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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许动 by 范海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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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皮戳烂了,雪流满了坑底。我拔起没戳进熊身体的木刺扔到洞外,我和熊比了比身长,它比我长了一臂。

  我试着把熊□,无果。常啸山也跳下来,双手用力,连着木刺一起把熊拔起来。照例,常啸山把熊的内脏挖出来递到我面前。我知道内脏是动物全身最有营养的部分,但是我今天想吃熊掌。我抓着熊的前掌不放,“我要吃烤熊掌。”

  常啸山一把扯断我脖子上挂着的打火石说:“我来,你吃。”

  我满意了。起身想去捡木柴。常啸山拉住我,指指内脏,起身离开。

  我吃了半饱,故意细嚼慢咽,终于熊掌好了。熊掌肉软乎乎的,带点儿腥,带点儿甜。灰熊秋季会用手掌拍蜂窝来吃蜜,被蜂刺扎得厚实,冬眠时熊不吃东西,饿了舔舔手掌解馋。现在是初冬,熊掌还没被熊自己舔薄,正是肥美的时候。

  “嗯,好吃。”

  ☆、发情期

  回忆起捕熊真的是很戏剧性,一转眼的事,没有惊险,没有刺激,平淡无奇。诸多心理建设毫无作用,我意犹未尽地想。我知道自己的陷阱是多余的,没有陷阱虎一样能毫发无损地猎杀灰熊,这就是力量的差距。本来以为捕熊是今天的重头戏,没想到却是个插曲。

  我们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平淡带着一点点小刺激,祥和中有点小窘迫,我胸无大志,很喜欢这样子的生活。

  有时候会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识,相熟,相知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我有点迷信,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像写好的程序,一点击开始按钮就会按部就班进行,哪怕是报错,改正过来后还会沿原本的线路运行。也像画好的漫画,虽然连载杂志上每刊只栽一个小故事,但是作者已经把存稿存进草稿箱,定好发行日期,到期就会有下一个故事出现,读者在前面即使有无数的猜想只会汇聚到作者的结局。

  我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过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是我知道我和常啸山的相识相熟会引发后续很多事,如同蝴蝶效应我无法预料,但我珍惜重视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现在他就是一个我生命中的人,从我知道他也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他经历过我无法想象的岁月,我就把他当作一个长辈,一个兄弟,一个好朋友,他使我有了归属感,让我在得知这一世的亲人不再属于我后我的慌张无措漂流无定的心有了寄托。

  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仅限于我无数追问下得他的只言片语。但这不妨碍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我和他在一起时只要单纯的打打闹闹,没心没肺,在他这里,我没有危险,很安全,无论是什么意义上的“安全”。

  转眼到了二月份,幸好我的电子表很耐用,不然我还不知道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

  最近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而且有越来越奇怪的趋势。

  我觉得有什么要来临,于是天天莫名地躁动不安,凭我野兽的直觉,我断定不是个好事。

  我常常半夜从燥热中醒来,不停地用身/下的皮毛磨蹭皮肤,现在正是冷的时候,我怀疑自己得了严重的皮肤病,每天一大早会看见身上红成一片。

  为了不打扰到虎睡觉,我给自己重新铺了一个床,用我自己打来的皮子铺的。而且我怀疑我是不是肉食吃多了才会上火,皮肤病说不好也是上火引起的。于是我减少打猎的次数,改为天天到冰河上打洞,等出来透气的鱼浮出水面。打到鱼后我再去森林里找降火的野菜。冬季的野菜都很鲜嫩,大部分只是小芽,很清爽可口。跟踪野猪,还能找到地下藏的野山芋,山药蛋和野土豆。总之我下定决心调整自己的饮食,什么事都可以做,只要晚上不要再频频热醒。

  这天中午我熬了一大罐我称之为“混乱汤”的汤。里面加了鱼,松鸡,土豆,木耳,冬菇,和一种吃起来很苦但是超清凉的不知名菜梗。

  我拿粗糙的大木勺搅拌了几下,舀了勺尝尝。没放盐,好淡。我掏出仅剩的最后一包盐,是我进山前买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五小包里的最后一包。平时生吃鲜肉不需要特意补充盐,动物的血肉里的盐足够我的身体所需。只有在想吃熟食时才用来调味儿。我捏了一小撮盐放进去,不够,再加一点,嗯,好喝。要是有蓝莓酒就更好了,可惜今年我来大兴安岭时季节过了,要是明年没离开这里我就可以酿一点了,嗯还要买一本酿酒的书。

