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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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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楼建筑在丛花环围之中,是洛阳居中花费最少的地方。

但一个人坐上个把时辰,也够一奇書網電子書个节俭的人半月开销。

洛阳楼中也设有特别的雅座,垂帘间隔,有专门侍侯的美丽丫头。价钱就贵的吓人了。

这里本来就是长安城中的销金窟。

但洛阳楼中一千多个座位却是座无虚席。

因为,这里有最好的歌姬演唱。

演唱的歌姬,有南国佳丽,也有北地胭脂.个个都有着秀丽的姿色。歌声好。人也漂亮。

但最红的一位歌姬,名叫青凤。据说是来自洛阳。

人已经漂亮得拘魂勾魂了。们们歌声又婉转动人,叫你听得如痴如醉。

你来听听流行在长安城中的一首歌谣。

洛阳女儿长安游。

一曲销人万古愁。

歌罢百花失颜色。

余音犹绕钟鼓楼。

钟鼓楼,是长安城中一座古老的建筑。晨钟暮鼓,全城可闻。

接踵擦肩的人潮,涌入了洛阳居。十之八九是为了来看看青凤之美,听听那销人愁苦的歌声。

没有看过青凤的人,没有听过青凤歌声的人,不惜卖了三分地,也要去听一次,这就是迷恋!被青凤的人和歌给迷住了。

这样一个桑吃、赌、声、鱼之娱的的地方,当然会常常引发争执,但很快就平息下去,很难闹到大打出手的境地,因为,这里有保镖。

他们不会和客人冲突,但却保护客人安全;两个人一旦动手、他们就出现在中间。

当然。也会遇上一些存心闹事,软硬不吃的人,大吼大叫,踢桌子砸碗,他们也不会和你对打对骂,最多是把你架离现场。

这里的保镖,不是摆样子的,他们是真的要介入客人之间的冲突纠纷中,以维安宁。

他们穿着便服.形同客人,混在人群中,很难看得出来。

茶房、堂官,似乎也负责保镖的工作。

江湖道上的人物好客。朋友往来,自然要盛大的招待一番,“洛阳居”这种地方最为适合,豪华雅致,应有尽有,吃上一餐饭,会使人终身难忘,在关洛道上,找不出第二家来。

今晚上,饭庄部的贵宾厅,布置的特别辉煌,厅中的八盏垂苏宫灯,也完全点起,照的一片通明,花树上也挂了燃起的风灯。

四个青衣少女,守在厅中司酒,每个人都拿个酒壶,客人一干杯。就立刻替你斟上。

这里的一切,都尽量的讲求完美,最好的酒菜,最好的陈设、让客人有着最好的享受。

你如仔细看一下那四个侍酒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动手灵巧,连个头都相差不多。

她们一般的巧笑倩兮,娇媚动人,斟酒时,举止轻柔,动作熟巧。

但现在,贵宾厅吃酒的四个客人,就摆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一点不为四个侍酒美女的娇柔所动,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反而是四个客人的冷肃神情,感染了四位侍酒的美女,竟然也变的严肃起来。

但这四个神情僵木的客人,却是既会享受,又极会挑剔的客人,四个人喝了四种不同的酒,有的要热烫,有的要冷饮,所队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专司侍酒的美女。

可是他们的僵木和冷漠,却又深深刺伤了四位姑娘职业上的尊严,因为,她们施出了全身的本领,竟无法博取到客人一抹笑意,极尽娇柔,也无法获得一下青睐,这就使四个姑娘感觉到索然无比懒洋洋的站在一侧……。

这时,坐在南首的客人,突然开了金口,道:“四位姑娘今年贵庚啊?”

