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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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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堂、内宫、天王门,本就是一个组合,……”刁鹏道:“天马堂以聚集的江湖人物为主,天王门和内宫却是训练的新人掌权,大家各自发展势力,就引起这些无法避免的冲突了……”

江枫由青凤口中得到天王门的一系的讯息,比九头鸟还要丰富,所以,一转话题,接道:“看来,我们这个组合十分复杂,还位完成武林一统的霸业,自己就窝里反,相互残杀起来?”

“这时没法子的事……”刁鹏无限感慨地说:“双雄不并立,何况三足鼎,也许是四雄争霸、五强相残……”

“四雄、五强、……”江枫道:“刁兄,又是怎么回事?”

“刁某人武功,算不上江湖中顶尖高手,但我自信的观察力,有着过人的敏锐,我感觉到有一股隐在暗中的力量,操纵着这个组合……”

“这倒有理……”江枫说,“也许在天马总堂、天王门,内宫系统之上,还有个真正的首脑人物……,可是这也只有四雄啊!

那里来的五强?”

“有!另一股隐藏在暗中的力量,一直在导引着天马总堂和内宫中人的冲突……”九头鸟说,“那是一根看不到的索绳,却把天马总堂和内宫连接在一起……”

江枫心中一动,忖道:“我加入这场混战,只是近半月的事,难道另外还有人在暗中导引不成……。”

心中疑虑大起,接道:“刁兄,几时发现了这件事情?”

“唉!应该有半年以上了……”刁鹏道:“只是找不出一点痕迹。”

江枫心头一松,道:“刁兄,你这么急急的来见我,是不是想要我解去你受制的穴道?”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刁鹏道:“求解伤穴,是我心愿之一……”

“噢!你还有第二个心愿了,说出来听听吧?”

“交你韩兄这个朋友……”刁鹏道:“我姓习不是好人,但却有一片结交的韩兄的诚意。”

江枫道:“好……”右掌挥动,三起三落,拍中刁鹏三处穴位,笑道:“刁兄,说服天虚子副总堂主,让我留在洛阳居,邓爷仍然是总管身份,我以副总管的身份,行事还方便一些。

最重要的是,天马总堂要大力支持邓总管,韩某人愿为先锋和内宫人马一决胜负……”

这番话像拜托,也像命令,九头鸟竟然抱拳一礼,道:“我尽力而为。”转身大步而去。

七宝和尚推门而入,笑道:“九头鸟以诡诈闻名江湖,这一次,也翻不出你老弟的手掌心了!”

“我要他感觉到伤穴未愈,但也不会发作……”江枫微微笑道:“像一把无形的心锁,使他永远带着一份烦恼。”

“也可以试试看天虚子能不能找出他受伤的穴道?……”七宝和尚道:“但你如何对付邓飞,可已胸有成竹?”

“支持他,要他坐稳总管的位置,也要他成为天马堂中重要的人物……”

“好办法!由他顶着这个总管的位置,你就可以来去自如了……”七宝和尚笑道:“我们好好地保护他,让他声誉日隆。”

第十回雪霜女情开诱江枫

邓飞和江枫经一番深谈之后,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江枫不但替他背上了杀死王龙的罪名,而且,还大力支持他洛阳居总管的职位,最重要的自愿留任副总管,不为任何利禄,名位所动,誓共进退。

所以,邓飞在晋见天虚子时,竟也能表现得不亢不卑。

天虚子早已得知九头鸟传来的消息,这老道士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韩霸为什么会对邓飞如此忠诚,拥护。

所以,在接见邓飞时,一直不停地在邓飞身上打量,似是要持穿邓飞的内腑五脏,可惜,看了很久,仍然,找不出一点可以令人敬服的地方。

但却看得邓飞心中发毛,忍不住道:“副总堂主如若认为属下才不足当此大任,当然可以调属下离开这个职位,另委贤能接任,至于韩霸愿否留任副总管,那就请副总堂主踉他当面谈了。”

