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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洞房后拜堂:这个王爷有点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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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幸福的红了脸,纵使在这寒冷的深夜,她也知道,自己心跳的很快,脸颊发热了。

不远处憧憧的人影里,一个年轻的男子被众人围着,说是个游方郎中,能治百病的。

萧子墨本来不信这些,只是目前,兰君身子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只能一试。

牵着兰君的手,他几步上前,总觉得那男子的面容有几分熟悉,却说不出是哪里熟悉,他看了他几眼,始终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拨开人群,他上前询问了一会儿,又让那年轻男子给兰君把了脉,那男子只说是自己无法救治,便撤走了摆着的摊子,离开了。

天涯(七)

人群中响起了山民们的起哄声,大抵是说江湖郎中骗人罢了,萧子墨却觉得他们似乎又掉进了一个天大的圈套。

想出来寻药,却似乎被躲在后头的始作俑者给算计了,可是始作俑者是谁呢?为什么会一路追到了千魔窟还不肯放手?

*

也许是玩的太累了,兰君又变得开始嗜睡,整天都窝在萧子墨怀里睡个不停,这日,萧子墨想买些新鲜玩意儿讨她欢心,在集市上逛的时候却碰到了那个年轻的郎中。==”

意外碰上了雅岚图,雅岚图上前解释却被他制止。

“是不是你派的杀手都无所谓,我现在并不想知道人是谁派去的,无论人是谁派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不是吗。乌蒙王放着大好的江山不管,不怕有人谋夺皇位吗?”

“乌蒙国的事情还不劳你操心,本皇此次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前些时日,本皇身边的人去你西陵国都游玩,在三王府后山发现一株很漂亮的花,就让手下人采走了,后来才听说是三王爷你养的药材,真是对不住。”

雅岚图双手环胸,颇有意味的看着萧子墨。

“我就知道是你,可是你此次来,是什么目的呢?告诉我这件事,有任何意义吗?”萧子墨并不理会他。

“我是说我可以救活兰君,不要装作不明白我的意思,相信你知道,如果迟了,兰君是会没命的。”

雅岚图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回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萧子墨,似乎是探寻,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萧子墨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冬天的夜,可真是冷。

“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只是兰君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快些做决定,越快越好。”

雅岚图走到他身前,双手搭在他肩上。

“就算我愿意把兰君交给你,她也未必肯跟你走。”萧子墨真正担心的,正是这个,怎么样才能让兰君跟他走呢。

“只要你同意,我就能将她带走,用什么方法我自有定夺。”雅岚图松开搭在萧子墨肩上的手,心里轻松了不少。

天涯(八)

他就知道,萧子墨不可能看着兰君死去,绝对不可能。

“不能伤害她。”

萧子墨别过头去,我进了手,骨节泛白。

“你放心,伤害她的方法,你舍得用,我可不舍得。”雅岚图带着身旁的年轻男子离去,没有再作停留。

他知道,萧子墨答应了就不会再有改变,既然说好了将人交给他,就不会再变卦。

*

那天晚上,月光洒满了千魔窟各个角落,雪落初晴后的第一个满月的夜晚,升腾的白雾让人觉得如临仙境一般。

萧子墨轻手轻脚的推开兰君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兰君正在锦被里,睡的深沉。

他缓缓褪了衣衫,轻轻掀开锦被睡进去,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紧得她无法呼吸,她这才朦胧着睡眼醒来。

“子墨,你怎么了?”兰君伸出手轻轻描画着他好看的眉,他皱眉的样子让人心疼,那么轻易的就割伤了她的心。

“没事,只是想抱着你。”他笑了笑,轻轻吻她的唇。

她娇羞的蜷缩在他怀里,而后又抬起头看着她,脸颊红红的:“子墨,你好久都没有……”

说着她红了脸,她是说他好久都没有爱她了,用他的身体,毫无保留的爱她。

“你身子不好,等养好了再……,没关系的。”萧子墨强忍住欲、望,看着她莹润的唇,内心煎熬无比。

其实他何尝不想,与她整日纠缠,只是她身子太弱了,他怕会伤到她,怕会让她的毒,发作的更快,所以他一直强忍着**,一直都没有碰她。

“真的没关系吗?”兰君轻轻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抵在自己身体某处,那僵硬而灼热的他身体的某个部分。

“兰君,你学坏了。”萧子墨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这个女人,一定是做自己妻子太久了,竟然学的比他都坏了。