说话的声音,虽然冷若冰霜,但总算开了口。

四个侍酒的少女,竟然不约而同齐声回答,道:“十八岁。”

“好!好!四位是同年了,都是十八岁?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青春年华,艳色照人,老夫为四位姑娘浮一大白。”

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四女目光交转,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心中却是暗暗忖道:“我还认为你们真是铁打、铜浇的人,原来,也一样能感受到艳色照人那就好!只要你们开启了一扇心扉,就要际们跌入温柔陷井,尝试一下春花四婢的厉害……”

四女不禁精神一振,嫣然一笑,同时挽起酒壶,替四人斟满酒杯。

但闻坐在北首的客人说道:“四位姑娘娇媚可人,却又身手不凡,不知是那位名师,调教出如此出色的高徒?”

语气平和,似是那颗坚冷之心,已为温柔软化。

但见秋波流转,分站在南、北、西方位上,三位姑娘的目光,齐齐投注到东面少女身上,似是等待她的决定?显然的,站在东首的少女,是四女中的领头人物。

“婢子桃花……”在三女目光逼视之下,桃花无法不开口了,轻启樱唇,婉转出一缕娇甜的声音,道:“春花四婢,只习歌舞,不会武功,大爷只怕是看走眼了?”

“说的也是……”坐在东面,桃花身旁的客人笑道:“四位步履轻盈,对歌舞一道,必然下过一番工夫。”

“大爷夸奖……”桃花道:“侍酒奉客,卖笑厅堂,这个婢字,岂不是更适合我们的身份。”

“卖笑厅堂,这是表明了卖笑不卖身了?”接口是坐在南面的客人,语声中已没有那股冷冷的味道。

果然是春花直人,春风解冻,四个冷厉、僵木的人,似已逐渐融化在四女的温柔之中。

“大爷以为呢?……”桃花语气暧昧的笑一笑,道:“弱女可欺。如是遇上了财大气粗,不择手段的爷门.婢子们真还不知道如何去抗拒那沉重的压力呢?……”

这番后曲折有致,但桃花立刻叉接了下去,道:“幸好婢子们还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四个客人齐齐点头,似是很欣赏桃花这番辩解,齐齐端起酒杯,道:“说得好!四位请尽此杯,以表示我等人敬意。”

四女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口喝下。

东首客人笑道:“桃花姑娘,有春必有夏,继之秋、冬,春风四花为首,另必有夏、秋冬三季花魁了。”

桃花道:“不错,只不过,春花四婢,夏、秋二女,说到冬嘛?那就只有一位了。”

“这是怎么一个说法……”西首的客人问道:“桃花姑娘能不能详为说明一下?”

桃花道:“婢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春花有四婢,夏、秋各有两位姑娘,冬花魁首。只有一人。梅傲霜雪。再无别的花,可在澈骨寒冷中和它竟艳了。……”

但闻木门轻响,突地被人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也带进来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

春花四婢看了来人一眼,身子震颤了一下,急急拘起酒壶,为四位客人斟酒。

黑衣掩上木门.转身行近桌前,躬身说道:“四位大爷还要加添点酒菜吗?”

东首客人看看四女脸上的惊恐神色,站起身子,道:“不用了。酒已八分,再喝就醉了,结帐吧?”

桃花急急说道:“四位大爷刚刚引起谈兴,怎么就要走了呢?”

东首客人探手入怀,取出一锭黄金。道:“这十两黄金,大概够这一餐之费了吧!”

黑袍人笑一笑,道:“用不了。还要找回一些银两。”

“那就送给春花四女买点胭脂花粉。”举步向外行去。

另外三位客人鱼贯相随,离开了贵宾厅。

黑袍人神情冷峻的看着四人远去,才掩上厅门,冷笑一声,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呢?”

“远没有问出来,副总管就到了……”

黑袍人打断了桃花未完之言。接道:“我如再不来,只怕你们胸中所知,全要被人掏走了。”

桃花道:“四个人全像顽石雕成的人,一直冷冰冰的喝闷酒,我和三位妹妹,施出了混身解数,他们竟然不为所动,磨菇了一个多时辰,刚刚让他们打开活匣子,远未引入正题……”

黑袍人接道:“听口气。你似是心中有些不服气,是吗?”

