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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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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如此,这闻香招亲大赛倒算是名符其实了。

  过渡

  【紧赶慢赶,终于码完了一章哈哈哈,祝大家中秋快乐么么哒……】
  时间缓缓的过去,众人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忽然一声铜锣声将所有人思绪拉回,原来第二场比赛的时间已经到了。之前比赛途中台上放弃的人也有了好几个,原本第一场几十人中就剩下不到十个,如今又走了几个,现在不用数了,台上居然只剩下三人。
  这三人都是女子,而且年纪不大,台下众人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吃惊不小。
  文靖昌看了这三人一眼,面色严肃的走上赛台,一一拿起几人身前的纸张,来到最后一个女子身前时,他面露惊讶的停了下来。
  那姑娘见文靖昌走过来,忙着站起身鞠了一躬,“文老爷好。”
  拿起桌上那张纸,文靖昌细细看下来,越看越惊喜,“这么难辨的香你居然答的一字不错,姑娘的嗅觉简直是惊世骇俗!”
  那姑娘面露羞涩,微微一笑。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可是本地人?在做什么?”
  “我叫安乐颜,本地人,是宁家花田的帮工。”
  文靖昌脸色一黑,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宁家那边的人,显然宁家的人不可能会让这姑娘出来,说不定今日过后,她也不会是什么帮工了。
  在看到安乐颜时,之前坐在文靖昌身侧的文夫人白颂娴就有些担忧,后来又松了一口气,她身旁的文世轩看他娘几眼又看了看台上安乐颜几眼,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安乐颜与白颂娴的关系颇深,是她的义女,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文靖昌并不得知有这么一个义女的存在。
  为何会被休,这就牵扯到了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当年白颂娴本是好心为了他人幸福,却反而办了坏事,大儿子丢了不说,还被夫家给休了。她做过猜测,大儿子很有可能是被仇人抱走了,想到当时还那么幼小的儿子,甚至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在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她萌生了自尽的念头。
  独自一人走进深山中,是寻一寂静之地了此残生,可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遇见了一个同父亲走散的小姑娘。
  或许是这小女孩太过可怜,也或许是看见她想到了自己那不知所踪的儿子,她便断了那轻生念头,转而将这个小女孩带着。这些年过去,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倒也过得还不错,直到前两年无意中再见文靖昌,那个男人又把她接了回去。
  那是一个下午,晚霞映着天际,泛起了淡淡的暖意。
  白颂娴把刚洗好的衣服晾好就等着在宁家做短工的女儿回来吃饭,谁曾想女儿没回来,来的倒是一个她永远不愿见到的人。
  “颂娴……”文靖昌走进小篱笆的院子,就这么喊了一句。
  白颂娴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你来干什么?”她猛地站起身,面上带了些许怒气,“这里不欢迎你!”
  “颂娴,我知你怨我恨我,你更怪我这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当初世倾不见,我又见着爹气病倒,这才会休了你!”文靖昌见白颂娴满面怒容,忙上前解释道。
  然而白颂娴却侧过头,深吸一口气,缓慢的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文靖昌也有些急了,疾步走去,一把就拽住了白颂娴的手腕,他没想到的是白颂娴力气极大的一下子甩开了他就要关上房门。
  “颂娴!你听我说!”文靖昌忙着扣住房门,沉声道:“十年前的事是我不对,而我一直没有勇气来找你也是我懦弱!但你想不想知道世倾的消息?”
  世倾?世倾!白颂娴手垂了下去,不敢置信的看向文靖昌,眼里闪着泪花。
  十年了……过去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她居然还能再听到世倾的消息?老天!这不是在做梦吧?
