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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镜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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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也不太确定,“好像是有,我们先下去。”
因为担心下面的情况,包拯和公孙策加快了速度,最后跳了下去。
“老大,下面有什么情况吗?”下面黑漆漆的,包拯的几个手下担心地问道,因为不知道下面得情况如何,所以包拯决定先让他们在上面呆着。
包拯一手箍着公孙策的腰,抬起头对上面的人喊:“暂时没事,你们拉住绳子,出事了就拉我们两个人上去。”
话说到一半,包拯难受地呛了一下。之前在上面得时候还没有觉察到,但是到了下面,竟然有一股浓重的臭味扑鼻,地下沉积久矣的泥土的气味,还有那股诡异的烧焦的味道,让他们无法呼吸。
公孙策也难受地捂住了口鼻,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但是才走了几步,两人就听到爆炸的声音朝着他们的位置传来,一声声越来越响,而整个通道也摇晃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包拯和公孙策扶着墙,躲开了从头顶落下来的一块石头,两个人靠着墙壁,好在没有走远,包拯连忙对上面的人喊道,“你们都在上面呆着,谁都不准下来。”
但是他们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像,伴随着爆炸声,有什么连续的声音用来,连绵的,却蕴含着力量。
两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陷入了思考,然后,灵光就像是惊雷一样击中了两人。
“靠,跑,赶紧跑。”危机感野兽一般地将两人吞食,包拯拉着公孙策的手就往回跑,而在他们的身后海水快速地朝着两人卷来。
跑到了入口的地方,包拯用力地拉了三下绳子。上面的人一接收到这个信号,众人就合力往后拉绳子。
有了助力,包拯和公孙策很快就回到了树屋上面,但是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公孙策帮着包拯把缠在腰间的绳子解开,包拯则是对所有人说:“都快走,马上走,下面有炸药,海水涌进来了,走!这里要塌了。”
树屋历史已经太久了,当初造好的阶梯已经很旧了,他们之前上来的时候,每踩一步,阶梯都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所以即便是逃下去,他们的脚步也没有混乱,而是整齐有序并快速地往下。公孙策和包拯落在最后。
他们一群人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即便是站在离树屋那么远的地方,他们仍然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公孙策抿紧了唇,包拯无声地站在他的旁边,拉住了他的手。他们两个会没事的。包拯将心中的坚信传达给他。
过了很久,地面的震动才逐渐平息,而那棵古树,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炸毁,倒下,经年的岁月依稀间化为灰烬。
☆、第141章
据说,一旦一个人溺水,大概有两到三分钟的时间肺部会一直进水,无法呼吸。只需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人就会缺氧死亡。
也就是说,一旦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落入水中,没有人来救他,那么他能够存活的时间总共不会超过八分钟。
“展昭”和“白玉堂”一直都学不会游泳。“展昭”一直都是在陆地上威风,开封也好,常州也罢,“展昭”年轻时四处游历,马上驰骋,舟行水上,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学游泳。
“白玉堂”是自小就不会水的,虽然生活在海岛上,而且有着那么善水的几个兄长,但是身为武学奇才的“白玉堂”偏偏四肢无法协调,任凭几位兄长早些年怎么全身心教导,就是学不会。
年少气盛,心高气傲的少年一下子就被打击了自信心,然后少年时的偏激和执拗让他一下子热血上头,双手一挥就洒脱地说“不就是游泳,学不会就算了。我白五爷难道还怕掉水里淹死?”
