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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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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天子吻了吻小光额头。“小光乖,爹地去买些东西给你吃,五分钟内就会回来。”
说完,匆匆拿起钥匙离开家门。
转出巷道,天子走得飞快,突然一辆黑色轿车从对面巷道里冲出,像煞车失控般直直向天子冲来,天子因心系女儿病情而未及于第一时间注意到来车,闪躲不全下教车尾甩了出去撞倒路旁的垃圾桶,嘈杂声响引起邻近住户的注意。
见情势不对,黑色轿车疾驰扬长而去,留下被撞昏的天子,额角汨汨流渗鲜血。
※
如果说建筑古迹是义大利的历史名产,异度学园无疑是义大利最负盛名的现代地标之一。
里面的建筑物风格包罗万象,巴洛克、洛可可、哥德式建筑散布在学园内各个角落,自成一格又彼此相容无扞格。除却这些建筑,校园内四处可见名雕,有人物有花鸟有草木,教室四周及走廊也摆放了诸多绘画作品,有的出自学园教师,有的出自学员之手。
“这区是美术学院,绕过一座人工造湖,另外一区是音乐学院,两边的学生偶有交流。”袭灭指着远处拱桥的方向,对身旁的白发情人低道。
“这里真是漂亮。”一步由衷赞道,想到袭灭因为与自己分离才有这番际遇,心里不由升起淡淡感叹。“当初你若没离开我身边,大概就与这里无缘了。”
“如果你这么说,是想减轻你让我流浪异乡的愧疚感,我倒是很乐意接受。”
“不是这样,我只是希望你所经历过的所有岁月,都不是白费的,即便是伤心的十年,也要有所得。”
“你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有所得,假如到头来他依旧失去一步,那么在异度里所学到的一切都将成为虚幻,他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际遇充满感谢之意。“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轻允,让袭灭牵着手一起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路,一步笑得惬意。
两人正走过人工造桥,准备到另一边校区逛逛时,一步的手机响了。
“你好,我是一步。”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一步接起手机,礼貌地说道,却在接听没多久后变了脸色。“是,谢谢你的通知,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
“天子在医院,我们快去看看。”顾不得有约在身,一步快速地拨了通电话给预定会面之人,说明改约原由后,和袭灭一同赶去医院。
※
天子张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灰白色的墙壁以及靠坐在病房椅子上假寐的一步。
“一步?”他艰涩唤道,浅眠的挚友随即清醒。
“天子,你醒了?”来到床榻旁握住好友冷凉的手,一步一脸担忧。“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浑噩的脑袋乍然忆起无端飞来的横祸,天子却无暇关照自身伤势,他紧抓住一步手臂,急道:“小光……一步,小光发高烧……”
“别急别急,”坚定而轻缓地压制下天子的躁动,一步温软的嗓音充分发挥镇稳人心的疗效,他轻拍天子手背安抚道:“一来医院发现小光不在你身边,我就让小灭先去你们家接小光了,小灭应该就快到了,安下心来。”
闻言,天子吐了口气,安分躺回病床。“谢谢,麻烦你们了。”
“说什么傻话。”轻斥,一步拿出手帕替天子擦拭额汗。“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光生病,吃了药后情况变得更糟,我有点乱了手脚……一开始没有那么严重,我以为只是轻微感冒,所以没送她挂急诊……”
“好了,不要想了,”在心底低斥自己不该挑此敏感时刻询问天子,一步转了话题道:“小灭会把小光接来医院,没事的。”自从天子的妻儿去世后,他只要一碰到和仅存的女儿有关的事,便很容易陷入焦虑而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恢复冷静后,天子微扯嘴角笑道,不想让一步继续为他操烦。
一步倒了杯水给天子喝,此时,病房门被打开,出现在门口的却不是他们意想中的人,天子望向门口的眼神遂由期待转为错愕。
“你还好吧?”低沉的声音挟带着微喘,服装和发型凌乱,足可显现来者是在极度慌张的情况下赶到医院,尽管他努力维持着自持的形象,仍旧无法掩盖这些蛛丝马迹所透露出的讯息。
“没事。”淡瞥旱魃一眼,天子调离视线,他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心绪。
一步观察了会儿两人间的气氛,随后开口道:“我出去一下,顺便去买些东西,旱魃先生需要我带点热饮回来吗?”
“咖啡,谢谢。”生硬地道谢,旱魃迈步向病床。
“没问题。”一步轻应,与旱魃擦肩而过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了起来。“是,小灭吗?小光……什么?”