“我爱你。”兰君抿唇说道,之后抬起头,吻上了他的薄唇。

淡淡的香,透过唇齿,传遍全身,萧子墨顺从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一切由她主导。

兰君翻过身,将萧子墨压在榻上,之后小手开始不老实的游来游去,在他身体敏感之处,细细的撩、拨。

天涯(九)

萧子墨痛苦的喘着息,任由这个小女子在自己身上肆虐。兰君俯身亲吻他,像他往日亲吻她那样,她吻遍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在她的唇到达精健的双腿之中时,她明显感觉到萧子墨的颤抖,他强力压制的战栗。

拨开云雾,细细的亲吻,小手轻轻拖起那灼热而僵硬的谷欠望,因为怕自己做的不够不好,怕她的牙齿碰伤了他敏感的肌肤,她只能示意性的轻舔着,或者浅浅的吸吮。

那一夜,颠鸾倒凤,那一夜,抵死纠缠……

萧子墨再次见到雅岚图,已经是在送兰君离开的马车上,纤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面颊,他眸中透出深深的哀痛与不舍。

雅岚图从衣袖中掏出一枚药丸,轻轻的放进了兰君口中。

萧子墨却拦住了他:“你在做什么?”他凌厉的看向雅岚图。

“她的伤太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没命的,这颗药,是续命之用,难道你以为我会害兰君吗?还是你觉得,我的爱,比不上你。”雅岚图的手顿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萧子墨。

他知道雅岚图有多爱兰君,他更知道,既然他已经将兰君给了她,就再也不会管他会做些什么,只要能保住兰君的命,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哦。”萧子墨收回手,眸中带着落寞,那种落寞很深很深,几乎淹没了他的生命,他甚至连一声叹息都吝啬给予,只是转身从马车上走了下去。

“好好照顾他。”萧子墨轻声说着,忍着喉间的哽咽,这一次,他真的要彻底放手了,他没有能力救她的性命,只能把她交给能救她的人。

“恩,只要你安分,我不会动你的人。”雅岚图负手立在萧子墨身侧。

“不要告诉她真相。”萧子墨往前走了几步,拳头握紧。

“没有真相,你为了千魔窟众兄弟,把兰君送给我交换,这就是真相。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会让兰君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雅岚图知道萧子墨的心思,他害怕兰君会活不下去,从他身边离开,被另外一个男人带走,她肯定会产生轻生的念头,如果知道了萧子墨为她做出的牺牲,她根本不会在乌蒙与雅岚图待下去。

天涯(十)

“没有真相最好,我也希望,她能一生幸福,你爱她,不会比我少,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是我的妻子,我无法说服自己放手,可是,我还是输了,我不能保护她。”

这是萧子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像雅岚图认输,他从一开始,就输了,他一直没有谋夺皇位,可是他不知道,只有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才能利用强权打击一切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人。

而雅岚图恰恰就明白这个道理,他利用自己乌蒙王的身份,将兰君留在了自己身边,他胜了。

“好好生活吧。”雅岚图拍了拍萧子墨的肩膀,进了马车,那一天有灼目的阳光,千魔窟,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炽烈的阳光了,萧子墨心想。

*

雅岚图带走兰君的第二天,萧子墨一整日都在山巅坐着,风很大,将他雪白的衣衫吹起,孤单而落寂。

嘉达牵着萧子墨经常骑的那匹马,踏着冷风来了。

他知道主子对于兰君的爱,是有多深,他也知道,千魔窟这块封地,他根本不稀罕,只是他不想要而已,否则天下都是他的。

“主上,你在想王妃吗?”嘉达上前。

“没有,我只是闲着没事做。”萧子墨转过身看着嘉达,却被他那悲悯的眼神刺痛了眼睛。

“想王妃就去看看吧,反正你也没答应雅岚图一辈子不去乌蒙,你看我把你的马都牵来了,你要是不去,可不浪费了我这么大的功夫。”

嘉达笑着,将缰绳递给了萧子墨。

“那你守好千魔窟,我去了。”

萧子墨跨上马,对着身后的嘉达口吻凝重。

“主上放心,主上交代的任务,嘉达从来都做的很好。”嘉达有些骄傲的扬起了头,微微笑着。

“得了吧,本王还没夸你呢,你倒是夸起自己来了。守好家,本王回来给你寻个媳妇。”萧子墨踢了踢马腹,飞奔而去。

嘉达在他身后笑了笑,媳妇?恩,是个好东西,到时候一定问萧子墨,让他给自己参谋一个,不然跟了他十多年,这么多脑袋悬在腰带上的活儿,岂不是白干了。

天涯(十一)