少年时下了决心,“白玉堂”就抱着这个信念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成年,任凭四位哥哥再怎么尝试,“白玉堂”的人生都和游泳这个词彻底绝缘了。
当初“白玉堂”只觉得“游泳”是人生一块被丢在角落里不去触碰的存在,当年的他对游泳是嗤之以鼻,那么现在“白玉堂”觉得自己最大的幸运便是白玉堂他会游泳。
海水灌进来之后,石室里的所有人就被海水给卷走了。“展昭”和“白玉堂”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情况,就被海水吞噬。
“展昭”根本不会游泳,只能靠在“白玉堂”的身上,两个人勉强浮出水面,然后换气。但是很快两人便没了机会,海水太急,他们只能感觉自己缓缓地下沉。
头顶还有许多的落石坠下,即便在海水中也没有减缓速度,锋利的棱角割破了他们的手脚。
海水很急,无数次都差点将“展昭”和“白玉堂”冲散,但是两人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了对方。
但是两人已经在水底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气,即便是他们也都开始两眼发黑。海水仿佛是瞄准了这个时机,全力朝着两人用来,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展昭”渐渐地有些脱力,他忽然感觉脚下好像被什么拉住,用力地往下拽。“白玉堂”也注意到了这个,他抱紧了展昭奋力地往上游。
但是他们两人都已经渐渐地没了力气,“展昭”只觉得胸口发疼,海水灌入了鼻腔,他抬起头,快要看不清“白玉堂”的表情。
从“白玉堂”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来看,“白玉堂”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如果这时候被拽下去,那么他们两个人都会没命的。“展昭”已经渐渐地脱力了,“白玉堂”仰起头,发现他们两人离水面并不远。
“白玉堂”抱紧了展昭,脸颊相贴,然后忽然放开了他。
强大的吸力就这样拽着“展昭”的腿逐渐往下沉,但是“展昭”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在“白玉堂”放开自己之前,他听到“白玉堂”说“猫儿,等我”,所以他不会恐惧。
“白玉堂”在放开“展昭”之后往水面游去,探出水面的时候空气迫不及待地涌入胸腔。“白玉堂”洗了一大口气,然后又扎回了水中。
因为下方有一处漩涡,吸力拽着人往下。“白玉堂”很快就再次抓住了“展昭”,覆上了他的唇,将空气渡给了“展昭”。
“展昭”恢复了些许,又把“白玉堂”抱得更紧了一点。
腿上的吸力骤然增大,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就被下方的漩涡拉扯了进去,在急促的水流下,两个人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被海水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白玉堂”几乎以为自己被溺死了。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头顶那片墨蓝色的夜空时,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了下来,在自己昏迷之前,海水灌入口鼻的感觉还残留着,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生的喜悦刚刚浮现,“白玉堂”抓着衣服,痛苦地咳嗽了起来。溺水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说不定他会因为咳嗽而死掉。
“白玉堂”自嘲地想,然后突然想起,“展昭”去哪里了!
一着急,“白玉堂”就咳嗽得更厉害了。他躺在地上,身上还湿哒哒的,混着地上的泥土,就像是离水够残存着的鱼,悲惨狼狈得可以。
过了很久,咳嗽才平息了下来。“白玉堂”环视四周,却发现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任何人。
“展昭”去哪了?“白玉堂”找遍了四周,都没有发现“展昭”的身影。
前前后后将附近找了好几圈,“白玉堂”都没有发现“展昭”。当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之前一直被忽视的疼痛浮了上来。
“白玉堂”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附近没有水,所以“白玉堂”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惨状。他的衣服被落石锋利的棱角割破,脸上,身上有好几道伤口。
因为时间的缘故伤口已经止血了,但是被海水刺激着伤口却不间断地刺痛着。这也好,就当做是提神了。“白玉堂”这么想,这才趁着休息的时间开始打量起现在身处的环境。
刚才一心想要找“展昭”,他竟然忘记了这里是他生活多年的土地,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他所熟悉的,他不该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跑,而应该利用地形找到“展昭”。
虽然经过多年的变化陷空岛变得和记忆中有些区别,但是“白玉堂”还是认出了这里是陷空岛的北面,如果他没有记错,附近应该有一个水潭,他们被卷入海中,又被漩涡拉走,很有可能会顺着水流被带到这里。
想到了“展昭”可能在的位置,“白玉堂”立刻循着记忆找了过去。在路上他仍然没有见到其他人,海水的水流变化莫测,他们在被卷入海中的时候就可能被海水带到不同的地方去。
夜已经深了,天上挂着一轮弯月,繁星点点。微弱的光芒在树林里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背包也不在“白玉堂”的身上,“白玉堂”只能借着自己的夜视能力在树林里穿行。
林中杂草丛生,即便“白玉堂”小心翼翼地躲避,还是会被割伤。不过这些小伤“白玉堂”都不在乎。
当他拨开面前的杂草后,“白玉堂”站住不动了。周围很黑,起了风,在风声中“白玉堂”听到了水声,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星光,“白玉堂”看到了那个水潭。
“谁?”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警觉性响起。
“……”是“展昭”的声音。“白玉堂”激动得都要颤抖了,朝着声音的来源处飞奔而去,都不曾估计自己的脚下。
“展昭”浑身都疼得厉害,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一棵树拦住的,估计是他被海水从山坡上冲下来,撞上了这棵树才没有继续被冲走。
“白玉堂”不在他的身边,可能是被冲散了。而且不光是“白玉堂”,周深他们也不在这里。
“展昭”对陷空岛算不上特别熟悉,只能借着夜视能力往前走,这才走到了水潭边。借着水潭中的清水将自己的伤口清洗一番。
陷空岛的夜晚太过安静,一个人留在这里,完全不知道周围有什么,下一秒会出现些什么。因此当“展昭”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警觉了起来,手已经握上了巨阙剑。
“猫儿!”