  文靖昌知道白颂娴为何会一副呆滞,其实他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一样难以相信,这么多年了,纵然一直没放下那个孩子,但是却也渐渐的相信他已不在世上。当年安秋声恨透了他们,而世倾也必定是他拐走的,对待仇人的儿子会如何,他们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是世倾的消息,一个去东洋经商的朋友带回来的,他说他在日/本看到了一个长得同你我都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还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左手手指上有个印记。”
  文靖昌每说出一个字来,白颂娴的呼吸就重一分,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也跪倒在地。
  掩着口鼻,白颂娴泣不成声,“那年冬天,世倾还小,同其他家的孩子打闹一不小心左手手指就被炭火给烧了一个印记,他当时还疼得哭了好久好久……”
  “颂娴,如今世倾也有了消息,世交好友也会替我一直寻找,你同我回去好不好?世轩这么多年都没有娘,他也着实太苦。”轻轻掏出一块方帕擦去白颂娴脸上的泪痕,文靖昌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回家,一起等着世倾。”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白颂娴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同他最大的隔阂就是儿子的事,如今儿子的下落可能有了消息,那一点隔阂似乎也烟消云散了,可十年的心伤毕竟不是可以一笔带过的,有些事她还需要想想。
  文靖昌也不紧逼,退了几步,才道:“明天我还会来的。”
  说完,他就离去了,留下白颂娴一人跪在地上,看着掌心的那块方帕不知所措。
  过了半个时辰,安乐颜才背着小背篓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更是极力劝她回去,说一家人团聚才是最好的。
  “娘其实并不想回去。”白颂娴长吁一口气,“这些年我们母女也过得很好,但是想到日后有天世倾会回来,而我却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安乐颜露出笑颜,伸手抱住白颂娴的手臂,忙着摇了摇,“娘,日后世倾哥哥回来了见自己只有爹没有娘,会多痛苦啊?所以呢,往事如烟散了也就散了,您该回文家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心坎上,白颂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明天文靖昌还会来,要不我们母女俩就先回去看看。”
  安乐颜这时却摇了摇头,“不了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人,怎敢去文家?况且日后若是世倾哥哥回来了,他见到你这些年都带着我,而他却没有亲生父母,你想他会多难过啊?”
  “这怎么行?”白颂娴眉头蹙起,“你是我的女儿,世倾是我的儿子,你们本就是兄妹!”
  其实会这么说,安乐颜是有想法的,她现在是在宁家帮工,宁家同文家一直不对付,况且她对文家不舒服,去年文世轩骑马撞飞了她的朋友还不道歉,他与她之间差点闹得不死不休,她若去了文家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可这些话又不能明说,实在是难办。
  “乐颜,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到底是为什么?”白颂娴看着安乐颜变了几次表情,不由立即追问道。
  安乐颜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最后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
  白颂娴这下更是愁眉不展,女儿同儿子之间有仇,还差点闹出人命,这样的矛盾实在是无法轻易化解,说不定还会越结越深。
  “所以呢娘,您先回家等着世倾哥哥,免得文世轩会来找娘还看到我,到时候我们之间就更麻烦了,而我呢还可以继续做我的安乐颜,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拍拍胸脯,安乐颜笑得眉眼弯弯。
  低叹一声,白颂娴抱住安乐颜,“娘先回去看看,你同世轩的仇我也找机会尽量化解。”
  【有个问题一直想说!!!活色生香百度给的梗概是{十二年后,魔王岭先后发生数起少女失踪案}逸尘如今至少也有二十多岁,十二年前少说也有九岁or十岁,辣么大了还会不记得自己亲爹娘吗?无奈= =我解释不通,只得用失忆来概括,果然这脑洞从隔壁古剑过来的就伤不起!失忆狗血砸死我吧!
  另外(╯‵□′)╯︵┻━┻为什么预告片里文靖昌不认识安乐颜?会说(姑娘嗅觉真是惊世骇俗?)又为什么被休掉的白颂娴会在文靖昌的身边?还有为什么百度梗概里又说安乐颜是白颂娴的义女?为了合理我也真是醉了= =】

  赛香

  第三场赛的是调香,安乐颜这下却是手足无措了,辨香记香的比赛还能靠天赋和耳濡目染,可这调香的比赛却实实在的需要人教导,不然根本难以自学会。
  于是最后这场比赛只得弃权,众人惋惜,连带着文靖昌都觉得颇为可惜。
  嘟着嘴,安乐颜闷闷不乐的走下来,一下又一下的踢着小石子。
  “没想到这疯丫头还有点本事,以前当真是小看她了!”宁致远见她走过来,有些害怕自己被认出来,嘟囔一句就迅速溜走了。
  他与安乐颜的认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别看这丫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实则就是一个泼妇,宁致远当初也是撞了鬼才会去他们宁家的花田,然后遇见这个疯丫头。
  这疯丫头非说他弄撒了她采摘的鲜花,让他重新摘,想他宁致远乃宁家大少,身边家仆众多,哪里干过这等摘花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同意,于是这疯丫头就真的疯了,说他是小霸王也就罢了,还说他欺压良善,这未免也扯得太宽了。
  果然日后见到她就应该躲得远远的。
  “姑娘且慢。”
  安乐颜一愣,抬眸看向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有些出神,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回过神来,“大叔,你有事吗?”
