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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故人涉影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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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只比我早了三天左右,你又是如何遇见那个‘百里屠苏’的?”
终于问到重点了,苏苏缓了口气,把那个黑衣怪人和接下来他策划的袭击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乔少恭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深,等苏苏讲完,他眉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么说,只要找到焚寂,我们离开此地大有希望?”乔少恭问道,苏苏点点头:
“是,屠苏就是这么说的。”
“先前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某种原因把焚寂收藏起来了,却没想到是一早丢失了。”
“……”
“还有那个剑囊。”乔少恭神色突然肃穆起来,“你拿给我看看。”
“剑囊有问题?”苏苏没来由地防备起来,“你是在怀疑另一个欧阳少恭?”
“呵,我自然不会怀疑我自己,但也保不准别人见缝插针借刀杀人,为了避免牵连无辜,还是拿给我看看吧。”
苏苏只好从贴身衣袋中掏出那剑囊,乔少恭取过袋子,翻来覆去地查看,最后他把手整个伸进袋子里掏了一掏,动作僵住了。
苏苏有种很不祥的预感,片刻后,乔少恭拿出了手,颀长的手指间夹着一颗黑色的丹药状物体。
“这是什么?”苏苏的眉毛立刻皱起来了。
乔少恭没言语,只是拿着丹药凑近鼻子闻了闻,又在指间仿佛反转,表情越来越严峻。
“少恭,你到底发现什么了?”苏苏焦急地追问。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是一颗聚灵丹。”
“聚灵丹??”
“对,早年青玉坛为人诟病就是因为许多用邪法炼成的丹药,比如这一种,这种丹药是以将死之人的血肉用特殊的方法做成,对生的执念和被杀的怨念会让这丹药十分容易吸附灵体,尤其是凶煞至邪的灵。此丹药一般被一些道行略逊的道士拿去做捉鬼伏灵的快捷手段,只要成功吸引恶灵附在丹药上,一把三昧真火烧了就完事了。”
“……!”
“是谁,把它放进剑囊交给你的?”
“不可能……是另一位欧阳少恭吧?”
“那就要调查一番才能清楚了。”乔少恭一脸玩味地转动着手里的聚灵丹。
“你的意思是?”
“屠苏,此时事关重大,容不得马虎,我们得立刻见一见这位‘欧阳少恭’。”乔少恭眯起眼看着迷惑的苏苏,眼底有些危险的光芒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80:03:14 琴川·故人
“见?听屠苏说,他们都在去甘泉村的路上,怎么见?”
“去了可以叫回来,不过多费点银钱。”
“你……打算将另一个欧阳少恭叫回来……对峙吗?如果他有所察觉呢?”
乔少恭摇摇头说:“这就是信该如何写最妥当的问题了,就算不提聚灵丹的事,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就足够引起那位的注意了,如果当真有人将你们两个屠苏视为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那有人来闹事绝对不止今天一次。今天你可以一人顶十几个,若是以后来第二波,第三波,一次比一次人多,甚至出现那种没有眼白的傀儡你怎么办?拿什么去拼?我们必须增强守卫力量,就算为了那位昏迷的屠苏,越多越好。”
【这话十分在理……而且如今我内功全毁,实在不敢托大,万事稳妥为妙,最重要的是,屠苏不能出事啊。】
苏苏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那就照你说的办吧。我出门一趟。”
“你去作甚?”
