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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 第一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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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他们心里也是偏向于“救人”这件事。
  既然安布雷拉可以放弃浣熊市的数十万居民,他们同样可以给他们昔日的队友的心脏送上一颗子弹。不,甚至是两颗,三颗……
  做好决定,马修叫上情绪低落的森达前往浣熊市初级中学。
  “森达怎么了?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找到一辆发动机还不错的雪佛兰,卡普兰低声和副驾驶座上的马修咬耳朵。
  “嗯?”马修抬眼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的白种男人垂着眼帘,满脸忧郁。与对方相识的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看见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森达,你在想些什么?”马修不习惯去猜别人的心思,他总觉得人类的情绪是十分难以理解的。在他的身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一种很深的城府。
  森达看着空空的弹夹,心里是说不出的沮丧,他不想迁怒,但他忍不住。“马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弄丢了我的背包,看吧伙计,我的手枪里已经没有半颗子弹了。”
  对于这样的反应马修很不以为然。他拍拍卡普兰的肩膀,目不斜视极为大气的说道:“卡普兰,在前方六百米的地方停下来,我们需要补充一下弹药。”
  认真的看了一眼固定在臂弯上的微型电脑,卡普兰了然。
  再往前走个五六百米,就到了浣熊市最大的武器贩售商店。
  就这样,在森达透过车窗看见那巨型招牌前,马修一如既往的沉默。
  进入武器贩售商店搜罗了大量的子弹,森达发现马修在看见放在柜台上展示的转轮机关枪时,眼睛像是钻石一样璀璨闪亮。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重武器。”
  马修摸着转轮机关枪,眼神柔和得像是看见了他阔别已久的爱人。“只有这家伙才能配得起我。我一定会让外面那些丑东西死得很爽快。”
  “你让他们死得不爽快,他们也不一定有感觉。”扯扯嘴角,森达轻笑几声,便转过头挑选方便携带的大杀伤力武器,比如手榴弹之流。
  弹药补充完毕,森达与马修背着鼓囊囊的大包往外走。
  在商店前等候他们的卡普兰已经就被无数从他车前晃悠过去的丧尸吓得魂不附体了。
  幸好雪佛兰的前座够宽敞,否则根本不够他藏身。
  上了车,森达跟摸狗狗似地摸了摸卡普兰的下巴,安抚意味十分浓厚。“亲爱的,你应该开车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安吉拉。”
  颇为柔弱的蹭了蹭森达的手心,卡普兰从车座下钻了出来,慢腾腾的启动了引擎。“系好安全带,我们该出发了。”
  车灯亮起来的那瞬间,四周的丧尸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把目光定在了雪佛兰车上。没过多久,神秘的巫师解开了魔法,于是他们蜂拥而上。
  卡普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踩下油门,被车子撞飞的丧尸只留下一滩血迹当做纪念。
  武器贩售商店离浣熊市初级中学并不远,森达等人驱车到中学门前时,十分凑巧的看见了女警察吉尔的销魂背影。
  “嘿!吉尔,怎么没看见佩顿和爱丽丝?他们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森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嘴喊住了他不怎么喜欢的吉尔。他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
  吉尔的身影顿了一下,她缓缓转过去,红红的眼圈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看见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泰丽和佩顿都死了,爱丽丝似乎遇上了什么难缠的对手,她让我先过来这里找一个叫做安吉拉的女孩。”
  “喔,这可真是太可惜了。”森达言不由衷的叹息,“吉尔,你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为什么不考虑跟我们一起呢?”
