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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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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决绝得让人打寒颤的背影,复杂的表情涌现在安逸尘脸上,片刻后,他重新躺下,躺在还算柔软的山坡上,卸了压力,卸了气势,周围枯草都能把他淹没。
白云不停飘过,晃得头晕,上午暖暖的阳光更觉刺得眼睛生疼。
眼里起了层水雾,安逸尘擦了擦唇,闭上眼,悄无声息间,湿意渐浓,水雾游离到了眼角处,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有了支撑自己的力气,能从地上爬起来。
往宁府走的时候,宁致远还是去买了点药敷在被匕首割开的伤口上,止了血,敷了药,药铺老板不停的说着注意事项,不能沾水不能流汗什么的。
宁致远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耳朵里是什么也听不见。
整个世界都像一出哑剧,只有灰黑白三色,所有人都像哑剧演员,他们只有肢体动作,不会说话。
回了宁府,他推开所有挡路的人,一言不发,杜绝所有人的关心,连他爹都被关在房门外。
……
文靖昌乍听到安逸尘与宁昊天反目成仇,还亲自带人去搜查了宁府时,惊得合不拢下巴。
他认为,任何人都可能和宁家有矛盾,唯独这安逸尘不该,这些日子,他们哪怕是外人也知道,那安逸尘与那宁致远整日里哥俩好的成双入对。
“这宁昊天怎么会和那样的孩子闹翻?”白颂娴眉头不展。
从一见到安逸尘,她这心里就极有好感,不知不觉间,站在了安逸尘那边,开始责怪起宁昊天来,撇开宁文两家长久的矛盾,她现在对宁昊天也极为不喜。
捻着唇上胡须,文靖昌沉吟片刻,道:“大概宁昊天就是这样的人,任何人都会与他翻脸。”
宁昊天太过霸道,文家没少受他的气,至少文靖昌觉得与这种人相交,最容易发生矛盾。
听着爹娘的谈话,文世轩默默不语,联想到那封信,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安逸尘要和宁家翻脸?”
“恩,这个问题……”文靖昌不太肯定的道:“大概是他们结仇了吧?”
结仇?文世轩摇摇头,不太相信。
“我看他一定是早就目的。他治好了宁致远的鼻子,宁家上下就差把他供起来了,又怎么会得罪他?况且宁致远对他也极好,他们关系好得都能穿同一条裤子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这么对宁家,有什么好处?”
安逸尘如果知道自己是文世倾,与宁家有世仇,那他应该回文家,同家里人联合一起对付宁昊天才是。偏偏他自己动手了,他才从日本回桃花镇,同宁家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宁家对他那么好,他又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有目的。
不得不说,此时的文世轩真是看待问题最为清楚的人。
文世轩的一番话,文靖昌也颇为赞同,“对于安逸尘这个人,我们得重新衡量了。”
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这等心机,竟然连宁昊天都上了他的当,日后下场如何还不得知。
世仇什么的,白颂娴并不怎么关心,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为了儿子,为了女儿,能豁出一切。
听宁府那边被人把守了,进出都得严格盘查,她就担心起住在宁府里的干女儿来。
远远望着宁府,大门并未紧闭,与往日似乎没什么不同,就是门口站着的六个身着黑色警服,手拿□□的人让这里显得寂寥了不少。
叹了一声,白颂娴拉过一旁随她出门的小丫鬟碧儿,耳语一番,并从提着的小皮夹里拿出几个银元交到她手里。
碧儿长得可爱,梳着小辫子,极为机灵,甜甜的嗯了声就跑到宁府大门口。
穿着浅绿色袄裙的碧儿把拿走的银元放在那些巡捕手里,过了片刻,其中一人似乎是同意了,点点头简单的搜了搜身,就让碧儿进了宁府。
时间渐渐过去,还不见碧儿的身影,白颂娴站在原地有些焦急,正说要上前看看,一个人就擦着她走过。
白颂娴看着那人背影,似曾相识。
眼里浮现出几缕迷茫,白颂娴追了过去。
安秋声现在是经常到宁府大门口来,他想要看看宁昊天的样子,看他还是不是和往日里那样趾高气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他走得急了,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女人,对于这种穿得高贵华丽的妇人,他不会多看两眼,看见她们,他总是会想起香雪吟,如果她还在人世,一定比这些女人都漂亮。
“先生,请等一等。”白颂娴出声了。
脚步一顿,安秋声诡异的觉得这个声音就是在叫他。
他僵直着身子,缓缓侧过头去,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妇人是谁。
她比之十二年前看起来沧桑了些许,但容貌大致未变。
白颂娴!
