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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故人涉影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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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这身亮眼的橙黄和熟悉的感觉……】苏苏不由得凝思苦想,【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屠苏哥哥!”少女甜甜地叫了一声,身子一蹦,站了起来。
“这……”少恭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双眼钉在屠苏身上的小丫头,说,“古往今来多有狐妖报恩之说……莫非……”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忘记说明,【】是李苏苏专用心理活动描写框,其他人没有的= =后面屠苏会出现唯一一句心里描写,用的是''
☆、02:57:33 琴川·夜
那小姑娘顺了顺自己的两根油光发亮的小辫子,终于移开视线,轮流望着在场几位说:“我……襄铃是来江南找娘,可是一直一直都找不到……在山上玩的时候就被那些大块头抓去了……要不是屠苏哥哥来救……”说着说着她的视线又飘到屠苏身上去了,尽管屠苏本人似乎一丁点自觉和触动都没有,襄铃一丁点也没被对方的冷淡所挫败,依然用充满神往的口气说:“那时候在山洞里,身体动不了,可是你们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一定要报答屠苏哥哥的救命之恩!屠苏哥哥叫襄铃做什么,襄铃就做什么——”
【襄铃……襄铃……】
很好,这个名字在脑子里毫无印象,反倒是这样让苏苏松了口气,他实在不能忍耐自己认识的人在这里被一个个陌生又同名的人被取代了印象,尽管……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好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屠苏开口了,冷硬的口气更胜之前。
“不必,翻云寨中我只为救人,对你何来救命之恩?雾灵山涧中见你真身,便已知你是狐妖,人与妖本非同路,你且去吧。”
这一番说可以说是毫无破绽坚决非常了,苏苏完全赞同屠苏所言,此番言语,确实不能更有道理,若换做是他,大约也是一样反应,想到这里苏苏内心突然冒出某些和缓温吞的情绪来, 【此人若真是另一番模样的我,有些相似倒也不足为奇。】他这么想着,突然感到自己终于能够淡定地正视眼前这位屠苏了。
可那襄铃姑娘一听如此干脆坚决的回绝,立刻就伤了心,抹着眼睛哽咽起来,说什么屠苏是嫌弃她模样变得不好,听她哭泣着强调自己还能有扑蝴蝶抓虫子的本事,苏苏不由得心生可怜,无奈地摇摇头道:“就算如此又如何,妖还是妖,没有改变。”
“你……跟你有什么关系!”襄铃怒目而视蹬过来,大滴的眼泪滚轮面颊,“你跟那个坏家伙是不是一起的!”
【坏家伙?】苏苏皱眉想了想,说是一起的……大约只能是那位“晴雪”了吧……从前他认识的晴雪,他尚不敢轻易定论,毕竟曾经在天墉城他们一行人被揭穿过,但这位晴雪,看样子是第一次认识屠苏,她对他的担心看得出是绝对发自内心的,也不清楚这小狐狸从哪儿得出的结论,说晴雪是个坏人,依她感情倾向,此番定论与屠苏肯定脱不开关系。
“好了好了。”少恭温和的声音一响起就叫人不忍打断,“两位少侠今日辗转奔波,想是十分劳累。不如襄铃与在下先行告辞,少侠早点歇息,若有事情,明天再说不迟。”
“好……好吧……我明天再来找屠苏哥哥!”襄铃抹了一把眼泪,亮晶晶的眸子充满期待地望着屠苏,可对方毫无反应,她只得闷声离开了。
“两位少侠自便,切莫约束。”说完这句,少恭便施施然离开了,房门一关,屋内只剩下屠苏与苏苏两人,虽然心中有一万种情绪奔腾而过催着他速速离开,但眼前之人甚为关键,一旦错过机会恐怕以后更加难过。
“我……”苏苏有些拘谨地看着面容冷峻的屠苏,“有些事要问你。”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苏总觉得少恭一走,屠苏的脸色迅速地由冷漠变为“全力防备”,听到他的话后,屠苏迅速站起,将身体刚好挡在苏苏和焚寂之间,这样苏苏根本看不到焚寂哪怕一个边角。
“说。”屠苏戒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苏苏,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那把剑,名字叫焚寂?”
“是。”屠苏眼中警戒的神色更加深重。
【果然……是这样……】苏苏暗想,既然他确定了这里的一切原本都是有着它运行的轨道和规律的,恐怕那把断掉的焚寂,跟自己真的没什么关系,但自己的那把焚寂又在哪呢?
“你可曾见过和这把焚寂十分相似的剑?”
