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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异闻录之七日循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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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的?”
“太黑,没看见,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你跑个毛!”
“我抓到了头发!”
“头发呢?!没有?哼,你他妈真是醉得不轻!”
“我没醉!清醒得很!我总不可能把那东西牵下来吧?!到了到了!走走走!”
“……洛大,那边是镜子,电梯门在这……”
小年轻们一直护送他们进公寓,开灯的时候严实被光晃得一阵头晕,捂着嘴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哇哇直吐。
洛云松见人多,胆气也上来了,在小年轻们的陪同下把公寓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最后坐到沙发里郁闷地吸烟,作为报酬,小年轻们获得了两位大大的签名,离开的时候听见洛云松问严实:“你还回去吗?”
“回个屁!不是你叫老子来的嘛!来了又要赶我走了?!”严实嗓子冒烟。
洛云松给他倒了杯水,解释说他哪舍得让他走,巴不得他留下来长住呢。
小年轻们听得心潮澎湃。
贵圈真乱啊啧啧啧……
洛云松等他们离开后,锁了门,搬出毯子分给严实一张,严实吸完烟,又喝了点茶,裹着毯子在沙发上躺下来,他憋了一肚子气,洛云松这大坑货在电话里喊得多么凄惨无助,结果他千里迢迢地赶来了,什么也没见着,严实真怀疑是不是洛云松睡着的时候做了一场恶梦。
身边挤过来温暖的身躯,严实奋力踹他:“进房间睡!”
“呜……疼……疼……”粘着沙发就不走。
“你不走,我走!”严实一卷毯子进了房间,刚在大床上躺下,身边又挤过来温暖的身躯。
严实瞪了洛云松一眼,洛云松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眼亮亮地看着他,严实叹了声,问道:“你惹东西了吧,有没有玩过什么笔仙碟仙之类的?”
“没有,像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人,才不会玩那些歪门邪道呢。”
“那真是奇了!”严实听见动静,转头看向窗户,一滴雨打在玻璃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唉,下雨了。
“衰人!遇上你就是没好事!”严实翻身背对他,“等睡醒了咱们就去庙,烧烧香拜拜佛,洗洗你的衰气!”
突然,大厅里传来啪的一声,严实赶紧跑出去开灯一看,原来是窗帘被风吹动,把桌子上的打火机给扫了下地。
大雨吹进来,嗒嗒地敲在地上,严实关好窗,回到床上躺下。
洛云松望着天花板:“严实,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严实:“我不基!”
洛云松噎了噎:“你看我像基佬么?”
严实冷冷道:“那麻烦把你的爪子拿开。”
被子里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严实感觉自己的手心被王八蛋的冷汗打湿了。
洛云松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灯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关着的,要不是突然的光线刺激,我会晕到吐吗?”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灯没有关。”
严实沉默了半晌,点评道:“不错啊,还会关灯,帮你省电了,挺贴心的。”
“那你说我是不是要娶了她啊?”洛云松欲哭无泪,他感觉到,那个成天漏水的家伙,肯定是女人。
万一……是那个跳楼的姑娘?
不,不对!
若是那个姑娘,漏的就不是水了!
洛云松都不知怎么惹上了这些玩意,但不管怎么说,必须得去寺庙拜一拜!
结果宿醉的两人一觉睡到大傍晚,去寺庙是赶不上了,只好回电视台看看。
严实的节目是一周一期,洛云松的广播是一周两期,今天正好又要出广播,灵异电台开播以来收听率一直不错,但严实的节目组异军突起,吸引了一部分听众去围观,结果把听众们的口味养得越来越刁,洛云松不得不在取材上下功夫,于是攀上了严实这棵常青树,没有好题材的时候,以互动为主,就像现在,DJ浩浩和芸芸正主持着热线,让听众来分享他们的故事。
洛云松挂上耳机听广播,来电的听众表达不好,故事又长又臭,洛云松听了一会,朝DJ打了个手势,芸芸巧妙地把话题扯开,播放起音乐。
趁着中场休息,洛云松去厕所放水,巧合地遇上了严实,洛云松解决完后在门口等着,严实知道王八蛋在想什么,主动说:“明天一早去寺庙,小苗他们也去。”
“下午呢?”
