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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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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轻轻点点头“对。我是舍不得。以香檀木造一座楼,没几万两银子是建不成的。更不用说还有梅林、荷池。白玉亭什么的了。所以。我即使知道老夫人不反对,仍旧顶了老夫人的嘴。”王氏轻轻说着,眼眶又泛起红意“我嫁给世子十六年,却在宋家生活了二十几年,老夫人既是我的婆母,更是我的娘亲。一向待我如女儿一般痛惜,我今天却为区区银子顶撞了她、忤逆她。我、、、、、、我真是不孝、真是该死。宋家又不是花不起银子,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王氏呜咽的说着,流泪不止。

翠枝递过去一张纱帕“夫人快别哭了,保重身体。老夫人不会生您的气的。”

王氏摇摇头,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我不是怕母亲恼了我,她即便是责罚我,也是应该的。我就是心里难过,恨自己为什么会糊涂成这样?二弟娶亲对宋府上下来说本就是一件大事,母亲和国公爷都盼了多少年了!二老信任我,才让我出面打点,这也是为我这个世子夫人长脸面、博贤名。 我怎能如此小家子气,好似个吝啬鬼一般,只看着钱财。上次库房的事母亲已经为我留了一次面子,这次我怎么又犯了糊涂。看来,我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母亲教导我多年,如今看我行事如此锱铢必较、斤斤计较、不重亲情,母亲一定会很失望。”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我要去向母亲请罪,求她原谅。”说着向门外走去。

翠枝小心的说“府内人多嘴杂,一会看见夫人这样子,乱传起来反而不好。夫人还是敷敷眼睛再说吧。”

王氏停住脚步,摸了摸酸胀的眼睛“好,那你们快点。现在宋府正值喜事,确实不宜哭哭啼啼的。”

松鹤堂内,宋老夫人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王氏。

王氏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冲宋老夫人行了大礼,满面羞愧地说“媳妇先前糊涂了,竟然忤逆母亲,媳妇有负母亲多年的悉心教导。惹母亲难过、让母亲失望。媳妇向母亲请罪,请母亲责罚。”说着深深磕了一个头。

宋老夫人连忙站起来,亲自扶起王氏,嘴里嗔怪道“还不快起来,作贱自个身子干嘛,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呢。你想明白了,母亲心里就高兴了,说什么责罚?”

王氏紧紧拉着宋老夫人的手,脸上尽是惭愧、自责“媳妇定不会犯第二次,请母亲放心。”

宋老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我早说过,有你主持宋国公府的中馈,我是既放心又满意。”

王氏感动的红了眼睛“那是母亲教导的好,媳妇做得远远不够。以后会注意的,定不小家子气了。”

宋老夫人点点头“好,我相信我一手教出来的人定然不差。”

婆媳俩亲亲热热坐在一起拉起家常来,站着的宋妈妈轻轻吁了口气,这下好了,老夫人晚上不会睡不着了。

夜色渐浓,院子里高大茂密的树冠好似为透着烛光的窗户映上了朦胧的花纹。

宋砚坐在林知善旁边看着灯下美人如玉的娇颜,听着她软糯、甜蜜的话语,心里好似饮了一杯陈年老酒一般醖醖欲醉。

他轻轻拉过林知善洁白如雪的手按向自己脸庞“知善,一想到以后每晚都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听见你,我这心里就高兴得不行!”

林知善盈盈秋波看向他,脸上笑魇如花,娇嗔地说“以后天天这样看着你,我迟早会成斗鸡眼,你就再也不会觉得我美了;日日念叨你,你会觉得我唠叨得慌,再也不会想听我说话了。”

宋砚爱惜的将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吻,严肃地说“胡说,即使你头发白了、满脸皱纹、牙齿脱光,也依然是我的知善。”

林知善满足而幸福的笑了。

宋砚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知善,你希望我们的房间布置成什么样子?”

