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射雕]克锋-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子此刻也想到庄里那些常年不息的流言蜚语,便也不再做声。恰好此刻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南子即刻出水披衣,门外却是云衣。她侧身附耳道,“大夫人派人来请克儿,说是夫人病了,想瞧瞧自己的儿子。”
  虽然顾小枝十年前被南子废去武功,身体倒还算是健康,怎么会病了呢?南子有些奇怪,吩咐云衣先下去,自己则回来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躺在榻上闭目冥思。欧阳克不一会儿也洗好了出来,自己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生怕打扰到南子。
  在欧阳克的心里,有一种无法消除的奇怪感觉,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尽善尽美的人,他一定就不会顾及而承认自己了吧?所以,每一件小事儿,欧阳克都在小心翼翼、竭尽全力的做。
  “克儿,你云姨有话和你说,你一会儿过去瞧瞧吧!”南子闭着眼说,他的心有些乱,不知所想。欧阳克道了别,掩门出去。

  母病·旧事

  云衣将小枝生病的事情告诉欧阳克之时,他本不在乎,只是又听到她说母亲要求见自己,却又不得不去。他心里永远明白,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她都是自己的母亲,自己都必须对顾及她的感受。于是,欧阳克吩咐女弟子替他束好发髻,打点好服饰,又稍微吃了些糕点,在云衣的陪同下来到小枝的秀阁。
  秀阁里暖如春昼,小枝云鬓凌乱,面色苍白,无力倚在软榻上,憔悴的双眸望着窗外皑皑雪山,不知所思。她的余光瞧见欧阳克进来,这才回转身子,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是透过眼神可以看出些许笑意。“来,克儿来到娘身边来!”小枝难得这么温柔的说话,这反而使得欧阳克更加惴惴不安。
  一个女人若是喜怒无常,大概总是与感情有关,小枝就是个典型。欧阳克虽不明白为什么,却模模糊糊猜测与自己有关、与自己死去的父亲有关,甚至和叔父有关。她忽然这么的像一位母亲的模样,真叫欧阳克觉得不适应。他默默走过去,在软榻旁边的摇椅上坐下,轻声道,“听云姨说您病了,可曾叫大夫看过?”
  小枝指着身旁的药碗,道,“刚喝过药,并无大碍,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就是小枝最爱的那个男人消逝的那一天,每到这个时节,小枝都有些反常。欧阳克望着她,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母亲不必为克儿费心,克儿自会努力,不辜负母亲的期望。”欧阳克觉得自己只有这么安慰她,给她一点儿期盼,她或许会好过些。小枝咳了几声,白色的锦帕上经沾染上些许血丝。有侍女进来,问过欧阳克好,才道,“夫人,药浴已备好了,还请您移步。”
  “克儿,你可否在这里等我回来?”侍女扶着小枝起身,小枝勉强说话,“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是有关你父亲的……”欧阳克有些惊讶,她对这个问题一向避而不谈,怎么会突然主动要说?“我爹爹?”于是,反问道。
  小枝不再说话,只是点头浅笑,有侍女扶着去了另面的房间。屋子里只剩下欧阳克,他环望这房间,自己未曾进来几次,也未曾有机会仔细观察母亲的住所,原来,这里竟也是这般典雅。
  梳妆镜后有一个朱红匣子,欧阳克一直都知道,因为正是因为那个匣子,他还被母亲狠狠的惩罚。他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朱红匣子上有锁,钥匙是整日都插在小枝云鬓上的簪子,而这簪子,今日也只是静静躺在铜镜前。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难以控制,但好奇有时候真的不是件好事儿。欧阳克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朱红匣子里的东西,可是他毫无目的得逞的欣喜,反而开始很低落,很低落。闭了眼陷入摇椅,不愿再睁眼看这个世界。
  一盏茶的功夫,侍女匆忙回来,拿走了小枝的簪子,然后过了一会儿又给欧阳克带了句话,说是小枝太累,请他先行回去,然后将欧阳克生日那天没有带走的剑拿来,“夫人吩咐了,还请少主务必要拿回去。”欧阳克抱着剑匣,情绪低迷的离开。
  入夜时分,南子过来请欧阳克一同吃完饭,欧阳克搪塞了几句,吩咐女弟子送了些饭菜到自己房中,不再出门。云衣最熟悉欧阳克,自然觉察出了他的反常,却只是旁敲侧击的问几句,他既不愿多说,云衣也没有再问。
  有女弟子进来照看火炉,欧阳克也打发她们出去,自己闷在屋子里抱着剑匣发呆,然后竟然溢出了泪花!后来,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浑身是血,躺在一望无垠的白色雪地上。
  惊醒,已是天色发白,冬日夜短,一觉就到天亮。云衣一直伺候着欧阳克的日常起居,此刻,她已备好洗脸水,在外间候着,听到欧阳克的梦呓,慌忙赶来。“做噩梦了吗?”云衣温柔地笑道,“有什么心事,可以和云姨讲,云姨一定替你保密!”
