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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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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柔和的月光下,宋砚正温柔的看着她。

“进来吧!大忙人。”她笑着退开一步。

宋砚一下跃进来,顺手关上窗户。

两人都痴痴的看着对方,似有万语千言要说,却又觉得一切都在不言中。

温馨与甜蜜就如同外面温柔的月光紧紧包裹着二人。

“知善!”好半天,宋砚才轻启薄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声音轻柔的好似怕惊醒了窗外入梦的花儿一般。

林知善轻轻嗯了一声,慢慢伸出手,放在宋砚宽厚的手掌里。

灼热的大掌马上握紧了她白玉一般的小手,宋砚托起她的手心,在上面印下一个温柔却热烈的吻。

林知善觉得一股热流快速的从掌心蹿向四肢百胲,脸上瞬间又红又烫。

宋砚笑着引着她慢慢坐在小圆桌旁。

“知善,我刚才你父亲那过来。你父亲都对我讲了你上次被欢歌掳走的事。”宋砚黑如墨亮如星的眸子看着她“原来我的感觉真的没骗我,那几天你的确是出事了。我真的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陪着你,甚至没有找寻你。但老天总算肯眷顾我,让我没有失去你。”说到这里,他的眼里满是后怕与心疼,喃喃道“多谢上苍!”便将自己的脸伏在了林知善纤细的手里。

林知善感到自己手心一烫,又一凉,忙惊叫道“宋砚!”。急急抽出手,用手捧起宋砚的头。

宋砚刀砍斧砌一般冷峻的脸上有可疑的水迹,眼眶通红。

她心里一酸“别这样,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吗?”

宋砚摇摇头,又点点头“知善,你不知道当我听你四天不曾进食时,差点被饿死时,我是多么害怕。从十二岁上阵杀敌,我从未像这样害怕过。像是天地万物瞬间化为了乌有,像是行走在渺无人迹的茫茫雪原。又像是被别人摘走了心,知善谢谢你,谢谢你的坚强与坚持,谢谢你让我又看到了你,没有失去你。否则,我真不知道我是会疯还是会狂。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只一遍又一遍温柔小心的吻着手中那双如玉的小手,一边轻喃着“谢谢你!”。

看着面前如毛头小子一般的宋砚,看着语无伦次、哽咽不已的宋砚。

林知善心中除了心酸,更多的是感动,是震惊。

在自己心里,宋砚是冷静甚至冷酷的。宋砚是临危不惧的,是盘弓策马、斜视群雄的。宋砚是心怀天下、无视私情的。

可是,就在这时,就在她的面前,他就那么喋喋不休、语无伦次的说着他的害怕,他的感激。他甚至没有一丝怀疑、没有一丝质问。有的只是害怕与感激。

她本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若是他在乎那些所谓的清白、所谓的名声。她就当自己上世与这世都没有夫妻缘,忍痛再斩情丝。因为她也绝不是个委曲求全的。虽然她很愿意再作一次最大的努力,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情形。

她在心中再次感谢了天父,笑着拉起宋砚“宋砚,宋砚,好了。别这样,我真的没事,你看,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毫发无伤。也没被吓着,你也知道,我是个多么胆大的人,是不是?”她侧着头,有些显摆,有些骄傲的向他说道。

宋砚也笑了,抱起她坐到自己腿上“是的,我的知善现在好好的坐在我怀里,身子还是那么香,那么软,让我不能自己。”他痴痴笑着,低下头凑到知善颈子里,贪婪地闻着,吻着。

林知善害羞而怕痒的缩了缩秀气的脖子,轻轻笑了。

“可是知善,我恨我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没能在自己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赶回来京城来寻你。”他闷闷地说。

“不,宋砚,我虽然很享受你的呵护与娇宠。可我却并不喜欢做一个遇事只知道害怕哭泣,手足无措的小女子。我只希望与你并排站在一起迎接阳光或是黑暗!”林知善看着他,语气温柔而坚定的答道,美丽的凤眸闪着迷人的光芒。

宋砚感慨而赞赏的轻叹一声,噙住她花瓣一般娇嫩芬芳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好半晌,宋砚终于结束了这个热烈而痴缠的吻“我宋砚何其有幸,能成为林知善的夫君。”

“我也是,能得宋砚的爱恋与疼惜,是林知善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林知善看着他温柔的眼睛,紧紧握紧他宽厚的手。

