……嗯……”萧宝融仍不遗余力地反抗著,光洁的额上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宝融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牙齿却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重重的一合。
  果然如他所愿,就在一丝铁锈味儿蔓延在口中时,萧衍终於松开了口,但脸上露出了明显意犹未尽的表情。
  “小声点说话,你的玉珏哥哥刚刚睡下,可能还没睡熟,如果你喊叫的声音过大的话,说不定──会把他吵醒,我猜──你应该不希望那个样子吧!”
  
  萧宝融恶狠狠的瞪著他,硬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声咽了回去。
  “这才乖嘛!现在──不管我对你做什麽,你都没有出声的权利,当然,如果是娇媚销魂的呻吟,那……就另当别论了。”萧衍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几欲让人抓狂,就好像无数只蚂蚁爬满你的全身,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萧宝融紧咬著下唇,隐忍的模样更加激发了萧衍的占有欲。
  
  “说,你是不是真的很怕我?”他用手指卷起了宝融散乱在床上的发丝,眼神妖魅的盯著那双带著恐惧的眼睛,压低嗓音问。
  “……”
  “怎麽不说话?”萧衍听著少年时缓时急得喘息声,顿时想起来他方才说过话,“没关系,只要将声音放低就好了,现在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很怕我?”




戏弄?温柔?被蛇咬了?

  萧宝融将头撇向了一侧;染著雾气的眸子望向了对面床榻上的人,而後摇了摇头。
  “为什麽?”萧衍用手指抚摸著他的脸颊,声音柔软下来,“为什麽在我面前总是要撒谎,明明怕我怕的要命,可还应是摇头说不怕我。为什麽你总是喜欢将实话藏在心里,而说些违心地话呢?”
  “我、我没有说,我…我说的是、是实话。”
  
  “实话?”萧衍在少年眼皮不停蠕动的眼皮上呵了口气,“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身子为什麽到现在还在发抖。”
  “有、只、只是觉得有些冷……而已。”萧宝融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其实他怕,怎麽可能不怕呢?眼前这个男人,一会儿残暴的像头猛兽,一会儿又温柔的让人想去依靠,这种时冷时暖的性子让他真的有些难以招架。
  
  “冷?”萧衍轻蹙眉头,眼里虽没有半点情色的味道,可一只手却已窜进了宝融的衣衫内,摸上了胸口那块儿细腻柔滑的肌肤。
  “现在……还冷吗?”
  萧宝融浑身一震,背紧紧地抵著床板,眼睛又一次盯上了男人的眸子。
  “……”
  
  “今晚,就在我怀里睡吧!”萧衍一反常态的将手退了出来,然後将宝融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宝融想抵抗,可那方胸膛实在是太温暖了,他不想离开,好想──一直被他这麽抱著。
  约定之日转眼即到。那夜,萧衍趁两人熟睡时,换了一身便於行动的黑衣劲装,检查了一下藏於袖下的几枚星状的毒镖,熄灭了桌上了烛光,就朝屋外走去。可他刚离去没多久,萧宝融也跟了出来。
  
  尽管有月光引路,但这百毒林却不同寻常树林,处处暗藏玄机,稍不小心就可能将任何活物至於险境,尤其是夜晚,这里更是危机重重,如果不是熟悉这片地域的人,很难从这里安全的进出。
  萧宝融从屋里出来後,就一直随在萧衍身後,虽然他的武功并不出众,但若是远距离隐藏自己而不被别人发现,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只不过,这片林子地形复杂,时不时地就出出现一些齐人高的巨石,而且树木错综杂乱,萧衍行的又极快,他费尽全力才能做到勉强不把人跟丢。
  可就在他瞪地准备跃起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噬骨的剧痛,让他重重的跌在地。
  
  “唔…嗯……”他紧紧地用手捂著自己的右腿,只觉的一汩汩粘稠的液体不停的向外冒,从指缝间急速的溢出。血,是被什麽东西咬了,而流血了吗?
  他额头立即渗满冷汗,身子也一阵阵的发凉。该死,要不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才不会独自踏入这种鬼地方。可、可是──
  
  “嗯……”他身子又是一阵猛烈的战栗。疼痛又加剧了,而且身子一会热,一会儿冷,让他的意识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可是就在他准备合眼的那一瞬间,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踩在覆在泥土的落叶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什麽声音?难道是野兽来了?萧宝融拼著最後一丝力气想要挪动身体,可终究还是徒劳。
  
  “宝、宝融?”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嗓音中明显参著惊讶。
  这声音──好熟悉。
  萧衍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身後总是传来一些怪异的声音,但他没有在意,以为是林中的什麽夜行动物‘作祟’,可是行至半途,那声音却突然间消失,还隐隐的传出了类似人类所发出的悲鸣声。
  
  他停下脚步,转身便循著微弱的呻吟声来到了此处,没想到,躺在地上的竟是他以为仍在屋子里熟睡的萧宝融。
  借著月光,他很快就看清了宝融右小腿处浸染开来的液体。
  该死,这小子还真是不听话,深更半夜竟然跑到这里来。他想著,深邃的瞳仁倏然一亮。
  莫非,他──跟踪我?
  