瞳孔微微一缩,安秋声面上表情扭曲,不知是憎恨当年白颂娴向宁昊天告密,还是害怕白颂娴认出他,从而知道了安逸尘的身世。
隐约觉得这人的眼神似乎是认识自己,白颂娴忙出声问道:“你认识我吗?你是谁?”
她无法像他那样一眼便认出对方。
安秋声这十二年来变化太大,头戴破毡帽,花白头发太长,许久不修剪,脸还刻意抹了点黑锅灰,说是蓬头垢面也不为过。
可她还是觉得这人太眼熟,绝对见过。
僵硬瞬间,嘶哑着嗓子,安秋声说道:“你认错人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朝着人多地方走去,白颂娴自然不甘,可没打几个转就不见人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人就好似眨眼便蒸发了,站在街道中央,看着周围穿梭不停的行人,白颂娴面上涌出懊恼之色。
正好这时,碧儿出言道:“夫人,安小姐出来了。”听见碧儿的话,她定了定神,只当自己近些日子太过恍惚,花了眼。
看见白颂娴,安乐颜喜不自持,忙着走过来抱住她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娘,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啊?”
“府里事情太多,太忙。”白颂娴慈爱的笑笑,握住她的手。
“那娘一定是累了,看您一脸疲倦。”
听白颂娴说‘忙’,见她气色也的确不佳,安乐颜立刻忙着替她捏捏手臂,捶捶肩,乖得很。
白颂娴笑着理顺她的额前碎发,问道:“那这宁府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回家吗?”
闻言,安乐颜眼睛四处转着,见无人注意,便立刻拉着白颂娴往一边走去,“娘,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去其他地方说。”
白颂娴本以为这就是个小事,却不想见她如此谨慎在意,这心里也不由得勾起丝丝紧张,便就随她去了。
接下来
离宁府不远就有个茶馆,安乐颜抱着白颂娴的手臂,身后跟着碧儿,三人一同走了进去。
茶馆里人声鼎沸,闲杂人等可谓是最多的,在这种地方说话看似危险不安全,实则却是安全得很。大概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来形容最是恰当。
三人落座,茶博士拎着晶亮的铜开水壶上来,将捏在手中的白瓷盖碗摆到面前,然后,提壶从一尺多高处往碗里汩汩冲茶。
待茶博士下去过后,安乐颜才小声道:“宁府的事说来话长……”
安乐颜长话短说,把那天上午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说完,而后还把这两日宁致远的剧变也说了,不过她可不敢说自己与宁致远的事,她真怕她娘气出个好歹来,她现在是衷心的祈祷宁昊天能忘记她与宁致远那点破事。
“我看小霸王还受刺激了,他那副模样挺可怜的,连哭笑都不会了,也不知道他和安大哥感情那么深,安大哥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他们两个平时可好了。”
白颂娴是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道:“你再把他二人平时相处的一些事说说。”
安乐颜一愣,随即又说了起来,那两人以前是常常黏在一起,她接触得也不多,总结一下,对那两个人相处的氛围,就是三个字:受不了。
作为老一辈的过来人,白颂娴此刻不知道是该拿出个什么表情来。
这两个孩子这关系不对啊。
宁家那孩子那样,哪里只是因为什么兄弟反目而心伤,分明是为情所困,被爱背叛啊。
见白颂娴瞪着眼,安乐颜诧异道:“娘?你怎么啦?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个闹翻挺可惜的?”
无奈笑笑,白颂娴干咳了声,颔首道:“是啊。”
【ps:为了让远尘以后可以顺利在一起,现在就给白妈妈洗脑哈】
好不容易躲过白颂娴,安秋声藏在巷子里,半响见无人追来,靠着石墙,他微微松了口气。
他知道回到魔王岭就会见到这些‘故人’却不想见到这些人的时候,心情起伏如此之大。
特别是白颂娴,他又恨又怕,恨这女人心肠歹毒,又怕这女人见到了自己儿子。
“要是逸尘被她认出来了,那该怎么办?”