  吉尔撇开头,轻轻地擦掉眼角的泪,“当然,我当然是希望和你们一起行动。”
  “呵呵,欢迎你的加入。”只要不是傻子或者爱丽丝那样的女超人,都不会选择自己行动。森达就是这么肯定的认为着。
  进入学校,森达不得不让卡普兰调查一下地形。
  美国的学校无论什么等级,占地面积总是大得让人头疼。当局对孩子们的教育极为注重,各项活动搬上课程表的同时,学校规模也不可避免的被扩大。活动室、操场、足球场、篮球场、游泳池……等等等等。
  “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大家恐怕得分开行动。安吉拉是初级一年级,一年级的教室就在这栋楼,我们先从这里找起。她呆在教室里的可能性比较大,小孩子总是对熟悉的地方表现出依赖性。”卡普兰在调出浣熊市初级中学的地图研究一番后,作出了这样的分析。超出范畴的,就是他对小孩子的心理剖析……
  森达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就根本意义上而言,他已经和那些只会嗷嗷叫的丧尸们很有共同话题才对。
  “那么,我就从最高层往下检查。马修从二楼往上检查。碰头时汇报一下情况。至于卡普兰,你和吉尔一起。你们配合一下,千万别出事。”
  从悲伤情绪里走出的吉尔有着与爱丽丝一般的要强性格,“我和卡普兰负责哪些楼层?你这样的安排完全不公平。”
  “女士,为你粗略的扫清障碍是我们的绅士行为。至于你和卡普兰的任务,当然是在我们的基础上,再次确认是否有遗漏的地方。”森达屈指敲了敲卡普兰的脑袋瓜子,咧嘴露出他的大白牙:“卡普兰的脑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有他配合你,找到安吉拉会简单许多。”
  听了这些话,吉尔这才明白森达的用意,她有些赫然的看着他与面无表情的马修,别扭的说着:“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
  不在意的摆摆手,马修走到森达的跟前,抱着他的腰就是一个舌吻。“我爱你,森达。我的宝贝儿,我爱你。”
  虽然有些奇怪有些突然,但森达在舌吻结束时,还是笑着回应“我也爱你,马修”。
  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大男人旁若无人的拥吻,吉尔吹着欢快的短哨,羡慕的说道:“和爱的人在一起,恐怕就是死也会很幸福吧。”
  森达转过头,毫不犹豫的反驳:“我想我会另外找一个春天。”
  耸耸肩,马修对上吉尔惊讶的眼神,万分无辜的说着:“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他已经有了很多个备用的春天。”
  “包括他。”森达指着卡普兰说道。
  打量着卡普兰泛着病态的苍白的面色,吉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行动了?你知道的,时间不多了。”
  生硬的话题转换让森达闷笑出声,他与马修勾肩搭背往楼梯口走去,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是温柔好听。“开始行动吧。你们记得把一楼的办公室也检查一遍。”

反转
  浣熊市初级中学里的设备极好,这儿本应该是无数美国孩童成才的育养之地,就因为这次爆发的恐怖病毒,学校也成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毛之地。
  森达和马修一前一后走在教学楼的顶层,不知从哪里灌进来的风,让他们那被血与汗浸湿的贴身的黑色背心带上了透心凉的冰冷僵硬。
  “我亲爱的马修,你刚才吻得可真是热情。”特地换上了霰弹枪,尽管森达的眼神在黑暗之中有着野豹的锐利,但他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马修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口中吐出的答案让人有种想要叹息的无可奈何。“我只是发现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儿,想给她点警告而已。”
  “警告?宣布我的所有权?”森达笑道。
  “这就跟养狗一样,在狗的脖子上挂个牌子。你知道的,就像养狗一样简单。”马修说的顺其自然,却得感谢夜晚看不清他眼神的赫然别扭。
  歪过头皱了皱眉,森达撇撇嘴,“这算什么比喻?我是狗么?”
  熟悉的低低嘶吼打乱了两人的心思。
  他们对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这是属于那些丑东西的语言。
  森达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对马修说道:“嘿,亲爱的,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就算我变异了,依然听不懂这些家伙在说些什么呢?”
  “换一个话题。”马修说这句话时,眼睛有痛苦一闪而过。
  这是他所避之不及的,不想去触碰的。为什么总有那么一个不长眼的人要去揭开这一层难堪,露出它背后所隐藏的所有痛苦与无奈。
  森达被马修话中的斥责与反感给吓了一跳,他讷讷的不知道他说些什么,这样的马修是他没有见过的,甚至是陌生的。
  “呃,马修,我想我可能是误会,我们谈谈好吗,等事情结束了。”
  近乎冷淡的开枪射杀从黑暗闯出的清秀女童,马修的眉目带着某种怀念与复杂。“如果这些事情能够结束,我愿意跟谈一谈,是的,亲爱的,我还愿意告诉你那些你所忘记的过去,以及我和你之间的最大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
  森达默默地配合马修举枪射击,面上不动声色。
  数不清的从走廊尽头的教室里冲出来的学生们进入了森达的视野。他们身上的校服或多或少都沾上了血迹,血液凝固后透着几乎等于黑的猩红,引出了他心底的黑暗中的某种神秘诡异的另一面。
  怎么看都觉得,这样的场面,真是美丽得让人想要赞颂……
  再看下去,会爆发司汤达综合症的吧……
  这种自赔身家的蠢事怎么可以让它发生?看来,只能杀掉。
  带着这样的遗憾,森达很有准头的爆掉了不知道第几个学生的脑袋。
  “袁先生,凯雷所长建议您立即离开这个地方,或者随时注意数据分析界面,他希望您能明白,找到当事人安吉拉才是您的第一要务。”
  对于随时随地都可能冒出的冰冷男音,森达在熟悉了数次以后,终于可以无动于衷的仔细去听了。“为什么离开这儿?”他小声的问着。
  “袁先生,凯雷所长建立您重新检测一下智商。在我所提供的数据分析界面上,并没有显示出除了你与科林•;塞尔蒙以外的代表正常人类的第三个绿色圆点。”
  我□全家!