“如若再给我们一个时辰,婢子相信。能套问出他们的身份来历/机花低声回答。

“桃花!不用强嘴。也不要不服气、你们都习练过摄魂大法、花了一个时辰。还无法使人家拜倒在石榴裙下,畅述出身份来历,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言不语的坐着喝闷酒吗?”

“难道,难道……”桃花道:“他们在运功抗拒我们的摄魂大法?”

“对!他们在运功抗拒,而且已经战胜了你们,他们看到了你们筋疲力尽。兴致索然的神情……”

黑袍人缓缓说道:“才展开反击,套间你们胸中之秘,如若我再不现身,只怕你们要尽吐所知了。”

春花四婢齐齐一呆。道:“这……”

“你们还是不相信?是吗,好!我再问你们一件事。那四个人长相如何?如果他们换了衣服。再见面时,你们是否能认得出来?”

春花四婢细想四位客人形貌,个个脸色冷硬,神情僵木,竟然没有一点表情,没有一点可心记忆的地方,不禁为之一呆。

黑袍人接道:“他们在脸上涂了一层很厚的药物,你们看到的,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自然无法记下他们脸形、神情。”

桃花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黑袍人道:“本来希望你们用摄魂大法,套问出他们的身份……”

桃花突然跪了下去,道:“副总管明察。婢子们已尽全力。”

另外三女,紧随桃花,也跪了下去。

“起来,起来……”黑袍人道:“我如没有帮你们一把的意思,也不会大煞风景的闯进来了。”伸手扶起桃花,和另外三个女婢。

“副总管恩情如山,春花四婢感戴莫名,日后如有机缘,定当报答。”桃花无限惊恐他说。

桃花流下泪夹,道:“今天的事……”

“不用再提三我会向总管说明,就说他们发觉抗拒不住摄魂大法时藉故离去。”

“可是,总管会相信吗?……”桃花不放心地问。

“我会替你们担待,回去休息吧!”

四女又深深一揖,才转身离去。

荒凉的大殿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火光,点燃起一截腊烛。大殿中的景物,清晰可见。

四个人围烛而坐。正是那四个喝酒的客人。

北首一人脱下丝棉长袍,取下假发头套,露出一头灰白折蓬发,和一身百袖大褂,道:

“叫化子充员外,可真是打鸭子上架。

说不出这个难过,喂!酒肉和尚,你那颗风吹日丽惯了的光脑袋,戴上假发,能习惯吗?”

“不行,我和尚早就想拿下来了……”取下假发,露出了——个光秃秃的脑袋,双手一揉,搓下了脸上涂的药物,露出本来面目。果然是个和尚。

另外两人也除去脸上药物,竟是南刀段九、北剑胡萍。

“好厉害摄魂大法……”南刀段九叹口气道:“如非早得七宝大师指点,凝神运功抗拒,今晚上一定会栽在那四个丫头的手中。”

“要谢也该谢谢老叫化子,我和尚不敢掠美,这消息是老叫化挖出来的,我和尚只是受他之许,转告两位……”

胡萍接道:“虽是早已有了戒备,但胡某人还是差一点把持不住,说来惭愧得很,如非神丐钱老早握智珠,深明内情,今晚上就被人家摆平在洛阳居了。”

“老叫化十年前就觉着江湖上情形不对,但却又瞧不出哪里不对,但老叫化却感觉得到一股汹涌的暗流在江湖翻腾,所以。

我潜踪隐形,消失江湖,希望在暗中能查一点眉目。可悲的是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花费了七八年的工夫,却找不出一点可资追查的线索……”

目光一掠七宝和尚,接道:“直到有一天,遇到了酒肉和尚,一个人躲九华山中……”

七室和尚接道:“我和尚在山中每日吃肉饮酒,好不快乐,却被你老叫化又拖入红尘之中,重受人间疾苦,唉!我尚不知那一次念错了经文,才交了你这个既穷又老的叫化子,真是交友不慎啊!”

