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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军文)特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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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偏过头。
  “我见到的,不超过三次”,吴邪晃了晃手指头,有些痛心疾首地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沉声道,“不会就这三次吧?”
  “恩”,张起灵点头。
  虽然想想他的性格外加身处的环境,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然而吴邪还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为什么?”
  “可能很久以前有过”,张起灵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吴邪沉默了一瞬,忽尔笑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过去的都过去了,也可能是你以前这身边的环境太单调,以后有我和胖子在,你要是还笑不出来,最不济还能看我们笑,情绪都是传染的,总能有点乐趣。”
  “恩。”
  “我在想”,吴邪突然坐正,眉眼间闪过一丝期待,“ 要不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俩就一起调个假,出去转转怎么样。先去你家转转,然后你就跟我回杭州……”
  “我没有家。”
  “你没有家?”,吴邪尽量平静地问,他知道张起灵这样的人,背后一定有很多故事,而且应该不怎么轻松。可是对于他的事,他几乎一无所知。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公平的,他所有的资料在基地教官那是人手一份,然而所有的教官身份对于下面的学员来说,都是一团刻意隐藏起来的迷,就连是可以算作发小的小花,他都只知道在他小时候某段时间在哪里待过,瞥见过他年少天真的样子,再然后怎么成了这些身手脱离了人类恨不得化妖的教官,那就是很长一段留白的故事了。所以在张起灵的面前,他清楚明白地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摊开,可是对方却被迷雾包裹着一层又一层,还要他耐心而执着地上前,一点一点地破开。
  “恩。”
  “那亲人呢……总有的吧?”
  吴邪的口气很随意,似乎像是问他等会吃什么一样,不敢用力过猛。他知道这个时候早已改变不了现实,对方曾经承受了什么,早都成为了过往,他无法帮他分担,也自然没有必要现在再在言语上表现出一些没有必要的情绪。
  张起灵摇摇头。
  几乎是料到了这个答案,吴邪很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发,心里不由自主蹿出了好多他觉得说出来肯定冷场的有那么一点肉麻的话,然而话到嘴边却是,“噢……没事,家总会有的。”
  “恩”,张起灵看了一眼被他自己弄乱的头发,伸出手把翘起来的那一缕抚平整。
  “那你就直接跟我回杭州吧”,吴邪见他这个动作,一边用手轻轻贴了贴刚被他抚过的那一小撮头发,用眼神和肢体动作一起问他“现在还乱吗”,一边调整了他之前的构想,“这样也挺好的,时间更加充裕。不知道你来过杭州没有,没来过我正好带你在附近转转,杭州可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我家就在西湖边上,白天游客太多,我们就挑晚上去,吃了晚饭正好出去散步,风吹着可舒服了。操,现在一想起来,才发现真是好久没过那种舒服日子了。”
  “好”,张起灵凝神听着面前的人说话,眼底闪现过几分难以捕捉的爱怜。
  原来听一个人说话也会有这种感觉,他什么都不用多说,没有什么天籁,只轻描淡写,却如一股细流暖暖地流进心里。
  “去西湖边上散散步,去花港看看鱼,再去逛逛西冷印社……还有哪呢?小哥,你说你还想去哪?有时候本地人还真的不知道当地有什么可玩的。”
  “我随你”,张起灵道。
  不像一般人老说随便随便,其实最后都不随便,或是单纯为难了对方的脑细胞,把出谋划策这种脑力活轻轻松松就卸在对方身上,吴邪从张起灵这三个字上,听出的除了信任甚至还有一点宠溺,“我随你”这三个字就好比他在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我很放心”,于是他作为男人的一种隐秘的自尊心顿时得到了满足,同时难得地老脸一红。

  【40】惊蛰

  “那好……我们就暂定这几个地方,难得有休假,也别老出去跑,累得慌,在家里窝着也不错。对了,再出去下几趟馆子,基地的饭是管饱,但是做得还是糙了点,我带你去楼外楼吃几顿当地的特色菜,贵是贵了点,不过我们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你要是合口,我们就天天上那儿吃。”
  “恩。”
  吴邪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好像真的已经随思绪回到了杭州一样,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然而再抽空去见见我爸妈还有我三叔,恩……也不一定要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实话我当初知道自己对你有那种想法的时候,都半天没转过弯来,”,吴邪说到这笑了笑,语带遗憾神情却是揶揄,“我可是连女孩子的手还没牵过,今后也再牵不着了。我就想先带你见见他们,熟悉熟悉,以后我再慢慢给他们打预防针。其实只要告诉他们你是我教官,这第一印象肯定差不了。”
  张起灵还是安静地注视着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吴邪在他的注视下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专注力,仿佛要把他的每一个字都刻在骨血里,就越说越来性质,嘴角都是弯的,“我觉得我先着重攻略下我三叔,再让他去我爸妈那儿疏导,肯定就有了八成的把握,再然后,就是时间的事儿了。你看我们既没异地又是一样的职业,天天在基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感情想淡都淡不了。我们这性格,也不容易产生矛盾,你看,是不是还挺配的?”
