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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洞房后拜堂:这个王爷有点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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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起火(四)

烟熏雾绕的她脸上除了惨白还泛着青黑色,萧子墨使劲摇晃她的身体,却没有半丝反应,身后熊熊大火借着风势烧的更厉害,整个幽兰居已经不可能保住。

众人提着水怔在原地,看着萧子墨被火烧到破烂的衣衫和后背上泛着焦味的烧伤,都揪紧了心。

“谁能告诉我,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来告诉我!”萧子墨失神的大喊,冷汗打湿了整张脸,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溺水一般。

众人看着兰君的模样,都不敢上前,她那个样子,一定是死了吧。

脸上没有半丝痛苦或者扭曲,她安详的闭着眼睛,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像是在嘲弄这宿命的安排。让她屡历艰险,却以这样的姿态死去吗!

四周安静的诡异,萧子墨捧着兰君脸颊的手忽然凝滞在那里,唇角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颤抖的手一下一下拍打在兰君脸上:“你别死,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你不是要做棋子吗?这么没用怎么行,你醒醒吧。”语气温柔到了极点,几乎带着低声下气的哀求,他拍打着她的脸。

躺在那里的女子却没有丝毫反应,青儿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眸中盈满了泪水,撑着最后的意识,她看向萧子墨怀里的兰君。

这一看,顿时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去了,她低低的抽噎了一声,喉咙中呛满了浓烟,狠狠的昏倒在地。

“兰君,别玩了,从死人谷里出来你都没事,这会儿怎么可能死呢,醒来吧,就这么死了多丢脸……”萧子墨不停的吻向她冰冷的唇,从口中渡气给她,却都是徒劳。

“求求你了,别死,你别死好不好,只要你醒了,什么都依你……”他崩溃的将她抱进怀里,呢喃的轻声说着,滚烫的泪滴落在她脸上,未曾用半分内力,唇角却溢出了鲜红的血丝……

众人呆愣在原地,冷风大的仿佛席卷了整片天空,晚霞逐渐从天边褪去,天上有大片的乌云开始聚拢。

萧子墨依旧抱着兰君,云层压下的阴影将他笼罩在其中,口中粘稠的血液不停的低落,染红兰君身上的白衫。

205起火(五)

嘉诺想上前去劝慰,却哽咽的难受,被萧子墨巨大的绝望气息给震慑,不敢上前。

“兰君,别死,求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我给你暖着好不好,我给你暖着……”天色暗沉的仿似要塌下来,萧子墨语无伦次的说着。

往日里,她的手,总是带着莫名的温度,传递给他那种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温暖,看不见她都能察觉到她唇角勾起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如今,她却躺在这里,任他怎么喊,都不肯醒来。

雷声轰鸣而过,闪电一下一下的炸亮,紧紧拥着的身体,仿佛鬼魅一般,冰冷的叫人害怕。

阿布与百里长歌也从后院赶来,想上前探看却被萧子墨喝止。

“不准过来,谁都不准过来。”他抚摸着她纤瘦的手,之后又捏捏她苍白的脸蛋,无措的样子,比当年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时都要慌乱几分。

“你们看,她还没死,她没死,一定能救活她的。”豆大的泪珠和雨水一起,倾泻而下,打在兰君衣袖上,哽咽到几乎窒息。

阿布几步上前想抱起兰君,却被萧子墨一掌打出三丈开外,一口鲜血冲体而出,被雨水冲刷的没了踪影。

身后幽兰居的熊熊大火已然被雨水浇灭,百里长歌眸中带着几丝一闪而过的歉疚,看向躺在地上的阿布。

“不要假惺惺的看着我,都是你们师徒害了兰君,是你们不让她活。”阿布捶了几下空旷的地面,溅起的泥水将身上的白衫笼上一层脏污。

兰琳赶到幽兰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想上前却被阿布叫住:“三公主,不想死的就老实站着。”

兰琳瞥了他一眼,便认出他是谁,他身上的佩剑,正是阿剌将军当年随父皇南征北战时所佩戴的那一柄。

这个兰君,还真有本事,没想到连阿剌将军的后代都能攀上。

见到萧子墨抱着乔未离的时候,她看到他眸中无尽的温柔和宠溺,如今,见到萧子墨抱着兰君,那漆黑无关的眸里,却写满了无助、害怕、心碎、绝望和万念俱灰。

206起火(六)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再上前,余光还扫了阿布一眼,似乎盘算着什么似的。