“你很适任现职^”天虚子笑道:“因为,你有一个忠诚拥护你的副总管韩霸,何况,万副总堂主也对你不错,曾经面托我照顾你,不过,天马堂上是否肯放开手和内宫大于一场,我也无法作主,我看总堂主也不便擅自作主,恐怕要召集福寿院中六大楼主研商一番才会有个决定。

我这就动身回去,快则十日,迟在一个月内,定会有一个明朗的消息,也许我会再回来,说不定老万也跟着我一起来,你就等候回音吧!这段时日里,可要多多珍重。……”

这番话顿然使邓飞有些慌乱起来,急急说道:“副总堂主,我们两挫内宫中人的锐气,杀死了宫主门下三龙之二,这个仇恨已经结得很深了,如是总堂不支持洛阳居,邓某这个总管,那能干的下去?”

“有韩霸在这里,我想可以暂时撑得住场面,……”天虚子笑道:“老道只能答应你,在总堂未决定是否对抗内宫之前,你们如被逐离了此地,总堂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

“如内宫再派高手到此,我想,他们不会留下活口……”邓飞道:“撑不住,我们只就有死路一条,千祈万祷,希望副总堂主能早作决定,我们在这里恭候佳音了!”

天虚子淡淡一笑,道:“邓飞呀!走马行船三分险,何况在江湖上打滚的人,你已活了六十多岁,死而何憾?”

邓飞微微一呆,口中连应了两个是字,心中却暗暗骂道:“你出身正大门户,但你心地的险狠、生性的残酷,就算下五门出身的绿林人物,也是望尘莫及了。”

这时,坐在一侧的九头鸟突然接口说道:“副总堂主,为了使邓兄安心,属下想留下来,助邓总管一臂之力!”

“你要自愿留下来,小刁,你没有喝醉吧?”天虎子看着九头鸟,脸上是一股大感奇异的神色。

“属下滴酒未沾……”刁鹏道:“属下留下来,也是为副总堂主树立德威。”

九头鸟果然不凡,一记马屁,拍得天虚子怪异的睑上忽然绽开了笑容,道:“好吧,你有些豪气,老道就把带来的四位护法,十位香主留下来,由你指挥,至于鲁长老和你身份相若,留下来,对你反而碍手碍脚,老道带他回总堂去。”

“多谢副总堂主……”

刁鹏是真的感激,竟然一撩衣襟,跪了下去。

邓飞跟着也矮了半截。

天虚子挥挥手,让两人起来,说道:“老实说,对内宫中人那份跋扈气势,我老道也是看不下去,但我们杀了内宫宫主两个弟子,理亏在我,星火燎原,何况,你们烧起的是一把大火,闹下去,可能会造成一场大火拼,没有充分的准备之前,谁也不敢担起这个担子,就是总堂主也没有这么硬的肩胛,再说,老道还担心另外一件事,不知是否会引起另一场大风波出来……”

“什么事?……”邓飞道:“也和属下这洛阳居有关吗?”

“当然有关……”无虚子道:“你该记得,韩霸杀死那位玄衣姑娘吧?她已说明了不是内宫一系中人,但韩霸仍一掌要了她的命,这一掌威镇全场,我老道也自叹弗如,可是,为什么呢?一定要杀死她?如果,她是另一系中的人,咱们岂不是多结了一个强敌?”

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邓飞和习鹏都听得心中有数,而话中有话,对韩霸已动了一些疑念。

他性格阴毒,表面上,事事微求别人意见,其实心中早有定规,又会随机应变,对人刻薄寡情,但对事物的观察,却又洞见细微,入骨三分,当真是老谋深算,奸滑无比。

邓飞道:“副总堂主可是怀疑韩霸故意在煽风点火,引起纷争?”

