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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冲平]关于江湖你不知道的那些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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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珊呆愣愣的看着,听了才如梦初醒,倒了水来,喂给林平之喝的时候,明明白白看见他嘴角那抹得意洋洋的笑,给她身子挡住了,谁都看不见。
蓝凤凰眼珠一转,冷笑道:“光是吃药可还不够,要保住手臂,还得放血。”令狐冲瞪眼道:“放血?”蓝凤凰“嗯”一声,施施然道:“是啊,先出来是黑血,放到红血就可以了。多放点没关系,放得越多,毒素就越干净。”
林平之脸色一变,说:“有解药就成了,放血什么的,用不着。”令狐冲皱眉道:“不把毒素放出来怎么放心……”林平之目光一横,薄怒道:“不,我怕痛。”被他这道含嗔带怨的目光一扫,令狐冲登时头昏脑涨,回头问蓝凤凰:“不放行不行?”
蓝凤凰怒道:“放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我没放过血给你么?”
令狐冲登时想起来她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种种照拂,心里愧疚,放软了语气道:“妹子,原是我脑筋发热,得罪了,你别见怪。当初你用过的那种水蛭还有没有?”
蓝凤凰听他语气放软,刚有一点快慰,谁知转眼他就来惦记自己的宝贝,她那种水蛭培育不易,用一条就少一条,因此火气顿时更猛了几倍,怒道:“没有,没有!你还是拿刀子割你的心肝宝贝吧!气死我啦,圣姑,你走不走?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你不走,我走!”说着,夺门而出。
盈盈想了又想,说:“既有凤凰姐姐的解药,大约也不用非放血不可。”她知道,蓝凤凰说要放血,还是要借机整治林平之,并不是真的需要。她既然说了这毒药不用解药,应该就是不用。她和林平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看着不顺眼,怎么可能下要命的毒?至于说林平之行为夸张,装模作样,这屋子里的人,大约也只有令狐冲一个看不出来,或者就算看出来了,也心甘情愿被他骗。
令狐冲还是不放心,问盈盈:“真不用么?”盈盈“嗯”一声,说:“凤凰姐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令狐冲从没对蓝凤凰像今天这样不客气,本就有些愧疚,一听她这么说,便再也不怀疑,说:“你说得对,放血就不用了。”又问林平之:“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林平之眼波流转,看看他又看看盈盈,冷冷的一笑,齿缝里挤出字字句句:“任大小姐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么?我现在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头痛得两边太阳穴都快要胀破了。”
令狐冲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怎么会这样?我去找蓝凤凰回来!”说着转身就要走,林平之在后面凉凉的道:“用不着,放了血就舒服了!”接着岳灵珊失声惊叫,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拔剑出鞘,手腕露出来,“嗤”的一声,便是一剑。
☆、皆苦
令狐冲和盈盈也都被这迅疾无比的连串动作吓一跳,岳灵珊尖叫道:“放血也不必割开这么深啊,你疯了吗?”慌忙过来帮他处理伤口。果然他先放出来的血有些黑色,随后变成鲜红色,只是伤口割得深了,鲜血汩汩的流出,令狐冲和岳灵珊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止了血。
盈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林平之静静坐着,冷眼瞧着他们忙乱,伤口疼痛或是流血,就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好像他已经不知道疼。直到看见盈盈离开,才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你还不去找你的任大小姐。”
令狐冲一怔,直起身,这才发现盈盈已经静悄悄的走了。他心里顿时乱了套,是留在这里,还是去追盈盈?他一个时辰前还刚刚决定了有盈盈相伴,夫复何求,怎么一个时辰后就变了卦?可是去追盈盈,林平之这里怎么放得下?
林平之看着他犹豫的面色,心底的火本已有些快要熄灭,突然又熊熊的烧起来。就算之前他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现在也不是了,他还能克制,冷笑道:“未婚妻跑了,令狐大侠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佩服,佩服。”
令狐冲说:“什么未婚妻,哪有的事儿……”话音还未落,林平之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克制不住,去他妈的克制,他白皙的脸刷拉拉的涨红,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的声音撕扯着状若疯癫:“你去追啊,你还不走,留在这里想干嘛?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管得着你?你滚,滚啊!”
他听着自己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声音,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一个冷冷的、冷冷的笑着的自己,正在看着这个癫狂的自己,并且觉得这个快要发疯的自己无比的没趣。他不愿意深想,他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还能想要什么呢?不是他自己告诉令狐冲:如果你要娶妻,我希望那个人是任大小姐?
