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阴阳师]神堕-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吻你?”晴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又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博雅你在说什么?”
“晴明,晴明…”
博雅目光越发迷离起来了,他搂紧阴阳师,再次喃喃着对方的名字,将唇瓣贴近晴明。——很显然,他没有听清晴明的问题。眼见事情越发诡异起来,晴明忍不住推了推博雅,却换来对方越来越贴紧他的动作。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殿上人的舌像练习过多次一样,见机就滑了进来,娴熟又带点青涩地舔舐着他的上颚。
眼角的余光瞥见殿上人闭着眼睛一脸沉醉的模样,晴明略呈茶褐色的眸子缓缓晕染上一层奇异的光泽。感受到心中弥漫开来的那股越来越强盛的渴求,他也终于认命地低低叹息一声,将手从博雅的腰间上移,最后紧紧扣住年轻武士的头:承认吧,安倍晴明!承认吧!
这是一个略显绵长的亲吻,很快阴阳师就夺过了主动权。他手中微微用力,就将两人的身躯贴合得紧密无缝。他扣住博雅的头的手迫使对方微微仰起头,以便更好地承接来自自己的亲吻。他的舌邀请殿上人的舌共舞,又以一种暴风雨般的猛烈攻势占据对方的口腔,细细品尝在心底占据了独一无二分量的人的味道…
良久,唇分。
“嘿嘿,晴明,我好高兴。”博雅依偎在晴明的怀中,面红耳赤,却依旧笑得一脸傻样,低低地说着。
“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晴明的视线还停留在博雅的唇上,——那红肿的双唇清楚地昭示了之前的那场激情并非是幻觉。他开口,如狐似的眉眼上挑,声音低沉而平稳,“博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晴明,”对上阴阳师灼灼的视线,——那是足以令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消遁于无形的视线,博雅目光闪烁,飞快地用袖子遮住自己早已红透的脸。过了一会儿,他又偷偷地从宽大的袖口之中探出小半个脑袋,对着依旧凝视着他的阴阳师小声咕哝着,“不要偷窥我的内心。”
“博雅,我知道你爱的是望月君。”晴明的红唇划出一个寥落的弧度,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归于淡漠。他顿了一顿,压下心底渐渐泛滥起来的酸楚,“而且,你喝醉了。”
——从头至尾,只是一场错误。包括他的心动,更是一场错误。
“不是望月君。”博雅辩解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归于虚无,“从来就不是望月君…”
他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晴明看着怀中睡着的殿上人,怔了一会儿。随即,他抱起博雅朝着里屋走去,将怀中之人安置在之前吩咐蜜虫铺好的床铺之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才又顺势在不远处靠着柱子坐下,静静沉思起博雅话中的意思来。
——从来就不是望月君?什么意思?莫非…?
一个猜测划过他的脑海,成功地让阴阳师脸上的淡然一片片碎裂,错愕赫然可见。再加上之前醉酒之后殿上人的言行,这一猜测似乎变得更加栩栩如生起来:莫非源博雅爱的不是望月君,而是…他?