  说着又小声自言自语嘀咕道,“还好老子是个带种的,没轻易放手啊。”
  “你想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情绪感染的,吴邪觉得张起灵这会儿说话也终于带着些人情味了。
  “恩”,吴邪理所当然道,“必须啊,我们俩能走到这一步多不容易。”
  “是。”
  “所以啊,才更要好好经营。我无法克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些,对于我来说,以后的日子,未来,我都会有一个框架,然后跟你一起一点一点地去补全它。”
  以后就是两个人了,吴邪以前总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对得起自己不辜负父母,人生可以肆意潇洒。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了一个你要为他活的人,顾忌太多,好比给自己拷了一副枷锁,划了一座牢笼,徒增羁绊。
  而现在,设身处地地体验,一边证实着自己的思考,一边却在此间升华。是的,这是一座囚牢,时而如临冰窖,被寒意冻得浑身战栗寸步难行,可是只要偶尔有一缕暖阳,立刻就是四月春光,为他生死不在话下。
  有这么一个人,你肯把生命托付给他,把感情毫无保留投入给他,从前轻易将就的,因为他再也不妥协,从前轻易略过的,因为他再也不含混,从前轻易舍弃的,因为他学会了坚持。
  这便学会了,如何去为一个人活着。
  这也是,如何活得更值,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更加潇洒。
  “雨停了”,张起灵拍了拍快要睡着的吴邪,“我们走。”
  “往哪走?”,吴邪瞬间回复精神,站起来四下望了望,“他们现在应该在哪呢?”
  自从入了这个诡异的林子,他们所有携带的通讯设备都失灵了,眼下不可能联系上人,这么大片地方,还可能随处都是埋伏,真是伤脑筋。
  “回分开的地方”,张起灵就道,“总有线索。”
  吴邪应了一声,就和他各自拿起装备,往之前中埋伏的林子赶去。
  交火的硝烟早已散去,然而从树木植被的毁坏程度仍然看得出来,当时在浓烟密布之中张起灵和对方的人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激战。
  “这里被清理了”,只看见暗红色的血迹和衣物的残片,尸体却没了踪影,“没想到那些人还挺关心自己人。”
  “小心”,张起灵警惕着四周,“他们可能还没走远。”
  话音刚落,突然把吴邪一把按倒在地,跟着带着他一个疾滚匿进一片草叶茂盛的陡坡,在停下的瞬间,右手拔枪上膛。
  吴邪被张起灵按着,抬不起头,他有些不安,却不敢乱动分他的心,只好死命翻着眼睛,希望借点余光来分析现在是个什么情势。
  没有一点声音,但是以张起灵的表现来看,前方必定是出现了异常,恐怕对方人不多,说不定是打扫战场撤慢了的,这个时候也贼精贼精地藏起来了。
  张起灵对着吴邪比了个别动的手势,跟着自己往前面摸去。
  吴邪紧张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被草木遮掩,也拔出枪来,默默注视着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
  显然对方也有着极好的耐性,愣是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人,如果人多的话,很有可能是个埋伏……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翻滚起一片草浪,伴随着一声闷哼,跟着一切恢复平静。
  怎么回事?吴邪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上前,就听张起灵在不远处道,“过来吧。”
  吴邪端着枪疑惑地站起身,就看到张起灵正在拍身上粘住的草,身边还站着他们后勤组长杨薰。后者看到他先是一愣,跟着就笑开了,“你行啊你,我当时一回头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是跑丢了,没想到你倒是胆大,直接跟着总教官干了,怎么,这么急于证明自己?”
