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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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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我们可以去巡捕房寻求保护,但现在不行,如果不能杀掉后面那些人,那我们的身份就不能暴露……”顿了顿,他才道:“日/本人,我们还惹不起。”
咬着牙,安逸尘眸里色彩越发阴沉,若只有他一个人,倒是可以借着夜色掩护翻墙爬屋的逃走,但偏偏跟了一个没身手的宁致远。
要不把他丢在这里,利用后面的那些人杀了他,宁昊天没了儿子,中年丧子也足够报复他了。
不行!宁昊天是魔鬼,但是宁致远不是,宁致远是无辜的,不能像爹一样为了复仇失去理智。
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的打斗着,安逸尘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使与恶魔的对抗,前进一步就堕入地狱万劫不复,后退一步就得道升天成仙成佛。
“小心!”
宁致远用力的拉住安逸尘的手臂将他往自己这边带,由于力道过大,竟然让人撞进了自己的怀里,电光火石,就在安逸尘刚才站着那个位置,一枚子弹已经穿透过去。
那一瞬间就好像跨过了一道生死沟壑。
安逸尘站稳身,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留下一个弹孔的地方,如果没有宁致远,恐怕现在他的胸腹某处已经留下了一个血洞。
“我们可是在逃命,你怎么还能发呆!”宁致远很生气,恨不得敲开旁边这人的头看看,平时发呆也就罢了,在这样生死之间徘徊怎么也可以发呆?
蓦然间,安逸尘不知道是该埋怨还是该感激。
如果没有宁致远他现在已经死了,但如果没有宁致远他也不会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他刚想说话,忽然腰间一凉,同时感觉到和身后追击之人的距离越缩越短,安逸尘看向宁致远,却问道:“你还有没有子弹?”
“用光了。”宁致远忙着摇摇头,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惊道:“难道你想杀人?”
安逸尘不再言语,伸手在药箱底部一拍,只听得咔擦一声,那里露出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躺着一把漆黑黑的手枪。拿着手枪,安逸尘半眯着眸子朝着身后放了几枪,紧接着另一只手也快速的扣开了药箱左侧的小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弹夹。
这一系列的举动,看得宁致远双眼发直。
那天在酒馆的时候,安乐颜那丫头就想对这个药箱乱摸,原来这药箱里面竟然藏着枪和子弹。怪不得说是保命的东西……这手枪还真是保命啊。
安逸尘带的子弹也不多,只有几十发,应急应该还是没问题。
他腰身一旋,找了一个遮蔽物,就用子弹阻拦对方前进。
对方没想到他们也会开枪,起先有些失措,紧接着也和他交上了火,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小镇子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不知道镇子里有多少人听见了这些声音,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门,或许他们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屋顶。
“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快走!”一边冲敌人开枪,一边对着宁致远说道。
宁致远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护住脑袋,回了过去,“我还是那句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宁致远断不能做出抛弃兄弟之举!”
这话听了真是暖心,安逸尘自认冰冷如顽石的心也跟着颤了几下,眼眸里划过感动之色,他独来独往惯了,少有朋友,从未有能过命的兄弟。
傻子,你这么讲义气,我以后还怎么复仇?
褪去眼中感动,安逸尘双手握着枪,实在是腾不出手把这个倔强的家伙拖走,只得朝着他冷喝道:“如果你当我是兄弟,你现在就立刻回家!”
宁致远眼眶泛起了微红,别过头去,朝着空气吼道:“那我们就不做兄弟好了!总之我是不可能一个人逃命的!”
这下子安逸尘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算是懂了为什么宁昊天每天都像是关贼一样关自己儿子。摊上这么个像犟驴又单纯一根筋的主儿,谁都没法。
枪声密集,在这个巷子里不绝于耳,安逸尘细数着子弹,只有十几发,他实在是没法了才把希望放在宁致远身上。
“致远,你去看看这个巷子里有没有什么住户后门的,我们想办法从他们屋子里逃走。”
宁致远二话不说立刻应下,转身就跑去找门,幸好这条巷子不是死巷,巷头这边好像是有个什么门。
只是他还没有去敲门,那扇门就自己打开了,然后一个身着粉色和服的女子就伸出了脑袋朝着这边两人招呼道:“快进来!”