然后他突然找到了最凶悍的法子来折磨令狐冲,他一把扯过岳灵珊,她苗条娇小的身子被他拽得跌跌撞撞,她惊恐的尖叫,问:“你要干什么……”林平之把她往令狐冲面前一搡,叫道:“你不走,是舍不得你小师妹是不是?好啊,给你,带她走,滚,滚得越远越好!”
岳灵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失声哭叫:“你……你反倒说我……”她整个人被搡进令狐冲怀里,却像烫了一下,猛地逃开,奔到墙壁旁边,放声大哭。
她是令狐冲从小到大最疼最喜欢的人,现在看着她这样凄惨的哭,那种心痛是下意识的,完全无法掩饰,他只想给她哪怕一点安慰也好,可是她抬眼看到他来到身边,泪眼模糊中看着他愧疚心疼的表情,刹那间却只剩下了慢慢的愤怒和恨,她使劲推开他,哭声和尖叫声掺和在一起,凄厉无比:“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恨你,恨死你!你爱娶谁,赶快娶啊!你好好过你自己的好日子去!”
她一边尖叫,一边推他,他怎能与她力抗?硬是被她一步一步推出了门,她随即“砰”的关上房门,隔着客栈并不太厚的门板,依然听得见她崩溃的哭声。
突然他到现在才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他望着门板发呆,似乎有些轻松,可是细一追究便只剩下无所适从。
门里面的哭声一直不停,岳灵珊的哭声,听得他肝肠寸断。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到头来还是因为他,遭受这么沉重的痛苦……他真的是不应该再留下。
他垂头丧气的离开,走到前面客栈大堂,却发现盈盈就坐在那里。她神态安然,正在饮一杯茶。盈盈是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站在那里几番犹豫,忽然忍不住自嘲:令狐冲啊令狐冲,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三个人,就能让你这样方寸大乱,婆婆妈妈,你还自诩什么潇洒?真是可笑啊可笑!想到这里,心里一横,躲不过的总要面对,何不大大方方的,该怎样就怎样认了的好?想到这里,厚起脸皮,大步走到盈盈身边,重重的坐下。
盈盈微有些意外,随即就抿嘴笑了,道:“令狐大侠的厚脸皮功夫可见涨了啊。”
令狐冲说:“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还不如来个痛快。”
盈盈叹口气,道:“你倒是想得开。”
令狐冲说:“我要是真的想得开,就不会如今闹得大家四个人都不痛快。”
盈盈睁大眼睛,突然噗哧笑了,手指头点着他,笑道:“原来你知道如今大家都不痛快,得怪着你。”他更加尴尬,苦笑道:“盈盈,别笑话我。我现在方寸已乱,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笑着点头:“好,我不笑话你。”说着脸色一正,轻轻皱起鼻子,说道:“我坐在这里不走,你道是为什么?”
令狐冲忙问:“对啊,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盈盈笑道:“我等着你啊,等你来找我算账。你的平弟不是说了,凤凰下毒,乃是听命行事。”
令狐冲一怔,苦笑道:“他开玩笑呢,你何苦当真。”盈盈细细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来,冷笑道:“哦,原来令狐大侠没有当真!我见您当时那模样,还当是转眼就得亲自尝尝独孤九剑的滋味。独孤九剑好大的威风,见是见得多了,倒还真没福气挨过。”
令狐冲正色道:“盈盈,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啦,他耍小性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然我替他向你陪个罪,别生气,好不好?”
盈盈淡淡的道:“令狐大侠这做小伏低哄人的本事,还是拿愿意受用的人面前去吧,你不来杀我,我才要谢天谢地。”令狐冲为难的不行,苦巴巴的道:“这是哪里说来的话,我为什么要杀你?”
盈盈一笑,道:“瞧你,说说笑话,你就急了。”说着,点点头,又道:“嗯,好在你倒还不算太糊涂,他说是我教凤凰下毒,你为什么不信?”
令狐冲说道:“你是什么人,我知道。咱们两个多少次患难与共,从没互相猜疑过。”
盈盈温言道:“多谢你信任我。”她声音虽轻,语气却有说不出的沉重。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过了好半日,盈盈方才问道:“那么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令狐冲深深地叹息,却不回答。盈盈想了想,柔声道:“一来嘛,他还要报仇,看他这样子,多半是不要你插手的,你再是放心不下,也只能后面跟着。二来嘛,他身边还有岳家妹妹,你心疼小师妹,不愿意她太伤心,是不是?”
