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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镜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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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会让他有一种奇妙地代入感,虽然他很清晰地知道那个人不是他,但是还是忍不住为展昭心塞,为展昭心疼。
“那个时候你也跟我提过要让我让你来我的家乡看看,让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走走。”展昭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说我喜欢去的肯定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你现在要是看到这里的话肯定会在说我无趣吧,害怕我听到,你肯定会在心里偷偷说我无趣。”展昭非常肯定地说道。
白玉堂转头看向展昭,要不是他很肯定展昭看不到自己,白玉堂肯定会以为展昭是在对着自己说话,因为自己刚刚确实是在心里这么想的。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里,所以当时我就决定,如果哪天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带你来这个地方。”展昭却很自信,笃定这个地方的美好,
"等你看到我看到的,我想你一定会同意我的话。"
被展昭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白玉堂走到展昭的身边,看向展昭所指的方向,是人来人往,是万家灯火。
白玉堂本该是见惯了灯火斑斓的,他也试过从比这里更高的高空俯视入夜的都市,比现在的场景更光彩夺目,更绚丽多彩。
但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空旷,这里的竹香,这里的安静而非是都市的高楼,人流,车水马龙,在这里白玉堂感受到强烈的跳脱于外的洒脱。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来这里,感觉只要到了这个地方,那我就可以抛开心中的一切,抛开行侠仗义,抛开一切,只是单纯地看看我生活的地方,没有责任,没有痛苦,所以我很久以前就想带玉堂你来这里了,我们把酒言欢,没有其他,只是彼此。"
"但是你没有带他来这里。"白玉堂肯定地说道,否则你也不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了。
"但是我没有做到。"就像是映证白玉堂的猜想,展昭这么说道。
"我放不下肩上的职责,我放不下开封的人民,我放不下为国为民的担子,我……"
展昭想起之前自己为了案子四处奔波,白玉堂终于有一天耐不住地对他说:"猫儿,说好的常州一游被你那些个公务给拖到不知哪里去了。"
当时白玉堂说话不无怨气,他向来是个直接的人,会忍让,但到了极限之后他还是会直接开口。
展昭充满歉意地回答:"玉堂,等此事了了,我们就一起出发可好?"
展昭真挚的话语和目光白玉堂永远不能拒绝,他还是会继续帮展昭处理公事,只是一直抱怨"笨猫儿,傻猫儿,要是再不快点小心爷不去了,你想带爷去爷都不去了"。
然后上天就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一事了结又有一事,直到遇上了襄阳王这件大事,也是那一次,他承诺与白玉堂踏遍河山。
白玉堂是个智者,他随意一言都会成真。
"这一次又被你说中了,等我卸下了肩上重担,却再不能与你踏遍河山。"展昭狠狠地灌下一口酒,任由酒水染湿衣襟,酒意在胸中翻滚。
白玉堂只觉得展昭是那么悲哀,他甚至觉得这是展昭在那个白玉堂死后唯一一次这样袒露自己的心声。
"玉堂。"展昭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醉意,他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喂,展昭,别喝了,还要回去的。"白玉堂弯下腰靠近展昭,听清了一句让他无法动弹的话。
"是我辜负了你。"展昭喃喃自语,有什么温热的水滴落在手上,应该是酒吧?展昭不去在意。
让白玉堂失去动作的不仅是展昭的一句话,还有展昭手里握着的玉猫坠子和玉鼠吊坠。
白玉堂只觉得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嗡地一响,然后之前闪过脑海却没有抓住的那些念头这一刻集体出现,在他脑内爆炸开来。
他早该知道,为什么展昭和其他人悲伤得不一样;
他早该知道,为什么展昭看着那把剑,看着桃花雨,饮着桃花酒的时候那么痛苦;
他早该知道,为什么展昭的嫂子让展昭把陷空岛当成他的家;
他早该知道,他爱他,他们是相爱的。
这明明应该是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但是白玉堂却莫名地觉得事情本来就该如此发展。