林知善认真的想了想,眼睛里闪现着如梦似的光环,轻轻说“我希望我们的房间不要太奢华,但一定要温暖舒适。我希望有青烟紫纱的窗帘,靠窗有一个舒适的贵妃榻,天气好的时候,我可以靠在上面看看书,还可以看见外面的院子,还可以看见你从外面慢慢进来。外室与卧室之间要有一个月亮门形状的多宝阁,上面能放一些精巧的物品,下面能放些我喜欢的书籍。有一个珠帘挂在月亮门上,卧室与外间隔开,卧室有一个妆台,上面能放我的首饰与脂粉,与妆台相对有一面大大的衣镜。另外最好有一个与卧室相连的房间做我的衣饰间,因为我的衣服很多,里面要全部制成粉紫色的。”她说着又补充道“还有,净房里最好砌一个澡池,能伸展身体,舒服自在的泡澡。当然也要隔开一下。”

她黑黑的眼睛带着丝狡黠“能行吗?”

宋砚低头在她丰润的唇上轻轻一啄“到时你就知道了。”他深幽的眸子变得暧昧起来,低低地说道“其实我最喜欢你说的那个澡池,那是我最想拥有的。”他深深的看着她慢慢转红的小脸,低下头,加深了那个吻。

林知善感到身上燥热起来,她轻轻捶了一下宋砚坚硬的胸膛,从那个同样滚烫的怀里挣脱了来。似恼还羞的瞪了宋砚一眼。

宋砚见她越发娇艳妩媚,忍受不住抱起她坐在自己怀里,双手紧紧勒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林知善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感到自己臀部下多了一个坚硬灸热的东西,她的脸更红了,乖乖的一动不敢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下聘礼

宋砚轻轻从后面吻着她清香四溢、白如羊脂、嫩滑不已的脖颈,灼热的呼吸扑在她敏感的耳际。两只宽大修长的手掌轻轻托着她胸前的丰盈,搓揉成各种形状。

林知善心里又慌又乱,紧紧按住那双越来越往下的大手,侧着身子看着身后人儿那双如火一般热烈的眼睛“宋砚,夜深了,你回去吧!”

宋砚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喃喃道“再等一会儿,知善,我抱抱你,就抱抱你。”说着将头埋在那香滑的脖子上,贪婪的嗅着。

“知善”他闷闷的声音传身后传来,呼出的热气让她的脖子感觉痒痒的“我们八月十五成婚好不好?”

林知善转过身子看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过了十六才成亲,不许变卦。”她带着一丝少见的娇蛮。

宋砚挫败地叹了口气,闷声道“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狠心人儿。”

林知善安慰的主动亲了亲他完美的薄唇“你听我说,女人成亲早了对身子不好。如果怀孕再怀的早的话,生产时对女人来说就更危险了。”

宋砚睁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林知善认真而肯定的点点头。

“那就依你的!”宋砚很痛快的说道,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那我走了,你早些歇息!”用手轻轻的理好她散乱的发丝,站起身来。

“好,你也早些休息!”林知善拉着他的手,轻轻嘱咐着。

宋砚充满依恋的又抱了抱她,从窗口越了出去,化成一缕夜幕中的轻烟,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林知善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站在窗口吹了会凉风。让自己不再那么热了,才关上窗户休息。

太医院已致仕的张太医睡得很沉,呼出的气吹得稀稀拉拉的白胡子不时飘动一下。

忽然感觉有人大力摇晃着他,他一惊,睁开睡眼惺忪的老眼。一个高大英俊的人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带了一丝不耐。

“啊,是、、、、、、是你呀,宋大人!”他一下子翻坐起来,揉了揉昏花的老眼。

宋砚招招手“出来,我有要紧事问你。”说着向外室走去。

张太医急忙披上一件外衫紧跟在后面出来。

“怎么?你受伤了?”他站在宋砚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

宋砚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咳了一下“不是,我没受伤,你坐下吧。我请教你一件事。”