令狐冲幽幽的道:“三来,我也不愿意让你伤心。”
盈盈一阵伤感,低声道:“你有时候说话,也不必这么随性,有什么放在心里就好了,这样说出来,你……你让我……我怎么经受得住?”说着,也不由得哽咽了。
令狐冲掏了手帕给她拭泪。她哽咽着说:“多谢。”
他们又相对沉默一阵,她柔声道:“可是再多的顾虑,也管不了你的心,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令狐冲说:“我对他……我放心不下。”
盈盈柔声道:“因为他的武功?”令狐冲紧皱着眉头,不回答。盈盈叹道:“冲哥,事到如今,你不能再犹豫啦,无非是两个选择,要么,痛痛快快地放手;要么,这就带了他走,从此天涯海角在一起,可是你要好好的管住他,最好也别再报仇了,他……他太可怕……”她刚刚说到这里,脸色就变了,整个儿变得惨白惨白,望向令狐冲身后。
令狐冲回身看,就见到林平之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持剑,施施然走过来。
他的行动看上去无比的闲适自在,可是令狐冲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全身的弦都在绷紧。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恨意,是杀气,浓烈得根本不加掩饰。
令狐冲心乱如麻,乱七八糟的多少个念头涌进胸中:他要杀我么?还是,还是要杀盈盈?他要杀我没关系,我没什么放不下的,原是我对不住他。可是他若是要杀盈盈,我,我绝不能坐视,绝不能眼看着盈盈无辜被害。
但林平之目不斜视,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令狐冲脑子里訇然作响,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就伸手出去一把抓住了他,说:“你,你等等!”
林平之顿住脚步,缓缓地侧头,一抹冰冷的目光斜斜的过来。他的侧脸白腻如玉,眼角微微的红肿,明明还是那个人,那张脸,容色却有一种陌生的、无法形容的艳丽。令狐冲讷讷地道:“你,你去哪儿?”
林平之冷冷的道:“我去哪儿,与令狐大侠无关。”
令狐冲说道:“平弟,我……”话未说完,被他冷冰冰地打断:“别这么叫我!”令狐冲被他噎住,说不出话,他轻轻地一笑,笑容中说不出的嘲讽,说道:“令狐大侠有令狐大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各有各的活法,还是互相敬而远之的好。”说着,声音陡然提高:“放开我!”
令狐冲慢慢地松了手。
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脚步,冷冷的望向盈盈。
盈盈端坐如故,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静静的呷了一口茶。
林平之一声冷笑,举步便走。
令狐冲看着他背影消失,呆呆的好一阵,方才问盈盈:“你没事吧?”
盈盈一口气松懈下来,摇头道:“我没事。”话是这样说,她却再也控制不住握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茶杯和杯盖互相磕碰,当当作响。她慌忙放下茶杯,左手心合住右手背,互相交握,咬紧下唇,终于似乎没那么抖了。
☆、夜探
她忽然低声道:“我看见他,就想起东方不败。”
令狐冲低声道:“不,不会的……”盈盈不理他说什么,自顾着说下去:“还有岳不群!”
他的心一紧,她望着他,目光尖锐,接着说道:“你没想过么,冲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那么可怕?葵花宝典,辟邪剑法……他,还有岳不群!他们的样子……”恐惧在心中无限放大,她开始簌簌的发抖。
令狐冲提起长剑,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他。”盈盈慌忙起身,道:“我也去。”停了停,又问:“可是你的伤……”
令狐冲边走边说:“我的伤没事,管不了那么多。”盈盈随后跟上,两人出了客栈,见外面天色已经渐黑,认明方向,向余沧海和青城派投宿的客栈走去。
那客栈很大,名唤“崔家老店”,外间还是个酒楼,此时正是晚饭时分,旁边几家酒楼都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只有崔家老店门前冷落车马稀。令狐冲和盈盈走近了,看见大门大敞四开,里面坐了好几桌人,都在吃着喝着,但每个人都安安静静,正是余沧海和他的青城派门徒。
盈盈对令狐冲说道:“看来他还没来。”令狐冲点头,“嗯”一声,盈盈又道:“连余沧海,共是三十二人,他们还没折损人手。这般门户大开,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以逸待劳,确实是好办法。只是难道他们不睡觉的么?”