“绝无可能。”屠苏干脆地摇头,“即使外观相似,也只能视作仿制品,世间绝无第二把焚寂。”
【曾经我也以为碰到第二个我这种事事天方夜谭呢。】苏苏腹诽着,屠苏咄咄逼人的眼神又多少有些让他吃不消了,他装作不在意移开视线,继续说:“我在找我的剑。”
“你的剑与焚寂何干?”屠苏的口吻显然有些不快。
“我的剑,也是焚寂。”苏苏鼓起了勇气说,“无论你信与不信,那就是你所谓的绝无可能存在的‘第二把焚寂’。”
“当真胡闹!”屠苏压低了声音怒道,“此事毋需再问!”
苏苏突然感到很无力,是啊,他有什么理由胡搅蛮缠?人家的焚寂好好的在那,跟自己又没关系,他自己刚刚遭受煞气侵蚀,身心恐怕具有亏损,自己的说法确实太过离奇,若是在以前,有人突然蹦出来跟自己说,我丢了一把和你一模一样的焚寂剑,他应该也会觉得那人是疯子。
“也罢,那我告辞了。”苏苏叹了口气,胸中空空荡荡,再无力气与屠苏对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即使背对着屠苏走出房间,他也能感受到那刺人的视线钉在自己后背上,如芒刺在背。
将背后房门一关,苏苏顿感神清气爽,他也说不清为什么面对那个屠苏让他感到压力巨大气都喘不上来,毕竟,自己本来也不属于这里,所以面对起来稍欠底气吧。
断断续续的弦音传入耳中,苏苏忍不住循声走去,来到船头,只见欧阳少恭面前摆一尊古琴,自己席地而坐,襟袍潇洒铺开,甚是风雅,他颀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断续着拨起一声声脆响,专注得很。
苏苏转身要走,却听少恭开口:“少侠何事?在下正在调试琴音,若是有话,但可直言无妨。”
“我要走了。”苏苏转回身平静地说。
“这样快便要离开,可是有急事?”少恭放了手回头望着苏苏问。
“嗯。”苏苏点点头,无意多言。
“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挽留,不知少侠欲往何处去?在下也好送一送少侠。”
见少恭说话的样子十分真诚,苏苏内心稍微纠结了片刻,还是说:”我想去方家一趟。“
“方家?在下唐突,敢问少侠与方家何人相识?”
原本来琴川就是来找少恭的,现在人没找到,剑也丢了,看样子这里的方家小姐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他只是想去碰碰运气罢了,除此之外,他一片空白的大脑实在作不得他想。
“方兰生。”苏苏僵硬答道。
“小兰……”少恭低眉敛目,略一思忖,“他从未向我提起……也罢,既是如此,便由在下送少侠一程吧。”
“不必了。”苏苏说完,望了一眼屠苏房间所在方向,脚尖发力纵身一跃,仗着轻功腾空而起,登萍渡水离开画舫,转眼来到岸上,回头一看,人影已经远到几乎看不清。
周围一群游客待他落地便开始鼓掌叫好,弄得苏苏莫名其妙,他隐约听到什么“少侠好轻功啊!”“好俊的身手!”“少年英才啊!”,他在内心暗暗鄙视这些人大惊小怪,一边拨开人群朝记忆中方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是你啊!”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他扭头一看,晴雪抬步一跃就轻盈地来到他身边,啪的一下拍了他的肩膀,说,“你不是陪苏苏说话去了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苏苏低头一看,几个瞪大眼睛的小孩正围在晴雪身边,手里拿着像是曾经少恭当着他的面放过的花灯。
“……”苏苏实在想不到如何回答,反正此事与这位晴雪无关,便扭头就走。
“你被人欺负了吗?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晴雪皱着眉头捏着下巴望着苏苏的背影问道,苏苏身子一僵,侧过头去申辩道:“没有。”
“那剑的事情你问苏苏了吗?”晴雪又迅速跟了上来,说道,“我也很好奇那把剑是从哪儿来的,不过这似乎是苏苏的秘密,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知道呢。”
“……”
“啊对了,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又是名字……】提起名字,苏苏就难受的很,这个名字仿佛不应该存在在这里一样,每次有人问起他就心生烦躁,不愿意回答。
“百里屠苏。”语速飞快地说完后,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只听背后晴雪发出一声惊叹:
“真有趣,你的名字和苏苏一样,其实我觉得,你们俩也有些像……婆婆说,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晴雪嘀咕完抬头一看,那青年的身影早就不见。
“一定是心情不好吧……唉。”晴雪摇了摇头,低头一看围着她的小孩,转眼喜笑颜开,拉起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说:“走吧!姐姐带你们去放花灯!”
