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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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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安乐颜急的快哭了。
对女子而言,青春重要,但这容貌也重要,哪怕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也不愿意自己容貌受了损伤。
惠子已不想再说什么,只把头埋在安逸尘怀里痛哭。
两人相视无言,最后没了法子,把哭得快要昏厥的惠子带回了安家。
安秋声买了斤橘子,正在剥,他好不容易剥好一个,还没有往嘴巴里放,木栅栏就被三人给撞开了,一个哆嗦,橘子掉了。
“师父!你快看看,惠子姐姐的脸是怎么了?”
安乐颜不等安秋声把橘子捡起来,就拉着他来到了惠子面前。
惠子掩去眼底流光,重新挂上泪珠。
安秋声眼珠动动,叹了口气,“麻烦啊。”
说完他别过头转身便走,竟不愿再说什么,安逸尘总觉得哪里不对,看着安秋声这极为刻意的表情,他心一沉。
安乐颜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她立刻起身伸臂拦住安秋声,急道:“师父!到底要怎么做,你说啊!”
安秋声为难的看向安乐颜,“你要是真心想帮你这个结拜的姐妹,那你就必须要拿到宁家的香谱。”
“香谱?”安乐颜眨眨眼,懵懂不解。
安逸尘这时却是懂了,恐怕他今天所看到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宁家的香谱。
前日,安秋声就让他想办法得到宁家香谱,他心底不愿,借口说要等一等。
闭上眼,他遮住眼里暗涌的情绪,世事难料。为了香谱,父亲与惠子竟合作演了一出戏,而他今日误打误撞竟成了计划的一部分,他是该说这计划完美还是该说自己自己蠢笨,竟被最信任的人给骗了过去。
心忽的一抽,安逸尘睁开眼。
他……其实也骗了人,一个那么信任他的人。
安秋声解释道:“宁家有个叫做蝶恋花的香谱,拿到它,调出蝶恋花这款香就能治愈惠子的脸。惠子小姐应该是在调蝶恋花时过敏了。”
如此破绽百出的措辞,让安逸尘默然无言。
安乐颜心思单纯,不疑有他,认认真真的想了片刻才道:“可我怎么拿得到香谱?我在宁府只是一个园艺总管,可也知道宁府宅院森严,宁家香谱一定是在宁老爷手里,我就一平凡女子,如何才能拿到?”
视线晃过惠子和安秋声期待的眼神,安逸尘顺着他们的思路,适时道:“我去找致远,应该能拿到,不过乐颜,调香就靠你了。”
扶着惠子,安乐颜还腾出一只手来努力拍拍胸脯,坚定道:“没问题的!”
……
调了一上午的香,精神集中不说还满鼻端都是各种各样的香气,宁致远被熏得头晕眼花有些恶心,回了房,他倒头就睡。
满天的红,红到刺目。
宁致远睁开眼,诧异的看着周围,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了身白色西装,丰神俊朗那是肯定的,就是站在这一片红中显得有些怪异。
空中飘舞的红色绸带,脚下踩着的红色地毯,前方大门上贴着的红底烫金张扬的囍字。
宁致远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他猛地回头。
正堂上,是一对璧人。
那个穿着喜庆新郎装的赫然是他,宁致远惊恐的捂住了嘴。
一拜天地。
新娘拜礼的时候,她的红盖头被风吹起,宁致远看清了她的容貌,安乐颜!
他被这画面刺激得想要冲过去阻止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阵舒缓的音乐,他停下脚步,僵硬的转身,看见同样一身红的安逸尘牵着一个也盖着盖头的女子走了过来,他面上的笑意是宁致远从未见过的柔情蜜意。
风还在吹,那个女子的面容在红盖头下若隐若现。
小雅惠子!
不知何处风起,眼前画面支离破碎,宁致远接下来看到的画面竟是‘自己’穿着雪白西装牵着一身西式婚纱的惠子走进府门。
惊惧之下,他还没有惊叫出声,整个天地就是一转,宁致远身处眩晕当中,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吊在悬崖边上。
整个人悬空,只有一只手拉住了他。
“逸尘!”
宁致远欣喜若狂,那个人是他最为珍惜之人,他正咬着牙拉住了他。
只是下一秒,那个咬牙坚持的表情渐渐褪去,那人唇角翘起,一向温和的黑眸里充满了邪气。
他冷笑着说:“去死吧。”
手指被一点一点放开,宁致远带着浓浓不可置信,深深坠了下去。
万丈深渊,一旦堕入就会粉身碎骨。
……
“啊!”