令狐冲抬头看看,见身后房舍俨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酒楼,屋顶上斗拱飞檐,很是宽大。于是一拉盈盈,向上面一指,盈盈点点头,两人绕到屋后没人的地方,飞身上去,并肩坐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崔家老店。
令狐冲身上伤得太重,提着气还不觉得,一松弛下来,只觉得头晕眼花,忍不住用胳膊支撑住头。盈盈瞥眼间看见了,赶忙揭开他后背的衣服和绷带看了看,且喜伤口还是老样子,来回几遭折腾没令他伤上加伤。柔声道:“你撑不住,可以靠在我肩膀上啊。”
令狐冲微笑道:“那怎么行。”顿了顿,又说:“我壮着呢,没事。”
盈盈笑道:“你还壮,那天下就没有不壮实的人啦。你累就先睡一会儿,我帮你看着。”令狐冲不忍拂她好意,点头说:“好。”
他虽然答应了,可是怎么能真的睡着。脑袋抵在膝盖上,闭着眼睛,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房子下面这条大路上越来越安静了,晚饭的时间已经过去。
盈盈突然“咦”的一声,令狐冲慌忙抬头,只见下面一切如常。他问:“怎么了?平弟来了么?”
盈盈说道:“不是你小师弟,是你小师妹。”令狐冲慌忙探头看,只见岳灵珊苗条的身子急匆匆的从黑暗中走过来,一路东张西望。盈盈低声道:“她也是出来找林平之的。”
两人看着她径自走向崔家老店,令狐冲说:“不好,她怎么斗得过余沧海?”
果然她匆忙忙的一头走进崔家老店,却在门口便停住脚步,余沧海的声音阴阳怪气的传出来:“原来是岳家小姐。”
岳灵珊再鲁莽,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凶多吉少,说了句“打扰了”,便想退出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是岳不群的女儿,和林平之又俨然一对小情侣,抓住她再不济至少也是多一枚筹码,余沧海如何能放过?一使眼色,便有四五名弟子抢步上前,拦住了岳灵珊的去路。
岳灵珊怒道:“你们几个大男人以多欺少吗?好不要脸!”青城弟子在林平之威胁下人人自危,哪里还顾得上脸面?也不和她废话,各执长剑,登时便和岳灵珊斗在一起。她虽然死记硬背了石壁上的剑法,毕竟多半是吓唬人的花招,再说石壁上又没有青城派的剑法,因此没几招便险象环生。
令狐冲急得头上冒火,说:“平弟怎么还不来!”盈盈说:“他要出现早就出现了,青城派防得严密,他也不是一味莽撞的人。”令狐冲如梦初醒,道:“我下去救小师妹。”盈盈说:“你不是说了恒山派两不相帮?”令狐冲一怔,她叹口气,道:“我本来想走的,这么看,一时半刻还走不了。别担心,我去。”
她话音未落,袖中短剑出鞘,一跃而下,飘然冲进薛家老店。她的武功比起青城派这几个江湖上二三流的弟子自然是强的多了,剑光舞动之间,岳灵珊便被解了围。她握住岳灵珊的手腕,向后一跃而至圈外,朗声道:“余沧海,你看清楚,我乃日月神教任教主之女,途经此处,见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实在是看不过眼去。岳小姐我带走啦,但愿你好自为之。”说着,带着岳灵珊奔到对面,跃到屋顶上,令狐冲接应了她两个,三个人一起离开。
这里距离他们入住的牡丹园比较近,没走多远便到了。岳灵珊一路都不吭声,到了门口,方才忍不住问道:“任姐姐,你看见平之没有?”