惊惶的神情及语气引起其他两人注意,尤其是天子更是一刻也坐不住,爬起来抢过一步手上的电话。“小光怎么了?小灭……”
紊乱的状况尚未厘清,手机声又响,这次是旱魃的电话,他迅速按下通话键。“旱魃,请说。”
“小光不在家里?怎么可能?”另一边,接电话的天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忽然,他灵光一闪道:“罗勃!我出门之前有联络上罗勃,可能是他带走小光,”但是罗勃并没有家里的钥匙,想到此层,天子的脸色又显挫败。“小灭,你再找仔细一点……不行,我要回去。”想想仍是不妥当,将电话递回给一步,天子转过身就要拔掉手臂上的点滴。
“天子,你冷静点,”火速按下呼叫铃,一步制止天子的莽动,柔声劝道:“可能是小灭没找全,你再等等好吗?你的检查还没做完,不能随便离开。”
“不行,我没办法在医院里等待,我要出院。”反手抓住一步的手臂,天子凝视着他道:“一步,如果是你,你能安心待在这吗?”他的眉心凝聚忧愀,声音颤抖。
明白自己劝不住对方,同时也清楚这时候阻止天子对他太残忍,一步叹道:“……好吧,我帮你。”
“等等,”陡然,旱魃出声,唤住两人的动作。“你回去也没有用,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什么意思?”微眯着眼,天子颤声问道,他没想过旱魃会阻止他,因此当他这么做了,就代表此中有内情。“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小光在哪里?”
“对,”干脆承认,不理会天子投射而来益愈阴沉的目光,旱魃淡道:“她被绑走了。”
一句话令天子瞪大了瞳孔,脑海立时涌上车祸前一刻的片段光景──那辆像是刻意朝他撞来的黑头车,一个可怕的猜测不请自来地占据他心头。“是你?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跟那笔土地案有关对吗?”愤怒地抓起床边的花瓶朝旱魃掷过去,天子咆道:“你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连提都不跟我提?”
如果旱魃事先警告他,他就绝对不会让小光来欧洲,那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更别说小光还感染了莫名病症。“他们把小光抓到哪里?”此时指责旱魃已于事无补,天子抽掉点滴管子挥开一步,直接扑向站在床尾的旱魃。
抓住他的双手,任他双脚狂踢,旱魃无动于衷。“以你现在的状况去也是送死,我会负责带你女儿回来。”
“你的话可以相信吗?”继续不甘愿地又打又踹,天子恨恨地瞪着对方。“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救。”
得言旱魃眉头一皱,像丢小猫般地把天子甩回床,恰好被一直护在后方的一步接个正着。“看好他,”不顾天子的高张怒焰,旱魃转向一步冷道:“如果你想救她,就管好这失控的家伙。”说完,又冷哼了声,接着转身走向门口。
“天子,你决定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想清楚。”搂着天子,一步在他耳边低喃着,手掌在他后背轻轻拍抚。
天子闷不吭声,双拳死死握紧,直到泛白、直到几乎要迸出血珠。那头,旱魃已走到门边,在他手指沾上门把之际,天子冷冽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如果小光有什么万一,我死也要你偿命。”
旱魃顿了顿,开门,关起门扉,将天子的懊悔泪水锁在病房内。
※
镇定剂的药效持续了一天半,当天子再次于同样的白色病房里清醒时,第一眼便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小脑袋瓜,马尾上的小蝴蝶发饰栩栩如生。
他不敢相信,抖颤地抬手摸了摸女儿,眼眶温热泛红。
“她没事,昨早医生替她诊疗过,她吃过药后就恢复精神了,她很担心你,不肯回去休息。”跟着摸摸小光的头,一步慈笑道,前一夜她才刚从歹徒手中被救回来,上一夜又跟着他们熬夜看守天子,肯定是累坏了。
趁女儿熟睡,天子欣慰地捏了捏女儿丰润的脸颊,打从心底感谢上天没有从他身边夺走女儿,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着他的小光。“小灭呢?”
“他去听你的检查报告,等等就回……”
还没说完,袭灭就开门进入了。
“医生说一切都正常,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多住一天。”
“不了,我想出院,小灭,麻烦你替我办手续。”坐直身,天子轻轻挪离女儿,想下床换回自己的衣服。
袭灭点了点头道:“那我去办手续,顺便把车子开过来。”
一步靠过去帮忙天子更衣,边喃道:“真的不再多留一天看看吗?”