  一下午的时间安逸尘都在分析案情,做了无数个猜测却也不得结论,最后只得把心思放在给宁致远治病的事上。
  魔王岭这边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有些检查根本就无法做,纵然安逸尘有不少想法都没法实施,最后总结一下前辈们的经验,他只好采用最初的想法,就是针灸搭配着草药先试试,说难听点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天色漆黑,他才放下手头事情,背着那个小药箱回了家。
  今天的安家格外不同,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出的芬芳沁人,安逸尘一进门就闻见了,当然是吃惊不小,父亲已多年不调香,家中也多年没有任何香味,难道今天却想通了?
  他记得他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偷偷学过调香,可是父亲发现后当即将他调出的香水打碎,还严令禁止他不许去学调香。十三岁的孩子还太年幼,安逸尘也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如此大发雷霆,他哭了很久很久,也有很长时间不敢和父亲说话,又过了一两年,他长大了一些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一调香,父亲就会想起娘亲和妹妹。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安逸尘再也不敢说调香的事,甚至也再也不敢去触碰任何香,即使他很喜欢也很有天赋。安秋声调出自己的第一款香时,是学了三个月,而安逸尘有模有样调香的时候不过只偷着学了三天。
  “爹,屋里,怎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正犹豫的时候,安秋声从左边的里屋走出,满面笑容。
  安逸尘有些愣怔,这样的笑容他似乎从未见过。
  “逸尘!今日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她的嗅觉和天赋可真是惊世骇俗!我只教了她大半天,她只学了这么大半天竟然就调出了一款极不错的香!”安秋声此时的激动难以用语言形容,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满满的热烈。
  安秋声激动的说着,并没注意到安逸尘此刻有些黯然的神色。
  “我将她收为弟子了!以后我的一身本事也有传人了!”
  微微垂下头,再抬头时,安逸尘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真好,逸尘提前恭喜爹了。”
  安秋声长吁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逸尘,时候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知道了。”安逸尘忙着点点头,顿了一下才又说道:“谢谢爹。”
  安秋声眉头一皱,眼神微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点了点头就走了回去,安逸尘看着他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也什么都没说的走进了右边里屋。
  其实他真的好想问,爹,为什么你不愿意教我?
  他不笨,学什么做什么都极快,为了复仇更是什么东西都学,可他学的医术还有犯罪鉴证都不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或许生为魔王岭的人,或许这骨子里就有一种对香的偏执,他一直想学的只有调香,一直渴望的不是报仇成功,而是能够调出属于自己的一款香。
  但无师自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哪里轻松?调香这种东西没人教的话,实在是难,所以安逸尘也自知,自己怕是永远都学不会了。
  躺下后,他有些烦躁的举起枕头将面部遮住。
  白日里太累,就算心情不好,总还是有些困意朦胧,在临近睡着之前,安逸尘还是呢喃了一句,“爹有了传人,我该为他高兴才是。”
  睡着后,安逸尘就做了个怪梦,说是怪梦也不尽然,只能说是太出乎想象力。
  他梦见自己哭了,而且还哭得挺厉害,后来有个人还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只不过那人似乎是个男的。还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安逸尘就醒了,应该说是被吓醒的。
  留学在国外,见的东西多了,听的事情多了,对感情之事也看得不是那么封建死板苛刻。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安逸尘自问自己还是挺正常的,没有什么怪异的想法,所以说这梦实在是解释不清,只能说撞鬼了。
  辰时三刻(约莫是7点43分)安秋声起床,却看到隔壁房里冷冷清清,被子下面也凉凉的,显然人已离去多时。以往这个时候,安逸尘会起床做早饭,然后同他一起吃完才会去忙自己的事情,可今天却反常得不能更反常。
  “逸尘,不要怪我……若你不是文家大少爷,爹又怎会罔顾你的天赋?”