  欧阳克看着这个更像自己母亲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就要脱口而出,但却还是止住,有些往事,是不堪回首,有些话,只是能自己腐烂在肚子里。于是,欧阳克一脸释然,道,“叔父起了吗?我有些是想要和他商量。”
  “春拂在那边儿伺候着呢,怕是起来了吧!”云姨拿来干净的衣服,又为欧阳克扎好头发,“今日看书呢还是练武呢?云姨心疼你,刚回来要不今天就休息吧?”欧阳克摇头,笑道,“不!克儿不觉得累,咱们还是练武吧!”云衣笑着在欧阳克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好孩子!”
  云衣陪着欧阳克用过早饭,然后一同来到南子的房间,他正在翻阅山庄里最近的从中原带回来的书籍,见是欧阳克,放下书就迎了过来,“克儿,怎么这么早就来看叔父呢?呵呵。”几声朗笑中,南子沏茶、斟茶,然后坐下,“随你坐吧。”
  “多谢叔父!”欧阳克坐下,手握着茶盅,眼睛却望着云衣,云衣了然,道了好便出去。欧阳克的谨慎,惹得南子又是几声笑,“怎么?有什么秘密连你云姨也不叫知道的?”欧阳克转折茶盅的盖子,心里酝酿了好久,才道,“克儿有件事想求您,还请您先允许!”
  别说一件,就是一千件、一万件,只要欧阳克开口,南子也会答应那怕那件事儿是要了自己的命!“克儿有什么要求,叔父一定答应!怎么用得上请求二字?”南子笑答道,“你说吧。”
  “克儿想搬到密室去住,克儿已经不是孩童,懂得自己身上的重担,所以,克儿想要努力练功,以求光耀白驼山庄。”欧阳克望着南子,一脸的诚挚,“若是在庄里,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叫克儿分心,如此下去,怎么能够担当重任?还请叔父准予克儿的请求!”他说着,单膝跪下,仰望着南子。
  “克儿!”南子扶起他,道,“你若是喜欢,去哪里都可以。叔父自然答应你,何必这么见外呢?”密室里的女弟子不但天资聪慧,而且多半容貌姣好,特别是最近有几个和克儿的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进去,对于正在发育的欧阳克来说,南子实在有些担忧。只是,还是得应下。
  “多谢叔父!那克儿就先行回房收拾东西,不打扰叔父您休息。”欧阳克退出,南子相送,随意聊谈了几句关于小枝的病情,并无他事。

  发奋·为何

  也并没什么可收拾的,这种事情一向都有云衣负责,只带了些贯穿的衣物,几本诗书,玉箫以及那剑匣里的剑。那是一柄看起来并不那么锐利的剑,温润的质感,触手冰凉,欧阳克举着剑在光下仰望,这就是他喜欢的吗?
  密室里一切如常,如辛带领众弟子们见过欧阳克,有点名指派了两位新来的女弟子供欧阳克差遣,两个女弟子也约莫十多岁,一个叫做无眉,一个叫做伴月,竟是一般模样!眉目清秀,言谈举止毫不拘谨,欧阳克不禁问道,“你们因何来到这里?”
