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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剑三穿越局奇闻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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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的时间,努力想要将两条渐行渐远的线扭到一起,然而分开永远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太多。

    也正是现在方才明白,当最恐惧的事酿成了现实,除了接受竟是别无他法。

    何其悲哀。

 第十七章 人间犹有未招魂

    其实就算生活中瞬间少了两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糟。

    唐子期又戴上了那副银白色的面具,将半张脸遮了起来,然后他去了田七堂。上次去的时候,田七堂是没有小二的,然而这一次里面的老板不在,反而是小二出来见得客。

    看到唐子期戴着面具的模样便知是个江湖人,连忙陪着小心问道:“客官这是……”

    “康羽泽呢?”唐子期极为不耐烦地打断了店小二的话,或是因着上次的缘故,他隔着柜台看向面前的店小二,手轻轻搭在了千机匣上,没有放松半点防备。

    店小二却是真正地胆战心惊,咽了口唾沫问道:“客官……您问的是哪位?”

    唐子期蹙眉复又改了个名字:“颜臻臻呢?你们的女掌柜?”

    “她说是去进药材。”店小二这次答得很利索,眼见着面前这位大爷不高兴,腿都有点抖了。

    微微闭了闭眼,唐子期明白了,感情这二位是好事做尽了跑了。尤其是那个康羽泽,开始的时候还曾经怀疑过为何康羽泽弄了一张和自己那么像的脸,连暗器都用的一样一地溜,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为了有一日冒名顶替的时候做的顺利。

    只是现下唐子期依然想不通的是,自己这么一个凭空落下来的黑户,怎么就被这群阴谋论者给盯上了。

    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楚留香和南云离开的身影,都觉得心口像是微微空了一块。

    唐子期将这种情绪界定为太久不曾感受过亲情或是友情,所以一旦失去就会觉得更加刻骨铭心。

    “出去。”唐子期看着店小二,然后冷声言道。

    店小二一脸震惊加不理解地看向唐子期:“客……客官?”

    唐子期冷着眉眼,却是没再说话,用上轻功几步跃到后堂的柴火垛前,在店小二惊愕的目光中点着了一把火,将柴火丢下去之前,他皱着眉重复了一遍:“不想死的话,就出去。”

    店小二只觉自己惹到了疯子,点头如啄米,抖着嘴唇往外跑,直到跑出了田七堂都没敢大喊大叫。

    这一把火点的实诚,唐子期用足了唐门的轻功,在短短半柱香时间内用火油将整个田七堂烧了个干净。

    在将最后一点火油倒掉之后,唐子期跃到邻壁的房顶,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已成一片火场的田七堂,环顾一会便朝着东北方向的一家茶楼跃去。

    这一次他没走寻常的路子而是径自从二楼的雅间跃了进去,大概是由于气力值不够了的缘故,他在最后用了个鸟翔碧空,在空中微微划了一段极为自如地落定在雅间的地上,冷眼看过去,那里面正悠闲坐着喝茶的不是康羽泽又是谁?

    康羽泽端着茶杯的模样极为淡然自若,他看着从窗子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眉眼之间没有半点讶然。他们两个装束实在是太像,偏巧又长着一张差不离的脸,两人一站一坐竟是双生一般自然。

    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唐子期,康羽泽极为镇定地笑了出来,开口竟是称赞:“好身手。”

    唐子期看了他几秒,然后漠然颔首:“好房子。”

    于是康羽泽便是笑了,似乎是在称赞唐子期的幽默感一般:“不错,可惜主人不珍惜,”顿了顿,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便自然问道:“要喝茶吗?我请唐兄。”

    “不敢当。”唐子期的眉眼俱是凛冽,握着千机匣的手微微露出青筋

    康羽泽看着他这副模样便笑得更是开怀:“敢问唐兄怎么找到我的?”