“去我醒来的地方调查一番,我们此次回琴川就是这个目的。”
“那确是应该,找焚寂事关我等能否平安回去,我也该去看看。”
“……”
“不过你这一身出去街上怕会吓到旁人,还是换一身衣物拾掇干净为妥啊。”
“……嗯。”
“依那老人家意思,他对你有所忌惮,应是希望你用过饭之后离开此间,这倒也无妨,既然他给我介绍了一家落脚之处,如今你去那里歇着吧,费用全由我担当。”
苏苏很想直接拒绝,但是想起来很久以前买那把破剑居然用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一点都没剩,眼下自己确实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只好闭嘴。
乔少恭看出了苏苏的顾虑,笑道:“钱财方面不需你操心,早先我已计划好后路,刚才跟老人家出去的时候顺带提了一下我的想法,他同意将我作为帮手收容在医馆内,只是……不仅是你,他也要求另一个屠苏醒来时马上让他离开。”
“……”苏苏有些不悦,乔少恭叹了口气说:“我门如今都是飘零之人,顾不得这许多,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嗯。”
于是乔少恭带着苏苏去客栈整理仪容,苏苏踏进客栈的时候,身上带着的血腥味让不少人侧目,乔少恭跟掌柜的交流过后,把苏苏带到原先自己住的房间,吩咐伙计给他烧好热水。自己则出门给他置办一套新的行头送回去,然后就在苏苏的房间里提笔开始写信。
其实这件事还有些不确定因素,驿站送信的方法多种多样,最省力的是靠信鸽,然而信鸽只认归笼不认人,谁知道欧阳少恭那伙人现在在哪个旮旯犄角呢?不过只要他们沿着去甘泉村的路老老实实走,沿途一家一家驿站去找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这样就需要送信人多费些时日和力气了,所以要用的银钱相对也高许多,这压力颇大,乔少恭也未想到有一日自己竟落到要为生计愁眉不展的地步。
等苏苏收拾好了,乔少恭也忙活的差不多了,送信人讲好了价钱已经出发,对他来说总算了了一番心事。
“对了少恭,”走着走着苏苏突然开口说,“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但说无妨。”
“记得我跟你提到那个坐在屠苏身边大哭的小女孩吗?”
“记得,怎么?”
“我总觉得她很不寻常,你能不能去城里帮我问问,有没有谁家当日走丢了孩子?”
“此事确实蹊跷……想想那种情况下,我是事故结束后才被抛至异地,身上也擦伤无数,可那位屠苏……身上除了刀剑划开的伤口和不知名的力量造成的内伤外,并没有其他创伤,说是有如神助……也不过分啊。”
“……”
“既然这样,我们兵分两路,那个小姑娘也是重要的线索一条,由我去找,你去查看你醒来时所在的地方。”
“好。”苏苏点点头,遂与乔少恭分头行动,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苏苏边走边忍不住心里犯嘀咕,另一个欧阳少恭真的会在背地里使坏阴他吗?到底有何缘由这么做?苏苏宁可相信他是被利用的,那样一位如玉君子,自从他第一次见,心中倍感孤独之时就给他一种遇到了曾经的少恭的亲切感,无论如何他不想怀疑他,希望乔少恭能解开这个谜吧。
不过说来太惊悚,那样一个小小的药丸,炼制之法竟这样妖邪,难怪被人诟病。且本身剑囊也有一定厚度,说不定比那药丸还厚,没有下意识地去找是根本摸不出来感觉不到异常的,而他竟然天天携带在身边!贴身放着!现在剑囊已经交给乔少恭了,可是想起来他还是一阵恶寒。
忽然一股酒气钻进鼻孔,一直低头边走路边思考的苏苏这才抬起头来,可是已经迟了,迎面一个大汉摇摇晃晃地就直接扑了过来,苏苏躲闪不及,给他抱个正着,还好他下盘尚稳,两只胳膊给这人抱住了脚下岔开也堪堪稳住了身体没摔倒。
【臭死了……】
苏苏自己从未喝过酒,自然也不知道酒味能浓烈至此,扑鼻而来简直叫人不能忍,这大汉身形相当高大,比起屠苏当然更重,他扶着委实很吃力。
只听得那大汉打了个响嗝,迷迷糊糊地说:“恩……恩公……咱们真有缘……又……又遇上了……哈哈哈……”
【恩公?】苏苏一头雾水,这男人身上酒气熏天,又重的很,他一使劲把他推开。大汉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恩公好大的劲儿……摔得我这屁股……”男子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瞪着迷糊的眼睛看了看苏苏,又说:“恩公这是遇到难事儿啦?脸色这么难看,不妨与我……说上一说……嗝!……兴许我还能帮恩公……排忧……嗝!……解难……”
苏苏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恩公’。”
“嗯?不是?”男子擦了擦眼睛,“唉……今天真是喝高了……好像……还真不是……嗝!……不过这玩意……”他往自己脖子上抹了一把,“跟恩公那个真像啊……对不住了小哥,认错人了哈哈……”|
苏苏烦躁地绕开他,正要离开,却突然被男子一把拽住胳膊,只听那男子用比之前清醒许多的声音说:“仔细一看……你不是那天……突然在街上冒出来的小哥吗?”