安秋声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失去那个儿子会怎么样。
……
宁致远房内。
一本书,书页还有几成新,但书角已经皱了。
他翻了很多次,前些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天天翻。
这是安逸尘从日本带回来的一本收录了不少和歌俳句的书。那个时候宁致远对日语好奇,缠着他说想要学点,然后他就教了他些初步的发音以及写法,后来还拿出了这么一本书。
此书的名字便是日本的国花——樱花。
素雅浅色封页上飘着几点粉色樱瓣,乍看之下看起来还有点像他们桃花镇的桃花。
三月底四月初,桃花镇这里就会盛开满园满园的桃花,芬芳的桃花香气,弥散在空气里,飘荡在镇中,香氛缭绕。
“我心之所恋,未知往何方,此途无穷尽,惟知逢时终。我恋将何往,前途不可知……”闭上眼,宁致远把后面的‘定有相逢时’咽了下来。
翻到最后一页,宁致远抬手便是哗啦一声,将书页撕了下来,然后不断重复这个动作,只听得不断撕撕撕的声音。
让人去拍打房门,宁昊天头疼不已。
他这样让人开门已经喊了三天,这三天里,宁致远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倒是没有绝食,下人把饭菜送过去,他也会吃,就是不开门,不和任何人说话。
“致远!开门!”
吱嘎响了声,门缓缓打开,一张冷淡眼瞳里带点寒气的面容出现在宁昊天眼前。
三天了,宁致远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把门打开。
“致——”
“爹,我没事。”骤然打断宁昊天的话,宁致远努力扬起唇角,只是言辞中多了点冰寒,“不用担心我,我刚想出个办法,可以让门上那些人离开。”
“哦?什么法子?”宁昊天问道。
“联名上书告到租界总局去。”
宁家是魔王岭最大的香户,宁昊天还是两个香镇的香会会长,可谓是一呼百应,只要宁家开口说了什么,哪怕不是心之所向也没几人会反对。
他说话条理清晰,面容之上虽然还有些感伤,但总体看来是没了什么问题,宁昊天这心是宽松不少。
“你这个法子,爹也想过,应该可行,况且……马局长也已答应与我,会调查清楚此事,查清背后究竟是何人作祟。”
深呼一口气,宁致远摇头道:“不必什么调查了,这是安逸尘的栽赃陷害,他的目的就是毁了我们宁家。”
老福冷哼:“早看那安逸尘就觉得他心思过重,不像好人,没想到竟是如此蛇蝎心肠!宁家何曾亏待过他?”
宁致远道:“他说,爹害死了他娘,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复仇。”
老福眼睛一瞪,紧接着脱口骂道:“安逸尘在胡说什么些什么,老爷何时害死了他娘?”老福是知道的,自家老爷虽说为人有些霸道凶狠,可从来不会恃强凌弱,谋人性命。
香雪吟!
宁昊天脑第一出现的便是这个名字。
细数人生过往几十年,宁昊天觉得自己唯一做错的便是逼死了香雪吟……
“他果真是安秋声的儿子?”
“爹,你知道?”宁致远皱眉,莫非安逸尘所言不虚?
老福醒悟过来,“安秋声!是他?”仔细想想,若是那人之子,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倒能说得过去,为报母仇,听父命。
宁昊天骇然的后退两步,一向锐利,含有慑人光芒的眼睛在这一刻蒙上了层灰暗。
若真是雪吟的儿子,那他又如何忍心去对付这人,前尘本已做过,如何还能错上加错?
……
镇上流传着一句话,说日本香会这次带来了不少他们日本的宝物,还有中国古时候的好东西,更甚者,还传言,日本香会有着可以控制人的魔物。
对于这话,大多数人是一笑了之,纯属玩笑,极少有人听了进去,至于这听进去的人则是不怀好意,心里多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镇里有名的小贼皮三儿听了这话就伺机寻着机会溜进去,不管真假,总能顺走些东西。
小雅太郎横眉冷对,怒道:“为什么没有成功?”
“文靖昌那个老狐狸!”惠子气道:“不知怎么回事,他居然不同意和我们合作了。”
“杀了他!”小雅太郎受不了了,眼看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被歪,他恨不得一刀结果了所有挡路的碍眼东西。
“父亲,不能杀,杀了他,事情就麻烦了。”惠子叹气,又道:“一是会引发些不必要的事,毕竟文家也是家大业大。二是我们不要杀人好不好?”
