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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心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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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00
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东西。伤你最深的永远是你最信任的人,致命一击总是来自于你原本淳厚的朋友,即使是你再熟悉的爱人,你也不知道和你躺在同个枕头上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再聪颖睿智的人也不能猜透别人再想什么。
——但是我可以。
我不需要猜,只要我想,我可以随意地读取别人的心。不过准确地说,是解读他们的脑电波。他们的人生和记忆我都可以随便读取,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隐藏秘密。
但是一般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我并不会过多地去探寻别人的隐私,知道得太多有时也不是好事,就比如知道笑着祝福你获得成功的朋友,心里其实在诅咒你失败,或者和你约会的女孩对着你微笑却想着别的男人,收了你的礼物,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却在嘲笑你不过是个凯子……
不多说了,总之,这种能力让我异于常人,所以我也就是后来所称的变种人。
在很多年以后,变种人这个群体不再是秘密,自变种人诞生以来,就一直被投以恐惧、怀疑和憎恶的眼光,被普通人以及政府视为洪水猛兽。然而抛开纷杂,变种人会成为人类进化之路的一个新起点吗?抑或成为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又一种人类?我不知道答案,但是一直努力地去做出一个更好的回答。
虽然变种人持有上天赐予的强大力量,然而普通人也因此而害怕、厌恶进而排斥变种人,变种人在社会上甚至不能享受和普通人一样的权力和地位。
作为最早一批了解自己的能力并对其开发的变种人,我和我的团队努力地与政府斡旋沟通,向人类政府争取变种人应有的权力,而且,我把自己在家族中拥有的威彻斯特府邸改造成了Xavier资优青少年学院(Xavier Institute),用来收留那些因为异能而无处可去的变种人。
变种人大多爱取个耍帅的外号,我也有一个,是我曾经的青梅竹马赠与的:X教授。我的挚友与我一起得到了一个外号:万磁王,世人大多以此为准,但我更怀念他还是艾瑞克兰谢尔的时候。
有时,我会趁着夜色,倒一杯威士忌,梦境的翼板在琥珀色的液面上向前滑动,稍不注意,昔日的梦境便会窜烧一整日,重温我们当年的峥嵘岁月,我们曾经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即使不用读心术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彼时艾瑞克总是佯装愠怒地说:你怎么又用你那该死的能力读我的心,我则
嬉皮笑脸地回答:老友,我不用读心术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那时,我们坐在碧绿的草坪上,我和他面对面聊天。
天空蔚蓝如洗,茜色的夕阳温柔如水。
我们可以聊一整天,说什么都可以。他不说话,但侧耳认真倾听。
我埋怨他太过严肃,他便微微笑起来。
然后梦境散去,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灯雾里看窗外满地的月光。
他们都叫我X教授,我是变种人的领袖,是德高望重的教授,我本该适应了这个称呼。但是我的耳朵却总是怀念艾瑞克的声音,怀念他喊我查尔斯的话语。
我们本不该走到这个境地的。
艾瑞克不该是反派,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明白他的善良,他与亲人坐在灯雾中相濡以沫的甜美回忆、他目睹母亲的死亡时无能为力的悲愤与哀伤、他十几年来孤注一掷追逐仇恨的疯狂……他曾那样无保留地信任我,与我分享他的所有。
我看见他最光明的记忆:他与母亲围着明亮而温暖的烛火庆祝光明节。见此,我们一同流下泪来。
艾瑞克的表情仿佛被子弹击中心脏,满脸苍白,皱纹深刻,他眨了一下眼睛,泪珠像是晶莹的珍珠坠落,“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拭去划过脸颊的泪水,“我看了你记忆里最光明的地方,真是温暖的回忆,谢谢你,艾瑞克。”
艾瑞克深深看着我,眼眸湿润,宛若笼着冬日温泉蒸腾而起的大团雾气,“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记得那些。”
“还有很多你自己没有察觉的记忆存在,不光是痛苦和愤怒,也有美好的事物,我感觉到了。等你回忆起全部的时候,你将会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我劝他再试一次,艾瑞克流着眼泪终于成功地完成了训练,我们破涕为笑,望着对方放肆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艾瑞克大笑起来时嘴角都快裂到耳边了,就像一只鲨鱼。以前他太多严肃,整日苦大仇深,与我一同上街还把一个小婴儿吓哭了,我总劝他平日里表情温和一些,多笑一笑,但看起来艾瑞克还是面瘫好一些,他笑起来肯定也会把孩子吓哭的。呵,不过这可不能告诉他。