“不,我要回去整理东西……顺道和他把话说清楚。”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别人利用来对付旱魃;他更自责,若不是他和旱魃纠缠不清,小光又怎么会遇到危险,追根究柢,他本就不该和他在一起。
“天子,你现在回去也看不到他,”喟叹,一步坦白道。“他受伤了,情况似乎颇为严重,小光是他委讬他底下人送来医院的。”
完全没料想到这种结果,天子嘴唇微张,神情愣愕。“他……受伤?”
“对,听说是中枪,现在人在圣约翰医院。”看天子恍神的模样,一步既心疼又难过,他将手搭在天子肩头上低道:“你想去看他吧?我们现在开车过去也可以。”
静默半晌,天子回过神道:“我不去……一步,农庄那里可以出租借宿吧?我想带小光先去那住。”
※
他们在农庄待了一天,等小光养足元气,天子就拜讬正好要飞回台湾的同事顺路将小光送回去,纵然十分不舍小光,他也不愿再冒险让女儿留在欧洲,再说他们也朝夕相处好几天了,也算暂时解了思念之情。
送走小光后,天子便搬回和旱魃同住的别墅,并且抽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累积的工作处理完毕,所幸他在那场车祸里受到的只是皮肉伤,否则工作进度铁定要延宕更久。
工作告一段落,天子给自己泡了杯热可可,手指划着杯缘,好不容易得空的脑思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人……不知道他的伤是否好点了,也不知道他和对方的纠纷解决了没。照这情况看来,旱魃和当地的黑手党脱离不了关系,他早看出他不是易与之辈,背景也定不单纯,只是当真没料到他竟与黑道有所牵连。
想到这就愈觉荒谬,他和他之间到底算什么?他们认识好几年了,他对他的来历却是一知半解,除了双方工作有所重叠的部分外,他对他一无所知,唯一可称得上熟悉的,竟是彼此在床上的习癖,两人做爱的方式。
“呵……”自嘲地轻笑,天子拿下眼镜,揉着疲涩的双眼,他曾几何时……过着如此陌生的生活?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但是,这是他的决定不是?他一度想过离开旱魃,想断绝这种令他惶惑的感情,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尽管两人从不言爱,彼此的纠缠却是愈来愈深。
他疲惫地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胡思乱想,然后昏昏沉沉地入睡。
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他走到走廊开了灯,外面天色已暗。站在廊前,天子注视桌上的茶杯,恍惚忆起某天早晨旱魃留在上头的唇温,突然身子窜起一阵阵激灵。
旱魃伤得很严重。
那日一步在医院里讲过的话回溯于心,那被他刻意压在最底层的恐惧就像眼前薄弱的光线,在原本黑暗的世界里一层层晕开,色彩鲜艳明亮得令他不住发抖,他拿起钥匙抓了外套便冲出门,开车前往圣约翰医院。
※
抵达圣约翰医院时,已是深夜。
会客时间已过,除了家人或亲密的未婚夫/妻之外,医院方面不能让外人随意进入病房。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情况,如果不能进去探望的话,可否请你告诉我他目前状况如何?”站在柜枱前,天子轻声细语道。
“他没有生命危险,但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话明早再来询问医师。”
“我明白了,谢谢。”道完谢,天子随意在等待区找了个位置,便坐在那里打算等到天亮,问过医师后再回家。不能见面也好,横竖现在碰面了他也不晓得要说什么,他只要从医生口中证实旱魃的平安即可。
拉紧外套,天子蜷缩着身体,在长椅上假寐。
时过三更,夜深沉。
旱魃走出病房时,正好看见坐在对面的天子,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出现难以言喻的表情,有惊讶、有欣喜、有不舍、有不解,种种情绪交杂一起。等不及消化完这些莫名涌上的情绪,旱魃三两步跨上前,弯下身凝视着睡梦中的天子,登时,紧蹙的眉头获得舒展。
察觉到炽热视线,天子挣扎着睁眼,一看见旱魃随即倒抽口气,四肢身体全如冻僵般一动也不动。
“我刚出来,正好看到你坐在这里。”他淡淡解释道,在天子身旁坐了下来。
就像身边坐了个火炉一样,天子立刻感到自己被层层温暖包覆住,即便是中弹身体虚弱,旱魃的体温还是如此温热,让他忍不住想往他怀里钻……暗骂自己一声,天子清清喉咙,冷淡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还有,多谢你救回我女儿。”
“若不是这样,恐怕你今日来医院就是来找我讨命的。”像是刻意提醒天子那天他失控的怒火,旱魃嘲讽道。
“是你自找的。”小光受他连累是事实,他无须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内疚,天子顽倔地面向墙壁。