  “没有,就是想着多一个人也多个照应。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他们呢?”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往那个方向行进,路上正好碰上他们一小支分队,被我们全灭了,之后走了好久,都没看到半个人和他们活动的迹象,全队就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让我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你们。”
  “那就好,我们运气都好,不然这么大块地方要碰上着实不容易”,吴邪庆幸道,“对了,你们没人受伤吧?”
  “没事,都是小伤”,杨薰看着吴邪肩上透着血的绷带,眉毛一挑,似乎在说你先看好你自己吧,伤成这样,“也是有点奇怪,我们碰上的那队人战斗力太弱,要是那伙人的话……”
  “哪伙人?”,吴邪忙问,“你也知道?”
  杨薰看了一眼张起灵,见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他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组织,比较神秘,而且针对我们。”
  “怎么说?”
  “具体的我知道的不多,我只负责执行任务,一些来龙去脉可能你得问张教官”,杨薰无奈道,“我也就是有所了解,知道他们专门“猎杀”我们这样的特种兵。”
  “猎杀我们?”,吴邪有些吃惊,如果说现在玩的是丛林生存,那么他原以为他们就已经位于食物链顶端了,没想到这样竟然还有天敌一样的存在。他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张起灵,问道,“怎么回事?”
  张起灵还是沉默,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便又看向杨薰,道,“你还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
  “其实……我知道的真不多,好久以前的梁子了,说不定是没除干净的草根,如今卷土重来了”,杨薰斟酌着说。
  “看样子实力不弱,不然你们也不会竟然有点顾忌他们”,吴邪低头喃喃,忽尔又抬头,问,“我们有多少人栽在他们手里过?战损比是多少?”
  “二十多个吧”,杨薰状似轻描淡写,却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战损比2:1,他们二,不过我们也没占太大优势。”
  何止是没占太大优势,简直就是灾难。虽说是己方每损失一个队员对方就损失两个,然而他们本就是多少人中挑出的精英,都说特种兵是靠跟他们等身的黄金堆起来的,能走到这一步他们受了多少常人受不了的罪,吃了多少苦,咽了多少血和汗,都被或许只是一颗直径只有一根手指粗细的子弹给了解了生命,终结了所有未完成的使命和向往的辉煌。
  况且,这二十多个人,对于他们的队友,远不止寥寥的数字这么机械,那是一个个曾经出现在豪情岁月里的鲜活生命。
  吴邪表情有些沉重,声音是克制过后的平静,“那我们这次能全部歼灭他们吗?”
  “恐怕不能”,杨薰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只是他们一小部分力量,事实上他们的势力遍布全球,尤其跟国外的一些势力联系密切,这里面□□,所有你能看到能捕捉到的不过都是些影子,说不定还是他们有意暴露的。所以就算现在对战还是我们稍微占一些上风,但是这群人绝对不是可以被轻视的。”
  看吴邪皱起了眉头,杨薰就轻轻拍了拍他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肩膀,道,“先别想这些了,我们去跟他们会合。”
  三人扛着闷热在深深浅浅的热带植被中穿行,可能被汗水浸渍过后伤口发生了感染,吴邪隐隐地觉得一边肩膀围绕着裂口全都酥麻的疼,估计是脓肿了。但他不想耽搁行程,何况等会归队了可以让队医检查,这次带的正好是那个啰嗦狂魔罗漾,虽说他话是挺多,医术还是可以夸上一个精湛的。
  走了一会儿,吴邪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就问道,“还没到吗?”
  杨薰走在最前面,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声问得太清,并没答话。
  吴邪下意识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弥漫,便回头看垫后的张起灵,却看到他眸深如海。
  不对,肯定有事。
  地形!吴邪脑中精光一现,这块地方的布局明显不像是一个队休息时候会选的,太难守易攻了,别人看不出来,黑眼镜和小花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那么小哥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但是他却一言不发。
  吴邪把目光聚焦到杨薰的背后,正思考要不要将他制服,却看到他看的对象忽的停了下来,转过身道,“到了。”
  “你是什么人?”,吴邪冷下脸来,“真正的杨薰呢?”
