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鼠猫]侠猫义鼠-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机关
  三人相对用过了早饭,彼此无言,一顿饭吃的甚是尴尬。饭毕,展昭和白玉堂辞了田彪,寻了包拯和公孙准备启程到破庙去查探一番。临走,展昭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差人去他的屋外守着,若是发现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向他禀报。吩咐妥当,他这才安心的与众人一起出发往城南破庙去了。
  
  展昭与白玉堂并肩走在前头,才出了县衙的大门,展昭便拽拽白玉堂的袖子,凑近他的耳边,问道,“白兄刚刚在殷华的房中问到了什么没有?”
  
  他不问还好,一张嘴提及刚刚的事情倒惹得白玉堂的脸色又寒了几分。白玉堂用眼睛横了展昭一眼,眼神中径自放出几许冷冽的寒光。
  
  展昭缩了缩脖子,倒不是害怕,只是白玉堂寒气逼人,弄得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颇有些不解的挠挠头,实在不知他是怎么了。想要开口再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下,只斜着眼睛偷睨他。
  
  白玉堂虽心中不快,但面对展昭却是满腔的火气如何也发不出来,他眼角看着展昭的样子,终是不忍心的反手抓了他的前襟,将他拽过来,凑在他耳边对他说,“那姓殷的有断袖之癖。”
  
  展昭倏的睁大眼睛,一双墨玉般的星眸盯着白玉堂的脸庞,似是没有听懂他说什么,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啊”了一声,他抓住白玉堂的手腕子,上上下下的来回看他,问,“他把你怎样了?”
  
  白玉堂甩开他的猫抓,有些无奈的抽动嘴角,心说这猫莫不是故意调侃自己的?但看他的表情又觉得不像,他犹豫片刻,还是回道,“倒没怎样,他虽懂点功夫,不过内力尚浅,功夫也不高,对付他,白爷爷还是绰绰有余的。”
  
  展昭松了口气,他知道就凭白玉堂的那身功夫,一般的人就连接近他也不容易,就更别提要动他了,但听白玉堂说那殷华有龙阳之好,且他们还曾共处一室,还是让他心中一紧,有种异样的感觉在他的胸腔内缓缓积聚,最终集于一处,堵得他有些发慌。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有些奇怪,只当他是自责让自己去攻破殷华,他摸摸鼻子,缓缓道,“其实知道了殷华的所好,再想从他嘴里套话反倒容易了许多。我们不如……”
  
  “不行!此事原是展某的职责所在,展某怎可让白兄身陷其中,以身犯险?对于这个人,展某自会想旁的法子,就不劳白兄费心了。”说罢也不理白玉堂,迳自大步前行的走了。
  
  白玉堂有些无语,心知这猫儿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他本想说不如在城中找几个清秀的小倌给他送去,让小倌在他的枕边吹吹风,他们躲在暗处,如此想知道的不就轻而易举的可以知晓了么,哪知自己话还未说完便被展昭一口截断。他无奈的摇摇头,步子上也加快了些速度,跟上展昭。
  
  包拯在他们身后悠悠的跟着,起先看到他俩彼此拉拉扯扯,互相耳语,而后又见展昭听到白玉堂的话后,对其露出关怀神色,到最后却不知为何,展昭竟撇下白玉堂气鼓鼓的走了。他捋捋胡须,嘴角噙着笑意。一旁公孙见了连忙凑过来,看看包拯又看看前面的两人,会意一笑,口中悠悠道,“桃花潭水深千尺。”包拯微微一笑,倒是未答话。
  
  四人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一路南行,约莫一顿饭的光景便已抵至破庙跟前。展昭之前曾来过一次,于是大步流星的率先进去了,身后包拯公孙紧紧跟着,白玉堂落在最后,临迈入破庙大门前,他不禁顿了顿,微微侧头听了半晌后才一甩袖子走了进去。
  
  庙内景象同展昭上次来时没有什么改变,展昭围着庙宇四壁走了一周,视觉上似是毫无差别,但直觉上却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劲。在他身后进来的包拯和公孙是第一次身临这座破庙,与展昭最初一样,他们第一眼便被面前的一尊巨佛吸引住了视线,包拯立于佛前,半仰着头向上望去,心中却在感叹,此地拥有这样一尊巨佛庇佑,庙宇又是如何就荒废了的?
  