京城秋暖,兰君的毒发的就更厉害,一时之间,控制不住,雅岚图只得叫人打造了一个大冰窟,将兰君的身子放在里面。

虽然有金盏之王,可是金盏之王的精气却不能尽数输进兰君体内。

御医说,如果救人的时候,内力撑不住,病人跟施救者会同时死去。

可是这世界上,跟他同一路数的功夫,只有萧子墨练了,他又不想去千魔窟叫萧子墨回来,他只想,若是千魔窟那次诀别,是兰君和萧子墨的永诀就好了。

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再送回去,所以,一直在犹豫。

那是一个深夜,夜风还比较冷,萧子墨一身黑衣,从皇宫正门飞过,在长长的通往正殿的阶梯上。

他迟疑了一会儿,从正殿的龙口处取出了龙珠,之后在大殿正上方顶柱的位置,扣上龙珠,暗门开启,他走了进去。

寒冰床上,是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只不过面色惨白,身体冰冷,他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腰间的玉佩铬的他骨头生疼,可是他依旧没有放开,他怕这次放手,她就会永远死去,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他……

“兰君,我好想你。”他在她耳边呢喃,似乎想将她揉进骨头里,可是她还是那么冰冷,呼吸微弱的都听不到。

他将她放好在寒冰床上,蹲在床头,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兰君,你醒醒吧,我带你回千魔窟好吗,我们活一天就好,就活一天。”

“本皇不答应……”明亮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雅岚图的声音,比这冰窟还冷几分,他不知道自己站在入口处多久了,只是觉得萧子墨将兰君抱在怀里的感觉太过刺眼。

“对不起,我违背了誓言。”萧子墨起身,对着雅岚图,长身玉立,是啊,他违背了誓言,他不该来乌蒙看她的。

“没关系,本皇需要你。”雅岚图转身,示意萧子墨跟上自己,王者之气在他身上尽显,萧子墨在身后看着他,这才明白,他之所以被他所制,只因为,他是一国之君。

他缓缓跟着他走了出去,正殿的偏位上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两片草席,几碟小菜,很家常,很温暖。==

天涯(十二)

萧子墨跟着雅岚图坐了上去。

雅岚图给他斟满了酒,两人一饮而尽。

“我不该来,是吗?”萧子墨轻笑。

“恩,其实你说的很对,你不该来,我乌蒙皇宫,不是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不过本皇这次需要你,你来的很是时候。”雅岚图也给自己斟了酒,两人就这样带着些僵持,带着些不明所以的味道。

“金盏之王呢?为什么不给兰君用?”萧子墨唇角带着一丝了然的弧度。

来乌蒙,不止为了见见兰君,他早料到了,金盏之王,不是任何人都能催动的。

“我无法信任别人,也无法将兰君的生命交给别人,除了你,没有人能协助我。”雅岚图真诚的看着萧子墨。

金盏之王,只靠他自己,无法将药性尽数逼到兰君体内,除了萧子墨,他想不到有谁更合适这件事。说着他将一个金色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金盏之王在盒子里盛放,好像吗,没有脱离泥土一样。

“恩,后天月中,是时候了,后天,我会协助你,这两日不要让兰君待在冰窟里,否则,我就没把握了。”萧子墨看了金盏之王一眼,果然是他养的药,非同一般。

“好,这两日我会把兰君照顾好,你也养好身子,不要累着,到时候出了岔子就不好了。”雅岚图若有所指。如果不小心养着自己,后天,他们三人将同时丧命。

“我会的,多谢乌蒙王忧心了。”萧子墨又喝了一杯酒,从正殿大门走了出去,夜色正浓,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

翌日黄昏,雅岚图走到安置兰君的地方,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院子抹上了一层金色,有风吹过,拂起兰君柔软的发,她倚在桌旁安静的翻着几页书,温暖的光晕笼罩着她瘦弱的身子,美的一触即碎。

雅岚图站在远处也不靠近,生怕破坏了这么一幅美好的画卷。

兰君抬头的瞬间,正对上了雅岚图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她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喊叫。

白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伺候的小丫头,整个院子封闭的特别好,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这里的温度并不像千魔窟那般严寒,她知道,自己肯定被带走了,至于被谁带走,带到了哪里,她不是很关心。

天涯(十三)