  二人咯咯笑道,“回禀少主,我姐妹两人从小就被拐子拐卖,前些日子拐子遇到了咱们山庄里姐姐们,这才将我俩救出魔窟。虽被救出却无处谋生,因而我们就跟了过来。如辛姐姐见我俩筋骨不错,因此带到了这儿。”其中一女孩抢道,“我们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我的眉尖儿比无眉姐姐多了一颗痣,任你们虽也分辨不清。”哦,眉尖儿有颗痣的就是伴月。
  自从十年前白驼山庄那场变故之后,欧阳锋的密室就再没有没有人居住,因此积了不少灰尘。云衣和欧阳克来得仓促,如辛还未吩咐人来打扫,因此就交与无眉、伴月负责,云衣则领着欧阳克四处走走看看。
  欧阳锋平日练武的那方山谷,如今正是白雪皑皑,那块平滑的、硕大的石头孤独的站立在那里,像是等待久违的主人。至于谁是它的主人,谁拥有这里,那便是谁了吧?欧阳克漠然嗤笑,回到那间欧阳锋的密室。如辛带领着其他弟子们练习武功,云衣也有多年未曾回来,于是和闲着的姐妹们聊天叙旧。
  密室打扫干净以后,欧阳克打发走无眉、伴月,自己先倒在硕大的床上,小憩了一会,然后便开始翻开这里保存的白驼山所有的武功秘笈。欧阳克明白自己与叔父的距离,若果真的要去打败他,只怕十年都不一定够用。只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不得不抓紧现有的每一刻。
  隐瞒真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告诉我谎言,还那么信誓旦旦。
  熟悉了这里以后,欧阳克就开始制定练武计划,在如辛和云衣的帮助下,将所有的武功秘笈按照难易程度分排序列,从简单到复杂,从浅显到高深莫测,或三月,或五月,或半年,或一年,总是一一安排到。日常起居主要还是由云衣负责,琐碎的事情无眉和伴月也会分担,但毕竟她们还是以练武为主——作为白驼山少主贴身的侍女,她们担负着誓死保护少主的重担。
  早熟的孩子真是祸害,此刻,欧阳克就已经懂得用他的温柔体贴来拉拢女弟子,虽然他即使不这么做,这里所有的人也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可是他偏偏喜欢喜欢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到明明知道是在做一件错事,都会那么坦然自若。当然,最先掉进陷阱的自然是离他最近的无眉和伴月,不过几天而已,两个小姑娘就俨然成了欧阳克的两只延伸出去的手。虽然身处密室,对于山庄的点滴消息他都不放过,特别是关于他的叔父以及母亲。
  当你认真做一件的事儿,并且沉醉其间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就像现在的欧阳克,每日用心练武,心无旁骛,不知不觉中,时间反倒过去很多。山谷里的雪融化,小草儿渐渐萌芽,野花日日开放,树的枝桠日渐丰满,蝉鸣鸟语,已是盛夏。这期间,小枝和南子分别来探望过几次,倒无别事,只是闲谈碎语,偶尔会指点一下欧阳克的功力。南子也与欧阳克切磋过几次,自然是他胜,只是欧阳克的进步不得不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在夏花烂漫的山谷,南子倚在那块大石上,朗笑道,“克儿,许久不见你的进步真叫叔父大吃一惊,又深感欣慰!”欧阳克白色的长衫洒落在地毯似地青草间,扬眉一笑,道,“多谢叔父赞许,克儿一定会更加练好功夫,争取早日打败叔父!”他的神情像极了玩笑,又像极了认真的模样。南子瞬间愣住,良久才又笑道,“好!好!好克儿,有志气,叔父一定奉陪!”这么一瞬间,南子觉察到了自己和欧阳克之间开始日渐伸展的鸿沟,他有些担忧,却又不能言明。
  两人同时叹声,又同时转身,四目相对,然后朗笑。两人的眼里,既有无法掩饰的情感,又有不可忽视的质疑。“克儿,记得叔父答应过你的不?要不要抽个时间,叔父教你游泳去?”南子这次来,不想只这么呆一会儿就离开,他想和他的克儿多多接触。
  欧阳克自然记得这件事,自然也想去,若是从前。可是,现在他有些迟疑,甚至连对他微笑都有些艰难。当有一些事情不是发自内心想去做的时候,怎么都不会做好的,所以,他平生第一次拒绝南子,拒绝自己的真心。“还是罢了。克儿还有好多功夫要练,实在有些紧张,就不陪叔父去了。”欧阳克说着,从草地上跃起身,捡起丢落一旁的秘笈。