  要说谁最了解安逸尘,那自然是安秋声,他明白安逸尘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也了解安逸尘的天赋和爱好,却总是会想到他的身世。他曾经多次告诫自己要将这孩子当做亲生儿子,可心里那道坎过不了,他始终忘不掉是文家出卖了他们的下落后才遭了宁家的逮捕。
  其实这次是安秋声想多了,安逸尘只是做了那个很奇怪的梦之后睡不着,才出的门。
  像头一天那样,安逸尘进了宁家,还由一个小丫头直接带去宁致远的房间。
  他进门时,那宁致远正趴在桌子上面不知道在傻笑些什么。
  “你怎么了?”
  “逸尘?”宁致远眼睛一亮,“你来了?”
  嘴角动动,安逸尘缓慢点点头,取下药箱放在一旁。
  宁致远眼睛一亮,“那你猜我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提起晚上的梦,安逸尘就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为了掩饰那抹尴尬,连带着语气也强硬了不少,“我怎么知道?我学的是外科和内科,又不是心理!”
  “哈哈,我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就是那文家的小子仗着他有个比我大的哥,所以没少欺负我,后来我奋力把他哥打趴下了,他就再也不敢说我什么了。”
  “……”这话有点问题,安逸尘斟酌了一下,道:“你们之间的事和他哥有什么关系?”
  “我爹说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哥虽然不多言不多语的,但欺负了也活该!谁让他姓文!”
  听完这话,安逸尘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只是心下却有些冷笑着,这宁昊天当真只是一个家族族长,而不是军阀土匪?

  一个人

  宁致远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忙着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也不提那些人了。”
  安逸尘也不在意,恩了一声就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黄色软布小包,小包打开之后,一长排全是闪闪发光的银针,针尖似乎闪烁着锋利的寒芒,让人不寒而颤。
  “逸尘,你的手艺如何?这是不会扎死人的吧?”原本还能坦然面对针灸的宁致远蓦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危险,这针看起来可真要命。
  “我随一位老中医曾学了几年,他说是可以出师的。”安逸尘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淡淡的,就好像被质疑了医术也没什么反应。
  或者说他这是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多的反应,是不在乎还是反应迟钝?宁致远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安逸尘,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这人该是个什么样。
  半伏下腰,安逸尘静静的看着宁致远,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眸子还是那么的清澈,宁致远觉得他一抬头,就可以在其中清晰看到自己的样子。
  见宁致远这般看着自己,安逸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看透的尴尬,他拿起一根银针就朝着宁致远脸上扎去。
  “啊!”宁致远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忙着后仰,双手撑在床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逸尘你要干什么?”这银针忽然朝着他刺了过来,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扎死了,这才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安逸尘唇角滑出一抹略带捉弄的笑容,“针灸是不会痛的。”
  他这么一说,弄得宁致远好没面子,觉得自己太胆小,不由得压住心跳正正面色,道:“这我当然知道,只是刚才没准备好,现在你扎吧!”
  微微垂下睫毛,安逸尘嗯了一声,不过这次他却不再玩闹,认真了不少。宁致远看着这针尖的锋芒还是有些害怕,忙着闭上眼。银针刺入穴位时,并不痛,只是有些酥麻,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可是他手背上的青筋还是紧张得冒了出来。
  一连下了三针,在要扎第四根针的时候,安逸尘是越来越放松,左手随意的放在腰上,身子却前倾了不少,因为这一针至关重要,马虎不得,他也不能太过紧张,松弛有度才能扎得准确。俗话说医者父母心倒也不假,这人是仇人之子,他爹让他从小就没了娘,可他偏偏还在尽力治他,若他不是自己的病人,恐怕此时此刻只会恨不得用手术刀解剖。
  宁致远睁开一条眼缝,紧张得看着安逸尘这近在咫尺的容颜。
  安逸尘不知道宁致远的紧张,只专心致志的寻着穴位。
  咽了咽唾沫,宁致远觉得脸上全是面前他人的气息,似酒似香似醇厚又似清甜,可是他闻不到,只能凭着感觉去臆测。
  “今天只扎四针,现在可以睁开眼。”
  宁致远这才小心翼翼的全部睁开眼,发现之前离他很近很近的人此刻已经悠闲的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来不及说话,就觉得左边脸颊上的刺痛好像更疼了一些,所幸还能忍受。
  “其实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闻到世上任何一种味道。”斜眼瞟了瞟这四根似乎还在颤抖的银针,宁致远这般说道。
  人生有七窍,若有一窍不通就难受,作为医者,安逸尘见多了病例也听多了病例,对于宁致远这种少见的天生鼻子不通也并不惊讶,不过他一直以来都觉得眼盲、耳聋、口不能言,这三种简直就是慢性谋杀。
  安逸尘笑笑,神色之中多了一抹坚定,“我会尽力来治好你。”
  听了安逸尘的话,宁致远笑了,不过想到脸上还有银针,又只得憋了回去,“那你猜等我鼻子治好了,你猜我最想闻到什么味道?”