“什么?”苏苏猛地回过身,“你看见什么了?”
“就是……”男子摸了摸乱糟糟的及肩长的头发说,“那天我在琴川河边溜达……突然……嗝!就看见半空中……一片红光,然后好像有个人影……掉下来……嗝!老百姓都以为是放烟火呢……吓得都跑了。等我找到桥绕过去,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把通体红色的剑!”苏苏猛地拽住那男子的胳膊问道。
“剑?没有啊。”男子又搔了搔后脑勺,“我过去之后……那地方空空如也……我还奇怪呢……你到底哪儿蹦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
“……”苏苏垂下手,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那男子就自顾自地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唉,这位小哥……你真的不是恩公的兄弟?看着挺像啊……连这副冷冰冰的样子都一样……哈哈!对了恩公现在何处?上次蒙他仗义相救,我这胳膊才保住了,不然以后拿什么打酒喝?这次要是能再遇到恩公,一定请他好好喝一顿!嗝……”
“你口口声声说的恩公,是叫百里屠苏吧?”苏苏虽然被他弄得很烦躁,但是一旦提及屠苏,他忍不住用心听了一听。
“百里屠苏……?嘿嘿……好名字,听说这酒能益气温阳、避除疫疬,用它作名字的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苏苏越走越快,那男子又摇摇晃晃地径自跟了上来:“小哥你叫什么……?恩公是不是和你一处啊?你这是去哪儿?”
苏苏忍无可忍,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地蹬过去,那男子搔了搔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愠怒的苏苏。
“你若是当天目击者,就随我去一趟事发地点如何?”苏苏强忍着不快问道。
“哦~看来小哥你也搞不清楚状况啊,那……我去一趟,回头请我喝两盅如何?我总不能白跑腿吧?”
“……我没钱。”
“没钱?没钱怎么买酒?还以为又遇到贵人能解决我的缺酒危机,没想到是个愣头青,算了,你自己玩去吧,我先走咯~”
那男子说完身子摇摇晃晃地一转,抬步就要走,苏苏一把拽住他胳膊急切道:“我可以带你去见百里屠苏,但你也得跟我走一趟。”
“恩公能有钱吗?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呢,我凭什么信你啊?”大叔把胳膊往胸前一叉,居高临下地俯视苏苏。
“要怎么样你才肯信?”苏苏顿感无力,这怎么回事,本来是这陌生人缠着他来,现在怎么成了他求对方了?
“你告诉我,恩公带的那只圆滚滚白花花的,是什么东西?”
【圆滚滚白花花……】苏苏很想翻白眼。
“是他养的海东青,名字叫阿翔,还有你最好别在他面前这么形容,否则后果自负。”
“哎?看来你挺了解恩公的嘛,想来应该没错,那我就信你一回,反正谅你也跑不了。得!我就跟你走一趟!”男子抹了一把鼻子,把那造型夸张的重剑论起来扛肩上,看来膂力惊人。
苏苏和那大叔,一前一后往当日事发地点走去,当接近目的地时,那大叔有些严肃的皱起眉头,望着屋檐说:“就是这附近了吧?”
“嗯。”苏苏走到那柳树下,问道,“你当时都看到什么,再说一遍。”
“哦,当时我是在河对岸。”大叔转过身指着一河之隔的对岸说道,人看起来是清醒不少,“突然这儿就笼罩在一片红光中,我看着很是不详,起先也不想靠近。接着好想就看见了个人影从半空掉下来,我想着不会出人命了吧,就立刻从桥上绕过去,谁知这一会儿的功夫,什么光啊人啊都不见了,分明就在这里!当时逛灯会的老百姓可吓得不轻,一开始都以为是什么新型烟花呢,哪儿有烟花看起来这么骇人的。听说啊,当晚还有丧心病狂的飞贼闯入客栈民宅杀人越货,啧啧,好好的灯会变成这样,真是无趣。”
当晚一幕幕像是走马灯一样从苏苏眼前闪过。
【原来是从半空跌下来的……难怪浑身都痛……更有可能头先着地……】苏苏扶了扶额头,又看向屋檐角问,“你看见的就这么多了?当时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我看见的就这么多了,当时有没有别人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再去问问?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给我把酒请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苏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起来是个勇武之人,但时这般醉醺醺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当真能拦得住他?不过毕竟他答应在先,总不能临时脱逃吧?