  “你很聪明”,杨薰看到吴邪发觉的样子没有一点惊讶,神色如常道,“可是你说错了,我就是杨薰。”
  吴邪没有多废口舌,迅速伸手在他脖颈和耳后摸了一下,下一秒,瞳孔骤然收缩,“你……”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吴邪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初入特备时候这个人笑得如四月暖阳,虽然一开始就戏弄了他和胖子一番,逼得胖子差点拆墙,可是后来对他俩的照顾也没有少。他一个管后勤的,总是最愿意帮助别人的那一个人。
  现在呢?
  然而没等他的质问出口,就见杨薰快速地伸手绕过他的脖子,吴邪只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倒下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不远处似乎有很多人卸去他们的伪装,就不省人事了。

  【41】欲

  肩膀好疼,感觉以伤口为中心那一大片的神经都格外的敏感,吴邪是被这种疼痛给膈应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猛地坐起来,却看到一片昏黑。他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四周的墙壁显然被潮湿的气候影响,爬满了恶心黏腻的藓类植物。
  “小哥!”,吴邪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除了自己意外别的人,只有一扇看上去很厚重的铁门,预示着他和外界唯一可能的联系。
  他扑到门上,发现虽然这扇门看起来有些年岁了,表面上全是斑驳泛青的铁锈,但是门板十分厚,起码有七八寸,而且跟墙壁衔接的毫无缝隙,门上本身也没有任何的缺口可以突破。他又看那锁,从里面根本找不到任何负责开关的零件,恐怕一开始设计就是限定了只能从外面开的。
  吴邪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门,他用力撞了几下,发现只有几声沉闷的撞击声,正常的门由于零件结合面多多少少的缝隙,受到撞击后会发出那种类似于子弹卡壳的钝音,可是他这几下子下了死力,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看来不仅是外观没有缺口,这内部的构造一样做得十分牢固。
  吴邪放弃了撞门,开始一块一块地敲四周的砖墙。他原来学过建筑,心想一边试试厚度,一边看看有没有哪里结构比价异常。然而一圈下来,他坐倒在地上,有些绝望。
  不论是哪一个角落哪一块砖,厚度都超过了他的估算,而且这就是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密不透风,恐怕就算校准了炮来轰,都能挺个二三会合的,别说他的装备都被卸了,现在连个勺子都没有。
  “我□□们大爷的”,这句京骂还是从胖子那儿听来的,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思想着怎么变着法儿骂人,只是顺嘴就出来了。声音不大,因为知道这里面隔音太好,索性不浪费力气。
  小哥应该是被带走了,可是,吴邪一时有些想不通,或者说他总觉得,当时那种情况,等于是他俩无论如何都已经入套了,可是看样子,小哥似乎从来没有动过脱身的念头。
  能不能摆脱是一回事,即使这又是一个陷阱,早都把他们套牢了,可是去不去摆脱又是另外一回事,看张起灵的样子,好像有种自投罗网的意味。即使可能在布局的人看来,这是一种因为回天乏术而不轻举妄动的明智之举。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吴邪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周围的昏暗,几乎要将他吞没。
  人的直觉是最没有道理的,但有时却是最准的,准得可怕,准得让人心惊肉跳。而这种感觉有时候近乎绝望,因为它从来不告诉是何时间是何地点,不好的事情将以何种方式发生。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几个小时,还有很多美好的幻想没来得及实现,今天之后,再见之日寥寥。
  一声“咔哒”的轻响,接着那扇厚重的门被推开了,吴邪惊讶地看着张起灵自己走了进来,跟着那扇门在他身后又重重地闭合。
  “小哥!”,吴邪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就跨到他面前,“你没事吧?”