有些纳闷,宁致远有些奇怪,不过有人解救他们还是好的,所以他又忙着跑回去,让安逸尘也过来。
“逸尘,你怎么了?”
宁致远瞳孔一收,满目惊慌,不光呼吸粗重了几分,连心也跳得快要跃出胸腔。
安逸尘一直窝在墙角,那个地方漆黑能很好的隐蔽他的身形。宁致远之前在他对面,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现在他折返回去,借着月光,立刻就发现安逸尘的腰间染上了一片褐黑。
他不是傻子,不会觉得这是水什么的,这绝对是血。
“只是被子弹划了一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致远把你衣服给我。”
摸上腰间,已经感觉不到痛,全身上下只剩下空乏无力,安逸尘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他就让宁致远把衣服脱掉。
宁致远不解,但还是照做不误。
接过他的衣服,安逸尘绑在腰间,将血迹全部裹住,这样就避免了伤口涌出的血液会因为走动落地而留下痕迹。
“我扶你。”
瞧着安逸尘有些站立不稳,宁致远立刻上前扶着他。
抿紧了唇,安逸尘看他一眼,眼中情绪不明,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后面打了几枪,停顿一下又开一枪,然后又停下一阵,再打几枪,大致造就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样子,目的就是无法让对方确定他们是没了子弹还是故意做出假象留有后招。
“逸尘……”
开门的女子不知道这两人在原地磨蹭什么,有些担忧,竟穿着木屐跑了过来。
“惠子?”看到这女子,安逸尘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别说这些了,快跟我走。”惠子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出现,反而还跟着宁致远扶着安逸尘的另外一边身子就往那扇门走去。
疑惑全解
惠子带着他二人进了屋,借着屋里的灯光,她看到了安逸尘苍白的脸色,随即转身就对着下人用日语吩咐了几句话。
安逸尘失血有些多,整个人显得极其困乏,原本白皙的脸这下子更是毫无血色,他靠在椅子上低垂着眼帘,好像恹恹欲睡。
“逸尘别睡!不要睡!我们去医院,你不要吓我啊。”看着他这样,好像真的会出事,宁致远不停的推着他,一边推一边喊着,生怕安逸尘就这么一睡不醒。
惠子端着一个装着彩色液体的小玻璃杯,搭起一个架子,将玻璃杯放在上面,然后在架子下面点燃了酒精灯。
没几分钟,屋子里就飘溢起一股香气。
宁致远急躁的心似乎也安宁了不少。
在她后面进来的是一个端着木盆的女孩。
女孩看见鲜血有些害怕,刚想惊呼出声,惠子就打断了她,“今晚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父亲,记住了吗?”
“是的,惠子小姐。”女孩恢复如初,放下装着热水的木盆,弯腰行了一礼后,就退下了。
看着女孩离开,惠子这才拧了一块湿毛巾朝着安逸尘走来。
“你的眼神真是冰冷,仿佛让我看到了几年前的他。”似乎是轻喃自语,惠子一抹叹息溢出唇边。
宁致远戒备的眼神很冷,和之前的稚嫩不同,惠子恍然之间,真的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安逸尘,那个时候的安逸尘眼神也极其冷漠,装不下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宁致远不是傻子,这个叫做惠子的明显是日本人,他可不会忘了他们被日本人追了一晚上,但听了惠子的话,他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戒备褪去,有些吃惊,“你认识逸尘?”
扬了扬湿毛巾,惠子浅浅笑笑,说道:“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而我和逸尘在日本是同学,所以我不会伤害他。他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不止血的话也会出事的。”
闻言,他不再挡在安逸尘身前,反而蹑手蹑脚的拿开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的露出了安逸尘腰间的伤。
惠子用毛巾轻轻擦了擦伤口,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松了一口气道:“只是擦破了皮,止了血明天再打一针就没问题了。”
她也是学医的,屋子里止血药也有,拿了一瓶较好的药,她便小心翼翼的倒在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没发出任何声响,宁致远也屏着呼吸紧张看着。
“那些人是什么人?”静谧的屋子里,一个不合气氛的淡漠声音响起。
惠子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问话之人,半响后才回道:“日/本人。”
面无表情,安逸尘又问:“和你们日/本香会有什么关系?”
