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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犯罪心理]逐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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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犯罪心理'逐光》吾爱温文尔雅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一直默默追剧到第八季,不知道为什么CM同人忽然火了……不过这不能阻挡我对CM的喜爱。
追CM的收获是:认识到世界上变态如此之多和对于特殊情况的应急处理之冷静。
以此文,献给亲爱的Reid。
文案:
我请求你,停下脚步听听我的话。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会怎样?但我很快就否定自己了。如果那样,我就没有现在的幸福。
Spencer Reid是我的人生导师,也是家人。
——布兰德
第一人称。
连环杀手预备役VS天才FBI探员(非CP)
扫雷:原创主角,第一人称,伪学术,虐待,收养,狗血。
非父子,Reid后期有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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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梦
01。
好累好累。
“爸爸?”我想揉眼,视线有点模糊,不过我的手动不了。
接着我发现全身都没有力气,脑袋像是塞进块大石头,声音也有点发不出来,只好哼哼。
“宝贝,醒了?”大手抚摸我的脑袋感觉好多了,不过称呼有点怪……粗糙的大手顺着头顶向下,脸颊、摸到脖子,然后收紧。
来不及多想,我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弹跳起来,摔下。我的脖子和背火辣辣地疼。他平时不叫我“宝贝”的,除非是……
“咳咳!”我喘不过气了,黑暗笼罩过来,耳边有什么“吱”地鸣叫。
我、要、死、了!
空气忽然涌进气管,我剧烈地喘息,瘫软在床。
好难过。
“上帝,你尿在床上了!”
“对不起,爸爸。”我歪头无声地说,眼泪忍不住滚出来。因为难过、羞耻,或者还有什么。
他看明白我的话了,恼怒地一巴掌扇过来堪堪停在我脸前:“不许那样称呼我!”他笑起来,很可能是因为我怯懦的闪躲,“我多么爱你啊。”
他脸凑过来,似乎想看清楚我的表情。疼,可能是胡子扎到我了,谁在乎呢,可怕的是他的手再次摸到我的脖子……
又一次濒临窒息,我泪眼模糊说不出话了。
他嘎嘎嘲笑我小便失禁。
我不想的,我控制不住,不是我的错!
他提着我的衣领让我坐起,我看见镜子里的我脖子上瘀青一片,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像鬼一样。
鬼!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主旨【反恋童】。主角是被恋童癖收养的孩子。
卷一:浓雾重重·童年
第2章 冲突
2。
叩叩……
荧幕上笨猫被老鼠砸了一记,我叼着牛奶袋嘿嘿笑。
咚咚!
我仰头喝完,袋子揉吧揉吧眯眼一掷。Bingo!正中红心。
嘭!哒——
我连忙扑倒脸贴地,酒瓶子砸在墙上摔得粉碎,后脑勺剧痛,估计是玻璃渣子……Shit!慢吞吞爬起来,从灭掉的电视屏幕看到自己的脸,又细致地摸了摸,知道没有伤口才松口气。
至少挨揍会轻点。
扭头,果然他红着眼像一头公牛随时要爆发的样子,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粗喘着气从牙缝中憋出一句:“狗娘养的……”
‘哦那是你早死的老婆。’
“要不要我提醒你为了养你这个兔崽子我忙了通宵刚刚睡下……”
‘原来和妓|女鬼混是为了养我么,真是不可思议的理由。’
“看在上帝的份上……”
‘上帝对不起您别吐。’
“你就不能去开个门吗?”
我眨眼,无辜地说:“对不起我刚刚在看杰门没有听见。”然后在被揍之前迅速溜去打开快要被卸掉的可怜的门。
“早上好,先生。”可怜的被我耍了一次的父亲娱乐了我,心情很好。
“中午好,杰兰德。”不过这位老先生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面无表情问,“你父亲在么?”