“我没有这样说呀!……”天虚子道:“也许他年纪不是太大,好胜之心还强,想在老道面前露一手,让我瞻仰瞻仰……”

“副总堂主是一语中的。……”九头鸟道:“韩霸如是个平庸之*,早就被黄龙活杀了,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实也怪不得他出手狠毒?”竟然为韩霸辩护起来。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他那两掌,说不定早已闹出个血淋淋的局面了,……”天虚子道:“不论胜败,双方都会有很大的伤亡……”

站起身子接道:“事情紧急,老道就立刻动身。”

说走就走,双肩一晃,人已如轻烟般穿窗而出了,消失不见。

是有意的炫露,一种绝顶高明的轻功。

这是迎宾阁一间大客房,邓飞探着窗外看了好一阵子,才回头叹息一声,道:“刁长老,副总管好像对韩霸动了怀疑?这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刁鹏道:“天虚子副总堂主一向多疑,对谁都会存着一分怀疑。”

“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刁鹏打断了邓飞的话,接道:“邓兄,你每个月平均解缴总堂多少银两?”

“大概,两万到三万之间……”邓飞道:“刁长老……”

“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平辈论交,我叫你邓兄,你叫我刁兄、老刁都成,就是别再叫长老。”

“兄弟恭敬不如从命,刁兄,这件事……”

“两万多两银子,几近总堂每月开支的半数……”刁鹏接道:“总堂多处事业收入,都被内宫一系中人抢去,目下收入锐减,就上下情况而言,总堂受不了这个损失,少了洛阳居这份收入,总堂很可能入不敷出,所以,他们必需支援洛阳居……”

邓飞道:“真的……”

“当然真的,总堂也明白日后收回比现在保有困难百倍,所以,他们不会任令洛阳居再落人内宫一系手中,……”刁鹏笑道:“总堂中人几乎大都由这笔收入中,分到一些利益,他们自不会坐视不管,老实说,你一咬牙真要撤离,总堂中人,可能会比你更紧张!”

刁鹏又道:“我常住总堂,长老的身份,不高不低,也有参与机要的机会,所以,我对总堂中的情形,了解较多……”

邓飞道:“就邓某所知,总堂不是还有大笔的黄金储存吗?”

“不错,总堂还有五万两黄金存着,……”刁鹏说,“但那是老本啊!用一个少一个,非不得已,谁也不愿动用……”

“有道理……”邓飞道:“这么说来,保护洛阳居的事,用不着我担心了……”

“但你担心一下也好,至少,让天虚子副总堂主看到你的紧张,……”刁鹏放低了声音又道:“这表示你不知道他心中想法,他一向不喜欢了解他心中想法的人。”

“承教,承教……”邓飞感激的抱拳一挥,道:“如果,天虚子副总堂主面报总堂此行经过时,言语间伤到了韩霸,说他故意制造冲突,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一点,更不用你多虑了,……”刁鹏笑道:“他如此批评韩霸,那无疑是自打嘴巴,他坐镇现场,指挥全局,弄出如此一个大批漏来,如何能自圆其说,所以,他会一路思索,想出一个漂亮的说法出来。”

邓飞道:“但副总堂主,提出的一些问题也对,细细的想一想,今日的事,也确有可疑之处?韩霸如果没有一掌击毙那玄衣少女,事情就不会如此复杂了?”

“怎么?总管也怀疑韩副总管?”刁鹏道:“面对强敌,还要受到自己人多方逼迫,他能忍下这口气,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换了我们两个,具有那等高明的武功,会不会翻目相向呢?

“唉!他曾把一口怨气,发泄在刁兄身上,但刁兄对他,却又是如此的关注,”邓飞道:“韩霸知晓此事,定会对刁兄,极为感激。”

刁鹏摇摇头,道:“说起来,当真惭愧,我逼他出手伤敌,而且又出言讽激,如是换了我刁某人,绝不会留下那个人一条性命,但韩霸却放过了我,在下心中存了一份深厚的感激,所以,我要留下来,希望能对洛阳居略尽绵力……”

“这就不敢当了……”

只听一阵急促步履之声传来,打断了邓飞未完之言。

“什么人?……”

邓飞霍然站起,厉声喝问。

步履声在门外停下,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属下胡七求见总管。”

“进来吧!”