  心中正想着,他忽的听到有深浅不一的声声响动自佛身后方传来。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而后一同绕过大佛,想要一探究竟。不料才转过脸,却看到白玉堂半躬着身,正将脸凑近大佛身后的一个金色半球形突起装饰物,他一脸正色,聚精凝神的盯着什么。白玉堂屈起一根手指,不时的在半球周围轻声叩击,边敲还一边侧耳倾听。
  
  包拯凝眉不解,才要开口询问却被展昭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展昭先向包拯施了一礼,而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大人有所不知,白兄素来对奇门遁甲与机关之术颇有研究,此番他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还请大人和先生莫急,且等一等看看。”
  
  包拯轻轻的哦了一声,侧立在大佛身侧,他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玉堂的每个表情,见他薄唇微抿,双眼凝聚,眉头随着他不时的敲击和倾听而愈加紧皱,包拯猜想,看这样子这巨佛定然是内有乾坤了。
  
  展昭安抚完包拯便侧立在一旁,随着包拯和公孙一道等待,眼神却在白玉堂的一双纤白玉手与刀刻般精致的面庞间徘徊,心里想着,这白耗子还真是德才兼备,人不但长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功夫又高,还擅奇门之术,也不知他将来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什么样的姑娘才能有本事下嫁于他?想着想着,觉得心中有些怅然。他撇撇嘴,又想,如果白玉堂这辈子没有看得上的姑娘,不知是否愿意同自己一同畅快江湖,快意恩仇?
  
  白玉堂是练武之人,耳力极佳,因此展昭在包拯耳边说的话他一丝不落的全数听了个去,听到展昭对包拯说自己擅奇门之术,便觉十分惊讶,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紧接着他又感觉到展昭的一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轻不重的,却使他完全没法集中精力在找寻机关上。他忽感胸中一阵燥乱,知道自己是没法再继续找机关了,索性放下叩击的手,直起腰身,他身子一歪,半倚着身侧那尊大佛,眼皮慵懒的微抬着,视线正好对上展昭的。
  
  展昭一惊,不知他干嘛突然看自己,心虚的咳了两声,心道,他莫不是听见自己刚刚想什么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心虚的没道理,他又没想什么不好的事!就算他白玉堂猜到了又如何?
  
  白玉堂见展昭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似是在与谁斗争一般,心内觉得好笑。他一手环住寒月,另一只手抬起,对展昭勾勾手指,示意他过去。展昭搔搔头,眨巴着眼睛看白玉堂,不知他此举何意。白玉堂等了半天,见他只呆呆的站着,却没有半丝要动的样子,不禁朝他挑挑眉——你这猫儿怕了白爷爷不成?
  
  展昭平日性子温润,对于这种挑衅激将原本最是不在意,不过面对这只耗子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听白玉堂说自己怕他,展昭自然不肯承认,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前迈几步,拱手问,“不知白兄有何见教?”
  
  白玉堂眼皮子跳跳,心说,你这臭猫跟白爷爷扯官腔是吧!行!那咱们就看看谁的官腔说的好!想罢,嘴角一勾,回道,“白某屡屡听闻御猫大人聪慧过人,曾协助包大人破获不少案件。不知此番御猫大人有何见解?”
  
  展昭听白玉堂对自己换了称呼,微微感到有些气闷,心中疑惑不知发自己又如何惹着了这位难缠的爷。他还问自己有何见解,他展昭又不懂奇门之术,到哪里去有见解去?深思了片刻,展昭方才回道,“展某跟随大人与先生走访办案,主要是依靠大人的推敲与先生的博学,“聪慧过人”四个字实在愧不敢当,恐要让白兄失望了。”
  
  白玉堂看着展昭却不答话,倒使展昭感到些许不安。展昭垂下眼,心中暗想,看来这白耗子今日是非要看自己的笑话不可了。想来这位白玉堂性子本就心高气傲,猫鼠虚名又使他吃了亏,如今若他能败于他之下让他尝尝甜头,说不定他能收敛收敛,也省得他日日惦记着要找自己麻烦。
  想至此,他忽抬头,道,“不过展某既供职开封,为大人效力自是应该。”说着,他环视破庙四壁一周,看着佛像沉思许久,又微微侧目瞅了瞅一旁静立的佛龛,他心想,从整体情况上看去,那个佛龛确是比较让人生疑,但这似乎太过显而易见,倒显得不像是真的。
  