“致远,你怎么了?”
宁致远毫无形象的惨叫着坐起身,满头汗水。
“你怎么了?”安逸尘抬手拂过他额际,指尖感觉到一片濡湿,“没事吧?”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宁致远现在的胸腔还跳得剧烈。
他倒是忘了,调香之时,由于贪玩好奇,他把那本古墓里带出私藏着的香谱打开了,还调出了里面的一款叫做‘惧醉香’的香。现在想来,这香的效果就是将人心底最恐惧的事演绎出来,怪不得它和忘忧、绝情放在最后三页,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去尝试的。
他怕有一天他会莫名其妙的娶亲,他也怕安逸尘娶妻,但他更怕的是在危急关头安逸尘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没事没事。”他摆摆手,“就是做了个噩梦。对了,逸尘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向安逸尘,发现有点不对,平日里安逸尘面薄是不会来他屋里的,今天这般可算是稀奇。
安逸尘笑着给他擦去额头冷汗,说道:“乐颜在学调香,想要多看一些香谱,所以我就来问问你有没有。听说蝶恋花此香极为奇妙,她说得我都心痒难耐。”
找香谱来找自己,这简直就是找对人了。
宁致远爬起身披上外套就走到自己书桌前,拉开抽屉,把誊抄下来的几张香谱递了过去。
“爹让我把那本老香谱好好放着,我便誊抄了一本,你看,这几张就是蝶恋花的,我这里还有‘梵音’、‘吹雪’和‘陶醉’你要不要?”
“不用那么多,你能把蝶恋花借给我看两日就好。”
不能拿到原本香谱,这让安逸尘心里有些可惜。
接过蝶恋花的方子,他眸光一沉,对着窗外透来的阳光,眼里有些晶莹闪烁,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泪光。
【接下来的剧情终于不会再这么温馨下去,又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虐了~相信我,不会太虐哒】
“这就是蝶恋花的香谱?”安秋声问道。
看着从怀里掏出的香谱,安逸尘死死攥着不松手,心里剧烈挣扎,竟不想交给安秋声。
仿佛看见他的犹豫不决,安秋声冷声喝道:“拿来!”
“不,爹……不要这样好不好?”安逸尘慌忙将香谱藏在身后,“致远他当我是兄弟,我不能这么算计他。”
“你说什么?再说一句!”微微眯眼,安秋声全身怒气翻滚。
面带嘲讽的直视安秋声,安逸尘的语气不乏自嘲:“为什么仇人的儿子可以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而你的儿子却要变成一个小人?我不想做小人。”
说出这句话,安逸尘的呼吸蓦然轻松不少。
他终于说出心里话,这些日子他工于心计太久,假面戴得太久,一时间竟然无法摘下来。
啪的一声。
安逸尘被打得偏过头去,半响才错愕的看向安秋声。
“你在你娘和你妹妹坟前,你立过什么样的誓言?”安秋声收起恨铁不成钢扇下去的手掌,满眼愤慨,戳着他左边心窝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这些你都忘了吗?不要被儿女私情蒙蔽了你的心窍!”
静静捂着脸颊,不知过了多久,红着眼,安逸尘还是嗯了声。
事起
这世间香的种类岂止千千万。
有些香只是为了好闻,有的香是为了好看,还有的香让人凝神静气,而有的香则是让人堕入阿鼻地狱无法自拔。
香就和刀剑一样,没有善恶之分。
执刀剑,护身边人周全,行侠仗义,这便是善。
执刀剑,害他人,图谋不轨,仗势欺人,这便是恶。
香也是如此,全在于使用之人的一念之间。
安乐颜调出了蝶恋花,惠子闻了会儿,脸上的红点就消失了。
看着红点的消失,安乐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惠子也面色愉悦,不过在安乐颜看不见得地方,她那笑容就显得别有深意了。
那两张用过香谱自然是到了安逸尘手里,看着两张白纸黑字的香谱,安逸尘第一次觉得轻薄的纸也会有泰山那样的重量。
他低眸埋了那份心伤,手也垂下抬不起。
惠子微微侧头就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心中更加认定了安秋声的法子。
“安叔叔说的是对的,如果再犹豫下去,说不定这到手的物证还会回到宁致远手中。”
……
次日。
“宁少爷,好久不见啊。”
拜见了宁昊天,惠子便去找了宁佩珊,两人好姐妹的手挽手又去找了宁致远。
日本香会?宁致远眉头一紧,与日本香会,他并没有接触过,这个生意是他爹在管,与这位小雅惠子,他更是只见了几面,想着那个噩梦,宁致远没了好脸色。
“惠子小姐,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惠子浅笑,施了一礼,才道:“恕惠子冒昧,其实惠子是来找逸尘君的,听佩珊说逸尘君可能在这里,这才来的,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惠子姐姐和安大哥在日本时就是同学,哥,你看到安大哥了吗?”宁佩珊还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他哥今天单了?往日里不是都腻在一起吗?
