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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兽成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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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虽然在凤祥宫当差,但一国之君的话,谁敢违抗?当即停下所有动作。

太后才不信这鬼话,凤祥宫和盘龙殿相隔甚远,纵使再大的声音,也不可能传到安宏寒那边去。无事不登三宝殿,安宏寒来这里必定有原因。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药味,太后目光落在小貂身上。

“陛下知道了?”看来无论做得多么掩人耳目,还是躲不过安宏寒的眼睛。

“母后,朕认为……我们有必要单独谈谈。”

渗着寒气的话语,令太后惊出一身冷汗。

宫女低声的抽泣着,哭哭啼啼的声音充斥在大殿之中。

席惜之踱着脚步,凑近到宫女身旁,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两声唧唧的叫唤,似乎在说别哭了。

宫女只不过十五六岁,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惊愕的看着小貂。不敢相信一只貂儿,竟然会安慰她。不过小貂出于好心的动作,暂时让她忘记了疼,停止了哭。

席惜之朝她屁股投去一眼,那里血淋淋的红了一片。

唧唧……朝着安宏寒叫唤,而对方只顾着和太后争锋相对。席惜之扯了扯他的衣摆,爪子指向宫女。

安宏寒只看了一眼,说道:“朕的同情心,没有泛滥。”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小貂讨回公道。别人的事情,他没有闲心思管。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受过良好教育的席惜之,遇到这种事情,怎么会弃之不理?再次唧唧出声,不断绕着安宏寒打转。最后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只好使出杀手锏……装可爱。乖巧的蹭蹭安宏寒的小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安宏寒。

显然这一招很有用,安宏寒把目光又放到宫女身上,问:“想朕救她?可以,不过先舔舔朕?”

舔?……

抓住这个字,席惜之就看见安宏寒两只大手抱起它。

又不是没舔过,席惜之十分主动的伸出舌头,在安宏寒的手背添了一口。

又是这种温热湿润的触感……

安宏寒突然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抬高小貂,目光和它平视。

“朕没说舔手,如果你舔舔朕的脸颊,朕便饶了那名宫女如何?”

听到这个条件,席惜之的怒气节节上升。好歹它也是一只有思想的貂儿,舔舔手就罢了。若是舔脸,不就等于亲吻脸颊?

“不愿意?”安宏寒读出那双兽眼中的怒火,又继续说道:“那么她的生死,与朕何干?”

他杀人如麻,最不看重的就是人命。区区一名宫女,在他眼中,有等于无。

再次向宫女投去目光,当触及她那双既可怜又充满着渴望的眼睛时,席惜之再一次妥协。如果只是舔一舔,就能换回一条人命,席惜之当然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

凑近安宏寒的脸颊,伸出粉粉嫩嫩的舌头,如同羽毛落水般,轻轻拂过。

尽管小貂心不甘,情不愿,但吃到甜头的安宏寒还是非常高兴。挥一挥手,吩咐两名太监,“将这名宫女带下去,找名太医为她医治。”

被一人一貂无视的太后,非常生气。但摄于安宏寒发出的气势,她不敢和对方翻脸。

“陛下,那名宫女笨手笨脚打翻茶盏,哀家只是教训她一下罢了。倘若这次饶了她,便会助长这群宫女好吃懒做的坏习性。”

安宏寒微微皱眉,寒冽的说道:“太后对朕做出的决定,有异议?”

这一声‘太后’,令对方僵在原地。安宏寒只有在发怒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她。太后看出对方态度的转变,再不敢出言反驳,“哀家怎么会有异议?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女打翻茶杯,惹怒了你老人家。那么朕养的小貂,又因何事,被太后虐待得满身伤痕?”质问的口气,每一个字,都戳中太后的心脏。

那句‘朕养的小貂’,徘徊在太后脑海中……只不过是一句话,却凸显出安宏寒对小貂的重视。

------题外话------

咳咳,更新迟了,我的错……

话说,今日九某人回家迟了,所以……

推荐好友的文【养女成妃】(完结了):

前世,她没有享受过任何亲情,而这一世,却体会到一种变质的‘亲情’。

传闻冷血无情的九王爷,对自己的女儿奉为至宝,爱不释手。

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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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席惜之羞红着脸,躲在安宏寒的怀中。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询问太后,小脑袋渐渐伸出来。站在它对面的人,便是年老而色不衰的太后。

太后的神情阴晴不定,隔了半响,才出声道:“陛下,您可是哀家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亲骨肉,为了一只貂儿,你难道就要和哀家大吵大闹!”