  森达恶狠狠的唾了口唾沫,他最讨厌凯雷拿他的智商说事儿。那个自以为聪明天下无敌的家伙的嘴,果然也是贱得天下无敌嘴了。
  一个不习惯有分析界面这种东西的人,怎么可能去看那些东西?嘁。
  “袁先生,凯雷所长让我提示您,离您大约一米的地方,有两名丧尸正在靠近。虽然它们的杀伤力不大,但是他相信您不会喜欢它们咬掉您的耳朵。”
  这样好心的提醒让分散出太多注意力的森达打了个激灵。他赶忙后退两步,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到底还是没有失了分寸,干掉两个小屁孩子并不是太难。
  不过,这样的举动落到马修的眼里,确实身体被病毒侵蚀的表现。
  “森达,你先撤退!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使出几百年没有用过的飞毛腿,森达以非常标准的中国功夫姿势击退拼命想要抱住他的丧尸少女,拉着马修的胳膊就跑。
  马修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扯着跑了起来,没有拿稳的转轮机关枪扫射着楼层建筑,落在的残垣断壁短时间内阻挡了低等级丧尸的来袭。
  乱中取胜,这纯粹就是运气好。
  奔跑在安全通道内,森达早就忘了他说要检查各个楼层的初衷。
  他一边注意着分析界面上的代表病毒感染物的灰色圆点的数量,一边慌不择手的以各种让马修恼怒的姿势狂奔在安静的过分的安全通道内。
  “你是不是应该松手了?嗯?”跟小丑一样连路都走得糟糕透顶的马修,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掰开了森达的手。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或许让他很受用,但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形象遭到毁灭性的破坏。
  ……就算可能没有多少人会有机会与他再次见面……
  “好吧,宝贝,我想我不是有意……喔——喔喔——”凑手不及森达被大力一推,脚步一乱,几步没走稳居然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哀嚎响彻整个安全通道。
  马修依然面无表情,只有眼部肌肉带着可疑的抽搐。
  在下一秒钟,他发现出现在消防通道门前的那半边人的身影时,因为对方与森达之间的太过危险的近距离,紧张地举起了手中的转轮机关枪:“你是谁?!离开他,给我离开这儿!”
  显然,他忘了,如果那是丧尸,那他所说的就是丧尸根本听不懂的鸟语。
  对方高举双手从消防通道门后缓缓走出。透过微弱的月光,从地上一跃而起的森达有些意外的发现对方穿在身上的制服很是眼熟……
  “你也是安布雷拉的保全人员?”
  “嗯……半个小时前或许我还是为安布雷拉工作,但现在……”
  他似乎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然后自嘲般的说着:“我想我现在应该是放弃了,或许应该说是被动放弃了这份工作。不说这些了,真让人扫兴。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们,我的名字叫做卡洛斯。看样子你们也是为安布雷拉工作?”