好一会儿,晴明才收拢脸上活见鬼似的表情。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安静沉睡着的年轻武士,薄薄的红唇溢出一声叹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用指尖沾着清冷的空气画出一个金色的五行符咒。随即,他大袖一挥,那符咒便朝着安睡的博雅飞去,最终没入殿上人的体内。
灯火越加昏暗了起来。冰冷的里屋里,只幽幽地回响着阴阳师的轻叹——
是或者不是,一试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 试什么呢?你们猜猜看~
☆、约定
博雅总觉得晴明在躲自己,自从那天之后。
是的,那天。殿上人总是固执地将望月君死去的日子含糊地称作“那天”,不仅仅是因为朋友的离世,更因为就在那天,喝醉酒的他亲眼见证了晴明与贺茂保宪之间发生的事。
说是“事”,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场情‘事。
那天,他因着望月君的事情喝醉了,宿在晴明家里。夜半,他被模糊的交谈声与清冷的风声惊醒。然后,他起身,顺着声音寻至一间屋子,然后他从半合的门缝之中看见了那两人:安倍晴明与贺茂保宪。他们在幽冷的星光和昏暗的灯火之下亲吻,一如他曾经在这座府邸的外廊上亲眼所见的那样。
缠绵的、炽热的、持久的…
“保宪。”他听见晴明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起来,清晰地透过门缝直抵他的耳畔。他看见白衣阴阳师的唇角微微上扬,翘出一个满是蛊惑的弧度,“继续。”
紧接着,博雅看见了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贺茂保宪低低地笑了起来,听声音像极了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随即,那人的手移向晴明白色狩衣的腰带,只一抽,那衣带便脱离狩衣。然后,保宪的手移向那件狩衣,没过多久,晴明的狩衣便被脱离,露出内里水绿色的单衣来。而不知何时,贺茂保宪身上那件暗金色的便服也掉落在地上…
踉跄地倒退了几步,博雅难堪地别过头。强行压抑下心底越来越繁茂的痛楚,他苍白着脸轻轻地替两人掩上门,顺势掩去还残留在眼底的、贺茂保宪将晴明压在床上的最后一幕。口腔里弥漫起一种难言的酸楚,这种酸楚又浮上了他的双眸,使得他的眼眶酸涩难耐,直到最后的最后,一层薄薄的、喷薄而出的水雾缓解了这份苦楚。
记忆的最后,是他跌跌撞撞地跑回他原本睡着的地方,用被子蒙住头,放任自己在黑暗中无声的流泪。
他有理由流泪,不是吗?因为只此一次,之后他将掩埋心底所有的念想,真正将晴明只当做好朋友,并默默祝福对方幸福。——哪怕他知道这会很难。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次睡着的,大约是哭累之后吧。第二天,他故作镇定地告辞晴明。之后再登门,却一次次被蜜虫告知晴明不在家,直到今天(距离那天又一个十天过去了)刚巧在门外遇到归来的晴明。
很明显,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阴阳师怕是还会继续“不在家”吧。
——晴明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还是那人不想再要这段友谊了?
博雅有些难过地胡思乱想着。最后,他猛地灌了一口酒,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直视着依旧懒散地倚着柱子的晴明,大声质问道:“晴明,你是不是在躲我?”
闻言,晴明喝酒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端详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没有。”
事到如今,晴明不得不承认,最近自己躲避的行为太过明显,连天真的博雅都看了出来。渐渐地,他凝视酒杯的视线变得晦涩了起来,他想起了那天中了他的“咒”的、博雅的行为。一言一行,历历在目。
咒中,他让博雅以为自己与保宪进行了一场情‘事,以期探寻殿上人的真正心意,是否一如他的猜测。很快,无望哀恸的神情、无声木然的流泪、空洞呆滞的眼神…而自己的心,在见到博雅这般绝望的模样之后,竟密密麻麻如同针扎一般地疼痛。而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失控的情绪后,唯一做的一件事竟是紧抿着唇,施展了另一个令殿上人昏睡的“咒”,再抽身离去。
咒由心生,结果如同真相一样直白明了。
“只是,晴明大人,我不得不提醒您:绝对不能动真心。”
青音的话再度浮现在脑海中,阴阳师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浅笑。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他将自己的视线移向湛蓝清透的天幕,目光飘渺,像是在追逐一些虚无的什么。
——亏他自忖与众不同,却始终逃不过一个“当局者迷”!
“晴明,你能给我下个咒吗?”忽然,博雅开口。
“咒?”晴明收回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语出惊人的殿上人,“关于什么?”
“这颗会爱的心。”垂下头,撇去深深映入脑海的、阴阳师抬头望天的寂寥优雅的姿势,博雅转动着酒杯,轻轻地吐出梗在胸口的话,“给我下个咒吧,晴明。”——让我不会被爱慕迷了眼,做出任何能够伤害你的事。
“人之心,无法左右啊。”
“那么晴明,我也会变成鬼吗?”终于,博雅忍不住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像是从未料到殿上人会这么问一样,晴明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博雅一眼,这才含糊不清地回答:“如果产生痴缠执念,仙也能堕落为妖。”
——所以,不能爱、不可爱、也…不敢爱。
“也就是说,我也会变成鬼的呀。”说完这话,博雅反倒感觉自己变得轻松了一些。他甚至含笑看着晴明,轻而易举地问出了那个最担心的问题,“万一我变成了鬼,晴明你会怎么办?”