太后端出威仪的架子,撤退凤祥宫大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寝宫里只留下安宏寒和太后两人,外加一只小貂。

都说母子连心,席惜之以为安宏寒会就此退怯,不再和太后争吵。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安宏寒含着嘲讽,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朕是你的亲骨肉?”手指轻轻抚摸着小貂的绒毛,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暗藏汹涌,“五年前,那杯毒酒,朕可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毒酒……?

席惜之脑袋中充满着疑惑……但瞧安宏寒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她便知道,那杯毒酒和太后有所关系。

太后吓得退后一步,极度震惊的死死盯着安宏寒,因为不可置信,声音也随着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害怕,而又心虚。太后紧紧的拽住丝帕,似乎想要撕烂。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双眼由于瞪得太大,冒出一条条血丝。

安宏寒的脚步声非常沉重,他往太后那方向,慢慢跨了一步,“朕要是不知道,早被你一杯酒毒死了。母后,你从小就偏心于七皇弟,在背地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为了七皇弟能够得到父皇的亲睐。有好事,你便全想着七皇弟;有好吃的,也全送给七皇弟……,最后甚至为了帮他减少一个争夺皇位的对手,不惜毒杀自己另外一个亲生儿子。”

“能狠到这种地步的你,还有脸在朕面前讲亲情吗?”斜斜的眯着眼,安宏寒如同俯视众生的神,“你狠,朕就比你更狠!你偏爱七皇弟,朕便让他死得最痛苦。不仅身败名裂,还遭受车裂之刑。”

太后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安宏寒,“那件事情,是你陷害皓儿的!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当年的争嫡之战,非常激烈。每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各种狠辣的手段,接踵而至。就算有人死了,也根本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先皇对他们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一直不作理会,反正谁活到最后,谁便是下一代风泽国的帝王。

在这场政治的厮杀中,比的就是‘狠’这个字。

“朕从没把他当弟弟。”一个肆意妄为、又贪生怕死的人,没有资格做他弟弟。

在他眼中,没有兄弟,只有敌人……

而这样的话,全是对面那个女人所教。

“安宏寒……你好狠!真狠!”太后的神经线,绷到了极点,又哭又笑,眼泪珠子哗啦流落,“哀家为皓儿铲除了那么多阻力,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你这个白眼狼。既然你知道那杯毒酒的事情,为什么当年不除去哀家?”

听到‘白眼狼’三个字,席惜之气得朝太后挥爪子。安宏寒是白眼狼,那么她这个做母后的,又该是什么!虎毒还不食子,而她竟然能够向自己的孩子,伸出残忍的利爪。

比太后折磨它的时候,更加生气,席惜之不顾安宏寒按着它,小小的身子,直朝太后砸去。

这突发的一幕,令两人都措手不及。

就在小貂的身子,即将砸到太后的时候,一只大手稳稳的接住它,又将它抱回怀中,“你是要以卵击石吗?这么撞过去,到底你疼,还是她疼?”

尽管安宏寒说话气愤又难听,但那份真挚的担忧,假不了。就这么撞过去,只怕太后没受伤,自己就能躺几个月下不了床。

它真为安宏寒感到不值,不知道他小时候,是怎么挺过来,又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才坐上万人敬仰的皇位。

瞧着小貂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安宏寒那颗冰冷的心,渐渐软化。揉了揉小貂覆满毛发的额头,安宏寒又一次看向太后,说道:“当年没除掉你,那是因为你对于朕,微不足道。有你无你,无关紧要。你错就错在,不该碰朕的东西!”

他抬起小貂,拂开它繁密的绒毛,露出泛着青紫的嫩肉,触目惊心。

“朕不管你为何欺负它,总之,这笔账朕今晚就讨回来!”缓缓抬起右手,安宏寒打了两个响指。轻轻的两道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几息之间,两道黑影从敞开的窗户窜进来。

“参见陛下。”两名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单膝跪地。

他们右手臂处,带着一枚雕刻着雄鹰的金牌。

“影卫……”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块金牌,又转头看向安宏寒,不断摇头,道:“不可能……先皇怎么会把影卫传给你?”