面对如此冷漠的问话,惠子似乎很伤心,眉宇之间立刻笼罩起一层淡淡的哀伤,“我不是你的犯人,我们是朋友,三年了我们又能再次相见,这说明我们缘分匪浅,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
被惠子的质问给震了心神,安逸尘皱着眉侧过头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吧。
“我不愿骗你。”惠子满目哀戚,又说道:“他们是日/本香会的人,魔王岭失踪的少女也是他们做的,但是她们都活着,那个死了的女孩是意外……”
惠子缓缓的道出了魔王岭失踪少女的真相。
原来真相都起源于惠子的父亲小雅太郎。
小雅太郎一直痴心于香,他被魔王岭的香文化所吸引,来到桃花镇后,更加难以自拔,但是他们是日/本人,本地人对他们极为抵触。那个时候他迷上了魔王岭姑娘们的体香,日本有自己做体香的方法,可是不知道小雅太郎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一个方子,说如果加入了带有体香的鲜血,香就会更加惑人。
惠子不认可他的想法,觉得这实在是有些荒谬,沾染了人血的东西,再美丽都带着诡异,但是小雅太郎太过偏执,他安排手下的人带走了一些有身带体香的姑娘,然后给她们的家里砸下一笔钱,就算是买走了她们。
那些钱足够这些女孩子的家里好好过日子了,想到她们只是被买走做工,所以这些家庭大多都选择了缄口不言,而那些不依不饶的,也会被日本人威胁。就这样,巡捕房才会调查不出任何线索。
宁致远张大了嘴,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但仔细想想,他又发现了什么,“那那个死去的女孩,被套上和服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姑娘是自己摔死的,她不想成为试验品,想要逃走。摔死之后父亲为了压下这件事,就给她穿上了和服,冒充成日/本人……还毁了容。”惠子说得很坦然,不过她在转眸之间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安逸尘不相信她的话。
安逸尘一直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表情,惠子说完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闭上眼睛不说话。
宁致远站在一旁不太明白安逸尘的意思,而惠子也同样不太清楚。
看了一眼搁置在墙边的立钟,惠子又道:“我先走了,我担心爹会生气。”说着,她起身朝着两人微微鞠躬,就打开了房门。
“你们是不是用义庄的棺材将桃花镇的少女运走?那些被你们带走的少女能放回来吗?”
惠子全身一僵,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逸尘你还真是聪明。”说完,她轻轻合上了房门。
他说的话和她说的话,宁致远完全不明白,他想要问个清楚,但是看到安逸尘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于是这问题就只得藏在心里。
安逸尘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忽然朝着里面挪了点位置。
宁致远二话不说的就爬了过去,他累了一晚了,也实在是想要休息一下,想他宁家大少爷,总不可能蜷在椅子上面将就一晚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致远原本挺困的,但是躺下来又觉得根本睡不着了,瞪着一双眼睛,傻乎乎的盯着屋顶,宁致远颇为挫败,他引以为傲的沾枕头就睡的本事呢?
想到旁边还躺了一个人,他没有不自在,反而只是紧张,生怕自己睡着之后翻来覆去的伤了人。
“逸尘,你睡了没?”
“……伤口疼,还没有。”
安逸尘倒也老实,直接就这么说了一句。宁致远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悄声问道:“那……我想问你,你和那个惠子小姐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义庄的秘密?还知道和日本人有关?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
“巡捕房的人惹不起日本人,发生了今晚的事只希望小雅太郎有所警觉,他绝对不愿在魔王岭臭名昭著,那样他就无法深入研究魔王岭的香。有惠子在,那些女孩的性命应该能保住,希望过一阵子就会放了她们。”
“义庄里隐约有点香女身上的桃花和樱花的气息,加上小意留下的手链,还有那些沾满灰尘,内部却只有几块木板干净得过分的棺材。其一是桃花镇里只有桃花,没有樱花,而日本人最爱樱花。其二是说明有香女在那个地方待过,但义庄那么恐怖,一般的女孩怎么会去?其三就是这干净的棺材,外面脏得无法下手,而里面除了几块破木板就好像被刻意打扫过。”
一个疑惑被解开,但是宁致远还是非常好奇,根本挡不住,他立刻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追我们的日本人和日本香会有关系?还有,在义庄,你说的奇偶又是什么意思?”