当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劫后余生的感觉才浮现出来,“展昭”觉得眼眶开始发酸,忍不住回应,“玉堂!”
当黑暗模糊了距离,当狂喜占据了心灵,两人全凭着内心的情感支配。甚至没有减速,“白玉堂”就那么冲到了水潭边,抱住了“展昭”。
水潭边的泥土很软很滑,两人都没有站稳,“展昭”一抱住“白玉堂”,两个人就同时向后倒去,摔进了水潭中。
“今天是水灾日吗?”落入水中的时候,“展昭”无奈地想着。
然而罪魁祸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给两人造成了什么影响,而是搂紧了“展昭”,在水中贴上了“展昭”的唇。
在柔和水波的环绕下,在两人环绕的四臂间,胸口相贴即便是冰凉的潭水也无法凉却的温度,这才是两人存活着的证明。
直到无法呼吸,“展昭”开始挣扎,“白玉堂”才抱着“展昭”浮出了水面。潭水顺着面颊低落,水珠点染,人在月光下晶莹得像是一个梦。
看到“展昭”对着水面不停咳嗽的样子,“白玉堂”笑开了,“哈,落水猫。”
一听到“白玉堂”这戏谑的声音,“展昭”本来满心的感动和喜悦一下子就化成了无奈和气愤,他弄成这个样子究竟是谁害的啊?“白玉堂,你又胡闹!”
“我哪有胡闹,猫儿,我可是救了你的。”“白玉堂”脸上满是救了人却不被感激的痛心。
“展昭”看到“白玉堂”这一脸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救?要不是一千年后的白玉堂学会了游泳,有你在我面前显摆的机会?还不是跟我一样落下水没有半点反抗能力,落汤鼠,不值一谈。”
说完,还瞥了“白玉堂”一眼,不屑地看向一边。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挑起了一片风情,一如既往地让“白玉堂”心动。
“是啊,我白玉堂在江湖上的确是不值一谈。”“白玉堂”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自谦,但是看他的表情“展昭”确定他过会儿肯定会说出惊人的话。
果然,“白玉堂”忽然伸手揽过“展昭”,自豪地说:“不过我最大的自豪就是我拐跑了南侠,南侠可比我有名多了吧?”