卡洛斯
  在这种境遇下能遇到同事应该是一件很幸运或者说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实际上森达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遇见这家伙只是个意外。
  不怎么让人喜欢,同样也不至于让人讨厌的意外。
  “呃,不,不是的,”森达搔着后脑勺,措辞许久也不知该怎么说出标准答案。像死而复生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其实还是保密的好。“我们,嗯,我们在很久以前就脱离安布雷拉了。你应该听说过,我们是属于特遣部队的。”
  “特遣队,是保护蜂巢的那只队伍吗?”卡洛斯自然地放下高举着的双手,他悄然走近森达,扶着他的肩现出一脸友好。“我听说过。从那里出来的家伙,都不简单。”
  “喔,伙计,我相信如果我的那些士兵还能听见你的话,他们一定会乐疯了的。”大声笑开,森达与马修对于这样的赞美仍然受用。
  尽管他们不再属于安布雷拉,但这并不阻挡他们爱特遣队的心思。
  月光透过窗子,透过半掩着的通道铁门,洒在地上,破碎的看起来仿若是星光。
  夜色沉重,在可见度低下的安全通道中传来不同寻常的笨重脚步声。
  听见这样的声音,马修与森达顿时敛了笑意,再也笑不出来。
  不难想象出,那些丑东西摇摆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踩着阶梯,向他们走来。他们难耐来自于人类新鲜血肉的吸引,那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美味。
  新加入的战斗力卡洛斯毫不犹豫的握住他挂在胸前的机关枪,在前一秒他还亲和的笑着,这一秒再看,却只剩下肃穆的恨意与怨怼。
  ——这些东西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生活。
  “你的武器很不错。”森达意味深长的笑着:“但是马修的比你的更棒。”
  紧绷着的脸有了些微的放松,带着好奇心,卡洛斯如森达预料的转移了注意力,看向马修手中的转轮机关枪:“嘿,黑人,我干掉的绝对不会比你少。”
  马修乐于接受挑战,这是算是如今难得娱乐。
  “欢迎你来挑战。希望你能在我的体力和武器都领先你的情况下,光荣胜出。”
  “啊,宝贝儿,你可真性感。”森达忍不住不礼貌的打断他们的对话。
  他平时听着马修的声音只觉得粗犷,但当马修压低声音,语气中带上了笑意,他的声音就会变得平稳磁性,甚至是性感优雅。
  奇妙的改变,让人心动不已。
  “……”卡洛斯调侃的话语呛在喉中,不上不下的卡着。
  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话。要知道,在他听见马修的声音以及森达的话时,就大概的猜到了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充满了暧昧的关系。
  “好吧先生们,我们该战斗了。”完全习惯了森达时不时出现的肉麻,马修面不改色的提醒身旁的两人有丧尸在靠近,“是从上面的通道下来的。那个,嗯,卡洛斯对吧?卡洛斯,你把你身边的安全门关上,我们现在退回底层去。”
  “底层?”
  卡洛斯很好奇为什么马修说出的不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到了底层,我们将给你介绍一位上帝送来的小天使安吉拉,以及战斗力攻击力高得难以想象的女超人爱丽丝。不认识他们你会后悔的。说不定你甚至会诅咒国足在英超上输球。嘿。”森达·德利勾起嘴角,一副假不正经的样子。
  卡洛斯也笑了,却没有说话的机会和心情了。
  藏匿在学校看不见的角落里的小天使们,正用他们翻白的瞳孔对着他们笑呢。如果没有挂在嘴角的那些血迹,那样的笑容该有多么可爱呀。
  将通道铁门关上并反锁,卡洛斯打响了第一枪。
  硝烟的光闪烁在黑夜中,丧尸们如果被感应了一般,放弃了如同得了骨质疏松的老人似的的缓慢行动,疯狂的奔跑着,连从阶梯上跌倒滚落,也全然不在意。
  森达三人背对背站着,围出了一小块安全的地方,可惜却没有人需要庇护。
  他们习惯了保护弱小,可他们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弱小。
  “袁先生,凯雷所长给您的第三项任务已产生。音频连接中。”
  “阿远,你帮我调查一下,为什么浣熊市的丧尸数量依然如此庞大?从某些显示数据上来看,丧尸并不具备思考能力。可为什么他们不喜食用感染了T病毒的尸体?理论上来说,丧尸之间应该互相蚕食,而不是只对第一口肉有食欲。他们所有的应该只是食用人体肌肉纤维的欲念,Right?”
  “……”森达很无奈的听完凯雷的话,他发现他的上司依然那么变态,他还发现他的上司的研究课题依然那么离谱。不管是十年前的‘人类为什么会思考’,还是十年后的‘人类为什么会出生’之类的莫名其妙让人抓狂的问题……
  ……都是那么的离谱。
  在又一次思绪远游的状况下,森达不知脑袋空白的自己是如何离开安全通道的,总之,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马修和卡洛斯正担心的望着他。
  “森达,你没事吧?”