白玉堂发现自己完全不吃惊他们是相爱的。
认识到这个现实只是让白玉堂更加担忧梦里的展昭,他是坚强,但有些事情是会跟着他一辈子的。
白玉堂是被一声破碎的巨响给从思考中惊醒,他侧头一看,展昭已经没有坐在他身边了。
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石桌的旁边,打开了第二坛酒,而且竟然是仰头直接灌酒。
白玉堂不清楚展昭的酒量,但是这种喝法太伤身,而且在人伤心的时候,饮酒更易醉。
突然传来一声马鸣声,白玉堂看到千瑠在烦躁地踱步,好像在阻止展昭继续喝下去。也是在提醒白玉堂去阻止他。
展昭已经喝醉了,白玉堂看得出来。"你别喝了。"白玉堂下意识地出口阻止,但是展昭听不到。
展昭喝掉了第二坛酒,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巨阙剑,拔剑出鞘,"玉堂,其实我最爱的,是在这个地方练剑。"
话语刚落,凌厉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白玉堂眼中只剩下展昭的剑姿,原本他是担心展昭会误伤他自己,但展昭持剑的手的那么稳,一招一式,展昭都极其认真,好像在和对手过招。
白玉堂明白了过来,这是展昭原本想和白玉堂一起做的事,在山顶喝酒,聊天,比武。他将白玉堂生前自己没来得及做的事情补上,这是展昭对白玉堂的祭奠。白玉堂真是个幸运的男人,有像展昭这样的人爱着他。
被展昭的剑风带动,竹叶偏偏飘落,划过剑锋,那个场景太过萧索。千瑠嘶鸣地更加大声了,它一个用力就扯断了缰绳。
它知道自己碰不到白玉堂,所以它走过去用脑袋推展昭,想把他往白玉堂身边推,它还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它试图让展昭看到白玉堂。
白玉堂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玉鼠和玉猫,虽然千瑠想让自己安慰展昭,但是他不是那个白玉堂。而且白玉堂也不想阻止展昭,有什么能比让他说出心里话更重要呢。
"千瑠,我很好。"展昭拍了拍千瑠的头,重新回到石凳上坐下,把手伸向第三坛酒,"这一次,一醉方休。"
千瑠想咬住展昭的衣袖阻止他,但是白玉堂阻止了它。
"让他喝吧。"白玉堂静静地看着展昭的背影,"醉一场,然后重新开始。"
☆、第007章
醉了最好,一了百了。清醒之后重新开始。
白玉堂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又一次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回来了,这一次没有敲门声,没有任何的东西来打搅他的水面,白玉堂看了看手机,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天都没有亮。
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这并不是白玉堂平时习惯的起床的时间,但是这一次白玉堂感觉很自然,没有初次做梦的疲惫,也没有从梦境中退出后的失神,就像是睡了一个平静的觉,就像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梦。
白玉堂还记得自己醒来之前看到展昭一口一口地喝着第三坛酒,千瑠安静地站在展昭的旁边,没有再上前去阻止他。
而自己只是看着展昭,站着展昭嘴角的酒液滴下沾湿他的衣裳,然后,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只是一眨眼,他就从常州的小竹林,那个山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没有了重新躺回去睡觉的打算,想起梦中展昭豪饮的三坛酒,白玉堂忽然有点想喝酒,反正已经睡不着了,那还不如让自己轻松一点。
白玉堂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在迷你吧台那里给自己开了瓶酒。不喜欢在凌晨的时候让整个客厅太亮,所以白玉堂只是打开了吧台那里的灯,不算明亮,只是柔和地笼罩着小小的区域,把人和周围的事情隔离开。
白玉堂倒了一杯酒,旖旎的灯光在酒杯里闪烁着,像透了在梦里看到的繁星点点。抿了一口酒,白玉堂含着酒液,让酒水一点点,一滴滴地顺着咽喉滑下,在身体里面划出一道灼热的痕迹。
他觉得心里在发热。白玉堂把手放在了胸口,胸口在发热,心脏的位置,一种难言的感觉弥漫着,除了一如既往的担忧和心疼,这一次更多了羞涩和……
就像是不小心窥得了一个大秘密,但是却难言得……喜悦?就像是他和梦中的人在分享同一件事情。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猜测,比如喝醉酒的展昭要如何回展家,接下来展昭会不会像他希望的那样的大醉一场,然后一切都重新开始。
他应该会变好的,展昭是坚强的人,他不会一蹶不振的。白玉堂这么想着,然后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发现自己竟然像是关心一个老朋友一样在关心一个梦里出现的人,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更何况在梦里,这位“老友”还爱着一个跟自己同姓同名的人。