    “你喜欢玩弄人心,这样的好戏自然要找个好地方看着。”唐子期答得自然,然后蹙着眉看向面前面色平静的康羽泽冷声说道:“千石老僧的事,你做的。”

    明明应是疑问句,然而被唐子期用上了陈述的语气。

    然而康羽泽依旧是端着杯子笑言道:“楚留香怀疑你了。”

    唐子期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一缩,面上却是依旧平静地言道:“你算错了。”

    “不可能,”康羽泽大笑出声,那笑声听上去竟是有些神经质一般,他笑够了方才慢慢言道:“你知道么?人生中最有趣的无外乎两件事,第一件就是爬上人生的顶端,第二件就是看透人心。”

    唐子期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康羽泽,冷声嘲道:“可惜。”

    “可惜什么?”茶非酒,永远不能醉人,只是康羽泽此刻竟像是极有兴致一般,全然不提唐子期是来杀他的这么一件事,只是笑问道。

    “可惜你自问看透人心,却还是求而不得,”唐子期看康羽泽的眼神已经彻底冰了:“动手吧。”

    康羽泽的面色沉了下来,抓着桌案上的茶杯一字一顿道:“是啊,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做个人上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神经质地念叨了一会,他却是忽然笑了,慢悠悠地笑道:“只是现下,我不想和唐公子动手。”

    唐子期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康羽泽便勾着唇角轻轻打了个响指。

    几乎是一瞬的功夫,雅间的门被推开,屋里瞬间多了好多人,有弹琴的有应乐的有跳舞的,亦是由小姑娘在康羽泽身前添着茶,俱是一副谦恭的模样。

    就在适才,唐子期周身已然俱是杀意,然而这一刻,他却是生生顿住了手。

    就算唐子期是个杀手,他到底不是个杀人狂。

    他依然习惯于在烧房子之前让无辜的店小二跑出去,他同样没办法在这么多无辜的人面前大开杀戒,杀了她们这个最简单的命题,他却是做不到。

    耳边倏地传来康羽泽飘忽的声音,想是带了内力传送出来的,即使是唐子期下意识地不想听,却是丝毫做不到,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人心是最有趣的东西,你早晚会明白的。”

    然而直到走出那栋茶楼,看着不远处依然在烧着的一片火海,唐子期只觉心底的一把火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该付出代价的人,却安然自得地继续着,付出代价的反而是无辜的人们。

    而唐子期最恨的是他自己,亦是助纣为虐的一个。

    这样的路,到底要走到哪里才是尽头?

    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唐子期走了一会以后,茶楼隔壁的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个面容肃静的男子一身黑衣,凝视着唐子期离开的身影慢慢挑起唇角,声线微凉却是好听:“有趣。”

    于是唐子期到底是走了。

    那些零零散散的零件已经拼好了,唐子期将机关小猪放出来,和游戏中不同,这个小猪只会转着机械的步子蹭唐子期的裤脚,或者在戳肚子的时候吐出几支弩箭来。

    不过已经够了,重新上路之前,唐子期去了一趟牙刀的墓前,身边熟悉的人早就不在,只剩下一个笨头笨脑的机关小猪跟在身后,看上去有点滑稽。

    记得从前唐子期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人们坐在墓前时,总会涕泗横流说好多话,然而唐子期却终究做不到,他只是将怀里揣着的一瓶好酒慢慢洒在牙刀的墓前,然后盯着墓碑看了一会,深深鞠了一躬便提步离开。

    阴阳两隔便是如此,纵使说再多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唐子期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牙刀活着的时候,似乎两人除了交接任务以外也没有过什么交集,现下人都没了,还在墓前做样子给谁看?

    唐子期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像,一个人晃晃荡荡没处去,楚留香不在,他也没打算再去天山,索性一个人往回去北城。

    那匹系统给的里飞沙到底还是有了用处,骑起来脚程快了不少。

    唐子期慢慢习惯不用教人功夫的日子,也习惯了一个人裹着一袭毛毯睡在小客栈里,骑马的时候他会将冰凉的机关小猪放在自己身前,好像那样看上去就不是一个人一样。

    一路走一路揭官府的通缉令,时不时也会做点好事逮捕一个江洋大盗,不时就接个私活杀个恶名昭彰的人,唐子期开始仔细挑选自己杀的人,就好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任务一样。