“对不起他在睡觉……”
“我在!”父亲一反常态地应和。
老先生看我一眼,好像在说果然如此。
真让人恶心!大人总是这样,一副你做什么我都知道的样子。
我甩开门坐回沙发,找到遥控器打开继续看猫鼠大战。
“昨晚值夜班回来一直在补觉,所以没有听见敲门声。”说话谦逊有礼。
“杰兰德这时候不是看电视么?”所以不要再为这个破孩子掩饰了。
“呵呵,请问您有什么事么?”总在合适的时候留下空白给人以遐想的空间,塑造了一个为不良儿童头痛无奈的好父亲形象。
“杰兰德又给新搬来的一家送了求救字条。恕我直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幸而那位家人的母亲没有鲁莽和我们交流了一番,不然警局恐怕又要接待您了。”
虽然背对他们,但我可以想象我亲爱的父亲苦恼头痛的表情。
“虽然这是孩子为了得到关注的小把戏,但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小区正常的生活,我请求您能够采取有效措施阻止他。”小把戏?
“咳咳!”哦,看来我亲爱的父亲不耐烦了。
是我上场的时刻了。借着一腔怒火,我腾得站起来遥控器摔过去,遥控器带着风声顺利擦过我父亲的鼻子,在老先生的尖叫中砸中窗边的花瓶。花瓶应声而碎。看来我得了父亲的真传。
我鄙视地瞥眼叫得像女人似的老男人,果然他捂着胸口大喊“这孩子我真受不了了”一面跌跌撞撞被父亲扶着离开。看来他是不会再来了。
真可惜,我可是每天都在怀念这位老先生第一次见我请我吃小甜饼的日子。好吧,我是怀念那美味的小甜饼。
之后待了一个自由的下午。
夜幕降临。
晚饭他亲自煎了牛排,乐颠颠哼着小调给我倒了一杯红酒。他很兴奋。我有点害怕。但我不想输给他,我攥紧牛仔裤,摩梭厚布料的纹理。
牛排装盘,放置蜡烛,玫瑰花。一切做完后他关掉了灯。
我在黑暗里静静地呼吸,等待他把蜡烛点燃。
粗喘的气息突然袭击我的后脖颈,让我身上一阵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骂了一句,不过我不敢出声。
以前的教训已经够了,我可不是傻子。
他凑到我脖颈闻了又闻,像一条发情的母狗。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过这个比喻却是在他第一次对我做时就跳进脑里的。说实话这总让我很不舒服,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我也没洗澡,就只有汗臭味……
不过我没阻止,因为我不敢。如果我反抗,他就会变本加厉地咬我脖子,那时候总感觉身上趴了只吸血鬼,要吸走我身上所有的血,然后我就会变冷,就会死掉。
我很怕死。每时每刻都怕。
相比之下,忍受一条母狗的亲热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很快他结束这段“狗狗模仿秀”远离我的背,对面椅子发出轻响。
哒——
打火机的火苗吸引了我的目光,它晃动着点燃了蜡烛,就灭掉了。
我的心也从喉咙落到胸膛了。
对面的他表情平静下来,但他有双狼一样的眼睛,就在烛光下亮莹莹盯着我。
他微笑,像白天他人面前那样绅士地命令我和他一起祷告,感谢上帝赐予的一切……真是狗屎。
祷告完我睁开眼,他点头端起酒杯示意,我想了想抗议:〃我要喝牛奶。”
他晃着酒杯,红酒在其中流淌,烛光下折射出美妙的色彩。
但是我喉咙发干,只觉得那是我的血……
我只好干巴巴补充:“我未成年。”
“不,你今年16了。”他左手摸我干裂的唇,微笑着说着魔鬼都无脸说出的谎话,“你的手。”
我连忙双手抱起对我来说太大的酒杯,嘴唇被他划流血了,我舔了舔。
他很满意地点头,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吧。”我松口气,放下血红的饮料。
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因为他很恶心地把他自己的牛排切切给我吃。天哪,上面都是他的口水!
不过我全吃下了 。呕……
可能我顺利取悦了他,饭后他收拾餐盘我去洗澡,还送我去床上睡觉给了我晚安吻。我又想吐了。
我没有那么快入睡,我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神父老头常说,要让我学会反思和感恩。
反思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神父老头说做父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可能任何事都能让我满意。
我不喜欢那个老头,他总奇怪谦谦有礼的父亲怎么会有我这种粗鲁的儿子;但大家都挺信任他的,所以他的话也有道理?
我不想做“撒谎”的人。
但父亲总做让我很难过的事,我有时候很害怕,不由自主想反击,难道我错了吗?