“整件事情都太疯狂了。”白玉堂喃喃自语,仰头喝了口酒,正打算咽下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闵秀秀的声音。
“是啊,真是太疯狂了。一向爱睡觉的老五竟然凌晨四点多起床,而且一起床还偷跑下来喝酒?”闵秀秀放下水杯,笑吟吟地看着白玉堂。
“咳咳!”白玉堂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动作的结果就是一口酒直接呛到了,白玉堂痛苦地弓着身体咳嗽,而闵秀秀只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大嫂,你大清早的不睡觉怎么下来了?”因为过度咳嗽,白玉堂的脸变得通红,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大清早下来喝酒被闵秀秀给抓到了。
闵秀秀鄙视地看了一眼又倒了一杯酒的白玉堂,自己跑过去倒了杯温水,喝温水有利身体健康,绝对不要像这群只知道喝酒的笨男人一样。
“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口渴,就打算下来喝杯水。”闵秀秀对着白玉堂挑眉,“顺便看看我们桀骜不驯最近又染上大清早喝酒的坏毛病的五弟,感慨一下这个疯狂的世界。”
白玉堂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大嫂,大嫂什么都好,就是爱欺负人,包括自己的老公还有她老公的几个兄弟,话说她有必要抓着他的一句话接连不断地讽刺吗?
不过白玉堂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为自己白天喝酒的情况做一下解释,“不是,只是做了个梦,看到那人在喝酒,所以也想喝一杯。”
“你又做梦了?”闵秀秀吃惊得低喊,把白玉堂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怎么连着两天都在做梦?”
被嫂子关心的感觉真好,之前还挤兑他来着,现在全露馅了。白玉堂摇摇头,“没有,一点也没有不舒服,就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的感觉,早上也是自然醒。”
“身体没有不舒服啊。”闵秀秀松了口气,“这次还是做得上次那个梦吗?”
“没有,不一样的内容。”白玉堂还是盯着酒杯,一想起刚才的梦境他就会不自觉地进入沉思的状态。
看到白玉堂这个样子,闵秀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马上拿起自己的水杯,绕到了白玉堂的对面坐下。
所以白玉堂从沉思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嫂子眨巴着一双冒光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被闵秀秀盯得全身不自在,白玉堂往后坐直了身子,“嫂子,怎么了?”
“别装了你。”闵秀秀给了白玉堂一个了然的表情,给白玉堂倒了杯酒,“你是以连载的形式在做梦,就满足一下你嫂子我追剧的热情吧。”
既然白玉堂的身体没事,那么闵秀秀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第二关注的事情上了,毕竟白玉堂的梦真的很吸引人,让闵秀秀觉得里面埋藏了更深的东西。
白玉堂茫然地看着闵秀秀,他发誓他绝对在闵秀秀的眼睛里看到了绿光,就算他现在把吧台的灯给关掉了,闵秀秀这双眼珠子也绝对够充当电灯泡了。
不过,想起展昭独自灌酒的那一幕,白玉堂知道和别人谈谈不是一件坏事,更何况闵秀秀一直都这么好奇。
所以白玉堂把刚才的梦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仍然没有提到梦里任何人的名字,闵秀秀也不在意,他甚至把展昭和白玉堂相爱的事情也告诉了闵秀秀。
白玉堂从来都不是一个说故事的好手,他不爱说话,不爱笑,更多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皱眉一个眼神就可以表达他的看法。而讲故事这种需要声色并茂的事情绝对不是他擅长的。
只是白玉堂不想错过梦的每一个细节,他就这样用低沉的嗓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却真实而深刻地诉说着他的梦。
这就是闵秀秀听白玉堂诉说梦境的感受,白玉堂说的绝对不生动,他只是用自己的语调在诉说,但是闵秀秀也听得出来,他是在用真心在诉说,闵秀秀甚至能在故事的某个点感觉到白玉堂的感觉。
对那个人的担心,不忍,这明明只是一个梦,却让闵秀秀觉得事情都是真实的。她安静地听着,知道白玉堂说完最后一个字。
“所以说,他和那个死掉的侍卫是相爱的,而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闵秀秀的声音很轻,她已经深陷在故事的凄凉里,杯中的水早已凉透,“命运真是捉弄人。”
这么说着,闵秀秀的眼眶就红了起来。白玉堂目瞪口呆地看着嫂子红了眼眶,连忙递上了纸巾,“大嫂,你别哭啊。”
“我才没哭。”闵秀秀拿过纸巾擦了擦眼睛,“是你好端端做了一个这么悲凉的梦,不知道女人刚起床的时候泪点低吗?”