深呼吸着,小雅太郎吐出几口气,仿佛鼻孔都在冒火,道:“文靖昌这个人不能杀,那么就必须要控制住!去查,查出他的弱点!掌控他的弱点就能掌控他这个人!”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难度较大,只是父亲又在气头上,再难也得应下,惠子无奈点头。
“谁?”
窗外传来响动,惠子立刻发现。
紧接着三四道黑影从屋顶飞下,发出响动的那人觉得不对,掉头就想跑,结果一转身,就被人提住了领子,而后扔进了屋里。
“你是谁?”质问来人,哪怕是穿着和服,小雅太郎也一个跃起,一脚踹翻来人,冷喝道。
皮三儿吓得不轻,说话都在抖,“我,我我就是个小偷啊!”
惠子皱眉,道:“你听见了什么?”
“不管他有没有听见什么,都做掉。”闭着目,小雅太郎狠辣的声音传来。
应声而倒的是皮三儿,喉咙处飚出一道血线,洒在米色榻榻米上,倒在地上,皮三儿全身抽搐,还有一口气未落,说不出的惨不忍睹。
收起掌心外侧露出还在滴血的刀片,忍者静静站直身,躬身道:“这里脏了,主人还请别处休息。”
小雅太郎扶着□□慢吞吞的从蒲团上站起来,拉开日式房门,走了出去,紧随其后的几名忍者眨眼间也消失在夜色中。
收回目光,看着地上已断气的尸体,惠子垂下眼脸,叹道:“为什么……父亲总是想要杀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无论如何,惠子始终无法认同,为什么做大事就要杀人?
身世端倪
心里搁着事始终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似失了眠,安逸尘终究还是起床,看着窗外浓浓夜色,坚定心思,趁着天黑,他避开日本香会内的所有人,潜入了惠子的闺房。
听见屋外有声响,原本泡在木桶里的惠子神色一凛,旋身穿上衣物,握着枪向声响处靠近。
拉开房门,安逸尘目光左右一掠,小心走了进来。
“深更半夜,悄悄潜入人家闺房,想做什么?”
“惠子,你干什么?”
环住安逸尘手臂,惠子忽然贴上去,那红唇眼看就要印在脸上,安逸尘变了脸色,急急推开惠子。
轻笑,惠子站起身理理皱褶衣衫,从壶中倒出热茶,摆放在他面前。她没想到这深更半夜溜进来的人居然是日思夜念的安逸尘,看他一脸正经,忍不住逗了逗。
“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惠子调笑一声,又一次贴近几分,“要我帮什么?”
刚洗过澡的女子身上带有天然幽香,加上后天香女身上所带的香气,混合着吸入鼻尖,的确是有些说不出的悸动。
惠子是后天香女,她身上也有丝丝香气,是从小养出来的。
“帮我查一个人。”拂去鼻端香气,安逸尘道:“文世倾。”
惠子一怔,这个名儿似乎有些耳熟,“你要查的可是文靖昌的长子文世倾,那个十二年前在桃花镇不知所踪的孩子?你要查他干什么?”
惠子的话让安逸尘想起了睡不着的原因,他细细道来。
日间,过晌午不久,一个年约七旬的老者来捕房报案,说是自己的小孙子被魔王拐走了。
他说是魔王作祟,还见到了那个魔王。
那魔王头发花白,咬牙切齿,他刚见到魔王没多久,自己那小孙子就不见了。
说到这的时候,老者就急了,他说他记得十二年前,那魔王就偷走过孩子。
而当时被偷走的那个孩子叫做文世倾。
“你还想要帮文家去查他走失的孩子?”听到此处,惠子眉心皱起,“何必呢!”
安逸尘摇首,“你先静静听我说下去……”
十二年前,又是十二年前!
当时安逸尘觉得怪异,便问那看似有些神志不清的老者,能不能说出那魔王的长相。
老者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大串,听得安逸尘云里雾里,根据他所描述的特征,他拼凑出来的人居然像极了自己的父亲——安秋声。
安逸尘震惊,自是觉得不可能,父亲怎么可能那抱走文世倾?