  “没事”,张起灵似乎有些疲倦,走了两步,环顾四壁。
  “我都看过了,这里面很结实”,吴邪道,见到张起灵,他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很多,本来他不知道他被带去哪里,而他自己会被关在这里多久,没有头绪又无计可施的时候,是最考验人的,他脑子里有无数种假设,每一种都残忍无比。他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去推演每一种可能的概率,这种推演的过程会让他不自觉沉浸其中而暂时麻痹对于推演结果的忧惧。
  还好,至少目前来说不算坏。
  “你真的没事吗?”,吴邪仔细地打量张起灵身上每一个可能出现伤口的位置,发现都没有任何痕迹,庆幸的同时却也纳闷,那些人怎么可能这么仁慈,难道只是请他去喝了个茶这么简单?
  “恩。”
  “他们找你去做什么了?”,吴邪不解。
  张起灵只是摇摇头,“你不需要知道。”
  “什么意思?”,吴邪诧异道,他们俩都被关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要瞒着他的?“我为什么不需要知道?小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帮你?”
  “不是”,张起灵还是摇头。
  “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好像被沉入了一汪深湖,有点窒息。
  “吴邪,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张起灵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砸在吴邪耳边,“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运。”
  “我他妈倒霉惯了,不要这什么狗屁的幸运”,吴邪瞬间爆发,上前抓着张起灵的衣襟半哑着道,“你没有必要对我也隐瞒的,你……小哥,你怎么了,这么烫?”
  张起灵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跟吴邪拉开些距离,淡淡道,“没事,有一点不舒服。”
  “不舒服?伤口感染了吗”,吴邪去想去看他手臂上的伤,又想到他们现在什么东西都被收走了,即使是伤口发炎了也没有办法消毒,还是不要随便撕开绷带了。只好道,“小哥,你坐下休息休息。”
  张起灵没有应声,却依言坐下了,背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吴邪还是觉得不对劲,那群人不可能就这么仁慈,小哥的态度也有些微妙,自从他进来,好像就很冷漠,跟他平时那种自带的隔绝人的气场不太一样,他这种冷漠,似乎是刻意装出来的。
  他在隔绝什么?
  吴邪疲惫地捏了捏眉头,突然一个念头像是过电一样击中了他。
  难道说——
  四周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很黏腻,糊在人的脸上,让人呼吸困难。吴邪的心脏一下子绷到了嗓子眼,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胸腔,他艰难地深吸一口气,企图把那颗躁郁的心咽回去。
  “小哥”,他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张起灵耳后的墙上,低声叫他,低烧赋予他暗哑的嗓音此时有一种独特的质感,被他有意无意地添了几分蛊惑。
  “恩?”,张起灵闻声睁眼。
  “你是不是……”,吴邪欲言又止。昏黑的光线,两个人距离极近,滚烫的呼吸几乎凝固在他们之间。
  “放心,他们暂时还没对我做什么”,张起灵伸出右手放在吴邪一只手臂上,握了握,“我只是有点累。”
  “那就好”,吴邪见他神色如常,显然刚才自己刻意地一些动作也没有试探出什么,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必要再维持这么一个暧昧的姿势,他抽手回去,正准备坐在他身边,却无意中一瞥,看见张起灵另一只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地上,即使不是很明显,但他还是看出来那是在用力的抓着地面。
  吴邪心头猛震,恨不得抽自己,如果不是他心眼多了一个,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于是也来不及再想,只在心里问候了句他祖宗,俯下身一手揽住他后颈一手抚上他的脸,吻了上去。
  很烫,他也发着烧,却还是觉得自己跟他接触的地方,烫得让人心慌。
  张起灵在两秒后别过脸,道,“别干傻事。”
  “如果我没有发现”,吴邪怒了,瞪着眼睛道,“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死扛着,多难受也扛?你就不怕万一你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面急死吗?”