先皇去世的那段时间,久卧床榻不起。别人不知道为何,难道太后还不知道内幕?当年,安宏寒勾结宫中太医,在先皇的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以至于先皇一步步迈向死亡。

皇室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一项,就是秘密培养的九十九影卫。这批影卫,乃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个人的武功高绝,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但至少也能以一敌百。

安宏寒为小貂顺理着毛发,挑眉冷言道:“有什么不可能?想要从一个人嘴里知道秘密,方法有很多。同样,折磨一个人,法子也多不胜数。太后倒是说说,朕该怎么折磨你,以报小貂之仇?”

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段话,安宏寒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小貂眨眨眼,它今夜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活在皇室中,知道的秘密越少,活得越久。安宏寒今晚这些话,让席惜之又一次重新认识了皇宫。

皇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难以猜测的人心。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怀着种种目的,活在争斗之中,最终迷失了自己。

太后发着抖,往后退。儿子是她生的,以她对安宏寒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安宏寒的手段。凡是落在他手中的人,死了倒还干脆,万一生不如死,悬着一口气活着,那才是最惨的。

“你……你想对哀家做什么!哀家再怎么说,也是你生母,难道你就不怕世人指责?”太后尚且有点小聪明,到了这种地步,还没有自乱阵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在那基础上,朕会翻倍的还回去。”安宏寒面无表情,语气冷漠,犹如对方只是一位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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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后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发髻之上插着的珠花首饰,摇得东倒西歪,缕缕泛白的头发散落在胸前。手指紧紧掰着桌案的一角,手背青筋凸冒,怒极反笑:“哀家养了你数十载,竟然比不上一只你新养的小貂!”

太后无比寒心,纵使她不喜欢这个儿子,但连一只小貂的分量,都及不上,这一点让她非常挫败。

她乃是前丞相的女儿,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众星捧月,一生风光无限。豆蔻之年进宫为妃,更是受人处处巴结。到头来……她竟然比不上一只小貂。

“是又如何?你在朕眼中,什么都不是。”他放任太后不管,那是因为她没有做出触怒他的事情。

一旦惹怒他,这个人就不能再留着。

安宏寒眼中释放出寒冽的冷光,杀意渐渐显露。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急剧变化,席惜之也正襟危坐,两只前腿紧紧趴着安宏寒的手臂。

安宏寒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喂太后吃下。”

小瓷瓶没有任何的花纹雕饰,连标签也没有贴上。席惜之的双眼盯着那药瓶,猜不准那里面装的是何种药。

“是,陛下。”两名影卫双手接过小瓷瓶,拔开瓶塞。

一缕缕的白烟,从小瓷瓶飘散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席惜之用爪子捂住鼻子,眨眨眼,不解的看安宏寒。

唧唧……那是什么?席惜之对毒药没有研究,但看那些飘荡着的白烟,就知道这药的毒性,一定很大。

安宏寒莫非想要了太后的命!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席惜之脑中,她又开始于心不忍。那个人说到底,还是安宏寒的生母。弑父杀母,乃是一等一的大罪。这么深重的罪孽,死了之后去到阴曹地府,将会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目不转睛盯着那药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吃?”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席惜之挥舞着爪子,企图给安宏寒表达,稍微收拾一下太后就行了,没必须闹得这么大。安宏寒进入凤祥宫的事情,皇宫里好多人都知道,若是他们转眼离开,而太后却死翘翘,这不是摆明了是他们所为。

明白了小貂所表达的意思,安宏寒戳戳它的脑门,“朕还没那么笨,连太后都知道做事情要掩人耳目,朕岂会不知?只要她不是今晚死,就算全天下怀疑是朕所做,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朕。”

换小貂糊涂了,这话什么意思?

太后剧烈的挣扎,不断用双手抵挡影卫的靠近。但是她一个女人家,哪儿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隔了不久,双手就被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小瓷瓶中的药水,一点不剩的灌进她的嘴中。涂抹着胭脂水粉的脸,花了妆容,太后狼狈不堪。

药水滑过咽喉,犹如一把火,所到之处熊熊燃烧。喉咙如同被严重灼伤了一般,太后双手捂着脖子,强烈的咳嗽,咳得太猛,血丝都咳出来了。

刚想质问安宏寒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太后惊恐的发现……她说不出话了。

无论她的嘴巴怎么张合,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那是哑药!