胡小七就是胡元的代号,推门而入,说道:“两位风尘满身的中年人,自称是总管多年的好友,求见总管。”

“可有名帖?”

“没有,也不肯通报姓名,但他们说,只要一见面,总管就立刻可以认出他们。”

胡元说出了两人的模样。

“有这等事,……”邓飞有些茫然地说,“会有什么人呢?我到洛阳居的事,老友故旧知晓的不多!”

九头鸟也直冷冷的在观查着邓飞,看出他不似作伪,淡淡一笑,道:“邓兄,来人能找上迎宾阁来,显然已对你的行踪十分清楚,……”

“刁兄的意思是……”

“出去看看,兄弟陪你去,如若是找麻烦的,那就用不着带他们进来了……”刁鹏说,“就在迎宾阁外面,把他们撂倒。”

邓飞点点头,道:“胡小七,能不能把他们的样子,形容一下?”

胡元沉思了一阵,道:“两个人的个子,都不太高,四十到五十之间,长的有点神似,应该是一对兄弟,带着一样兵刃,是一种很奇怪的兵刃,像刀,但又不是刀……”

“月牙刀……”邓飞道:“刀的尖端,有一个形如月牙的东西,……”

“对!就是那种怪异的兵刃……”胡元说,“在下从未见过那样的兵刃!”

“老邓,可是已猜到他们是谁了……”刁鹏微微一笑道:“是朋友?还是仇人?”

“朋友!不过二十年没见面了,怎么会找来洛阳居呢?……”

邓飞放低了声音,道:“他们没有加入天马堂,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这件事有点古怪?”

“怎么?连二十几年老朋友,也不相信!……”刁鹏语意双关道:“除非他们投入了天王门,当今江湖之上,还有那个门派,敢和天马总堂为敌?”

“对!对!刁兄一言提醒梦中人,咱们去瞧瞧吧!”邓飞并未叫胡元带路,当先向迎宾阁外行去。

迎宾阁外,果然站着两个不高不矮的中年人,年约五十左右,两鬓微斑,腰中各挂着一支江湖上极少人使用的月牙刀。

但大出意料之外的是邓飞并未立刻向两人招呼。

胡元站在邓飞身后数尺,一副人微言好轻的低姿态,实则全神贯汪,留心看情势的发展。

他奉命留守迎宾阁,职司护卫邓飞,但暗中却要注意情势的发展,必要时立刻传报江枫。明明是邓飞二十年的故旧,为什么邓飞竟似全不相识。

胡元看的愣住了,暗道:“这是怎么同事?河湖诡变,果然是很难测度。”

事实上,刁鹏也看得一脸迷糊,邓飞可以装作不识二人,但两人怎的也不识邓飞呢?

原来,刁鹏和邓飞并肩而行,走在一起,两个中年汉子,四道目光分在两人脸上转动,不知在看些什么?

刁鹏脑际间灵光一闪,道:“邓兄,小心!”

邓兄两个字一出口,两个中年人突然扑向了邓飞,刀光闪动,直取要害。

两个人,两柄月牙刀,展布出的刀光,足足有十八尺方圆,完全把邓飞圈罩在一片刀光之中。

刁鹏的宽面双刃刀几乎是两人月牙刀出手的同时,也离鞘而出,闪飞起一道寒光,迎向那落向邓飞的一片刀幕,护住了邓飞。

胡元暗暗赞道:“好快的一刀,当真是凶名之下无虚士,这九头鸟果然是难缠的人物。”