“你想听听我救你女儿的经过吗?”他笑,不将天子的凉薄放在心上。
“不需要,”他没有义务聆听,他承认他是害怕自己因此动摇,但就算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不想听。“你看起来很好,我想我可以走了。”
“你想逃走?随意。”未加以阻止,旱魃安然自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受伤,你大概早就搬出别墅了吧?因为你不能原谅我让你女儿置身于危险。但你知道我受伤之后,不仅没有搬出别墅,还来医院看我,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看你,”怒眉倒竖,天子气得脸色涨红。“这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哦?那我倒想听听,你所谓的‘于情’指的那份情?我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但种种迹象均证明了你对我的关心超越你对我的愤怒。”
“笑话……”
趁其不意、攻其不备,旱魃腾出一手拉住天子,稍一使劲将人往怀里带,转身便以悬殊的体型差异将天子困于座椅与自己的庞躯之间。他俯身附于他耳后,字句清晰道:“你逃,我就追,你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你自己的心意,你这胆小鬼。”
“笑话,”扬抬起下颔,天子倔傲接续道:“我逃避什么?难道只有我一人在逃吗?”这些年来,他们谁也不愿开口说爱,只因他们谁也不确定自己对对方的眷恋是否真的是爱,也因他们谁都不想被对方的承诺束缚住。“是,就算我是逃避,那又怎么样?”不服输地反瞪着对方,一对美眸仿佛燃着青蓝色的火焰。
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开始,又如何做一个结束?
“不怎么样。”被那双眸子瞪得上火,旱魃捏住天子倔强下巴,咬住他的唇瓣,舌头蛮横地攻城掠池。
他的吻和他的体温一样,总是烫热得令他脑袋混乱,天子拼命扭动身体想抵制旱魃掠夺式的吮吻。他厌恶这种方式,每回碰到瓶颈时,他们就只能用肉体交缠的方法来消除隔阂,而他无法再忍受轻易沉沦于欲望的自己。这次,他决不屈服。他咬破对方的舌头,膝盖猛地往上一顶,顺利顶开旱魃的纠缠,也顶出他一记闷哼。
“够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捂着红肿嘴唇,气若游丝道。
看着天子微红的眼眶,旱魃明白他已濒临忍耐极限,脸色因而更趋阴郁,对方的脆弱令他烦躁,莫名所以的烦躁。他压着被天子猛击的腹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握着拳头撑抵墙面一步一步慢慢往病房走,突然,一个踉跄,如山般庞然的躯体颓然倾倒。
他倒下的身影引来天子诧呼,他立即追向前试图扶住他,却反被他的庞躯压倒在地。他掀开他的衣物挪开他压在腹部的手掌,看见怵目惊心的鲜红。
※
医护人员赶来,替旱魃做了紧急救护,天子的膝踢让旱魃伤势复发、伤上加伤,理所当然地,两个人都被他的主治医师冷冷地训了一顿,天子自知理亏所以乖乖聆训,反倒是旱魃的‘柔顺’令他十分讶异,心里不禁对那位名叫九祸的女医生起了些微好奇。
旱魃的情况稳定下来后,他也没心情再多做逗留,而不管他们的未来应该如何走下去,这个问题显然都必须等到旱魃出院再说。他留了张字条给他,然后独自离开医院。
一个星期后,旱魃痊愈,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邀天子去看一场电影。他的邀请出乎他所料,也是前所未有的举动,天子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了,他可以感觉到,旱魃有话想对他说。
于是,他们找了天平常日,到市区的电影院随意选了部电影看。偌大的电影院里,只有中前排坐了稀疏的两三个人,其他地方都空空荡荡的。他们挑选最后一排最旁边的位置入座,等没几分钟,四周便暗了下来,银幕的光线无法顾及他们所坐的那块区域,同时,他们的所在地也是位处于隐密死角,从放映室看出去的范围并不包括他们。
这家电影院没有播放预告片,影片一开始就进入正片,天子的眼睛紧盯着银幕,精神却集中于另一个地方。在过来电影院的路上,他们虽是并肩行走,却始终没有碰触彼此,连牵手也没有,除了性伴侣外,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是。
思及此,天子的胸口益发难受,这就是他想维持的关系吗?他真的玩得起这种游戏吗?他一次次在心底自问,一次次地为答案感到气馁。他不是玩不起,只是这终究不是他要的。如果他未曾释出感情,他可以果断结束,但是,倘若没有释放感情,这段游戏也不会持续这么久,说到底,他本来就不可能持续与一个没有感情的对象上床。
然而,他究竟又想从这段关系中得到什么?或者说,除了性爱,旱魃是否曾经想过从自己身上得到别的东西?