她只是有些想知道,子墨怎么忍心放开她的手。

她朝着雅岚图笑,温暖美好,倾国倾城。

雅岚图见了她的笑意,也不再拘谨,徒步上前,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怎么样,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他轻声问他。

“我来多久了?”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他发问。

“半个月吧,你一直昏睡着,我叫不醒你。”雅岚图也在桌旁坐下,随意翻看兰君还没翻完的书。

“陛下不忙吗,奏折一定还没看完吧,怎么来看这闲书?”她还记得,他刚即位的时候,总是让她帮他看奏折,其实不过是为了多看看她而已。

“本皇很勤快,奏折从来不堆积,兰君看的书就是好书,纵使是闲书,也是好书。”雅岚图说笑似的,继续翻着那书。

“怎么把我弄来的?”兰君抬头,笑着问他。

萧子墨在心里不禁感慨,兰君太过平静,而平静之后藏着怎样的风雨,他并不知道他不想让她受任何刺激,她也受不起任何刺激。

“你是不是想问,萧子墨为什么把你交给我?”雅岚图歪着脑袋,看着兰君。

“也可以这么说。”兰君将雅岚图手中的书抢过来,继续翻看。纤长的发裹在羸弱的身子上,让人怜惜。

“我带兵去了千魔窟,他人少,招架不住的。”雅岚图说出那个早就协商好的说辞。

兰君眸中的泪,想大颗大颗的雨点一样,砸了出来。落到手中的书上,一个千魔窟,就把她换走了吗?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兰君,你只要记住,雅岚图永远都会爱你,就好了,不开心的事情,能忘记,就忘记吧。对身子不好。”说着将兰君拥进怀里。

他知道那些眼泪,是为萧子墨而流,他知道,兰君怎样深深的爱着萧子墨,只是,他已经不能再容忍有任何意外了。

这次,他要完完全全的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永永远远。

“陛下今日来看我,有什么事吗?”兰君将雅岚图推开,忍住眸中继续往下落的泪,装作不明所以的问他。

“你就那么想我走吗?你就那么想回到他身边吗?兰君,回答我。”

天涯(十四)

“我……”兰君不知该说什么,对于雅岚图,她从来只把他当做朋友,即便他对她很好,她始终都当他是朋友。

她欣赏他的才华,感激他的细心,但这种感觉和同萧子墨相处时完全不一样。

有时候她反而很讨厌自己的冷静,对任何事的漠不关心,如果她敢爱敢恨,当初敢勇敢的带着母亲,与萧子墨浪迹天涯,如今又何来如此多的烦恼?

雅岚图见兰君的眉皱了起来,不由得伸手去轻轻抚摸,想要把它展平。兰君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有阻止,心里对他有过的埋怨,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别想太多,明天和我去皇宫走走,也许你再去一去,就会很喜欢那里。”

一夜过去,兰君刚起床小丫头就抱着几件衣服敲门进来。

“主子说叫小姐今天穿上女装,进宫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小丫头对兰君说道,然后把衣服放在了床上。

兰君看了看,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

拿起床上的衣服,全是浅色,很符合林她一贯的喜好。穿戴好后出门上了马车,踏进车里的瞬间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有些摇晃,后面的小丫头赶忙扶住了她:“小姐,没事吧?”

兰君停下缓了缓,轻声说道:“没事。”摸了摸自己的脸,凉凉的,就像夜深自己发病时一样。

*

雅岚图坐在龙椅上看着远处门外蓝色的天空发呆,她应该快到了吧?昨天已经吩咐后宫的人不得进入前殿一步,这样,就不会被打扰了。如果,她不喜欢后宫那些人,就把她们遣散了吧,有她一个足矣……

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仿佛当年和敌军军队对决时马上就要胜利的那一刻。

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说:“回……回陛下,马车……马车已到宫门了。”

“是吗?”雅岚图微笑着,“朕这就去。”

兰君昏倒了。雅岚图心情畅然地赶来看到的却是她躺在车上冰冷的身躯。

天涯(十五)

小丫头在一旁颤抖着说:“刚上车时奴婢就见小姐脸色不对,后来没过多久小姐就昏倒在榻上,奴婢以为小姐是生病了结果……结果发现小姐的身体都是冰的……奴婢……奴婢……”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

此刻雅岚图什么也听不进去,满心满眼是兰君闭着眼躺在那里的样子。他极其紧张地抱起了她,然后疯也似的朝深宫奔去,完全不顾一路上见了他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侍卫和宫侍。

