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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之魄-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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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如电中田寿长大声道:“这里呢?包不同罩得下么?”

一侧的卫浪云迅速的道:“勉强还行,有童家长老二位帮着包不同,另外,二叔和舒大伯仍须随时照应点!”

身形的闪动里洒起一轮汗珠,田寿长立道:“可以,你去吧,这里由我们来应付!”

微微躬身,卫浪云道:“二叔谨慎!”

不待田寿长回答,谷宣大笑道:“我们伏兵已尽出,交相夹击,你们这遭可死定了,还谨慎个鸟?”

田寿长奋起猛攻,边怒骂不绝:“放你娘的狗屁,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卫浪云却不再耽搁,身形连连闪掠,也已一阵风也似卷向了山坡的左侧。当他到达那片斜陡又起伏不匀的地段时,一场惨烈凄怖和血战早已展开了,五十名黑甲银锥的彪形大汉已经将古独航、晏青及四名晏青的手下团团围住,这片刻之间,双方人马都已见血挂彩!

身形凌空飞落,卫浪云嘶厉的大吼:“总掌旗,我来了!”

三柄雪亮的大马刀斜着劈来,风声如削,卫浪云蓦然横身翻滚,双锤暴闪,兜胸已将两名黑甲双汉砸了个头裂脑碎!

猝然间,另一名黑甲大汉的银链锤已射向他的面门!

“你找死!”

口中厉叱,卫浪云左手锤同样射出相迎,在“当”的一声震响里,他的右手锤已在那蓬四溅的火星中打烂了对方的头颅!

古独航的蟒皮长鞭猛带,又一名黑甲大汉被抽出三尺,一头撞向坡下,而此际,一名“三十锦貂”的弟兄挺起手中两面开口的“分水刀”拼命插进了一个黑甲敌人的胸膛,但是,他尚未及拔出刀来,整个脑袋已被飞斩而至的大马刀削落!

“飞豹子”晏青狂吼着弹跃空中,“分水刀”力绞四个银链锤,左手反探,一柄弯曲锋利如牛角形的“牛角旋”也已在闪啸之下刮掉了一名黑甲大汉的天灵盖!乳白的脑浆与浓稠的赤血交映着进溅,另一个“三十锦貂”的弟兄死力拥抱住一个黑甲敌人,他的左臂已被齐肩斩落,颤颤的嫩肉与懦动的血管在痉挛,而他却仍紧抱着他的敌人,他的“分水刀”虽已失落,右手中握着的—支“燕尾镖”已狠狠插进了对方心窝,他还一直用力插,用力插不管背后如雨劈落的马刀刀锋及锤击!

卫浪云反手一百一十锤将七名黑甲大汉砸成—排肉浆翻倒,当他双锤合并,再度把三名敌人擂向空中之际,他的小腿肚已被一名豁死冲来的黑甲大汉割了一刀!

“叱”声怒喝,卫浪云右手银锤猝落,以锤柄猛砸,于是“哺”的一声,那伤了他一刀的仁兄便被锤柄由头顶直透入咽喉!

又—名“三十锦貂”的弟兄几乎像分了尸似的肢体零碎被马刀划散……最后那个“三十锦貂”的弟兄也在以“牛角旋”割开两个人肚腹之际,吃了一枚银链锤自后面打开了头!