“老叫化虽然名叫钱缺,可是钱缺德不缺……”

段九接道:“两位不用为银子忧虑,段某人心中早有准备,离家时带了一些银票,足够咱们四个人数年用度了。”

“胡某人也带了数万两银票,可以补段兄之不足……”

钱缺道:“好!有钱好办事,……”

目光一惊七宝和尚、段九、胡萍,接道:“老叫化把酒肉和尚拖下了九华山,查访这一股光涌暗流的源头,是老叫化知道和尚的为人,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表面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野和尚,但他胸怀的救世心愿,却是常人难及万一,否则,天下大山万千,他为什么要躲在九华山中,他就是希望能遇到一些什么?”

“老叫化找上他,却没有一套明显的作法,因为,老叫化一直找不出江湖病源何在,我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在暗中摸索,但现在情势不同了,有了你们两个一门首脑加盟,这就得把事情说个清楚才行了。”

胡萍苦笑一下,道:“北剑门在我手中失去,夺去我掌门之权的,是我同床共杭二十年的妻子,我实在想不出北剑门中还有几个人能听我的命令,所以,钱老计算人手时,只能算我胡某一个人。”

“段某人也和胡兄一样,我个人赴汤蹈火,生死不计,但南刀门中,恐怕已经没有肯听我命令的人了。”

“唉!可怕处,也就在此了,千百年来,江湖上纷争不息。

但却从没有一次像这样的诡秘难测。……”

钱缺叹息一声,接道:“少林、武当也宣布闭关自守,不再理江湖中事,放眼当今武林之世,还有什么人能出面主事……”

七宝和尚突然哈哈一笑,道:“老叫化。别想的那么坏,和尚的看法是,目下正是揭穿这件席卷江湖大阴谋的一个契机,过去是一股暗流,现在,已经可以见到面上的溪水了,胡、段两位掌门人,就是一个好例子,我相信,觉醒的武林同道。已是大有人在,吾道不孤,后继有人,何况,我们已经发现一条重要线索,我和尚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四个人,要研讨一下进行的计划和准备工作。”

“对!这一点,老叫化早已想好了一个腹案,请三位指教一下……”

“什么辰光了,还卖关子,……”七宝和尚不耐的说道:“快把你肚子里所有的杂碎全掏出来,看看那些有用?”

钱缺微微一笑,道:“咱们四个人是星星之人,能不能一烧燎原,今晚上那席酒,喝的我胆颤心惊,对手之强,出人意料,那位黑衣人的年纪不大,但一身修为之精,老叫化就甘拜下风,说不定一朝火拚,就弄的老命不保,七分运气靠天命,三分本领在人为,老叫化的意思,由此刻起,咱们四个人各出压箱底的本领,互相传授研究。

南刀有北剑之长,北剑有南刀之威,老叫伦有酒肉和尚的七宝。和尚会老叫化的把式,集四家绝技于一身,大家不得藏私……”

“好办法!胡某北剑门中只有燕云三剑算得绝技。”

“南刀门的反手一刀。为败中求胜之学。会此一刀者。只有段某一人。”

“我和尚的七宝拳,江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学过。”

“好!老叫化的‘棒打哮天犬’,也算是不传之秘。”

七宝和尚笑道:“妙啊!妙啊!老叫化会用剑,酒肉和尚会用刀,这才是庙后面有个洞,庙(妙)透了。”

钱缺道:“说干就干,咱们立刻开始吧!”

段九道:“大师,段某想先请教一件事?”

“别叫大师,你要尊称我,去了酒肉两个字,叫我和尚就是。”

段九微微一笑,道:“你说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不知可否再说得明白一些。”

“摄魂大法。源出于小西天雷音寺……”六宝和尚说:“那是魔教中邪门武功,那些侍酒的丫头们,都学会了这门邪功,看来和魔教中人,脱不了关系!”