我觉得我病了,病得很重,也许会死掉。慢慢消瘦,脸色发白,最后刷牙的时候流着血连骨头都融化进马桶里,谁也不知道。
哦,谁关心呢?反正他也不相信,我只好求助邻居,好吧,全世界都不相信了。
我想离家出走,我不想被打,不想忍受恶心的“小教训”了。
呜呜……
人生的无望让我哭得昏天黑地,哭完后站起来喝掉床头柜父亲准备的牛奶,眼前一黑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创案件。
第3章 出走
3。
我昏昏沉沉地醒来。
之后的事我记不太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确保我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点没有其他伤痕,才放我出门。
阳光刺目,我觉得头晕目眩,只好坐在路边草丛上。一辆出租车停下来,我听见电台的音乐流泻而出,同时有男声说:“五月中旬的紫外线较强~墨镜是你不可或缺的……”哦,原来我一个月没见太阳了。
“这是个适合远行的时节。和你的家人去草地party、露营……”
“嘿,你回来了?”
我眯眼看,原来是萨姆,我总不明白大我那么多的他为什么喜欢找我说话。他一口白牙在巧克力皮肤下闪闪发光,搞得我眼疼:“听你老爸说你们去德国旅行了,怎么样?伙计,你看起来不太好。”他一面说一面掀我衣服。
“滚蛋!”我打开他的手,“我没钱。”要不是刚出来我早就揍他了。
他故作伤心地摊摊手:“我只是看你有没有受伤。”
我沉默了,随即握紧拳头朝他晃:“你什么意思!”
“哦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他手掌包住我的手,笑嘻嘻的拍我肩,“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知道的,我的眼睛可是很厉害的。”他比划着,做出可笑的超人的姿势:“有些大人的把戏也就骗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挤眼的动作让我有点发笑,不过我很恼他把我当小孩子逗,所以我打断他的絮叨,理直气壮地索求零食。
萨姆哀嚎着被我压着买了巧克力、士力架等等甜食,然后进军冰淇淋店。
直到一起吃着甜蜜美味的冰淇淋他还在埋怨我就像会吞卡的ATM一样可怕,一个月给邻居修草坪送报纸赚来的零钱全被我吃了。
“说的好像你没吃似的。”我从他手里抢了零食塞裤兜里,顺便扒口他的冰淇淋,有点嫌弃,“怎么是苦的。”
“摩卡味。”他幸灾乐祸。
“跟你肤色挺配。”我眨眼。
“你这是歧视。”他小声开玩笑,“跟别人不要讲这种话。”
我白他一眼:“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你刚才说什么把戏?”之前听老先生讲过,貌似不是什么好词。
他乐地捏我鼻子:“还说不是小孩子?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不过没关系,我会找到证据的。”
一头水雾。我抱着杯子大口吃,想他那么大为什么跟我玩那么好呢?是我太聪明了,还是他太弱智了呢?
“周末要不要游泳?我带你去,你还没满10岁,可以免费。”他表情鬼鬼的。
我正好吃完,端正坐好:“我想远行。”
他一脸问号。
“好吧,我刚从电台里学的……也许用错了?咳咳,我就是想离家出走。”后一句是小声说的 。
到家了他不在。
我回自己房间把兜里的零食藏在床底下。老鼠早都被我宰了。萨姆给我离家出走的赞助费藏柜子木板缝里。
口渴去冰箱拿牛奶,上面有张条子:“爸爸出差三天,吃饭去找邻居艾琳太太,她会给你准备小甜饼。”意思是老实呆三天,别乱说话。
我把纸条撕碎扔进马桶,蹦跳着背着书包装吃的喝的花的。我想了想,找件他的外套裹住书包,太沉了。我又用大剪刀把外套内层布料剪掉,装扮好一切就出门了。
他有时候会去给小区的人修屋顶,赚取一个好名声——这是他告诉我的,所以当有艾琳太太问我就说去给霍普家修屋顶的爸爸送外套,霍普太太问我就说去给修艾琳家屋顶的爸爸送外套……
哦什么方向不对,我去找萨姆玩再回家不行吗。
其实他们说的对,我就是撒谎的孩子。
就这样一路顺利通过小区,穿过公路把外套扔到绿化带里找到萨姆说的小路,开始进发!