  虎叼着一头狍子回来,我招呼他吃吃看我的新菜。虎把狍子放到我脚边,躺下来前腿伸直伸了个拦腰。我明白他是吃饱了才回来。不管他,熄了火,就着罐子大口吃起来,这样就不用洗碗了。

  吃完,抓了把雪擦干净罐子,又把雪踹到熄灭的灰烬上,踩地严严实实。

  我揪着虎站起来和他比了比身高,惊喜地发现我又长高了一点点。人形长高一点点不要紧,豹形长大才是重点。我变成豹子,现在已经有虎的肩高了,我现在是一天一个样,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在长下去会不会比虎还大呢。

  虎舔舔我嘴上并不存在的油脂,我现在已经能够毫无顾忌地与虎做各种亲密动作了,是动物间好朋友玩伴之间的亲密。特别是近段时间,我做这些动作时感觉很舒服,硬硬的虎须扎在身上的感觉很有意思,是说不出来的一种麻麻的触感。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再也不能轻易地蹭着蹭着把我撞倒了!

  我在虎身上挠挠,虎耳朵向我这边动动,我又挠挠,他又动动,我又挠挠,虎啪地把我按翻在地上低吼一声。我毫不畏惧地挠他按着我的爪子,抠虎指间的缝隙,就着虎指甲磨牙。

  虎感觉很痒,于是松开我。

  我不依不饶地扑过去,于是我们两个你追我打地玩闹起来。

  白天玩的累了,我倒床就睡,半夜我依稀闻到一股让我很兴奋的味道,好像是从虎的方向传来的。我疑惑,虎在身上擦了香水?嗅着这种浓郁的雄性味道,我的大脑开始不清醒起来。

  等一个滚烫的很有弹性的物体用它灼热的温度烫到我爪子上柔软的肉垫把我烫醒时,我才猛然间发现我趴到虎的床尾,虎仰面朝天睡得正酣。我低眼,难以置信的看到我正在用肉垫挤压一个婴儿臂大小的东西,想要挤出更多让我意乱情迷无法自拔沉浸其中的“香水。”更加难以置信的是我还吧鼻头凑在上面急促地呼吸着,好像竭尽全力不想放走一丝气味儿。这个东西从虎胯间的皮囊里伸出,像烧红了的玉米棒,生满了肉瘤状的倒刺!

  我惊呆了,我在干什么?我在猥亵我的兄弟!还把他猥亵到在睡梦中起反应了?

  我蹭地站起来,看也不敢看虎一眼爬回自己的床,扯出一张皮毛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我在被子里大起也不敢出,严冬里,我硬是憋出一身大汗,生怕呼吸过重惊动了虎,让他发现我的邪恶的行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等我稍稍平静,我意识到我作为一个豹子,我,这是发情了吗?怪不得我这几天只要接近虎就感觉舒服,心里像长了草一样,迫不及待,满心欢喜,只要靠到虎身上那些燥热好像稍微得到缓解,离开后却又疯长起来。这些都得到了解释,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头雌豹的事实。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我全身的这股子邪火压下去。既然豹子会有发情期,人总不会吧。

  早上虎出去时我是清醒着的,我整夜大睁着眼睛,就怕我一闭上眼就做出什么不理智,再次让我羞愤欲绝的事情。

  虎起身,他见我还在熟睡,当然我是装睡。他转悠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身上的皮都快绷断了,他才离开出外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翻身起来变回人形,迅速套好内衣外套还戴上崭新的还没拆封的口罩。

  我烦躁的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想着如何向虎解释自己这么穿戴的原因。我愤恨地猛抓了几把头发。

  虎突然回来了,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我看见虎疑惑地看着我,我刷地脸红了,我嗫嗫说道:“我有点感冒,鼻子不通,我出去透透气。”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我在山林里逛了一整天,林间的清晰的鸟鸣和在林间透出的一束束冬日的阳光很好的抚慰了我,但我仍然不敢过早回去,我想等虎睡着再回。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洞穴,看到虎四脚朝天地躺着,虎一睡着就会四脚朝天。我的一颗心落回胸腔。速度钻进被窝,脱掉外套抱在怀里,我思绪不宁地睡去。

  一天早晨醒来,虎已经出去了,我叹息变成人果然好很多,几天下来再也没有半夜醒来,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