他心中念转,手中的长剑也离鞘而出,杀了上去。

九头鸟那一刀具有相当的威力,封开一把月牙刀后,立时向另一个大汉攻去。

刁鹏对自己的武功,具有强烈的信心,攻敌必救,一招解危。

那知对方竟然全不理会习鹏的刀势,月牙刀仍然指向邓飞的左胸。

幸好胡元的长剑,及时而至,挡住了月牙刀。

九头鸟却看一呆,忖道:“这两个小子,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只求伤敌,算什么武功。”

就在他一怔神间,那柄被他封开的月牙刀,忽然卷地飞旋,转向邓飞双腿。

这一招变出意外,刁鹏吃了一惊,大声喝道:“老邓,快些闪避呀!……”喝声中飞身而起,头下脚下,手中双刃刀插地如桩。

金铁交鸣声中,闪起一溜火光,封住卷地如雪的月牙刀,左袖扬动,四支亮银棱,脱手而出。

四棱皆中,右首大汉,噢了一声,立刻毙命。

胡元人已从邓飞身后穿出,反手一剑,刺入了左首大汉心脏要害,当场了帐。

这一剑有如神来之笔,绘出了一片艳丽彩色之章,看的邓飞、刁鹏,都为之神色一动了。

这正是南刀门段九的反手一刀,但已被胡元运用到剑法变化之上。

“好剑法,老邓啊!你这批手下,……”刁鹏道:“个个都是高手嘛!”

“刁兄夸奖了……”邓飞在两柄月牙刀攻袭过程中,表现的镇静,确有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气度。

使刁鹏心中暗生敬服,但也对邓飞这等不知死活的举止,有些不满,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奇怪呀!老邓,如若在下手中之刀,晚那么一丝丝,封不住对方的月牙刀,你那两条腿,还能够保得住吗?”

邓飞行近两个中年大汉的尸之前,伸手在两人的睑上揭下了两副人皮面具。

这时,露出两张年轻人的脸来。

敢情,来人是经过了精密的易容手法。

刁鹏凝目望去,由两人的脸上判断,来人最多在二十三四左右。

但闻邓飞说道:“也许保不住我的两条腿,不过,邓某人对刁兄的武功,很有信心……”

“少灌迷汤,刁某人不吃这个,但我奇怪的是,你怎么能肯定我刁某人会拼上全力救你,这是拿老命开玩的事,像你邓兄这样的老江湖,怎会不分轻重?”

“这是一种判断能力……”邓飞道:“我一见他们时,已知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死亡杀手改扮,他们无法肯定的认出来习兄和我的身份?如不是你那一句邓兄小心!他们还需要一段犹豫时间,但最终仍是难免一战了。

这些死亡杀手的可怕之处,就在他们认这一个目标之后,不计本身的生死,只求伤敌,也不理会别人的攻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他们奉命杀死的人!丁长老和刘清、周源两位护法,都死伤在他们的手中。”

“内宫一系中训练的杀手……”

“对!……”邓飞说,“今天,兄弟能逃过一劫,全凭刁兄相护……”

“你的护卫,也很不错……”刁鹏的目光投注在胡元的身上。

邓飞把自光凝注胡无身上,脸上是一种感激和怀疑组合而成的怪异神色,道:“是的!

你很不错。”

“多谢总管……”胡元躬身抱拳,表现出了很高的崇敬和礼貌。

“关于刁兄心中之疑,兄弟也有解释……”邓飞说,“这些死亡杀手,都有锐利的杀人眼光,只要兄弟闪避、还手,被他们瞧出了破绽所在,那就会全力攻杀,怪招连出,追魂、夺命,凶厉非凡,但如兄弟站着不动,他们找不出破绽所在,就只有向我发动一般的攻击,有刁兄在旁相护,他们又不会对你下手,以刁兄的技艺,胜算很大,所以,兄弟赌这一记,算是被我赌赢了。”

“原来如此……”刁鹏说,“他们施用的兵刃,就是这种月牙刀吗?”

“不是!是一种锋利的弯刀……”邓飞说,“兵刃的不顺手,也是他们威力减弱的原因之一。”

“看来,对事物观察方面,刁某是大大的不及邓兄了!”