“下午没空。”
“外出取材?”洛云松的触角伸得长长。
严实故意不理他。
洛云松的手机响了,来电是小苗,聊完,挂了电话后,洛云松朝严实挑挑眉。
而严实呢,对这王八蛋实在无话,组员跟他打得火热,BOSS们也暗示他们要好好合作,形式一边倒,他单枪匹马,还能力挽狂潮不成?
洛云松一路哼着小曲,清洁大婶于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关心道:“鞋子进水了?”
“没有啊?”
“怎么带出那么多水呢?”于妈说着,拿着拖把往他身后拖,洛云松回头一看,有行淡淡的水迹脚印似的延伸到他脚下,他抬起脚看看,鞋底是干的,哪来的水?
洛云松倒退几步,想看看水是哪儿留下的,奇怪的是,地面再也没有出现水迹,他一路倒退着走,一路都是干的……
回到播音室,正好音乐放完,轮到听众来电,洛云松听得昏昏欲睡,直到耳机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喂喂?”低哑的男音响起。
芸芸甜甜地喊了声:“哈喽,你好。”
“呃,你好。”
“请问该怎么称呼?”
“我姓徐。”不等芸芸接话,徐先生直接嚷道,“我好像撞鬼了……我不知该怎么办!”
芸芸还想着安慰几句,结果徐先生不等她吭声,又继续嚷了起来:“真的!那东西好像一直跟着我!”
“呵呵,徐先生……”
“你听我说完!”徐先生显然是个急性子,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一直听见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漏水声,我找了好多天,没有发现能漏水的地方,水龙头关紧了,壶里的水也倒干净了,到最后我连水闸都关了,但没用,我总是能发现附近有一滩水,起先很少很少,不知不觉,那水就多了起来!”
“嗯……”
“你别打断我,真的,事情很严重,你一定要听我说!”
靠。芸芸朝浩浩做口型,问他要不要掐断这个来电,浩浩耸耸肩,朝洛云松看去,想看看老大有什么指示,结果发现洛云松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徐先生还在继续说:“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我总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就拿昨晚来说,我看见床边站着个影子,黑乎乎也看不清,我以为是老婆起夜,翻过身抱着老婆继续睡,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我抱着老婆,那站在床边的是谁?但那天晚上我没有注意这个问题,我半梦半醒的睡过去了,从那天起我一直锁着门锁着窗,但是……啊啊!听!又来了!又来了!!”
芸芸和浩浩瞪着眼去听,耳机里只有男人的喘气声,然后是滋滋的电流声,几秒后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芸芸赶紧笑笑说感谢这位听众的分享,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补上几句总结,点开音乐,这期算是圆满结束。
“这期还行,虽然多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活跃活跃气氛也不错。”洛云松鼓励着,又告诉芸芸,让她强势一点,广播应该是DJ带着听众走,而不是被听众牵着鼻子走,芸芸被老大点名训了,这下已经是泪汪汪的,洛云松请他们俩一人一罐可乐,芸芸这才高兴起来。
“那徐先生的,你们怎么看啊?”洛云松故作轻松地问。
浩浩不以为然:“要么是玩了什么笔仙啊碟仙啥的,被鬼缠了!要么就是他自己疑神疑鬼,跟老婆一起住,老婆干啥他总不能一个劲地盯着不放吧?没准那些水,就是他老婆弄的呢。”
芸芸对笔仙碟仙特别有研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也许真的是笔仙碟仙啊!徐先生不是说,他起先发现一点点水,然后越来越多嘛,其实这是一种预兆,但还没到劫难哦,第七天,才是真正的劫难日哦!”
“第七天?”洛云松感到费解,“为什么一定是第七天呢?”
“不知道,碟仙钱仙笔仙,那些通灵的,都是在第七天出事,七天一个周期,一次比一次严重,七七四十九天后,没死的,必死。”
“为什么七个循环后必死呢?”
“哎,组长,要是我知道,我早成大仙啦。”芸芸无奈道,“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我哪里敢去试哦。”
严实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门开到一半,瞥见让他无比头疼的某人正翘着腿朝他嗨了一声,严实缩回脚,决定逃离是非之地。
洛云松追出去一把拽上严实的袖子:“严大大,不要躲着我啦!”
