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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傲娇吸血鬼的故事(又名:最后的卢拉)作者:马甲妹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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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近越能听到一阵嗡嗡的低沉谈话声。十来个人，卢拉心里暗自判断：有人的气息。看来来这个宴会的人类不止他一个。不过谁——胆子这么大，敢混到一群吸血鬼里来？疯了吗？（他没注意自己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很快答案就出现了。一个年轻高大的金发吸血鬼，搂着个同样金发碧眼的人类女人，在花园里聊天——偷情——或者随便怎么形容都可以，因为他们在激烈亲吻的瞬间还要你来我往的交谈两句，生怕时间不够用似的。
修斯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站在前面。卢拉看完那对偷情的男女，一回头，正好看见修斯站在月光下，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服，头发梳得顺顺当当系在脑后，表情——永远是没有什么表情，正站在月光下，朝他伸出一只手。
明显是在等他的模样。
卢拉眼睛暗了暗，快步走上前去。低声说“你搞什么？
”意思是你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伸什么手。
见鬼的修斯居然听懂了。他言简意赅的回答道：“牵着我。“意思是，我俩得伪装成某种特殊关系——他瞟了瞟远处那对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伪装成那样才是正常的。
卢拉撇了撇嘴。只好牵了上去。
这下在所有人眼里，十来个吸血鬼和他们的情人——他们眼里，卢拉也立刻变成了某位吸血鬼圈养的小宠物。
——这样才正常，所有吸血鬼们又放心的把注意力分散到别的地方去了。很快第一次□就要来临，他们可是非常期待呢。
☆、18
所谓的□，居然是这种东西。
穿着黑色兜帽长袍的男人们四人一组，抬着停尸架——或者那么说不太恰当，因为被绑在上面的人还没死呢——一个个都拼命的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空洞而没有意义的呼喊。显然已经神经错乱，被吸血鬼们下了某种暗示。
月光下吸血鬼们似乎脱去了那层道貌岸然人皮。此刻除了他们本身以外——所有的动物、人类宠物、已经猎物，都感到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战栗。
黑暗中的吸血鬼门獠牙长得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并且——有些长得不正常。卢拉皱着眉头。
第一个祭品被几个吸血鬼迫不及待的占据了，很快，整个夜空中回荡着的是猎物惨痛而绝望的呼喊（那简直不是吸血，而是在生吞活剥某个人）。
排在后面一个担架上，即将效仿不幸同伴以痛苦方式奔赴死亡盛宴的少女，似乎神智还有一丝清明，她浑身颤抖着，眼里冒出绝望的泪光。
会有人来救她吗？——不可能，这里是怪物的巢穴。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卢拉咳嗽的一声。他的脸黑得比这个不祥的夜晚还要不祥。匆匆赶来的德尔一见他就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卢拉的脸色，而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法令人忽视的杀意。
那么巨大的、像实体化的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意。
啊，他都忘了。人类特派官，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家伙。况且这个男人叫做卢拉
德尔看了修斯一眼，想看看主人是什么反应。这是要和人类决裂了吗？——虽然很遗憾，但是卢拉的情况明细不适合谈判——
另德尔跌破眼镜的是，他的主人居然也把那张棺材脸板得像一尊真正的棺材板子似的——啊，多少年没看见过主人这么臭的脸了，德尔不合时宜的开小差心想：啧，一晃这么多年……
德尔飞跃宇宙的跳跃性思维被卢拉打断了。