作者有话要说:
☆、05:47:37 琴川·夜
苏苏在他“以为大概是方府”的地方转悠了半个时辰,终于承认自己迷路了。其实说迷路也不太客观,转了这么久他也发现了,这个琴川和自己认识的琴川其实在城市规划格局上也有挺大的差别,想到这一点他越加自暴自弃,连方家也找不到了,他该去哪里?
身上倒是还有从前在方府做工留下的工钱,只是他还不确定应该怎么使用。用钱……可以换住的地方吗?
反正从前他在方兰生家里院落中随意找了一处能当卧榻的地方就能睡一晚上,不必特意为此花钱吧?想到此处他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开始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跃上院墙,在夜色中一家接一家地寻找看似可以落脚睡觉的地方。
虽然没有找到看起来很舒服的落脚处,他倒是发现,有一家装横颇为豪华的楼房,三楼的窗户开了几扇,苏苏试着攀上楼房,随意找了一扇窗户进去一探,里面空无一人,漆黑一片,【既然没有人住的话,就借助一晚吧,如果要钱,到时候再给就是了。】苏苏这么想着,敏捷地爬了进去,随手关上了窗户。
苏苏将灯盏点亮,就在室内恢复照明的瞬间,他呆住了。
屋内一片狼藉,像是被强盗洗劫过,唯一跟真正强盗不同的是,这位“强盗”显然没有拿走什么东西,看样子这屋子原来主人的东西全都被一股脑翻出来然后扔着不管了。见此情景,本来想休息的苏苏再也没有一丝睡意,他举着蜡烛将周围巡视一遍,当真是所有储物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有些女人用的花肚兜都被扔在地上。
苏苏将蜡烛熄灭,跃至窗外,顺着墙壁小心移动,来到另一处窗户洞开的房间,爬了进去,屋内同样黑灯瞎火,但是一旦被照亮,就是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景象。
而且,虽然屋里被翻的一团乱,苏苏还是敏锐的发现许多地方,比如地板上,墙壁上,窗口边缘都有深色的烧焦痕迹,屋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此人纯粹喜欢翻乱别人东西?】苏苏不相信,与其这样想,不如说有人不择手段地在找什么东西。
一连几个没人的房间都是这样,苏苏查看到了第五间,心想没必要再去看了,估摸着这栋楼许多地方都遭此贼手。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女人大声说话的声音,苏苏如进来一般毫无声息地跃至窗外,麻溜地攀上屋顶,正好听见那屋子女主人恐怖的尖叫声。
苏苏照着印象在屋顶上悄声快步前行,估计地方差不多了,便掀开屋瓦,朝下看去。
“怎么会这样啊!我的老天呀!”妇人尖利的声音特别刺耳,接着男人厉声训斥道;“别吵吵!看见没,钱都没丢!真是奇了怪了……”“那我的嫁妆呢!唉呀妈呀!”女人咋咋呼呼地扑向她的床位。
“两位客官……这真是……小店在此给两位赔不是了。”被叫来的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汗如雨下,忙不迭解释着,“以前琴川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啊……怎么会这样呢……”
“咦??我的嫁妆没丢啊。”女主人疑惑地嘀咕着,男主人看起来气得不清,翻东西乒乓作响,掌柜搅着手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突然男主人咦了一声,说:“衣服倒是丢了好几件……”
“衣服?什么样的衣服,贵重吗?”掌柜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男主人瞪了一眼掌柜,说:”我的哪件衣服不贵重!丢的全是深颜色的衣服,几个意思啊!“
【丢了衣服……】苏苏摸了摸下巴想道,【还都是深颜色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掌柜又哀嚎起来,“这……偷东西也罢了怎么还烧我客栈啊!”
“什么叫偷东西就算了啊!”女主人又尖叫起来,苏苏烦不胜烦,果断盖上屋瓦。
……有点热?苏苏抹了一把脖颈,手心上全是汗珠。
似乎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一瞬间他首先想到的是那天夜里在巷子里目睹的那个煞气发作的屠苏,这种压迫感和杀气从背后一步一步碾压而来,难道真是他?