血么?早已不像人血,比世界上最贱的泥水还要不值,肉呢?亦不是人身上的肉了,便是猪肉档上吧,那还得称斤论两的卖呢,在这里,却那么便宜的一大片一大片被削落,被抛弃,而人的性命,此时此地,又何尝有什么珍贵价值?是那么寻常又那么简单的便幻灭了……十多名黑甲大汉围攻着卫浪云,另十多名也围着古独航,其他的,便全涌向了晏青之流马队的这些成员,个个身子矫健,力大体强,他们的武功之精湛,动作协调,但是,最主要也是最难缠的,却是他们个个悍不畏死,有进无退,加上人人都具有一付黑心黑肝,人人都宛似发了狂一般充满了那种兽性的残酷悍野,这些人,便完全似一群失去理性的疯虎了……“飞豹子”晏青也已受了十几处的创伤,他以前的旧伤尚未彻底恢复,又再经过这—连串的激战,体力上是早已不支了,当他在八九名黑甲大汉的猛暴围攻之下又豁命戮杀了对方两人之后,他的左腿已被四周如雪挥舞的大马刀斩断,但是,他不吭不响,半跪于地,在一轮急快的翻闪中又将一名黑甲大汉兜腹通穿9哦篮降尿こけ拮砸幻诩椎腥说拿媲八⒈硕苑降难壑椋惨淹辈狭肆硪桓鋈说耐肪保苋品缮粒土侨怂こ稣赏猓保每醇糖啾灰幻兑创缸孕贝汤镌业梗?
双目血赤,切齿如泣,古独航拼命往救,却被四周的十余名黑甲大汉豁死围阻,他心焦如焚之下,嘶哑的大喊:“少主,少主,晏青危急了……”卫浪云闻声之下,不顾一身暴起冲扑,他的双锤齐翻,七八柄大马刀便四散游荡,挺身斜滚,又躲过了三柄银链锤的飞袭,他刚扑了过去,一侧,一名黑甲大汉已怪吼着连人带刀向他撞来!

足尖撑地,他“呼”的半转,大马刀贴着他胸襟擦过,落锤不及,他右膝猛起,将那名黑甲大汉顶得狂号一声,捂着胸口,满嘴鲜血的倒仰而出!

仅仅的这一耽搁——这微不足道的瞬息,晏青已经抱着一名黑甲大汉滚地,而如雨的刀锤便也将他与那名黑甲大汉一同斩成了数十块!血淋淋的数十块!

卫浪云睚眦皆裂,齿切欲碎,他尖泣着:“晏青碍…”那边,古独航在惊恐之下略一分神,右腰已被一柄马刀“呱”的割开一条半尺来长血口!他俯身急扑,回鞭狂扫,三名黑甲大汉已怪叫着滚地翻腾!

于是,山坡侧的一个阴蔽处,像狼也似传过来一阵怖栗的怪异笑声……卫浪云面庞惨白、汗水涔涔的飞扑到古独航这边,挺身,弹腿,整个人蹦上半空,双锤倒轮,一名正想追砍古独航的黑甲已狂号一声,半片脑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烂黄瓜了!

跃身而起,古独航满脸血污髻发散乱的喘着气叫:“多谢少主!”

卫浪云贴近了古独航,目光投注向怪笑声传来之处,一边沙哑的道:“别客气——总掌旗,听见方才那阵笑声?”

点点头,古独航道:“只怕又是他们那边的什么厉害角色到了……”卫浪云发觉四周残余的二十多名“流马队”黑甲大汉这时已不再扑击,二十多人慢慢散开,布成了一道圆阵,将他们两个围在中间,二十双凶光闪闪,又冷又恨的眼珠却像要吃人也似瞪视着他们……深长的吸了口气,古独航又低声道:“少主,‘流马队’这批人确是名不虚传,个个凶猛如虎,悍不畏死,也难怪他们能在鄂中称雄!”

卫浪云担忧的道:“他们哪还像些人?倒似是些长着头充满兽性凶狂的豺狼!”

苦涩的一笑,古独航道:“我不能不承认,少主,‘流马队’是一支难缠又顽强的劲敌!”

卫浪云冷幽的道:“不论他们是什么,若不将之刀刀诛绝,全部歼杀,我是永不会甘心的!”’点点头,古独航喃喃的道:“是的,血债就必须用血还……”围在四周的二十多名黑甲大汉仍然没有动静,他们分散在周遭,就有如二十多根乌黑的石柱,不动又不响,仅只目光凛厉,刀锤斜垂,二十多张狰狞可怖的面孔却只有一种表情——木然。

古独航轻轻的道:“这些凶兽怎么不进扑了?”

卫浪云平静的道:“定有所待。”

古独航四面环视,道:“等谁?”

唇角勾动了一下,卫浪云道:“大约是刚才发出笑声的人。”

他甫始说完了这句话,山坡侧处的隐暗处,已有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那人体形壮健高大,也是一身缀满了银锥的黑甲,也是左刀右锤,也是黑甲黑靴黑皮护腕,唯一有异的,便是他脖颈间扎了一条大红绸巾:这人生有一张宽扁的脸膛,像一双微往内凹的干扁南瓜,浓眉倒撇,三角怪眼下是只巨大的塌鼻子,一张嘴却又大又削薄,整个的形容,便组成了两种气氛——暴戾,与残酷!