我用了几十年来思考我们分裂的原因:我和艾瑞克生长在截然不同的环境,我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明白他的仇恨,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就是白痴,没有人能代替别人去解决仇恨,我和艾瑞克再要好也不是艾瑞克,我读的了他的心,却改变不了他的心,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心与我渐行渐远却无能为力。我太弱了。《
br》 人类是绝容不下比他们强大的变种人的存在的。这一点,我和艾瑞克其实都清楚的明白。只是我选择了原谅人类,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而艾瑞克却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舍不得伤艾瑞克,所以忍着破脑之痛也没有放开对塞巴斯蒂安肖的精神控制,艾瑞克追逐了几十年的造物主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仇恨却没有到此为止。
我想艾瑞克也是舍不得伤我的,所以最后才会放弃了对人类的反攻,选择了来救我,我并不怨恨他无意中的误伤让我落下了终身残疾,我只恨……只恨自己当初太过疏忽。
失去控制的导弹纷纷在空中爆炸,就像我们之间深厚的情谊也终究被毁坏。
受伤的我躺在艾瑞克的腿上,他看着我,托着我后脑的手一直在颤抖,他说:“他们是想让我们反目成仇。”他用受伤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背叛了他,“我警告过你,查尔斯。”
艾瑞克说:“我想你站在我这边,我的兄弟。”但是他自黑皇那得到的头盔尖利的棱角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却是那样冷酷。“我们所有人在一起,彼此保护,兄弟齐心。”
我看着他脸上的阴影苦笑起来,几乎忍不住泪水要夺眶而出,“我的朋友?”他觉得受伤被背叛?可是我也一样!“很抱歉,我们不是。”
艾瑞克没有回答,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我,我静静地回望,我们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边遥远,似乎过了好久,他的脸上不再有表情,他操纵金属,最终也让自己变得如金属般坚硬冷酷。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样的结局,或许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我仍记得那时,我们在水中第一次相遇。
我和艾瑞克深潜在水底,他控制着磁力吸着塞巴斯蒂安的潜艇让自己紧跟着潜行,无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水压包围着我们,正如这个社会,那些普通人对变种人的鄙夷、恶心和谩骂,承认、羞惭、恐怖、愧疚纷沓而至,它包围着我们,压迫地让人快要支持不下去。再不放手的话,他会被水压挤死的!我强行读取了艾瑞克的记忆,从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脑海中说:放手!快放手!再不放手会死的!
艾瑞克放了手,正如后来许多次那样听从我的话放手。自始自终,我一直在叫他放手,却没有想过他到底要的是什么,是我错了吗?
“你是谁?”
“我是教授查尔斯泽维尔。”
“你入侵了我的思维,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有超能
力,我也有,我们是一样的,冷静一些。”
艾瑞克冷静下来,“我以为我是一个孤身一人。”
我笑起来,我们在黑暗中深深对望,“你不是一个人。艾瑞克,你并不是一个人。”船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是难以言语的情绪,仿佛迷路的旅人终于看到了回家的灯火。
如今,我们形同陌路。
艾瑞克早已对我藏起了他的心,我再也读不了他的心,我也对他藏起了我的心。那无形中竖起的栅栏让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
我不再是查尔斯泽维尔,我只剩一个名字——X教授。
他也不再是艾瑞克兰谢尔,他只剩一个名字——万磁王。
我们曾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挚友,也是现在水火不容的对立者。
错过的,再也不回来了,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查尔斯和艾瑞克,我们只能是X教授和万磁王。我们率领着各自的变种人团队,为了变种人的未来而各自为政。
在被简杀死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可耻地觉得解脱,我身上担负着变种人的责任已经太久太久了,我已经很累了。
我这一生,最为荣幸的,就是为变种人的地位而奋斗付出;最为遗憾的,是失去了艾瑞克这个挚友。
在消散的那一刻,我想告诉艾瑞克,我想告诉他,我从没忘记过我说的:艾瑞克,你不是孤身一人。
我也曾想:世界上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异能能让人回到过去,改写过去的故事。
如果有的话,如果一切能够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坑了。
又是冷题材冷cp,希望不要冷死吧= =
背景音乐:clive_and_anne
顺便交代一下,X战警3电影里其实明确说了X教授虽然肉身毁灭,但是脑电波转移到了电影里出现的一个植物人身上从而复活。
……其实以为重生甜蜜了一辈子最后发现只是一场梦也不错?