  南子有些明白,却不敢确定,他无奈地笑着说着没有关系,然后悄声离开。不自觉回头,望着认真勤奋的的欧阳克,知道这一天总是会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有些不放心欧阳克,交给顾小枝那个女人,南子很不放心。
  自从知道欧阳克搬出白驼山庄来到密室,小晚就哭着闹着,威逼利诱终于成功打倒蛇郎,也跟着搬了过来,虽然这是在欧阳克搬到这里半年以后。小晚虽然很不害怕她的母亲如辛,但是为了欧阳克,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权衡利弊,终于还是决定忍受。
  无眉、伴月,再加小晚,三个女孩子同样也是一台戏,闹得不可开交,总叫欧阳克捂着耳朵躲开,躲到山谷里练武。还好,密室后面的这个山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年长女弟子知道,连无眉、伴月都不知道,当然小晚,更不能叫她知道。
  练武很辛苦,欧阳克却乐在其中,大概是因为是有个明确的目的吧!至于如果有一天这个目的达到了,他还会这么充实,这么坦然吗?不可预知。

  初次·侍寝

  不知不觉中,时光一点点溜走,欧阳克也渐渐成长成一位俊朗的少年郎,那一年他十六岁,身材已与南子不相上下,男性的魅力日渐凸显,惹得密室里许多怀春的女弟子心心念念,欧阳克了然无心,却假装不知。那算是一场意外吧,就那么发生了,欧阳克怀着期待开始,却以异常的失落而告终。
  初春的黄昏,欧阳克因为练武受挫,无聊的倚在密室外山林里的古树干旁,望着太阳渐渐消散的余辉,心烦意乱。采野果归来的女弟子悄悄走过,特有的女孩子的芳香吸引住了欧阳克的目光,那是一个样貌并不出众的女弟子,但是举手投足间女性独有的魅力不可抗,特别是她丰腴的身材在这一群清瘦的女孩中间分外引人注目。
  她低眉浅笑,秋波横流,突然就荡漾到欧阳克的心湖,原本烦躁的心绪忽然宁静下来,这叫欧阳克感觉很好。于是,他信步走去,道,“你,过来!”他指着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叫人不可抗拒。她白皙的脸颊闪过一袭绯红,旋即单膝跪下道,“见过少主!”其余的女弟子们似乎心知肚明,于是匆匆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望她的脸,虽不精致但着实天然若芙蓉,清纯可爱,特别是她丰腴的身体,她饱满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膛,差点儿叫欧阳克忘记呼吸。“回禀少主,弟子若溪。”若溪一双眼眸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的却似乎是在引诱他。
  “你过来,陪我喝酒!”欧阳克拉起她,扯到自己身边,然后一起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天色逐渐昏暗,一弯新月如钩悬于天边。若溪不语,坐在欧阳克身边,一双眼眸却盯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所以,她毫不恐惧,甚至还有些期待。寂寞的身体,寂寞的灵魂,一直都在渴望着热情似火的温情。
  烈酒一杯杯下肚,欧阳克更加燥热,他忽然举起酒杯放在若溪唇边,“来,你也喝一口吧!”言语间有戏谑,也有认真。若溪窑头,轻声道,“若溪不敢!”欧阳克忽然扬眉一笑,“难道你要本少爷喂你吗?”然后,他捏住若溪的下巴,将那一大杯烈酒灌到她的嘴里,呛得她连连住着胸口咳嗽。
  然后,欧阳克就把自己的手也放到了她起伏的胸前,她一愣止住咳嗽,绯红了双颊,“少主,我……”她似乎颇谙人事,期待的眼神望着欧阳克,将自己的身子凑近她。欧阳克试探着去亲吻她鲜花一样红颜的唇,她的确就像鲜花一样柔软、芳香。若溪无力承受欧阳克身体的重量,于是倾倒在草地上,双手被他紧紧扼住。
  是因为燥热吗?还是因为无处发泄的挫败感?欧阳克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明白,这不是爱。若溪未曾反抗,反倒是极力承欢,所以算是愉悦吧!若软的草地,柔软而饱满的身体,梦呓一般的喘息,梦境一般的神情,欧阳克有些迷失,这是他想要的吗?