  萧衍顾不得想那些,跑到宝融身边就将他抱至怀中,将指间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枚药丸塞进他的口中,接著便开始用手轻拍著他的脸颊。
  “喂,臭小子,醒醒,臭小子,睁开眼睛……”
  臭小子?谁在叫自己臭小子,自己明明叫萧宝融,怎麽会是臭小子呢?可是,声音好熟悉,而且,气味也──
  
  “萧宝融,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到的话,就给我睁开眼睛──”
  呵呵,这回他可叫对我的名字了。
  “宝融……”
  萧宝融慢慢撑开了眼皮,可是视线却很是模糊,好半天他才将焦点定於头上那张好像仍在不断放大的面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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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毒?疗伤?一起前行?

  “玉、玉珏…哥哥?”叫出声後,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粗又哑,腿上更是痛的几乎将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了,现在不要说话,刚刚给你吃了续命丸,药性烈了些,刺激了喉咙,现在乖乖躺下,我帮你看看伤。”萧衍说著,便横抱起他走至一棵树下,使他背倚著树干坐下。
  不,不对!这个声音不是玉珏哥哥,可是,为什麽他和玉珏哥哥张的一模一样呢?
  
  “你、你是……”就在萧衍准备帮他看伤时,宝融颤抖的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才短短半个时辰没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萧衍扯下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望著宝融,语气中含著斥责的口吻道:“真是不长记性,这帐我以後再跟你算。”
  
  “萧、萧衍,你、你怎麽……唔…痛……”宝融痛的弓起了身子。
  萧衍看著他,无奈了叹了口气,而後坐在地上,将宝融受伤的右腿缓慢轻柔的放於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动作利落的将裤腿处的衣衫撕裂,露出了两个细小的伤口。
  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可从凝固於伤口周围略为发黑的血痂能够看出,是中毒的症状,而且从伤口的大小可以判断,应该是被一种叫做‘地鼠’的动物咬了。
  
  宝融喘著粗气,低垂著脑袋,右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著。
  “我要把毒液挤出来,会有些痛,忍著些。”萧衍说完,就用左手擒在了伤口上方,右手捏在伤口附近,猛地用力,顿时,一股泛黑的液体从伤处涌出。
  
  “啊……唔…嗯……”随著宝融的一声惨呼,萧衍的手也倏的一滞,转头看著他额头上渗出的涔涔冷汗和那张变得扭曲的苍白小脸,喉间突的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苦涩。
  “疼的很厉害吗?”萧衍冷峻的脸上浮出一丝焦忧。
  
  “呼……”宝融长出了一口气,努力放松著自己的身体,然後摇了摇头,吃力地吐出两个字,“还、好。”
  萧衍从怀中取出一块巾帕,然後递到宝融嘴边,“咬得太紧,会把牙齿咬坏的,张嘴,把这个咬上。”
  
  萧宝融半睁著眼睛,看了看嘴边那方白色的巾帕,然後乖巧的开启双唇,将其咬在口中,暖暖的,还残留著那人的体温,让他竟有种莫名的安心。
  萧衍看著他乖巧又隐忍的模样,就算心底有再多的怒气,此刻也已烟消云散了。他再次将视线集中在肿胀的伤处,一次次的重复著挤压的动作。
  
  “唔…嗯……“宝融瘦弱的身子不住地抖动著,闷哼声一道接著一道。
  好不容易将伤处的大部分毒液清除,萧衍的额上也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上好药後,萧衍从自己的衣衫下摆处扯了一块布条,小心的将伤口包扎好,便盯著宝融又陷入了思考。
  
  如果把宝融送回去的话,就会耽搁了与那狗皇帝见面的时辰,那麽自己所有的计划就会付之东流。 可如果把他带过去话,如果双方真的陷入交战,那自己肯定无法顾及他。
  将他留在这里?不、这样也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他现在受著伤,无半点还手的余力,万一──
  
  “嗯……”宝融低弱的呻吟了一声,慢慢的张开眼睛,身子抖得并不像之前那样厉害,可浑身仍旧冒著冷汗,萧衍闻声,将他整个身子揉进了自己怀中。
  “冷吗?”萧衍搂著浑身衣衫几乎湿透的萧宝融,问道。
  “呼…呼……”好温暖的胸膛,宝融长舒了一口气,“你、你为、为什麽…要扮、扮成玉珏、哥、哥的样子?”
  
  萧衍又瞥了一眼他受伤的小腿,见布条之上并无血液渗出,便稍稍安心了些。
  “为什麽要跟踪我?”他冷然发问,森冷的声音就仿若刚从寒潭中捞出来一般。
  宝融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保持沈默。
  “你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不相信我,怕我半夜出去做什麽会伤害你那玉珏哥哥的坏事?”
  
  担心?当萧衍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要命,这小子恨自己都来不及,怎麽会担心自己。那如果不是前者的话,就应该是──
  “我、我也不知……咳咳咳……”由於宝融说的太极,似乎想急於辩解什麽,可却被一阵猛烈的咳嗽挡了回去。
  
  萧衍皱眉,用右手掌心慢慢的抚著他的背,“慢慢呼吸,别急──”
  “咳咳咳……呼…呼……”
  好容易咳嗽停了下来,萧衍却发现宝融的嘴角已沁出了一丝血迹。
  不行,自己能再耽搁了。要不两头都会误事,宝融需要休息,而且那个狗皇帝,也不能活。
  
  萧衍将自己的外衫褪下,而後裹在宝融身上。
  “你再坚持一下,等我办完事,我们就回去。”
  “办、办完事?”宝融抿了抿干裂的唇,“你、你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要说话,在我怀里好好休息,听明白了吗?”萧衍此刻说话的口气既像是警告,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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