“哎,好,你说吧。”张太医坐在对面椅子上,看着他。

宋砚又咳了一下,好像有丝不自在“那个。我听人说女子成亲早或是生产得早,对身子不好,是不是?到底怎么个不好法?严重一点会有什么后果?”宋砚严肃的看着他,身子稍微往前倾了一下。

张太医很疑惑、张太医很无奈,但还是乖乖地回答“嗯这个,简单地说就是女子如果年纪太轻身子没长开。过早成亲会对造成身体的损伤。而过早的生产嘛,由于身子没长开,生产之时胎儿和大人容易有危险。也就是容易造成难产,严重的母亲从此再也不育,或是婴儿窒息死亡。当然,还有更惨的就是一尸两命。”

宋砚眼里闪过一丝惧怕,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那女子最好在什么时候生产。才不会有以上危险呢?”

张太医打了个哈欠“当然是至少是成年了,还要看个人身体状况。这个身体强壮的。十五、六生产也不无不可;若是身体瘦弱,骨架小的,最好十八以后。”他捂了捂嘴,点点头“哦,对了,听说你要与林国公家小姐成亲了。看不出,你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他说着朝内室走去,一会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匣子递到宋砚手里“喏,拿着,祖传的。外面可是千金难求。里面全是关于女人保养的,拿回去照着上面写的方子,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平时多走动,你明年要抱儿子也不无不可。”

他挥了挥手“就当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了,走吧,扰人清梦是一件大大的缺德事,下次再这样,我就用针扎你。”说着又大大打了个哈欠,自顾着朝内室走去。

宋砚一笑,看了看手中的匣子,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林国公府气派豪华的大厅里,罗夫人与老夫人、顾氏正在一起笑谈盈盈。

饮过一杯茶后,罗夫人从袖子里取出大红礼单与聘书,恭敬的双手递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这是宋府的三书六礼,请您老人家过目。”

老夫人笑眯眯的接过来,一边说着辛苦了。

“这日子宋府想订在来年开春的四月初八,时逢双月双日。又是大地回春、百花竟放之时,是个大大的好日子,不知老夫人是否同意?”罗夫人征求着老夫人的意见。

老夫人眯起眼睛想了想,又拿过一本泛典的历书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日子挺好,宋家想必是请高人看过吧?”

“可不是吗?是宋国公破费了几坛子珍藏的御酒,请前任的老钦天监给相看的。”罗夫人笑着回答。

顾氏听了也满意的点头。

“那就这样订下了,这剩下的就是婚前安床了。到时候再麻烦罗夫人了!”老夫人客气的说。

“那是晚辈的荣幸,能给林小姐这样天姿绝色的名门贵女安床,我是荣幸之极呀!”罗夫人爽快的应了。

顾妈妈恭敬中带着欣喜的声音在外响起“禀老夫人、夫人,宋府的聘礼到了。”

顾氏谦意的朝罗夫人一笑“罗夫人慢坐,我去叫家人将聘礼归库。”

罗夫人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府院子里,挤挤满满的放满了红木箱。

箱子被宋府的大管家一一打开,恭敬地朝前来的顾氏行了大礼“奴才是林国公府的大管事宋吉利,奴才奉主子之命,前来下聘,敬请夫人收下。”

顾氏微笑道“贵管事辛苦了!”身边的顾妈妈拿出一个青缎绿竹荷包双手捧给宋管事。

宋管事双手接了,又躬了躬身子“奴才谢夫人赏!”