  “亲爱的,你还好吗?”
  “……还没死。”森达·德利回了神,又开始贫嘴了。
  卡洛斯握住马修就要挥出的拳头,奇怪着对方的愤怒:“喔!不!嘿,马修,你怎么了?他是你的爱人不是吗?他还活着,为什么你会生气?”
  森达疑惑的目光让马修愤怒,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难掩数夜未眠的疲惫与让人震撼的愤怒。他强逼着自己转身,移开视线,去看卡洛斯的眼睛。
  “卡洛斯,你不会明白。森达这家伙被感染了病毒,他甚至……甚至……”马修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继续说道:“他甚至让我以为他离开了我。我爱他,我从他进入安布雷拉的第四年就开始爱他。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是的,没有错,他活着是好的。但是,他那就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让我恐惧!我他妈的想揍他!”
  “……”卡洛斯震惊了。他猛地掉头去看森达的四肢、脖颈、耳朵,最终在森达的左手上注意到了留着像是牙印的疤痕。肉白肉白的。“该死的!真他妈的该死的!我早该注意到他被咬到了!马修,他会变异的,马修,我必须杀了他……”
  拔出的枪被按回腰间,森达看着卡洛斯,眯起眼睛笑得温和并极有威慑力。他震慑着卡洛斯,给予卡洛斯难言的压迫感。“我在三个月前就感染了病毒,你认为我到现在都没有变异,只是个意外吗?如果是这样,卡洛斯,爱丽丝也是一个意外,你会见到她的。”
  把话说完,森达微笑着走向马修,眼底的温柔几乎可以腻死人。“亲爱的,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了,请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侵犯我的尸体。”
  “什么,你在说什么?”马修不明白。
  “我爱你。所以,我死了你也绝对不要原谅我,狠狠地羞辱我吧。说不定我就会回来了。”森达想,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说不定凯雷会送他来第二次。
  积累经验,数次对比,课题不总是经过这样的反复才有了最后的结论的吗。
  森达的想法固然是美好的。
  不过,就跟莎士比亚的歌剧一样,有了美好的开头,也不见得会有美好的结尾。
  未来掌握在上帝的手中。

猛兽
  卡洛斯受不了这样的含情脉脉,可也只能忍着。虽然森达和马修的面孔并不算难看,甚至称得上是英俊,但体格上的差异让他觉得世界可能在颠倒。
  寂静的夜里有清脆的声音作响。
  长期生活在男人堆里的卡洛斯对于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十分敏感。
  在直升机救援队那样必须经过高强度训练才能正式上岗的队伍里,就算有那么万绿从中一点红的女性存在,那也决计不会有机会穿上高跟鞋的。
  “嘘——”
  一边示意森达闭嘴,别再继续他的含情脉脉,卡洛斯一边侧过耳朵,仔细判断脑海中依然成型的想法是否只是他的错觉。
  丧尸?正常的人类?还是传说中的女超人爱丽丝?
  声音是从过道尽头的门后传来的。记得那扇门的后面,似乎是学生们参加家政社团活动时的活动室,也似乎是学校食堂的工作间……
  不不,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将从那里面出来的人。
  本就微弱的脚步声在一瞬间消失。
  面带赧色的森达随着卡洛斯的动作绷紧神经,空气间有微薄的血腥气味悄然弥散。如此微弱的气味像是从过道的尽头传来。
  或许,那身不甚坚固的门的背后,正上演着某场好戏。
  “嘿。你们在做什么?”