  琢磨半天,他已在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于是对白玉堂一抱腕,随后手握巨阙沿着巨佛后腰的部位每隔两步便下手轻敲一下。他这一敲不要紧,沿着一路敲下来,他发现大佛发出的声音竟是空洞洞的,想来这佛身的内部果然是空心的,而且不仅是空的,四壁的薄厚竟也不一,他这才知道白玉堂刚刚为何要将耳朵凑近佛像,敲一响听三听了。
  
  展昭下意识的瞄了白玉堂一眼,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怎就没猜到这佛像的内部会又问题呢,他当时是在巨佛脚下发现的雾苓珠,如此想来,这颗雾苓究竟是故意被扔在那让他发现的还是无意的掉落在那的,倒也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了。
  
  展昭敲击到最后,沉默了半晌终于收起巨阙。他转过头,望着白玉堂,笑笑,“展某愚钝,对于机关布阵之事并无了解,只是单从直觉上来讲的话,展某并不认为破解的机关会被设置在大佛身之上。”
  
  白玉堂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那尊佛像,好一会才淡淡道,“即如此,御猫大人倒是说说,这机关究竟被设在了何处?”
  
  展昭微微一笑,退步停在一旁的佛龛跟前。他将巨阙从右手移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在佛龛的侧端轻轻抚摸,“若是展某,机关将会设置在……”他故意拉个长音,同时右手向佛龛正面镂空小门上那半球形的把手处探去。
  
  白玉堂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为何,心内忽觉一寒。他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佛像,又将视线移到距离展昭的手越来越近的佛龛小门上,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蓦的睁大双眼,不自觉的脱口惊呼,“当心!”
  
        
天上掉下个萝卜头
  展昭听到那一声“当心”的时候,手已伸出去停不下来了。当他指尖触碰到那个突起物时,冰凉的触感立刻蔓延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意识到不妙时却已为时已晚。
  
  白玉堂刚刚在看到展昭伸手向佛龛的时候心中倏的一紧,而后突然意识到那个机关的位置竟让那猫蒙对了,只是它之所以被称作机关,并不是会安静老实的躺在那任凭你打开,他记得他师父曾经对他说过,有一种机关是两相对应着设置的,要想打开机关,须由两个默契非常的人同时触碰,并以相同的速度转向相同的方向,具体该如何转动他倒是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了,不过所有机关之术都是根据奇门术中的某个排列去设置的,因此想要找出破解办法也并非不可。
  
  眼看着展昭伸手摸向其中一个机关,他知道这机关摸一摸,碰一碰倒是无碍,只要不转动,陷阱就不会发动,但在展昭伸手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一股煞气从他的头顶袭来。白玉堂心中暗叫不好,口里却惊呼当心,希望可以给展昭提个醒,也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他提了口气,足下一蹬,飞身而起,奔着展昭的方向就过去了。
  
  展昭那一身傲人的功夫自然也不是放着当摆设的,当他意识到自己触碰的机关有问题时,他便首先运气,将自己的心脉护住。
  
  其实他在走入破庙前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了,他猜想此人大概就是下毒给衙役并留书说要三日后让小天以雾苓换取解药之人,于是也没声张,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就直直的进了破庙了。进来之后他时时留意着神秘人的动向,虽对方刻意压制住自身气息,可展昭是猫!捕捉猎物他最是在行。他通过神秘人气息所在的位置猜测着开启机关的设置,待他走近佛龛时,明显感到了神秘人的气息一乱,展昭暗自偷笑,心想要是让白耗子知道自己作弊,一定又要闹脾气了。
  
  他心里正胡乱的想呢,眼角突然瞥见银光一闪,展昭下意识的一拍佛龛,持剑左手一抬,作势就要挡。只不过手还没抬到位置,就觉得肩头一沉,他猛地抬头,发现白玉堂此时已经冲到了自己跟前,刚刚他一掌压在自己肩上,将自己硬生生的推了下去。展昭顺着惯性向下跌去,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抹白色身影。
  
  白玉堂微眯起双眼,原本万般迷人的一双凤眼,此刻却射出逼人的寒光。他顺手用刀身一扫,就听到“当当当”三声,三枚极细的银针成一字形整齐的钉在佛龛的边缘上。白玉堂翻动手腕,手持寒月在空中舞了个花儿,自他身上散发出阵阵摄人的戾气,在空气中盘旋着,接着似乎有什么相互碰撞在一起。
  