他无言地盯视银幕,搁在椅臂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倏然,手背教一温暖物事包覆住,不消低头看,天子便知那是旱魃的手,他转过头,没有抽回手,然后,他听见旱魃的声音。
“我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这辈子我只顺从我的欲望。很久以前,我曾和一名女性互有好感,但我始终没有碰过她,后来她爱上另一名男性进而与他结为连理,我也是乐见其成,因为我很清楚,我欣赏她但我并不渴望她。爱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兴趣弄懂,也觉得没必要,当我的身体说yes,那个人就是我要的人。你没必要相信我的话,但是除却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肉体关系外,我确实没有抱过妓女以外的人,直到你出现。”因为他的欲望最诚实,不会自欺欺人。“就像现在,光是握着你的手,我就忍不住想抱你,我的欲望因你而获得满足,也因你而愈来愈贪得无餍。”
像个无底洞,一次次的拥抱,获得一次次的满足,也换来一次次的渴求。
“你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改变心意?”天子垂眸,依旧不愿转过头看旱魃,然而,他明白自己已然动摇。
此言换来旱魃低笑,就算他们很少交谈,他对天子也不是全然无知,他的对象总是心软,嘴硬,但心软,而当他把这份心软放在自己身上,他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当然不是,我说这些话只是因为……你想听,所以我说给你听。”锢住他的手,旱魃在他耳畔轻喃。“那年的中秋我就跟你说过了,你可以逃,但你逃不了,就像现在一样。”
闻言,心惊,天子回头斥道:“你别乱来……”
却已来不及了。
旱魃仗着体型和地理位置的双重优势,将天子困死在墙壁与他之间,电影正在上映,中排还有其他观众,但这些都无法阻却旱魃侵略的脚步。他拉过天子,视他的抵抗于无物,双手熟练地扯开他的衬衫褪至腰间,以两管袖子扎实地将他的双手反绑于后,接着一手揽下他的颈项逗弄他的唇舌,趁他四肢松软之际俐落卸去他的长裤,长指滑进他底裤套弄半昂性器。
连续好几日的禁欲生活让天子的身体变得极度敏感而脆弱,只要轻微的碰触摩擦就能挑起他的快感,他的身体不断扭动,泛出春樱色的绯红。见状,旱魃放开他的唇舌,刻意挑他挺立颤抖的乳尖啮咬,失去旱魃唇舌护航,阵阵低缓的咛咽难以自抑地泄出天子嘴里。
“唔…”他咬住下唇,慌乱地甩头想遏制呻吟,直到在旱魃手里泄了一回后才松了口。
“这么快?”旱魃暧昧地低笑,伸舌描画着他乳尖的轮廓,并将手里沾染的精液涂抹在他紧窒的肉穴处,粗糙的指腹捺揉着粉洞周遭后复钻插进去抽动,惹得甫发泄过后的性器又巍巍地挺了起来,让天子羞窘得无法自己。“如我所言,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语言。”
“住手…不要…别在这里……”
“嘘,”含住他乞求的嘴,旱魃低道。“你很快就会忘记你在哪里。”说着,他的下腹也已硬挺,拉开拉链将自己的火热抵在天子湿润的仄口,摩擦着逐渐发热的肉摺,折磨得天子几度想拢腿,却反被对方双臂阻挠,双腿大敞地在他膝上扭动。
旱魃吻着他汗湿的裸背,略带咸味更助长其性致,磨蹭好半晌,天子已全身湿淋,他方将其硬挺前端缓缓挺进紧窒又富弹性的湿暖里,才不过几天没碰他,他那里又回复几乎令他发狂的紧度,旱魃低吼一声,性器一贯到底,天子忍不住弓起背脊,眼角也泛出湿意。
刚进去的感觉是撕烈的剧痛,尔后旱魃缓缓抽动,阵阵的拉扯仍旧带来强烈疼痛,如此反覆柔缓挺动数分钟,天子才渐次适应那粗硕在体内翻搅的痛楚。旱魃指尖搓捻着天子殷红乳珠,另一手微捧抬其腿让自己的性器能更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待天子习惯吞纳自己的滑动后,他始加强抽动力度,原本狎捏着乳尖的手挪到另一只细白的腿上,两手抬起天子臀腰,旱魃猛烈地挺动腰杆,让其粗硕不断在对方体内来回穿插。