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夜的静谧与岁月的美好。

“宋砚,知秋告诉我,曾候爷是带兵出京了。我想是不是陛下对何郡王终于下了杀心了?”林知善突然抬起头问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宋后的燕窝

宋砚点点头,赞赏的说“我的知善永远这般聪慧,能在第一时间便洞察世事。正是,曾候爷这次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去责令何郡王即刻进京面圣。若是他有一丝犹豫,便会围剿他,而且你的顾家表哥也带了五万人从西凉呈包围之势而去。当然,就算何郡王毫无反抗,随曾候爷进京面圣,等待他的也只是他一家人的死路而已,他这次难逃升天了。”宋砚轻柔的话语里有一丝冷厉。

林知善点点头“胆大包天,目无王法,私劫国库,他的确该死,但,他的家人要受他的连累了。”

宋砚听出了她话里的惋惜,忙安慰地抱紧了她,拍了拍她看似孱弱的肩膀“谋反之罪,本就是株连九族,他既然敢拿族人性命作赌注,就应该知道一旦事败,就只能引颈待诛的道理。”

林知善叹了口气,又问道“皇后娘娘应该要收网了?”

宋砚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无不唏嘘之意“是的,姐姐的大仇就快得报了。本来,要对那两人下手,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我自有我的办法,让他们为他们所作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得到应该的报应。但姐姐坚持按她计划的进行,我也只好随她了。希望这样能让她的心中好过一点。可是,我却不知道一旦大仇得报,她还剩下些什么?是不是会比现在还空寂、更难过?我觉得很矛盾,也很迷惘!”他毫不掩饰自已此刻的脆弱与迷惑,让知善瘦小的身体支撑着自己现在的柔弱。

知善紧紧抱住他坚硬的手臂。肯定地答道“不会的,我们要让她在大仇得报之后,慢慢放下。她还有父母亲人,还有小公主,还有很多很多真心敬重她、关心她的人。她一定会慢慢走出这片阴霾,拨开遮挡她生命中阳光的浓雾,重新收获她的幸福的。”

宋砚感激地轻轻吻了一下她红润的小脸“是的,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明天的希望。姐姐只要肯放下已经过去的事,前面就还有幸福与欢笑在等着她。”

窗外传来了初更声,宋砚不舍的放开怀里紧拥的人儿“知善,我要回宫了,关键便在此一举了。这几日我会很忙,成败就在这几日,我不能有丝毫松懈。我会尽量抽时间来看你的。你早些歇息吧!”他留恋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娇艳欲滴的樱唇。

林知善站起来,替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衫“好,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也要照顾好你,我等你。”

宋砚又轻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向门口走去,林知善含笑相送。

“陛下,镇西候的折子到了。是不是现在送进来请您批阅?”英宗刚脱掉外衫,外面便传来雷公公恭敬小心的声音。

他不由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做皇帝当真是天下最苦的差事。”又重将外衫披上,扬声道“进来吧!”

雷公公满脸谨慎之色,捧着一本折子走了进来,双手呈给英宗。

英宗翻开细细看了起来,脸色先是愤怒,后又转为微笑。

“好了,你下去吧,去看看大护卫身体可完全恢复了。若是好了,就让他过来吧”他漫声道。

雷公公急急应了,走出殿外。

“九城十三县,已攻破五城,镇西候你没辜负朕的厚望啊!”他笑着自语道。

“陛下!”莫大干瘦的身影悄悄出现在殿内。

“哦,大护卫你的身体可完全康复了?”他笑着问道。

“谢陛下关心,匡先生真是妙手回春之人,奴才已全好了。”莫大一脸感激之色。

英宗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着,却没继续说下去。

莫大垂着头,静候着。

“是这样,大护卫。去许文老家的人回来了。我现在能确定。许文与许瑞娘并不是亲兄妹,很可能当年许文是以妻充妹来迷惑于朕,继而布下了一连串的奸计,以达到谋夺朕江山的目的。而且、而且朕心中一直猜想,这位许文他极有可能是我当年失踪的五弟。”他缓慢而低沉地说着。

莫大惊诧难抑地抬起头。

英宗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位匡先生,他真实的身份是现任苗疆首领的长子。而当年父皇纳的那位姨娘,五弟的生母,便是他的亲姑姑。是叛逃到中原来的。匡先生曾说过,只要是他姨奶奶后人的,左耳后都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朕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五弟年幼之时耳后便有这么一块。而且,许文左耳后也有这么一块,只是当年朕未作多想。哼!一切都快水落石出了。”他声音中既有莫名的感叹又有明显的愤恨。

他转过身,炯炯的目光直视莫大“你派人悄悄告诉大皇子,朕已派镇西候去讨伐意图谋反的何郡王。朕相信,他一定会沉不住气的,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做些事情。到时候,许文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将右手狠狠一抓,眯起阴戾的眼睛“一个也别想逃掉,朕要他输得彻彻底底!”