开玩笑啦~本文he甜文。
☆、class 01
一九四四年。
二战的硝烟仍在蔓延,法西斯的势力只剩苟延残喘,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登陆战役诺曼底登陆成功消息已传遍美利坚,捷讯日日见报,反法西斯联盟借此开辟了欧洲第二战场,在西欧展开了大规模进攻,纳粹德国已无力回天。一系列越岛登陆作战中,日军在太平洋的内防御圈被突破,日本海军遭到重创,盟军在西太平洋获得空中和海上的压倒性优势,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的失败已经成为定局,欧洲的德军也不断退守,美利坚终于报了珍珠港的一箭之仇。
罗斯福新政开始发挥效用,经济大萧条的阴影开始走出人们的生活,现代资本主义的雏形逐渐形成,整个时代都围绕着战争疯狂旋转,物价仍在节节攀升,美国作为二战民主兵工厂的优势后续展现出来,金融市场开始回暖,美利坚脱下了第一债务国的帽子,在金钱的世界八面玲珑、处处逢源。
一九四四年,报上刊载了爱因斯坦以600万美元拍卖1905年狭义相对论论文手稿、资助反法西斯联盟的消息。
一九四四年,亨利·福特重新担任福特汽车公司总裁刚满一年,在汽车史上是最成功的汽车系列F——系列皮卡仍在研发。
一九四四年,希区柯克在伦敦执导法语短片《一路平安》和《马达加斯加历险记》上映,引起法国抵抗组织的不满,重返美国后开始拍摄影片后世闻名的《爱德华大夫》。
一九四四年……虽说世界格局在这一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战争的阴影从未降临到我的身上过,我生活最大的变化就是母亲改嫁,我跟随母亲搬进了纽约维斯切斯特富人区,生活甚至更加优渥。二战让美国不少商人赚了个锅盘满载,其中就包括我的母亲和继父。
母亲对我的态度倒和改嫁前并无两样,都是放任自由、不管不顾的态度,她从不关心我,所以也没发现我身上的变化——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现在的“查尔斯·泽维尔”未免太过老气横秋。三天前醒来,我发现自己回到了一九四四年,耄耋之年的我居然重生回少年时代……这简直就像一场梦。十二岁的我的身体里,装着的是我苍老的灵魂。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让自己一下子就表现得如小少年一般纯真童稚,这太为难一个老人家了。
反法西斯同盟在欧洲愈战愈勇,每天都有大量的物资从工厂中生产出来然后匆忙输入战场,母亲忙着挣钱无暇顾及我的变化。加上我本来就比同龄人要早熟早慧,现在只是更加沉稳了,曾经十二岁的我也会埋怨母亲的冷淡,用读心术去看母
亲在想什么却只看到一排排的数字。如今的我已是个老人,自然做不出撒娇发脾气的孩子气举动。
半夜醒来,看到书房未灭的灯火,我无奈叹了口气,端了一杯热巧克力上去。我敲门进屋,母亲忙着算账头也没抬,听到瓷杯磕碰在桌子上的声音,循着热巧克力浓郁的香气她才看到了那个杯子,手上的笔也停住了,钢笔尖溢出的墨水在纸上洇出一个小黑点,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谢谢,查尔斯。”
作为一个孩子,我不能理解她对自己孩子的高傲和冷漠;但作为一个大人,我能理解她在事业上的骄傲和好强。她是个铁娘子,除了外貌的甜美,你休想在她身上找到女性特有的柔软。然而我后来知晓她必定是爱我的。她视钱如命,在商场上出了名的斤斤计较、毫厘不让,但在我博士毕业时,她将大半身家赠予我。也是这笔巨款让我顺利创办了X学院。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总惹她生气,每次争吵我总能用读心术作弊取胜,这个口才出色的铁娘子次次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诶,别说X教授怎么也会做这么幼稚的事,谁能没个叛逆期啊。我后来也很后悔啊。
“不用谢,妈妈。还是早点休息吧,你连续好几天熬夜了。”
听完我的劝说,她将视线投注在冒着热气的热巧克力上,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
我点点头,母亲难得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就要赶我走。
我走到门边,停下脚步,与她道别:“妈妈,晚安。还有……我爱你。”
她笼在黄色灯雾中的身影显得那么柔美,“我知道了。我也爱你,我的查尔斯。”
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手稿的拍卖成功前些日子刚刚见报,我曾拜读,按照公式,如果一个人的速度超过光速,那么t的出来的结果将是负数,也就是一个人可以回溯到时间的过去。难道是我在与简战斗时因为意外而超越了光速回到过去?那么,我未来的身体又去了哪里?我十二岁的灵魂又在何方?