  展昭知道白玉堂是以自身的内力与敌人相抗争,他自身内力与白玉堂不分上下,自然不觉得怎样,但包拯和公孙并非习武之人,对这一下子可是有些受不住。展昭心中意识到这一点,连忙飞身到包拯和公孙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替他们抵挡。可他虽要保护大人,心里却也放心不下白玉堂,不知白玉堂一个人能不能摆平。
  
  白玉堂一边散出内力抵挡,一边用眼角注意着另一边,见两个不懂武的人有展昭的保护,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再一看展昭满脸担心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嘴角,出口却道,“笨猫,竟给白爷爷找麻烦。”
  
  展昭也不跟他争论,不过看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自己,想必对方的能力已被他看透,他这才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回落。展昭呼了一口气出去,继而转身对包拯道,“大人莫惊,情况大概已在白兄掌握之中,请大人和先生站在原地不要动,以防受伤。”
  
  白玉堂见展昭放下了心,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来。他眉峰紧皱,心中暗暗生疑,不知这躲在暗处之人是何来头,看样子内力不弱,可又为何躲躲闪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其实他刚刚在进门之前便已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存在了,不过只是转瞬即逝,他虽留了心,却并未太在意。此刻再次觉察这股气息,心中了然此人定是知晓这尊巨佛的秘密,说不定刚刚在外面是故意露出破绽来让他觉察到的,为的只是试探他们这些人之间是否有人懂武。
  
  想至此,他忽的想到展昭,眼睛也不自觉的偏头看向他,见展昭眨巴着眼睛也在看自己,他的表情绝对不像什么都不知情的。白玉堂抽动嘴角,想不到自己倒被这猫戏耍了一番。他定了定神,心中琢磨着,此刻敌在外,我在内,敌在暗,我在明,虽然凭他和展昭的功夫,将此人压制住并无困难,但若如此,此人定会看准时机脚底抹油,要是可疑人被自己放走,展小猫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白玉堂忖了忖,也不回头,张口问道,“猫儿,那颗雾苓可是在你的身上?”
  
  展昭被白玉堂问的有点发矇,心里说,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雾苓了?再看白玉堂,虽然没有看向他这里,但他心中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暗示,他在跟自己传递某种讯息。
  
  展昭是何人?他从十五六岁开始就出外行走江湖了,后来跟了包拯,明里暗里的各处走访,别看他外表一副老实温和的模样,他的心里可是比谁都机灵。
  
  对于白玉堂那句莫名的问句,别人不明白也就罢了,可他只稍稍一琢磨便明了他的用意,于是用力点点头,答道,“可不就在展某身上么!难不成破解机关的关键在这雾苓上?”说着,从怀里摸出那颗雾苓捏在手里,继续道,“只不过这么小一颗珠子,如何开得了机关呢?莫非要靠里面的金花?哦!既如此,且让展某弄碎它试上一试。”他边说边作势将珠子窝在手心,他握紧拳头,似是要向手中注入内力。
  
  屋外的人一直蹲在房顶上观察着屋中人的一举一动,他看展昭真的像是要弄坏雾苓,一时心急,竟收了功力想要冲进破庙去攻击展昭,夺回雾苓,不料却被白玉堂发出的功力反噬,他一个重心不稳,竟从屋顶上直直摔了进去。
  
  房顶上突然掉下来个人,包拯和公孙全无防备,吃了一惊。展昭和白玉堂早就察觉到此人气息,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白玉堂闭上眼睛收了功,吐纳几次后感到身体顺畅了许多。他迈着步子缓缓踱到摔进来的那人跟前,伸出脚踹了踹他,地上的人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展昭无奈的撇撇嘴,他在白玉堂的身后白了他好几眼,心道这白耗子真是粗鲁,人家蹲房顶跟他拼内力拼了那么久,刚才急忙收功被他的内劲击到失足跌了下来,此刻他还用脚踹人家,看这小兄弟身体纤瘦,个子也不高,应该年纪不大,他怎么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
  
  展昭抬步上前,绕过白玉堂,在那人跟前蹲下身,先是用二指在他脖颈上探了探,发现脉象还算正常,然后轻指一点,将他的穴道封住,做完这些,他扳过那人的身子,这才看清此人容貌。
  
  只见此人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峰却紧皱着,高鼻梁,小嘴儿,尖下巴,身体瘦弱,只穿着一件驼色的粗布单衣,足下登着一双被磨破多处的单靴。展昭边打量他边点头,心说这小兄弟瘦是瘦了点,不过长的倒是清秀,只不知为何埋伏在此,又是否与佛像和案情有关呢?
  