惠子和安逸尘的关系,宁佩珊和安乐颜都是知道的,她们认识许久,没道理连这个都不知。
“没看到!”
条件反射,宁致远语气凶狠的回道,额角抽抽跳跳,他倒是低估了某人勾三搭四的本事,去了日本几年,还让人追到了桃花镇。
“可惜了,我这刚学会调一款香,还没调好,本来说要来宁府调好送给逸尘君呢。”惠子笑着,温柔大方,虽然话里词句是满满的恶意,偏偏就让宁致远发不出脾气来。
宁佩珊脑里灵光一闪而过,急忙抓住她哥的手臂,撒娇道:“哥,把你调香的那间屋借给我们用一用!”
宁致远哪里能说个不好,不过就是用下东西,他要是连这也拒绝了,还指不定日后惠子会怎么在安逸尘面前贬低他,老同学说的话这分量可不轻啊。
梗着脖子,宁致远僵硬的点了头。
得到答复,宁佩珊转身又拉住惠子,笑道:“那惠子姐姐我们去吧。”
“好啊,到时候就可以直接送给逸尘君了。”惠子漾着笑的容貌极为柔美,她转眸看了眼宁致远,好像有那么丝挑衅的意味。
宁致远气得不轻,当即哎了声,“这样吧,反正我不忙,我和你们一起去。惠子小姐不介意我看你调香吧?”
“宁少爷说笑了,当然不会。”
就这样三人一同去了府内小香坊。
惠子看了看这个小香坊里面的器具笑着说了句真漂亮,便坐下开始调香,白皙的芊芊玉手震荡着香精油,小指微翘的夹起香料,动作完美,无丝毫多余动作。她是日本香会的人,调香技术自然高超,加之长相柔美,可以说在香气萦绕的环境下看着她调香就是在看一种从内由外的美。
宁佩珊看得痴迷。
就连宁致远都觉得眼前一亮,极为惊艳。
没多久,安乐颜也被宁佩珊找过来看调香。
安乐颜一直都觉得惠子调香很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款香,她没有以前的愉快精神,反而有些昏沉。
宁佩珊是第一个感到不对的,她甩了甩头,却没让自己清醒半分反而直接趴在了桌上。紧接着是宁致远开始出现状况,他想站起来,结果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最后是安乐颜,她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就昏迷在了自己手臂上。
惠子起身敛去眼底清冷寒光,击掌三下。
只见两个黑影从屋顶剥落下来,而屋顶还完好无损。
这两人都是忍者,传说忍术变化多端,其实忍术哪有这么可怕,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两人藏匿自身气息的本事极高,加上他们动作太轻,轻到下面坐着的几个人毫无察觉。
冷冷扫过宁致远与安乐颜,惠子冷冷吩咐道:“把他们两人送到该去的地方。”
两名忍者一低头扛起地上两人眨眼间便像来时那般消失。
看着他们离开,惠子呼出一口气,最后一步计划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等待了,至于宁佩珊,她对她来说并无用处,自然不需像那两人那样。
‘对逸尘来说,玩弄他便是对他最大的伤害,时间紧迫,我们无法想到其他的办法斩断他二人情丝,大概只有从宁致远的性子来……出了这档子事,哪怕逸尘再爱他,也会愤怒的狠下心肠。欺骗玩弄,是他最痛恨的。’
安秋声的话历历在耳,惠子慢吞吞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将它放在宁佩珊鼻下晃了晃。没多久宁佩珊就摇晃着站了起来,俏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像个木偶,眼里没有焦距,迷雾茫茫,她僵直的伸出手臂。
惠子换下一脸冰冷,笑得犹如春暖花开,挽过她,两道靓丽清雅的身影就这么携手一同走出。
那两名忍者遵照惠子的话,把宁致远、安乐颜二人脱去衣物摆在一起,盖上被子后,两人又留下一壶打翻的酒和两个酒杯,这才扬长而去。
……
安逸尘有些心神不宁,点漆墨瞳里少见的不安。
与宁家对立的事是从一开始就想好的,什么东西都准备就绪,就待上海码头传来消息,为什么他今日会如此不舒服。
“爹,我们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对付宁家,我们是不是该再多考虑一下,宁昊天人脉宽广,哪怕有日本香会施加压力,怕是他也能解决……况且靠着日本人,我总觉得不安。”