如此直白的问题,一瞬间让阴阳师错以为对方察觉了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毕竟,在某些方面,特别是直觉,源博雅是天才般的存在,——尽管不自知。他感觉到自己唇边的笑容微微僵滞了一下,复又回归原状:“博雅,一个人真要成为鬼,也不是我小小一介阴阳师能阻止的啊。”
“不过,博雅啊——”晴明几乎是顺着本心说出的这些话。他知道这很危险,也许一不小心就要滑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他发现自己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就像没有办法阻止那些深深浅浅沉浮于心底的感情一样:不能相恋,就永世相交吧。“即使你变成了鬼,我安倍晴明都一样会站在你身边。”
“就像我会一直坚定地站在你身边一样?”博雅黑色的眸子里泛起喜悦的光泽,如同午夜的潮汐,越来越汹涌,“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
“是的。”晴明说。
然后,博雅的面容上溢出恬静的笑容,他为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并带着满心欢喜喝干了它。
够了,这就够了。殿上人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会如愿吗?接下来剧情要如何神展开,要猜一猜吗→_→?
☆、情毒“情独”
刚踏上一条戾桥,阴阳师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寻常的黄昏,寻常的外出归来。不寻常的是四周的氛围。
静悄悄的。安静得近乎诡秘。花精树妖、鬼魅魍魉…甚至连惯常安置在一条戾桥与府邸周围的式神都不见了踪影。
浸润过一天暖阳的草木,散发出的香味也不对。
——香味?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的鼻翼间便开始萦绕起一股淡淡的味道。很快,晴明的周身便充斥了这种清甜的香味,并渐渐浓烈起来。眉头微微一皱,阴阳师飞快地屏住呼吸,微微运了几分符力在双眸间。凝神细看,果然四处远远近近似有似无地笼罩着些什么,像是雾霭,又像是某种稀薄的东西。——特别是不远处的府邸,早已染上了轻柔的一层白纱。微蹙的眉峰很快便上挑,茶褐色的眸子里泛起狡黠的光泽,晴明手指起落间,便为自己画上一个隔绝性符咒。
果然,符咒一完成,那气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色的雾气更是被隔绝在几寸之外。嫣红的唇角轻轻上扬,弯出一个了然的弧度。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甩动了一下宽大的衣袖,便信步朝着香味的源头而去。
跨过一条戾桥,穿过府邸间近乎死寂的小径,再小步快走过连接外廊的石子路,晴明径直走到庭院的最深处。那是庭院最东北处的一隅,长着一颗巨大而葱郁的樱树,此刻却正缀着层层叠叠的紫色樱花,有如漫天紫云,艳极一时。时值八月中旬,阳光和煦中带着一点炎热,灼灼地洒落向荒芜的庭院,洒在樱树上却不带起任何温度,反而四处溢满了森森的冷意。微风拂来,花瓣扑簌簌地掉落,在地上铺上暗紫色的一层,却诡异地只保持在花树周围一个不大的圆内。而那些清甜的气味,毫无疑问,正出自这一树繁茂鲜妍的樱花。
不合花期,不合植律。
阴阳师有如女子般的红唇越发上扬了,静静地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事出反常必为妖,坐落东北定是鬼。淡淡地垂下眉眼,晴明慢悠悠地踱到樱花树面前,紧接着他开口:“出来吧,紫魅。”他的口吻里甚至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自从鬼界之行后,他便明白总有一天,或早或晚,紫魅会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并肆意妄为,——以这日渐腐朽的平安京为舞台,以芸芸众生为玩物。
只是晴明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心急,心急到竟然不顾损耗自身实力偷渡过裂缝,用神魂的方式降临。——凡神魂降临者,实力十之存一。
“不愧是安倍晴明。”很快,樱花树中隐现出一个虚幻的影子。渐渐地,那影子越来越浓重、越来越真实,直到一个无比熟悉的紫衣紫发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对方浑然自成的邪魅脸庞在见到晴明的那刻上扬,划出一个张扬却不夸张的弧度,“只一眼就找到了阵眼所在。”
“你无法逃脱空间法则的束缚。想必这穿越空间裂缝,又让你浪费了不少实力吧。”晴明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直直地看着那紫色的身影,眉眼俱含着浅淡的笑容,“这让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呢?”