还真没听说过……白玉堂任由闵秀秀在那边找各种理由遮掩她红了眼眶的事实,等到闵秀秀恢复正常后才问道:“大嫂,我知道这么问可能有点奇怪,你觉得他会没事的吗?”
闵秀秀奇怪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什么时候这小子竟然开始关心起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不过……这个问题……
“他会好好的。”闵秀秀肯定的回答引来了白玉堂不解的目光,闵秀秀点点头,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回答。
“你也说过了,他是个坚强的人。他太有责任感,家国天下,黎民百姓,他从一开始在江湖上的行侠仗义到了现在进入官场为国为民,除了他死去的爱人,他还有责任。他不会自暴自弃的,就像你梦里的那样,大醉一场,然后重新站起来,继续为国为民。”
“就是他的担子毁掉了他和那个人的幸福。”白玉堂不太明白,如果是他,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去看那些让他失去一生最重要的人的东西,永远不会,“那他更应该抛掉它。”
从一开始,白玉堂就有这样的想法,展昭还不如扔下这朝堂的事,和那个白玉堂一起游遍河山,同样是行侠仗义,不用理朝廷上的那些鬼事,而是有他们的天长地久,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闵秀秀无奈地摇摇头,“玉堂,你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感情,所以你还不懂。”本来白玉堂是想反驳自己不是孩子的,但是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是没有好好谈过次恋爱,所以他也就咽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
“一段感情里面,最基础的就是尊重,你看,那个死去的人就算再怎么抱怨那个人不陪他,也还是和他一起侍奉公门。他们两个人都为了这些付出了太多,甚至是牺牲了他们的感情,他们两个人的未来。甚至那个人都为了这些丢了命。
玉堂,你说说看吧,如果他就这么把这件事情丢下,这就是在说他们之前付出的一切就可以这么丢下。
他们为了一件他们可以切掉,可以丢下的事情牺牲了那么多,如果真的就这么抛掉责任,那么就是抛掉了当初的心意,他们的过去,他们过去经历的那么多。
所以那个人才更加会重新振作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朝廷需要他,因为他的责任,更因为他要对得出两个人的付出。我知道这很悲凉,但是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看到白玉堂沉默了,闵秀秀就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让他开始思考了。这也好,在这个小子真的投入一段感情之前先给他上一堂情感课程。
听了白玉堂的梦,作为回报赠送了一堂情感课,闵秀秀也觉得有点累了,所以就打算回房间继续睡觉。
刚走开没多远,闵秀秀隐约听到白玉堂说了什么,她回过头,发现白玉堂已经站了起来,正在看着她,白玉堂的表情看上去格外认真。
“玉堂,你刚才说什么?”闵秀秀奇怪地问道,怎么这小孩眼睛看上去那么亮。
白玉堂撑着桌子,又问了一遍,“嫂子,你说这很悲凉,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个啊。闵秀秀想笑,但是却发现这个话题让她不能开怀,“因为坚强,所以悲凉。他依旧进出宫门,但是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点到这里就可以了。闵秀秀打了个哈欠,走回了房间,她相信白玉堂会明白她的话。而白玉堂也确实明白了。
有些事情的确是可以重新开始,但是展昭却永远都将一部分的自己留在了过去。白玉堂明白了闵秀秀口中所说的悲凉究竟是什么。
接下来的这几天,白玉堂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除了偶尔会去工作,其余的时间都是懒洋洋地窝在家里,连出去玩的兴致都没有。
四兄弟一个接一个地上阵,但是都没有用,只有闵秀秀一个人对这个情况表示就随老五去吧,顺便还觉得自己这堂情感课还真有用。
到最后四兄弟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她,难道是闵秀秀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整治了老五一顿?可是怎么老五越来越没精神了呢?