可是世间并不是事事都有答案的,科学并不能解释一切。这些疑问暂且按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重回一九四四,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改变未来的命运,我从重生的茫然中醒来的第一个就是寻找艾瑞克。
现在的艾瑞克还没有成为万磁王,还没有遇见我,还没有与世界为敌。现在采取行动的话,一切或许都来得及。
这时我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再回到过
去的更前边一点,直接到一九三八之前多好,到二战爆发之间,把艾瑞克一家都救下来,将他带来美国,他就不会被纳粹摧残,不会失去母亲,也不会因为对塞巴斯蒂安的仇恨而扭曲了心灵。想是这么想,但是我也知道如果回到了一九三八年或许更不方便,那时候我才六岁,还是个小豆芽,唉,就算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做不了什么。
我曾读过艾瑞克的记忆,他少年时受困于奥斯维辛集中营,而直到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七日苏联红军才解放了奥斯维辛集中营。今天是一九四四年八月一日,离奥斯威辛的解放还有半年,这半年才是最关键的时间,就是这半年在艾瑞克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治病要趁早,早一些救回艾瑞克,就能多改变他一些。
这一回,我一定要拯救我的兄弟,我绝不会让我们走到上辈子的境地。
晚上我做了个梦。
艾瑞克肩脊佝偻着站在一个咖啡□调的办公室里,房间的所有事物都是暗哑的色调,沉闷的让人不敢大声呼吸。艾瑞克只一个劲儿低着头揉衣角,眼神飘忽,仿佛盯着空气中某个浮动的尘埃,仿佛又什么都没在注意。他看上去瘦极了,像是一个骨头架子将衣服撑得空荡荡的,他穿着苔藓绿的衬衫和橄榄绿的背带裤,缩着脖子,十分害怕且局促不安的样子,站了半天也没敢动一下,哪怕是挪个半步。
一个瘦削的男人将唱针搭在一张胶木粗纹唱片,优美的歌声从桃心木的盒子中悠悠地传出来,“你要明白,艾瑞克。我不像那些纳粹。”他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容貌终于进入艾瑞克的视野。是塞巴斯蒂安·肖,他穿得很像那么一回儿事儿,棕灰的头发油光发亮,梳成莫西干式,还带着一副树脂边框的眼镜,斯文楚楚。
塞巴斯蒂安看着只顾着低着头的艾瑞克微微一笑,拿起一包巧克力,剥开外面的包装,甜美的香气惹得艾瑞克眼神飘了过去,他必定是早已饥肠辘辘了,“基因是关键,但他们能决定什么呢?金发碧眼吗?那太可悲了。”他掰下一块巧克力,咀嚼出声,然后像哄一只小老鼠一样把巧克力往艾瑞克推了推,“来点巧克力吧。味道很好。来点吗?”
艾瑞克舔了舔嘴唇,说:“我想见我妈妈。”
塞巴斯蒂安将推出去的巧克力收回,“基因是打开新世纪大门的钥匙,艾瑞克。人类的一个新未来——进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他指了指桌子上放着一枚五马克的银制铸币,“我要你做的是很简单,这枚硬币比那扇大门可简单多了。不是吗?”