一见这人,卫浪云已沉重的道:“曾广来了!”

古独航涩涩的一笑,道:“他怎么至今才来?”

目光冷凛的向大步过来的曾广注视,卫浪云沉着声道:“早在这里打混仗,岂能显示出他一帮之主的威仪和与众不同之处?”

“黑煞君”曾广来到丈外之远站定,他的倒八眉一竖,双眼怒睁,声音像是金钹敲打那样铿锵刺耳:“他妈的有几下子呢,卫浪云,就凭你们六七个放倒了,我全队弟兄的一半多,这样的场面我曾广犹是第一遭碰上!”

卫浪云冷冷的道:“你也不必太灰心,姓曾的,就凭你那几十头野畜牲居然将我们围在这里,足见‘流马队’也狂过些时,有点架了!”

磔磔怪笑,曾广大声道:“这话有意思,你他妈可惜和我们站的阵线不一样,如今相遇的时地又不凑和,否则,我还真可来上—段‘英雄会’碍…”笑声未已,他的丑脸倏沉,暴烈的道:“讲是那样的讲了,你可知道我手下弟兄的血自来不白流,命也不白搭的么?你与这姓古的老王八残伤了我这多弟兄,你们说,该怎么个补偿法?”

卫浪云稳练的道:“曾广,你未免有点愚昧可笑了!”

大嘴一扁,曾广大声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你竟敢骂我愚昧?”

卫浪云阴森的道:“因为你原本便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猩猩;我们杀了你的手下,你居然问我们怎么补偿;此情此景,两方交战之下血刃相向,除了血就是命,除了战就是死亡,此外,我问你,我还有什么补偿法?”

古独航接口道:“所以,少主说你愚昧是一点也不错的!”

哇哇怪叫,曾广大吼道:“大胆狗头,狂妄小辈,你两个今天是死定了!”

卫浪云凛烈的道:“这也正是我们要向你说的话!”

曾广左脸的肌肉一抽,粗暴的道:“好,我们便来个实打实的较量,他妈的,我的一群手下不中用,我原以为只他们就足放倒你这几个饭桶,不想你们还真有点棘手,搞到如今,犹交待不下来,现在,我们正好尽兴的玩玩,看一看你们的当头运尚能走到几时?他妈的!”

卫浪云冷然道:“这等于是一篇废话!”

用手指着卫浪云,曾广蛮横的道:“不要俏皮,卫浪云,你不用俏皮,老子今天说什么也要摘下你的狗头来当球踢!”

哼了哼,卫浪云道:“头在颈上,曾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取得去!”

曾广怪眼泛赤,血光流闪,他狂野的叫:“我会捻碎你剐了你,卫浪云,你记住我这句话,我会剐碎了你!”

卫浪云不屑的道:“你只会用嘴巴证实这句话么?”

狞布的面孔蓦然歪曲,曾广以一种特异的阴冷腔调道:“孩儿们,围拢来,这一次若宰不了此二人,大家便全部死在这里!”

二十名黑甲大汉缓缓围聚,他们头儿所说的等于是一种在敌人面前的誓言,他们全都清楚这几句话的严重性与其残酷处,他们知道,他们的首领一向出言必行,而且说得出便做得到,但是,便算他们内心有何等震撼的感受吧,二十多张粗犷的面孔却仍然冷麻木然,一无表情。

低细的,古独航道:“少主,他们是要拼命了!”

卫浪云缓慢的道:“他们一直就在拼命,只是这一次会更彻底一点而已。”

艰难的吞了口唾液,古独航低声道:“少主——你保重。”

点点头,卫浪云道:“你也是,总掌旗。”

几乎是没有声息,没有丝毫征兆的,二十多名黑甲大汉便自二十多个不同的角度一拥而上,银链锤盘头飞舞,大马刀却闪亮生辉的纵横扫戮过来!

古独航的蟒皮长鞭在乌亮的光影猝映下“嗖”的一声便卷飞了三柄马刀,他身形暴斜,抖掌已劈翻了一名敌人!