路人A:“严大,洛大。”眼睛瞟向那袖子那手。
路人B:“严大,洛大。”吹了一声口哨。
路人C:“哎嘿嘿嘿。”
严实敏锐地感觉到,今天台里的人看他的眼光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严实想破脑袋也没明白怎么回事,生怕洛云松语出惊人,赶紧把他塞回办公室,自己也钻了进去,关门,上锁。
于是当天晚上,各种神秘信息往来,只有两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录音带转到尽头,洛云松满怀期待地问:“听见了吗?”
“没有啊。”严实把耳机调到最大,倒带,重新又放了一遍,徐先生说的那番话实际上只有短短几分钟,听完,严实还是一脸茫然。
洛云松把录音机改成公放,调慢了速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一直……听……见……”
“这!”洛云松提醒,“听和见之间!”
严实:“?”
洛云松:“……”
“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我……抱着……老婆……那站在……”
洛云松提醒:“这!我,抱着,之间!”
严实:“?”
洛云松:“重头戏在后面,仔细听哦!”
“……但是……啊啊……听……又来……了……又来……了!!”
录音带继续播放,慢速度里,徐先生的惊呼显得非常古怪,但严实能分辨出,这一声惊呼,并不是装的。
除此之外,严实实在听不出什么。
洛云松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看,那么大声,还听不见吗?”
“我只听见他在大叫,然后滋滋滋。”
“不可能啊!你听……这么明显的水声,这么可能听不到?特别是最后一句又来了,那水声大得,简直就是他身边开了个水龙头……”
严实把带子又倒回去,反反复复地听最后一声惊呼。
严实试图去听洛云松说的水声,但明显,他并没有听到。
洛云松觉察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徐先生的经历跟他非常相似,并且,他们同样听见了水声。
可严实听不见。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与徐先生,做了同一件事情,引来了危险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洛云松却更加茫然了,据他所知,会招出鬼的,无疑都是通灵游戏,比如说碟仙笔仙什么的,更有玄乎的,要血,要头发,一整套繁复的程序下来,进行得有模有样。
进行通灵时,总会产生异象,洛云松做这行的,不可能不知道。
但偏偏,他在不知不觉中,惹上了危险的东西。
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严实不去打扰他,自顾吸着烟,过了好一会,听洛云松问了句:“你什么时候下班?”
“已经下班了,要不是你在这耸着,我早就……”
转念一想,就算洛云松坐这,他也一样能下班的啊!
操,这王八蛋!
王八蛋见他起身,关心道:“你回家?”
“当然!”
洛云松捞起背包:“走走走!”
背包带子甩到杯子,杯子哗啦一下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洛云松收拾碎玻璃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严实把止血贴递过去,见他掂着一块玻璃出神,劝道:“放着吧,于妈会收拾的。”
洛云松犹豫了一会,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通灵的事,是与水有关的?”
“与水有关?唔……我知道有一种说法是透过水面看前世今生,不过事实证明是坑爹的玩意,成功率为零。”
洛云松埋头想心事,不知不觉跟着严实到停车场,严实站在车边,无语地看着他。
洛云松挤挤眼:“带我回家呗,就当是买了个会动的大卫雕像,赏心悦目。”
“靠!臭不要脸的!滚滚滚!”开锁,两人一左一右地上了车。
严实:“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洛云松:“我算了一下,距离我第一次见鬼……就是1777栋那天,已经过了六天了。”
“那就是说……?”
“明天,是周末,第七天。”洛云松说,“我有种感觉,在周一时候我肯定干过什么事情,被东西缠上了,而且,似乎从那天起,能见到不该见的东西。”
严实诧异了,这家伙竟然进化成了灵异雷达?
洛云松:“所以你看吧,带着我,还是很有用的呢。”
严实:“那倒是。”
洛云松打了个哈欠:“嗯,快点回家吧,我困了。”
严实:“……”
洛云松商量道:“或者你拿点衣服,住我那呗,离电视台近,不用赶时间,也不用塞车,你看你住的地方,那么远,时间上划得来吗?再说,我那屋子,好像有东西哦!”
严实权衡了一番,果断下车。
洛云松打开门追上去:“你去哪?”