“那你到底是要去见你恩公,还是先去喝酒?”
“你不是没钱嘛?见恩公然后找他喝酒去!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啊?问了半天也不说,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就叫百里屠苏。”
“这……这不是恩公的名字吗?”
“同名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吧。”
“呃……有道理,有道理,那我们快走吧?”
“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苏苏抱着胳膊说道,“他……现在不方便见客,你要同他一道喝酒恐怕不太可能,但是酒钱我能帮你筹到。”
“唉,没人一起喝酒多没意思,要不小哥你来一起?酒这玩意啊,保你喝了就不能忘怀!”大叔说着拍了拍腰上的竹筒。
“我不喝酒。”苏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也许……少恭会喝。”
“少恭……?”那大叔的瞳孔骤然间扩大了,“少恭……欧阳少恭?”
作者有话要说:
☆、81:03:34 琴川·故人
“对,欧阳少恭。”大叔很淡定的承认了,“咱们也算旧相识了。”
【这个人……和少恭是旧相识?】苏苏顿时迷惑了,他对这个人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少恭云游四海广交好友,有他不认识的好友也是正常,更何况,这个大汉说的少恭肯定不是他最早认识的那个。
“既然都是老相识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就带我去见少恭得了,如果恩公不方便见客的话。”
“……”苏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还试图解释,“也许我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少恭就少恭,哪儿能还有第二个?”大叔指着苏苏说,“算啦,就算不是少恭也无所谓,我只是去讨酒喝的!”
苏苏叹了口气:“好吧,你跟我来就是。”
“行,小哥你带路吧!”大叔终于爽快了,于是苏苏十分无奈的走到他前边带路。
“对了百里小哥,你说恩公他不方便见客,是出什么事了吗?”大叔一边走一边问,苏苏自从被那伙寻仇的人袭击之后多少长了点心,便冷着脸说:“与你无关。”
“那怎么无关?怎么说也是我恩公啊,要是有人找事儿,我也得帮衬一把不是?”大叔的声调顿时提高几个音阶,苏苏努力稳住了面部表情,又说:
“现在没事了,你也不必费心。”
“唉,百里小哥这是有话未说啊,也罢,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只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嘿嘿。”
接下来一路无话,苏苏心底一直嘀咕着这人的来历,总有种让人不安的感觉。
走到江老头开的医馆门口时,坐在门口的小五看见他们两人吓得立刻跳起来。
“少恭回来了吗?”苏苏转向小五问道,小五慌忙摇头说:“不不……欧阳先生不是和您一起出去了吗?我没看见他回来啊……”
江万川在柜台后边拣药,看见苏苏,眉头那么不经意的一皱,看见他身后的大叔时表情更加暗沉了。
“这位少侠。”江万川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说,“你的朋友还未醒来,你也不必去看了。少恭同你一块出去,如今还未回来,我们这儿……是医馆不是客栈,不欢迎三教九流的人来往。”
“哈哈,老丈你放心,我只是来讨个酒钱,完事儿就走!”大叔又抹了一把鼻子,倒是丝毫不介意江万川的态度,苏苏看他这幅模样又这般豪放洒脱,倒也挺不容易。
老头叹了口气,转回身一言不发地走回室内了,大叔无奈的耸耸肩说:“既然这样,咱们也不是非要进去,我这酒壶里还有点存货,怎么样百里小哥,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陪我喝几口?”
“这儿?”
苏苏讶异地看着大叔就席地而坐,在门口台阶上坐了下来,仔细一想,既然人家不欢迎你进去,坐这里……好像真没什么不对的……
于是苏苏也坐了下来,大叔把竹筒拧开,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苏苏,说:“来!喝一口!看你是第一次喝酒吧?不要怕!放开喝!酒这东西啊用墨迹的喝法可不行!”
【我是第一次喝酒吗……?】苏苏接过酒壶,心里暗想,【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跟我喝酒?】
奈何那段记忆实在模糊,苏苏皱着眉头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头绪,头疼得很,大叔凑过来瞟了他几眼,嘿嘿一笑说:“你也有烦心事吧,这种时候酒是最好的东西啦,喝两口,肯定不亏,没准你有了这次就想有下次!来!”