比他更快,卫浪云在跃腾中双锤已当头将三名黑甲大汉砸了四仰八叉,他尚不及回转,曾广那特别宽阔和巨号马刀已猛斩向他天灵!

刀锋划破,带出裂帛也似的尖泣,卫浪云扬锤硬接,“当”的一震曾广身形微晃,他却已被反弹出七八尺!

一名黑甲大汉的银链锤正面飞来,悬空的卫浪云奋力滚翻,右手猛抛,银灿的锤头已“呼”的弹射,将那想拣便宜的朋友顿时砸了个脑碎如糊!

快得就像是一抹流光,曾广的大马刀又卷动着千层雪影飞旋过来!

大喝一声,卫浪云的“比日锤”在一片炫目的冷光狂攻一百九十招,而曾广也立即猛烈的以大马刀与他的银链锤迎截,闪射蓬飞的流光彩影中,跟着传出密集的金铁撞击声,两个人又各自后跃!

尖啸着,曾广扭曲着面孔,又凶悍的再度冲来!

卫浪云双锤挥旋宛似风生浪涌,呼号着反袭敌人,而曾广刀锤交展,声势雄浑暴厉,毫不稍让,两人倏接倏退,忽分忽合,周而复始的一再厮杀,瞬息间,已拼斗了七十余招!

曾广功力之精狠老辣,确是不容轻视,尤其他臂力强大,动作狂,完全一派拼死搏命,同归于尽的打法,在气势上,委实先声夺人,极具震慑力量,七十招下来,卫浪云居然没有占到便宜!

又在一连串密集急快的相互劈斩中,两人再次聚而又分,曾广似是耐不住了,他厉吼着奋勇冲近,左手银链锤尖啸飞抖,右手大马刀便颤闪着波波寒芒朝卫浪云的中宫卷入!

于是——

卫浪云忽然双目奇异的明亮起来,他身形微斜,右足伸左足撑,双臂下垂——就这个姿势映入曾广视线中的—刹,他的双锤业已暴起飞扬,其快无比的相互撞击,“当”“当”“当”的碰撞声便有如万千个骤起的焦雷打进了人的耳膜,震荡着人的心弦,声如钹音震荡里,斗大的光圈纵横飞旋,四射纷扬,仿佛千百个日头在滚翻,千百个太阳在旋转——以瞬息天地的快速!

不错,卫浪云的至高绝学,也是“勿回岛”的武术精华所在,“比日大双锤”中的第—式“千阳罩魂”!

曾广的大马刀与银链锤顿时便像完全砍砸在一片滚动的巨石上,强烈的反震力道弹激得他呲牙咧嘴,虎口尽绽,当他尚未及有任何连贯意识产生,这片滚动的巨石便已罩卷向他的身体,将这位“黑煞君”这位“流马队”的首领砸得连连翻滚跌掷,有如一大堆碎骨、血浆、肉糜合成的物体飞扬四周!

连一口气也来不及透,卫浪云方才杀死了曾广,两柄马刀又已交叉着从他背后袭到。

狂暴的大旋身,卫浪云双锤左右飞挥,“哇”的一声跌出一名黑甲大汉,另一名却刀脱臂折,痛得一头栽倒!

那边,古独航身上又挂了好几处彩,血淋淋的在拼斗七八名黑甲敌人,另外,仅存的六七个黑甲大汉却疯虎也似围向了卫浪云!

“这还是些人性的人么?”

卫浪云暗中惊异着,口里大喝:“‘流马队’的残余听着,你们首领已死,大势已去,你们剩下这几个人又能成什么气候?还不识相点弃刀就缚,莫非定要死绝了才甘心?”

他正在大声吆喝,背后,劲风骤响,一枚银锤已砸了过来!

斜身怒翻,卫浪云抖锤飞去,一声惨号,那偷袭者已整个人被撞摔出寻丈之遥——正是方才被震断手臂的那个!

于是,另六七名黑甲大汉一窝蜂似的拥上!

猝然半蹲,卫浪云插锤于地,左手暴挥,削声锐啸,蓝芒如电,他的“旋头锄”翩然闪掣,嚎嗥声便像野兽频死前的尖叫,“呱”“呱”“呱”三名黑甲大汉已被拦腰横斩!