一时,水潭随着两人的安静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两道清朗的笑声回响在水潭上方,驱散了夜晚的寒冷。
时间的沧桑和内心的沉重在水的洗涤下慢慢地变得透明,两人都仿佛是回到了当年。
一个人仍然是胆大包天,自傲随性的白玉堂,一个人仍然是成熟稳重,却每每在白玉堂面前失去冷静的展昭。
两个人就这样子浸在水中,也不在乎彼此是多么狼狈,只是任凭自己的情绪主宰身体的行动,用笑声表达自己的心情,没有烦恼,只是一腔的喜悦。
额头相抵,“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嘴角微翘。
“我们还活着。”
“我们还活着。”
生的喜悦,见到对方的安心,将两人笼罩在温柔下。“展昭”抬起手抚上了“白玉堂”的脸,心疼地说:“怎么那么多伤?脸上也伤到了。”
被海水卷走的时候,不少的落石伤到了两人,而“白玉堂”替他挡掉了一部分的落石。被冲上岛后,自己被树拦住了,“白玉堂”却被冲走了,又受了不少伤。
“白玉堂”看上去狼狈极了,脸上身上都混着泥土。“展昭”掬起一捧清水帮“白玉堂”洗掉了泥土,“我记得背包里放了一点伤药,包防水的,我们上去伤药。”
边说,“展昭”便细心地帮“白玉堂”把脸上的泥土拭去,并处处小心不要碰到“白玉堂”脸上的伤口。
“白玉堂”就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展昭”捧着自己的脸,眯着眼享受“展昭”的照料,这般平静的岁月,当初的他们真的很少享受过。
等“展昭”把“白玉堂”脸上的泥土拭去了,他发现“白玉堂”竟然已经眯着眼睛,处于一个极其放松的状态了。
这人真是……“展昭”瞪着眼睛,然后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举起手,在“白玉堂”身旁的水面用力地拍下。
水花一下子就溅了起来,“白玉堂”满脸都是潭水。“猫,你偷袭!”“白玉堂”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看着已经跑上岸的“展昭”。
“展昭”拧着衣服上的水,催促着“白玉堂”上岸。
“白玉堂”气呼呼地上了岸,一双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展昭”伸出手,把“白玉堂”拉上了岸。
“上药吧。”“展昭”拿起地上的背包,手碰到拉链的时候动作忽然停顿了。
“白玉堂”也收起了笑容,凝视着背包的表情变得凝重,双手颤抖地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然后,四个灵位从背包里露了出来。
“还好,都没事。”
“是啊……”
都没事。没事。
“白玉堂”将四个灵位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回到当初,他们五兄弟畅饮酣乐,亲密共处的时光。就这样抱着四个灵位,就好像哥哥们还在自己的身边。
而现在,更让他幸福的是,“展昭”也在自己的身边,也环抱着他。
“白玉堂”覆上了“展昭”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蹭了蹭,“猫儿,你在,真好。”
“我也是。”“展昭”蹭了蹭“白玉堂”的头发,轻声说,“上药吧。”
展昭他们在背包里准备了一些止血喷雾和消炎喷剂,还有一些口服的消炎药。“展昭”和“白玉堂”不太熟悉药物的用法。
他们试着询问展昭和白玉堂,但是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溺水和昏迷给两人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展昭和白玉堂都陷入了昏睡。
没办法,两个人只能摸索着给身上的伤口上药。
“展昭”和“白玉堂”找了块干燥的大石头坐着休息,并试着调息,虽然没有以前得心应手,但是对身体的恢复起了很大的作用。过了一会儿,药效才发作,两个人身上的疼痛总算是缓解了些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展昭”活动了一下手脚,“得联系公孙他们。”
“白玉堂”拿出放在耳朵里的无线耳机,皱着眉宣布:“坏掉了。”
“……”“展昭”对于两人现在的处境表示很无力,如果现在不回去,公孙策和包拯他们肯定是急疯了的。
不过好在这里有个陷空岛土生土长的人,“展昭”庆幸地看向“白玉堂”,“你先带着我去海边吧,先回你哥哥他们的船,然后再确定公孙他们的船的位置好了。”
不能在这里多呆,“展昭”轻松地跃下石头,“白玉堂”也随之跃下。但是“展昭”还没走两步,就被“白玉堂”拉住。
“怎么了?”“展昭”回过头,发现“白玉堂”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白玉堂”收紧了手,把“展昭”往自己的方向拉了点,“猫,先不急。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当初约定好的日出,一直都没有看到的日出,现在正是一起观赏的机会。
“展昭”有点犹豫,明明现在比起日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看着“白玉堂”一脸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他还是点了头。