“如果易地而处,我相信刁兄亦必有应付之道……”邓飞道:“现在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内宫一系中除掉我邓某之心,十分积极,明取暗袭,不择手段,兄弟也该作一些防备措施了!”

“不错!刁某可以把留在长安的四位护法,十位香主调入洛阳居来,以增强人手。”

“非不得已,不能在这里动手,这样吧!……”邓飞说,“刁兄可以把四大护法中的两位调入洛阳居,再调两三位香主进来,余下的仍留在洛阳居外,等待刁兄之命。”

“好!就这么安排,刁某亲自走一趟,把他们重新布署一下,……”大步向外行去。

目睹刁鹏去远,邓飞下令收拾现场,一面举步向花树林中行去。

胡元受命保护邓飞,只好紧随身后。

林中幽静,四顾无人,邓飞突然停下脚步,回顾着胡元,道:“你们都是韩霸引来的人,个人身手不凡,刚才那反手一剑,不但邓某人自叹弗如,就是刁鹏也看的心生敬佩,我不明白,你们这等身手高明的人物,怎肯屈就洛阳居的镖手?”

这番话很难答复,一语失错,就会露出马脚,胡元谨慎小心的思考了一下,道:“不到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总管心中如有怀疑,何不去找韩副总管谈谈呢?”

“他已经告诉了我很多事……”邓飞道:“现在,我必须要了解的一件事是,你们几人的武功,是不是都很高明?”

“这个,没有一定之规,属下很难回答……”胡元说,“不过,有点可以向总管说明的,我们几人之中,在下的身手,是最差的一个了。”

邓飞点点头,道:“你也不叫胡小七了?”

“属下是姓胡……”胡元恭恭敬敬的回答。

“只要你们没有陷害我的用心,邓某人也不用多问了……”

“总管应该感觉得到,韩副总管和我们,都在尽全力保护总管。”

“好!你很明确的说出来这一点,也就够了!”邓飞果然不再多问,步出花树林,直向住处行去。

胡元紧随身后,一副全神护从的样子。

洛阳居地区广大,花树遍布,虽有多次的搏杀,但都局限一隅,再加上有意的掩遮,都未传播出去。

所以,洛阳后的生意,并未受到影响,依旧是客如流水马如龙。

只是梅花姑娘却请了病假,专为梅花而来的客人,无不大失所望。

江枫恢复了本来面目,亦来探视梅花,他要求证一下,“惑心术”对人的影响,能有多久。

梅花经过了连番的大挫折之后,是否还把这个一度刻骨难忘的男友,放在心上。

此刻洛阳居中的饭庄、赌场,虽然仍照常营业,但却已壁垒分明,原本分布在各处的年轻镖手,大部分集中酒客买醉的饭庄中,赌场方面,却集中了天马堂的人手,维护着场子。

洛阳楼是最安定的一个地方,青凤的身份,已经摆明了,天马堂和内宫中人,都不敢侵犯到她。

洛阳楼的事,也就没有人插手多管了,一切由青凤接管。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分配银子,原本是统收统支,盈余下来的三分均分,如今却成了三分天下,各人收到的,就归各人所有

化名田玉的江枫,步入了梅花厅中。

这里是梅花专用的宴客雅室,只见房中一片幽暗,和别处灯光辉煌不大相同。

原来,此刻,已经是掌灯的时分。

这时候的洛阳居中四季花婢的住处,早已戒备森严,倒不是防备游客误入天台,而是阻止天马堂中人前往窥伺。

七宝和尚两度遣人前往巡视,但都被内宫中严密的守卫拦下,而且态度坚决,完全没有通融的余地,摆出了不惜一战的决心。

大和尚心中明白,那列入禁地的所在,很可能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掩蔽着一些秘密。