“去超市,买点东西。”
洛云松好心道:“买啥?内裤的话,我可以送你啊,我还有一盒没拆。”
严实:“唔!”这家伙讨厌归讨厌,倒是挺细心的。
洛云松继续细心地提醒:“但我尺寸比较大,不知你穿着会不会松。”
严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第七日
第五章第七日
夜里,严实睡得香,洛云松却凝神戒备,凌晨过后便是所谓的第七天,他一直等啊等,直到窗外露出鱼肚白,劫难还没有发生。
黑夜已经过去,洛云松的心情放松下来,还没睡上几分钟,闹铃响了,严实他们一大早出发,洛云松只好顶着黑眼圈爬下床。
严实热早餐的时候洛云松正在洗脸,严实把煎蛋和面包端出去,催他动作快点吃完好出门,严实啃光了面包还不见洛云松出来,觉得不太对劲,推开门,发现洛云松拿着一团纸捂着脖子,一些红色从他手底下慢慢渗出来。
“你怎么了?”严实扳开洛云松的手,脖子上有一道伤口,口子并不大,却一股一股地冒着血,他赶紧压上伤口,换了几轮纸,好不容易才把血给止住了。
“剃个胡渣也能把脖子割了?你真他妈是个人才!”
“不小心手滑。”洛云松无奈道,刮胡子的时候突然有一滴水打在手上,他吓了一跳,刀片一滑切了下去,还好及时松手,没伤着喉管。
严实找来止血贴给他贴上,又捡起刀片冲洗干净,洛云松说:“算了,丢了吧。”
“怎么不买电动的?”
“找不到,不知哪去了。”
严实把自己的往桌上一放:“借你,别用刀片了!”
“严大大太贤惠了,要你是女的,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把你娶了。”
“可惜我是个带把的大老爷们!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啊!”
“没关系,你可以娶我。”
严实:“……”
一大早,面包车上了高速,被堵在半路,去到寺庙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洛云松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碗饭就不要了,去到阳台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寺庙门口硝烟弥漫,噼里啪啦的炮仗声连绵不绝,严实叼着烟与他并肩看了会风景,说:“一会诚心拜一拜,上上香,里面的老师傅我认识,找他给你看一看。”
“果然还是严大大心疼我。”
“心个屁疼!”严实发现洛云松的脸色不太好,疑惑道,“你不舒服?”
“可能睡眠不足吧。”洛云松摁息烟头,又掏出一根叼嘴里。
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地躺着烟头,全是洛云松的杰作。
洛云松的脸色泛白,唇都褪去了血色,严实摸了摸他的额头,揩下一手冷汗。
去到寺庙门口的时候,洛云松捂着嘴,有点想吐,严实见他状态不好,朝大毛二毛使了个眼色,大毛二毛小跑着进了寺庙,提前去跟老师傅打招呼,严实递给洛云松一瓶矿泉水,洛云松灌了几口,突然掐着脖子奔了出去,扶着树哇哇直吐,等他吐完,严实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松哥,吃陈皮。”Lucy劝。
“松哥,喝水润润嗓子。”小苗劝。
大毛二毛正好也回来了,围上来加入嘘长问短的大军。
严实一边抚着洛云松的背,一边调侃道:“你们的松哥没事,怀上了而已,松哥你说是不是啊?”
“嗯,三个月了。”
严实多嘴问了句:“谁的?”
洛云松:“你的,你忘了?”
众:“哇!”
严实:“……”
老师傅今天外出,另一个师傅接待了他们,那师傅是老师傅的徒弟,满脸横肉,比起面容和善的老师傅,这个做徒弟的,更像是屠宰场跑出来的屠户,他的话不多,在佛像前放了个蒲团,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坐!”
姓洛的大猪被严实架着放了上去,师傅返身从桌子上抄起什么东西,众人吓得震了一震,等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时,才松了口气。
“嘿,以为我拿的是菜刀?”
“哪敢哪敢。”
“但来的人都这样认为呀。”
谁叫你一副屠户的样子啊,这股子气势,不拿菜刀才真是怪了!