提议被接受,“白玉堂”笑开了,拉着“展昭”就往北跑。
直到被“白玉堂”拉着在林间穿梭,“展昭”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这么期待。
☆、第142章
有“白玉堂”带路,两人在林中行走才变得更加顺利。林中的杂草很高,两人不得不用苗刀和巨阙剑斩开一部分。
想想当初闻名的两柄利器,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帮两人斩开路上这恼人的杂草。因为海水的冲刷,周围的路都有些泥泞,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白玉堂”一边小心的往前走,一边提醒“展昭”注意刚才他踩过的地方。若是放在平时,“展昭”肯定是不需要“白玉堂”这样的提醒的,两人都是要强的人,这点小问题手到擒来,不过这一次,“展昭”并不介意。
两人在黑暗中行走了一会儿,耳畔好像是听到了海潮的声音。“展昭”和“白玉堂”陡然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然后齐步朝着外面跑去。
走出林叶遮蔽的林丛,柔和的月光终于寻得了机会笼罩着两人。视线里是辽阔的海岸,泥土和海水逐渐模糊了边线,陆地渐渐地伸入了水中。
走出来了。
潮水的声音带着抚平心绪的奇迹的力量,在林间行走的疲倦在浪潮下一扫而空。走到水边,鞋底被不是冲上岸的海水沾湿。
心底放松了下来,“展昭”张开了双臂,深深地呼吸。他转头看向“白玉堂”,期待地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展昭”这样期待的样子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急切和天真,哪怕是以前,“白玉堂”也不曾见过。
他的额头还带着刚才奔跑流下的汗水,“白玉堂”忽然很自豪,这样的表情是自己带给他的。
为“展昭”拭去额头的汗水,“白玉堂”指了指南边,“我们去那里,那里有块巨石,我们可以坐在上面的。”
也许是被海边平静的气氛感染,虽然想过公孙策和包拯可能会找他们找疯了,也想过他们可能会遇到周深的庞言他们,但是莫名的,他们就像卸下这份担心,就这样做一回不负责任的人,悠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玉堂”提起的那块巨石,“展昭”隐隐约约地觉得有点印象,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而且直觉总是在提醒他,这个回忆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白玉堂”走在前面,清晰地听到“展昭”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回过头询问他怎么了,而是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想必,这只猫还没想起来呢。不过也没关系,待会儿到了那里,想必这只猫的表情会非常有趣。
怀着这样恶劣的念头,“白玉堂”就领着“展昭”往目的地走去。
越是跟着“白玉堂”往前走,“展昭”就越是觉得四周的场景变得熟悉了起来。这里又不是陷空岛的入口,自己平时是很少在陷空岛的其他地方乱走的……咦!
当前方的巨石在面前露出了它完整的模样,“展昭”僵硬在了原地。不会吧……
当“展昭”看到“白玉堂”脸上那堪称恶劣的笑容时,内心仅存的一点庆幸“咻”地一声就消失了,心中存在的唯一念头就是……跑!
“展昭”转过身拔腿就跑,“白玉堂”又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呢?两人的轻功本来就不相上下,“白玉堂”自然是有办法缠着“展昭”让他无处可逃的。
因为“展昭”心底羞恼,施展轻功的时候没有平时集中,所以这一次“白玉堂”轻而易举地就擒住了展昭的双手。
两人双双落在了地上,“白玉堂”将“展昭”的手反扣在背后,下巴搁在“展昭”的肩膀上。即便是隔着空气“白玉堂”仍然能够感觉到从“展昭”身上传来的热气。
“哟,猫儿,看来是想起来了。”“白玉堂”蹭了蹭“展昭”的头发,调笑着问:“为什么想逃跑啊?”
“展昭”无力地挣了两下,在心里哀叹。怎么可能不逃跑啊!
这块石头,曾经给“展昭”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回忆,很不好的回忆,额,或许可以说是羞于回忆吧。
那次应该是他破了一桩江洋大盗的案件后,对方善水,为了抓住他,展昭是不眠不休,最后还是“白玉堂”把“蒋平”带过来才抓住了他。
事情结束之后“白玉堂”就生气了,强逼他一定要休息,还严肃地以他锦毛鼠的名义起誓如果“展昭”不休息,绑也要把他绑离开封。
最后“展昭”拿“白玉堂”没办法,只好去请示包拯和公孙策。没想到那两人也早就想着给他放假了,举双手双脚赞同“白玉堂”的念头,即刻就把他从开封府以休假的名义“驱逐”出去了。
“展昭”一心投在公事上,一旦闲下来,反而很茫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照例回了老家常州一趟,接下来的时间“展昭”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等到“白玉堂”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找到了“展昭”,却发现这家伙倚在酒楼上,手中握着酒杯在那里发呆。