    他忽然觉得其实楚留香这些日子带给他的,除了能够记好久的温度,还有那套行事风格,楚留香是个极为温和的人,不管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有趣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温和而有趣的人,悄无声息地进驻了唐子期的生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遁了出去。

    留下了好多改都改不掉的习惯。

    唐子期有点想苦笑,楚留香多能啊,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差不点把一个人都给改了。

    一来二去的,唐子期的名气大了起来,江湖人称“唐家公子”。

    只道是游走于江湖与官府之间的人物,戴着半张面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然而他杀的人,全都是该死的人。

    然而唐子期依然没有朋友,甚至于连笑风堂,他都成了边缘人。

    他只是骑着那匹里飞沙,在江南一带游走着,接的活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过的不错。江南是楚留香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唐子期就是想多留一会。

    就算明知道以后连见面都是奢望,唐子期就是想多停一会。

    很多时候人心就是拗不过那股执念,然而人终究是因为那种执念,才能够活下来,才能有勇气往前走。

 第十八章 休寻折戟话当年

    唐子期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是规律,过不下去了就出去接个私活或是摘个官方的榜单,更多的时候他窝在客栈里,戳自家机关小猪。

    感觉还没开始任何青年人该做的事情就已经步入暮年。

    他甚至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何要来到这个世界。

    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时刻提醒着他与现世的羁绊,只是后来,它也不动了,没有任务,没有新的消息。

    这样的生活委实太过无趣,然而唐子期却很平静地接受了,接受了每一天平静到死的生活。接个任务,有时完成得极为顺利,有时受伤,再不济的时候昏迷几天然后再继续。

    他再也没有联系到楚留香,对方亦是不曾联系过他,倒是南云的信鸽来过几次,说了好多闲闲淡淡的话,唐子期每封信都会认认真真地回复,就好像还和那两个人在一起,生命中就多了些他自己没有的色彩。

    南云说,楚留香找到了牙刀的墓,似乎那墓里的土有毒,和千石僧人中的毒一模一样。楚留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然后现在,他们又一次出发去天山了。

    唯一一次唐子期没回信,是南云问他能不能说他在哪里。

    唐子期忽然就犹豫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像是一个懦夫,在一切解决之前,他到底还是没打算去见楚留香。

    好在那封信他没理,南云便也没再纠缠。

    这一刻唐子期又忽然有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直到有一天,戒指震动了。

    那时唐子期正在酒馆里喝酒,这具身体的耐受力似乎是愈来愈强,再也不会出现当初和楚留香喝酒喝到昏睡过去的境地。

    戒指震动时,不知道为何唐子期竟是忽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契机,让他可以告别这样生活的一个契机。

    他闭上眼,那却并不是一个任务,半透明的系统页面呈现出了一个大大的按钮:“通话。”

    ……通话?这是一个多么久远的词汇,久到他都快忘了他曾经的现实。

    微微犹豫了一下,唐子期站起身结了酒钱回了那个住了一阵的客栈,方才重新闭上眼进入系统页面,点开了通话键。

    那边传来嘟嘟的接通声,然后一个人似乎将电话接起来了,听上去声线沉沉的:“唐子期?”

    唐子期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一个连接现实的方式,于是他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

    那边的人似乎是低低笑了一声,方才说道:“新功能看上去不错,我是李翊宸,天策。”

    言简意赅,唐子期想了想便记起了这人,穿着一身墨绿色式样简单的军款大衣,看上去不拘言笑,倒是挺有天策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能和现实联系上,唐子期觉得心底还是有些愉悦的:“是不错,我记得你。”

    那边的人似乎是在电脑上打了点什么,然后问道:“过的怎么样?这功能一个月只能开启两次,一次三十分钟,你有没有要问的事?”

    唐子期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你们那边,能看到我的事?”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监视之下。

    李翊宸答得很快:“不会,黄恺说只有在触发重大问题时才能看到。”

    唐子期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比如?”

    这次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下方才言道:“……比如三个月前楚留香走了。”唐子期这才明白,李翊宸那一小会的停顿,明显是在顾虑他的感受了。

    于是唐子期便笑了,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说道:“这样啊。”

    那边半晌方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嗯”,唐子期却也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好了,沉默了一会就听那边说:“你要和谁说话吗?”