“是,陛下,奴才知道了。这件事,交给勤政殿奉茶的小宫女最好不过。”莫大拱了拱手。

英宗一挥手“随你吧,我只要看到结果就行了。”

莫大点点头,闪身离去。

英宗浮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随即打了个呵欠“唉!这几日怎的突然喜欢上皇后送来的燕窝了!?”他疑惑地说,摇了摇头,往后殿走去。

不一会儿,后殿传来他的声音“雷公公,你亲自到凤仪殿去一趟,叫皇后宫里的宫女给朕做碗燕窝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御膳房的人做的不是那个味。”

“是皇上,奴才马上就去。”雷公公应了,听到他急急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半个时辰后,雷公公气喘吁吁地端进一碗燕窝,英宗迫不及待的伸过手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唉!就是这个味,也不知道皇后宫里的厨子手怎么这么巧,御膳房的人就是做不出来这个味?”他小声抱怨着,放下碗,心满意足的睡去。

“唉!陛下他真的上瘾了!”凤仪殿里,皇后似感叹又似兴奋“原来,要控制一个人竟是这般简单。”

碧荷笑着点点头“怪不得知善小姐一再告诉咱们这些花儿不能乱用,原来这个叫罂粟花的种子这么厉害呀!”她既感觉意外,又有一丝害怕。

皇后点点头,脸上有慎重之色“所以,这花的种子千万不能再传到第三个人手里,剩下的那些,等过了这事后就全部销毁吧!”她轻声吩咐碧荷。

碧荷点点头,不禁捏了捏自己袖袍里那个小小的荷包“我知道了,皇后娘娘放心。夜深了,娘娘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今晚就早些歇息吧!明日小公主一早要来给您请安呢!”她笑道。

皇后悲喜莫明的脸上有了一丝真心的笑意“可不是,那孩子一天一个样儿。看见她,就让人打心眼里想笑出来!好,歇息,你也赶紧睡去吧!有事我会叫你。”说着,她躺了下来。

碧荷轻手轻脚的为她放下黄色的帐幔,又熄了两盏宫灯,才慢慢退了出去,躺在榻上睡去。

风轻扬疲惫的摇着肩膀,摸了摸自己脸上慢慢痊愈的伤痕,轻轻推开房门,却瞬间愣在门口。

很快,他挂上一贯的笑意走进去,行了一礼“祖母,这么晚上还没歇息?可是有话对孙儿说?”

房间内,银发满头的大长公主正威严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轻声道“轻扬,到祖母身边一,祖母有话跟你说。”

风轻扬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走过去站在大长公主身边。

大长公主朝一旁的椅子呶呶嘴“坐下说话吧!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风轻扬依言走过去坐下,看着大长公主。

“轻扬,最近在忙些什么呀?”大长公主端起一旁的参茶放到风轻扬手里。

“谢祖母,回祖母,孙儿最近除了在宫内当值也没什么可忙的。您知道,冷宫走水,何侧妃被烧死,孙儿只是做一些善后的事。以及加强对禁宫的保护而已。”风轻扬恭敬地回答。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道“可我看你最近出门的时间多了起来,以前你不当值的时候,大半时间可是留在府里的。”

风轻扬一笑,没有答话。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轻扬啊,要知道你虽是圣上的臣子,却也是他的晚辈。他与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人,你对他除了有臣子的忠心还应该有做晚辈的孝顺啊。”

她站起来,走到风轻扬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抚摸着风轻扬正在痊愈的伤痕“虽说祖母是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干朝政。可是你别忘了,在宫里祖母也还是有些老交情的老人儿的。你最近做过什么?与何人走得最近?怎么可能瞒得过祖母?!”

风轻扬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既然祖母对孙儿的行踪了如指掌,又何必多此一举前来询问孙儿?”