同日本人合作是与虎谋皮,惠子倒还好说,她那个父亲,实在是难知难解。
是有些操之过急,可安秋声实在是等不及了,想着宁昊天如今幸福安稳的生活,他就恨不得化作滔天巨浪掀翻这一切。
“逸尘,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不忍这么对宁致远,可你有没有想过宁致远为你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就是圈套。”
“圈套?怎么可能,宁致远从未怀疑过我。”安逸尘并不相信,他对于宁致远其实也是极为信任的。
安秋声笑了一声,在安逸尘耳里,他竟觉得有点讽刺意味。
“或许不该说是圈套,应该是游戏。逸尘,你莫不是真的以为宁致远会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安秋声摇头,满脸苦楚,“孩子你太年轻了,宁致远从小养尊处优,天生爱玩,他对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玩玩罢了。”
心里砰砰砰跳着,安逸尘想摇头,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以让他坚决说不会。
盯着手上的那个橘子,他只有默默剥着。
自古以来便有恋上同性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可这些人中真爱极少,就算有真爱,随之而来的也诞生了无数悲剧。
宁致远的确是善良单纯的孩子心性,就这么一瞬间,他动摇了对宁致远的相信。
抬头,见这天色也不早了,安秋声便道:“逸尘,早点回宁府去休息吧。”
安逸尘嗯了声,未多言语就往宁府走去,他心下实在有些烦闷。
不知何时风起,枯黄落叶,打着旋儿沾上身,秋叶凋零,了无生息。
未到伤心处
今夜的宁府极为安静,竟不见几个仆从下人。
不安扩散,越来越浓,安逸尘脚步加快。
“孽子!孽子!竟然做出这等龌蹉之事!”宁昊天怒火中烧,手中代表家法的棍棒狠狠的砸在了宁致远只着衬衫,略显单薄的背上。
抿紧唇,宁致远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安乐颜被宁佩珊和惠子抱着,一向灵动的眼神也有些涣散。
安逸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宁昊天属于喜怒不露于色之人,对他这个儿子很是疼爱,气坏了也顶多是骂两句,如今怎么摆出了家法伺候?
血痕一道道出现在白色衬衫上,宁致远脸色越发惨白。
“怎么回事?”
心下揪起,安逸尘想要拦住宁昊天,只不过他刚走了两步反被惠子拦下了。
“宁少爷和乐颜,喝了点酒情难自已,便出了事。”惠子叹气,轻声道:“所以宁老爷震怒,认为宁少爷做出败坏门风之事,无媒无聘怎能苟合。”
苟合?无媒无聘?
安逸尘面容上霎时流露出无以复加的震惊和惊愕,他全身轻颤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强烈的震惊就像一张巨网将他紧紧笼罩。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会不懂。
惠子见他脸色急剧难看下去,忙扶住了他,关切问道:“逸尘君,你怎么了?”
“我没事。”
微微摇摇头,借着惠子的力量,安逸尘好不容易站稳,他头晕,看着眼前人影,基本上都是重叠的,使劲眨着眼缓了缓,他终于能恢复平静。
“宁老爷,请恕逸尘多言,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乐颜是个好姑娘,如今却这样,不知宁老爷有何解决之法?”
怒火中的宁昊天闻言也静了下来,顿了小片刻,便淡淡道:“安姑娘的为人宁某也是知道的,如安探长所言,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择日便让他们成婚吧。”
俗语说家丑不可外扬,宁昊天哪里愿意让惠子和安逸尘知道这事,只是……这两人都在宁府,他别无选择罢了。
“不!我不娶安乐颜!”
一直跪着的宁致远在这时吵闹起来,他艰难的站起身,眼里充满了血丝,直视安逸尘,瞬也不瞬,“你难道是真的希望我娶她?”