“哈啊……呜……”呜咽着,纵使银幕前正上演着血肉横飞的惨烈战役,轰隆隆的炮火声不绝于耳,天子仍是害怕坐在前面的观众会听见自己的情呻,更别说一回头就能看见骇人的画面。深知旱魃在性事上的能力,天子没把握能克制自己的声音直到最后,只得努力挣开双手的束缚。“解…解开它……旱魃……”
唇角微勾,旱魃腾出一手松开他的衣袖,双手得到自由后,天子立即捂住嘴唇,另一手则扶住前排椅背,依然承受不住一波接一波的快潮突袭而频泄丝吟。汗水从他的额头一路往下流到裸背、滑进臀谷,勾勒出一幅靡艳姿态,而激烈的交合依旧持续着。
电影接近尾声时,天子已泄过两回,旱魃的性器却仍坚挺、凶猛如初,狠厉地捣弄着他体内深处,他的耳朵再听不见电影里的声效,只有断断续续令人脸红耳赤的水渍声,在他几近空白的脑袋里回响,他的躯体已与旱魃完全嵌合,四肢随抽插的节律而摆荡,像迎风摇曳的花草。
“嗯…啊啊……”他的脸上满是液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天子含糊低道:“够了…不要了……”带着点讨饶的呢喃,尽管他的视线已然模糊,却还清楚记得他们位在什么样的场合,也因此更加窘赧。
在他身下的旱魃,紧抓住他后伸的手臂,以半站立的姿势继续捣撞天子的私处,那处又湿又热的私密紧紧地吸附着他,令他难以抽身。末了,高潮即至,他抱起他的下半身冲撞数回,终于在他体内解放。
天子身体颤动了下,倒瘫在旱魃怀里,喘气不休。方才在他体内奔窜的热液缓缓自仍急遽收缩的穴口溢出。
旱魃取过天子的外衣,披盖在他赤裸的胴体上,胸膛剧烈的起伏显示出他的疲累和满足。他粗厚的手掌抚摸过天子的皮肤,微微地在心底赞叹。“我还没碰过一个女人的肌肤…能像你一样细嫩。”
凤目慵懒地睁开一道缝,天子沙哑道:“不要拿我和女人相比。”
从他回答的语气可以听出,他还是很喘,旱魃笑应:“你是男是女,对我来说没有差别。”摸完皮肤,他改而抚摸他柔顺的蓝发,他从没想过,女人最自傲的两项武器,竟然可以同时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到,并且令他如此着迷。
天子对这种说法气得牙痒,直想狠狠咬对方一口,又觉自己这样的举动对旱魃而言毋宁更像撒娇,只好悻悻然作罢,然而身体还是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胸怀,天子不禁暗喟,手指摸索到旱魃腹部的疤痕,便漫不经心地道:“土地案的事情,你确定不会再有麻烦?”
“你在担心我?”等了片刻等不到对方的回应,旱魃笑得志得意满,不说话便是默认。“他们有黑帮势力为助,不过,依然奈何不了我。”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没好气地回道。
“不用担心,你和你家人的安全绝对不会再受到威胁。”他不了解他在义大利黑手党历史里拥有什么样的崇高地位,他也无意让他知道。“替我向你的女儿道歉,她很可爱。”
谈起小光,天子露出骄傲笑容,随即又想到在机场时小光对旱魃的称呼,遂沉道:“你到底是怎么向她介绍你自己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旱魃。”嗅着天子身上澹然的香味,旱魃舒服地眯起眼,眼角余光瞄到银幕,战争结束了。“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是小光一时没听清楚,才会误叫旱魃为‘把拔’,他的女儿对他印象很好,但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他。他知道旱魃没告诉他一些事,所以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所有事都告诉他,他想留着一些可以讲的,留给以后的日子慢慢说。
电影开始播放主题曲,天子闭起眼睛享受着美妙的旋律,演唱者低沉的嗓音在唱到副歌开头的第一句时,总是特别牵动他心:
Anything but love; anything but you。。。
他们绕了一大圈,还是绕回相同的原点,冷气房、做爱、体温。然而,他明白,他们之间还是产生了一点点,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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