  几人等了片刻,见这人久久未能醒转过来,于是展昭回头问公孙,“先生可有办法让他醒来么?”
  
  公孙点头,“自然!”说罢走过来,将手探进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黑瓶。他拔出瓶塞,将瓶子置于那人鼻下,左右来回晃动了一下,不多久,那人眉头一抖,咳了几声,随后便果真醒了。
  
  那人闻到一股子呛人的怪味,咳嗽了好几声,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他睁开眼,看到面前围了四个人,脑子转了好半天才琢磨过来这四个就是他刚刚在屋顶上监视的人。他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展昭时忽的一惊,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急得出了一头的汗。
  
  展昭看到他的样子忙道,“小兄弟莫急,那珠子还在。”
  
  那人听罢松了一口气,随后怒视着展昭,道,“你做什么点我的穴?快放开我!”
  
  展昭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埋伏我们?你可知道在这佛像之中有何秘密?”
  
  那人冷哼一声,“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展昭失笑,心说这么小的年纪就自称老子,看起来这孩子倒是和白耗子有点像,他不也总是自称爷爷么!
  
  白玉堂见展昭不出声了,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不觉得皱眉,心道,这猫儿受什么刺激了,别人对他凶,他怎么还在笑?想罢一掀衣摆,也蹲了下来,他将刀换至左手,右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拉,一股冷冽寒气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加深,明晃晃的刀身露出一大截,隐约中似还有种淡淡的蓝色。
  
  他将刀凑近那人,对他说,“白爷这把刀名叫寒月,不过对于你这么个江湖无名的毛孩子,估计告诉了你它的名字你也不知道。”
  
  白玉堂这话明显对那人有些小瞧,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没听过寒月的名字。只是这孩子性格傲慢的很,他哪里肯会对别人服软?于是瞪大了眼睛,张口道,“谁说老子没名?老子姓杨,叫杨頔。”
  
  “哦!原来是杨小兄弟!幸会幸会。”展昭打着哈哈凑近他,一双眼睛弯成了一对弯月。
  
  杨頔这才听出这俩人是和着伙的戏耍他,一时气结,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展昭看他不禁逗,于是拿出刚刚演戏用的雾苓,在他眼皮子上面晃晃,见他不睁眼,自顾自的说道,“我本来还在猜测这雾苓是有人故意丢在这里让我捡到的,如今一看,这似乎是你粗心把它弄丢了,又正好被我发现。如此我倒是应该将它物归原主。”
  
  展昭说到这,见杨頔果然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展昭手里的雾苓,咧嘴问,“真的能还我?”
  
  展昭啧啧两声,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忽的眼珠一转,对他道,“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要是回答的令我满意,这个就完璧归赵,如何?”
  
  杨頔一听,又要跟自己讲条件,他心知自己不是二人的对手,于是垮了脸,道,“你问的我一概不知。”
  
  展昭见他嘴硬,一时也没了办法,他站起身看看包拯,失意让包拯来定夺。包拯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白玉堂,沉思片刻,问道,“白少侠,不知这佛像的机关可否有办法打开?”
  
  白玉堂收起寒月,抱腕回道,“白某愿一试,不过凭白某一人之力恐怕不行,还得需要展大人相助,不知展大人可否倾囊?”
  
  展昭无奈的摸摸鼻子,“白兄说笑了,展某虽无白兄的能耐,但若有用得上展某的,展某定当全力相助。”
  
  他们这边让来让去的,地上的杨頔却躺不住了,他见这两人要开机关,急忙开口,“唉你们不要去,那里面危险的紧!”
  
  众人均低头,齐刷刷的看向他。展昭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一概不知么?这会子怎么好似又知道了?”
  
  杨頔暗骂自己多嘴,但心知已经改不了口了,于是继续道,“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那里面没有图是进不去的,就算打开了机关也没用!”
  
  包拯听了不禁噫了一声,闻道,“里面莫不是通向什么秘密的场所?图又在何处?”
  
  杨頔扁着嘴巴,思考了好一阵才开口,“你们真的不会杀了我?如果……如果,我说我做了坏事呢?”
  