花花绿绿的肚肠刚刚泻了遍地,卫浪云的另一柄“旋头锄”又已出手,蓝霓霍霍,飞旋凌空,“嚓嚓”两声,又是两颗人头落地,于是,第一柄“旋头锄”飞回,仅存的两名黑甲大汉任是拼命挥刀拦截,却也在刀出的半途双双被削掉了半片脑袋!

卫浪云迅速收回他隼利的暗器,猛然起身之间,却感到无比的吃力晕眩,眼前也似迸溅着金色星斗;他知道,自己已经因为过度的剧烈拼斗而脱力了……人总是人,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筋骨,绵长的搏战、持久的消耗、与不停的动作,是能将一个再强舰再有根底的人磨得瘫软,何况,卫浪云的小腿上挨的那一刀更加重了这样的趋势!

摇晃了一下,卫浪云吸了口气使自己支撑下来,然后,他大步走向古独航的那边。

古独航的全身上下,少说也有十处以上的创伤,有的地方血流业已凝固,有的部位却仍津津有血水渗出;他披头散发,嗔目切齿,一张青灰的面孔扭曲紧扯,再在腾展之间汗如雨势!

卫浪云才自来近,古独航已经奋起神威在长鞭呼啸之下硬生生将—名黑甲大汉的颈项绞断,然而,就在那人垂死前的窒息惨号中,另一名他的同伴已连刀撞向古独航!

这是一种典型的“玉石俱焚”、“同归于颈的拼命方式,身刀合撞之下固然敌人难以适当闪避,但是,却也一样容易吃对方在身体的暴露部位下手——挺刀扑撞之际,本身的掩防范围,就太小了!

古独航不愧有“青衫追魂”之称,他目光一闪之下单足拄地,身形半旋,那人一撞落空,却竟反身横刀硬切,同时,左手锤飞砸古独航下颔!

长鞭猛卷,古独航“呼”的挥落了那枚至下颔的锤头,右膝立顶,虽是顶以对方刀口上,却也将那黑甲大汉连人带刀反撞出去,刚好碰上了他的同伙挥来的一刀!

那人的尖叫声配合着古独航膝盖鲜血的标溅,而另两柄锋利的马刀已劈向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斗大的,炫目生辉的银锤仿佛两枚银色的火星飞来,撞碎了那两个攻击古独航的大汉的头颅,在—片飞扬的血肉溅洒里,锤头激斜,又将两名黑甲大汉砸了个胸凹脊折!

喘息如牛的古独航双手握鞭,挥起丈长的鞭影,将最后两名黑甲大汉逼得左跃右跳,他猝然滚地鞭出如电,“嗦”声锐响,缠上了其中一个的脚踝,不待那人有第一次的挣扎,他已狂吼一声,奋力极转,活生生将那名敌人牯牛也似身体摔掷向坡下两丈多远!

仅存的一名“流马队”人物怪叫着豁死挺命冲向古独航,然而,他还未及能够上位置,卫浪云的一百六十九锤已把他打得翻了一百六十个滚!

古独航神色凄怖,咬牙切齿,不顾一切的扑向了卫浪云,他双手握鞭,鞭身呼啸着宛似怪蛇飞绕,疾速卷至!

大吃一惊之下卫浪云慌忙后退,口中急叫:“住手,住手,是我呀,古总掌旗,你怎么了?”

猛的一震,古独航踉跄几步,用力揉了揉眼,沙哑的叫:“谁?少主么?”

卫浪云急急上前,关切的道:“正是,总掌旗,你安好?”

那茫然一刹间,古独航立即明白过来,他摔摔头,游目四顾,嗓音低弱的道:“少主,真是你……我们,赢了?”

点点头,卫浪云道:“赢了,‘流马队’全数歼灭,连曾广也一道送上路!”