不同于春风化雨的惯常口气，在目睹了一个同伴比屠杀后，这个人类猎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冰冰而毫无温度的口气说道：“根据联合条约附属特别条例第二章第三条，特殊情况下，以救人为目的，教廷允许暂时打破吸血鬼人类互不侵犯条约，以救人优先——”
卢拉把那装酷用的墨镜戴上。立刻他的表情被隐藏在黑色的大玻璃片后面。
“出于惯例我必须得问一句：‘您介意我暂时打破特殊事情和平条约吗？’”
然而，就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这句话纯粹就是个形式。
因为话音还没落，卢拉已经不见踪影，只听到远处不断传来新的惨叫声
——不是人类——而是那些牙齿长得过分的吸血鬼。
修斯冷冷把惊呆了的德尔拉回来：“去帮助卢拉，快点。”
“可是主人——他是人类——我们是吸血鬼——”
“你还没发现吗？”修斯甩了个不耐烦的眼神给德尔，随即也飞速消失在夜空中，只有一句冷淡而满是怒意的话飘荡在空气里。
“他们已经变异了。”
啊，这倒是。
看着受刺激后，面目狰狞朝他冲过来，亮出雪白异常尖长牙齿的吸血鬼，想通了的德尔毫无心理负担的掐断了对方的脖子。
=========
卢拉少见的叼着根烟，一副颓废模样，翘着二郎腿，坐在大沙发上看落地窗外的夜景——如果他能有个胡子拉碴的下巴、再加上一件破了洞的旧黑风衣——那么一个输光了钱、老婆跟人跑的烂赌大叔形象就彻底建立起来了。
这是个不雅的造型。尤其和卢拉一贯建立的风度翩翩，亲民和善形象相差甚远。在规模的教廷总部，有个名叫里得希尔的战术战略老师——卢拉的恩师，曾对战斗人员某种只重力量，无视个人整洁的思潮表示了极大不满，甚至还发表若干檄文痛斥这种现象。
所以不难想象，万一里德谢尔老师看到卢拉此刻颓废的造型，一定会被他的爱徒气得血压突然上升。
修斯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卢拉这幅模样。
冷漠的、愤世嫉俗的、绝对冷静但又暴躁的卢拉，冷冷的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嘴里漫不经心的叼着根烟。
叮！修斯那奇怪的脑子里突然响了一下。他又看到了卢拉的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他一边打算插手关心一下卢拉的心情，一边悲哀的暗自窃喜。
一只开了情窦的吸血鬼，脑回路真是无法按常人逻辑来思考。
他从客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瓶酒，想了想又抽出一瓶果汁，随即干脆把所有能够喝的都拿了出来（反正他也不怕重，那点重量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真是没什么），走到卢拉面前，说道：“口渴吗？”
卢拉懒懒看了他一眼，以一种淡漠的调子说道：“在看到我如何凶残的屠杀你的同类之后，修斯先生，作为吸血鬼的皇族之一，你还能冷静的和我讨论喝什么吗？”
他嘴里还叼着烟，因此这话——本来一番严厉而尖锐的责问，却因为那黏糊糊的口音而变得弱下去不少。甚至——叮，脑子里响起奇怪的声音——修斯又发现了卢拉的一个萌点——哦，他当然不知道这个网络上的词儿，他只看《经济学人》这种无聊的东西。
所以我们知
道是这个意思就可以了。
总之，大脑沟回异常的修斯不仅没被卢拉的冷淡打击到，反而发现自己对卢拉的迷恋又深了一层。
他自作主张的拧开一瓶果汁儿递给卢拉，然后用那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你很强。不过愤怒会降低你的判断力。”
“我不需要一个吸血鬼来点评我的职业技术，这对我来说真是莫大的侮辱。”
“对不起。”修斯干脆而迅速的道歉，一点没有被卢拉拉长脸对待的不高兴。
他顿了顿，发现卢拉没有接话，立刻明白卢拉的意思，于是说道：“我对我的族人有庇护的义务。但他们不是我的族人。”
卢拉耷拉了一个晚上的眼皮终于动了两下。就像修斯说的——虽然他不想承认——愤怒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所以他可能——也许——忽略了某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叫做不是你族人？你们靠肤色分类吗？——那我倒是可以理解，这里的人都比你黑。”卢拉说道。
“不，我们靠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来分辨同类。”修斯眯起眼，倏地又睁开，像是在考虑怎么解释：“让我们感到舒服的——就是同类。”
卢拉的表情终于也从冷漠变成了吃错药的样子：“靠——感觉——？不是靠生理特征或者什么——什么姓氏之类？我以为你们——所有的教廷课本都是这么说的！”