苏苏猛地回过身,一个漆黑的影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之所以用影子形容,是因为这个人形被一层又一层黑布包裹起来,连头部也是,那风帽太深他根本看不到脸,只是一片阴影。
“你是谁!”苏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进入警戒状态,只恨手中无剑,只能以天墉法术对抗了。
“小娃娃。”那“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嘶哑犹如地狱里嘶吼的风,“你不记得我了吧?”
“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苏苏说着双手开始飞快结印。
“呵呵呵呵呵呵……”那人干笑起来,苏苏在没听过比这更让人不舒服的笑声了,“你不是一直在找这个吗?”
【——!!!】
苏苏结印的动作猛地停住,那人从黑袍下就这么捧出一把长剑,通体鲜红,颜色艳烈。
“……你怎么会有焚寂!”苏苏不由得大喊出声,没错,这把完整无缺的剑,一定是自己那一把,照例说这地方本也不该存在第三把!
“想要?想要来拿就是。”黑袍人又把剑往前送了一送,他和苏苏之间就隔了几步远,但对苏苏来说这似乎是天涯海角的距离,迈出一步对他来说简直无比困难。
一步,又一步,苏苏咬紧牙关,往前走着,每一步都走得谨慎无比,他总觉得那黑袍人似乎在笑,这让他无比烦躁,有什么好笑的!
焚寂近在咫尺,苏苏朝他伸出手去,不知为何手在不由得颤抖。
【到底……该不该?】
脑中不知为何突然蹦出这个念头,苏苏的手一滞。
“呔!兀那飞贼!你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放弃抵抗,就地伏法!”一个十分聒噪的男声完全分去了苏苏的注意力,他回头一看,之间几个捕快模样的人似乎是刚刚爬上屋顶,其中一个指了指自己用下巴说话:“该你运气不好!正撞上我‘断铁刀’贾大单在附近巡视!”
“还有我——!”夸张拖长音调的是另一个捕快,“五虎斩龙刀吴勇!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吧!”
“呵呵——真是愚蠢。”黑袍人冷笑起来,又把剑往苏苏跟前一送,“来,拿了剑,解决这些聒噪的杂碎!”
听闻此言,苏苏开始缓步后退。
像一步步踏过来一样,一步步往后退,黑袍人微微抬起了头,似乎在表示不满。
“这一次放弃,可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黑袍人似乎是在咬牙切齿地说话。
此时吴勇正扶着贾大单的肩膀两腿筛糠一样的抖,牙关似乎也是一样的情况:
“大大大大大哥……为什么我的腿腿腿腿……它老抖……”
“要不怎么说你笨呢!你看我,根本不抖!”贾大单豪气万丈地拍了拍自己保持扎马步动作的大腿。
“那大哥你怎么不上呢!”吴勇的强调顿时提升八个音阶。
“你没看人少侠……正在试图和贼寇交涉,感化招顺吗!”贾大单指着似乎是被固定住了的苏苏的背影说。
“得了吧,您不就是腿根本动不了嘛!比我这抖腿强多少!”
“你还嫌弃起你大哥来了!真是不想混了……兄弟们,给我……”
贾大单突然感觉背后太安静,扭头一看,背后空空如也,哪还有那些跟着他们爬上来的捕快的影子,居然唯独剩下他俩还在房顶。
“大哥……这说明我们二人不同凡响……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吴勇一边摁住狂抖不已的腿一边拍着贾大单的肩膀说。
“逃……逃吧……“吴勇拽紧了贾大单的衣服,”趁你腿还能动,把我踹下去!“
“把你踹下去我怎么办!”
“你不是腿还能动吗!自己跳!”
“都说了我的腿只能抖……!!”