顾氏看着满院子整齐划一的红木箱,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聘金三万两黄金,堆满了几个大箱子,在阳光下放着耀眼的金光;另八万两白银,上好的雪花银在金子旁边内敛地放射着自己的银辉;制作考究而精美的礼饼二十担,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点心坊珍肴斋制的;各式海味十担,鲍鱼、蚝豉、元贝、冬菇、虾米、鱿鱼、海参、鱼翅和鱼肚应有尽有、色泽上乘;三牲六畜各二十对;状元红六十坛;四京果四十匣;油麻茶礼二十担;各色毛皮二十箱;各色绸缎二十箱;龙凤赤金镯二十对;凤衔五挂排子中挑朱红金漆龙凤呈祥钿盒十对,里面装满了各式花样的花钿;大号朱红金漆龙凤呈祥妆盒十盒,里面装着赤金镶嵌扁方、翡翠扁方、白玉嵌莲荷纹玲珑扁方、金镂空镶珠扁方、金錾花镶碧玺翠珠扁方、金錾蝴蝶双喜扁方、银镀金镶珠宝镂花扁方各十对;大号香檀木龙凤呈祥首饰盒十盒,里面是展翅金凤挂珠钗、珊瑚鎏金点翠发钗、银制水晶玉凤发钗、红珊瑚螺金丝发钗、和田白玉雕喜上眉梢发钗、各色宝石赤金钗各十对;大号金丝楠木描金点凤首饰盒十盒,里面有羊脂白玉手镯、老坑翡翠手镯、赤金红宝石螺丝手镯、金镶玉梨花镯各十对;黄梨木制的观音送子妆盒十对,里面放满了云凤纹金簪、螭纹金簪、凤凰形金簪、佛手形金簪、菊花形金簪、莲花形金簪、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花蝶金簪、嵌宝石云形金簪、嵌猫睛石花形金簪、玛瑙佛手形蜜蜂形金簪各一对;各色东珠十匣,粒粒都有鸽子蛋大小,更有活雁两对,顾氏看着那两对活雁,面对各色珠宝都没有起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察言观色的宋管家忙上前一步“夫人,这是我家二爷亲自猎的。”

顾氏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嗯,是个有心的!”。说着吩咐一直在旁等候的罗忠“老管事辛苦一下,叫下人把聘礼抬进库房吧,与小姐的嫁妆放在一起,大婚时随小姐的嫁妆一起抬回宋府。”

宋管事谦恭的脸上越发的恭敬了。

宋府松鹤堂,从林府回来复命的宋吉祥大管事毕恭毕敬地对宋老地人说“当顾夫人看到二爷亲自猎的那对活雁时,眼里才有了一丝满意,聘礼都没有看完就叫管家原封不动地抬到库房与林小姐的嫁妆放在一起,说大婚时一起抬到宋府。”

宋老夫人脸上始终露着满意,轻轻点了点头“嗯,下去吧!”

宋管事行了礼慢慢退下。

王氏亲手奉给老夫人一杯茶“母亲,您说的不错,林府是绝不会看中宋家的财势的,他们看的是我们是否真心实意。”

宋老夫人点点头“正是这个理,结亲结的是缘不是钱财,他们满心所盼的不过是自己的女儿在夫家是否过的好不好,夫家的人是不是真心疼爱自个的女儿。看着吧,知善的嫁妆绝对会超过我们宋家的聘礼。”

王氏笑了一笑“那到时候新妇奉茶,母亲与父亲再给个大大的红包不就行了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具女尸

宋老夫人笑着打趣她“那你还不埋怨我偏心?”

王氏真诚地说“原是应该的,谁叫她为小,我为大呢,多疼疼她应该的。”

宋老夫人欣慰的看着她“你是个大度的,我二十年前没看错人。”

王氏轻轻走到宋老夫人身边,蹲下身子将头靠在她膝上,眼睛红了起来“这是儿媳的福气,谢谢娘。”

“老夫人、夫人,奴才有事禀报!”门外传来宋管事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进来吧!”王氏看了宋老夫人一眼,站起来沉稳的应道。

宋管事急急走了进来,脸上有一丝慌乱“老夫人,夫人,刚才工匠在翠绿轩挖掘荷塘时,挖出两具骸骨。”

老夫人一惊,一下子站立起来“什么?两具骸骨?”

王氏也脸色大变“真不吉利。”

她看向宋管事“此事有哪些人知晓?”