第二百八十三章重振

大长公主慈爱的神色变得严厉起来,她沉声道“轻扬,祖母说过,你只需当好一个忠心本份的臣子。对于储位之争,你静观其变便是。以后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没关系,咱们只做一个忠于皇室的纯臣便是。可是,你为什么要相助于林府?要知道,你这样做,不是在算计自个的舅公吗?你是不是忘记了自个的出身?自个的身份?自己与皇上这一丝血脉亲情?”声音饱含指责,严厉不已。

风轻扬闭了闭眼,再睁开便是满满的嘲讽与鄙夷“祖母,有些话孙儿本不想说,也不该说。可是,既然您老人家今天如此严厉地苛责孙儿。那么孙儿干脆就不吐不快了。”

他宽阔的胸膛激剧的起伏着“您也知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也知道血脉亲情。可是他呢?他知道,但是不在乎。他表面敬重您这个唯一的长姐,可实际上都做了些什么?”

他站起来,声音哽咽而低沉“爷爷当年为周家的天下丢了性命,可他却对我风家明升暗降,时时防着战功赫赫的风家。将父亲与大伯还有三叔全派往边塞苦寒之地,可有给您留一个儿子在身边?当年雁门关一战,鞑子十万大军压境,父亲仅以三万兵士抗衡。苦撑半个月,死伤大半、缺衣少食。父亲以血书请他派增援,可他次次都压下,下命严防死守雁门关。十万对三万啊,怎么守怎么防?您无数次进宫求情,他见也不见您。后来,雁门关城破。鞑子屠城。他便马上下令严惩父亲,调自己的亲信何郡王前去督战。父亲没有时间喘息,以重伤之身带兵迎敌,被困双虎关。十日之久啊,何郡王坐守城内,不派一兵一卒相助。父亲命自己的亲信拼死送信到京,可他呢?仍是坐视不理。这哪里是叫父亲戴罪立功,分明就是想要父亲的命?”

风轻扬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热意,男儿泪毫无忌惮的倾泻而出。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握紧拳头,继续道“后来,林国公得知消息,冒着违抗圣旨的大罪,私自出兵。星夜兼程赶到双虎关,才救出性命垂危的父亲。可是,从那以后,父亲再也不能站起来。只能终日缠绵病榻之上,孙儿还记得,只要一逢阴雨天,父亲那么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也会被旧伤折磨的痛苦哀嚎不已。他常说,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与惩罚。十年后,他终于郁郁而终,他的脸上甚至有一丝解脱的轻松之意。”

他蓦的转过身,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大长公主“祖母,这便是周家所谓的血脉亲情?这般冷酷这般凉血吗?”

大长公主被他痛苦的质问惊的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二皇子雄才伟略、心胸宽厚。比大皇子不知道强了多少陪,只有二皇子登基,才能成为一代明君。造福天下百姓。我这样做,也只是想不多生事端,最好是免于战乱,让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而已。难道这样也错了吗?更何况,立二皇子为储君是早晚的事,必定不会更改。我们在这个时候亲近林家,对风家来说有利无害。”

他声音低了下去,俯在大长公主耳边道“何郡王阴谋造反。皇上已派曾候爷出兵讨伐了!而且,负责外围的便是顾府的人。在这个时候,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风家相助林家。只有利没有弊。在我们孙儿辈手里能否重振风家,便在此一举了。此事,大哥、二哥、四弟、五弟他们也都赞成。”

大长公主闻言身子不由重重一震,眼里浮起一丝精光。她看了看面前沉稳的孙子,点了点头“好,你说的甚是。你们都是我的子孙,是我血脉的延续。重振风家,好,好啊!你爷爷、你大伯还有你父亲在地下,想必也很宽慰吧!”她站起来,拍了拍风轻扬的肩膀“好,祖母知道了。你们想好了便放手去做吧!祖母老了,也该安享晚年了。有些事,我是该放手了。”她说着,往门外走去“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你没辜负祖母的教诲与期望,是风家的好子孙。”夜风里,星光下,她苍老的身姿依旧挺得笔直。

风轻扬望着自己祖母溶于月色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个笑意“重振风家,我们一定能做到。”

林府暗牢内,何侧妃被肚里难耐的饥意折腾得睡不着。

她烦燥的睁开眼睛,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又舔舔干裂渗血的嘴唇。望着暗牢里唯一一扇小小窗户内透进的月色,心里不无凄凉之意。曾几何时,自己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为什么别人越过越好,自己却是慢慢向一层又一层的地狱走去。

她轻轻翻了个身,摸了摸自己残疾的右腿。自己曾经健美苗条的身子,如今却像一具破败的玩偶人一般。

那些曾拥有过的华服,吃厌的美食。

还有他的宠爱,曾在自己肚子里呆了五个月的孩子,还有那个她曾经触手可及的位置。

谁能告诉她,以前的种种到底是她的美梦还是她的恶梦?如今她是梦醒了,还是仍然身在梦中?