“我说是你,”到了这般田地,紫魅反而也不急不缓了。像是早已预料到自己的行踪会被对方察觉一样,他再次翘了翘唇瓣,随即凭空一抓,手上便出现一个酒壶与一个素陶杯。他为那灰绿色的杯子满上一杯清冽的酒,递到面色微凛的阴阳师面前,“你信吗?”
“嗤——。”晴明的唇间溢出的这一声,像是冷嘲热讽,又像是忍俊不禁。他接过素陶杯,心不在焉地凑到唇便,饮了一口,随即又赞道,“好酒。”
“千年佳酿。”紫魅看了一眼酒壶,又神情古怪地看着一脸享受的白衣阴阳师,忍不住反问道,“怎么,你倒是不怕我下毒吗?”
“这酒要是配合这紫樱香的话,就是罕见的情毒。”晴明摩挲着杯壁光滑的纹理,面不改色地一一道来,“要是单独饮用,就仅仅只是单纯的千年佳酿而已。”语毕,他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紧接着将酒杯递至紫衣男子面前,挑眉含笑:“再给我一杯,如何?”
被识破阴谋,紫魅脸色乍青乍紫地看了晴明一眼,怒气的叠加令他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就在晴明明着悠闲暗自警戒的时候,他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生地压下了所有的怒火,只冷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下一秒,他的面上忽的扬起一个鬼魅的笑容,甚至很快笑了出声。他开始为那递到他面前的酒杯斟起酒来,酒水泠泠,直至八分满。“如果是源博雅——”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底闪烁着未知的光亮,再次语气轻柔地开口,“你猜,会如何?”
晴明优雅地将酒杯往唇边送的动作僵滞在半空,他含笑的面容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寒声问道:“什么意思?”
“你猜到了。”紫魅眼底的光泽越发激越起来,他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张扬,“不是吗?”
“你也在他身上下了情毒。”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与一板一眼的话语,愈发冷峻脸庞却彰显了说话者内心的愤怒。
“早就料到你不会上当。”紫衣男子的话语里明显地饱含了一丝遗憾,一丝惋惜,更多的则是满心的志在必得,“我也只好把大名鼎鼎的绝世情毒‘情独’送给了源博雅。不然,还真想看看脱去禁欲外表的安倍晴明,会是怎样的淫‘荡。”
看着阴阳师几乎快冻结成冰的面庞,男人的眼底闪过几缕得意:在源博雅身上下毒,可是花了他好大心血呢!毕竟,传说中的仙器护主功能可不是吃素的。几次正面袭击无果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采取不急不缓的下毒——还是情毒中最富盛名的“情独”——来达到目的。
不过,最有趣的事情还在后头…
很显然,紫魅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晴明的面色也越发诡异暧昧起来:“怎么,你就不想知道,中了‘情独’后的源博雅,心里念念不忘的究竟是谁?”
“闭嘴!”
晴明终于开口了,语气冰冷阴沉,捏着酒杯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出病态的苍白来。褪去所有的温和外表,锐利顿现,他茶褐色的眸子闪着有如刀剑般的光泽,狠狠刺向对面的男人!
“啧、说来源博雅倒真是一个正人君子。明明只要与人交合就能缓解身上的痛苦,却宁可欲‘火焚‘身也不愿意碰身边任何一个人…”紫魅啧啧叹息道,也不知道是故意呢还是真心惋惜,“想来唯一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就是你安倍晴明大人了。啧啧、你是见死不救呢,还是与源博雅一起堕落呢?”
“咔嚓”一声,是杯子碎裂的声音。
——安倍晴明,你是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去死呢,还是沉沦堕落永世无法成就大道呢?