好在的是白玉堂除了兴致不高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不对,所以卢方他们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平时对白玉堂稍微留点心就好了。
这一天白玉堂结束了工作,又早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靠在床头发呆。他也知道这几天他情绪有点低落,他自己也知道原因。
一方面是那天和闵秀秀说的话,确实让他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玉堂已经把梦里的展昭当成了真正的一个人,一个朋友,这些都让他无法从这种情感里面抽离。
因为担心,所以白玉堂更想在去梦里确定一下展昭之后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就像闵秀秀说的那样。但是有的时候,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你想要梦的时候,偏偏什么都梦不到。
这个是白玉堂心情低落的真正的原因。这几个晚上,白玉堂睡得太过平静,没有梦,每次一闭眼都是一片漆黑,然后又是一天的开始。
连续的几天,他都没有再梦到展昭。这个梦突然出现,然后现在经过了两晚,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怎么可能!
还有那么多事情不确定,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看清楚,难道就这么结束了?这不可能。白玉堂知道他做这个梦并不是偶然,一切都不可能莫名其妙结束。
那这几天,到底缺了什么。白玉堂忽然想起了那面镜子,每个做梦的晚上,他都曾经碰过那面镜子。
越想越有可能,白玉堂直接朝着收藏室走去。
☆、第008章
白玉堂把镜子拿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到床边坐下,白玉堂审视着这面镜子,怎么都想不通当初的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买下这面镜子。
不好看,反正他不懂得欣赏,白玉堂只知道这面镜子拿在手里很重,而且镜面不平滑,而且又不能成像。
白玉堂嫌弃地看着这面镜子,翻来翻去,还是找不出任何一点符合他喜好的地方。白玉堂又重新看着镜面,不经意间又是一个晃神,白玉堂发现镜面又出现了之前的那个波纹。
上次和蒋平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看到过,但是那只是一闪而逝,白玉堂一直以为那是个错觉。但是现在,白玉堂屏息凝视镜面,而镜面的正中心为圆点,不断地有波纹向四周散开,一圈又一圈,好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水面那样。
白玉堂顿时觉得脑子模糊了起来,朦朦胧胧间,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笼罩住了自己,薄薄的,很轻,有点痒,但是很舒服。当睡梦再一次降临的时候,白玉堂隐隐约约听到落雨声在耳边滴答滴答,一下一下地抚平他的神经。
那是雨声吗?是下雨了吗?白玉堂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地,缓慢地坠落着,却怎么都到不了底。白玉堂放松身体,告诉自己不要着急,终于他感觉到身体静止了下来。
他试着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站稳了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确实下雨了。
白玉堂抬起头就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细密的雨丝绵绵稠稠地落下,而白玉堂发现自己正站在屋顶。脚下的瓦片并不是很牢固,白玉堂稍微一个分心,脚下就是一崴,白玉堂连忙重新站好。
虽然雨一直都在下,但是这些雨并没有打在白玉堂的身上。白玉堂看了一下周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他看不到展昭在什么地方。
“那我到底在这里干嘛?”白玉堂不耐烦地甩了下水,这个下雨天真的是太麻烦了。这个时候他听到下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
发生了什么?白玉堂探出头一看,就看到有个人在雨中不停地逃窜,那个人没有打伞,一路上不断地撞开阻挡在他路上的人,无辜的路人不断得发出惊呼声。
而在那个人的身后有个红衣人紧追不舍。那个人的出现给这个阴沉的天气增添了一丝亮色,让白玉堂觉得灰沉沉的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而在街上也传来了“展大人”的呼声。
眼看那个人就要跑远,展昭飞跃而起,落在了那个人的前面。巨阙出鞘,展昭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信手一挥,巨阙剑已经划出一道寒光,落在了那个人的脖颈处。
对方顿时失去了逃跑的勇气,跪在了地上。在展昭制服人犯之后,其余的捕快才追了上来,铐住犯人,然后带着犯人离开。
展昭辞谢了某个好心人给他递上的伞,只是一个人在雨中缓缓地往回走。抓捕完人犯,展昭完全褪去了先前的凌厉,整个人都重新变得温和,与周围的一切都能糅合在一起的平淡。
白玉堂远远地站着,看着展昭的背影,他就这样挺直了脊背在雨里走着,身边没有其他人,就像是孤单地在雨幕中盛放的红莲,它美,但是却仅此一朵,孤零零地被雨水冲刷着被斜风带动着。