胡萍道:“摄魂大法。技止于此。倒是算不得什么魔教神功了。”

钱缺道:“不能低估魔功,那几个丫头的功力尚浅,威力不大,所以。她们要借用那飞扬的秀发扫在受术者面颊之上,以助摄魂术的威力,长安秦八公功力何等深厚。就栽在了那些小丫头的手中……”

“秦八公也栽在‘洛阳居’了……”胡萍大吃一惊他说:“那我们能邀过这一劫,真是幸运极了。”

“所以,他们才能在长安纵横自如……”钱缺说:“关洛江湖道上,已无人敢出面干预,老叫化由秦八公那里探得消息,才要诸位在脸上涂了一层很厚的药物。”

胡萍道:“原来如此。”

七宝和尚接道:“咱们坐息一阵。就开始互传技艺,尽一月之功,学练纯熟,再到‘洛阳成’去探听消息。“这四个天南地北,互不相干的武林人物,因为有着同一的目的,彼此肝胆相照。开始互相传授绝技。

洛阳居的生意越来越好,青凤也越来越红,那荡气回肠的歌声,威力已远播于长安四邻,方圆百里之内,都在谈论青凤。

那个时代,配唱的是洞萧、二胡、三弦、琵琶。

青凤歌声动人之外,也弹的一手好琵琶,集姿色才艺于一身。

唱的有新谱词曲,也有流行在关洛一带人人都能哼几句的小调,她声音甜润,花腔婉转。

长安城中人说它是歌,城外乡下人,却叫它为戏。

为听青凤戏,多跑十里地。

听到青凤喊。再跑十里也不远。

洛阳居独占了长安风月,别人呢?受不了啦!狗急跳墙。人一急就豁出去了,何况,能经营这种风月生意的有几个是规矩人,几十家店东主暗中聚会合计了一番,觉着坐等关门不是办法,大家咬咬牙,集聚了一笔大银子。一场风暴。开始酝酿。

负责收集银子的人名叫周强,周强不是经营风月的店东主。

但却是出主意对付洛阳居的谋士,顶着个落第秀才的名衔,到处点风煽火,从中谋利。

但洛阳居扎硬的名声,早已传扬长安,周强心中明白。青皮小混混动不了洛阳居,他的目标是秦八公,周强虽不算是江湖人物,但他常年在酒肆、茶楼中走动,也听过秦八公的威名。关洛道上的秦八公跺跺脚,长安城就会晃动,所以,他舌烂莲花、说服了几十个风月场中店东主来次大出血,凑足了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是叫人眼红的大数目,秦八公岂会不为所动?料不到的是。秦八公两个月前托病谢客,任何人都不接见,周秀才连去三次秦府。都被挡驾,周强这才感觉到事情棘手了。

但上马容易下马难,办不好这档子事,那些掏出银子的店东主,未必会饶过他,但最重要是他舍不得一万两银子酬谢。何况,办成事,还可以弄一成回扣进入荷包,周强算过这笔帐,做成这一笔生意,下半生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着享乐日子。

想了几天之后,周强决定到别处请人,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近来的道士会打钟,希望能请到几个厉害人物,把洛阳居给砸了,当然,面对面地讨价还价,也可以少付些费用,自己多赚一票。