雨像从天上倒下来一般,几乎将整个幽兰居吞没,躺在萧子墨怀中的兰君忽然呛了几口水,鲜血和烟灰一起打湿了胸前的白巾。

“她还活着,谢天谢地,兰君还活着。”阿布喃喃的说着,闭上眼睛任大雨冲刷着自己。

萧子墨长叹了一声,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冷汗潺潺溢了出来,和雨水一起,砸落在幽兰居的地面上。

兰君又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声,开始伸手敲打萧子墨的后背,泪水带着灼热的温度浸湿他的肩膀。

“兰君不怕,是我,我在你身边。”他拉着她纤白的手,慌乱的触摸自己的脸颊。

“萧子墨……”声音暗哑,口中还有烟灰和鲜血,声音颤抖的几乎破碎。

“是我,别害怕,我一定找人治好你。”他抱起纤弱的她,从地上缓缓起身,紧握的手这才伸展开来,手掌已经被掐的血肉模糊。

百里长歌在原地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出话来,萧子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停了一瞬间:“师父,我要你私藏的药,要最好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百里长歌分不清自己脸上是雨水还是汗水,只是默然转身,往别院而去。

此刻,他还能拒绝他吗?他要最好的药,他只能给他最好的药。

看方才那个样子,若是兰君活不了,怕他萧子墨也活不了了。

雨点砸落在地的时候溅起小小的坑,看着那些水坑,百里长歌长舒了一口气:“窦熙,或者,我真的错了,你说呢。”说罢一闪身从众人视线里消失。

三王府大火和兰君身患瘟疫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传开了,达官贵人,王公皇族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六王萧子游带乔未离前来探看,正巧碰上九王萧宁澜与兰卿也一道前来。

大门口碰上,乔未离瞥了兰卿一眼:“九王妃倒是与三嫂走的很近嘛。”语意明显若有所指。

兰卿在心里暗自衡量,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许她只是猜测吧。

207起火(七)

转而面带笑容得体大方的看着她:“三爷与九爷是自家兄弟,我与三嫂自然是自家妯娌,乔小姐这未过门的媳妇都来探望,我若不来,岂不叫别人笑话了去。”

一语驳的乔未离没有话说,只得闭了嘴。

大雨过后一直到第二日,萧子墨将兰君抱回沁兰居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出来,府里的药熬了一罐子又一罐子,兰君喝不进去萧子墨就自己喝了再从口中渡给她,几乎把所有名贵的药材都尝遍了。

她始终没有再醒来,只是靠这些不易得到的灵药吊着一口气儿,随时都可能会死。

萧子墨脸色黑的十分难看,青儿在沁兰居的地上跪着,腿脚发软。

“兰君得了瘟疫,为什么知情不报,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青儿,你跟了本王许多年,是本王座下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今这事儿,你该如何像我解释。”

漆黑的眸染上一层盛怒,昨日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七魂吓掉了六魂半,这会儿整个人还在那紧张的气氛中,未曾走出来。

“主上病刚好,府上有人得了瘟疫,传出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王妃这病,奈何是活不了了,大火烧了,倒也干净,不会让疫情泛滥。这一切都是青儿的主意,青儿打算自个儿也下去陪王妃的。如今,既然主上把人救了回来,那青儿便也苟且活着,等王妃大去了,青儿一定陪葬。”

青儿闭上眼睛狠狠的磕了个头,额头上都被磕出了鲜血,口中半分也未提及百里长歌,一点清泪打湿了沁兰居的地毯……

“什么叫王妃大去了,她不会死,本王不会让她死,不准她死。”听青儿那番陪葬的话,萧子墨胸中郁积的愤怒更甚。

“对不起,是青儿的不是。”青儿磕头认错,垂首聆听萧子墨发落。

“你怎么如此糊涂,若是她死了,你叫本王怎么办,青儿,本王一直以为,你虽然面上冷漠,心里却最是明白事理的。可是,你怎么能做出烧掉幽兰居这等荒唐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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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起火(八)

萧子墨愤怒的甩甩衣袖,门却被一个苍劲的力道打开。

“子墨,这事儿,不怪青儿,是为师做的主,她只是照办罢了。你跟青儿好歹跟着为师习武这么多年,她的脾气秉性,你还不了解吗!若是她自作主张,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百里长歌在正厅站定,眉头聚拢成山峰状,无奈的看着萧子墨。