  回转过身,穿着橘红色背心的爱丽丝扶着她被血迹斑驳的左臂,表情迷惑。
  有过几秒钟的愣怔,森达拍拍卡洛斯的肩,笑得揶揄:“她就是我跟提过的女超人爱丽丝。怎么样卡洛斯,要不要考虑和她试试看?她的滋味一定很棒……”
  “森达,闭上你的嘴。”面露惫态的爱丽丝不快的说着。
  “发生了什么事?”确定不是丧尸,马修镇定地收枪。他的目光从爱丽丝左臂上的伤口一扫而过,眼底隐隐有光闪烁,又在眨眼间湮灭。
  爱丽丝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挑挑眉头又笑得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安布雷拉的那群疯子们派出了一个被感染了Tyrant病毒的人类。那家伙太让人难以想象了,他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马修,真巧,那家伙和你用的武器是一样的,都是转轮机关枪。”
  马修皱皱眉,还没整理出话中的几个重点,就听见过道尽头的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声音传来时,森达注意到爱丽丝的瞳孔收缩成一个小小的点。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爱丽丝像是一支箭似的,咻地一下射了出去,转瞬间就站在了过道的另一头。令人惊叹的迅捷,跟豹子一样,快极了。
  接下去所发生的就像是拍动作片,吉尔拉着留着好看的卷发的小女孩儿从门后跑了出来,她点燃一根火柴甩向身后,可火柴却在半空中熄灭。
  连懊恼的诅咒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完全没有注意到过道另一头的情况的吉尔回头看着皮肉腐烂的斑点狗向她们扑去,五官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
  侧身站在离吉尔不远的位置,爱丽丝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伸出手指将它从嘴上夹了下来,弹指间把它送进吉尔身后的屋子里。
  如同爆炸一般的火光照亮了教学楼内的夜晚。爱丽丝披着大块的锡箔布,将有着好看卷发的小女孩儿揽进怀里,完全不去看抱头卧倒在地上的吉尔。
  “吉尔,你比我差劲多了。”
  看了一场动作大片的森达几乎要拍掌夸奖爱丽丝,她简直是太棒了,就跟以前看过的电影里的武打明星一样,喝喝哈哈的,帅呆了。
  “马修,爱丽丝简直太棒了。”
  “她是最棒的。可惜她依然不够优秀。”眼带笑意的马修看起来不是那么难以接近,被这样轻松的气氛所感染的卡洛斯,也第一次舒展开了眉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听见有笑声传来,被烟尘呛得咳嗽了的吉尔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其他人在场。“嘿!先生们!难道看着一位女士摔倒在地上是绅士行为吗?嗯哼?”
  “真是非常非常的对不起,”森达微弯下腰,明明笑得十分幸灾乐祸,却仍然想要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我并没有注意到女士您的跌倒,在我眼里,只有我的爱人马修才是最美丽最幽雅的女……喔,错了,最帅气最英俊的男人。”
  早已恢复站姿的吉尔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她踩着细高跟鞋,走过细声慰问小天使安吉拉的爱丽丝,走过无人的教室,走到森达的面前。
  “先生,我愿意送给您一句话,其实像您如此自私自利巧言善辩的男人,天生就是不受女人的喜欢的。虽然总有女人会被您的外表所蒙骗,但能够忍受您并且与你生活的,必须,也只能是男人。您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森达被噎了一下,讷讷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求助似的望向马修,可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有种乐见其成的愉悦。
  再转头去看卡洛斯,只见卡洛斯扶着墙,笑得凄凄惨惨戚戚。
  “袁先生,凯雷所长让我告诉您,请您不要总是做蠢事,太掉价。以上,原话重复。”
  舌尖抵着上颚,森达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留给凯雷的——
  我日。
  “你被感染了?”站在卡洛斯的面前,爱丽丝盯着卡洛斯左臂上的绷带,眉头皱得厉害。
  “嗯……是的,我……我被那些东西咬了一下……”卡洛斯耸耸肩,说得若无其事。
  原本已经够憋气的森达这下子更加的愤怒了。“我说,卡洛斯,作为一个注重个人利益的美国人你无疑的优秀的。同样是需要隔离的病毒感染体,为什么你不选择先干掉你自己,然后再让马修干掉我呢?”
  卡洛斯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最后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跟白开水似的平平淡淡的话,“作为一个天主教徒我每个周末都必须去教堂祷告,今天恰巧星期天,非常抱歉,缺席耶稣的盛会将会被钉在十字架上。”
  “……”森达冷眼看他,这也能是理由?好,非常的好。
  爱丽丝似笑非笑的站在一边看着卡洛斯调侃森达,在对话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美丽的魅惑的笑:“你们的运气不错。安吉拉的身上正好带着Tyrant的解毒剂。上帝保佑你们,亲爱的。”

熟人
  森达想,Tyrant的解毒剂对他或许已经没有用了。他的肉体早就进入了死亡状态,无论是什么解毒剂都不会有效的,细胞都死得干干净净了。
  与卡洛斯的兴奋与激动不同,他只是疑惑的往四周看了看,尔后皱眉注视吉尔五官深邃的美丽脸庞,问她:“吉尔,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卡普兰?”
  “我不知道,我找到安吉拉的时候,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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