盈盈说:“没有,我和令狐公子在那里也是想等他出现。”
岳灵珊怔怔的站着,盈盈说:“别在这儿傻站着,先进去坐下再说吧。”
岳灵珊摇头道:“我不进去,我还是回去等平之。”令狐冲忙道:“不行,万一余沧海一不做二不休……”盈盈也说:“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明儿早起,看余沧海他们什么时候走,我们就后面跟上。林平之还要报仇,他自然会去找余沧海的。”
岳灵珊颤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把他拦住……姐姐,他会不会出什么事?”盈盈安慰她道:“他剑法那么高明,连你大师哥都看不明白,人又机灵,怎么会出事。”岳灵珊低头不语,令狐冲讷讷的道:“你……你还是来跟我们一起罢,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放心得下。”
岳灵珊哽声道:“你谁都管,管得过来么?我,我偏偏……”盈盈不让她说出决绝的话,忙打断她,说:“你大师哥就算一千一万个不对,心总是好的,他已经够自责了,事到如今,你恨他有什么用,咱们几个人都该平心静气的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你独自一个,别说令狐公子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好说歹说,终于说得岳灵珊点了头,这才放下心,牵着她的手和令狐冲一起进了园子。
天色已晚,恒山派人都睡下了,只有仪琳、仪清和于嫂三个人外加田伯光还在等他们回来。见岳灵珊也跟着来了,大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打个招呼便没话了,于嫂去给她安排了房间,盈盈陪她回去休息。
仪清和仪琳来检视令狐冲身上的伤,给他换了药,又端了内服的汤药给他喝。这件事他向来任凭摆布,是最听话的病人。田伯光问他:“你小师妹都领回来了,怎么那个主儿反倒没带回来?”看着令狐冲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冷笑,袖手道:“唉唉,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令狐冲想骂他几句,转念又觉得好没意思,只对仪清说:“仪清师姐,我想明早出城,你还是带着大家先回恒山去。”
仪清说:“我也正想着,这么多人跟着青城派,也着实不合适。不过掌门师兄,你身上还有伤,我们不在身边,你可以么?”
仪琳在旁边轻声道:“师姐,我跟在令狐大哥身边照看,行不行?”仪清看看她,心里一软,柔声说:“这样也好。”田伯光忙道:“那么我也跟着。一场好戏,我可不能不看。”仪琳低声说:“你跟着,那我爹爹肯定也得……”令狐冲说:“不戒大师得跟着仪清师姐她们回去,有他老人家跟着我才放心。”仪琳脸上一红,不说话,田伯光乐得脸上笑开花,凑近了令狐冲身边,胳膊肘一撞他,笑道:“多谢啦!”
令狐冲脸上阴阴阳阳的,想对他笑笑,也笑不出来。田伯光悄声道:“你放心,咱哥儿们什么交情,你帮我大忙,我也帮你。不就是圣姑那儿不好办嘛,将来你家里娶了圣姑做令狐夫人,外面不拘什么地方弄个外宅,修得漂漂亮亮的,半个月在家,半个月在那儿,不就完了?横竖不过两个人,好安排……”
令狐冲瞪起眼睛,牙根儿都痒痒起来,拳头捏的格格作响。田伯光眨眨眼,笑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咱可别动手,动手伤感情!”
盈盈在后面一声咳嗽,田伯光回头看看,赶紧讪笑着走开。盈盈过来问仪清:“令狐公子的伤没大碍么?”仪清笑道:“放心,没大碍。”盈盈便笑着在他身边坐下,问:“你们聊什么呢?”
令狐冲说:“刚跟仪清师姐商量,明儿还是大家分开走。你,我,凤凰,田兄,加上仪琳和小师妹,咱们六个跟着青城派。其余人先回恒山。”
盈盈点头道:“这样也好,人少了,行动方便。那桃谷六仙怎么办?”
令狐冲说:“他们六个随便,想跟谁走就跟谁走,嗯,到时候还是想办法让他们跟着回恒山的好,那么多师姐师妹,一旦出什么意外,不戒大师一个也照应不来。”盈盈笑道:“好,我知道你对付他们六个最有办法。”
令狐冲苦苦的笑一笑。
盈盈又道:“我刚去找了凤凰姐姐,她说已经派了人去盯着余沧海他们,有什么动静马上来报告。咱们今晚都得好好的睡一觉。没什么事大家散了吧。”众人答应了,各自回房。
☆、狭遇
令狐冲一夜也没好生睡着,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刚睡过去,就开始做梦,梦里面也不得安宁,好像是小时候和岳灵珊在一起,在瀑布中练剑,练着练着岳灵珊变成林平之,又惊又喜,刚想搂着他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忽然发现旁边岳不群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吓一跳,正要解释几句,求师父谅解,忽然岳不群一剑刺来,本是刺向自己的,倒下的却是林平之,瞬间鲜血喷涌,将他染成一个血人儿,血泊中只有他一张脸是惨白惨白的。
他直直的坐起来,满身冷汗。
他呆呆的出了好一阵神,外面有人轻轻敲门,盈盈说:“冲哥,你醒了么?”他赶紧穿鞋下地,过去开了门,问:“怎么了?余沧海那边出事了么?”