“师父!”萧子墨忍住心里的剧痛,修长的手我在椅背上,骨节泛着惨白,唇角颤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子墨,你要怎么惩罚,所有的责任,都由师父来担,别错怪了青儿,青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不容易。”百里长歌上前一步,拉住萧子墨的手。

“你也有内伤,要照顾好自己,别没救回兰君,把你也搭进去。”百里长歌边说便给他把脉。

“我没事。兰君什么时候能醒来。”萧子墨将手臂从百里长歌手中抽回,讪讪的问他兰君的事情,漆黑的眸中有闪烁不定的害怕。

百里长歌沉声一刹,之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跟着师父也学过不少简单的医术,应该早替她把过脉了,病入心肺,没救了。”

“我没有给她把脉,师父,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前不久也不是患了这病,为什么我能救她却不能,师父你是不是担心她好了之后子墨会沉迷女色,你放心,等她好了我就赶她走,再也不见她,师父,你救救她,救救她。”

“子墨,你自己明明知道她没救了,所以才不敢给她把脉不是吗?你病发很早,发现的也早,为师将天山上唯一的千叶莲都给你用了,还能想什么法子,就算有千叶莲,也救不了兰君了啊,她身子本就弱,前段时间照顾你已经是风中残烛了,如今这潜藏的瘟疫一复发,就是病来如山倒啊。”

百里长歌自然知道萧子墨不肯面对这样的现实,只能怎么残忍怎么说。

“我不信,我不可能相信,师父这不是真的。”萧子墨踉跄着起身,不顾百里长歌的那些话,一个人冲进卧房,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

209起火(九)

“青儿,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子墨患过瘟疫,让他留下照顾兰君,不会出问题,倒是你这些日子也折腾累了,千万别惹上这必死的病。”将青儿从原地扶起来,牵出了门外。

恰巧碰上萧子游、乔未离、萧宁澜、兰卿一行前来探视。

百里长歌对着几人点了点头,牵着青儿从前厅离去,回头,兰卿又望了一眼站在沁兰居楼下的兰琳。

方才他们上来时,她就在那里了,手中端着果盘,却没上来,估计是听到了萧子墨生气的大吼,不想上来自讨没趣吧。

透过红柃木窗,兰卿往卧房内望了望,萧子墨在床头坐着,将兰君抱在自己怀里,温柔的给她梳着头发。

身旁的乔未离看到这幅画面自然是心里生气不已,面上却不好发作,只得眼睁睁看着。兰卿觉得她有些好笑,再没看她一眼,径自走进里屋。

“三爷,我来看看三嫂。”兰卿提高了声音,提醒萧子墨乔未离和萧子游也来了。

“你出去吧,兰君这病,说不好会传染的,别虚耗你这大好年华,跟着九弟回府去吧。”萧子墨平静的亲吻着兰君额前的发丝,用拧到半干的面部毛巾给她擦着额上的冷汗。

兰卿忽然眼眶一热,忍不住落下泪来,上前蹲在床榻旁看着萧子墨,小声的说着:“她怎么了?是不是没救了你告诉我。”

萧宁澜也走了上前,将兰卿从地上扶起来,揽进自己怀里:“卿儿,六哥和阿离还在外面,你收敛一下,等他们走了,我让你好好哭一场。”

兰卿撑大了眸子,硬生生将眼泪噙了回去,回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多大波动:“六哥,乔小姐,你们……”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萧子墨拦住:“好了,你们都走吧,房间小,兰君累了,不想任何人来打扰。”说罢将兰君安放在床榻上缓步走了出来。

兰卿是何等聪明的女子,怎么看不出来他是刻意不让乔未离进房,萧子墨对兰君如此在意,却又时时刻刻都对乔未离有着最高的保护意识,真叫人猜不透。

210起火(十)

乔未离瞥了萧子墨一眼,并不觉得他是在为自己着想,牵着萧子游的手,仿佛刻意做给谁看似的:“子游,既然三哥不让进去,咱们就先回吧。父皇赐婚的事儿,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就别在这里虚耗时间了,等三嫂醒来咱们再来探望,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说着从沁兰居大步走出去。

等确定乔未离与萧子游已经走远,兰卿才紧声问萧子墨:“三王爷,我姐是不是没救了,你实话告诉我,这几日阿布在九王府上与我商量对策,如果真的没法治,还是把我姐送回逐月吧,我们逐月给王后娘娘治病的药师特别厉害,兴许还有办法。”