修斯困惑的回答道：“你们错很离谱。”
在这一刻，卢拉又一次感到了人类和吸血鬼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要是以后有人能说他非常了解这吸血鬼和人类这截然同的两个种族，并把自己视作鸿沟之间借以沟通的桥梁——那么他一定要顶礼膜拜此神人。
“所以你感觉他不是吸血鬼？”卢拉把话题扯回来。勉强收住了在他脑子里漫无边际咆哮的思想。
“除开感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确实发生了生理上的改变。牙齿变长，具有极大的攻击性。吸血——我们现在流行一种文明的进食方式，把活人拖到餐桌上来弄死——大多数吸血鬼都不赞同。”
修斯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接内线给德尔打了个电话。两秒钟之后（真怀疑德尔是不是一直贴在门板子后面等待召唤）德尔恭恭敬敬的地上一个新整理的文档。
一份解剖报告。
关于吸血鬼——或者诸如此类，异常生物的解剖报告，卢拉没少看过。但这次感觉真奇怪。
一个吸血鬼交给他一份解剖吸血鬼（——或者，曾经的吸血鬼）的报告书。十分详细的整整两百页。包括高清照片组、身体组织样本分析、上至该生物的详细家
底下至他牙齿上的每一个细小裂纹，都有详细的注解。
以卢拉阅遍报告的老辣眼光来看，这份报告可以打九十分——非常高的分数。
“什么时候——”前天他们才从那个血腥的宴会上回来。人类方面虽然立刻派出了专家和善后人员，但详细的报告还没出炉。
“哦，卢拉先生。我们这边也不是光养饭桶——主人麾下有一班得力干将。出了这件事后，整个吸血鬼界都震动了——谁能想到吸血鬼们居然堕落到杀死活人呢？文明人可不兴干这事儿了！”
德尔骄傲的挺起胸膛，看看一边没说话的修斯，确认可以继续说后，才说道：“我们连夜把尸体送到专人那里解剖——详细的解剖——如您所见。”
“所以结论是——”卢拉翻到最后一页，用充满怀疑的口气说道：“你们要去人类教廷做个交涉？而且是——你和修斯带队？”
卢拉心里吐槽：一个话唠和一个闷棍，真是绝妙的组合。
“事态非常严重，刻不容缓。我们需要高层之间一对一，有效的沟通。直接——面对面——以防某些重要信息被篡改。”
德尔说道。这时他的表情非常的认真，和平时那种有点浮夸的样子完全不同。
卢拉看了一眼面色严峻的修斯，心想，看来这次事情大条了。
不过——
他终于从摊了一晚上的沙发上站起来，依旧没像修斯解释他突如其来的烂心情，而是伸了个懒腰，拍拍修斯的肩膀，说道：“好吧，我给上头打个报告。为以防万一——明天就走。”
“诸位，欢迎来到人类的世界。希望你们会有个愉快的体验。”
☆、19
说走就走——这是行动派的风格。
第二天卢就拉拖家带口，把一脸睡蠢了痴相的4和卢卡斯打包丢到了机场候机大厅里。
他回头看过去，修斯气定神闲的站在不远处——盯着LED的液晶大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了，很难理解一个人（或者吸血鬼），一本正经看着航班架次时间更新表能想什么严肃问题——或许他在考虑晚上吃什么。
德尔，那个天生的管家命——这次居然也是轻装上阵。他两手空空，除了手上那一沓刚换好的登机牌。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没带行李？
处于跨越种族的人道主义——尽管几个月前卢拉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吸血鬼——他也不得不善意的提醒一下对方：我们的人类老板非常抠门，连一个子儿都不会多给你们用来买洗脸毛巾。
“这就是您的疏忽了，亲爱的卢拉先生。”德尔啧了啧，含含糊糊（嘴里在嚼口香糖）的说道：“我们当然准备了充足的物质对付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请容许我自豪的介绍一下——我们有一只专业的物流队伍，承接国内外大宗物流业务，澳洲——美洲——亚洲——哦，是的，无论是非洲还是南极，都是小意思。昨天晚上行李就已经安排发过去——我还想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要托运的。”
……卢拉闭上了嘴。显然在土豪面前说什么都是丢自己脸，没错。
修斯注意到他的老下属在和卢拉唠叨，立刻大步走过来。处于一种“不想被别人夺去分头”（你真幼稚）的心态，修斯插话道：“几点了？”
……
立刻，一种冷场的微妙感觉让德尔也闭上了嘴。他的主人！他的领导者！他灵魂上的依托！他的BOSS！大吸血鬼修斯！
——为什么自从遇到卢拉后，就变得越来越——他不好意思用蠢或者类似的词儿来形容主人的低情商。德尔是好摇摇头，借故查看航程溜走了。