盈盈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他们一晚上都只在大厅里面,轮流睡觉戒备着,可是到天亮之前,不知怎么的还是死了两个人。余沧海正在那儿发脾气呢,店主人吓坏了,已经去报了官。”
令狐冲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颤声道:“那么,那么昨夜他确实是一夜都在盯着余沧海……我们为什么没发现他?”盈盈说道:“他存心不让你我发现,我们也没办法。”令狐冲魂不守舍,点点头,说:“先去余沧海那边看看吧。”
盈盈却说:“我们还是别去的好。那边官府的人已经去了,正在问话,我们露了面,万一余沧海急红了眼见谁咬谁怎么办?还是让凤凰的人在那边看着,他们一走,我们随后跟上。”令狐冲随机应变的能力向来一般般,听她说得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到前厅,仪清仪和等人都等在那里,大家碰头商议了一下,决定众尼姑还是按昨晚的计划,先出城回恒山。不戒和尚对仪琳不放心,拉着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务必对不可不戒要拿出师父的款儿来,多教训,多骂,不许笑”。她尴尬得要命,只能讷讷的称是。桃谷六仙却大出令狐冲意料之外,六个人异口同声,一口答应陪恒山派尼姑们北回。令狐冲忍不住问:“你们不跟我们看青城派的热闹么?”桃根仙道:“余矮子长得太丑,我们看着他饭都吃不下去!”令狐冲看着他一张长长的满是皱纹的马脸,流露出那样傲慢的表情,说出“余沧海太丑”五个字,强忍了半晌,竟然忍住了没笑出来。旁边桃花仙说:“大哥,你明明昨晚上吃了五个馒头,喝了半斤白干儿,还有一大碗红烧肉烧干豆角,怎么还说吃不下饭?”桃根仙瞪眼道:“昨晚饭桌上有余沧海么?”桃花仙摇摇头道:“这到没有。”桃根仙道:“着啊,我眼瞧了他一天,好容易不用看了,那还不赶紧多吃几口?”
六兄弟一边连说带吵,一边随同尼姑们出了门。令狐冲和盈盈、仪琳、田伯光、蓝凤凰等人送出门外。
蓝凤凰还生着令狐冲的气,看见他便一声冷笑,转过脸去不理睬。令狐冲心里过意不去,想说几句道歉的话,刚开口说个“妹子——”,第三个字都还没蹦出来,她一声冷笑,抬脚便出了门。
盈盈忙叫:“凤凰姐姐,等等我。”回头对令狐冲说:“你好好在家呆着,别轻举妄动。”追着蓝凤凰出去了。
她追上蓝凤凰,亲亲热热的挎着她的胳膊,笑道:“凤凰姐姐,气上来连我都不理啦?”
蓝凤凰停住脚步,看看她,叹道:“我生气,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圣姑,我不明白,他就差当面锣对面鼓明明白白摊牌了,你为什么还留着不走?”
盈盈脸上笑容凝固住了,低下头,轻声道:“我也想过要走的……”
蓝凤凰叹道:“你想过要走,可还是没走,你还是舍不得,不甘心,是不是?”
盈盈苦笑道:“凤凰姐姐,你也取笑我。”蓝凤凰拍拍她的手臂,笑道:“这也怪不得我呀,我们大小姐从小儿娇生惯养,从来连正眼都不看人的,突然之间,为了一个人,连这样的委屈都忍了。圣姑,这是咱们好,我这样说了,你可别生气,我真心替你不值。倘若是岳家姑娘,也就罢了,人家毕竟从小儿的青梅竹马,可是为着一个……唉,难听话我就不说啦,太不值得,太不值!”
盈盈低声道:“令狐公子心里,对他师弟和师妹,大约都是一样的。”蓝凤凰回想昨晚的情景,再听她这么说,便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当真一样吗?是你看不出来,还是我多心了?”
盈盈笑道:“那自然是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啊,昨儿中毒的是林公子,倘若中毒的是岳家妹妹,难道他的反应会有什么不一样么?还是会乱发脾气的啊!哪怕是我中了毒,他也……”她想顺顺当当的说下去,可是刚说到这里,心里面便一阵翻腾,一阵酸楚,强自忍了又忍,苦笑道:“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蓝凤凰不忍再说什么,点点头,道:“好,我跟人打听过了,这里街市上也挺热闹。”盈盈又问:“那余沧海那边……”被她翻着大大的白眼打断:“余沧海那边你就别操心啦!两条人命啊,他被官府的人拉着盘问,跟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刻别想脱身!”盈盈笑笑,两人挽着手往街市上缓步走去。
这时天色还早,街上人不多,两边的店铺都刚刚开门。蓝凤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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