如果是在梦中就好了,自己只要醒了,这令自己厌恶、痛恨的一切便会消失吧。

自己仍然身处奢华美丽的宫殿内、穿着最好最美的衣衫,承受他最真最浓的宠爱。自己的孩儿也会一天天健康的长大,成为天下最尊贵、最英俊的王子。

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色,痴痴地笑了。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可是饿得睡不着?奴才这还存了一个馒头,奴才给你抛过来?”突然一个饱含忧心与深情的声音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她气愤难当的回过头,恨恨看着那个让她回到现实的人,牙咬得直‘咯咯’响。

朦胧的月光下,欢歌看不清何侧妃几欲杀人的眼神,仍然满是关怀地说“郡主,您接好啊。”说着,将一个干硬的馒头小心的抛到了何侧妃的脚下。

何侧妃的身子因愤怒而急剧的颤抖着,却没有说话。轻轻捡起脚边的馒头,扳开一小块,慢慢放到嘴里。

又干、又硬。她嘴里干涸的没有一丝口水,让馒头变得比泥土还酸苦难咽。但她闭着眼睛,慢慢咀嚼着,合着嘴里的血迹慢慢咽下。同时吞下自己心底的仇恨、愤怒与诅咒。

欢歌心满意足的笑了,柔声道“郡主,您先委屈一下,明日他们就会送饮水与新鲜的食物来了。”

何侧妃长长吐出一个字“好!”蜷缩着在墙角,闭上了她杀气腾腾的眼睛。

第二日清晨,阴森的暗牢慢慢有了些许亮光。欢歌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对面。

一双阴狠与毒辣的眼睛正静静看着他,他心里不由一颤,恭敬地叫了声“郡主!”何侧妃破天荒的冲他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意。

他心里不由又是一荡一热,呐呐叫道“郡主!”

“欢歌,谢谢你。你真有心,还存了个馒头给我。”何侧妃又笑了笑。

欢歌惊喜交加的摇了摇头,急忙道“这原是奴才的本份,没有服侍好奴才,是奴才无能。”想到一个堂堂郡主竟然捡地下的馒头吃,他难过的红了眼眶。

何侧妃看他这样,又是一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明白的,所以,你无需自责。有你这样的忠仆,是我的幸运。”

欢歌再次被惊到了,他不由傻傻看着对面,离自己不过两三米远的人,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知道,我刚来时,因为害怕与愤怒,对你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错怪了你,所以,我觉得很不安。以后,咱们主仆二人就在这暗牢里慢慢度日吧,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说不定还有重见天日的那天。”何侧妃慢慢说道,嘴角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欢歌泪眼模糊的点了点头。

“哟,小两口聊得不错呀!真是久别胜新婚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哪!”罗安阴阳怪气,嘴里乱说着走了进来。

欢歌恨意难填的盯着他,又担忧的看了看何侧妃。

何侧妃则闭着双目,根本没搭理罗安的胡言乱语。只一双手冒着青筋,死死攥着拳头。

罗安将手里的包子馒头随意抛向二人,双向二人面前的铜罐添了些清水在里面,并向门口走去。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何侧妃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声道“去告诉林知善,我要见她。”

罗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向门口走去。

“我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告诉林知善,事关她今后的幸福。若你真心为你主子好,你还是叫她来见我一见的好。”何侧妃慢慢说道。

罗安回过头,见她脸上一片平静与认真。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脚步却明显缓慢了许多。

出去后,他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会,却没有听见牢房里有任何声音传来。

他想了想,往林知义书房走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两代人的恩怨

“她说关于知善今后的幸福?”林知义伸长腿,伸了个舒适的懒腰。

“是的,主子,她是这么说的。相较于前几次的狂傲与疯言疯语,她今天说的很认真,不似乱讲。”罗安答道。

林知义皱了皱眉,敲了敲桌面“搞什么鬼?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非要见善儿?”