  “药效快过了……”,张起灵道。
  你忍了多久?吴邪想问,但是没有出口。果然敌人从来不会仁慈,他们有的只是最阴损的招数。折磨人的套路很多,各种皮肉上的酷刑在他们这样的人面前,已经沦为了最低级的伎俩。对于他们,这种外在强加的,经过反刑讯的训练,意识会提示抵制和忽略,就好比是往脸上泼水,事先告诉自己不要眨眼。
  而像这样,吴邪不知道他们是给张起灵注射了什么东西还是下了药,总之这样的情…欲是从内在产生的,是一个人克制不住的原始反应,举个不确切的例子,就比如你想打个喷嚏,很难止住那一刹那的冲动。
  吴邪曾经听说过有意志坚强的能人,熬过了惨无人道的刑讯,最终却由于那么一小管催…情的药水,咬破了齿缝夹带的只有万不得已才留给自己的□□。而张起灵果然是特殊之中的特殊,他竟然不动声色地骗过了审讯他的人,在这种极端情况下都能表现得一如往常,恐怕是个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摘除了相关的神经。
  然而吴邪知道,所有的表象之所以叫做表象,因为那是演给不相关的人看的,表象之下的真实,那是无法逃离的残忍。
  “其实……第一次在这里,真是终身难忘”,吴邪故作轻松道,“回去跟胖子吹牛,还可以说老子干过一件你这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牛逼事,你猜是什么?”
  “不行……他们给我注射了常人三倍的剂量”,张起灵推开他,坚决道,“我会伤害你。”
  吴邪没有吭声,只是抬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外套,扔在一边,接着坚决地回身,跨坐在张起灵的腿上,在张起灵再次有推开他的征兆之前,迎过去一下吻住他。
  如果说前几次的吻都只是蜻蜓点水,清爽而美好,那么这一次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费力。吴邪深深地吻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在嗓子眼儿,连呼吸都变得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
  他睁着眼睛,近乎固执地盯着张起灵的眼睛,试图用每一个肢体语言每一个细节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他。
  “做吧、做吧……”,吴邪一下一下碰着对方的嘴唇,低低地呢喃。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张起灵双手扶着吴邪的腰,跟他保持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距离,嗓音低沉,“吴邪,我不想给我们之间留下这样的回忆。”
  “我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明明是世上最好的事,现在却变味得如同刀尖上抹蜜,踩下去鲜血淋漓,却要装作甘之如饴。“但是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
  那种顾虑不知道下一次那扇门打开,谁会被带走会被怎样对待会不会出事的心情,和眼睁睁看着他难受也无计可施的窝心。
  如果不知道明天这个时候的命运,为何不放纵一回,毕竟有句话怎么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先到来。
  所以趁现在,还能有机会和爱的人,抵死缠绵,已经是种幸运。
  张起灵闻言长久地注视着吴邪,久到吴邪心里越发打鼓,心里骂了一千遍他娘的老子一定是疯了才这么上赶着找…操,张起灵突然眼神一暗,跟着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扶着他的腰把人轻轻放倒在地上。
  吴邪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大脑瞬间当机,接着就感觉又被吻住了,而且是一个明显带有情…欲味道的吻。
  “难受了要说”,张起灵的嗓音难得地染上了一丝暗哑,听得他自己似乎都不太习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恩”,吴邪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他从来没听见过小哥用这样的声音跟他说话,那种饱含着欲望却又极力克制的声音,那几个字仿佛是一种蛊惑,让他的双眼从清明慢慢地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放心,我受得住。”
  张起灵俯身,一手覆上他的腰带,一边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
  张起灵给吴邪清理完整理好衣服,他已经睡着了。刚才经历的剧烈运动,让他睡得很沉,前额的发被汗水打湿得透彻,一根根地贴在面上,配着他潮红未退的脸色,显得人有些虚弱却禁欲的美。
  初次多少会有的羞怯,再加上担心不小心没止住略微痛苦的呻…吟,吴邪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发,只有现在还没平稳的呼吸显示刚才他经过了一番多么激烈的X事。
  张起灵静静地躺在他身侧,一手支着地,安静地看着他,回想刚才在他布满水雾的眼中,朦朦胧胧地倒映出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认识的自己。
  他甚至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和眼底那类似深情的情绪。
  张起灵看着看着,渐渐放松下来,一手轻轻揽过吴邪,让他枕在自己胸前,然后缓缓躺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把吴邪脸上黏着的湿发拨到后面,然后接着端详他睡着的样子。
  这个人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如果他能,拼尽一切代价都要保护他周全,如果还有以后,这一生都交给他。
  然而,他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和既定的命运,横亘在如果和以后之前。
  在那扇门下一次打开之后,他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所有的存在将会被抹去,他只能最后再护他一次,再见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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