紫衣男子的暗紫色眸子,此刻寒光大作,如蛇一般狠狠盯着对面的面色阴晴不定的阴阳师,阴鸷中带着某种超脱的快‘感。阳光,一下子暗沉了下去,昏暗弥漫起来。寒风在这一瞬间变得激烈起来,凛冽张狂,肆无忌惮地自庭院间穿梭而过。卷起他身后的紫色樱花瓣漫天飘零,吹得阴阳师的白色狩衣迎风狂舞,更吹得他的紫色长发张扬跃动。
任凭手中的杯子残骸落了满地,晴明微微抬起头,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的橙红隐去,静默无声。然后,在这片盛大的死寂之中,他听见男人阴狠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直达他的耳际——
“那么安倍晴明,你会选择哪条路?”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我放荡不羁一生爱神展开╮(╯_╰)╭
☆、晴明的选择
“情独”,相传是流传于魔界的一味春‘药,无色无味,可依附于任何一种物体,令人防不胜防闻风丧胆。后魔界消失于时空的长河之中,原本在魔界就凤毛麟角的“情独”更是变得极为罕见。但作为绝世毒药的一种,它还是在历史上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同于其他春‘药,中了“情独”后与人交合,能暂缓毒性发作。唯一的解毒方法是中毒之人与心上人结合。
然大千世界,并非所有人都有心上人,——特别是讲求“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更别提还要心上人自堕修为替人解毒。一旦沉沦欲海,便永世无法攀登大道。这是任何一个追逐大道长生的人所无法容忍的。
故而“情独”之毒,在于以毒攻心。
“那么安倍晴明,你会选择哪条路?”
浑然不顾之后阴阳师怎样纠结,——或者对方就是明晃晃地乐在其中,在给晴明抛下这一个难题之后,紫魅的身影便缓缓消失在那一片艳极魅极的紫樱花中。随着他的身影一寸寸淡去,那可不合花期的紫樱树也一层又一层褪去了那花瓣、那颜色。最后的最后,一阵狂风吹来,将花瓣统统带走,樱树又恢复了平日郁郁葱葱的枝叶,再无一点紫意。于是晴明知道,男人是通过空间裂缝再次回到了鬼界。毕竟神魂降临对肉身修为伤害极大,难以持续较长时间,紫色的退去更是最好的证明。
寒风浮动,来回拂动着阴阳师那几缕未束进乌立帽的黑发,静默飘舞。他红唇紧抿,目光冷冷地目送着紫魅的身形一点点消散进风中,身躯僵直而戒备。直到冰冷的空气中再无一丝一毫对方的气息…
下一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猛地调转身形,飞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源博雅的府邸赶去!
——该死的紫魅!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第一次,阴阳师失去了优雅的风度,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骂着。
晴明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殿上人的府邸。当然,他没有遵从拜访的步骤,——或者说现在的他根本就顾不上华而不实的“礼节”。虽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府邸,却熟悉地如同自家庭院一样,循着熟悉到几乎深入骨髓的气息径直来到了博雅的寝卧。
幽幽的油灯映在障子上糊着的白纸上,灯火摇曳,散着暖调的光,更隐隐有种别样的蛊惑。察觉到心潮的波动,晴明的脸色变了又变:果然,先前吸入的那些气体,融合了那几杯酒,终究令他的状态与常日不同。如果换做平日倒也没什么,修行一两小时也就散了。只是眼下…
微微有些难堪地阖了阖眼,稳了稳复杂的心绪,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底已然一片温润清明。“吱呀——”一声,他伸手移开障子,迈了进去,姿态决绝。
“唔…嗯…”
下一秒,一声细碎的呻‘吟恍若惊雷,猝然乍响在他的耳际。阴阳师的身形猛地一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声音的源头而去。很快,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来:殿上人歪躺在榻榻米上,面色潮红,黑色的双眸如同被水浸染了一般晕染开一层又一层的湿润光泽。他无力地喘息着,时不时在凌乱的被褥上蹭上几下。博雅的身上只着一件白色单衣,现在更因为乱蹭而有大半滑落,欲掉不掉地挂在臂弯上。从这个角度,晴明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两点嫣红在薄薄的单衣里若隐若现,借着这昏昧的光线而越发诱人…
——该死的!