得知“展昭”的茫然,“白玉堂”气笑了,拉着他就去了陷空岛,每一天都带着“展昭”在陷空岛上玩了,美名其曰“教会放松”。
然后这块石头,就是他们玩乐的其中一环。那天晚上夜风很舒服,所以“白玉堂”拉着他来这儿吹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大部分的都已经忘记了,唯有那平静,舒适,欢乐铭刻在心间。
记住的,都是“白玉堂”对自己做出的极有冲击力的事情。比如说那天晚上晚风吹着吹着,两人没有因为这样悠闲的氛围而昏昏欲睡,最起码“白玉堂”没有。
“展昭”记得当自己还是迷迷糊糊的,然后就忽然被“白玉堂”从石头上拉了起来。还没回过神来,巨阙和苗刀都已经出鞘了。
然后印象里就是巨阙入手,那名白衣青年单手持刀,傲气地问:“猫儿,来两招。”
之后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就这样单腿撑起,手撑着脑袋懒散地点了头。
懒散的后果就是在空中被“白玉堂”挑开了佩剑,然后又因为自己答应了“白玉堂”愿赌服输,一个晃神竟然就被他压在了石头上——为所欲为。
“猫儿,为所欲为哦。”料到了“展昭”的回忆,“白玉堂”靠近,故意用低哑的音调重复这四个字。
果然,刚才还沉浸在回忆中的“展昭”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从“白玉堂”的怀里跳了出去,捂着自己的耳朵仓皇地看着“白玉堂”,大有“白玉堂”再靠近一步就逃跑的趋势。
“展昭”这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白玉堂”捂着肚子放声笑了起来。“展昭”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戏耍了,但是现在早就错过了责备的时机,“展昭”只能愤愤地望着海面,不去看“白玉堂”。
两个人一个羞恼,一个欢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和他们无关了。
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感觉身体被热源包裹住了,一发觉是“白玉堂”抱了上来,“展昭”斜了他一眼,“又干嘛?”
“哎哟,猫儿,还发脾气啊?”“白玉堂”直接跳过了是自己才是导致“展昭”发脾气的罪魁祸首的事实,“不冷吗?”
虽然两人有内力护体,但是身上一直都是湿的,也不是办法。“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展昭”这才发现两人的手都开始发凉了。
从林子里找了些木柴,两人顺利地生火。火苗燃烧起来的时候,温暖像是水流一般流过身上的每个角落,两人这才感觉到是真的有点冷了。
“展昭”和“白玉堂”就这样靠在一起,坐在石头上烤热身体,这模样如果被包拯看到了,他肯定会调侃两个人像是落水的小狗,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身体温暖了起来,奔走了一天的疲倦就涌了上来,“展昭”和“白玉堂”倚靠着彼此,渐渐地眯起了眼。
睡着之前,“展昭”迷迷糊糊间听到“白玉堂”在他耳边说,“睡吧,到时候我叫醒你。”
“展昭”往“白玉堂”的胸口凑近,拉着“白玉堂”的衣服往下扯了扯,嘟囔道:“你也睡一会儿。”
“……嗯。”“白玉堂”躺在“展昭”的旁边,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两人悠闲的幸福的睡眠持续了几个小时,在睡眠中,依然能够听到海浪的声音,不轻,也不吵耳,反而能轻易地放松下来。
“展昭”和“白玉堂”是同时睁开眼的,醒来时身畔的人依然在,这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情。
望着天际蒙蒙的光亮,“展昭”知道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睡很久。但就是这样短暂的一段水面,也让两人神清气爽。
“可惜了现在没有酒啊。”“白玉堂”有些遗憾,饮着杯中醇酒,让酒液自冰凉变得温热,夜晚散去,晨曦弥散,每一日都是新生。
“没关系啊。”“展昭”微笑着望着“白玉堂”,“这场日出,我等了好久了。”
他也曾看过很多日出。
彻夜难眠时坐在屋顶饮酒睡去,在酒气中迎来的冷寂日出,当时他只想着去井里打盆清水清洗一下自己;
以案子麻痹自己的神经,在追逐和捕获中迎来的疲倦日出,当时他只想着会自己的屋子里好好睡上一觉;
在家中竹海舞了一夜的剑,坐在悬崖上望着的清冷的日出,当时他在一片竹香中只想着为何千瑠那一晚会如此安静;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看过了多少的日出,又错过了多少的日出。只是,不论看过几次日出,心底始终是空白的,空虚得难受。两个人的日出,一个人不论看上多少次,都填补不了另一人的空白。
“白玉堂”搂住了“展昭”的肩膀,郑重地点头,“嗯,这次,我陪你一起看。”
海上的日出很安静,海面上没有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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