听着背后两个捕快喋喋不休的争论,苏苏也感到头大,那黑袍人再次冷笑起来,当然,以此人散发出的与手中焚寂几乎同样的可怕煞气,普通人根本忍受不了,想要逃离很正常。
“当真不要?可别后悔。”黑袍人故意拖长了最后几个字的调调,接着他的身影就开始蒸发一般的稀薄起来,仿佛一团黑气正在风中慢慢消散。
“慢着!”苏苏往前垮了一大步喊道,于是那身影又渐渐清晰,他似乎能听到黑袍人满足的低笑。
这是我的剑,为何不能拿?并不是……自己从未触碰过此剑,还能发生什么事比被煞气吞噬意志更可怕吗?若是因为畏畏缩缩止步不前不敢拿剑而错失良机,恐怕他一辈子都会因此不安的。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一步步走向黑袍人,对方也十分配合的举高了焚寂,像是在欢迎他前来取剑一般。
焚寂唾手可得,他稳了稳心神,将手伸向剑身。
就在那一瞬间,焚寂剑身一斜,突然落向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06:14:01 琴川·夜
连着捧剑的双手一齐□□脆利落地斩断,苏苏瞪大了眼睛回过头,一个身着黑与红相间南疆衣袍的少年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将他轻轻一推,推到自己身后,然后剑尖直直地指向那个双手断层散发着黑气的黑袍人,焚寂落到地面的瞬间,就化为飞灰与火星,消失不见。
“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断了手的黑袍人狂笑起来,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断了的胳膊就在眼皮子地下由团团黑气重新组成恢复原样,甚至连原本捧在手上的焚寂都一并复原了,他看着对面几人的神色,似乎是心里得到极大满足一般,笑声越来越粗噶刺耳。
“你……”苏苏目瞪口呆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屠苏,突然挤不出半个字可说,屠苏似乎也没打算与他多言,只将剑指着那黑袍人,冷冽至极的口吻叫人不由得心头一颤。
“你到底是何邪物?”屠苏质问着对面的黑袍人。
黑袍人双手一摊,任由剑掉落地上化为灰烬,又病态地笑起来。
“你不是看到了吗?”这次黑袍人是面对着屠苏说话,“你一定知道这剑意味着什么……不然不会一路追我至此,不过你背上的空壳连同它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屠苏放下了剑,向前迈出步子。
“小心……!”苏苏忍不住出言提醒,屠苏头也未回,走近了那黑袍人的身边,竟是那黑袍人开始步步后退。
似乎他自己对这种情况也忍无可忍了,那虚幻的长剑再一次出现在他手中,迎头向屠苏头上劈来。
纯粹的煞气凝成的剑,不需要招式不需要步法,本身就是杀人利器,苏苏自己长期被煞气困扰,自然有所忌惮。然而屠苏在长剑劈下的瞬间,岿然不动,冷静而精准地举剑格挡,剑刃相咬,剑荣迸发,一瞬间电光石火,苏苏的双眼牢牢盯住咬住的刃,两边力量根本没有僵持多久,压倒性的实力差距已经分出了胜负,屠苏的剑迅速压下对方一头,苏苏不由得攥紧拳头,这是何等凌厉的剑势才能在这种较量中压制住对方!
黑袍人的自己的剑刃都快抵到额头上了,借此势头黑袍人最后咬牙使出一把劲接着对方的力道将自己向后推了出去,但屠苏的速度比他更快,就在黑袍人脚后跟落地的瞬间,剑势已逼近眼前,只听得金属摩擦发出的脆响,屠苏的剑已贯穿对方身体,从他背后伸了出来。
无血无肉,只有弥漫消散的黑气。
“也许……你比他更适合……”黑袍人低沉的话语从一片漆黑的风帽里飘出来。
听闻此言,屠苏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然后眉头一竖,一口气把剑拔出,斜刺里一砍,白刃疾走,将其枭首,黑色的风帽和肩膀分离散落到一边。黑色的身躯也轰然倒下,变作一团破布委于屋梁之上。
“哇,我好像可以动了呀大哥,那我踹了啊!”吴勇兴致勃勃地抬起脚,被贾大单迎面怒喷:“踹个屁!我也能动了!”
见敌人已散,苏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刚接近屠苏身后,对方猛地向他伸出胳膊阻拦,他刹住了脚步,就看见屠苏跟前一团妖风平地而起,呼啸而上,似有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屠苏也不由得举起胳膊挡住脸,等感觉不到灼人的痛感后,两人抬头一看,哪有什么黑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嘿嘿嘿,两位少侠,真是英明神武,那样一个妖物都被你们制服了,咱哥俩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哎等等这位少侠……不就是……”贾大单指着一语不发的屠苏,开始结结巴巴,“不就是翻云寨……那位……那位带着肥鸡的……”
“你再说一遍。”屠苏的剑转眼指着贾大单眉心,贾大单一屁股坐到在地上,举起一只手哆嗦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也是记性不好,记性不好……嘿嘿,那分明是一只十分威武的神鹰!”