“惠子之前看见你我就嘱咐下人,大意就是说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就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但后来,那些人甚至没有来敲门询问,你说我们在这巷子里待了那么久,偏偏没了踪迹,他们怎么可能忽视这扇这么明显的门。但他们又没来询问,这就说明那些人知道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可疑的人。除了自己人,谁会那么笃定?”
停了下来,安逸尘问道:“你还记得义庄里面有多少口棺材吗?”
“十余口吧。”宁致远不太确定。
安逸尘摇头笑笑,“你错了,一共只有九口,能用的却只有七口,还有两口都已经快破成板子了。桃花镇的人很相信魔王抢亲,这说明他们很迷信。而日本人认为大多的偶数不吉利,除了八。义庄里面的棺材一般都是按照九这个数排列,九是帝王数,古代皇宫里一般的妖邪都入不得。”
“所以当时在义庄看见只有七个棺材能用的时候,我就很奇怪。后来想到了日本人,更觉奇怪,日本人认为七不吉利,因为它的发音同日语的‘死’有点相同,加上日本人比较喜欢八,它们认为八比九小再加上他们喜欢月满则亏的道理。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能有个棺材在外面没回来。同时,日本人也害怕午夜子时,那个时候阴气重鬼怪多,所以我担心他们会在午夜前回来,才要拉着你们跑。”
宁致远还有点迷糊,不过思绪已经理清了不少,他接道:“你这大部分不都是靠的联想和猜测吗?”
“能使用理智从某些前提产生结论就行了,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只能寄托给思维。”闭闭眼,安逸尘有些困了,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连声音都有些含糊,道:“快睡吧,惠子之前点了安神香,只要静下心来就能睡着。”
恩恩了两声,宁致远就闭上眼□□的睡了过去,今夜的经历,他觉得他毕生难忘。
安逸尘这时侧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句:问题怎么那么多……喋喋不休的。
【ps:以上纯属瞎编乱造,推理早断,逻辑早死,已死勿念!
艾玛,第一个案子终于完结了,接下来全文将会步入正轨,大概还是走这样的轻松路线,实在是虐不动了= =】
文靖昌
他们那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被人追赶得太累不说,加上受了伤流了不少的血,安逸尘在宁致远都醒了之后还睡得迷迷糊糊。惠子给安排了两辆黄包车,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他们送了出去。
宁致远一直担心着安逸尘的伤,看着他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后,才可算放心下来,然后猛地想起还有两个女孩在酒馆等着他们。于是来不及收拾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安乐颜和白翠,把事情真相告诉她们,让她们不要担心。
养伤的日子是无聊的,安逸尘一天到晚只有看看报或者和他现在住的诊所医生聊聊。
桃花镇里没有西医院,只有一间很大的诊所,能住院能治疗,开诊所的医生是一个高鼻梁白皮肤蓝眼睛黑头发的外国人,这外国人叫做乔斯,一口中文倒是说得极其流利。
自从那天晚上的火力交锋过后,整个桃花镇似乎是陷入了惊恐状态,所幸后来巡捕房出面说是帮派斗殴,这才解除了所有人的惊慌。
而宁致远一回家就被关了禁闭,当说是帮派斗殴时,他又被放了出来。
他还有点小得意,他爹宁昊天打死都想不到,他儿子,就是那天晚上斗殴的两个‘帮派’之一。
“逸尘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有枪?”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喋喋不休的。”
吃过午饭,安逸尘有些困,他刚刚睡着,宁致远就神神叨叨的推推他,非把他弄醒。
“说一说啊。”
这语气里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吓得安逸尘不轻,从什么时候开始,宁致远竟然这样信任他了?才到宁家,他希望宁家上下都信任他,可现在他却很矛盾,如果宁致远不信任他,或许……
或许那样他报仇会更心安点。
轻轻拍了拍枕头,安逸尘比较随意的靠了上去,淡淡说道:“乱世之中没点防身物怎么行?枪是我在国外买来的。”
这解释非常完美,至少宁致远没有任何怀疑,他又絮叨了几句,就在病床边坐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专心思考事情。
见他这样,安逸尘也没了什么防备之心,上下眼皮打了一会儿架也就睡着了。