宋管事脸色凝重“有六个工匠看到了,还有四个小厮、两个丫环,还有奴才。夫人放心,奴才已叫人将他们看守起来了。”

老夫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将翠绿轩先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那些工匠、小厮、丫环都看牢了。你派人将国公爷、世子还有二爷悄悄叫回来。此事只能悄悄进行,不能大张旗鼓。去吧!”

宋管事肃然的应了,退了下去。

王氏扶着惊疑不定的宋老夫人坐下“娘,怎么会有两具骸骨埋在府里?这太不吉利了。”

宋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阴郁“这不是吉不吉利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宋府以前是什么人的府邸?”

王氏蓦然明白过来,瞪大了眼睛“啊!是、、、、、、”又急忙捂住嘴,慌乱的看着宋老夫人。压低了声音“我怎么忘记了,是那位登基前的王府。”

宋老夫人脸色严厉的看着她“约束好下面的奴才,不要有一丝的风声走露。等他们三父子回来再说。”

“是,娘,您放心吧。”王氏小心翼翼的回答。

松鹤堂欢快轻松的气氛变得滞重起来,在婆媳俩焦急万分的等待中,宋国公三父子终于回来了。

宋老夫人急忙长话短说,告诉了宋国公三父子翠绿轩的事。

宋国公威严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诧“别急,先找个忤作来验验尸吧,看看能不能查出死者是什么人。”他看向宋砚。宋砚点点头,向门外吩咐了一声“大剑,去请匡先生。”

“是。主子。”门外传来大剑的应答声,随即是远去的脚步声。

宋砚站起来“我去翠绿轩等着,父亲与大哥可要一起?”

宋国公与宋墨点点头,站起身来。

宋国公看着王氏“府里该怎样还是怎样,切记不要传出去一丝风声。”

“儿媳知晓了。父亲。”王氏屈了屈膝。

翠绿轩,宋国公父子面色凝重地看着坑内两具并排的白骨。一个身穿墨色衣衫的老者正持着灯在仔细检验着两具尸骸。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老者示意宋管事拉他上来。

“怎么样匡先生,可看出了什么?”宋砚问着仔细净手的老者。

匡先生边擦手边说“回国公爷、世子、主子。属下仔细看了一下,这两具尸骨应该死于二十年前,两具皆为女性。从胯骨看来。未曾生育,骨骸显示的年龄死的时候大约是十五、六岁左右。两人下颔与喉骨皆有骨折,显然是被勒死的。”老者回答完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父子三人互看了一眼,宋砚点点头“辛苦匡先生了,宋管事送匡先生回去。”

宋管事领着匡先生走远了,宋砚示意大剑将骸骨取出来,装进一个黑布袋子里面。

“找个地方。好生掩埋”他轻声吩咐大剑。

大剑点头应了,背着黑布袋子轻盈的跃上墙头。

宋国公看了看天边悬挂的明月。脸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看来应该是两个犯事处死的小丫环,这件事就这样吧,明天该挖的照常挖,早早将荷塘建起来,来年夏天就是碧荷满园了。”

宋墨点点头“对,在大户人家这种事不足为奇,只是那些工匠、、、、、、”他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宋砚,脸上闪过一丝戾色,比了一个手势。

宋砚摇摇头“不用这样,这事交给我处理吧,让张太医给他们扎几针他们就什么都忘记了。”

宋墨脸上露出一丝怀疑之色,紧跟着坚持道“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宋国公淡淡的开了口“好了,就让三儿去处理吧,咱们回去吧,你娘该等急了。”

说着率先朝院门走去,宋墨与宋砚紧跟其后。

松鹤堂内,桌上满满的饭菜动也没动一下,老夫人与王氏两人都忧心忡忡地坐着。

见父子三人进来,老夫人已迫不及待地问“怎样?”