    说什么呢?在这次穿越计划开启前,唐子期和这帮人是当真一点交集都没有的,想到这里便也就言道:“算了,谢谢你。”

    那边似乎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通话挂断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唐子期睁开眼,眼底重又恢复了一片漠然。

    还好……

    他轻轻摩挲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还好自己还能和现实联系上,而不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机关小猪默默地绕过来蹭了蹭唐子期的裤脚,眼睛机械化地转动着。

    于是唐子期伸出去的手就默默顿在空中,最后触碰到冰凉的空气缩了回去。

    今儿是北城官府发布任务的日子,通缉榜贴在衙门门口,唐子期习惯性地戴上面具又觉得太过惹眼索性拿了下去,信步往衙门走。

    由于唐子期鲜少与人有交集的缘故,即使是唐家公子的名号已然传开的今天,倒也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姓或是长相。

    这样倒是更加安全了不少,也少了很多麻烦。

    眼见着衙门口就在前面,唐子期却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那种痛一波一波地袭来,竟让他一时之间连一点反应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最后一切归于沉寂。

    唐子期再醒的时候已然躺在了一张床上,扑鼻的是浅浅萦绕的药香,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疼,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一般。他皱了皱眉打量自己的四周,显而易见的这是一家药房,或者是医馆?

    自己……这算是被人救了?

    脸上的面具还在,唐子期单手轻轻摩挲过戒指,蓦地想起那个一直被压在心底的问题,自己还有个解毒任务没完成,现在只怕就是那个任务作祟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处境,帘子一挑露出一个人来,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看上去眉眼很温和,有那么一瞬唐子期觉得这人似乎是有些面熟,只是却又丝毫想不起来。

    见唐子期醒了,男人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将手里托着的药炉放下问道:“兄台可是醒了?”

    那声线顶是凉薄,只是多了三分和缓的意思,像是三月微凉的溪流,不疾不徐。

    唐子期便支起身来,浅浅颔了颔首:“多谢兄台搭救。”

    那人语声便更加愉快起来:“无妨,”将桌上的药汤递过来解释道:“兄台可是中了毒,毒性颇大,我这药也只能短暂压制罢了。”

    唐子期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没那么好解决,现下也不失望,目光淡淡扫过眼前的男子便问道:“我该付兄台多少银两?”

    面前的人似乎是一怔,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五十两。”

    还真不便宜……在这个世界呆久了,唐子期对于物价也有了最基本的认知,他掏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便起身准备走了。

    男人却就在这时候动起手来,将人一把按住冷声道:“既然在下收了银子,自然没有放病人出去的道理。”

    那人手劲挺大,以唐子期的眼力却是看不出有没有功夫,只觉自己的肩膀被这人一按,只好又坐了回去。上次南云寄信来的时候给他捎过一个琉璃坠子,看起来和楚留香拿来的极像,唐子期一直随手带着,此番却派上了用场。

    他将那琉璃坠子往药里探了探方才仰起头来一饮而尽,喉结上下鼓起的样子看上去粗犷而性感。

    “可以了?”唐子期尽量不在救命恩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然而面前的男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

    抱着双臂看着床上的唐子期,男人又一次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唐子期的去路,面色温温言道:“兄台可以唤我顾冽。”

    唐子期犹豫了一下递出手去:“唐子期。”行走江湖这么久,既是知道自己真名姓的人不多,唐子期便也不再顾虑,索性直接告知也无妨,他微微颔首:“多谢兄台,在下先行一步。”

    顾冽的眉眼微微笑开,拿着自己的药箱整理起来:“唐兄毒性未愈,在下理应同行。”

    唐子期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顾冽的神色有点凉。

    “怎么?”偏偏顾冽的语声却是极好听,微微笑起来的样子带着点书卷气,却又叫人生不起气来。

    唐子期压了压心底的情绪,只道:“抱歉,我有些事,兄台跟着不方便,若是有什么药需要吃,我直接买走就是。”

    只怕顾冽长得再好看上去再怎么无害,都是有所算计的。行走江湖这些时日,唐子期终于慢慢习惯了。

    顾冽也不勉强,索性颔首言道:“兄台且等我片刻。”