如果展昭身边还站着那个白玉堂,那么他们两个人应该共撑一把伞。那么雨中绽放的红莲也会有白莲在身边作伴。
白玉堂看到了他要看到的,真的就如他所期望的,展昭坚强地挺过了最痛苦的时期,一切就像是闵秀秀所说的那样,坚强,而又悲凉。
看到展昭已经走远了,白玉堂想要追上去,就直接从屋顶一跃而下,反正在这里他是受不了伤的,但是刚刚跃下,白玉堂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它用力地一车。
下意识地护住头部,白玉堂发现自己这一次是在一家酒楼,展昭正坐在床边,酌酒吃菜,眼睛却一直盯着远处的河水。
在他的对面,放了个被子,摆了一副筷子,展昭还在里面倒了酒。展昭今天一天都在巡街,现在也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
白玉堂也没有站着看别人吃饭的兴趣,所以他就走到展昭的对面坐下,但是没想到的是一坐下之后他的后背就传来巨大的吸力,然后白玉堂就被用力地往后一扯。
白玉堂又被拉到了一个地方,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刚才那种被吸力往后一扯的感觉就像是被别人扯住了衣领往后一拉一样,感觉非常不好。
话说这一次又是在哪里?白玉堂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不溜秋的房间里,正纳闷着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不一会儿房间就亮了起来。
“你说说你,到底是在干什么?你是开封府的护卫,不是敢死队,一个人往前冲有什么用?这次还好只是伤了胳膊,下次你还想伤哪里!”公孙策出现在白玉堂眼前,然后把展昭往床上按。
“先生,展昭知错了。”展昭愧疚地跟公孙策道歉,安分地解开自己的衣服好让公孙策上药。
看到展昭一副知错的样子,公孙策接下来那些责备的话竟然完全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站在那里,过了半天才无奈地拿过药箱给展昭上药。
他受伤了?白玉堂一惊,就想要上前,但是白玉堂只看到眼前又是一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在梦里懊恼地捶了下墙,发泄内心的怒火。原本不断得做梦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了,但是他忍了。
当他想要好好地做梦的时候,竟然都不让他好好做梦了?白玉堂已经不记得自己跳跃了多少次的场景,每一次他最多只能停留几分钟。
他看到过展昭在皇宫中当值,他看到过展昭在巡街,他看到过展昭喝酒,他看到过展昭练剑,他看到展昭和别人对决,他也看到展昭受伤……他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场景。
但是这些都只是看到而已。白玉堂在这些场景里面能够停留的时间最多也就只有几分钟,有的甚至是刚刚出现就又被带走。
白玉堂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走马灯一样,他只能看着,但是什么都不能接近。他只能看着一个接一个场景中展昭的生活。
就在白玉堂苦恼地想着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时候,他又停在了一个场景,这一次他出现在了展昭的院子中。
反正这又是一个快速片段,白玉堂都已经没有兴趣再去探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反正没几分钟他又会跳跃到下一个场景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白玉堂已经在院子里面等了好几分钟了,这一次他仍然停留在的场景并没有忽然消失,这个代表这个场景已经稳定下来了?这个算不算是一个惊喜?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从展昭的房里传出了公孙策带着哭腔的愤怒的声音。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白玉堂冲进了展昭的房间,就看到展昭躺在床上,而在他的旁边围了六个人,公孙策坐在床边,握着展昭的手,而其他人挡住了白玉堂的视线。
看不到展昭!白玉堂想要走上前去,但是一道透明的屏障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停留在原地不能向前。
白玉堂捶打了空气,但是这道透明的屏障却让他停留在原地不得动弹。既然这样又何必让他做这个梦,难道又是只让他看着而已?
“公孙先生……”展昭虚弱的声音传来,让白玉堂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怎么了?为什么声音那么虚弱。
包拯看不下去了,按住了公孙策的肩膀,“公孙,展昭他……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冷静?他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让我冷静……”公孙策的话因为那只握住他衣袖的手戛然而止。
“包大人……四位哥哥,你们就先离开吧,让公孙先生陪着展昭就可以了。”展昭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轻得几乎散在空气里。
卢方他们对视了一眼,并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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