瞅着安逸尘睡着了,宁致远才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居然觉得这个说话做事都颇为强硬,脑子也极其精明的家伙居然显露出了一丝羸弱……他明明就只那么靠着枕头,脑袋微微陷下去,脸色有些苍白,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变化吧。
宁致远确定,如果让安逸尘知道自己这么觉得,肯定会说他多半有病。
安乐颜和白翠有些时候也会来医院看看安逸尘,要么带着新采来的鲜花,要么带着才摘下的水果。
其间,惠子也来过几次给削了水果,那水果皮削得极具美感,宁致远看得有些出神,暗道这手艺真不错。
后来惠子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宁少爷怎么天天都在这?当时宁致远立刻板起脸来,一脸严肃的说道逸尘是我兄弟。
惠子笑笑,眼里有点捉摸不透,她父亲调查出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安家和宁家的仇恨。
听着他们谈天,安逸尘面上带笑,脑子空白,心里还有些怅然,这几天,他爹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只托乐颜给他带来了一锅鸡汤,不过这还有一大半都进了宁致远的肚子。
伤口结痂得很快,也就这几天的事,便可收拾东西回家了。
那天安逸尘换了身绣有暗纹的深蓝长衫,放下了他平时爱穿的西装。长衫宽松,对他伤的复原有好处,虽只是擦伤,但擦掉了块皮肉,短短几天还长不出来。
宁致远看着他理了半天衣衫上的挂饰都还没理好,忍不住打趣道:“这哪像是什么留洋医生,可像大户少爷了。”
安逸尘没理他,只慢腾腾的继续理胸前的银链挂饰,他这几日可算是懂了什么叫做桃花镇的小霸王。这人霸道起来真是无理取闹,这不能动那不能碰,他前日就可回家却硬生生被拖到了今天。
……想来巡捕房也堆积了不少事。
宁致远也没趣了,说了句我出去等你然后没了影。
前几日桃花镇天气不好,阴沉得黑压,难得今日一早阳光就洒满小镇,太阳暖,人心也暖洋洋的。
一走出诊所大门,宁致远就后悔得不轻,好巧不巧的,他咋又碰到了文世轩那小子和文家老头?虽然逸尘现在是越来越没趣,但好歹跟着他不会遇见这些碍眼的。
“哟!”
一上来,文世轩就打了个招呼,“这不是宁家大少吗?怎么?是哪里磕着绊着了?”
宁致远硬着头皮也扬起了脖子,“陪我朋友来的。倒是你文家二少怎么也来了?还带着你爹?是你还是文老爷子哪里磕着绊着了?”
文世轩哼了一声,“我爹身体好着呢,做个检查而已!”
宁文两家的争斗桃花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似争锋相对,但暗里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老的对老的,小的对小的。通俗点就是文靖昌和宁昊天斗,然后文世轩和宁致远斗。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小的对上老的只有被欺的份。
如此泾渭分明,倒也不乱了辈。
“那请。”宁致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快速的走到一边去,望着天哼着小曲,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文世轩蓦然有种憋屈的意味。
安逸尘拖着行李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宁致远吊儿郎当的这一幕,同时文世轩也看见他了。
文世轩不会忘记这个人有一双淡漠至极的眼睛。
他是宁家的医生,而且之前还挡住了他手下人的一棍,甚至还说出了文家别想一手遮天的话。(ps:文二少选择性遗忘了他哥说的是宁文两家别想一手遮天的话)
“看来宁大少陪的朋友就是你了?”
安逸尘收回视线,淡淡的打了一声招呼,“文少爷。”
不淡不咸的语气噎得文世轩梗在原地。
“世轩,该走了。”看到自己的儿子吃瘪,文靖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打断了他们。
“文老爷好。”安逸尘再次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微微一侧头就扬笑着朝着宁致远走过去。
“你可算是出来了。”宁致远扯着笑容迎了过去,顺便还帮忙提起了他装着行李的箱子,“我帮你!”
文靖昌一时有些愣怔,双眼发直的盯着安逸尘秀气俊美的容貌回不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幅面孔很熟悉。
“爹,你怎么了?”看见他爹一脸迷茫不知不解的样子,文世轩担心的问道。
看着安逸尘的背影,文靖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嘴唇会有些颤抖的问道:“那个人是……是谁?”