宋砚嘴角挂着一个轻松的笑“没事的,娘,两个小丫环,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才被赐死的。”

老夫人松了口气,高声吩咐宋妈妈热饭菜,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用过饭,宋老国公的脸微微泛红,他看向宋老夫人“聘礼今儿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老夫人点点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宋砚。

宋砚饮着茶,坚毅的脸上一片淡然。

宋墨稳重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二弟这几天满京城搜罗匠人给他调什么颜色的漆来着?”他看向宋砚。

宋砚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一丝不自在,轻轻道“粉紫色。”

宋墨一拍大腿,大笑起来“对,正是这个颜色,你该不会是去问过林小姐了吧?哈哈,定是这样!”

宋老国公微笑起来“三儿是大男当婚,自是要小意一点。”

宋砚咳嗽一声,红着脸从袖子掏出一张银票。递到王氏面前“这是张八万两的银票,大嫂拿着改建翠绿轩用吧。”

王氏愣了一下,急忙推辞“不可、不可。怎能叫二弟自己掏银子出来,你成婚本就该公中出银子的。”

“大嫂你就收下吧,扩建翠绿轩,用的又是精贵的木材,工程颇大,耗费不虚,怎好意思全叫公中出钱。”宋砚坚持着。

王氏急得额头都渗出汗来了,生怕公公和丈夫误会自己。不禁向宋老夫人发出求救的眼神。

宋老夫人看了看宋国公,轻轻道“要不,你就先拿着吧。这也是三儿的一片心意。你是知道的,打小他打定主意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的。”

宋国公点点头,宋墨却面露不虞,不满地看了一眼王氏。沉下脸来。

王氏战战兢兢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与面无表情的公公。

慢慢伸出手接过了那张银票,感觉沉重不已,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在手里。

“父亲、母亲,孩儿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宋砚站起来,向父母及兄嫂行了礼。

宋国公与宋老夫人点点头。宋老夫人看着宋墨两夫妻“你们也下去歇息吧,特别是老大媳妇,这几天准备聘礼的事。尽心尽力,可累坏了。”

王氏谦逊的低下头,宋墨扫了她一眼,面色终于有了丝缓和。

进了自己的听涛馆,宋墨径直到净房换了件天青蓝的道袍出来。坐在靠椅上呷了口清茶。

王氏轻轻靠到他身边,细声细气的说“世子爷。晚上喝茶不好睡,我叫翠枝给您换杯参茶吧?”

宋墨没有说话,恍若未闻的继续慢慢饮着,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翠枝与翠喜挥了挥手。

翠枝与翠喜退下后,宋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恭喜夫人,今日可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呀!”

王氏坐在小杌子上卸着头上的钗环,从镜子里看了看宋墨满含嘲讽的脸,微微一笑,并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是呀,要不要分你一半?明年弟媳妇进门你也可以封个大的见面礼给弟媳。”

宋墨原本不满的黑脸一亮,看着王氏,脸上有了丝红意,轻轻道“原来夫人是想趁弟媳进门给见面礼,把这银票还回去,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见钱眼开,要占自己兄弟的便宜?以为我小家子气,把着钱不放?”王氏轻轻地说着,并不见怒气。

宋墨的脸更红了,带了丝愧意,一拱手“是为夫误会夫人了,为夫告罪,还请夫人见谅。”

王氏看着镜中的自己,手轻轻梳理着解散的青丝“我不生气,真的。能有今天的日子、能当上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世子夫人,有慈祥、疼爱自己的公婆,能有一对聪明懂事的儿女。”她温柔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大男人,放下手中的银梳,轻轻握住他宽大的手“能有你,我真是太幸运、太幸运了。”

宋墨的脸上渗出一丝柔情,轻轻抱起王氏,放在榻上。

两人躺在榻上,王氏在宋墨宽阔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将头靠过去,宋墨的手臂环着她柔滑的肩膀。