“没用,她自己也不想活,半点儿求生的意识都没有,从昨晚在大火里死里逃生,她一直都没醒过,一直发着烧。明日子时再不醒来,就再也救不回来了。西陵国都距离逐月京城,少则两千多里,就算快马加鞭也来不及了,何况她身子这么弱,一定经不起颠簸。”

萧子墨举步走到窗边,师父说的很对,兰君这病,是来得凶猛,蓄势而发,他早就给她把过脉,说没有把过,只是为了骗骗自己罢了……

三王妃染上瘟疫的事情,仿佛只一瞬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皇宫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萧腾峰当即宣旨叫萧子墨进宫觐见。

萧子墨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整个人还在神游天外的状态,根本没心思进宫,终于还是在青儿的劝慰下进了宫里。

萧腾峰一见萧子墨前来便上前询问情况,口吻里是浓浓的担忧。

“听说三儿媳妇患上了瘟疫,还听说极为严重,子墨切不可将她留在府内,回去后配两个丫鬟,将兰君送去离京城百里开外的万花谷去养病吧,那里安静。”

萧腾峰命令似的说道。

“对不起,儿臣不能遵命。”萧子墨跪在当下,脸上冷冽到了极点。

“怎么。你想抗旨不遵吗?”萧腾峰怒视着萧子墨,他从西域的千魔窟回来这么久,他还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有什么事情也都遮遮掩掩的过去了,如今这件事,是决计不能依他了。

211起火(十一)

“父皇请恕罪,兰君是儿臣的命,没有兰君就没有儿臣,她活,我活,她死,我死。”萧子墨低头,叩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你,你要气死朕吗?”萧腾峰踉跄两下差点倒在王座上。

“子墨,你父皇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皇后赶紧伸手扶住了萧腾峰,从旁敲边鼓,厉声责问道。

“我无法将看着自己的妻子病死却不照顾她,我无法狠心的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不是冷血帝王,我该有自己的处事方式,这些,就不用父皇母后来教我了。”萧子墨愤然起身,往大殿门口走去。

一时不知道方向正巧碰到了在庭中玩耍的十六萧子云,萧子墨轻唤了一声:“十六弟,带我出去好吗?”

萧子云大步往这边跑过来,牵着萧子墨往前走去:“子墨哥哥,你是不是被父皇和母后训话了,父皇凶吧,前天我落水了,还好被四姐姐救了上来,父皇还把我骂了一顿。”

撇了撇嘴,萧子云脸上显出一些与年龄不符的阴郁之色,扶着萧子墨继续往前走去。

萧子墨一直黑着脸不说话,萧子云在旁探口风似的询问:“三哥哥,我听说兰君姐姐病了是吗,很严重吗,我能去看看他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萧子墨却停下了步子。

“回去找你母妃吧,以后别乱跑了,兰君是病了,可是你不能去看。男人都不能去。”萧子墨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从长廊上往外走去。

当天晚上,三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宫里的桂公公被萧腾峰派来做思想工作,那个桂公公,出了名的软磨硬泡的行家。

丫头准备了一大车,名贵的药材也准备了一大车,上好的丝绸锦被日用品又是一大车,只等着萧子墨放话将兰君带走。

萧子墨却始终一言不发,两方僵持了快要两个时辰,眼看着天快亮了,桂公公着急了起来,遵从萧腾峰的嘱咐,天亮之前还搞不定就直接抢人。

只不过抢人的行动还没能施行,萧子墨就赤手空拳打倒了最前面一辆马车上套着的马匹,那马倒在地上不停的口吐白沫,还似有若无的发出两声惨烈的嘶鸣。

212起火(十二)

桂公公与一群丫鬟们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萧子墨转身往府内走去,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谁再敢踏进我三王府一步,这匹马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任何人本王都不姑息。”

一干人等都站在当下颤抖不已,桂公公颤抖着双手从衣袖中掏出了萧腾峰的手谕,白天在皇宫中,只是父子之间的谈话,他并未真正下旨送走兰君,如今这圣旨一下,他遵从也得遵从,不遵从也得遵从。

“皇上手谕……”桂公公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还没等喊第二声,萧子墨却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他身侧,一手已经抢走了萧腾峰的手谕。

修长的手在微冷的空气中一扬,那手谕被他狠狠地撕成碎片,之后像雪片一扬,撒的满地都是。

“回去告诉父皇,不合理的事情,本王不接受,如果他想把兰君送走,就先把本王送走。”说罢再也不回头的走进三王府,府门缓缓的合上,桂公公从地上捡起碎掉的手谕与一众丫鬟一起战战兢兢的回了皇宫。