我不想再回去了,所以走得很快。天色暗下来,没有遇见陌生人。碰到一个小木屋,没灯。感觉很阴森就没敢进去。
我越走越累,但没有停下来。
有父亲的脸,和喝过牛奶醒来的感觉,还有每次求助字条激怒他之后就会丢失的一个月,不停在脑子里变换成有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色块,奇迹般支持着我真的到了火车站。
我眼皮在打架,但是一想到艾琳太太报警之后有警察要来把我抓回去父亲知道的后果,我坚持着去洗手间洗脸。
问题是我够不着。
“需要帮忙吗?”我瞌睡得一激灵,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被吓的,事实上“她”的声音很柔和。
我转身仰头看“她”,脑子有点迟钝地点头。
“她”的头发柔顺地贴过来,一股薄荷清香,“她”动作很轻地搂住我的腋下,我不由自主拥抱“她”,那种感觉轻飘得像在做梦。
直到脚着地,脸上的水湿淋淋滴下来,我才有点实质感。“她”太高了,仰头看“她”,下巴的水滑进脖子里很不舒服。
很幸运“她”蹲下来,问:“你的父母呢?”声音也很柔。
但问题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不想这么快失去“她”,而且我自己也没办法乘火车。于是我指门口含糊地说:“那里。”
“她”站起来走出去,我呆了。
不过“她”又走回来,拉住我的手向外走,我还是有点懵地跟着。
“在哪里?”门口附近有几个人,男女都有。
我顺手指了个远的,问:“你要去哪里?”
“哦,匡提科。”
我猜是真的,于是我竭力自然地接着说:“我也是呢。 ”
“她”眼神与我相接,笑了笑。
到了那人身边,“她”收回手,我没动。
我感觉“她”疑惑了一下,我连忙扑上去,抱住这个一直暴躁地打电话的人。
这男人立马退后骂了句:“滚!别碰我!”然后继续打电话。
我偷偷抓住那人衣服,装作委屈的样子,向“她”吐舌头,递给“她”一包巧克力。
“她”笑笑接过摆手离开。
嘎嘎嘎,拿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
我去前台问了去往匡提科的火车,捡时间最近的去了。检票的时候人不多,我抱着书包冲过去大喊:“妈妈等等我!”顺利通过。
上了火车我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寻找,很快在中间车厢看到了“她”!
“她”在看书,我找了个空座远远看着,昏昏欲睡。
有点想哭。
他对我不好我才会走的。虽然我希望他爱我。
我只是觉得我病了,他不相信我,我只好求助邻居们。我写他给我喝牛奶我就会睡一个月,做他会打我的噩梦,我商量着能不能换个牌子的牛奶,我也不想留长头发,我是个男孩应该有硬硬的短发。
第一次的时候警察来了,邻居们簇拥着我让我很不舒服,父亲在房间那头怒骂。被脱光衣服在冰冷的机器前走过,冰箱里的牛奶也都没了。
后来其他人都走了,父亲很生气,继续给我喝牛奶,逼我留长发。他说这样像我妈妈。我拒绝了,后来醒来两个月过去了。我过了很长时间才感觉正常。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我想上学。
像那些人一样。
我除了萨姆没有朋友。
为什么每次我醒来大家都要忽略我的难受赞扬他是个好父亲总是带我出国。
为什么我不能上学呢。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呢。
如果有妈妈,我会好过点吧。
“醒醒。”
我睁眼,伸开双臂倒去,拥抱“她”,温暖得忍不住流泪:“妈妈,我很难过。”我用脸蹭“她”的脖子,“他在车站外等着我们呢。”
……
我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被抱着。
我现在知道“她”其实是“他”,在匡提科工作,住在XX区X楼。
“我很喜欢你,我可以去找你吗?”
他把我放下,摸我的头:“欢迎,不过下次不要再跟父母走散了。”
他看看表,问:“真的不需要我陪你等吗?”
“当然。”不然我就穿帮了。我可不想给他那么差的印象。
他手机响了,我忽然有点激动:“能给我个纪念品吗?”我仰头看他,努力笑容灿烂。
他顿住,从兜里掏出巧克力和一张纸币。
他没吃,我有点沮丧。
我都拿过来,然后郑重地把巧克力放他手里,他皱眉,转身匆匆走了。
‘我送你的东西不会收回的。’这是我没说出口的话。
我亲亲纸币。
嘻嘻,我不会放弃的。
——童年·一卷已完——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人和小孩子的世界的差别:“巧克力给他,我就只好选纸了。”“钱比吃的重要,小孩子都这么‘聪明’吗?”