“我还记得那个冬天,真是冷啊,冷到了骨子里。”王氏轻轻说着,又往那具温热的怀里靠了靠,声音因为回忆而显得悠远“我的手全冻烂了,钻心的痒,破裂的地方钻心地痛。爹已经两年没音讯了,娘咳得气都喘不过来,骨瘦如柴地躺在家里唯一的破床上。家里的屋子到处漏风,我就用各种东西去堵着。村子里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连树皮草根都没了。不时还有逃兵、流寇来抢掠、杀人。到了晚上是最难挨的时候,耳边是娘撕心裂肺的咳声,外面是寒风的尖啸声和饿狼的吠声。不时有人翻到院子里找东西,我饿得睡不着,睁着眼睛、蜷着身子等着天快亮起来。”王氏的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来,宋墨紧紧抱着她,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水“别哭了,都过去了啊!”

第一百四十章 宋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往事

王氏点点头,哽着声音说“我知道,我有时候想起从前,再看看现在,我几乎以为那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她看了她自己依然嫩如青葱的手“我做梦也想不到,我那双粗糙、溃烂的手会变得这个样子。”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有一天清晨,隔壁李嫂子家里传来她死去活来的哭声,原来她女儿头一天晚上被两个闯入的盗贼奸污了,李家大哥去阻止也被杀了,她女儿才九岁呀。我颤着身子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剪去了头发,拿出爹以前留在家的衣服改小了,穿在身上将自己扮成了小子。娘听了这件事,再也不肯吃那点少得可怜的东西。她艰难的告诉我,叫我走,离开村子,去京城,去找宋都督佥事。爹爹曾是他麾下的百户长,娘亲告诉我,若是爹爹不在了,就求宋府收留我,留在府上做一名丫环,好歹不愁温饱、有瓦遮头。”

王氏完全沉浸在自己遥远的回忆里,宋墨脸上心疼之色更甚,他紧紧抱着妻子,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王氏继续说着“没过几日,娘就去了。我哭得再也没有泪水,背着一个小的可怜的包袱,里面装着李嫂子家唯一的两个玉米疙瘩,还有一把父亲留下来的小刀,向一个叫京城的地方走去。那两个玉米疙瘩被我省着吃了五天就没了。我饿得头昏眼花,就到土地庙找供品吃,有时也到路过的村子里偷些吃的,晚上歇息在庙里,白天再扮着小子赶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冰雪慢慢融化了,野外能吃的草根也多了起来,越走盗匪也越来越少了。路也变得宽敞平坦起来。有一天在一个高高的城墙前,别人告诉我京城到了。京城里好繁华啊,有川流不息的人、闪亮的马车、还有好多好吃的。就连别人扔给我的吃食,都美味异常。当时我想,如果找不到爹,就这样行乞,也挺好的。可是,我真的挺想我爹的,就向路人打听宋都督佥事府在什么地方。很多人都笑我、不回答我。只有一个行乞的老人家悄悄将我领到一座有大石狮子、朱红大门的地方告诉我那就是宋都督佥事府。我上前对守门的人说我找宋佥事,他们都赶我走。我不走,他们就一直推我。我被他们推倒在地上,手磨破了。膝盖也蹭破了,鲜血直流,周围有很多人看着我在那指指点点的。他们看着蜷在地上的我,眼里有好奇、有嘲笑、也有怜悯的。还有个小姐惊叫着说‘是哪来的臭要饭的,脏死了。’她身上的裙子真好看啊。站那么远都闻得到她身上的香味,皮肤那么白,比村里的小羊羔还白,她一脸厌恶的看着我,啐了一口。我这时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看着自己蓬头盖面、衣裳破脏的样子。我才记起。原来我也是位女孩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离开这个让我透不过气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

她抬头看着宋墨透着温和、爱怜的脸,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声音轻柔得像窗外的月光一般“正在这个时候,高高的大门打开了,出来两个人。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一个十四五岁。穿着一身宝蓝劲装,头发用玉冠高高的束起来。站在大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就像一位闪着金光的天神一般,又高大又英俊。怀里抱着一个白胖的可爱娃娃,他稍显讶然的看着外面。守门的侍卫恭敬地叫他大少爷,对他怀里的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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