绝技就是绝技,难学难练,胡萍、段九、钱缺、七宝和尚。

虽然都有着根深厚的武功基础,彼此也都尽心相授,但仍然花费了四十五天时间,才学习纯熟。

四个人都觉得大有收获,但四刚老骨头,一连折腾了四十五天,也都有腰酸背疼,疲累不堪的感觉,决心坐息两天。再会洛阳居一探究竟。

四个人不但仔细地欢扮了一番,而且,还分两批行走,胡萍和段九扮成了两个生意人,长袍马褂,老叫化和七宝和尚,却穿春一身粗布棉袄,黑色毡帽,一副乡巴佬的装扮。

这一次,他们不是去吃饭喝酒,而是去见识一下名动长安的青凤。

洛阳楼的生意太好了,四个人等了半天,才排上座位。

胡萍、段九坐的是十个银子一个人的包厢,有香茗细点供应,还有年轻的小姑娘,不时送上热烫的手中把子。

钱缺和七宝和尚却坐的五钱银子的大众坐位。只供应一杯香茶。

四个人都是老江溯了,再加上谨慎小心地仔细观察,立刻发觉场中的情势不时。

那是三个穿羊皮袄的中年人,他们就坐在七宝和尚,老叫化的前面。

他们的举止,也很小心,只是那六道眼神太过凌厉,冷电一般。四下打量。

老叫化低声道:“这几个家伙一旦和洛阳居的人动上手咱们要不要暗中帮他们一把?”

“最好不要……”七宝和尚道:“看他们那个神色,是早已有了准备,定然还有接应的人,咱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查看洛阳居的反应?”

坐在包厢里的胡萍、段九,也暗中商量定案。他们的决定是看钱缺和六宝和尚的反应,再决定是否插手。

一阵急管繁弦之后,青风出现在簿台上,婉转出一缕清音,全场中立刻静了下来。

胡萍、段九坐的包厢居高临下,视界广阔,只是距离青凤的歌合远了一些,只好暗中运气。凝聚目力,希望看清楚这个风靡长安的尤物,究竟如何一个美法。

只见她体态轻盈。手势、表情都随着歌声转变。看了那么一阵。胡萍立刻感觉到被一股魅力吸住似的,不禁心神一震,赴忙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一阵,才恢复清醒。

转头看去,只见段九也正缓缓睁开双眼,低声道:“厉害呀!

人还没有瞧清楚,就差点一共栽了下去。”

“我也一样……”胡萍说:“咱门护住心神,再试试看。”

段九道:“你再试试,我替你护法,留心周围的变化。”

胡萍再一次凝神查看,果然不再为青凤的魅力所动,只觉她身材修长玲珑,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只是脸上的脂粉太浓了一些,胡萍无法瞧清楚她真正的面目。

全场中人,大都看得如痴如醉,瞪着眼睛,投向歌合。

胡萍知道,绝大部分的人,是看不清楚的,看到的只是她大幅摆动的肢体,配合歌声演出的表情……就这样,青凤以动人的歌声配合肢体语言。控制了全场观众……。

但最使人意外是那三个穿着看皮祆的大汉。竟然没有一点意外举动,直到青凤唱完了最后一曲,转回后台,他们仍然静静的坐着没动,想是也被青凤神韵歌声所迷。

这是白天最后一场,接下来是夜场,要一番时间准备,十几个年轻人,进入洛阳楼中,准备打扫场地,点燃灯火。

老叫化不相信会看走眼,故意留在后面,看到三个大汉起身离去,才缓缓步出洛阳楼。

这天,是正月初六,原来。四人苦练武功,连过年这等大事,竟也忘去。

但长安城中挂灯结彩,到处充满着过罕的气息。

洛阳居更是布置的彩楼灯山,各处已开始点起灯火。

落雪六七日,今天,赶上个晴朗的日子,落日晚霞和各种灯光相映成辉,再加上彩楼掩映,置身其间,直似误入天台。

老叫化也不禁暗暗赞叹,付道:“这里确是有很多人才,单是瞧瞧这番布置。就该值五钱银子了。”

胡萍、段九缓步行来,胡萍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再听一场歌,他们大概要在晚上动手,其他的约定如前……”老叫化说:“定好位置就各处逛逛。”

两人擦肩而过,说话的声音很低,就算站在身侧的人,也很难听到,话说完,已相距了三四尺远。

段九一直在利用身体的侧转,掩护胡萍的行动。

两个人也都很满意自己的谨慎设计,胡萍说道:“青凤之名。

果不虚传,咱们再听一场如何?”