  我推开盖着的被子坐起来。我的手忽地停住,我感觉裤子里面冰凉凉湿漉漉的。我伸手摸进内裤,前面干干爽爽,我颤抖着摸向后面,后面的裤子全部打湿了似乎还浸透了下面垫着的兽皮。我不小心摸到臀缝,滑滑的。

  这绝对不是尿床,我急速脱下内裤擦干净屁股用上身穿得T恤包好。收拾好我带来的背包,把T恤抱在怀里就要出去。

  虎叼着一只野兔回来,我强装淡定地说:“那个,我,嗯,我好久没出去写生了,我准备到外面多转转,这个月就不回来了。”说完不等他回答,我慌乱地瞄到竖立在墙角的画板,拎起来就走出洞穴。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我自嘲的想,要是我再待下去一定会被发现的,更糟糕的话他还有可能发现我的变态行为,与其到时候被撵出去不如自己先离开。人世间很多原本纯粹美好的东西,都是被欲望摧毁的,比方说友情。我从不相信做不成男女朋友还能做普通朋友的言语。上一世我虽没交过女朋友,却也幻想过要是交往的女朋友和自己分手了,再见面那得多尴尬。我很不理解曾经的大学同寝室的一个同学,他和女朋友分手后还能和那个女孩儿勾肩搭背的行为。

  我只要过了这个发情期就会正常起来的,如果到时候还不行,我想,我把这段时间永远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然后会离开吧。

  ☆、发情期续

  我走了三天才停下来,我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要离常啸山的领地远一些才好。以我现在的体形,有人看见都不会相信我不是虎而是一头豹子,没有树能支持住我的豹形,人形睡在树上不安全,但是不睡在树上更不安全,我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其他的东北虎或者狼群或者灰熊。

  随着发情期的继续,我的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我只是半夜浑身燥热的醒来,多吃几口雪,或人形光着身体在雪地上打几个滚就能缓解,坏的时候我会彻底失去意识,被野兽的本能支配着,向常啸山的领地往回走,常常半夜回到早晨出发的地方,甚至是几天前经过的地方,衣服还老是失踪。这样一来我的行程进度几乎没有,十天来还是徘徊在常啸山领地外十里内。

  由于这种糟糕的境况对我的精神影响不小,我捕猎时失手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几个月来养的强壮的身体明显瘦了,所幸的是长高的骨架子没变。

  这天清晨,我隐藏在灌木中,远处一只求偶的大松鸡鼓起胸前的两个大气囊,展开扇形的尾羽,哦哦地仰头鸣叫。它的声音很响穿透力也很强,能传到几百米外。这只松鸡很警惕,它叫两声就要左顾右盼一次才再继续叫,虽是昂首阔步踱步前进,前进的速度也慢的可以,要它走到我附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我的眼睛都饿绿了。