艾瑞克决定
一试,他紧紧盯着那枚银币,自他变换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十分努力,但桌上的银币丝毫未动,他抻着脖子朝那枚银币伸出手去,伸展的手指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无形的什么,可最后的结果仍是徒劳无功。
“我尽力了,博士。”塞巴斯蒂安敲着桌子不耐烦起来,艾瑞克结结巴巴地说,“我做……做不到……这不可能。”艾瑞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看着塞巴斯蒂安,傻乎乎地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感动一条毒蛇。
塞巴斯蒂安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对于纳粹,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他们采用的方法都很有效。”艾瑞克羞惭地低下头,而前者继续道:“很抱歉,艾瑞克。”
塞巴斯蒂安一摇铃,一直侍候在外面的纳粹立即进屋,随他们进来的是艾瑞克被挟持的母亲,艾瑞克上前和母亲拥抱却被纳粹士兵拉开。
塞巴斯蒂安问:“你来说说我们将来要做什么?我数到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将枪口对向艾瑞克的母亲,“……你来移动这枚硬币。如果你移动不了,我就扣下扳机。”
“明白吗?”
艾瑞克伸出手想要控制那枚银币,他心急如焚,却无法移动银币半分。
塞巴斯蒂安已开始计数:“一。”
艾瑞克紧张地手都开始颤抖,他转过头去寻求母亲的安慰,“妈妈。”后者则对他抱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你可以做到的。”
“二。”
母亲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是信任,艾瑞克的手却无法停止颤抖,恐惧如一场灭顶之灾,他无所适从,母亲不停地说:“一切都会好的。”
时间流逝地如此之快,他却没有办法调动身体里神秘的力量,他在心中对着那枚银币拼命地呐喊想让它动起来。
“三。”
枪声响起,这场表演落幕了。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艾瑞克的心上共振。
艾瑞克的眼神失去了焦距,他僵硬地回过头,母亲已不复生机。
愤怒的巨浪将理智的堤坝冲垮,艾瑞克举起双手,房间里所有金属制品都在他爆发的力量下变形移动,他站在那儿像只野兽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充满了绝望。
“艾瑞克!”我惊叫一声,从梦中脱离,周围是一片黑暗,如此安静,房间里只听得到我急促的喘息,汗水已浸透了我的后背和衣领,我抬起手扶着额头,仍心有余悸。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梦,这是艾瑞克的记忆,是已发生的事实。
这个让人痛苦的梦在提醒着我一件事:在我享受着美
好的生活的时候,艾瑞克却在独自承受着丧母之痛,在仇恨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我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了。
艾瑞克……艾瑞克,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求包养= ̄ω ̄=
猫耳“查尔斯”~
☆、class 02
高升的月亮洒下珍珠般潋滟而柔和的光芒,月亮在翻搅的云幕后面眨眼,云朵被夜风拔拉出的丝状边缘有如银线。夏日午夜的清风拂过庭中植物,敞开的窗户送来馥郁的蔷薇花香,柞蚕丝绸窗帘如波浪般翻飞着,不时露出阳台上小庭院的一角:如蜜一般甜美的金莲花在风中微颤,如一团温和的火焰在月光下闪烁着。
纽约的喧嚣也在这如水的夜色中缓缓沉淀、模糊,宛似远处一架风琴奏出的浑厚低音。
我久久未能落笔,思路窒碍难行,好似梳理思绪的梳子碰上了纠结而动弹不得。我越是急切,便越想不出个主意来。
雪白的纸面上只有一个个小黑点,正如我此时的心绪:杂乱、繁多却无头绪,缠作一团,解也解不开。
这几日来,我整夜整夜梦见艾瑞克:有时,是艾瑞克被固定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光线刺目,穿着手术服的人携着锋利的手术器具围拢过来;有时,是古怪的仪器在艾瑞克身上操作,电流狠狠地通过他的身体,艾瑞克如羊癫疯发作般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地痉挛;有时,只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却能感知到艾瑞克正蜷缩里其中某个角落里颤抖和痛苦地呻吟……
我每晚都从这真实的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这一醒来,便辗转反侧,再难入眠。