  展昭笑着戳戳他的脸蛋子,道,“包大人最是公正廉明,如果你犯了罪,却罪不至死,那也只是依法承办而已,并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你处死。”
  
  杨頔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应了声好。
  
  众人商议,既然他们没有地图,按杨頔的意思,没有地图根本进不去,如此不如先回去,听完杨頔的叙述,再从长计议。拿定主意,展昭提起地上的杨頔,点了他的睡穴,而后依然率先走在了第一个,包拯与公孙随后跟上,最末的白玉堂却没有马上跟着一道出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踱到大佛的正面来。白玉堂微微仰起头,一双醉人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佛像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淡然一笑,随之翩然离去。
  
        
密道地图
  众人回到县衙,展昭为杨頔解了穴,将他带到书房,听候包大人审讯。杨頔在书房的桌案前跪着,心里有些发怵,他听闻当官的全都不讲理的很,一般有了什么不好解决的大案子,多半那些当官的就随便找个替罪羊,给他们施刑,逼他们认罪画押,随后拿了状子向上级交代,任真凶逍遥法外。
  
  此刻坐在上边的人虽然看着比其他当官的脸黑,不过再黑他也是当官的,有谁规定脸黑心就不黑来的?
  
  杨頔跪着这正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案前包拯忽然张口说道,“杨頔,且将你知道的统统道来。”
  
  这抽不冷子一说话,给杨頔吓得一激灵,他连忙俯身磕头,嘴里喊着“大人饶命!”
  
  包拯有些个无语,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不就让他说说实情么,怎么却跟说要铡刀伺候一个反应,如此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孙此时正坐在一旁,铺纸执笔打算将杨頔提供的线索全都如数记录下来,不巧刚沾了墨,准备提笔,他却来了这么一句,他抬眼看了包拯一眼,见包拯正凝眉看着案下的人。
  
  这个时候,房中侍立的四大校尉之一的赵虎赵四爷突然开口了,他笑了笑,将手中的刀扛在肩头,大大咧咧的对地上正发抖的人道,“你个小人儿真是有趣,张口就喊饶命,你不澄清了自己,大人如何饶你的命。”
  
  他旁边的马汉赶紧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在大人面前收敛点。对面的张龙却向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心说,老四这话说到点儿上了,和他共事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不容易啊!
  
  杨頔听了赵虎的话才恍然自己的确是有点过了,于是又磕了个头才直起身,结巴着对包拯道,“我……我一时间也……也不知要从何说起,还是……还是请大人问吧。”杨頔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深呼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包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起来回话吧。”杨頔乖乖的起身,包拯又道,“你为何埋伏在破庙?如何拥有雾苓的?又为何阻止吾等打开机关?”
  
  杨頔想了想,回道,“我是受人委托,在破庙周围守着,不能让人发现大佛的秘密,更不能进到大佛的密道里去。至于那雾苓,也是那个委托人给我的,他让我帮他办完事后就将那珠子交给一个人,具体交给谁,他没说,只道时机成熟我自会知晓。”
  
  包拯点头,再次开口,“是何人教唆你去为他做事?他给你什么好处?”
  
  “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知道他身染恶疾,下半身瘫痪,样貌丑陋,但是他似乎懂医术,而且还会易容术。至于好处嘛……不瞒大人您,那人为我赎了身,还给了我一大笔银子。”杨頔边仔细想边妥当的回复包拯的问话。
  
  “赎身?那你是……嘶!”一旁的赵虎忍不住脱口,却被马汉硬生生的踩了一脚。
  
  杨頔嘴唇抖了抖,随后垂眸,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我本是清风楼的小倌,是被叔叔卖进楼里的。”
  
  展昭在包拯身侧一直静静的听着,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他皱紧眉峰,咬牙开口道,“好个残忍的叔叔!”
  
  杨頔扯了扯嘴角,“我家穷,叔叔家里出了事,我家里也拿不出银子来帮忙,所以他就把我卖进了清风楼,我在那里受尽了屈辱,想要逃跑,却每每都被他们抓回,他们把我绑起来,打我,还强迫我接客……可、可是我是男的呀!他们……他们怎么能让我做那种事……”
  
  展昭将嘴唇抿成一条线,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握紧双拳。他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惯了的,虽然入了官府以来行为上收敛了些,遇上再可恶的歹人他也只能隐忍着内心中的愤恨,将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