卢拉则不太客气的吐槽道：“刚刚不是一直在看登机提示吗？”
他本意是想——虽然修斯是无辜的——在这个土豪身上出口恶气。
结果修斯却认真的说道：“你一直在看我吗？”
……卢拉呵呵呵呵的不再搭理修斯，自动走到一边去托运他的行李。
这是多么愚蠢的问题，卢拉唾弃自己。就像挖了个坑，等修斯把自己往里头推一样。最可恶的是，推你的人还一脸茫然的看着你。
修斯快步走过去。他的个头——他那英俊的打板，就像是电视或者画册里走下来的模特似的，随着他的动作吸引了机场里一大堆磁性的注意力。
现
在这群春情荡漾的姑娘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英俊得不像凡人的高大白人快步朝某个黑发身影追去。
众人一致把目光从修斯身上又放到了那个稍微矮一丁点儿，瘦一丁点儿，戴着墨镜的黄种人身上。
下一秒钟，修斯抓住了卢拉，以一种可以说是亲密的姿势把卢拉拖到了一边。两个人的举止真是太暧昧了，给人一种“果然……你懂”的气场。
这里头还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戴着她那有色眼镜，活生生把修斯和卢拉普通的肢体动作解读成了某种充满桃色气息的东西。
卢拉一下飞机，就被喊到了四课顶头上司（其管辖范围甚至包括四课的人精马克）鲁塔那儿。
鲁塔把一沓资料往卢拉面前的办公桌上一砸，然后开始咆哮。
“和吸血鬼谈恋爱吗！卢拉！想想你的立场！〃
卢拉倒抽一口气，被这个毫无缘由的指责给雷了一下。
发怒的指挥官撸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一双机械的、泛着合金光芒的人造手臂。两只手架在胸前，鼻子里呼呼的喷出气来，狂暴的说道：“我要打断那个吸血鬼的腿！他居然敢拐带我们队伍里最优秀的猎人！”
卢拉眨了眨眼，这时候他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花了不到三秒钟他就考虑到了一切可能的事态，然后谨慎的说道：“罗斯塔莉雅也在意大利执行任务？”
“哈！是的！就是她告诉我——”
“长官，我们都知道罗斯塔莉雅这辈子做的最错误决定就是没去太阳日报当一个狗仔记者，而是跑到教皇这里当吸血鬼猎人。”
“她那狗鼻子一样灵敏的嗅觉有一般能用在挖掘明星的隐私和捏造他们的故事上的话——太阳日报一定比纽约时报的销量好三百倍。”
卢拉的这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把如同热钢一样的长官给浇灭了那接近熔点的温度。
长官想了想，尴尬的搓了搓鼻子，说道：“嗯。说得有道理。”
鲁塔最大的特点——优点，那就是，你不能再找出一个像他这样勇敢无畏、但是又从不□□专制、十分善于倾听他人意见（有时候到了不用大脑地步）的领导人了。
卢拉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么，我先去找罗斯塔莉雅解开一下误会。”
他黑色的眼睛里倏然散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闪光。
也许卢拉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当他发现有人恶意编排自己和修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动怒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修斯被人诋毁了。
罗斯塔莉雅敏感的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她一回头，果然发现自己正被一台强力冷气制造机盯
着。
那不是卢拉的老相好吗。哦，天——这长相可真带劲儿的，要不怎么说吸血鬼大多能靠着皮面迷惑众人呢？连她这种老油条都忍不住要为卢拉老相好的皮面愣神那么一两秒。
罗斯塔利亚抖擞了精神站起来，把真正的接待官推到一边，整整制服帽走上前，然后精神十足的对修斯说道：“意大利来的家伙？你们好。”
修斯根本不想搭理她。准确的说他不想搭理任何人——一个缩宅是没有前途的，诸位，看看修斯——他除了卢拉以外根本不想和别人说话。在有卢拉以前，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电视和英特网就够了。
罗斯塔利亚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心里想：“哦！糟糕的意大利人！脾气真烂。我得回去告诉大伙儿……”她开始编排着——这并非出自某种坏心，而是她过于喜欢添油加醋的天性——打算在机关内部报纸上匿名投一篇讨伐“自以为是是吸血鬼们可悲共性”的文章。