如若内宫早已有人赶到。

那人也来的十分秘密,天马堂中人早已派了人监视了各处要道,但却没有发现有内宫中高手赶到。

四季花婢的住处,虽然不大,但却集中在一处。

平常这一群美女居住的地方,并非男人禁地,遇上了大出血的客人,也会被引入各人的闺房中小坐,但却有一个严厉的规定,绝不能在这里翻云覆雨,顶多是楼楼抱抱,温香拥满怀……。

但四季花婢也并非完全无法亲近,但那个代价可就大的吓人了。而且,每个人的行动,都十分隐密。

当然,她们别有目的时,也会主动的投怀送抱。

江枫听了七宝和尚的说明,决心一探究竟,先回到和梅花约定的客栈一趟,店小二告诉他,梅花没有来过……。

江枫就立刻赶往梅花厅中……。

也许真有高人到来,点醒了梅花,脱出了情网,也许她已然身受禁制,无能独自行动……。

“是你……”桂花缓步由黑暗的屋角中行了出来,道:“梅花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几天,过几天再来。”

她一直没有发现到江枫的可爱,心中十分轻视,讲完话,连连挥手,示意江枫赶快离去。

桂花不在灯火辉煌处接待客人,却跑到梅花厅中黑暗一角里躲起来,用心何在?

这个秘密,引起了江枫强烈的好奇。

“桂花姑娘啊!小弟已很久没有见到梅花姑娘了……”

“多久啊?……”桂花被江枫温柔态度,引起了一份同情,目光转投在江枫的脸上。

“大概,总有两三天了吧!……”

“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桂花有些讥讽地说,“两三天你就忍不住了,田公子,我看梅花就是被你这一股磨劲给磨得受不了,才不肯再见你……”

“不!……不是啊!……”江枫装出一股陷身情海的迷惘,道:“我想再见梅花姑娘一面,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

“告诉我吧!我会转告好……”

“我想离开长安了……”

“要走了?……”桂花道:“到哪里去?”

“是回家……”江枫道:“如果我生意作的顺利,明年,再来探望梅花姑娘!”转身向外行去。

“慢一点……”桂花道:“我会告诉梅花姑娘,你明天此刻再来一趟,也许梅花姑娘会抱病见你,至少,我会在这里等你,给你一个交代。”

她可以不把江枫放在眼里,但她却不敢开罪梅花。

“能不能麻烦你桂花姑娘,现在去告诉梅花一声?……”江枫说,“我就在这里等她,明天中午,有一帮客人要运货南下,小弟准备和他们同行。”

“你家也在江南?……”

“是!小地方杭州。”

“这个……”桂花沉吟子一阵,道:“好吧!你坐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多谢姑娘……”江枫缓缓在一张木椅上坐下。”

看他一副诚诚敬敬,为情惘然的样子,桂花就多瞧了两眼,这一看,顿觉着芳心一动……。

只见人低首垂目而坐,双手放在膝上,脸上是一股自怜自苦的神色,透出了无比的渴望和期盼,但却又拘谨的像一个刚拷打过的小媳妇,集凄惶愁苦于一身,是那么动人怜惜,是那么引人同情。

这就激起了桂花的侠气,和潜伏于内心深处早已被严酷训练掩遮住的女人天性——母爱。

感觉到这个男人是那么悲苦无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缓步行近江枫,伸出纤巧玉手,把江枫的头脸,拥入怀中,柔声说道:“田公子,别这样折磨自己,不论你有什么困难事情,我都会帮助你,乖乖的坐着,我去去就来。”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帮助一个天下最需要帮助的人,要当仁不让,全力以赴,内心中温柔洋溢,竟然伏下身子,送上了一个深长的香吻,才转身而去。

这是天狐夫人‘惑心术’中的苦字诀,竟然也有着如此惊心动魄的威力,当真是艺人佳境,无所不能了。

目睹桂花去远,江枫缓缓站起身子,在梅花厅中搜查了一遍,不见有人潜伏,也就肯定了桂花留在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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