所有人一愣,面面相觑,不知他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宁致远的脸被重重一拳给击得歪了过去。
嘴角是火辣辣的疼,颤着手擦去嘴角血丝,宁致远自嘲的笑笑,这一拳不是白挨,他其实还是在意他的。
只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气之下,安逸尘没能控制住自己,狠狠给了宁致远一拳,打完后,看着抖得停不下来的手,他自己也悲痛得战栗起来,“那宁少爷你想怎么样?乐颜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们已经这样了,你不娶她,你要她怎么办?你……果然对什么都只是玩玩。”
宁致远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只沉默着。
女子的清白多么重要,所有人都知道,都清楚。
中国并不像国外那样开放,在这里,女子的清白太重,自古以来有多少女子因为失了清白而自尽。
更有那贞节牌坊压在头顶。
他现在头都还疼得不轻,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根本不清楚,问安乐颜?她已经快要吓傻了,问他自己,他完全没有印象。
就好像有段记忆被人拿走了一般。
到底,是谁,偷走了他的记忆?
……
夜凉如水,深秋的夜,走在街上,体会着寂寥,说不出是惆怅多还是感伤多。
“逸尘君……”看着走在前面那个步履沉稳的人,惠子垂下眼脸,胸口疼得厉害。
一步一步,安逸尘数着自己的脚步,沉稳,富有节奏。
最初,他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很多人都觉得男儿做事应当机立断,偏偏安逸尘不这样,他做的不是小事,继承的是父亲的志愿,要把仇人一网打尽,他就得把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算准,不能有丝毫偏差,他这一生都注定了战战兢兢的活着,战战兢兢的做事。
他只在一个人面前没有这样战战兢兢过,可今晚发生的事让他看到,父亲说的没错,所谓的爱就是个玩笑,他就是个玩具。
宁致远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安乐颜。
他应该是知道的,结果某一天宁致远给他告白,他傻傻的就以为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心悸紧张,惊吓过后涌出的丝丝甜意。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他,安逸尘!为了复仇接近仇人之子,反被仇人之子骗得失去了心,得不偿失。
找不到去处,最后还是惠子把他带回了自己的私宅,不是日本香会。
她知道这个时候安逸尘不想和任何人说话,香会那边人多嘴杂,终归是不安静的。
当初买这个私宅本意是用来安置忍者的,结果几个月前,受伤的安逸尘凑巧经过这里,来躲了一晚,当时还有宁致远。
惠子行事小心,害怕他发现这房子所住之人的秘密,只好把带来的忍者全部留在香会里,让这间房子就成了空宅。
烧了水泡了茶,惠子只静静的给他倒了杯宁神茶,茶道什么的她抛在脑后,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心平气和。
热热的茶,香气四溢。
不甘,怨怼,还有滔天的恨意都随着热气翻滚起来。
安秋声之前所说的话出现在耳边,一字一句。
端起茶杯,安逸尘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冰冷残酷,指尖蓄力,咔嚓一声,茶杯竟被他瞬间给捏碎,握着茶杯碎片狠狠的砸向黑漆木桌。
“杀了他们!”