有时候害怕别人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经常会用到秘制的哑药。这种事情,在皇宫里,时常发生。太后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吞下哑药的一日。

“那药比你想象中可怕,它不止能令人永远说不出话,还能……”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看见太后脸上露出惊恐,安宏寒嘴边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它还能使人的肌肤,逐渐溃烂,直至死亡。”

想一想那种感觉,临死前目睹自己全身的肌肤,渐渐溃烂。女人都有爱美的天性,太后也不例外。她如遭电击,双眼呆滞。等她渐渐从那话回过神来,双眼突然睁得滚圆,满含着浓烈的恨意,死死的瞪着安宏寒。

她就算说不了话,席惜之也能感受她有多么痛恨安宏寒。

手指轻轻为小貂顺毛,安宏寒头也不抬,道:“你们对鳯云貂又捏又掐,害得她浑身紫青。朕便还你一瓶‘红颜悴’,让你也尝尝全身没有一处好地的滋味。”

他说过……翻倍奉还。

席惜之比起太后,更加惊讶。她听闻过安宏寒许多绝清冷酷的传言,但是当自己亲临其境体验一回,那种感觉绝对不一样。想着安宏寒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她已经快要忘记对方是怎么样一个人。

“最后告诉你一句……朕养的宠物,无需别人替朕调教。”小貂是他圈养的,就算要动手调教,那也是他的事情,由不得别人插手。

太后紧紧拽着衣摆,喉咙阵阵发疼。想要求救,却喊不出声音。这时,她就像一只困兽,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坚固的牢笼。

设身处地想一想,当时在御花园时,那只小貂也是这么无力抵抗。

果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皮肤渐渐变得有些痒,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太后伸手就想去挠……

还没碰及,安宏寒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

“将太后打昏,扔床上去。你们两个好好盯着她,别让她有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安宏寒最后看了太后一眼,头也不回,抱着小貂往外走。

两名影卫伸手劈向太后的后脑勺,做这样的事情,非常的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外面候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看见陛下出来,全都跪到地上磕头请安。

“太后已经睡下,你们别去叨扰她。”说完这句话,安宏寒又带着太监宫女回盘龙殿。

小貂一路上唧唧的叫唤,不时拿爪子戳安宏寒的手臂,可是对方仍旧不理它。

这样的报仇程度,会不会太严重了?席惜之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陷入深思。若是她没有去摘那朵蓝翎花,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事情都是因它而起,然而所有的罪孽,却要由安宏寒独自承受……

这样,不公平……

唧唧……席惜之再次呼唤主人。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回到盘龙殿,安宏寒撤退所有宫女太监。直到快就寝的时候,他才捧着小貂,开口道:“皇宫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余的同情心,只会害了自己。”

今日,他若是放了太后,说不准明日就是他的死亡。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唯有心狠手辣,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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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麻烦事接踵而至

席惜之前世一生无忧,和师傅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那里没有尔虞我诈,不用每日提防着谁。所以在她心中,一直认为人的本性,应属善良。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同样会关心爱护你……

突然之间,换了一个生活环境,席惜之难以适应。

亲生母子都要这般反目成仇,皇宫到底有多么可怕?

席惜之泛着迷雾的眼眸,流露出悲凉。为了权势地位,而失去亲情,值不值得?或许,他们无从选择。凡是生在皇室之中,注定不能退出权势的纷争。就算你不去争,不去夺,不代表别人会放你一条生路。唯一能够保命的办法,就是加入争斗,赢得最后的胜利。

否则……注定被人当做绊脚石,毫不留情的铲除。

对于安宏寒的所作所为,席惜之没有立场去指责。因为就算他弑父杀兄,那也是为了生存。

如果……这等弑母的罪名,安宏寒一定得要背负,席惜之愿意与他一起承受。这件事情总归是它惹出来的,它也有一部分责任。

不再劝说安宏寒饶过太后,席惜之心情低落,耸着小脑袋爬进自己的小窝。

温暖的小窝,暂时驱散了她心中的冰凉,让她重新又找到一丝希望。无论皇室多么肮脏,多么浑浊,只要她对得起天地良心,就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安宏寒瞧着小貂又振作了精神,放心的褪去衣衫,上龙床休息。

其实安宏寒的内心,也正矛盾着。一方面,他想让小貂明白皇宫的肮脏,分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另一方面,又担心小貂会同流合污,变成像自己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若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染上污秽的颜色,应该会很可惜吧?