  我站起一点,捡灌木丛高的地方匍匐前进,这只松鸡只够我塞牙缝的,但我仍需一击必中。

  松鸡很机警,我的隐蔽技巧很好,但是它的舞台设在一处空地,灌木也很稀疏。我离它50米的时候一跃而起,松鸡慌张的拍打翅膀,但它紧张之下没来得及收起尾巴,起飞的很不平稳,它太大只了要助跑两步,距离仅剩3米时它终于飞起十来米,眼见到嘴的松鸡就要跑了,我后腿急踏地面飚上天空咬住了松鸡的翅尖将它拖了回来。

  ~~~~~~~~~~~~~我是欢乐的老虎分割线(第三者视角)~~~~~~~~~~~~~~~

  虎跟在肖恬身后十几天了,他知道过不了几天他就能如愿以偿了。他知道刚化形的动物对自身欲/望的压抑,时间越久反弹时产生的效果就越激烈,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会渐渐消失。

  肖恬精神正常时,虎就远远跟在肖恬后面,见他捕猎受挫也不现身帮忙,自己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觉就睡觉。肖恬精神不正常时,虎就会兴奋的跑上去沿途撒上求偶的尿液,看肖恬失去神志两眼冒火地变回豹形,沿尿液追着他小跑,越跑越快,甚至还会在尿液上呻吟着打滚,做出各种妩媚撩人的扭动。(肖恬:怪不得我感觉自己身上每天脏脏的有股子怪味儿,常、啸、山你找死!)虎这时会走上前围绕肖恬欢快的小跑,从汗液里飘散出更多吸引雌性的雄性荷尔蒙,引得肖恬想要噗到他身上撒娇(由此可见常啸山是个死闷骚,伪鬼畜,嘿嘿嘿)。虎想等肖恬饿到极致,一种欲、望到了极致能带起人所有的欲、望一齐到达极致,饥饿这种欲、望应该是无法压抑的吧。

  吃过那只松鸡之后有四天肖恬没能够吃到东西了,这里面包括可以饱腹的任何东西。肖恬不仅吃不到东西,每天还日夜兼程地奔跑(哇哈哈,儿子,你好辛苦哦,过完这一阵我帮你虐山山),第五天他终于停下来,舔舔地上的雪,肖恬现在像个乞丐一样:头发长长,纠结在一起,牛仔裤被树枝尖刺挂破十几个大口子,最明显的一个口子从膝盖一直破到脚踝,撕开的布料拖在地上,冻成个冰坨子。上半身好一点,就只有格子衫的扣子掉了几个,说直接点就是硕果仅存的一个扣子也快要脱线了,春光乍现。

  肖恬又冷又饿,他本应该不怕冷的不过太饿了,嘴唇不住的哆嗦,双目的焦点时聚时散,视野摇晃了一下,有什么靠近,是猎物吗?!

  虎走进肖恬,肖恬一看见虎立即清醒了大半,他有点死要面子,看着自己现在一副衣衫不整半死不活的样子,罪恶的另一个源头还出现了。肖恬低吼一声,冲虎叫到:“你。。。离开。”

  虎没有动。

  “离开。。。离我远点。”

  虎走进一点。

  “滚啊。。。”

  虎变成人形的常啸山,弯下腰抱起地上的小豹子。“要不要吃东西,你饿了。”

  肖恬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个温暖的深渊,深渊谷底连天空都漫布着罂粟般的让人蠢蠢欲动的香气。香气里还有肉的味道,肉?我咬。

  常啸山看看小豹子在自己手臂上磨牙,不是肖恬用的力气小,他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不过常啸山皮糙肉厚到了一定境界,尖利的豹牙在手臂上化出一条条白印子,就是那种被树枝不小心划到拨起一条浅浅的角质层的白印子。

  常啸山把肖恬扛到肩上,看肖恬干呕了几下,他还不忘捡起肖恬的背包画板,志得意满的飞奔而去。

  ~~~~~~~~~~~~~~~~~~~~~~~~~~~~~我是人称变化回来的分割线~~~~~~~~~~~~

  “给我,快点,嗯嗯,噢噢,噢噢,还要。。。”

  (有没有遐想?)

  我口里吃着东西,只觉得喂我吃东西的人动作太慢,快把饭盆给我,我自己吃得快,哎!不要拿走,哪个混蛋,拿走我的肉!

  我听见头顶一声咆吼,什么意思嘛,不给吃算了,我头还是好晕,我想睡觉。

  好暖和的大被子啊,就是有点重,我用肩顶了一下被子,没顶起来,算啦,就将,我迷迷糊糊的想。我蹭蹭被子,打个滚。被子怎么变得更重了?什么戳我屁股,我挪开,还戳,“嗷唔!!!!!”(菡菡胆小,怕河蟹夹我,有空会写个全肉的放在邮箱或什么地方给同学们看)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期间不更文,菡菡要和妈妈旅游哦,提前祝大家五一愉快,玩得开心

  ☆、第 19 章

  我感觉自己慢慢醒过来,但是懒洋洋的不想睁开眼睛。我的全身的肌肉都松软到我无法感知到它们,我躺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好像不久前的饥寒交迫只是一个梦。我在心里笑了笑,我好像真的做了一个梦,旖旎的、激情的、火辣的梦。我记不得具体在梦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身体的症状好像一下子缓解了许多许多。我还想在脑海里再体味一下极乐带来的余韵,背后有什么动了一下,我清醒过来。

  “醒了。”

  我装不下去,睁开眼睛,是常啸山。

  “我回山洞了,你。。。”我嗫嚅着,分不清自己想不想问些什么,到底要问什么,自己又想得到些什么答案。

  “肖恬,看着我,不要回避什么,也不要犹豫什么,先听我说。”

  我抬头看着常啸山,看到他的脸,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因为正对着洞口光鲜照在他脸上很明亮,很庄重。他有一张坚毅而方正的脸,眼中露出诚恳和希冀的目光,让我有一种冲动,无论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我都想要相信他答应他,忍住出口的话,我有些不大灵光的大脑这时却动了动,感觉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还有点不好的预感。我挣开身上盖着的皮草,半坐起来,似乎这样就能给我一点点勇气,支持我听他说完。