师傅展开经文,绕着洛大猪缠了一圈,一边摇着铃一边叽里咕噜地念经,严实朝大伙摆摆手,示意去外面等。
“这师傅看过好几个人了,很有经验。”大毛朝严实汇报。
“组长,松哥是撞邪了吗?”二毛问。
“恐怕是。”严实答。
“这个师傅看起来凶,但实际上作法的时候一点也不可怕。”小苗说。
“还很专业呢。”Lucy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念经声停了,接着传来噼噼啪啪的拍打声,众人脑子里冒出一块猪肉被剁剁剁的画面,不禁为他们的松哥捏了把汗,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屠户把洛大猪给带了出来。
洛云松的手腕上缠着一圈佛珠,脸色还有些白,但气色明显好多了,师傅还送了他们一人一串珠子,众人道谢离去时,师傅朝严实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角落,那师傅说:“你朋友的事挺难办的。”
“被鬼缠了?”
“嗯。”师傅问严实要了根烟,一边吸一边道,“他这情况,我遇上好几个了,印堂发黑,面呈死相,那东西非常凶,珠子只能暂时镇一镇,要想解决,还是得找到源头。”
正说着,一对夫妇被领进了院子,那女人一见着穿袈裟的,立马大呼小叫地飞奔过来,几个小僧拼命拉住她,叫她冷静点不要冲动。
那妇女两眼通红,像一头发疯的牛,大声叫着:“师傅救命啊!我撞鬼了!有鬼缠着我啊!”
“哎,又来一个。”师傅摁息烟头,一甩手,烟头准确无误地落进垃圾桶里,朝严实道,“你的朋友还算不错了,神智清醒,我遇上的几个,不是疯了就是躺着不能动,记住,珠子千万不要解下来,要尽快找到源头,若是把不该带的东西带走了,就送回去,若是挖过坟,就把土填回去祭拜,有骨就直接烧了立个牌位,要不然会出事的。”
“要是玩了什么通灵游戏呢?”严实问。
“那就再玩一次,把那东西送走,然后再来找我。”师傅起身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严实,“有什么通灵游戏是与水有关的?”
严实的脑子里有一瞬间闪过昨晚洛云松问他的问题,随即反应过来:“关于水的……有人遇上过?”
“有。”师傅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耳朵,“好几人都有听见水声,但他们的家属却听不见,我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也许可以从水的方向去想一想,有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坐在面包车里,严实还在努力思索着,最后,把问题抛给了洛云松,让他回忆一下,有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洛云松恢复精神后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谈天说地,车里的气氛热热闹闹,直到严实问了这么一句,他才安静下来。
他一静,气氛就冷了下来。
众人的视线瞄向罪魁祸首。
严实举手投降。
“啊!我倒是想到一件事!”洛云松脑门上亮起灯泡,“那天早上我好像把喝了一半的豆浆给丢了。”
“关豆浆什么事啊?!”
“豆浆也是水啊!”
“其他呢?”
“没了啊,洗脸刷牙什么的,都会用到水,很正常的不是?就连洗澡我也没搞什么小动作啊!”
二毛好奇:“洗澡还能搞什么小动作?”
大毛把二毛圈进怀里,耳语道:“洗澡的时候,我教你。”
两人脸红红地窃窃私语,这时候面包车很不给面子地剧烈一抖,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惊险地与一辆大卡车擦肩而过,卡车上的竹竿从帆布里漏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敲在窗玻璃上,司机狂踩油门,面包车飞掠而过,远远地把超重侧翻的大卡车甩在后方,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车里的人这时候才回过神,纷纷转头往后看,大卡车横跨了几个车道,竹竿散了一地,彻底把路给堵住了。
“哇,还好走得快啊!”小苗拍胸脯。
“黄大叔你的开车水平太棒了!”小强怒赞。
黄大叔抹了把汗,干笑两声,还好他反应得快,要不然,晚了那么几秒,车子肯定得压在大卡车下面了。
夜里将近八点半的时候终于到达目的地,大家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这次来到一个小村子,据说有家小孩一夜之间哪吒降世,能看穿前世今生,发布的预言异常准确,也有人说这小孩是撞了邪,说的是鬼话,严实倒是觉得这题材不错,可惜时间太晚,他安排组员去吃饭,回头见到洛云松对着车窗敲敲打打。
洛云松朝严实做了个手势,指着窗玻璃:“看。”
玻璃上有个浅浅的坑,严实看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这个坑有什么特别,玻璃坏了,重新装一个就是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还记得侧翻的卡车吗?这坑是竹竿掉落时砸出来的。”洛云松解释。
严实哦了一声,还没搞明白:“砸出个坑又怎么了?玻璃是特制的,这点坑不算啥。”
“当时窗户是关着的,若是打开的话……”洛云松指指自己的脑壳,没有继续说下去。
严实摸上凹陷的坑,懂了。
洛云松靠窗坐,若当时窗户是打开的话,被扎的,就是他的脑壳了!