修斯无意中让所有意大利吸血鬼们背了个大黑锅还不自知。他阴森森盯着罗斯塔利亚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注意到远处走来的卢拉——大概八百米开外——视线一直固定在夹在他们中间的这个红发女性身上。
修斯心中的醋坛子打翻了。那滔天的巨浪把他的矜持卷席得一干二净，从而让他做出了阴森森盯着女性看的不礼貌行为。
卢拉可不知道修斯的小心思。虽然一定程度上他知道修斯的破脾气。
卢拉现在一门心思打算对付的人只有长舌妇罗斯塔利亚。
还没开口，一阵伶俐的拳风差点把罗斯塔利亚扫出一米远。不过我们说差点——这就意味着卢拉的偷袭没有成功。
罗西塔利亚扭头就冲上去回击。
德尔在一旁惊讶的瞪大了眼。
卢拉先生居然袭击一个女性？太不人道了！太不人道了！
一边暗自谴责卢拉的德尔一边把手插在兜里，事不关己的看着越大越激烈的两个人。
那是一场纯粹体术的较量。没有掺杂乱七八糟的魔法、道具、冷兵器或者你想象得到的任何额外的东西。两个人只是靠着拳脚你来我往。
最后以卢拉一圈把罗斯塔利亚揍趴在地上为结束。
嘶——德尔感同身受一般的抽了口气。他觉得那一下子一定很疼。
“喂喂！！！！”令人奇怪的是，罗斯塔利亚的声音突然变粗了。如果说刚才，她试图和修斯打招呼的时候，那声音还是中规中矩的女性嗓音，但现在却粗辱得几乎像一个男人。
“卢拉，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揍我。”
“罗斯塔利亚，我并不是歧视你
的女装癖，但是——”卢拉微微笑着把对手从地上拉起来，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声语调细声细气的说道：“你再敢多废话一句——我就把你男扮女装的事告诉全世界。”
罗斯塔里也打了个寒战。
“我错了！”她——或者他——嘟嘟囔囔的站起来，说道：“嘿，我只不过说了一句——”
“你的一句话抵得上最三流小报造谣的一百句话。”卢拉帮他拍拍身上的灰，意有所指的说道：“但是语言的力量不在于无中生有——而在于把他人所惧为人知的事情捅出去。”
说完，卢拉和气的笑了笑，把掉在地上的帽子递回给罗斯塔利亚。
他的笑容还保留在脸上，因此转过头来的时候，修斯有幸看到了一个不常有的，至少对他不常有的淡淡微笑。
“走吧，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今天一早你们的快递公司就和我们的门卫吵了起来——我真不明白你们是出差还是搬家。整整两大货车的行李——还不算第三辆送食物的货车——”
修斯无辜的望天，表示那都是德尔做的，和自己没关系。
卢拉教训了别人一顿，心情舒畅，也就对修斯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无事了。
一行人朝这一次的家走去——如果这算得上家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BUG多得不忍直视了ORZ
抓个虫子
1。修斯注意到他的老下属在和卢拉唠叨，立刻大步走过来。处于一种“不想被别人夺去分头”——【夺去风头】
2。德尔是好摇摇头，借故查看航程溜走了。——【只好摇摇头】
3。修斯快步走过去。他的个头——他那英俊的打板——【那英俊的样貌】
4。“她那狗鼻子一样灵敏的嗅觉有一般能用在挖掘明星的隐私”——【能有一半用在】
5。你不能再找出一个像他这样勇敢无畏、但是又从不□□专制——独（HJJ给跪）裁
☆、20
第二天上午的会晤准时召开。
卢拉面色严肃的走进会议室，他身边没有4——也没有卢卡斯。他穿着少见的黑色长风衣，双手插在衣兜里，在经过人类同胞们严格而冷冰冰的安全检查——确认未携带任何有可能造成伤害的武器之后，他被获准进入第一会议大厅。
4和卢卡斯远远的看着卢拉走进去。他们的权限太低了，无法参与这样重大的商谈活动。只能满心焦虑的等待着卢拉开会出来。
每次进入第一会议大厅，对卢拉而言就好像蜕掉一层皮一般的辛苦。与吸血鬼或者变异动物的战斗固然血腥和暴力，但那是直接而干脆、坦荡而肆意的战斗。而当你面对圆桌后面那一排神色各异，唯一共同点就是“你搞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的教廷上层，卢拉每次脸上微笑，心中都再说：去你妹的。
他没有和吸血鬼们一同进入会场。因为在这种敏感时期，和吸血鬼相处太融洽会让人解读出无数暗示和内涵。
他刚在会场一个偏僻的座位落座，原本一片安静的会场出现嗡嗡的骚乱声。
卢拉听到有人低喃：“是吸血鬼……皇族……”