他赤红着眼,一脚踢开深宫的大门,对着空旷的大殿大喊:“萧子墨,快给我出来!”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几步冲进萧子墨等待的小屋,撞开了闻声正要出来的人。

“快……快把金盏之王拿过来。”回头看见萧子墨疲惫的眼睛,这才想起他这两日精神不是很好,于是话也不再说起身又跑向隔壁的冰室。

从雅岚图抱着兰君进来的那一刻,萧子墨就已经闻到了独属于兰君的气味。心里猛地一沉,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加快脚步走到石床边,颤颤着伸出手摸去,精致的眉眼,然后是小巧挺直的鼻梁,接着是紧抿的唇,这张脸的每一处,无一不是在心里描绘了千遍万遍,可是此时竟冰冷得不似活人。

顺着她的肩滑下摸到手腕处,脉息若有若无,如同一个重伤难愈的人随时都将停止最后一丝呼吸。

萧子墨抓着兰君的手把她拉起来抱在了怀里,用尽力气紧紧地抱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恢复体温。

雅岚图捧着金盏之王匆匆闯了进来,不去理会早已冻得失去了知觉的双手,他对萧子墨说:“金盏之王来了,快开始吧。”……

*

悠悠转醒,已是日上三竿。兰君睁眼环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伺候她的丫头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动了动身子,软弱无力,没有感觉到彻寒的冷,却从心肺中冒出源源不断的温暖,汇贯全身。

她慢慢挣扎着,用一只手撑住床,想要坐起来,结果扯住了散在床上的一角云帐,而云帐本就网着一边小凳上的白瓷杯,这样一来,瓷杯就被带着摔到了地上。

天涯(十六)

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小丫头,看到兰君醒了,她立刻高兴得叫起来:“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一边叫,一边奔出门去通知主子。

兰君摇摇头,使尽了力气终于靠在了床棱上。揉了揉额,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上了马车不久眼前就黑了下来,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冷,前所未有的冷,五脏六腑都像冻成了冰,没有一点温度。

后来……后来怎样了,实在想不起。似乎听到了萧子墨的声音,萧子墨啊,是梦吧……

雅岚图正在处理奏折,最近这两天都不曾休息过,眼睛疲惫得撑不起时就向后靠着休息一下。

替她放低了枕头,又扶她躺下,掖好了被子,他说:“好好休息。”转身出了门,吩咐小丫头好生照顾小姐,这才扬着笑离开。

兰君怔怔地看着雅岚图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茫茫然回过神,把一直紧握的东西拿了出来,透在光里,刻着“萧”字的玉佩在没有风的空气中晃荡。眼眶干涩得,想流泪。

*

第二天,雅岚图很早就在宫里最大的一条水渠放上了一只小舟,舟上除了一个渡船的宫侍便别无其他。

兰君站在岸边,看到雅岚图朝她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最终也伸出手去让他牵住。

上了舟,宫侍扬桨,船便离了岸顺着水路行去。

“这里只有早上凉爽些,到了正午,天会热得受不住。”雅岚图依旧紧牵着兰君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兰君垂了垂眼,掩去其中的清辉,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两岸绿树红花,正开得灿烂,宏伟高峨的宫殿或近或远地现于眼前。雅岚图兴致勃勃地指着每一处地方向兰君解说它们的由来。

“乌蒙皇宫里的每一处大型宫殿都是由历代帝王为自己修建的,一来显示他们的丰功伟绩,二来也可以让后人纪念。看,那就是我乌蒙国最大的熙芜殿。”

兰君循目望去,只见近处一座宫殿朱红高墙,琉璃明瓦,雕梁画栋,凸显的恢宏气势,如同一条盘飞的巨龙,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天涯(十七)

就其色调而言,比起其他的建筑要鲜明很多,从外观上看,殿门有三,立锥至顶,层次感极其分明,每一层檐角的雕画栩栩如生,四面大大小小的图腾,详尽地描绘了帝君生平几桩伟大的事迹。

“这是当年文熙后和芜帝共同建造的宫殿。”雅岚图说。

文熙后,以天下无人可媲美的容貌和才华成为乌蒙历史上的一大贤后。据说她只是一个县令的女儿,当年芜帝巡游,在画舫上听见岸边有人在唱歌,于是探身寻望,正巧碰上那人向这边看来。