  安逸尘心下觉得挺可笑的,不过还是配合的摇了摇头,想来这宁少爷是想闻一下他们宁家的香吧。
  “其实是一个人。”宁致远伸出一根手指晃晃,见别人猜不到,就笑得眯起了眼睛。
  安逸尘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
  只想闻一个女人的味道?这,这实在是!安逸尘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宁昊天一提起他这个儿子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宁致远以为安逸尘的笑是嘲笑,登时有些急了,“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事得追溯到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只有几岁,遇见了她。”说到最后,似乎有点脸红。
  几岁的孩子所能记得东西不多也不清楚,宁致远所能记住的就是他当时看书不认真,被父亲宁昊天教训了一顿后就发脾气跑出去。结果一口气跑太远玩迷了路,幸好在河边遇到了一个好像在哭的小姐姐,那小姐姐好像还是红着眼眶把他带回了宁家。
  安逸尘:“……”
  听完宁致远的回忆,安逸尘有些出神,他虽未认真学过心理学,可也是知晓一点的,但偏偏对这位宁少爷感到无能为力。
  “几岁的孩子哪里懂得喜欢?况且你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得到她?”
  “人海茫茫,一切随缘,虽然当时我闻不着气味,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是甜甜的,像桂花糕又像桂圆糕。”
  话音刚落,安逸尘就笑出声来,之前一直强装出来的儒雅淡定瞬间没了,差点没上气不接下气,“哪有把别人小姑娘比作糕点的?”见过说姑娘像花,像画的,还真没见过有人说女孩子像桂花桂圆糕的。
  “就是一个感觉,感觉!”他一边强调,一边眯起了眼注视着在那边笑得不能自已的安逸尘,有的人笑起来很好看,温暖如阳光洒向大地,有的人笑起来带给人惊艳。
  宁致远第一次懊恼自己不喜欢看书,导致现在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说却不会遣词造句,竟然形容不出此刻的感觉。
  心里塞得满满的,就好像有一抹暖阳斜斜的照在他的头顶,光芒柔和不逼人,寒意尽褪。
  笑了几声,安逸尘静了下来,眉宇之间却多了一抹惆怅,他其实很羡慕能有幼时回忆的宁致远,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他爹说他生过一次大病,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没有记忆的人是可悲的,可为什么可悲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这个答案就是他日后努力学医的支持。
  宁少爷虽然有些不懂事,不过却还会察言观色,见安逸尘忽然静了下来,便关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在想怎么给你抓药。今天只扎了几个穴位,上迎香穴和鼻窦的作用最大,加上中药和西药一起吃,如果能治好的话,大概几天就会有点效果,然后就是一个漫长的疗程。”安逸尘淡淡一笑,恢复之前的温和从容。

  出门

  安逸尘拿出一个怀表,默默的算了算时辰,这是他第一次为宁致远施针,所以半个小时以内就够了,再长就不好了。
  “大约半小时后取针。”
  话说完,他就不再去看宁致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就侧身,铺纸于一旁的桌上,摸出一支钢笔就开始提笔书写。
  宁致远见他写得认真,眼睛一动也不动,那睫毛就像是把小扇子不停的扇啊扇的,隐约觉得似乎比他所见过的姑娘都还要长一些。
  写了片刻,安逸尘抬起头,正好看见宁致远看着他发呆。
  这人眼睛好像都不会眨了,见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安逸尘似乎也忘记了自己同宁家的仇恨,一贯爱隐藏情绪的眼眸里也带上了真正的笑意。
  宁致远却忽然一惊,这带着笑意的清澈眼眸好像直直的撞在了他的心尖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突突的跳动,吓得他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
  “别动,小心碰掉了。”安逸尘站起身,有些紧张的检查了一下他脸上的四根针,见没有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这针扎在脸上可不能乱动,你再坚持个十分钟就行了。”
  这次安逸尘又凑得有些近,宁致远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嘴唇翕动,他忙着指向一旁桌案上,故作好奇道:“你之前写的是什么?”