捕房里面存有十二年前的档案,不过都在捕房的地下室里,这地下室好些年都未开启,一打开门,灰尘就扑了出来。
幸好有个大概的时间,安逸尘翻了一下午十二年前的各种旧案,终于找到了有关文世倾失踪的记录,写得颇为详细,简单总结一番便是:
文世倾,男,十岁。
父:文靖昌。母:白颂娴
拐走他的嫌疑最大者:安秋声
看到这个名字,安逸尘立即用力揉眼,他真是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无论如何,这个名字就静静摆在那里,他没有眼花……
“你说什么?”惠子此刻的心情和当时的安逸尘一模一样,充满震惊,脱口惊呼道。
回想当时心情,安逸尘几乎坐立不安,“当时我恍惚遭了电击,我爹他怎么可能会是拐走文世倾的嫌疑犯……就像是在做梦。”
收起惊骇,惠子美目里透着了然,“所以你才想要我帮你查出文世倾失踪的真相?”
眼眸中明光闪烁,安逸尘点头。
小雅太郎要女儿去调查文靖昌的弱点,面对并不熟悉的文府等人,惠子正愁无入手之处,如今安逸尘的送上门,反倒是让她有了法子。
文世倾。
他就是文府众人的唯一弱点。
想通这些,惠子唇边泛起甜美笑意,看着她这笑容,安逸尘感到身后附了层寒气,他垂眸,敛去眼底惊色。
……
宁致远又变了。
宁府上下都发现这点。
以往宁大少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行走大街谁都不敢招惹,曾经有个外地的小贩洒了宁少爷一身糖水,当天宁大少就派人就把那小贩给扔出了魔王岭。
最近他几月倒是收心敛性,甚少去街上游逛,做事稳重,一心只学调香,莫说宁府众人觉得小霸王不像小霸王了,就连桃花镇中人都有此感。
小霸王叫做小霸王,其本性不坏,也就是嚣张了点,大家怕归怕,并不怎么讨厌。
可如今,自日前宁府出现了私藏鸦片这档子事后,宁大少爷就又变了。
变得不似从前张扬,深沉起来。
那双墨色黑瞳里藏着情绪,看起来深邃幽暗得很。
曾经那个心思单纯,嬉笑怒骂都在脸上表现的宁少爷大概是再也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这个颇具宁老爷风范的宁家大少爷。
宁家的联名上书获得起效,摆在宁府门前的人被迫全部撤走,虽不会有人再来把守,但调查宁府的事还是不会停。
这结果安逸尘早就预见,并无惊色,日本香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初的安排半点没用,他们的提议与帮助反而是漏洞无数。
当日除所查之鸦片并无其他更多证据,至于另外一件物证香谱,那就是宁致远笔迹也无法证明这东西就是宁致远放下的,反而愈发说明这事背后有蹊跷,太像栽赃陷害了。
小雅太郎不是愚笨之人,那么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安逸尘心中有了点计较。
对于复仇的事,他不想继续下去,若再与日本人合作,定是为他人做嫁衣。
宁致远一身黑色格子西装,立在宁府门上,挺拔俊秀,看着过来带人离开的安逸尘,面无表情,眼划倒是掠过缕缕寒芒。
“安探长,多日不见,倒还真是想念。”抿唇,他绷紧的脸上毫无温度,再见安逸尘,宁致远心底爱意消散,只剩恨意翻滚,导致语气也带讽刺。
听着这略带嘲讽语气的话语,安逸尘不动声色皱皱眉,片刻后应了句,“宁少爷客气。”
单手负在背后,听着拳头咔咔作响,宁致远反而露出笑意,“是安探长客气了,今日来我宁府是要带走这八人吧?既如此,致远就不送了。”
目光扫过阳光下有些刺眼的宁府匾额,安逸尘微眯眸子,“鸦片一事目前虽未查出与宁府直接有关,但还望宁少爷小心了。”
“安探长好心!致远心领。”安逸尘如此平淡的表情瞬间点燃了宁致远心头的怒意,那‘好心’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这两人的所谓寒暄客套,简直冷得掉冰渣子,周围人不由得瑟瑟叹息,这都是些什么事……曾经的兄弟情深,如今的锋芒毕露,以前二人说笑的美好画面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逐客令已下,宁致远转身一步步朝着宁府大堂走去。
宁府大门缓缓合上,上次是宁致远遥望安逸尘绝情的背影,这次却是宁致远抢先转身,留下背影交给安逸尘。
“探长,我们走吗?”小武硬着头皮问道。
安逸尘没说话。
大门将要合上的那刹那,宁致远侧回头看了安逸尘一眼,二人目光触即分离,安逸尘这时才淡淡道:“走。”
大门彻底合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
知道这事的安秋声气得不轻,按耐不住冲动,颇想和宁昊天决一死斗,若不是安逸尘拦住他,说还可以慢慢来,恐怕他早就提着斧子冲进宁府了。
“爹,宁府的事真的可以慢慢来,急不得。”
“买凶!杀了宁昊天!”