  若只是欢愉,身体的欢愉,当然,欧阳克不否认他在若溪的身体里寻求到的欢愉,是其他事情无法比拟的,只是欢愉之后,却有一股莫名的、不可抗拒的失落、空虚、迷茫。若溪依偎在他的怀里,明明触手可及,却感觉梦幻一般,触手即破。
  夜色里,没有任何承诺,欧阳克只轻声叹息,然后将散落一地的雪白衣衫捡起,丢在若溪的身边,“这件事,只你知道就够了!我先回去,你一会也回去吧!”然后,将若溪一人留下,转身离开。女人,也不过如此。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欧阳克那一夜睡得分外深沉,放佛是身体里所有的污秽、烦恼全都排出体外,顿时心朗气清。那仿佛不是一次交欢,更像是一场洗礼,从这一夜开始,欧阳克不再是个少年,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苦难,他必须承担。
  就算若溪不说,所有的人也都会知道,其他的女弟子们只有羡慕嫉妒,反应最大的小晚和小枝,其次是南子。小晚的哭闹,若不是因为如辛的训斥,却不知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哀道,“克儿哥哥,小晚喜欢你,小晚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她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贱丫头吧……”
  小晚指着若溪,若溪低着头,默不作声。欧阳克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看着这一切,最后才道,“我从未说过喜欢你,小晚。我是这儿的少主,我有权利做任何事,不要忘了,你只是我妹妹。”如辛将哭闹的小晚拖走,道歉道,“还请少主看在小晚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如辛自会好好开导她。”
  顾小枝,他的娘亲,拖着久病的身子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只为瞧一瞧那个幸运的女弟子,她冷笑,冷厉眼神如刀剑一般,狠狠刺在若溪的心上。若溪只能咬着唇瓣,低头不语。欧阳克对小枝似乎比先前尊敬许多,只是,依旧冷漠,他说,“我已经长大,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
  小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死死盯着若溪,然后冷笑着离开。也不知为何,欧阳克忽然有种叛逆的想法——为什么,我一定要对你们言听计从?对于这些,若溪默默承受,心有不甘。不是因为小晚和小枝的谩骂,而是因为自那夜以后,欧阳克再也未曾正眼瞧她一眼,更不要说是……
  她不明白,她以为他曾经爱过,甚少有那么一瞬间动心过。可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所有人的谩骂和鄙夷,她都无所谓,她只在意他,在他的眼神,他的言语。可是,他却是那么陌生,那么冷漠……
  她曾经在深夜无人的时候,悄悄潜入他的密室,然后将自己柔软的胴体送到她的床边,而他,只是冷冷瞧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优美的画卷,只是看着,看着,然后,打发她离开,不曾触碰,不曾交欢,更未曾相恋。
  若是不爱我,又何必招惹我?既然招惹我,那么请爱我……

  争吵·受伤

  南子在知道这件事很久之后,才独自一人在一个缠绵的雨天来到密室,他不是想责备欧阳克,也不想要把那个女弟子怎么样,他只是很想来看看,看看自己的儿子。就在他来的前一晚上,那个叫做若溪的女孩子死在欧阳克的床上,当然,这并不是欧阳克所为,但的确因欧阳克而起。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幔,柔软的躯体无力摊在冰凉的地上,欧阳克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若不是伺候他起床的无眉的惊叫,或许,多数人都只当少主将若溪留在了密室内侍寝。如辛吩咐无眉和伴月依旧伺候欧阳克照常起床,然后亲自抱走若溪的遗体,走到密室大门处的时候恰巧遇到南子。
  如辛眼神闪躲,问过好匆匆离去,南子还未来得及多问,也未曾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死在他面前的人已经数不胜数,早已麻木。直到,他看到欧阳克身上残留的血迹,忽然就怒火满胸。欧阳克望着不期而至的南子,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未曾言出,然后挥手示意周围的女弟子们都避退。
  “哼!你也是来责骂我的吗?”欧阳克冷笑,将目光移开,他总是不敢正视南子太久,特别是现在,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背板他的事情一样,这种感觉就算在直到他或许真的不是自己父亲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强烈。
  “你到底做了什么?克儿!”南子有些失控,这倒不是他多么珍惜那个女孩子的生命,他只是担心他的克儿,“你告诉我!”欧阳克挑眉嗤笑,“你凭什么管我?你只不过是我的叔父罢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时伤了两和人的心。南子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他不得不咽回去,“是,我只不过是你的叔父。但你不要忘了,只要你还在白驼山庄的地界上一天,你就不得不听从我的命令,我是白驼山庄的主人!”
  欧阳克只是嗤笑,转身想要离开,“我不再是那个分不清事实的孩童,任你们欺骗,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叔父,克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恕不远送!”南子有些气恼,不知怎么的,就动起了手。
  一个青春期迷茫和躁动不安的叛逆少年,一个被自己所谓的关切冲昏了头脑的父亲,两个武功相差悬殊的男人,后果可想而知。欧阳克受伤,跌倒在地的时候,南子才有些清醒,他忽然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发生的。只不过,这已经不重要的了。
  南子的掌力有毒,欧阳克挣扎扭曲的表情望着发愣的南子,“你何不在那个时候就杀了我,斩草除根!”南子忽然就失了方寸,扑倒在欧阳克身边,焦急地道,“克儿,克儿,你不要担心,你不会有事儿的!赶快,把这个吃掉!”幸好,解药一直都放在身边。欧阳克别过脸,“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么突然,也没有想到我还是输给了你。我只想问你,是你杀了我的父亲吗?”