  安逸尘抿唇淡淡一笑,转身将桌上那张纸递给他。
  宁致远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字,别人都说大夫写的字一般人不认识,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如此,这说不出是个龙飞凤舞还是个张牙舞爪。
  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写的都是啥?该不会是你的什么秘密吧?”
  “这是药单,本是要交给宁老爷的,现在给你也无妨。我给你开的是性温的药材,先喝着,至于后来如何治疗,我还需要考虑。”话说了一半,安逸尘忽然一声哎呀,“我怎么忘了去给你抓药。”
  这些天他也的确是忙得停不下来,为了进入宁家各种精心安排不提也罢,像失踪少女案,还有宁致远的鼻子,光这两个就能让人操心不完。
  “我和你一起去!”
  宁致远为什么想跟着自己?是简单的好奇还是别有心思?安逸尘心思转动,却温和的笑着点头同意。
  想到自己可以出门,宁致远就按耐不住心情,时间一到银针取下,他就兴冲冲的拖着安逸尘就往外跑去。
  “致远,你要去哪?”经过后花园时,没想到宁昊天正好在此地浇花,见到宁致远没有乖乖的在屋里看书,他就有些不悦的问道。
  宁致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在了安逸尘背后,免得被他爹提出来。
  “宁老爷。”安逸尘微微鞠躬道:“因为要去抓药,所以才要宁少爷一同前去,以免出了状况。”
  宁昊天细细一想,倒也觉得应该,便点点头,叮嘱一句,“早些回来。”
  得到这个回答,宁致远乐得差点蹦起来,但碍于宁昊天在此还得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过放在安逸尘肩上的左手还是没忍住就捏了下去,安逸尘嘴角动动,却也只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爹一天到晚只知道让我读书读书,这又不是前清的时候要去考科举,你说他思想怎么那么顽固呢?”
  一走出宁府,宁致远就好像是一只放飞的小鸟,立刻就把他爹的不是给数落了一番。
  “宁老爷也是为了你好,谁家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安逸尘其实有些羡慕,虽说宁昊天是他的大仇人,但他对宁致远的父爱却好像是超越了自己父亲对自己。谁都想做一个被人关心的人,哪怕如他这般被仇恨包裹的人也不例外。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宁致远乐呵呵一笑,就跟着安逸尘往药店走去,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出来玩玩,可跟在这人身边就没了四处闹腾的念头,或许他爹说的没错,像他这种人,身边就是得有一个安静的人,那就好得多。
  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放在桃花镇这里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数量少的桃花闻起来香气很少,但是桃花镇这边郊外漫山遍野都是粉色花海,胜在数量众多,就连镇上都飘着不少桃花香,清淡幽幽素雅。
  安逸尘记得安秋声曾说过,香雪吟很爱桃花的味道,她调出第一款香中也加入了不少的桃花花瓣,这款香中散发着的那股味道有香气还有一点其他的什么,说不明白却很吸引人。
  街边小摊上摆着香水、香料,安逸尘看着其中一款粉色的香水就有些移不开眼。
  “不是吧?你也喜欢香?”似乎有些惊奇,宁致远咋呼一句,在他脑海里,似乎除了他爹那一辈制香的人之外,还没有哪个男人会对香这么移不了眼。
  笑笑,安逸尘道:“只是想起了我娘,她是极爱香的。”
  “女人嘛,都喜欢这些东西,我妹妹也喜欢,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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