  “你所回味的事情不是梦。”

  我有些蒙蒙的,口里还有点干涩,我咽了咽口水。

  “它发生了,我抱你回来时你在我怀里对我又啃又咬,我知道你是因为太饿了,但是我也是在发情期,我没忍住。。。”

  我不经意看到常啸山上臂的一个牙印。我的大脑好像运转着运转着,其中一根主要的神经“啪”地断了,声音很清脆,很清晰,以至于后面他说什么我也没注意,只是歪着脑袋想抓住那声“啪”,想仔细再听一遍以确定真的有这么一声响亮的“啪”。“啪呢?”我喃喃。

  。。。。。。

  “所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亲人的那种,而不仅仅是情侣什么的。这样你再有什么我都可以与你一起分担。”

  我看着常啸山,感觉他的气势直接把我秒杀,好像一个君王正庄严肃穆地对一个对象,或许是我吧,在宣读着什么誓言,于是我把他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但连接起来好像听不懂,我的大脑对我说它准备重装系统拒绝分析处理这句话。我准备发挥我一贯的鸵鸟本性,闭上眼睛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我的大脑最爱和我作对,它嗡嗡响,提示着系统重启可以开始正常运行了。我不想管它,忽视屏蔽的坏境,但我的结界内争吵上演了。

  小黑人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一个家人,一个不会背叛你的亲人。你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终极目标吗?

  小白人说:但是我没有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啊!

  小黑人说:方式?这又有什么要紧。你是一个男人,这样又不会死,要拿得起放得下。

  小白人说:你说得简单,而且我只想要一个长辈兄弟之类的亲人啊,不是这种变味儿的关系。

  小黑人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虚伪下去了,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些什么,以前你仅仅和他住在一起,现在不经意间一下子拉近了关系不是很好吗?这是事半功倍!再说,做都做了,不拿回好处怎么可以。

  小白人说:我是男人!我宁愿不要这种好处!

  小黑人说:对,你是男人,男人就要男得起放得下,你不要身体不男人了,心理也变得婆妈。小白人已经没什么可以争辩的了,但是还要挣扎着说:我没有!我只是怕得到后失去,我。。。

  小黑人决定下一剂猛药:你知道你为什么上辈子没有找到女朋友吗?就是因为你懦弱!你永远不愿意去争取,你只会暗恋那个女生,等她被别人追走,你呢,却只会在角落顾影自怜。你想这辈子还是这样吗?那你就连被人抛弃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我猛地张开眼回头,嘴唇却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这个东西留恋地绕场一周,最后意犹未尽地离开。

  “小家伙,答应我吧。”

  我听着这句话,突然一句话冲出嘴角:“你什么时候把话说得这么流利了。”

  ☆、虎的自白1

  我刚见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在我母亲以前的领地上游走。我很远就可以闻到他身上同类的气息,还带着点奶味儿。这个小家伙总是用人类的形态生活,我觉得很诧异,毕竟我们变成人形,身体的各方面反应能力不如原型时的三分之一,即使是强大如我自己也还是习惯多年用原型生活。小家伙让我很感兴趣。

  我虽然对于人类的样貌不是很分得清楚,但最基本的公母,嗯,应该说是男女还是分得清的。但是相较于眼睛,我更加相信我的鼻子,我嗅得出来,即使小家伙看起来像是个男人,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的芯儿是个小雌儿。我很久没有遇到过同类了,很久以前我从未意识到过这个问题,即使是和我一样可以化形的其他动物,也是在我的食谱上。过了几百年,当四周再也没有过同类,特别是猛兽里的大猫时,我好像能感到一种叫做寂寞的情绪,每当春天快到的时候尤为强烈。

  我曾想过我也有过许许多多的子孙后代,他们的子孙后代也都有了子孙后代,但是他们成年以后就会忘记自己的亲人,各自占山为王,遇到后还会相互残杀和自己以前一样。子孙没有一只能化形的,我从传承记忆里知道只有两个化形体生出的孩子才能自然化形。

  我化形之前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完全没有概念,每天只是和普通的野兽一样为吃什么,在哪里睡,领地是否有其他什么猛兽入侵。化形之后就渐渐想起自己还有个母亲,从自己出生母亲就是一只化形成功的东北虎,记得当时好像母亲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她经常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对自己说话,说很多话,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也许母亲的眼中是有许多东西的吧,可是自己当时看不明白。