悠悠吐了口气,古独航身子连连摇晃,他艰涩的道:“这一杖可胜得苦……少主,请恕我方才杀红了眼,神智有些迷乱,几乎连你也当成敌人了……”卫浪云吃力地笑道:“不怪你,我又何尝不是晕天黑地,眼花气浮!换成了我,只怕还没有你清醒得快亮……”突然间,古独航身子一斜坐倒地下,不禁十分羞赧,挣扎着就待站起来,卫浪云也跟着一屁股坐下,手按着他!白苷破欤拖刃岚桑抑滥阋餐蚜α耍乙谎Σ蛔±玻峙履惚任腋现兀懔餮鞯帽任一苟唷币允址龆睿哦篮藉钊醯牡溃骸鞍Γ降啄昙痛罅耍庖徽笃瓷毕吕淳尤痪腿绱诵橥逊ā僦魑衿砟Σ攀牵 ?
卫浪云一再的深呼吸,还沙沙的道:“你比我强,总掌旗,我几乎连一身骨架子也快散了……”柳残阳 》》《雷之魄》第二十三章 淫娃戏少主古独航叹息一声,忧心仲仲的扫视着山坡四周那些横竖相陈的可怖尸体,他低哑的道:“这是些什么?这‘流马队’的上下简直是一群疯子……兽性的、暴戾的,不知死活的疯子……”卫浪云将面颊抵在银锤的杆柄上,疲乏的道:“正如你所说,他们这群人的确不易对付,一个个全是那么强悍,那么勇猛,及那么野蛮,最叫人忌惮的,还是他们似乎全不怕死,都有那种前仆后继的精神,就像杀不退,吓不走的一些狂人似的……你没看见他们一动上手的架势?完全是与敌偕亡的路数!”

点点头,古独航道:“真叫见识了,幸亏他们为数只有五十,若是五百或者五千,少主,我看我们今天怕就也得躺下了!”

卫浪云苦笑道:“若是有这么多,鬼才和他们像这样硬拼……”古独航轻声道:“那曾广,少主,功力可强?”

卫浪云苦笑道:“有如一头被激怒的狂狮;他精于技击扑斗之道,而且十足的一个心狠手辣加上残酷成瘾的角色,这样的人最是难缠,逼到最后,我还是施出压箱底的功夫才干掉了他——我的‘比日大双锤法’。”

唇角往下动了几次,古独航悒郁的道:“天下人形形色色,武林中更是千古百怪的角色都有;但是,像曾广与他的‘流马队’这群人物,可还真属少见,难为他们是如何聚在一起及如何挑拣出来的?全是一样的冷心冷血又狠酷又歹酷又歹毒的模子……”卫浪云沉沉的道:“剪除了他们,是我们如今的一大快事,留着这批人,将来还不知是个多大的祸害,更不知他们要作多少孽……”低下头,古独航怆然道:“但是,我们的代价也够大……”鼻端泛酸,卫浪云幽幽的道:“晏青被害了……他仅存的四名弟兄也一起遭了难,可怜啊,‘三十锦貂’如今一个不剩,全都牺牲完了,更加上你这满身的伤……”摇摇头,古独航沉痛的道:“比起他们壮烈的阵亡来,少主,我这身伤又算得了什么?简直太微不足道……晏青老弟,唉,死得这么惨,他还正当英年,不该去得这样快:一个豪达磊落又赤胆忠心的汉子,居然落得这等凄惨下抄…”卫浪云唏嘘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江湖上的日子就是血腥腥的,江湖上的人,也就像整日活在刀口子下了……”深沉的叹了口气,古独航悲戚的道:“赶过些时,少主尚得建议二位岛主隆重奠祭英魂才是……”卫浪云低沉的道:“这个是一定的……”咬咬牙,古独航:“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总算剪除了‘六顺楼’一条得力臂助,消减了他们一支强悍党羽,对于‘六顺数’的实力与气焰上,给了他们—次重重打击!”

卫浪云痛恨的道:“这才只是开始——总掌旗,仅仅只是开始,‘六顺楼’的灾祸已经拉开序幕了,等着看,我会倾尽一切方法去挖他们的根,毁他们的基石,叫他们在连串的烈火刀光下归向减寂!”

微微有些怔仲,古独航:“话虽这样说,但少主,少夫人怎么办?”

心口一阵绞痛,卫浪云愤怒的道:“我管不了这么多,她回‘六顺楼’去之后,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竟弄出这么个结果来,无论她有过无过,我都要恨恨的教训她一顿,若非对她寄予希望太高,说不定今天的拼杀我们还可以少牺牲一点……”古独航喑哑道:“少主,你这个想法恕我不敢苟同,如果说少夫人出卖了我们,那自不待言,但设若少夫人是无辜的,甚至她为了此事也在灾难之中,我们便丝毫不能责怪于她,更该百般慰藉才是,否则,少夫人岂非费尽苦心犹两头不落个好?”