一定很可惜。

坚持着每日清晨的修炼,席惜之晃着迷迷糊糊的小脑袋,准确找到那棵美人蕉,又趴在下面吸取天地灵气。

经过几日的修炼,席惜之能够感觉到身体中,已经堆积了一些灵力。由于刚踏上修炼这条路,所以她不求快,只求稳。师傅经常教导她,做事情,靠的就是一个‘稳’字。若是根基不稳,以后修炼到一个阶段,就不可能再有突破。

“你听说没?太后得了怪病,今日一早起床,就不能说话,还全身奇痒。”两名端着盘子的小宫女,一边交头接耳,一边往盘龙殿走去。

也许因为昨晚那件事,席惜之对关于太后的事情,极为关注。拔开眼前那片芭蕉叶,探出小脑袋,往宫女那边打望。

“可不是吗?凤祥宫都闹开了,太医忙得手忙脚乱,却检查不出太后所患何病。”另一道声音回答道,因为这里是陛下所住的地方,两人说话都非常小声,唯恐被人听了去,说他们乱嚼舌根。

好在小貂的听力灵敏,将她们的对话没有任何遗漏的听进耳朵。

那个药,应该是慢性毒药。不知道期限,是多少日?

两个宫女渐渐走远了,席惜之想去多打听一些消息,从芭蕉叶后面钻出来。

每日席惜之在这里吸取天地灵气的时间,都一模一样。负责随时跟从小貂的两名宫女,看见它提前出来了,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随后跟上小貂的脚步。

有了这两个跟班,席惜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被监视着。不敢做出太出乎常人的举动,席惜之迈着小步子,在皇宫中闲逛。皇宫极大,犹如一个迷宫。

席惜之刚来不久,所以分不清这路通向哪儿,那条路又通向哪儿。

纯粹是乱走……

有必要先找安宏寒要一张地图,否则总有一日,它会迷路。

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席惜之眼前。由于席惜之不认识这里的文字,所以匾额之上,写的是什么字,她不知道。

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全是女子夜莺般的笑声。

有太后的前车之鉴,席惜之不敢再招惹后宫中的女人。听到这些笑声,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惹上麻烦。

刚想拔腿就走,突然一道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是皇兄养的鳯云貂,好漂亮。”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白团,清澈水灵的大眼睛,让人看了便生怜惜。

见对方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席惜之放心大胆的站定脚步。安宏寒不可能有这么小的妃嫔,而看小女孩所穿戴的衣服,全是上等的衣料,也不会是宫女。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小女孩是安宏寒的妹妹……

小女孩怯生生的走过来,蹲到地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小貂。想摸摸小貂,可是小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

周围渐渐聚集了许多女子,她们都穿着锦衣华服,每个人都浓妆淡抹,装扮得很漂亮。

太后一个人就令席惜之无比头疼,如果再来一批,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身处皇宫,能少招惹麻烦,就少招惹。她惹不起,躲得起。转过身子,正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这群女子的重围。

“十四妹还是这般胆小,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连摸一摸鳯云貂,都没那个胆子。”娓娓动听的声音,从为首的那名女子口中说出。

她样貌出众,和众位女子相比,最为耀眼。

听她的口气,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她妹妹。可是为什么一说话,就针锋相对?莫非她们姐妹之间不和睦?

害怕小女孩受她欺负,席惜之抬起的前腿,又渐渐放下。貌似最近她越来越爱管闲事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就是看不习惯欺凌弱小的事情。

“六……六姐。”小女孩畏首畏尾的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许犹豫,“可它是皇兄的宠物,没皇兄的同意,我怎么敢摸?”