    唐子期便站在一旁看着顾冽一样一样分门别类地将药材打理好,然后贴上标签递过来:“这几样每日三锅水煎成一锅水,一个月的量。”

    “多谢。”唐子期有些过意不去,却只是又放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摁在桌上,然后拿着包裹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似乎是有些晃眼。

    他身后不远处,顾冽慢慢放下手,浅浅地笑了。

 第十九章 残更目断传书雁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唐子期经常被梦魇住。

    最最清晰的,居然都是楚留香失了生机的脸……

    每每从梦中惊醒,唐子期都只觉得全身都慢慢被冷汗浸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那人一面。

    哪怕只是看到他没事也好。

    笑风堂的白盖头几乎成了唐子期的隐忧,他比谁都明白笑风堂那帮人的不择手段,所以更加容易担心。

    唐子期终于承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楚留香,比想象之中要在意得多。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鲜少,从来不曾谈过恋爱的人竟是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起来,然而日子依然继续。

    唐子期也终究没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这时笑风堂却是来消息了。

    又是一模一样的夜袭,然而这一次唐子期没有选择沉默,在看到飞箭射入廊柱上的一瞬间,他径自窜了出去,先是开了一个心无旁骛将自己的身法运用到了极致,一纵身窜向了窗外将那后面躲藏不及的人逮了个正着,唐子期下手极狠,梅花针已然起了前招,瞬发的招式却是生生收了回来,唐子期微微蹙眉看向面前披着面纱的女子冷声道:“怎么是你?”

    颜臻臻笑了,双手微微举起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武器曼声问道:“可以进去吗?我只是来递个消息。”

    唐子期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一会,回身将窗子掩上一纵身跃到花园之中,找了个石头桌子坐下,语声冷硬:“深更半夜,颜姑娘怎可出入男子之所。”

    颜臻臻闻声便是笑了,笑得有些惨然,她的身法有些玄,类似于邪门左道,施施然坐了下来,她方才言道:“笑风堂半个月后要开一次大会,唐家公子最好回去一趟。”

    唐子期抬眸看过去,自己是唐家公子这件事,笑风堂知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顿了顿问道:“颜姑娘是替康羽泽来传话?”

    面前的姑娘看上去落落大方与往时无二,只是那身形却是愈发消瘦了些,连妆容都掩不住的憔悴,她苦笑一声:“非也,笑风堂二堂主,现下是我。”

    多么好的招数……

    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给了颜臻臻,颜臻臻却又是不得不接。康羽泽真是好狠的心肠,唐子期蓦地想起了之前康羽泽曾经大笑说过:“最有趣的是人心。”

    那么玩弄他人的真心,也是这位的兴趣之一了?

    唐子期自问没太多同情心,他甚至算不上一个好人,然而他却为眼前的姑娘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值。

    只是颜臻臻并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站起身来言道:“要带的话带到了,据传这次总堂主也会来,只望唐家公子能够给臻臻三分薄面。”

    她这话说的诚恳,半点没拿分堂主的架子,说完便看了唐子期一眼,然后施施然地离开了。

    剩下一个唐子期在原处发了一会怔,总堂主也会来?笑风堂的总堂主不是一向神秘的很么,现下居然会参加区区一个集会?

    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接触的阴谋实在是太多,唐子期竟也就下意识地将这件事往阴谋论上面套了,然而一切毕竟还存在变数,他想了一会也就不再难为自己,索性等到时候再定夺。

    没想到第二天,北城便掀起了轩然大波,原因很简单,据说有个凶手被抓到了,是酒怪文康子。

    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唐子期微微一怔,然后他蓦地想起来这件事的来由,是在最初的时候,说上了白榜的人恼羞成怒出山杀人,那么现下看来,官府是要论文康子的罪了?

    唐子期只觉有些啼笑皆非,当时文康子被人莫名其妙地挂在白榜上不见官府管过一声,现下倒是来充起裁判者来。

    然后心里却猛地一撞,他突然想到,楚留香不知道有没有从天山回来,这一遭又会不会回到北城来?