睡不着的我就起身伏案思索,救出艾瑞克绝不可能一蹴而就,他被囚禁在大西洋的彼端,我该如何才能长出一双翅膀来越过大海去到他的身边呢?我日日感受着他的痛苦,也越发深刻的察觉自己作为个人的渺小与无力,我明白以前的我之所以能拯救世界、能左右社会的走向,不是因为我个人能力的强大,而是因为我身边有许多变种人的同伴。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
虽然仅我一人,人单力薄,但我勉勉强强还是写出了两个方案:
一、通过母亲公司下个月开往欧洲的货轮偷渡至欧洲。
以我的特殊能力掩人耳目上船并不成问题。我一直跳级念书,在学校没有朋友,只要催眠母亲,失踪的时日也无人会关心。然而这个计划并不简单,到了欧洲,下船之后才是真正的考验,食物和路线都问题重重,我孤身上路,还得深入满是德国纳粹士兵的集中营救人,谈何容易。即使我将人救出来,该怎么安置艾瑞克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我将母亲公司的货轮抵港和返回的时间表背了下来,如果真到那时总能等到一艘船,顺风回来美国。
这个方案十分困难,只因我个人能力不
足,与一支纳粹德军战斗……或许顺带几个塞巴斯蒂安那样能力强大的变种人,就凭我……这实在是令人发寒。然而我也不是没有胜算的。我有几十年的经验,我对超能力的理解已十分透彻。现在我的能力明显远远强于我十二岁时的水平,甚至我觉得我现在的能力比我死前还要更强。死前我已经四级变种人,或许现在这个时代,我已经站在人类进化的顶点。说不定,我能有一拼之力。
二、以读书的名义去欧洲。然而现在欧洲局势紧张,想要让母亲答应……可能也得使一些小手段。上一次,我是十六岁考进英国牛津大学的。在离开大学之后,我并没有停止对知识的追求,我的大脑里装着之后几十年的科学知识,我想准备一下之后再次通过入学考试应不成问题。但如今已经是八月,别说入学考试了,牛津大学的入学函早已发放完毕,十月便举行开学式。
上一次的人生,今年的我已经开始准备直接跳过十年级进入十一年级学习,作一名“梭摩斯”(高中二年级学生的称呼),我以前对自己的才智十分自负,然而母亲不允许我继续跳级,而我当时的心电感应能力还没有强到能动摇那个铁娘子的心智。
而且,英国与德国在战时有协议:德国不得轰炸英国的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作为交换,英国不得轰炸德国海德堡大学和哥根廷大学。
在战争时代,牛津大学就是欧洲的一块世外桃源。
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往欧洲的话,至少渡海过去就安全和“合法”多了。我也不必为回程发愁,我大可将艾瑞克偷偷安置在学校里与我同住。
但是我错过了入学考试,若想施行此方案只得等到明年……到那时,不必去救,艾瑞克所在的奥辛威斯集中营已经被盟军解放,艾瑞克自然也就自由了。
如果等到那时再行动,我觉得我的重生便失去了意义。我仅仅是要报住艾瑞克的性命的话,大可不用如此担心。
我要做的是消灭艾瑞克仇恨的源头,就必须得尽早将他从纳粹手带离。
“啊……”我丢下笔痛苦地呻吟出来,清凉的夜风也无法抚慰我烦躁的情绪。我都觉得自己烦得快精神衰弱了,连幻听都出现了……我居然觉得半夜的楼下有人走动的声音,今天母亲说了加班不回来,继父也不在家,保姆早上请了假回去,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楼下怎么可能有人?
……等等。
厨房里好像真的有声音。不,是真的有声音。
该不会是入室盗窃吧?
现在这个时代疯狂,人更疯狂,金伯
利鲁恩连环杀人案和黑色大丽花两庄惨绝人寰的悬案还没淡出人们的视野。真要碰上这种倒血霉的事,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轻轻走出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走廊,顺便抄上棒球棍作武器。
自楼梯走下,楼下传来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可以分辨出是从厨房里传来的,我贴着墙根慢慢走过去,厨房的门半敞着,在黑暗中泄露出微亮的光芒,隐约可以窥见厨房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谁?
我猛的推门进去。
那人惊吓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后仰过身去,这下她就将身影都暴露出来了。
看到她的模样,我立即泄下气来,把高举着的棒球棍也放了下来。
“搞什么嘛……妈妈,你那么晚在这干什么呢?”
妈妈靠在冰箱旁边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柔和而优美,“我有点饿了,所以来厨房找点吃的……”她朝着我向前稍稍俯下|身子,“怎么?要我给你煮一杯热巧克力吗?”
随着她的话,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不是我母亲。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谁?”我向她逼近一步,冷冷问道。
我侧过头,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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