席惜之不喜欢小女孩胆小怕事的个性,但是放任她被别人欺负,又不忍心。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不能适应黑暗的皇宫,这名小女孩也是其中的受害人。

其余的公主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眼中充满的鄙夷,无不说明她们也讨厌小女孩。

“果然是奴婢生出来的孩子,没有一点皇家的气势。”十几名公主之中,不知是谁骂了一句。

小女孩咬紧嘴唇,眼睛闪耀着一层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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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只有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女孩的头低到了脖子根,憋着眼泪,不敢哭出来。

就是因为自卑,才促使了她胆小的性格。和这群身份尊贵的公主相比,她的身世就低了一截。别人的母妃乃是高官大臣的女儿,而她的母妃仅仅是一个婢女。

身份又不能由自己选择,这一点席惜之感同身受,否则她也不会穿越成一只小貂。觉得这些公主小题大做,太没有度量了。一个个披着光芒万丈的‘公主’头衔,却这般小气。

“我们心中知晓就行,大声嚷嚷干什么,想被皇兄听见?”六公主安若嫣大声叱喝一句,拂了拂衣袍。

她每一个动作,都尽显风情。娇美的面容,犹如流落凡间的仙子。

“六……六姐。”小女孩无措的低喃一句。

“什么六姐,喊本宫六皇姐,皇家的礼仪你都学哪儿去了!”安若嫣对小女孩的敌意最大,无论哪一句话,都非常针对她。

“六皇姐。”小女孩被迫改口。

旁边的另外一名公主气愤道:“当年你母亲在华贵妃身边,为奴为婢时,华贵妃哪儿亏待她了?竟然趁着先皇喝醉,爬上先皇的龙床。要本宫说,你母亲就是不要脸。”

华贵妃,便是六公主的生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安若嫣才最讨厌小女孩那张酷似那个贱女人的脸。

很多公主都纷纷唾弃,鼻孔朝天的瞪小女孩。

小女孩委屈得快流泪了,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唧唧……都是皇室出生的公主,积点口德,行不行?

有那样的母亲,又不是小女孩的错。小女孩纯粹是无辜受到牵连,有谁能够选择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都少说两句,错就错在母妃当年看错了人,养了一条不懂感恩的狗。太后突然得了怪病,我们得商量送什么礼品去慰问才好。”安若嫣刚想提腿进入宫殿,谁知半路,又停了下来。

她慢慢转过身子,面朝着小貂走去。

席惜之吓得后退一步,转过身子,就往后面飞奔。她可没惹着谁,别冲着她来。四条腿发挥着优势,快速往前冲。跑得太猛,中途砰然一声,撞到了谁的小腿。

不止对方疼,小貂也疼得摔倒地上。

“不过就是一只小貂,有什么稀奇的?不止你们喜欢,连皇兄也宝贝得紧。”安若嫣一双锐利的美目,来来回回在席惜之身上打量,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小女孩以为对方想要欺负鳯云貂,猛然回神,站到小貂前面挡着。常年被人排挤和讽刺,小女孩没有多大胆量,身子不断发抖,声音颤颤道:“六皇姐,它是皇兄养的……”

“别抬出皇兄的名号压本宫,你以为本宫会怕吗?”皇兄最宠爱的妹妹就是她,区区一只小貂,哪儿有自己的分量重?安若嫣在某个方面,可以称之为自负。

席惜之被撞得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刚缓和了一会,就听到这句话。

暗自咬牙道,等安宏寒冷着脸看你,瞧你怕不怕!

席惜之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慢慢站起身。这位六公主真不是省油的灯……

“安云伊,你给本宫让开!本宫只是想看看鳯云貂,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安若嫣连名带姓朝着小女孩说道,越瞧那张脸,越觉得不顺眼。特别是那张小脸上,满是胆小害怕的神情。

席惜之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揉着屁股,往后退。

安云伊却没有这么多心眼,弱声问:“真的吗?”

“本宫骗你做什么?不过是一只小貂,本宫才不会自降身份和它计较。”推开安云伊矮小的身体,安若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貂,说道:“不过是比普通貂儿,多了一簇火红色的绒毛而已,皇兄干嘛将它捧在手心?”

近几日内,关于安宏寒宠爱小貂的事情,传得众所周知。安若嫣仔细瞧了几眼,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缓缓蹲下身子,想要将小貂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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