吼完后,他双臂扫去桌上一切东西。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人忽然爆发,惠子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歪倒在旁。
掌心里的血顺着握成拳的缝隙落下来,安逸尘就像没察觉到一样,手背上依旧青筋冒出,手臂上的肌肉还在痉挛着。
计划成功,惠子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笑意,转瞬间,眸子里又泛起心疼,忙上前用自己的手包住他不断流血的掌心。她的手极为白皙,十指芊芊,指甲上涂了点淡粉色指甲油,染上鲜艳的血,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一滴一滴,冰凉的液体打在手上,惠子抬头看去。
只见泪水,晶莹透亮的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而后顺着面庞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安逸尘此刻的思绪已经混乱,他连身处何处都有些迷茫。
“没事,都过去了。”
哆嗦着抚上他的脸颊,惠子替他擦去了这些泪水,并紧紧拥住了他,让安逸尘静静靠在自己怀里。
闭上眼,也有湿热从她眼里滚落。她同安秋声的这个计划成功得完美,但他们这样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她此刻的心好疼。
宁致远给过安逸尘温暖,饱含真心的温暖。
温暖如同想念一样,都是穿肠□□,一旦喝下就再也离不开。
他没有娘亲,从有记忆以来都只有一个爹,爹脾气古怪,精神时而还会出点问题。
每次委屈想哭都只有抱着膝盖哭,哭完了就着那个姿势睡去。因为在梦里他才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娘亲,虽然看不清娘亲的容貌,但他知道她会抱着他,用自己温暖他的心。
哼着不知名童谣,柔柔的,眼前像展开一幅江南水乡画卷,曲醉人心。
靠着惠子,安逸尘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事发
安乐颜精神并未失常错乱,她当时那般,只是吓坏罢了。
第二天,静下来一想也觉得事情很怪不对劲。
毕竟她是当事人,除了衣服被扒光扔在地上,身上还没有任何不对的感觉,就和平时睡了一觉起来没什么两样。
“佩珊,你还记得昨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宁佩珊努力回想着,她吃过午饭后就在房间里画画,然后去后花园活动了一会儿,好像就遇见了上门拜访的惠子。
“我只记得遇见了惠子姐姐,至于后面怎么回事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就像记忆被人拿走了一段。”适时的,宁致远接过了话头
安乐颜白了他一眼,昨天那事她本想暴打他一顿的,不过最后还是忍了,这小霸王被他爹打得够惨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宁致远和安乐颜是对这事最奇怪的,他们什么都不记得,怎么会睡在一起的?
“对对对!”
听了宁致远的话宁佩珊立刻附和点头,她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记忆被人从脑子里取走了。
安乐颜想了下,也跟着嗯了声。
对于她们两人都认可这种感觉,宁致远也没有丝毫喜悦,趴在床上,满心的愁云密布,不知过了多久才抬头问道:“……佩珊,你找到逸尘了吗?”他后背受了伤,没有上次严重,但还是要尽量少走动,最好趴着,睡觉也一样,只是上次上药的人太温柔,这次上药的人换了,他全身全心疼得慌。
看自己哥哥这么有气无力的,宁佩珊挺心疼的,摇首道:“爹把我们三都软禁了,阿班阿贵带着春苗夏蝉找了很多地方,根本找不到人。”
安乐颜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可就是不好说,毕竟她答应过安逸尘。
抓过一个枕头垫着下巴,宁致远埋着脸一言不发
宁佩珊拉拉他袖子,担忧道:“哥,你别这样。”
“就是!我一个女人都没上吊要死要活的,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垂头丧气的,干嘛?吃亏啦?”安乐颜看不下去,走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别烦我!”
宁致远愤怒的再抬起头时,两个女孩都啊了声,双双怔住,一向行事霸里霸道,爱玩爱闹的小霸王,此刻眼睛居然蒙了层湿意,好像快哭了。
宁佩珊立刻拉走安乐颜,她真怕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
屋里重新静了下来,宁致远也静了下来。
细想着安逸尘的话,宁致远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只是那句‘果然对什么都只是玩玩’,他是觉得不对劲,这话里话外藏着不少意思,难道是有人胡言乱语说了什么?
他,宁大少爷对自己感情的事怎么可能是玩玩?
不能这么干等着,再等下去媳妇都跟人跑了。宁致远急着要下床,结果刚踩着地走了两步就哎哟叫唤起来。
“爹啊,你还真是下了狠手。”揉着后背,他痛得脸都扭曲了。
……
安逸尘病了,还着了凉,惠子给他煎了药,喝下后人才稍微有了点精神,但和往日比起来,从眼里都透着淡漠。
“上海码头那边多久才能传来消息?”
“大概五天之内。”惠子回道。
“宁府佛堂里,准备就绪了吗?”
“只待消息一到,立刻就有人去放。”
安逸尘没了问题可问,就看向掌心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
茶杯碎片划破的地方已经上好了药,伤不严重,几日便能好。
红唇微启,惠子本想要好好劝劝他,可这话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怕是说得越多越让人难受。
日本香会从安秋声手里拿到了关于魔王岭四大香镇不少香堂的各种资料。
这里所指的香堂不是佛教、道教或其他会门念经供奉神佛的地方,而是一些这些炼香大户招收徒众的地方,准确说来,是一个炼香家族的象征。
安秋声恨宁家、恨文家,同样的,他对当年执意把香雪吟嫁给宁昊天的香家也没好感。
日本香会的目的他早已洞悉,装作不知就是为了报复这三家罢了。
他本是香雪吟的师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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