文世轩哦了声立刻解释起来,“他叫安逸尘,是宁致远的私人医生,专门治他那破鼻子的。这小子别看长得斯文秀气,身手却是极好,听说还是从东洋那边留学归来的。”
“东洋……”文靖昌喃喃念着,可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只得抬步朝着诊所走去,他终是没有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香雪吟之墓
回到家后,安秋声什么也没说,和往常一般的过着。
晴朗的日子对这段时间的桃花镇来说似乎总是少的,这里好像大多都是阴天,瞧着才刚晴了没几天,就又阴沉了起来,还飘起了细雨,雨丝不断,连绵起雾。
还不是梅雨时节,已胜似梅雨时节。
打着一把漆黑的雨伞,安逸尘想着之前宁致远的絮叨关心,说什么外面很冷,要不要加件衣服?免得伤还没好又着凉了。
如此的关心,似乎比他父亲还父亲,思及此,他不由得浅浅一笑,摆摆手离开了宁府。
这些日子来或许是对宁致远的治疗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宁致远的心理因素在作祟,他一会儿说他好像能闻着气味了一会儿又说他闻不着。
安逸尘气得无奈,最后还是只有慢腾腾的给他治着,至于宁昊天已经破罐子破摔。
所以这几天逮着机会,宁致远就抱怨他爹怎么能不对他抱有希望呢?
“逸尘。”
一道沉重沧桑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雨幕中,安逸尘足下一顿,望了过去,半响才轻声喊出:“爹……”
安秋声的到来让安逸尘吃惊不小,他仿佛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爹的情绪极为不稳定,紧抱着一束花的手就好像掐进了花里。
走过来,安秋声沉着面容,道:“跟我去个地方。”
父子二人都打着黑色的雨伞,无端的制造出了一股低沉的气压,安逸尘几次欲言又止,无奈看到安秋声紧绷的五官时,就又都咽了下去。
他们朝着郊外一路走去,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到地面,滴滴答答,一时之间,安逸尘的心寂静又嘈杂。
走了不知多久,安秋声忽然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冰冷的石墓,安逸尘呼吸一窒,黑眸里尽是惊诧。
香雪吟之墓……
墓碑之上只有这么区区几字,没有立墓之人的落款也没有墓主人的称谓,孤孤单单冷冷清清。
良久良久,安秋声长叹一声,“十二年了……我现在才敢带着你来看你娘。”
当年的事,安逸尘了解的并不多,他只知道是宁昊天害了他们一家,可再多的,他爹不肯说了,他用力全力去想也想不起,他爹说他受了大刺激然后生了一场大病,这才会忘了小时候的事。
可他总觉得这样的说辞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他学过犯罪鉴证,对什么事情都较为敏感,但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有些时候感觉是最为无凭无据又偏偏让人忘不掉的东西。
“这些年我们父子过得并不好,整日里都念着仇恨。可这样的仇恨我们忘不掉停不下,如果不杀了宁昊天,我们一辈子也活不好。”拉着安逸尘,父子二人跪在石墓前,安秋声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他沙哑着嗓子说起了那些从未被尘封的往事。
香雪吟并不是桃花镇的人,她是魔王岭其他香镇的人,她与宁昊天本有婚约,但在宁昊天迎娶她那日却与师弟安秋声私奔了((⊙o⊙)才发现居然是师弟~)后来还是丫环素云假扮小姐才嫁入宁府。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此事过后十年,香雪吟碰巧遇见了认识她的文家夫人白颂娴。
没多久他们的行踪就暴露了,宁昊天大发雷霆,派了不少人捉拿他们。他对香雪吟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长大后并无多少爱意,他记恨的不过是自己竟被欺骗罢了。
两人被抓住,宁昊天拿着一杯毒酒逼着安秋声喝下,他宁肯日后他来照顾香雪吟也要杀了安秋声。
却不想,香雪吟竟夺过毒酒饮下,死在了宁昊天的怀里。
“后来是素云救我出宁府,但素云回去后也自尽了。你当时带着若欢跑得快没有被抓住,可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却躺在河边,若欢没了踪迹……若欢没了,雪吟没了……我们家变成这样一定是白颂娴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了宁昊天,不光宁家,还有文家!是他们毁了我们!”
有些发狂的安秋声手劲很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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