“行!兄弟也有着意犹未尽之感……”段九一面回答,一面折人一条碎石小在之中。

只听一个低微又清楚的声音,钻入了耳中,道:“小心些逛逛可以,千万别惹麻烦,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插手。记住,把我的话告诉老叫化和酒肉和尚,明天下午我有空,如果诸位想和我碰个面,城东灞桥之旁有家风雪小馆。我在那里候驾。”

声音中断,景物依旧,流目四顾,不见人迹。

胡萍轻轻吁一口气,道:“段兄,你听到什么没有?”

“有人约我们到风雪小馆碰面,去不去呢?”

“当然要去,灞桥风雪,乃长安八景之一……”胡萍说:“咱们去通知他们一声。”

“我还认为我们改扮的天衣无缝!”段九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早已被人家给盯上了。”

胡萍苦笑一下,道:“听口气,好像并无恶意,也许,我们又遇上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高人。”

“但愿如此了……”段九说:“他说的很明白,今晚上这里会出事情。也许。那些同事的人和我们存心一样,想借机测探一下洛阳居的深浅,万一他们遇上了危险?咱们是不是真的不闻不问呢?”

胡萍道:“兄弟也在为这件事发愁,很难作个决定?我看丢给老叫化去伤脑筋吧?”

两人花费了相当的时间,才找到了老叫化和酒肉和尚,干脆拉两人退出洛阳居。找个小馆吃晚饭,说出了经过情形。

老叫化和七宝和尚,都听得相当的吃惊,沉吟了良久,钱缺才低声说道:“看样子,咱们早波人家监视了,恐怕连咱们在那破庙中互传武功的事,也已经落入了人家眼中,……”

老叫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今晚上的事,大概是指那三个穿羊皮袄的大汉了,老叫化仔细地瞧过他们,脸上的纹路清晰,没有经过易容,但老叫化却不认识他们。……”

七宝和尚接道:“看他们那股凶悍之气,大概不是什么好人?就衣着而论,似是来自关外,这件事,我主张慎重应付,不能毛燥。”

“能不出手,最好忍下……”老叫化说:“借机会看看洛阳居中人的身手?是武林中正派人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萍道:“好!就这么决定,我和段兄以钱兄的行动为准。”

四人计议停当,又赶回了洛阳楼。

果然。那三个穿羊皮袄的大汉早已在座。

这一次。他门坐在最前面的一排座位上,也就是距青凤歌台最近的地方。

但洛阳楼并没有特别的戒备。至少瞧不出来,四个穿着黑棉袄的伙计,端着大木盘,分别把茶碗送到客人的座位上。

胡萍、段九仍然买的是包厢位置,可俯瞰全场形势。

一阵急彭快弦,青凤一身葱绿的衣裙,姗姗步上歌台。

这一次唱的是长安流行小调,一曲歌罢,暴起了如雷的掌声。

三条人影,突然由前排坐位上飞起,像三条飞鹰般轻巧的落上歌台。

不锗,就是那三个穿着羊皮袄的大汉。

两个人左右阻截,先封住了青凤的退路,居中一人,却直向青凤逼去。

青凤一对大眼睛左右转动,打量三个大汉,脸上却一片平静,全无惊慌之色,连那乐师们,竟然也见怪不怪,虽然停下了弦管,却都静坐在原位上下动。

倒是台下的观众发出了喝叱惊叫之声。

一声清脆娇甜声音响起,道:“三位大爷有什么指教。可否先让青凤唱完这一场……”

“我看不用再唱了,想唱嘛,跟大爷到房间里唱……”居中大汉道:“唱个十八摸,给大爷我一个人听。”

右手扬起,五根粗壮的手指,有如五只钢钩一般,抓向青凤的左肩。

娇柔的青凤如何能随受得住这大汉五指的扣拿。台下观众暴出粗口怒骂。

青凤呢?大概是吓晕了。曰中嘤咛一声,向后倒去,适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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