“对对对,那可是一只在剿灭山贼作战中战功赫赫的神鹰!”吴勇附和道,笑得脸都抽搐了。
屠苏无言,收起剑,苏苏正蹲在地上,捧着尚且还冒着热气的衣袍查看,原来此人是在黑袍下面穿了轻便铠甲,包裹住自己,铠甲内侧温度高的惊人,他刚拿手一碰就烫出了水泡。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拥有着和焚寂一般无二的恐怖煞气,却原来拿的是幻化出的假剑!这样一出应该不只是耍人玩吧?】
“那……两位少侠……我二人先回衙门交差了啊!回见!”两捕头互相拉扯着对方跌跌撞撞地跑开了,屠苏和苏苏沉默地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屋顶边缘。
“多谢相救。”苏苏虽有些别扭,但他也知道此事必须要谢。
“无需言谢,扯平而已。”屠苏说话时眼睛也没离开手上冒着烟的衣物,接着站起身,吹了个哨,随着翅膀扑棱的声音由远及近,屠苏适时伸出胳膊,给阿翔提供落脚处,银白的臂甲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银辉。
“阿翔,看见此人往何处逃窜了吗?”屠苏对着阿翔询问,阿翔只是扑扑翅膀,屠苏将臂一振,阿翔旋即又飞远了。
“有线索吗?”苏苏问道。
屠苏摇摇头,苏苏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此人出现在欧阳先生船上,行踪诡异,举止怪诞,我想他是在寻你。”屠苏的口吻十分严肃,“他身上煞气浓重,极为不详。”
“他应该知道我的焚寂下落。”苏苏揣着一颗慌乱的心望向辽远的夜空。
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苏苏不自然地回过头去,只见屠苏正一动不动,用及其专注的探究目光盯着他看。
别人的这种目光也许是好奇,可他,绝对是逼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盯着苏苏的屠苏如此发问道。
“百里屠苏。”这四个字,苏苏恨不能一字一字刻在自己脸上。
“……”
“……”
屠苏抱着胳膊沉思片刻,又问:“你从何处而来?”
“琴川。”
“琴川本地人士?”
“不,”苏苏直视着屠苏,抱着豁出去的心态继续说,“我师从天墉城执剑长老紫胤真人。”
“……”依然沉默的屠苏,瞳孔骤然撑大。
“在我的记忆中,今夜,本该是月圆之夜。”
“……”屠苏的手指头在胳膊上来回动了个遍,才说,“整件事到底如何,你事无巨细,详细与我说来。”
在屋顶上站到腿麻,苏苏换了个姿势站着,一边在内心腹诽屠苏怎么从刚才抱着胳膊站着到现在只有手指头动过。
“今夜本是月圆之夜,每月此时我体内煞气便会失去控制,离开天墉城后靠我一人之力很难压制……因此失去意识,醒来之时便发现我的焚寂不见了,因此四处寻找,正巧碰上你也……发作。”
屠苏举手扶额:“……”
“我见那名为风晴雪的姑娘手中之剑与我那把太过相似,便一路跟随,后来渐渐确定,恐怕这把并非我的剑。”
“为何?”
“我的焚寂是完整的,不是断剑。”
“……”
“而且,恐怕连人带剑,我们都并不属于此间原本存在。”
“原本存在?”
“我有位大师兄名为陵越,下山前曾结识欧阳少恭和……风晴雪,下山后来到琴川,多亏方家二姐相助,才有落脚之地,我来琴川……本就是来找少恭的,只是,不是这一个。”
屠苏一直低着头皱眉思索,到这时他才抬起头,那一瞬间他看着苏苏的眼神让他不由得后退半步,他想干什么?
“那你的身世呢?你可还记得幼时之事!”
突然口气变得急切的屠苏让苏苏有些不知所措,他摇摇头:”我也不知幼时发生什么变故,实在不记得多少。“
“都不记得了吗?你娘呢?冰炎洞!不记得了吗!”
屠苏两只手拽住了苏苏的两边胳膊,力道之狠让他疼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记得了。”苏苏生硬地回答。
屠苏撇开视线,松开手,苏苏看出他眼底淡淡的悲伤。
“我也想知道儿时的事,看来你记得很多事,告诉我吧。”这回轮到苏苏央求对方了。
“还是不知道为好。”屠苏匆匆瞥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等等!”苏苏伸出胳膊拦住他去路,“那你知道韩云溪吗!”
“知道。”屠苏的回答依然冷漠,他推开苏苏拦着他的手,迈开长腿在屋顶上奔跑起来,转眼跃下屋檐不见了踪影,苏苏立马跟上,论飞檐走壁他确信自己也是不输他的。
天光开始放亮,追踪起来比夜晚漆黑一片方便多了,苏苏一直紧紧跟着屠苏,两人翻过屋檐高墙,一路向河流方向飞快移动。苏苏对渐渐接近的场景产生了熟悉感,这不就是他刚刚来到这里落地所见情景一带吗,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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