严实安慰道:“别想太多,你看这一路下来,不是平平安安的嘛,所谓第七日劫难,说不定已经过了呢。”
严实带着他往旅店走,洛云松问:“严大大,今晚在这儿过夜吗?”
“废话!你还想回家不成?”
“你自己住还是怎么着?”
“双人房!”
“跟谁?”
严实不耐烦:“你关心这个干啥?”
洛云松诚实道:“我想跟他换一换。”
严实没好气道:“我跟一个叫洛云松的王八蛋住,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换!”
洛云松马上回复道:“我问了,他说非常愿意,并且纠正你,他不是王八蛋,他是高富帅!”
严实扭过头,懒得搭理他。
晚饭非常丰富,酒足饭饱,组员们纷纷回房休息,大毛尤为急切,心急火燎地牵着二毛一路小跑,就差没把他打包抗回去了。
严实的房间在大毛他们的隔壁,洛云松贴着墙,隐约听见哗哗的水声和压抑的□□声。
洛云松虚心求教:“洗澡还能搞什么小动作?”
“撸!”
“哦。”洛云松眼巴巴看着严实拿着衣服进浴室,好奇道,“你现在去撸吗?”
哐当——
什么东西被撞翻了,洛云松正想去看看,浴室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还故意落了锁。
洛云松看了眼挂钟,快十一点了,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也许,劫难真的已经过了吧?
这样想着,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严实挂着毛巾出来的时候,洛云松正趴在他床上看动画片,转头瞥见严实,洛云松的眼睛就粘在了他身上,再也没法移开了。
“看什么看!快去洗,洗完睡了!”严实洗了头,湿漉漉的发丝还掉着水,他捞起毛巾胡乱擦着,睡衣上印着的大大咖啡猫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仿佛活过来似的,洛云松是第一次见到严实穿睡衣,之前住他家的那几天,严实没带睡衣过去,如今他总算开了眼,没想到一本正经的严大大爱好这么有趣,真是……太萌了啊!
小山村的旅馆设施不错,有浴缸,很干净,洛云松今天被寺庙的师傅拍拍打打,腰酸背痛,放满一缸子热水,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严实!”洛云松喊了声。
“干嘛?”严实以为出了什么事,踢啦着拖鞋走到门边。
“你的睡衣哪买的啊?”
“操!”严实坐回床上,继续擦头发,“超市里买的。”
“等我也买一套,跟你做情侣装啊?”
“滚吧你这个臭基佬!”严实在柜子里发现了风筒,插上电源,呼呼地吹起头发。
洛云松泡了一会,觉得头痒痒,于是走出浴缸打算洗个头,揉洗发精的时候佛珠一个劲往下掉,他把佛珠脱了,挂在衣钩上,没想到佛珠刚离手,他脖子上的佛牌就掉了下地,原来是绳子断了,唉,真不该戴着洗澡啊!
洛云松把佛牌放一边,继续揉洗发精,周围的空气有些冷,他一心想着洗快点,手忙脚乱中,泡沫糊了一脸,他闭眼挠着挠着,碰到了一只手。
“……严实?”
洛云松往后摸了一把,没有碰到任何人。
奇怪了?
他拧开花洒冲水,冰冷的水从花洒喷出,冷得他打了个寒战,冲干净泡沫后,洛云松胡乱抹了把脸,睁开眼。
眼前漆黑一片。
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大厅的灯还亮着,清冷的光弱弱地透了进来,他在门板下看到了一双脚。
“严实!帮忙开开灯!”洛云松摸上热水闸,突如其来的滚水把他烫得跳了起来,等他转动水闸调温度的时候,门锁动了动,有人从外面推开了门。
“严实,你看看,这个闸是怎么搞的?”洛云松头也不回,还在研究水闸,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种声音。
呼呼呼……呼呼呼……
是风筒。
严实正在外面,用风筒吹着头发!
那站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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