两两相望,竟一见钟情。后来芜帝不顾朝臣反对,坚决纳她为妃,随之不久又立她为后。而文熙以其卓越的才智,辅佐芜帝革新除旧,大力提拔有才有志之士取代一些迂腐陈旧之人,在朝中上下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芜帝在位期间,整顿了朝纲风纪,使贪污受贿风气大为减少,同时提倡农商并行,朝廷甚至拨款给百姓,支持他们善于经商的经商,善于农作的农作,这一项措施几乎受到所有人的拥护。芜帝统治时期可以说是乌蒙历史的鼎盛。

“总有一天,我会像芜帝那样,在乌蒙历史上留下最深刻的一笔。”雅岚图望向高远的天空,全身的霸气隐约化成一声长啸,直冲云霄。只在此刻,兰君才感觉到他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低头,扳过兰君的身子,牢牢地盯着她的眼,他说:“你,做我的文熙后,可好?”

初晨的风吹落一片叶,飘到水面,一沉一沉的,荡出点点涟漪。凌乱的发丝像燃烧的火焰在兰君背后升腾、飞舞。

略抬螓首,望进了雅岚图那双犹如深潭的星眸,里面自己的影子仿佛卷入了黑色的漩涡,弱水沉溺,不可挣扎。

“对不起。”

对不起,她说。雅岚图的手颓然垂下,一丝苦笑爬上嘴角。

“为什么?”他问。

是啊,为什么呢?兰君怔然,眼前又出现了那块玉佩,线提在手里它就摇啊摇,摇得起了风,下了雨,淋了个透湿却还以为是别人的世界。

天涯(十八)

“我知道他在哪里。”雅岚图背过身,不敢再看她,每看一次,自己的心就会痛一次。

“谁?”兰君毫无意识地开了口……

“萧子墨。”

鱼儿停止了呼吸,没入水底,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渡船的宫侍依旧沉默地摇着浆,“吱嘎,吱嘎”,像一扇关着的破旧的门,马上就要被人推开。

“难道你心里担忧的人不是他?”雅岚图淡淡地说道。原来,他早就看得很清楚,兰君和在云都时的变化,虽然仍旧是冷漠少言,却多了一些本不该属于她的忧愁,即便只是一些,也足以让这样如同一缕清风的女子沾染上人世间最沉重的情绪。

“我……”

“去看看他吧,”不等兰君继续,他说,“他在等你。”

*

萧子墨一步一步地在院子里走着,丈量每一个地方,每一处角落。走到一棵树前停下,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抚摸。

不知这个时节的桃树是什么样子呢?应该,不再是繁花似锦了吧。枯了?死了?冬天还未远去,偶尔还会冷一下,就要结束了啊。

转身,一阵风来,生生顿住了脚步。他立在那里,像一尊完整的化石,动也不动,任凭阳光透过身后桃树的枝桠照得他发热,起了汗。

嘴角慢慢地,慢慢地翘了起来,笑,映得周围灼人的光闪闪的,冒出丝丝清凉。

“你来了啊。”他说。

兰君不说话,站在五米远的地方看着他。曾经清澈有神的眼,此刻已变得黯淡无光,空洞得似乎只剩下两只眼眶。然而就是这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却准确地对向了她,不偏不倚,好像自己看到的,只是逗人的面具而已。

兰君也笑,“嗯,我来了。”手上冰凉凉的,低头看,不知何时滴下的泪。

“外面天很热,快进屋吧。”萧子墨说,举步要往前走。兰君走上前拉住了他。萧子墨顿了顿,拍拍她的手说:“我可以的。”兰君不放,拉着他的手慢慢朝屋里走去。

两间小屋,其中一间是厨房,所有的东西都很简陋朴素,却都很整齐地摆放着,好像在告诉别人,这里并没有被人遗弃……

天涯(十九)

进了一间勉强可以算是卧室的房里,兰君放开了萧子墨,转身关门挡掉外面炽热的光线。

“其实,外面一点都不热。”兰君打破了寂静,是啊,冬天刚过去,外面,一点都不热。

可是他却说外面热,兰君知道,他在紧张,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如果,你是为了感激或是可怜我,你还是回去吧。”萧子墨轻轻捂了捂心口,隐住突然泛起的酸疼。

感觉腰上环上来一双纤细地手臂。接着后面贴来一片有些凉意地绵软。兰君侧着头。把脸枕在萧子墨地背上。“我不会走了。除非。你再也不想看见我。我会走得很远很远。远到你怎么也找不到。”

从前听过这样一句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不知相思。便觉是自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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