【早听说借酒浇愁这回事……莫非真的可行……?】
苏苏叹了口气,照着大叔的样子一口气灌了一大口酒。
“咳咳……!”那烈酒呛得他眼泪汪汪咳个不停,大叔一脸满足笑容,拍了拍他后背笑道,“小哥第一次喝酒吧?没事没事,凡是总有第一次吧?多喝几口,你就知道其中妙处啦!这喝酒,可是爷们的浪漫!抿一小口就吓跑的话我可要瞧不起你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苏所有拒绝续杯的理由瞬间被击溃成渣,他心里想着【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一边拿起竹筒又灌了一口,只不过这一次小口一些。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大叔拍了拍他的后背殷切地问,苏苏点点头,于是大叔继续说:“那就多喝点!所谓酒这种东西啊,不喝个透彻那还不如不喝呢!”
“你怎么不喝?”苏苏抹了把呛出来的眼泪问。
“要!当然要!”大叔回头招呼小五,“唉!小弟!再拿个碗来!大个的!”
小五被吓得浑身一颤,求助似得看一眼他师父,江万川于是望向大叔,奈何大叔此时目露凶光丝毫不肯退让的样子,只好让小五老老实实拿碗去。
大叔有了器皿,浇了满满一碗,然后跟苏苏“碰了碰杯”,说:“咱们今日这般光景,颇有圣贤逍遥之感啊!妙哉妙哉!”
“什么圣贤这样坐在门口喝酒?”苏苏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疑惑道。
“唉,这事儿不能这么看,你看啊,我就随便往街上那么一逛,就遇上酒友,如今有这么个去处畅饮一番,虽没有‘五花马,千金裘’相换美酒,不过下句却是破应景啊!”
“下句?”
大叔歪着嘴大咧咧一笑,举起酒碗道:“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干!”
虽然苏苏不清楚此诗此作者都是什么来头,但是这短短几句此时此刻却完全呼应了他压抑已久的心情,遂举起竹筒,跟大叔狠狠一碰杯,仰头就灌起来。
“小哥真豪爽,我还没看出来!是个人才!人才!”“啧啧啧,这一口过瘾,这气度马上就要赶超我啦!”“满上满上,唉这筒里酒恐怕要不够你喝的啦!”“慢点慢点……哎,你给我留一口!这……”
苏苏基本上不太清楚大叔叽叽咕咕到底在说什么,或者说脑子里不太能分析他的言语到底有什么涵义了,一股飘飘然热乎乎的劲头在他身体里升腾起来,现在已经渐渐取代他的神智,他现在看整个世界都如在云里雾里摇来晃去的,甚是有趣。
“哟,小哥,你还能喝吗?”大叔一脸关切地凑过来问。
“喝……!当然能喝!满上……满上!”苏苏把大叔的酒碗抢过来就要倒酒。
“哎哎哎,别忙,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多少酒我都请你喝!”
“哦……什么问题?”苏苏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向对方。
“你说的那欧阳少恭……他是什么时候来这儿,又是怎么来这的?”
“就……两天前吧……琴川外面那树林子……嘣的一下……给他炸出来了……酒……快倒!”
“是是是,咱们慢点,我还有问题。”大叔给苏苏倒了半碗,一边看着苏苏埋头喝酒一边说,“他来这儿之后都干了什么?”
“呃……也没干什么……找了个医馆……把屠苏带去救治……他就帮帮忙……屠苏……屠苏他……现在还没醒来……”
说话间苏苏脸上突然出现了泫然欲泣的神色,他把头一甩,举起碗喝道:“倒满!”
“哦哦,好。”大叔立刻给她殷勤地满上,又问,“那恩公受伤,果然跟那场爆炸有关系?”
“嗯……他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说到此处苏苏又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心想大叔还真没骗他,多喝几口竟然就习惯了。
“你是不是要找一把红色的剑?有什么线索吗?”
“没……哪有线索……你不是说了……赶过来啥都没看到……”
“这不对啊,少恭可是聪明人,他也一点头绪没有?”
“他……?呃……关于剑……他……也不知道……空了。”苏苏又把碗伸过去,大叔倒进去最后一碗,问:“也就是说他来琴川这些天,没有任何发现?”