    依着那人最喜欢管闲事的性子,这番友人被捕,该是能见到才对。

    那是一种有点莫名的情绪,却沉甸甸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期待还是紧张,唐子期有点难以定义这样的一种心情。

    然而唐子期还没等到官府审案的那天,文康子的案子就结了,这案子结的莫名其妙,看上去似乎是被人强自压了下去,听说是有人给了官老爷不少钱,也听说是有人权势极大,竟是官府都惹不起的人物。

    总之民怨沸腾,闹腾了好一阵方才罢休。

    唐子期琢磨了半天,总觉得这事哪里像是和楚留香有点关系,然而是什么关系呢?

    他终究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心中的郁结之气更加厉害,曾经以为大好的见面机会没了,于是生活就更加没有目标。

    顾冽给的药他倒是一直都在喝,三碗水煎成一碗对于他而言其实有点困难,不过煎多了也就习惯了,后来那毒性倒是真没再发作过,只是戒指上的任务却也一直没完成。

    习惯了以后,唐子期也就熟视无睹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唐子期照吃照喝,顺手接了一个任务,任务看起来没什么难度,北城的师爷不知道惹了那位不该惹的人物,交了笑风堂要杀人。

    唐子期大概看了一下那位了不起的师爷做过的好事,顺手就给接了。

    笑风堂习惯杀人前三天放红叶,师爷那个小官邸三两个杂虾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可言,唐子期躲过眼线将红叶放在师爷床边出来,就听到后院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那里说着话。

    语声微凉却很是温和,极有特质的声音,是顾冽。

    唐子期从来不知道事情能这么巧,顾冽和这个师爷居然还有点关系。

    不过这与他的任务无关,唐子期索性绕了个圈子从侧门溜了出去。

    想都没想到的事,甫一出门就和门口抱着双臂笑得一脸平静的顾冽撞了个正着……

    唐子期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这个时候顾冽不是该在花园里和那个为恶多端的师爷聊天吗?怎么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来侧门这边了,何况还是以这么一个堵定人的姿态。

    看起来……很是成竹在胸。

    “唐兄,许久未见,近日可好?”顾冽的笑容看上去很温和,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味道。

    唐子期却是加了几分的小心,毕竟这人堵在侧门,不大可能是什么都没看到的,于是便也只是颔首,不咸不淡地答道:“承蒙关照,侥幸安好。”

    顾冽微微翘起的唇角看上去有些玩味,目光中的神色却是平静的:“唐兄可是为杀赵师爷而来?”

    唐子期依旧没动声色,面瘫的好处在这一瞬间显现出来,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看过去:“顾兄说笑了。”

    他说完便提步要走,顾冽这次没伸手挡他,只是浅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是不是说笑大概三天后就可见分晓,唐兄此次或是来放红叶的。”

    这一次,唐子期终究不能再无动于衷,他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杀了这个顾冽,这个人是第一个发现他隐藏的身份,同样是第一个敢这样当众指出来的。

    就算唐子期的目光在一瞬间冷了下来,顾冽依旧没有半分该有的反应,他只是微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在下不妨直言,作为入府医师,我也是来杀他的。”

    唐子期从嗓子里挤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哦?”

    顾冽苦笑一声:“赵师爷和当初害我家破人亡的那个县官,实在是太像,在下至今有胞妹失散在外不得重逢,都是因着这些胡作非为的官爷。”

    这是第一次,唐子期看到温和的男人露出这样刻骨的仇恨,他分辨不出真假,只好沉默地听着,盯着面前的顾冽看了一会,他忽然想起这张脸像谁了。

    如果这张脸再秀气一点,如果那个人没有毁容……

    那么这不就是颜臻臻吗?

    只是现下唐子期依然选择了沉默,没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顾冽等了半天没等来唐子期的反应,只觉有些无奈,索性换了个话题边走边问道:“上次给你的药,吃了吗?”

    唐子期有些不适应顾冽突如其来似乎是亲近了不少的语气,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嗯,多谢顾兄。”

    “没什么,我之后再看看,或许有什么根治之道。”顾冽似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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