感受到一瞬间发紧发干的喉咙,阴阳师又忍不住在心中低低咒骂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咒骂他自己还是源博雅。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清楚——也该死的从没有这么惴惴不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晴明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飞快地低敛下眉眼,转身移上门,复又朝着那榻榻米走去。
很快,他就来到目的地,眉眼却依旧低垂,只静静地凝视着榻榻米。他开口,呼唤神思恍惚的殿上人:“博雅。”
没有回应。
料想也是这个结果,晴明勉强从唇角扯出一丝笑意,正欲抬头,视线却被一抹黑色攫住:一个镜子。一个绘有诡异花纹的镜子。下一瞬,阴阳师脸色大变,猛地抓起那面镜子放在面前仔细端详。很快,他就认清了眼前的那面镜子是什么,唇边的弧度更加上扬了,带出几缕显而易见的苦涩:虚无之镜。
虚无之镜,相传能勾起一个人心底最深沉的欲‘念,从而吸收持有者的神魂、修为、生机为己用。一旦封印开启便无法停下,除非持有者再无欲‘念或者死亡,回归虚无。
只是再无欲‘念,谈何容易。“情爱”二字,只会让一切都永堕罪恶深渊。再加上紫魅加持于镜面的“情独”,更是使事情变得越加复杂起来。
除非…遗忘。
——那人是想让他自毁修神之道的同时,更断绝情爱啊!
阴阳师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泽,随即又再次晦涩如海。他放下虚无之镜,视线上移,静静地凝视着博雅,直到那双茶褐色的眸子里溢满了罕见的温柔。他的手覆上博雅因情毒作用而变得红粉的肌肤,感受着手心中发烫的温度,晴明的耳垂也微微有些红了。他再次低喊博雅的名字,试图令对方清醒:“博雅,博雅…”
“嗯…晴明…?”
听到呼唤声,博雅失神的双眸总算是有了些许焦距。他睁着一双迷离的眼,努力辨认了身边那剪身影良久,才从口中含糊地溢出几个音节:“晴明…是你…吗?”
“是的。”阴阳师叹息了一声,担忧地将手心覆在殿上人额上,“是我。”
“晴明…”微凉的手指如甘霖一般,令滚烫的肌肤有了片刻的平静,博雅下意识地朝着那片清凉更加贴近了一些。然而,不够、不够,体内的燥热依旧在喧嚣着。随即,他小声地咕哝起来,身躯不断扭动着试图摆脱那些燥热之源,“我好热…晴明…热…”
“晴明…”博雅微仰着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依旧站在旁边的心上人,面容上已经泛起了一些委屈。见晴明还是没反应,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会,他的手慢慢攀援上那人的白衣,并再次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帮帮我…晴明…”
阴阳师浑身一震,面色复杂地看了看博雅,终于还是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指尖微微一用力,衣衫尽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清水这么PASS了比较好吧?
☆、一个月后
十月初旬的天,清朗中带着明媚。和暖的阳光并不吝啬光泽,尽数将光热倾泻在大地之上。云层较之前薄了一些,隐隐透着高渺的湛蓝。南来的清风如同情人的手,轻柔地拂动过庭院,带起一片“沙沙”的响声。紫斑风铃草、野凤仙花、紫藤树、不知名的蓝色野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而清雅的味道。
身穿白色狩衣的阴阳师支起一条腿,背部斜靠在外廊的一根柱子上,右手搁在右肘上,手中捏着素陶酒杯。他的目光有些飘渺,似看非看地望着庭院,有如女子的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一如往常。正如往常。
距离那件事情过去已有一月有余了。——是的,“情独”那件事。
他还记得那夜,两人是如何亲密接触,那种肌肤紧密贴合的触感…晴明的唇角向上扬起,挑出一个寥落的弧度。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茶褐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晦涩的光线,——很明显,会上瘾。他阖上眸子,懒散地靠着柱子,任凭轻柔的风吹面而过。脑海中,那人的景象越发生动鲜活起来。
源博雅。中了“情独”的源博雅。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无限欢喜的源博雅。
那声音、那痕迹、那触觉、甚至是他深深埋入殿上人体内的那份炽热…一幕又一幕,散着噬人心魄的罂粟香味,引诱他食髓知味,一遍又一遍不受控制地反刍。带着他沉沦,永堕地狱。
猝然睁开眸子,晴明的茶褐色眸子里似乎有锐利的光芒闪过,转瞬即逝,快到令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他微微直了直身躯,端起酒壶,为不知不觉空了的酒杯满上一杯酒,再凑到唇边,慢慢将饮起来。
近乎本能的机械动作。很显然,此时此刻,美酒已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