这本来眼看着就要给三王妃陪葬了,没想到捡回一条命,可是这脑袋在脖子上待的看似也不是很牢,回宫之后该怎么交差呢。

*

这夜的月亮很柔和,透过沁兰居的红柃木窗打在兰君脸上,她一直保持着那个略带嘲讽的表情,安静的睡着,仿佛不愿再走进尘世的喧嚣。

萧子墨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她却一直都没睁开眼睛。

四更天,兰琳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烦乱的从床榻上起身,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沁兰居,月亮在西方树梢上方三寸高地地方,已经不是很明亮,更显得这天气阴郁了几分。

缓缓抬步走向二楼,透过红柃木窗看着萧子墨守着兰君的样子,嫉妒的火几乎将她烧着,其实看着兰君躺在那里,她心里也有些黯然,可是如果她死萧子墨的心会属于她的话,她宁愿她死。

想从楼上下去,却见嘉诺匆忙的往这边跑,被人撞见她在窗外总是不好,想着便躲在墙角的位置。

213起火(十三)

嘉诺在窗口站定,喘着息朝里面喊了一嗓子:“主上,据可靠消息,十爷明日辰时抵达京城……”

微锁起漆黑的眸,老十萧子文,天生体质孱弱,满周岁之后被送往终南山养病,数年来偶尔会回宫住上三两日。每年的宫宴,无论他人在与否,萧腾峰总会为他留下位置。

上次宫宴,兰君还问他为何老九与十一之间有个空位置,他当时没跟他说,如今兰君重病,许多事情他已经顾不上,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老十这个时候回来,是做什么……

因为老十要回京,萧腾峰一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管萧子墨的事情,只是三王府外开始每日有重兵把守,简直是一个壮观的隔离带。

**********

萧子墨听青儿表达不满,只是似有似无的笑着,眸中竟然没有半分哀伤。

“主上,您怎么不生气?”青儿有些许不解的看着萧子墨。

“本王为什么要生气?”萧子墨凝眸,不再管府外议论纷纷的声音,一个人守着兰君。连日下雨,阳光不算烈,纵使夏日也带着几分柔和。萧子墨坐在床榻边缘,阳光将他黑亮的头发打的流光溢彩,漆黑的眸更显得温柔了起来。

“兰君,上次你还问我,老九和十一中间的位置是留给谁的,我还没告诉你呢,今天我告诉你好吗,是留给老十的,老十从终南山回来了,你还没见过他呢,快醒来吧。”

将她纤白的手握的紧紧地,放在自己唇边轻吻,浓重的怜惜带着化不开的心痛。

王府里一直以为迎进了三公主,兰君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却未曾想这一场大病才让他们真正看清楚了萧子墨的心意。

往日里议论纷纷的兰君失宠的声音再也没有,大部分姑娘们又开始心疼起萧子墨来,他整日整日的守着兰君,不吃不喝不睡的,还能撑几日。

翌日辰时,萧腾峰派到皇城门口迎接萧子文的大队并没有接到人,轿子里坐的是萧子文的随从,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禁感慨萧子文的大胆。

214起火(十四)

还有人说是效仿之前萧子墨,在船舱里不出来让众人久候的方式,好确立自己在皇室的地位,久不居住在皇宫的皇子也是皇子。

没有人知道萧子文一行人去了哪里,三王府门前却有一位天外来客,略带几分柔弱之气的萧子文手持一柄折扇,一身纯白色镶金边的长袍低调而贵气必现。

举步往三王府走去却被守卫拦住了去路:“这府上有人患了瘟疫,不想死的就别进去。”守卫凶神恶煞的说着。

“你拦的人就是个严重的瘟疫患者,不想死的,就别拦我。”萧子文手中折扇一甩,潇洒万分的站在台阶上,有些好笑的看着石雕一样的众守卫。

“嘿,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你这人怎么疯疯癫癫的,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守卫上前想将萧子文从台阶上推下去,谁知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年却有如此深厚的功底,他使尽了全身力气,他还是在最高的台阶上稳稳的站着,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呦吼吼,还是个练家子。”那守卫捋了捋袖子,想出手却被三王府管家拦住。

“这位军爷,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管家无奈地看着那人。

“我管他是谁,皇命不可违,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那人挺起胸膛往门口一站,一副这路我拦定了的样子。