  母亲临离开自己前对自己说了话,这些话我听不懂,却吧每个字的发音全部认真地记在心里,因为我当时预感到这些话很重要。我化形后用了一百年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又用了两百年明白这些意思想告诉我什么。

  母亲说,如果有机会,找一个伴,然后一起平淡的生活,这很难啊。你就要长大了,我也要离开了,你以后要找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让她依赖你,那你就有平淡生活的能力了。我走之后如果哪一天你想起了我,不要来找我,我会很好的,我相信你也一样。

  母亲说完这些她就离开了,那天是我三岁生日,作为一只东北虎我成年了。我对她的离开很坦然,我的传承记忆里没有很深厚的亲情记忆,就算母亲不主动离开我,我也会自己离开的,我需要一个足够的空间建立我自己的领地才能解决温饱问题。

  我在森林深处游荡了不知道多少年,风餐露宿我都觉得很舒服,我知道森林外面有很多“人”,像母亲一样的形态,我不怎么好奇,所以从没有出去看过。但是我却吃过一个人,是一群进山捕猎的人中的一个,他穿的很刺眼,都是反光的丝绸绣花衣服,外面还罩着更加反光的铁甲片,骑着马,一开始时我并不认识马这种大型的动物。这个人一路径直冲进我的领地边界,后面地上的人跟在后面大喊大叫,很吵闹。我当时正在山洞里睡觉,本来不想管一匹气喘吁吁可怜的马,但是一大群人叫喊着要杀老虎什么的真的很让我烦躁,那个时候我正在发情期,却不再想和普通的母虎□了。这时我化作人形已经二十多年了,对发情期的欲/望的压抑能力也渐渐增强,所以每年到这段时间我都只要多睡睡觉,或者多捕猎就能平静度过了。所以当一大群人冲进我的领地把我吵醒时,我想要捕猎了。

  我轻而易举地杀光了他们,人真的是很脆弱,比我化形成的形态还要脆弱得多。他们手上拿着东西往我身上招呼的时候,我开始还有点小心,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没想到一次不小心挨到后感觉像瘙痒痒,我就更加对人嗤之以鼻了,他们的武器原来和他们的身体一样不堪一击。

  三十个地上跑的人和被我从马上拽下来的一个人,他们的尸体躺了一地。浓烈的血腥味儿让我很兴奋,但我知道一次杀戮太多会招来麻烦,我走像那匹高头大马,我很好奇它的样子,他很大,只比我的体型小一点,但它却不能化形,要知道能化形的生物要比普通的大很多。它是白色的,看上去很强壮,见我走过去,警惕地刨着土地,打着响鼻,但是笼头上的嚼子让它很不舒服。我告诉它我现在还不想吃它,地上的人可以填饱我的肚子。它听了以后半信半疑,它虽然不懂得思考,但我的话它还是听的懂的,因为我化形后就发现自己有一个能力是能与任何生物交流。我告诉它我可以帮他摘□上的累赘,于是化成人形。马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它不明白为什么“人”的身上会发出虎的强大气息。我趁它不注意一把撂倒它,坐在它的脖子上。马惊恐地乱蹬四蹄却在我解下它的笼头时安静了。我想,很聪明嘛。

  我仔细地把马摸了一遍,了解了这种深山里没有的物种然后放了它。

  实际上我之前还大吃过一顿,并不狠饥饿。我把铁皮人留下,把其他人拖出领地埋掉,要是引来饥饿的大规模狼群就不好了。因为是严冬,铁皮人的衣服很多,我嫌一件件脱麻烦,干脆直接撕掉了连那件铁皮一起。人肉的味道真不怎么样,这个人身上脂肪太多,可以吃的肌肉几乎没什么,内脏都变味儿了,怪难吃的。我吃了没几口将他也扔出领地,心里疑惑他们是怎么进到这么深的山里来的。

  那件事之后就不再有人来打扰我了,我就只是把它当作虎生中的一个小插曲。

  我化形正好一百年的时候,森林边缘被一次性砍了很多,我那个时候对人有一点点好奇心,只是一点点而已。我曾变成人形去抢过一些人的东西,他们遇见我都会大喊“强盗”。我对这个新词语也很好奇,直到有一天我真正遇到一伙儿强盗。

  那是一群人,他们在我有一次抢东西后也想来抢我,那个时候我把他们都撂倒在地上没有杀死,看他们匆忙逃走,觉得很好玩,就像玩一群小老鼠一样。我跟在他们后面进了我住的山傍边的一个小土丘,他们在土丘顶上建了密密麻麻的房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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