卫浪云沉沉的道:“我比谁都希望她是无辜的,比谁都期盼她对此事没有责任,可是,有很多问题却全牵涉着她……”古独航问道:“比如说——?”

面上的神色是伤感又痛楚的,卫浪云苦涩的道:“比如说,我们遭受攻击是在她回去之后,而只有她晓得我们的隐匿处所及确实力量,另外,她回去之后是怎么说的话?澹台又离为什么会如此强横绝决?她对她义父影响力为何有这般的反效果等等全有待解释……”古独航沉思片刻,道:“这全是极易证明的,少主,澹台又离要使少夫人吐实有许多种方法,或是威逼,或是动之以情,甚至佯作允许以套取少夫人所知内情等,至于少夫人回去之后如何行事及如何造成此等反效果,则只有等少夫人自己述说或我们去探听了,不过.关键多在澹台又离,绝不会是少夫人那方面坏的事乃可断言,少主,我断乎不相信少夫人会背叛以及出卖我们!”

卫浪云强颜笑道:“谢谢你,但愿是这样就好了……”想起了什么,古独航悄声问道:“管庸来了没有?

摇摇头,卫浪云道:“没来,‘六顺楼’.‘五道金’的好手来了两个,他却未见……管庸如果来了,许多问题便能解决啦……”古独航忧虑的道:“不会出事吧?”

眼皮子一跳,卫浪云喃喃的道:“希望不会……”又吸了口气,古独航道:“少主歇了这一阵,可多少恢复了点力气?”

试着伸展了下四肢,卫浪云道:“好些了……”古独航回头望向山坡顶处,那边,仍不时传来隐约的杀喊声及叱叫声,甚至连兵刃的交击声也隐约可闻,显然,拼斗依旧进行着,而且只怕越形惨厉了!

心里明白古独航的意思,卫浪云又低声道:“觉得如何?”

古独航忙道:“我没有问题,少主,咱们赶紧上去吧,那边的情势必定相当危急了,我们既是喘过气来,便不能在此坐候,一定得前往帮场才是,少主,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卫浪云关注的道:“你,还行么?”

猛的站起,古独航道:“当然可以,少主你看,我——”几句话没说完,古独航面色倏白,双目上翻,身子一旋又坐了下去!

卫浪云爱惜的道:“看你,伤得这样重还要硬撑,你就在此附近找个地方歇着吧,不必再去交刃了,总掌旗,你已尽到你本份,为了过度的责任心而轻率的牺牲乃是不值得的,你不能再劳累了……”挣扎着,古独航又拼命要站起来,他咬着牙道:“我……我没什么,少主……我只是突然间感到一阵晕眩而已,过些时自会好的,少主,我无法在你们与敌浴血苦战当中置身事外,那还不如杀了我,少主,请莫拦阻……我非上去不行……”卫浪云按着他,急道:“总掌旗,你平素一向稳重精明,怎的如今却拗执起来?你伤得如此严重,流血过多又耗力过巨,连站都站不直了哪能再去与敌搏杀?这不是等于叫你去白白送命么?”

古独航惨然一笑,道:“但求心无所愧,如此而已,尚乞少主成全!”

卫浪云感动得眼眶泛红,他喑哑的道:“你已做得太够了,总掌旗,没有人能挑剔你半点不对———”摇摇头,古独航坚持道:“我必须去与大伙共存亡,少主,我不能独自偷生,请少主允准……”注视着他,卫浪云叹道:“何苦?”

古独航颤抖着站起,晃动着道:“少主,恕我如此固执,我一生言义,迄至此等生死关头,怎能苟安一旁,忍见手足溅血而袖手?不能,我做不到!”

沉默片刻,卫浪云沉重的道:“好吧,我们走。”

古独航的气不竭,志不屈,但是,他委实伤得太重,行动之间是那样的艰辛又吃力,卫浪云强行挽扶着他,缓慢的朝那坡上走去,每迈一步,古独航喘息得全似接不上气,他却绝不停顿休歇,固执着坚持着往上攀,往上攀……才只刚刚到达坡顶那片斜凹处,卫浪云正盘算着从哪边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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