  对于欧阳克会说出这句话,南子早已有心理准备,虽然他不清楚顾小枝会在什么情况下和他说,但那个疯女人一定会这么做,她喜欢看戏,喜欢至亲相残。南子叹息,无法说出真相,原谅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虽然这看起来是这么迂腐。他只能看着欧阳克,用自己充满爱意的眼神给他一点暗示。
  可是欧阳克一直未曾回头,他只听到了南子满含歉意的叹息,“既然我杀不了你,死在你手里也好!你走吧,我不用你救!”幸好在这个关键时刻,南子发挥了以前和男朋友耍赖的小伎俩,他出其不备的点住欧阳克的几处大穴,使他浑身不能动弹,然后将解药捏碎塞到他嘴里,然后解下腰间的酒囊,用酒将药顺下。
  欧阳克狠狠地望着南子,却无力放抗,甚至不能说话。伤口的疼痛,使他突然昏厥,然后失去感知。南子望着怀中初长成人的儿子,既心疼,又痛恨,心疼的是欧阳克,痛恨的只有自己。抱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有些困难,克儿真的不再是个孩子了,南子将他送回迷失的床上,然后唤来云衣和如辛,吩咐她们回山庄里取些药材,自己则守在他身边。
  替他检查了伤,所幸并不是太重,毒已经出去一大半,只有这一掌的位置有些特殊,正在右臂肩下,但愿无事才好。南子盘膝运功,将欧阳克体内的余毒逼出,又将他的穴道解开,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的欧阳克,安安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俊美的脸庞略显憔悴,梳好的发髻已经散乱开来,南子爱怜的将他的发拢好,呆呆地望着他。天下若能轻易打败欧阳锋的,恐怕只有《九阴真经》上面的功夫了吧?克儿,若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去做又何妨呢?
  当欧阳克醒来的时候,室外的雨已停住,云衣正在熬药,如辛带领着女弟子们又恢复了往常的训练,只不见了南子。“他只怕早已离开了吧?我这么说。”欧阳克捂住肩上的伤,走下床去,四处寻觅,“原来,他真的走了。也罢,也罢,哼!”
  “少主,你怎么可以下来呢?”伴月惊呼,“主人刚刚吩咐,一定要您好好休养,若是叫主人知道,我们不尽心尽力,这可如何是好!”这个伴月,话总是很多。“哼!他若真的关心我,又怎么会离开呢?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极小,虽然知道他并非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对自己的好,又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呢?
  “主人是要……”伴月话说到一半,忽然捂住自己的嘴,低头不语,主人吩咐了不可以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多嘴呢?幸好,欧阳克只是笑笑,然后站在密室外的古林里,望着远山飞鸟,不和想些什么。
  确实,南子离开密室也未在山庄久留,而是收拾行李即刻启程,前往终南山,《九阴真经》在那里,他便是要去哪里。千里单骑,从西域边陲到关中圣地,也不过数十天,南子对这一路并不熟悉,幸好早些年山庄里经商之时,多有各处地图,这才方便了不少。
  《九阴真经》也好,王重阳也罢,南子知道很危险,但是他很想去尝试,哪怕付出生命,他也想得到,只为送给他的克儿作为一件礼物。

  夙劫·释然

  这是一个劫数,无论是对真正的欧阳锋,还是对换做南子灵魂的欧阳锋,总要栽在《九阴真经》和王重阳手上。对于刚有传言自己来到终南山下的时候,王重阳就很应景的重病,然后驾鹤西去,南子有过怀疑,但终于还是相信了。
  被王重阳一指戳中的一瞬间,南子突然有种顿悟——自己以为对他的好,他就一定也认为是好吗?就算送给他《九阴真经》,就算他成功的打败自己,那个疯女人一顶会告诉他真相,叫他痛苦不堪,自己又是何苦呢?倒不如,索性将一切都告诉他。
  不顾伤势,又是一路跋山涉水,回到白驼山脚下,一路不停累死了八匹马,望见神驼峰峰顶常年不化的白雪之时,南子终于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他未曾看见自己的脸,所以对于陌路之人异样的眼神只觉得奇怪,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已经干结,掩饰住原本俊美的脸。瘦,瘦到颧骨都那么明晰,他只是不自知。
  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里,欧阳克也不好过,往昔那个阳光、奋发向上的少年忽然变得很忧郁,不再笑,不再关切,也不再和谁开些善意的玩笑。只是,每夜,都会挑他可心的女孩子来到密室侍寝,他将欧阳锋专心习武的密室当做了自己行乐的场所!云衣自然规劝过,欧阳克只是一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