“剑……没有……剑囊好像……呃,他在我的剑囊里面……发现一颗丹药……什么灵丹……”
“……”大叔微微眯起眼,苏苏又喝干了一碗,迷糊的眼神理所当然地望向他,大叔却没再搭理他,反正竹筒都空了,他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念叨“空生万物,灵虚化形,翔于九天——”,随着他的声音,一只娇小的金翅鸟出现在他手上,大叔将手一扬,那小鸟便轻巧地高高飞起,消失在视线中。
这时大叔才感觉到一种针一样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有点毛骨悚然,他回头一瞧,一个穿着杏黄长衫的男子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他披着一头如墨青丝,身材颀长,面容俊逸,衣裳上边角花纹似乎也更精美细致些,就是脸色十分不和善。
“少恭?你来……啦……要不也……喝一口?”苏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酒碗,大叔勾起嘴角强迫自己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哟?百里小哥的熟人啊?”
“嗯……少恭……你……要不要一起喝酒?和这个怪人一起……”苏苏说着说着就要摔倒,乔少恭手疾眼快抱住腰扶稳了,不悦的眼神直直看向大叔。
“既然酒都喝了,也喝的畅快,百里小哥不胜酒力,我就不勉强了,改日有缘再会!”他说着摆了摆手,把重剑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了。
乔少恭望着那男子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嘴里牙缝间吐出三个字:“尹千觞……”
作者有话要说:
☆、81:54:12 琴川·故人
“少恭……你……”苏苏搓了搓眼睛,乔少恭一边扶住他一边向里边手无足措的江老头说:“哦,前辈不用担心,他就是喝高了,我带他去下榻处休息。”
“哦……好,路上注意安全啊。”江老头招手道,一脸担心的表情好像乔少恭走出去不出五步就会出意外一样。
“放心吧前辈。”乔少恭微微一笑,扶着歪歪倒倒的苏苏向街上走去。
“屠苏,陌生人的酒你怎么能随便喝?”乔少恭边走边响起刚才的情形,难免心生怒气,尹千觞是干嘛的他能不清楚?未曾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从苏苏身上下手,终归自己是处于被动不利地位啊。
“怎……怎么不能喝……又没……没给我下毒……少恭你也……管太多了……不就喝酒……”
“好吧,既然是我管太多,今后你去问问你心心念念的‘屠苏’,看看他是不是会坐在大门口和陌生人喝酒。”
“喂,少恭,那个人……那个人说你俩是旧相识啊?”苏苏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我认识的尹千觞,又不是这个尹千觞。”乔少恭吞了口怒气下肚,说道,“你到底都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头好痛……”
“你第一次喝酒就喝这么多?”
“那个……千……什么……他说,爷们……就该这样……”
“我从未如此酗酒,照他的说法是什么意思?”
“那……你就喝啊……我还没够劲儿呢……”
“好了!”乔少恭忍不住严厉起来,抬头就看见客栈的匾牌了,“好好回去睡一觉,我给你准备醒酒安神的汤药去。”
“醒……什么醒……我觉得这样挺好……”
“屠苏!”乔少恭又憋气一股气,把苏苏扶稳了往楼上走去,楼梯不宽又有其他客人上下来往,叫乔少恭好一顿踉跄才勉强爬了五阶楼梯,近在咫尺的苏苏酒气直熏鼻端,他忍不住想他到底喝了多少?又是多烈的酒?
好的,到楼梯拐角了,乔少恭重新把苏苏的腰搂紧了,迈开步子往楼上进发。
突然胳膊里压力轻了一些,乔少恭回头一看,视线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
裁剪利落的短发强调一种武士特有的干练和英武,眉心一点朱砂红又为挺俊的五官平添一份秀气,一张线条爽冽的面上神寒更胜玉削,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同融进永夜的黑曜石般沉静森冷,却似乎又有点点星火在深处跳动,所谓目光如炬也就是如此吧?
各种称呼在乔少恭脑海中转了几个圈,最终他动了动唇,有些迟缓地开口道:“百里少侠,你醒了?“
屠苏点点头,乔少恭还在愣神,他就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把苏苏整个人搬到自己身上扶稳了,说:“江大夫正在寻你。”
“寻我作甚?”
屠苏摇摇头。
“他没说吗?”
“你回去便知。”
“……那屠……”
“交予我即可。”
屠苏直视他的眼神分明没有半分可以商量的余地,相当坚决,乔少恭心下便了然,跟这位“屠苏”硬碰硬绝非什么明智的举动,于是只好点点头,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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