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安逸尘明白安秋声这是真的气糊涂了。
定下亲事
宁致远的剧变,宁昊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以前他希望儿子能长大,能成熟稳重,但现在他如此冷漠持重却不是他这个做父亲想要的。
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他就不该把那个安逸尘留在府里。
“三日后便是个黄道吉日,到时候迎娶乐颜,致远你意下如何?”
也许娶亲过后,有了妻子,致远的性情会好点,宁昊天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一切单凭父亲做主安排。”
娶亲?宁致远自嘲般的一笑。
男人这辈子的大事便是成家立业,他自然也想过成家一事,只是想的时候还小,加上爱玩,便没怎么多考虑,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喜欢、愿执手一生的人,却无法办婚事。他曾经更是单纯的想过,如果可以和那人一直开开心心的走下去,哪怕没有子嗣没有婚礼也行。
“如此也好。”宁昊天本以为宁致远会不同意,结果他如此干脆应下,反倒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些回不过神。
不等宁昊天再说什么,宁致远又道:“那致远就先退下了,这婚事也该告诉乐颜一声。”说完他漠然离开书房,整个人都透着冷意。
老福站在一旁,叹道:“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婚事也该告诉乐颜一声……
这话说得简直霸道,言下之意便是,不管安乐颜同不同意这门婚事,她都必须得嫁进宁家。
看着盛气凌人唯我独尊的儿子,宁昊天恍惚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不由叹息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乾隆送陈家洛佩玉上之刻字,出自《书剑恩仇录》借用下哈)
是谁太痴情?为了一人,生生掩埋自己真实情绪,变得不像自己。
是谁太聪明?千般计算,结果算漏了自己的感情,陷入两难之地。
躲在书房门听完对话的宁佩珊打了个寒颤,她没想到如今的哥哥也变得和爹一样,他们自说自安排倒是没什么,可那婚事也是乐颜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他们决定了?
想到懵然不知的安乐颜,宁佩珊心急,来不及多思考什么,立刻就把这事告诉了她。
“宁致远他疯了?他为什么要答应啊!”安乐颜很想撬开宁致远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谁知道啊,哥哥他一定是疯了!乐颜,你快逃吧!逃出宁府就好了!”
安乐颜心思一转,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说要去收拾东西翻墙出去。宁佩珊立刻就道要去门外帮她放风,结果这厢刚出门就被一人逼得连连倒退。
“佩珊?你回来干嘛,还不快去帮我看看你哥来——”
安乐颜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到宁佩珊倒退回来,而那个逼退宁佩珊的人赫然是宁致远。
“为什么你也想要逃跑?”唇角缓缓翘起,宁致远阴沉的脸逆着光出现,“是我宁府招待不周?还是这里风水不好?住进来的人都想跑?”
咽下唾沫,安乐颜抱着怀里的包袱,不敢说话。
“哥!你和爹在书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为什么要乐颜嫁给你还不和她商量?那是她的终身大事啊!你什么时候学得和爹一样霸道了?”
宁佩珊的振振有词在宁致远眼中极为可笑。
“我这不是来和你们商量了吗?”收起阴沉笑意,宁致远恢复了几分正常。
两姑娘心情放松了些,敢情这人有大部分的因素都在吓她们。
宁致远是变得阴沉了些,但要说刻薄冷酷还稍微不够格。
他答应要娶安乐颜一是因为宁昊天好面子,害怕那日之事传扬出去,成亲时会宴请诸多宾客,若他安排成功,那他爹就再也无暇顾及丢面子一事。
二是他自己还几分赌气,宴请的宾客之中,有他安探长一份。
……
“什么?!”
“啊!!”
待他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后,安乐颜同宁佩珊惊呼着叫出声。
“哥,你没开玩笑吧?你居然要破坏自己的婚礼?”
“小霸王,你不要逗我好吗?”
宁致远的话太过吓人,安乐颜和宁佩珊都不太同意。
她们两人咋咋呼呼,你一言我一句的,宁致远听得头疼,揉揉太阳穴,喝道:“都给我安静!”
她二人静下来之后,宁致远才又道:“要么你嫁给我,我们空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等眼下事情过去,你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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