罗安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说“她那等肮脏,下贱的人岂能轻易求见小姐。奴才想,不如找个人易容成小姐的样子。看她到底又作什么幺蛾子。”

林知义笑了“这主意不错,啊!就找知善身边的雪雁吧。雪雁身高与知善差不多,再加上暗牢里光线不好。让雪雁多听少说就是,还有,叫小姐去春晖堂,就说老夫人让她去陪陪太夫人,千万别告诉她实情。”林知义慢慢说道。

罗安点点头“是,世子爷,奴才这就去。”

“朱雀的易容之术越来越好了,雪雁姐姐此刻活脱脱就似小姐的样子。只除了那双眼睛!”百灵偏着头,细细打量着易容成林知善的雪雁。

雪雁也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却未发现自己有丝毫不妥之处“眼睛怎么了?”她轻轻抚上那双美丽的凤眼。

“小姐的眼睛像宝石一般璀璨美丽,但是很柔和。而您嘛,眼神太厉太冷了。一会若是见到何侧妃,她拿话一激您,你岂不是会露出杀意,那样的话可就被她看出来了,再套不出她想说的话了。”百灵说道。

雪雁看了看。果然。小姐的眼睛似宝石、似秋水,却始终温和清澈。自己的眼睛,永远充满了警惕与凌厉。

她想了想,对罗安说“再过一个时辰便日落了,暗牢想必会更加阴暗,到那时再过去吧!”又对百灵说“何侧妃是个骄傲狂大的人,你一会进去便拿话剌她、激她,踩她的痛处。那样她才没有心思对我细作探究。”罗安与百灵俱点了点头。

何侧妃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阴晦狠辣。她直直盯着那个由护卫和丫头包围保护中的人儿。高贵优雅的走进来,停在门口,端坐在护卫特意送来的椅子中。

落日的余辉淡得让她看不清楚远处那个婉约高佻的人儿,却被她身上闪着柔和光泽的天蚕丝衣剌痛了眼睛,大红瑰丽的宝石静静伏在她光洁的额头,为她的素颜添上了一抹秾丽。

何侧妃恨意难平的狠狠剜了一眼,声音尖厉地说“怎么。高贵美丽的林知善终于有时间见我这个阶下之囚了?”

昏暗中,她好似看见林知善微笑了一下,那笑意既清淡又不在乎,好似在看一个小丑虽费尽心机,却并不精彩的表演。

何侧妃感到胸间涌上一股热意,灼得她几乎跳起来。她狠狠一挥手,嘶叫道“你别得意。林知善,你的苦日子,让你生不如死的日子还在等着你呢!记住我的话,到了那一日,你定会生不如死,得到又失去,你只会比我还难受,还狼狈的。”她似警告又似诅咒一般低声嘶吼着。

林知善轻轻哼了一声,仍是没有说话,只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压迫着她脆弱的神经。

倒是她身边的小丫头跳了出来。用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盛气凌人的看着她。不屑道“你这疯妇、丑妇。胡咧咧什么呢?你哭着求着要见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心善来见你一面,就是听你在这疯言疯语吗?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若是我家小姐不怪罪你,便赏你淋浴更衣,看你那副猪狗不如的脏乱样子,我呸!”说着。朝她狠啐了一口。

何侧妃狠狠盯了一眼百灵,不无鄙夷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主子还没开口呢,奴才就使劲地在这咆哮。”

“若是你叫我来便是看你上蹿下跳的表演。那我告辞了。”林知善声音低沉地说道,咳嗽了几声,站起来。

百灵马上一脸担忧地说“小姐,早叫您不必理会这个疯女人。你喉疾还未好呢!怎可到如此污秽肮脏的地方来!”说着,替林知善顺了顺背。

何侧妃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别急呀,我这马上就说到正事了。”她歇了歇,仔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该从哪说起呢?”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林知善“就从我姑姑说起吧!您知道我姑姑吗?十几年前京城双姝之一的何仪。”她拿眼慢慢睨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林知善,咬着牙轻轻道“另一姝就是你的姑母林子绫。”

她转过头望着小窗户外面落日的余晖“其实我并没见过我姑母,早在我出世之前,她就已经死了。但从小我便从我母亲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姑母的事。她是何家历代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最有才情的女子。二十年前,她才十四岁,可她的诗作已能让当朝状元惊叹。她画的花朵能引来蜂蝶萦绕,她的剌绣会让最顶级的绣娘也自叹不如。从小,她便是在祖母严厉得近乎苛刻的要求中长大。直到她长成一位才貌双全、闻名京城的贵族少女,在一次宫里举办的赏梅宴中,她因贪恋梅花流连忘返,遇上了当今的圣上。那时圣上初登大宝,正是英俊多情的年纪。在近半个时辰的交谈中,我姑母近乎狂热的喜欢上了当今圣上,圣上对我姑母也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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