萧子文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去,管家知礼的一拜,之后站在一旁。

“军爷,跟你打个商量。这王府里的人得了瘟疫,出来怕会传染,那我进去之后不出来不就得了吗?您说呢?”萧子文合住折扇,无害的看着面前的守卫。

“这个,上头也没这样的旨意。”那人挠了挠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上头?上头指名道姓说不让我进去了吗?”萧子文学着他的样子挠了挠头。

“这倒没有,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啊,不是说了不准进吗?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儿,在这儿跟我东拉西扯的,走走走。”守卫正推推攘攘的叫萧子文下去,三王府大门再一次打开。

215起火(十五)

“让他进来。”萧子墨一身玄紫色长袍,墨绿菱纱,冷冽的黑眸仿佛能将人额魂魄吸去。

“三爷,这……”

“别人的路拦得,十爷的路,也要拦吗?”萧子墨冷声责问,那人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面前这一身白衣的少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十爷恕罪。”慌忙拜倒在地,冷汗冒了出来。

“不知者不罪,再说了,我可不是什么泰山,泰山远在山东郡,什么时候跑到都城了。”萧子文摇摇扇子,踏步往三王府大门走了过去。

上前殷勤的扶住萧子墨:“三哥哥眼睛不方便,怎么好劳你大驾到府门口迎接我呢,小十受宠若惊啊。”萧子文微笑着说。

“小十?你都多少岁了!”萧子墨皱了皱眉,“既然回京,为什么不直接回皇宫,父皇设了迎接大队在皇城门口,你倒好,跑到我这三王府来,我府上有病人,怕根本顾不上照顾你。”

“回皇宫有什么意思,还是三哥你这里比较好玩,三哥,你这眼睛怎么还没好啊,今年我在研究一种金针,扎穴位的,让我给你试试吧,说不定一扎还就好了呢。”萧子文摇着萧子墨的手臂央求。

“往日里你又不是没试过针,我被你扎的还少吗?可是见效果了吗?我这眼睛,估计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也别浪费那功夫。”萧子墨警惕的聚拢眸光。

他总觉得,萧子文是个绵里藏针的家伙,他的眼睛瞎了这么多年,怕是此生都不会好了,这是整个皇室默认事情,萧子文却每次都是调笑着抓住这件事情不放。

“喂,三哥,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医术这么没信心呢。”萧子文一把甩开萧子墨的手,将手中的折扇甩的哗哗作响。

“想我小十,年幼时身患重疾,父皇将我送至终南山,数十年来,我练就一身好医术,你去终南山问问,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我小十没碰到过,最后怎样,还不是都被我治好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石爷在终南山一带可是赫赫有名的圣手神医。”

216起火(十六)

“那你把你三嫂治好,我就让你给我治眼睛。”萧子墨回身一把抓住萧子文的手腕……

“那你把你三嫂治好,我就让你给我治眼睛。”萧子墨回身一把抓住萧子文的手腕。

“喂,三哥,那可是瘟疫,死人谷的瘟疫唉,你让我去救一个得了瘟疫病重到快死的人,你是不是发烧了。”萧子文上前摸了摸萧子墨的额头。

萧子墨一把将他的手挥开,脸色凝重:“我没有跟你说笑,你这终南山石头神医的名号,我看是缪传而已,既然不救那你还是回皇宫去吧,在我这三王府上染上了病父皇弄不好要摘我的脑袋。”

“三哥,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了,我是终南山的神医石爷,可不是什么石头神医,这都是那些山脚下的村民无知乱传的。”萧子文嘟囔着跟着萧子墨往前走去,还对石爷还是石头这个称呼颇有微词。

萧子墨只顾往前走,却没有再理会他,他一个着急便拉住他的手,用了几分内力,萧子墨当即停在那里,警惕的回身,漆黑的眸中都是探究。

“哦,三哥,不好意思哦,用太大力气了,那我们说好了,我治好三嫂,你让我给你治眼睛,我还就不信,这世上有我神医石爷治不好的病。”萧子文得意洋洋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那等你治好你三嫂再说吧。”萧子墨收回手带着他往前走去。

“什么叫治好三嫂再说啊,哥,我不答应。你要是不让我给你看眼睛扎穴位,我就不治三嫂了。”萧子文赌气似的站在原地。

“那我答应你总成了吧,你快去看看兰君吧,我是真的没辙了。”萧子墨站在原地,声音有些颤抖。

萧子文也便不再闹,上前扶住萧子墨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好久,他还是憋不住,轻声问了一句:“三哥,那咱们一言为定啊。”

“还要立字据吗?”萧子墨边走边冷声说着,眸中仿佛有钉子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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