卷二:晨光已现·少年
第4章 治疗
3。
有发光的鸡蛋在我眼前光来晃去,很刺眼。耳朵像是在水里一样听得隐隐约约。
在说什么?
“嘿,听得到吗?”
在问我?
“你能发出声音吗?”
我试着找回自己的嗓子:“咳,能把光移开吗?”我的声音听起来挺不耐烦。我被自己逗笑了。
光线离开,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睁开眼了。这时我有点明白,那应该是手电筒。我在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长头发女人凑过来微笑,她穿着白衣服,后面是小碎花图案的天花板。
“哦,布兰德。”我四处摸索,想坐起来。躺着让我很紧张。
“布兰德什么?”那女人继续问。
真讨厌,她是谁?
我脑袋有点沉,想了半晌也没找到答案。“我不知道,夫人。”
“不不,”她笑了两声,好像听到什么开心的事,“叫我女士,孩子。”
“是的,女士。”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女人摸了摸我的头,迫使我扭来扭曲的身体渐渐软下来。
我只好乖乖地回答:“不。对不起。”
“不用道歉孩子。”她扭头瞟一眼,又很快对我微笑:“还记得刚才在做什么吗?”
“我在火车站……不,我刚刚做了梦?”头有点疼。
“是的,你做了很久的梦。还记得自己几岁吗?”
“当然,13。”我顺利地答出。
“很好,非常棒。还记得什么吗?”
我皱眉,想从沉重的脑袋里挖出点什么东西:“Reid?”我扶着头,疼痛加剧了。
“是的,我在这里。”不是女人的声音,但是更加悦耳。我伸手,一只柔软的大手握住,把我拉了起来。我看到他了。
“应该可以了吧?”Reid对女士说,摸我的头发。
“很顺利,你可以带他去休息一下。下次治疗时间我会通知你的。”女士和Reid握了手,就走了。
“布兰德,你很勇敢。”
我忍不住笑起来,扑到他怀里:“真的吗?”
“当然,我的小勇士。现在,让我们换套衣服一起出去吃薄煎饼和冰淇淋好不好?”Reid像哄小孩子似的,不过我很喜欢。
我有点害羞地点头。靠在他怀里,感觉心里热热的。
当他拉着我的手走出门,才发现这里是匡提科的中心公园附近。
我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穿过匆忙的人群、街道。这里实在是陌生,不过有了Reid,好似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是这里。”我们走进透明玻璃门,他首先坐在对着前台的空位上,左右都有一个空位,我犹豫了一瞬,选择了和一个金发女士挨着。
坐下时,那位女士对我笑笑。
“要吃点什么?”Reid好像没看见这一切,拿着菜单给我看,我也放松下来,除了必不可少的薄煎饼和冰淇淋外,我又加了个小甜点。
Reid笑:“我们的小勇士看起来胃口不错。”他点餐,我觉得暖气太足,就把帽子和围巾扯下来了。
一切看似美好温暖的世界在这一刻冻结。
旁边的女士大惊失色向后跌,捂着嘴巴大呼上帝。漂亮的服务员也尖叫着打了盘子,混乱一片。
我呆愣。
Reid拿警证挥退了保安,抱着我。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我才发现自己僵硬了许久。
“对不起,我忘记了。”
Reid叹口气,歉意地拍我的背:“不是你的错。”
‘是啊,不是我的错,那到底是谁的错?’一闪而过的恶念被我压下去。
Reid温柔地帮我戴帽子和围巾。
我从一侧的锃亮的银色金属墙壁上,看到Reid旁边的少年,金发蓝眼,脸色苍白,有着呆怔愚蠢的表情,光头和脖子上伤痕累累。
Reid提醒我该走了,他笑容中的歉意总是让我不那么舒服。
于是我扯着他的手跟着说:“Reid,你是不是因为……第一个救的我才对我那么好。”他停下脚步,低头看我。
“不是。我很抱歉当初没有认出,并把你送回……他手里。”光线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扯他的衣角。他太高了,我仰着头脖子不太舒服。Reid很快明白我的意思,蹲下来。
我抱着他的脖子,脸挨着他的脸,干燥的皮肤彼此摩擦,有种很亲密的错觉。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笑得很开心,并试图安慰他:“Reid,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来治病,去回忆那该死的过去。不是为了我自己。而你是为了我才牺牲假期,陪我来。”
Reid擦我的眼泪,我也不知道那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眼泪了。
“你看,我为了你,你为了我,多么美妙。我是因为喜欢你,而我也想你是因为喜欢我,而不是狗屁的歉意。”我止住哭泣,亲吻他的脸颊。“如果你要歉意,也要等我治好病,那样到时候我们打一架——用男人的方式,然后我们就是亲密的家人了。”
Reid笑,是那种纯粹的没有歉意的笑:“多谢你,你确实是我的小勇士。”他紧紧抱着我,我指挥他抱着我飞奔,直到他的车前。
我不愿意下来,他只好让我开门(我庆幸他个子高而且是警察)。我打开门,他无师自通把我扔在副驾驶座,我尖叫、哈哈大笑。
到了疗养院,我们还在快乐地交谈,男人式的。
护士长过来接我,她和Reid打招呼,问我:“开心吗?”