他们来了。卢拉心想。眼前浮现出休斯早上满脸阴沉，心不甘情不愿和他分开（那样子活像被夺去了最爱甜点的三岁儿童）时的模样——仿佛和卢拉分道扬镳去会场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在德尔说尽好话的同时，卢拉尴尬的勾勾手，把休斯从德尔那儿喊过来，说道：“只是分开一下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向老天发誓——他是真心这么想的，他以为开完会议后他们还要去泰晤士河畔散步吃晚饭呢。
休斯的脸色终于因为他这句含含糊糊的保证而放晴了一点。他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最后看了卢拉一眼，转身和自己的副手先走了。
卢拉这才慢吞吞的收拾起自己，把酒店房间搭理得如同他本人一样干净又整洁，才踏出房门前往会议举办地。
卢拉的回忆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他把精力又切换到现在。
休斯抿着嘴唇，板着脸，率先从会议大厅的另一个拱门处走进了。跟在他身边的是副手德尔——同样一本正经；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吸血鬼。那是相应休斯召集而来的本地血族世家家长。
引领他们到指定座位了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休斯不失风度和威严的点点头。人类阵营的领导者们在吸血鬼入场的时候彼此交换着眼色。双方都在不动声色的大量对方。
这是合作——但彼此的不信任让这场会议一开始就陷入僵局。
吸血鬼带来的变异资料遭到了人类的质疑；而人类提出的合作计划
又遭遇吸血鬼的激烈反对。
休斯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偶尔点点头，或者摇头，大多数时候，他不像那些德高望重的人类领导者那么激动和情绪化，而然他的属下们，在和人类沟通遇到僵局的时候，却仿佛只要看休斯一眼，就能获得无穷无尽再与人类斡旋的力气。
会议中场休斯的时候，卢拉走到外面点燃一根烟。
罗斯塔利亚踩着十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过来。还没开口，卢拉已经打招呼道：“艰难的谈判。”
罗斯塔利亚扭着细腰靠在卢拉身边的栏杆上，满脸沧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卢拉简短的说道。
“好吧。你总是很敏锐。”罗斯塔利亚一边漫不经心的对路过的男人眨眼放电，一边玩着他的长长头发说道：“我个人本身就不看好这次会议——无处不在的分歧——人和吸血鬼——人和人——吸血鬼和——哦，他们吸血鬼倒是挺齐心，真让人惊讶。”
卢拉抿紧了嘴巴，没有说话。
正如罗斯塔利亚所说——在火烧屁股的关头，上层的的小集团和小派系之间还在为鸡毛蒜皮的利益掐架。
卢拉注意到德尔——在谈判的时候，那偶尔不自觉流出的微妙优越感——以卢拉对德尔的理解，德尔一定正一边面带微笑一边暗自嘲讽这群愚蠢、抓不住重点的老头。
“上层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烦去吧——如果哪天教廷破产了，我就不干这行了——无所谓——总能养活自己。”罗斯塔利亚并不像卢拉那样心事重重，他冷酷而干脆的指出：“把生活的全部重心放在教廷和那群笨蛋上是不明智的，卢拉，你会被他们逼疯。一个聪明人要知道怎么避免被一群笨蛋拖下水。”
“被洛尔主教听到你这番话，你就惨了。”卢拉耸耸肩。
回应他的是罗斯塔利亚颇为不屑的一阵冷笑。笑罢他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该不会——你到现在还把‘那个’作为你人生的目标和动力吧？”
卢拉眯着眼，转过头来回视罗斯塔利亚，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的。”
“疯子。”罗斯塔利亚嘟囔了一句。
他们的谈话被一阵咳嗽打断。
罗斯塔利亚暧昧的迷了眯眼，做出一个中指和拇指并在一起搓动的姿势。“好吧，好吧——不谈‘那个’——谈谈‘这个’——你的老相好，大吸血鬼休斯。”
卢拉刚想冷冷的对“老相好”这个形容词——或者名词——或者随便什么，吐槽一番，罗斯塔利亚矫捷地闪到一边，只留下一句还飘荡在空气中、尾音带着颤儿的话。
“他来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祝好运，老伙计。”
卢拉一转
头，休斯正木着脸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21
卢拉顿了顿。他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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