我大声说:“开心。”我和Reid吹哨告别,并且提醒他别忘了周末的球赛。之后慢慢离开。
“他头一次这么有活力,笑得像个踢球搞坏别人家玻璃的坏小子。”护士长的大嗓门随风传来。
Reid说了什么听不到。
“您能常常抽空来看他吗?他很喜欢你。”
Reid肯定答应了。
我狂奔回房间,迫不及待跟别人分享这快乐。
二楼楼梯旁是我的房间。上面挂着铭牌:布兰德、13、男。旁边有花朵环绕。
我打开门,里面就像是家一样的卧室。天花板贴着蓝色星空,有银河、太阳、卫星,床单床罩是绿色的。原来是蓝色的。都是护士长为了迎接我而准备的。不过我来的第一天就全撕烂了。代价是我的指甲全断,血淋淋。
我打开窗帘,阳光洒进来,Reid的车已经走了。
我的生活还要继续。
我走进洗手间脱下衣帽,里面没有镜子。大开水龙头,忍不住小声哭起来。那位金发女士的扭曲的脸深深刻在我的脑里,挥之不去。
我塞上塞子,等洗脸池盛满水,将头扎了进去。屏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多么舒适,多么安逸,我感到窒息的同时,欣快感像水泡一样升腾,脑子有跳跃的音符,眼花缭乱。
哗——
我大口喘息,水顺着往下流。前一刻的沮丧羞耻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我拿毛巾擦头,等情绪好转,才打开门去隔壁敲门。
上面的铭牌写着:布莱克、16、女。四周的花边被人用墨水涂掉了。
一个金发脑袋探出来,看见是我,她很快把我拽进来。
“我看见那位探员送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麻烦我了。”她锁上门,给我擦脸上的水。
布莱克是金色短发,褐色眼睛,脸色红润,鼻头有些小雀斑,走出去是不会被出来“不正常”的。
她比我来得晚一天,当时还有一头耀眼的波浪长发,后来一次犯病被自己剪得七零八碎,之后就一直是短发了。她很关心比她小的我。我也只有她这一个朋友。
我乞求地看她,她没办法摊手:“好吧,我去帮你借拖把。你欠我一次!”她恶狠狠地瞪我,不过我忍不住笑起来。这里为防止我们隐瞒病发,清理工具是不允许的。
“哎,恢复得不错嘛。”布莱克审视我,咬着指甲说。
“什么?”
“你以前都没这样笑过。”她挥挥手,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就是这样的。”
“你真漂亮布莱克。”我由衷地赞美。
“不许胡说!”她脸红了,轻轻地拍打我。
笑闹了一阵,我拜托她在护士长查房前搞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锁好门,开始看书。
我以前没上过学,来了这里以后才开始学习。幸好我不用从abcd学起,课程对我来说挺轻松,已经进展到小学五年级水平了。
我爱学习,或者说,是喜欢学习代表的希望。只要一抱起书本,我就会觉得生活会好起来,我就还有拥有理想的权利。Reid也很喜欢读书啦。
其实还有个原因,我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那样对我。
Reid和护士长都说不是我的错,那么错到底在谁呢?
布莱克说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疗养院,那么,是不是也有很多我这样遭遇的人?
我想帮他们,我想得到快乐。
我想快快乐乐,早点出院。
当然,我还想和Reid生活在一起,和他一起去看他的妈妈,拥抱她,被她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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